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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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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吉特人警告伦迪亚堡的人,如果要救这些人,就尽快放下武器。库吉特先前的承诺依然兑现,并且将更加优厚:这是草原人对勇士的奖励。
克莱德将军这个时候已经从莱特那里学来了他想要的库吉特脏话。城下的库吉特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德赫瑞姆口音的草原话骂了个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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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南北雄鹰的故事10
第一百零四章 南北雄鹰的故事10
库吉特士兵当天处死了一名民兵,把他的脑袋丢进了城里。在第二天晚上,士兵们找到了又被库吉特人丢进来的两颗。第三天是四颗。
克莱德将军站在墙边的骂骂咧咧的跟迪米特里说:“这帮蠢猪,想慢慢的折磨我们,他不知道这些士兵已经对死人司空见惯了吗。每天杀两三个,也够他们杀两三个月了。”
迪米特里悲伤的摇了摇头,“将军,如果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再过五天,下面那些人就要死光啦。”
克莱德将军很惊讶,“怎么会?下面还有接近两百人呢?”
“战后如果我们还活着”,迪米特里说,“我会教教您一些数学,没文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克莱德这些日子里面已经习惯了和低级军官同吃同住了,而且经常被几个亲近的军官嘲笑不学无术。说到这里,克莱德和迪米特里都嗤嗤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我要怎么想信你的话?”
“将军”,迪米特里以一个惨然的表情结束了苦笑,“明天这个时候会飞进来八颗脑袋”。
在第二天傍晚,克莱德在八个血肉模糊的肉团之间向数十名死士宣布了当晚的计划:夜缒出城,然后四处放火骚扰,拯救那些民兵。
“记住”,克莱德说:“你们回到城下之后,我只会把城门打开十分钟,你们要抓紧。”
那天晚上闹哄哄的,没有准备的库吉特人被夜袭弄蒙了,一个多小时后,七十多民兵和敢死队们突围到了城下,这些人进了城之后,克莱德将军下令关门。二十多分钟后,当另外一队人且战且退到门下的时候,库吉特人已经撵了过来。
那一夜,城门下的惨叫声让人揪心,库吉特人等待着斯瓦迪亚人心软。但是到最后,斯瓦迪亚人也没有开门。不久,城楼下的四十多人全死了。
迪米特里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城堡里面的粮食虽然还有,但是已经开始发霉、腐败。在秋后,供水更加的不足。城里面满是尸体,斯瓦迪亚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人们依旧每隔七天就会燃烧起一堆火焰,那个时候,伦迪亚堡西行百里处的阿密尔也都已经沦陷,库吉特人通往德赫瑞姆的路上只剩下了伦迪亚堡。
当库吉特王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阿密尔镇长的时候,突然在这个老头的眼睛里看见了闪光,库吉特王一回头,看见了地平线黑沉沉的尽头,一丛火光正在闪耀。
阿密尔老爹发出了咳嗽不止的笑声,这个看起来孱弱不堪的老头突然变作了一个人,“库吉特的皇帝,你看看那边,咱的堡垒还安稳着呢。帝国不会崩溃的,你们这些野蛮人!”
可汗卫队的武士抽出了利刃,因为他们看见这个老头突然扑向了库吉特王,双刃交胸,阿密尔老爹死于库吉特王脚下。
又惊又怒的库吉特王决定视察伦迪亚堡前线劳军。在前线,库吉特王被人射伤了大腿,军心大坏。作为报复,库吉特人连续发动了进攻,但是伦迪亚堡再一次创造了奇迹。睡在帐篷里的库吉特王怎么都不能理解,一个小小的堡垒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
“不想中土之人难治如此”,这是库吉特王惨淡的看着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伦迪亚堡时说的话。这句话的背后,是斯瓦迪亚那反抗不止的千村万落给库吉特人留下的痛苦回忆。斯瓦迪亚人一旦被人威胁到了安身立命的尺寸之地,就会暴烈如同嗜杀的战神。
冬天,伦迪亚堡外城失守。两百残军退守内城。
那个时候,原本应该是金黄的大地一片萧瑟,到处都是废墟,曾经的欢笑不再,原野荒芜。
迪米特里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克莱德将军在退守内城的时候,受了致命伤,他知道活不过当夜,便不再逃跑。
库吉特人冲来的时候,一身白甲的克莱德将军一瘸一拐的安静的迎了上去,库吉特人黑盔的士兵将他淹没,如同洪水吞噬了一张白纸。克莱德的吼叫声最后传来:“就没有一个库吉特人敢给我死亡吗?!”
