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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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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摇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妈……其实孙老师不是坏人,她在帮我长大呢。”
柳叶梅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表,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开始错乱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纠结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儿子时,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儿子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甚至根本就没怎么在意,那就干脆顺水推舟,让他平平静静走过这片阴影,一定不能让他留下痛苦的记忆。
这时候如果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而过于激动,做出不理性的事情来,那必将会给儿子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
一旦豁出去闹腾起来,必将会搞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用不着一阵风的工夫,准会传遍整个桃花村。
毕竟唾沫星子是会淹死人的,儿子还小,这以后可就难以做人啦!
想到这里,柳叶梅就变得坦然起来,对着儿子小宝说:“其实吧,也许孙老师真的是觉得你是个乖孩子,喜欢你,才这样的做的。虽然过份了些,但她没有恶意,你也就不要在意了,对谁都不要讲起了,听到了吗?”
小宝点点头。
柳叶梅继续说:“你记好了,以后孙老师再给你上那样的课,你就找个借口跑开。如果她不愿意,对你发脾气,报复你,你就告诉妈妈,或者直接找你们校长,校长会给你撑腰的。”
小宝爽快地答应一声,就站起来朝外走去。
“你这就走吗?应该还不到点吧?”
“你看看桌上的表,不是已经到了嘛。”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柳叶梅看到儿子如此的状态,心里便坦然了许多,总算踏实了下来。真担心他会因此而惧怕,而羞涩,会产生厌学的心理,那麻烦可就大了。
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儿子描述的细节上,心里就跟着翻滚搅动起来,烧心灼肺,开了锅一般。
蔡富贵回家吃饭时,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麻痹滴,作死啊她这是?”蔡富贵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柳叶梅问他:“那该怎么办?”
蔡富贵闷头想了想,说:“我来办!”
柳叶梅问他:“你咋个办法?”
蔡富贵说:“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让她服服帖帖。”
柳叶梅再说什么,蔡富贵也不再搭腔,吃完饭后,拿起一把铁锹就出了门。
柳叶梅担心他去学校找那个女老师闹事,就悄悄跟在后头,见他直接去了北坡的地块,就放下心来。
回家后,她觉得身上松软无力,就上了床。
本来睡一觉,却闭上眼睛就没了睡衣,干脆爬起来,走出家门,脚步匆匆地直奔学校而去。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儿,自家男人就跟个神经病似的,依靠他解决问题那是枉然。可也不能就此罢休,她要去面见校长,去要一个实实在在的说法。
还不等到学校大门,柳叶梅脚步就停了下来,她退缩了。
她觉得这时候去找校长是非常不明智的,只是凭着儿子的一面之词,连起码的核实都没有,就去找人家,的确有些莽撞了些。
更重要的一点是,万一被儿子看到自己去了学校,他会怎么想?他一定能猜到自己是为那件“羞于启齿”的事情去的,心里肯定就会担惊受怕,就会无端生疑,必然会影响到他的学习……
站在那儿前前后后思量了半天,越想心里却越乱,越焦躁不安。
见前头有人走来,担心人家会从她脸上看出些啥来,就急急忙忙扭头走了。她没有回家,而是神使鬼差地去了黄仙姑家。
待到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黄仙姑喊着她的名字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咋就到这里来了呢?
依然是懵懵懂懂进了院子,见黄仙姑坐在树荫下摇蒲扇,就梦话一般说:“树叶子上有虫子,你就不怕被风扇下来了?”
黄仙姑一愣,抬起头朝着树上直打量,嘴上说着:“你看见虫子了吗?在哪?在哪?”
“那不……那不就有一只吗?”柳叶梅指着一截摇摇摆摆的树枝说。
黄仙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瞪瞪眼,皱皱眉,回过头来狠狠骂一声:“小蹄子,那不就是几片被晒蔫的叶子嘛。”
柳叶梅一脸木讷地说:“树叶子能那样?我还以为是虫子呢。”
黄仙姑站起来,痴痴地端详着柳叶梅,说:“柳叶梅,谁把你弄成那样了?”
“没……没……咋的了?”柳叶梅摇头晃脑,一脸茫然。
“没才怪呢,看看你脸上吧,都被弄虚了。”黄仙姑说着,进了屋。
再走出来的时候,竟然含了满满一口东西,把一张嘴鼓得像个夹着半截蛋的鸡屁股。
“老姑你这是咋……咋啦?”柳叶梅往后趔趄着身子。
但已经躲闪不及了,被黄仙姑“噗”地一声,喷了个没头没脸。
柳叶梅下意识地甩了甩头,随觉得神清气爽起来,随问一声:“老姑你这时候咋还在家呢?”
“这不在家等你嘛,不然你能找到我?”黄仙姑说着抹抹嘴,接着问柳叶梅:“又遭啥事了?”
“老姑……老姑你看出来了?”
“你脸上不是挂着嘛。”
柳叶梅心里正厮闹着,纠结着,听到黄仙姑说:“不说拉倒,走了,去庙子了,还有人在等着呢。”
“别,老姑你先别走,还是帮着拿捏拿捏吧。”
“那你赶紧说,谁有工夫陪你磨蹭呀?”黄仙姑一脸不高兴。
于是,柳叶梅就把儿子小宝遭遇孙秀红教师“非礼”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大概。
谁知黄仙姑听后,并无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你也别多想,人家是个老师,也是个女人,女人哪有不喜好孩子的?你说是不是?”
柳叶梅这才恍然醒悟,微微点着头,说:“老姑你说得也对呀,她一定是想自己的孩子了。”
“她自己没孩子?”
“有呀,不过离婚时判给了她男人,平常根本见不着。”
“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凡事怕琢磨,一琢磨,好事就成坏事了。”黄仙姑说着,便去屋里拿出了一个布囊,挂在膀子上,对着柳叶梅说,“你跟着我去庙子那边吧。”
“老姑,原来那地方一直叫土坑,这会子咋就改叫庙子了?”
………………………………
第三百九十章 丧心病狂的摧残
“土坑土坑的多难听,坑啊坑的,就像俺天天在坑人似的。前些日子不是修筑了一个庙子嘛,小是小了些,但神龙总归有了个窝,有了着落。”
柳叶梅呆着脸应一声,心里却想到了陶元宝那边去了,他小子整天咋咋呼呼地搞啥山庄,只闻雷声不见雨点,这下黄仙姑连庙子都盖上了,看他不多出一份麻烦来才怪呢……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黄仙姑喝问一声。
“哦,不去不去!”柳叶梅摇摇头说。
“咋又呆了?看这一阵子你还真是时运不好,满脸都是晦气。”
柳叶梅摸一摸自己的脸蛋儿,不知所云地问道:“咋的了老姑?俺哪儿有晦气了。”
“那儿都有,不服是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吗,这一阵你可要多加小心了,免得惹出灾祸。”
“对呀老姑,你不是说要给我做法消灾嘛,俺可一直等你话呢。”
黄仙姑想了想说:“等帮着尤一手做完再说吧,不过这一阵子没几个好日子,也正是我要云游的时候了,放到以后再说吧。”
柳叶梅一听着急了,嚷嚷道:“你可不能扔着我不管呀,做那事又用不了多大时间,对你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嘛。”
“啥举手不举手的,我身上道法不够,给你做了也没用,看你就是不知道好歹!”黄仙姑嗔怪地瞅她一眼。
“可你那样一说,俺心里还能安静吗?”柳叶梅哭丧着脸说。
“没事的,我这就去替你烧香祈福,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黄仙姑安慰着,摆摆手,招呼柳叶梅一起出了门。
柳叶梅回家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活儿懒得干,话也不想说,趴在床上跟个死熊没啥两样。
吃过晚饭后,杨絮儿过来找她玩,推门进屋后,见黑漆漆一片,就摸索着拉开灯,玩笑道:“这么早就上了床,你抱窝呀?”
柳叶梅依然眯着眼睛,毫无反应。
杨絮儿走过去,摸着她的额头问:“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有病呢。”柳叶梅推开杨絮儿的手,无力地哼哼一声,蚊子叫似的。
“那你咋了这是?”
“没咋,累了。”
“干啥了?咋就把你累成这样了?”
“你就别问了,烦不烦呢?”柳叶梅赖声赖气地说道。
杨絮儿低头打量着她,禁不住正经问道:“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
柳叶梅迷瞪着眼,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才怪呢!啥时见你这样过。”
“没有,我就是觉得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那好,你就睡吧。”
柳叶梅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看上去像是真的睡着了。
杨絮儿瞅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老觉得上面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可究竟是咋回事儿,自己也说不明白。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杨絮儿觉得自己困得不行了,两只眼睛黏在了一起,睁都睁不开了,就干脆一侧身,躺在了床尾,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金灿灿照在了窗玻璃上。
杨絮儿擦下床,抹一抹眼眵,看一眼仍在迷瞪的柳叶梅,问道:“这会子觉得咋样?没事吧?”