一阵骚动之后,一个库吉特人举起了克莱德将军的脑袋。
内城两百士兵和三百多民夫走上了内城的街道。教区的主教立起了圣物,穿上了盛装,他的随从早已战死,只有几个妇女帮他拉着白袍的下摆。人们跟着主教,在内城做最后的游行。主教已经两天没有喝水,把自己的配水留了出来,用作今天的仪式。他用手指沾上清水,洒向周围渐次跪下的军民。
当夜,内城城门被攻破。
克莱德将军的副官找到了迪米特里:“跟我来”。
他们到了内城堡垒的最深处,打开了一个地窖的门。
“克莱德将军一直在命令工匠挖掘这个地道,可惜没有完工我们就失败了。此处连通着周边的一些葡萄园的酒窖,现在只能供一个人逃走。只有老鼠才能跑得出去,你必须活下去,带上东线的战旗,回到德赫瑞姆!告诉人们,伦迪亚堡没有失手,伦迪亚堡固若金汤!快进去,你进去之后,我们就会毁掉这个地道。”
士兵们已经退到了地堡的外围。
迪米特里拒绝撤退。克莱德将军的副官看见了一直站在一边,满眼闪着攫取的光芒的莱特。
当莱特浑身裹着帝国新东军的军旗,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面爬行的时候,他的背后,士兵们呐喊着冲出了地堡。
莱特在地下爬行了很久,有的时候,他会摸到老鼠留下的粪便和一些死去的动物的尸体。地道里面恶臭难闻。接近一年的守城让莱特耗尽了精力,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架马车。难道自己的努力注定是白费力气吗?
地道里的空气憋闷难闻,莱特很快陷入了绝望,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堵墙。他只能挖抓着这墙,却无能为力。不能死!不能死!莱特捶打着砖墙,拳头流了血,脑袋磨破了皮。在半个小时的努力后,莱特带着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滚出了墙外,倒在了一个温暖的酒窖里面。
在过去,农夫们会把酿好的酒存放在地下,各家的酒窖逐渐扩建,互相连接,夸张之时在地下延绵数里也不是不可能。这个酒窖显然已经被人劫掠一空,早就无人过问了。莱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顺着酒窖走向了深处。老鼠吱吱乱叫的声音不时传来,在黑暗里,莱特睡去了又醒来,醒来了又睡去。直到某个时候,莱特突然看见了一泓暗淡的光,他冲了过去,一抬头,看见了漫天的星辰。
当莱特再次站在平原上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看见了伦迪亚堡,他惊讶于自己已经离开伦迪亚堡这么远了。就在莱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回头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看见伦迪亚堡的上空,似有若无的燃烧着火焰:“伦迪亚堡固若金汤!伦迪亚堡没有放弃!”