柳叶梅身子一动没动,只是翕动了几下嘴唇说:“没事,本来就好好的呢。”
“那我给你做点饭吧。”
“不用了,这时候没觉得饿,不想吃。”
“那我就回去了,上午去镇上买点酒肴啥的,不要不要捎点给你。”
柳叶梅眼睛微微张了张,问:“买酒肴干嘛?”
“孩子他爹来电话了,说是这几天回来,在外面吃不好、喝不好的,好好犒劳犒劳他。”
“咋这时候就回来呢?”
“回来割麦子啊。”
“不是还早着吗?”
“这几天也不知道你浪着忙了些啥,麦子都顾不上去看一眼,岭上的都已经干透了,该收了。”
“尽胡说,我前天还去看过呢。”
“不信拉倒!你赶紧起来吧,吃点东西去麦地看一看,可别熟过火了。”杨絮儿说完,开门走出了屋。
柳叶梅想着麦子的事儿,就再也躺不住了。起身下床,去外屋洗漱一番,又顺手从饭筐里摸出一个白面馒头来,夹一根咸菜进去,便吃了起来。
一个馒头啃了没一半,就看见蔡富贵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张脸冷得吓人。
柳叶梅说:“桌上有馒头呢,将就着吃点吧。”
蔡富贵说:“不吃了,想睡觉。”
“昨夜里干嘛了?这时候又睡,还想着让你去看看东坡的麦子呢,听说已经上熟了。”
“你去看吧,我都快累死了。”
见蔡富贵一头扎进了屋,柳叶梅心里就堵得要死,骂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你出去打工呢,眼不见心不烦……”
任女人怎么骂,蔡富贵就是不回声,上床蒙头大睡了。
柳叶梅刚想跟进屋问个明白,突然听到胡同里有急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响起来。
柳叶梅返身走到门口,边吃边朝外张望着。
紧闭着的院门被哗啦一声推开了,杨絮儿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奔到了柳叶梅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啥……那个学校的……学校的女老师……出事了……”
柳叶梅用力吞下口中咀嚼的馒头,忙问道:“你是说那个孙秀红老师?”
杨絮儿喘着粗气点点头。
“她……她出啥事了?”
“她……她夜里头被人……被**害了,可……可惨了!”
柳叶梅觉得心口悬的一块石头猛然落了下去,胸口顺畅起来,连头脑也清醒多了。
或许,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安静地望着杨絮儿,说:“杨絮儿,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杨絮儿手摸着胸口,张着口喘了一会儿,再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才说道:“我也是在回家的路上,听……听刘大麻子他老婆说的。”
“她咋说的?”
“她说学校里有个女老师被坏**害了,还说……还说被祸害得很惨,下边被塞进去一根木头橛子,上头的那……那奶也被抹掉了。”
柳叶梅心头一阵颤动,身上跟着凉飕飕起来,不禁问道:“你没听错吧?咋听上去不像是真事呢?”
“这样的事儿谁敢胡说八道,你让人家编能编得出来吗?”杨絮儿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看上去很认真。
“那……那你还知道些啥?”
杨絮儿摇摇头,说:“别的就不知道了,听到这事就回来告诉你了。”
这时候,柳叶梅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似的,空灵飘渺,稍不留意就会飘起来一样。
她隐隐觉得,并且似乎已经得到验证,这个女教师惨遭毒手,一定意义上或许真的就与自己有关,与她“非礼”自己儿子小宝有关……
可冥冥中的这一切又说不清、道不明,明明是莫须有,却又绳索般缠绕在心头,一时间越理越乱,越想越烦。
“柳叶梅,你发啥愣呢?”
柳叶梅回过神来,说:“你说啥人能对她下那么狠的毒手呢?”
“瞧你这话问的,连警察都破不了案,你还拿这事来问我?”