莱特泪流满面,转身逃进了大原。
放火的是迪米特里。迪米特里的战友全部战死,迪米特里是最后一个人,但是他没有按照命令毁掉地道,他躲了进去,像个幽灵一样潜伏在里面。
占领了城堡的库吉特人召集了幸存的农夫,向这些人展示了守军的惨状,“你们有勇敢的士兵,因为他们,你们免于被屠杀,你们应该感谢这些人”。
库吉特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每隔七天,伦迪亚堡的警戒塔上就会燃起火焰来。库吉特人迷信的士兵害怕不已,他们认为这是斯瓦迪亚士兵的威灵。人们常说,在地堡里面会听见斯瓦迪亚士兵的念叨声和号子,有人甚至看见斯瓦迪亚死去的士兵又占了起来。
种种谣言让伦迪亚堡占领军人心浮动,库吉特王的弟弟,卜赤将军决心一查究竟。这几个月里面,人们密切的观察着食物的减少和夜晚里的黑影。在一次突击行动中,库吉特人发现了地窖,人们往里面倒入了开水,地道里面传出了惨叫声。
两个勇士爬下了地道扯出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个人穿着斯瓦迪亚士兵的棉服,脏乱不堪,胡子拉碴,满头白发。几个月来的地道生活让他的眼睛极其脆弱,当他被拉出地堡去见卜赤将军的时候,强烈的冬日阳光让他失明了。
在城堡外面,他被丢在了卜赤的面前。卜赤将军冷冷的看着这个顽抗的斯瓦迪亚人,周围的人责问着这个这些天来点火、偷窃的元凶。但是这个人只是大笑着流着眼泪,他已经看不见了,只能从库吉特人的愤怒里感受着快意。
卜赤将军示意周围的人安静,然后用标准的斯瓦迪亚语问这个人:“勇敢的斯瓦迪亚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伦迪亚堡距离边境只有一里,库吉特人在城下损失了两千多人,被耽误了接近一年。到底是什么让这些斯瓦迪亚人如此坚强。卜赤将军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他向来视为柔弱民族的斯瓦迪亚人。
“将军”,迪米特里停止了大笑,安静的问道,
“现在你知道斯瓦迪亚,一里有多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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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南北雄鹰的故事11
第一百零五章 南北雄鹰的故事11
德赫瑞姆城。
钦差大臣菲德烈亲王看着他面前争论不休的文官武将们,感到一股莫名的烦闷。
军队的意见很明确,那就是如今库吉特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德赫瑞姆城则有九千名士兵可以随时调出,这些士兵所到之处,已经分散得过开的库吉特人是无法抵挡的。
但是文职官员则不愿意冒这个险,他们听到的消息时萨兰德人已经加入了战争。在不少的地方,游击队们提供的消息都证明,有萨兰德人已经进入了帝国的东疆。此时冒险出击,如果德赫瑞姆突然遭遇围困的话,帝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自从几个月前,老朽了帝国皇帝任命哈劳斯伯爵协助菲德烈亲王以来,德赫瑞姆城已经准备完毕了。各地的新军均已到达了德赫瑞姆城下,在德赫瑞姆城西的一片河滩边,铺天盖地的营帐向人们证实着这个地区强大的武备。陆陆续续的有领主开始进入德赫瑞姆军营,他们的旗帜遍插在营地之中,像是一次光荣的聚会。
哈劳斯伯爵盯着这个未来帝国的继承人,眼睛里微微的闪动着光芒。
“亲王殿下,您认为应该怎么办呢?”,哈劳斯问着这个年轻人。
菲德烈亲王的父亲是帝国的上一位皇帝,在二十几年前,就在菲德烈亲王出生后不久,那位以仁慈著称的皇帝突然死亡,数名御医接受了严格的审查,这些人一致供认:“皇帝去世前毫无征兆,完全如同正常人一样,而且一直困扰皇帝的风湿在皇帝去世前的半个月也好了,皇帝是自然死亡的”。
那时帝国的皇室一片慌乱,最后,皇室突然出现了一股声音,要求去世皇帝的亲弟弟来担任监国,等到年幼的菲德烈亲王长达之后,再行归位。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菲德烈的母亲只得在不甘之中答应了这个请求。不久之后,监国认为号令不被人尊重,在一系列的政治事件之后,监国在帝国大教堂正式的加冕为帝国皇帝。这位监国,也就是后来那个悍然发动侵略罗多克战争的帝王。
如今,菲德烈亲王已经长大了,曾经蛰伏的一些力量逐渐的浮出了水面,二十年前的一个约定重新被人们记了起来:“在菲德烈亲王长大之后,监国就自动的放弃全部的权利”。人们对此普遍抱乐观态度,因为如今的监国大人虽然贵为皇帝,但却无子嗣,人们认为这是上天为了避免宫廷流血而施与的恩泽。哈劳斯伯爵一直是皇帝的崇拜者,虽然伯爵早年经历了一系列的战争失败,但是却在皇室中口碑极佳,因为他非常懂得在皇帝的专横政策下做出对贵族们有益的微调。
如今,哈劳斯更是被皇帝任命为监军参与到了对菲德烈的军事指导之中。
“我觉得”,菲德烈看了看哈劳斯深邃的眼睛,“出击?”
哈劳斯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就这样把菲德烈的自信一点一滴的逼到了角落。哈劳斯总是做出一幅乐意帮助亲王的样子,但在几乎所有的事物上,哈劳斯都会插上一手,让菲德烈无从施展自己的能力和意见。在事后,哈劳斯又会在菲德烈面前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诶呀,亲王殿下,有些事情您真得自己上心啊”。
菲德烈一开始觉得哈劳斯伯爵非常的体贴,会帮他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到后来,菲德烈发现哈劳斯伯爵的手伸的太长了,而且哈劳斯恭谦的态度也开始让菲德烈难以忍受起来。在私下里,菲德烈常跟近侍抱怨哈劳斯几乎剥夺了他的一切权利:哈劳斯总是决定了一切,再来假意征询菲德烈的意见,然后逐一的否决菲德烈的一切提案,直到菲德烈问出:‘那我们怎么办呢?’,哈劳斯再做出一幅‘还是得我来’的孤独表情来为菲德烈指点迷津。
“老混蛋,他在一日我就永远不能出头”,菲德烈在心中这样想着。这个时候的菲德烈还很年轻,他只是把哈劳斯当成了一个不懂得进退的老匹夫。菲德烈此时根本没有想到,哈劳斯伯爵要的,可不仅仅是驳斥帝国储君带来的那一点点虚荣。
哈劳斯又一次让菲德烈感觉到了挫败感,“殿下,将军们知道,他们的机会在战场上,所以他们会努力的争取战争;文官们则知道他们的前途在内政上,只要德赫瑞姆没有危险,他们就没有任何风险。而您也应该从自己考虑。您看,您作为帝国的继承人,什么能让人记得您出众的能力呢?是守住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市,还是去野外击溃了一个强大敌国?当然是后者。所以您应该支持军事行动。但是如果你贸然的站在了将军们的一面,您知道,文官可是舆论的主要的喉舌,您得罪了他们,恐怕您立了大功,也会被刻意的抹杀。所以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里面找到平衡。”
“那就是让两边的人都觉得您是自己人。然后在利用舆论的引导,让文官不得不支持你去作战。记住,作为帝国的领航者,您要做的是在各派之间维系平衡,这是统治的艺术,您要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菲德烈亲王面色苍白,点了点头,亲王现在简直害怕在哈劳斯面前说一句话,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被哈劳斯引经据典一番,然后被驳斥得体无完肤。
“那……,伯爵认为应该怎么样呢?”
“殿下”,哈劳斯知道,这才是这次谈话的中心,“给文官们找一个英雄。这个人最好是前线回来的,要亲自的经历过最险恶的战争;同时他要知书达理懂得语言的艺术;还有,他得是个贵族,好让他的发言显得有分量。简而言之,您需要找一个英雄,借这个英雄之口告诉那些大腹便便的文官们:在前线,这种英雄还很多,战争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文官们不会轻易就会同意这个人的观点的,您还要四处派人去宣传这个英雄,让他家喻户晓,让他的名字被每一个市民在每一个酒桌前谈起。当英雄的事迹被人们熟知的时候,对浪漫战争的渴望就会让人失去理智,那个时候,文官集团就会迫于舆论压力,反过来要求您速速的出兵了”。
“伯爵,是的”,亲王点了点头,同意了哈劳斯的意见,“您知道哪里可以弄来这样一个人吗?”
哈劳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亲王殿下,我想我知道一个。这个年轻人来自于帝国沿海的一个落没贵族之家;此人曾经留学海外,因为心系祖国又毅然回国;这个了不起的家伙在那座英雄之堡――伦迪亚呆了十个月,浑身是伤。而现在,他带着血与火洗礼的帝国的荣耀站在门外。如果您要见他,只需要叫出他的名字,他就会走进来,并准备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谢谢你,伯爵,他叫什么名字?”
“斯洛因。莱特。”
在德赫瑞姆的每一架纺织机前;在帕拉汶每一间闺房中;在乌克斯豪尔的每一所学校里;在苏诺的每一片市集边上。人们开始谈论着一位年轻人。
士兵们说,这个将军在伦迪亚堡呆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抛弃他手下哪怕最低贱的士兵;
贵族少女们说,这个年轻的贵族的容貌俊朗,如同大理石雕琢而成的上古美男;
贩夫走卒们说,这个军官在东线时,是百姓的保护者,常常的周济穷苦的平民。
人们传颂着,这个将军身带数十面战旗踉踉跄跄的赶回德赫瑞姆的故事;
人们说,在德赫瑞姆那暗淡的黎明,这个男人嘶哑着嗓子高呼着:‘伦迪亚堡没有放弃!伦迪亚堡固若金汤!’,然后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城门边;
人们说,帝国的军队应该跟这个将军一样,去为荣耀而战,去为尊严而战,去为帝国的每一个人的幸福而战。
人们说,这个人是帝国的荣耀,这个人叫斯洛因。莱特。
转眼已经是战后的第二个春天了。
莱特坐在木头走廊上,安静的看着阶前的杂草。昨夜的一场雨让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浓郁的泥土气息,几星黄白的小花散落在湿润的草丛里。雨水从屋檐上的瓦片边缘滴滴答答的落在房子的边缘,被泥土悄无声息的吮吸了进去。
两个月了,莱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帝国享有了巨大的荣誉。他只记得有几个军官和吟游诗人来找过他,可能到最后,人们会在伦迪亚堡的歌谣里面记得有莱特这个人吧。莱特觉得最大的荣耀就是在回到德赫瑞姆后,得到了菲德烈亲王的接见,虽然自那以后,亲王便没有再来找过他,但是莱特的一应食宿,亲王都给他解决了。关于莱特希望恢复家族爵位的请求,亲王也答应了下来。
现在莱特只是坐在台阶的边上,安静的听听雨,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情景。
“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啊,看来我莱特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在头一天晚上,哈劳斯伯爵派人告诉莱特,今天要去接受一群文官的询问。伯爵告诉莱特,只要把在伦迪亚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行,“煽情一些,这样会更好”。
莱特在想,可能是后方的人们在思考怎么给伦迪亚堡死去的勇士们荣誉吧。
在中午的时候,一个仆人找到了莱特,请他去换了衣裳。莱特登上了专门的马车,去了一个大礼堂。出乎莱特的意料,这次的听众不是他想象里的几十个官僚,而是满满的一个礼堂的人。人们安静的注释着莱特,让莱特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莱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礼堂正中间。
莱特回答着几个官员轮流提出的问题,到后来,莱特不再一一的回答,转而开始声音低沉的回顾这伦迪亚堡的一切。
礼堂里的几百个人静静的听着一个关于伦迪亚堡的故事,那个故事满是血与泪的诗篇,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把莱特的故事转述给礼堂外面的人。
当莱特说道他在黑暗里的大地爬出升天,回望伦迪亚堡上空依然燃烧着胜利的火焰时,他发现,前面的一个老文官的眼眶都变得湿润了。
这个头发雪白的老人站了起来:“好了,孩子。你们为帝国做得够多了,现在,帝国应该去瞧瞧为她死去的孩子们了。我的同事们的意见呢?”这个男人左右看了看那些默默的听着莱特讲话的官员,这些人抿着嘴,不断的有人举起了自己的手,最终,大部分的官员都举起了表示赞成的右手。
莱特鞠了一躬。他站起来的时候,三个侍女走了出来,在莱特疑惑不解之中,这几个女人为莱特穿上了闪亮的盔甲,披上了精致的亚麻袍。
那个老人走过来亲了亲莱特的脸颊,然后对着礼堂里的所有人说:“让我们的市民们见见我们的英雄!”礼堂爆发了热烈的欢呼。
这个时候莱特才知道,哈劳斯伯爵早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次在德赫瑞姆城的游街活动。
莱特被人领出门去,骑上了一匹白色的骏马,一名仪仗官为他牵着缰绳。莱特的面前,是东线的二十三面新缝制的战旗,每一面战旗的背景里,都缝制上了一团火焰。
市民们已经被莱特的故事所感染,纷纷的涌上了街头,向这个年轻的将军抛洒着鲜花和手帕。
莱特在市中心雕像的巨大阴影里陷入了短暂的眩晕,他简直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市民们含着热泪称呼他为“北方雄鹰”;士兵们为他扬起了武器大声的咆哮;女士们脸红红的看着这个年轻贵族彬彬有礼的致意。
莱特定了定神,扬起了右手回应着人们的欢呼,如同君主一样的信马走过街市,接受人民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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