柳叶梅喃喃地说:“她一定是得罪下人了,要不然人家会对她那样?要嘛就是做下了天大的亏心事,遭报应了。”
杨絮儿怪怪地打量着她,说:“柳叶梅,你这话说得咋就那么难听呢?听上去就好像那个孙老师是你仇人似的。”
柳叶梅一下子慌了神,摇头摆脑地嚷嚷道:“这咋可能……这咋可能呢?杨絮儿你可千万别胡说八道,乱嚼舌板。”
“柳叶梅,你今儿到底是咋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真的受了刺激,神经不清醒了?”
“你才受刺激了呢,一大早的就拿吓人的话来唬人。”
“你不信是不?”
“是有些不相信,咋会有那么吓人的事儿呢?”
“那走,咱看看去。”杨絮儿说着,一把拽住了柳叶梅的手。
“去哪儿看?”
“去学校呗,她人就在学校呢。”
“你傻呀,还不早就送医院去了,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待在学校里不死才怪呢。”
“就算是人已经送医院了,肯定也有知道实情的,咱打听打听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叶梅虽然心里慌怯,但还是在一份好奇心的驱动之下,跟在柳叶梅身后,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刚刚拐过胡同口,见十几号女人圈围在碾盘的那块空地上,七嘴八舌说着有关于孙秀红老师惨遭毒手的一些事情。
经过知情人的描述,孙秀红是昨夜里在自己宿舍被“祸害”的,估计“歹人”是半夜之后潜入的,因为校长十二点出来巡逻时,还发现她屋里亮着灯。
还听说,那个“歹人”非常厉害,手段毒辣,心如蛇蝎,他把一根木橛子完完整整塞进了孙秀红的身子里面,那长度,那粗度都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间,就像事前经过精密测量过一般。
更为残忍的是,孙秀红的下身竟然也被“歹人”给烧焦了,据说用的是烟头的暗火,那种滋味怕是连想都不敢想,简直就不是人能受的罪。
也有人插话说,那个“歹人”搞不好是个薅羊毛的,要不然怎么会把孙秀红老师下面都给拔了呢?并且拔得干干净净,几乎一根都没剩。
杨絮儿忍不住问一声:“不是说,连奶都被割掉了吗?真的假的呀,硬生生地割下来,还不把人给疼死呀!”
说完,还把手搭到了自己胸前,下意识地按了按。
孙宏福家娘们儿就说了:“俺可听说那不是用刀子割下来的。”
“那是咋掉下来的?”柳叶梅抢问道。
“听……听……”孙宏福家娘们儿四下里睃寻了一阵子,然后说,“忘记那会儿听谁说的了,像是……是用牙给咬掉的。”
“有谁去看了吗?咋就知道得那么细?”
“赤脚医生胡大海去瞧过了,他媳妇出来说的,这还有错吗?”
“那被害的孙老师现在咋样了?”柳叶梅直眉瞪眼地问刚才说话的女人。
女人回道:“听说根本就没法子治了,就连塞进去的那根橛子都拔不出来,只得送县城的大医院了。”
有人吸一口凉气,感慨道:“那人咋就那么狠心呢?还能有啥深仇大恨呀,用得着那么毒辣了?”
“谁说不是来,不会是牲畜干的吧?”柳叶梅随口问道。
有人就说了:“反正不像是人干的,且不说他神神秘秘的,来无影,去无影去无踪的,下手又那么毒辣,单是干完那一切之后,硬是没让女人喊一声,叫一声,你们说这人的能耐还了得?”
有人就禁不住唏嘘起来:“难道是妖怪、是魔鬼干的不成?”
“老天爷来!简直吓死个人了!”
“谁说不是呢,还有法叫人活吗?”
……
………………………………
第三百九十一章 偶遇怪物
柳叶梅听着一帮娘们叽叽喳喳、添油加醋地说着,禁不住心惊胆寒起来,一股急骤的尿意直冲而下,简直都无法自抑了。
咿呀一声,柳叶梅屁滚尿流地钻到了碾台后面,深弯着腰,刺溜褪下裤子,蹲下来,畅快淋漓地撒了起来。
一帮子嚼舌头的女人停了下来,好奇地朝着水声汤汤处望过来。
“咦,柳叶梅这是咋的了?”
“肯定是被女老师那事吓着了呢,大小便失禁了。”
“天来!会不会是被鬼神附体了。”
一帮子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喳着,天马行空地胡乱猜疑着。
杨絮儿蹑手蹑脚走过来,站在离柳叶梅几步远的后头,翘首望着柳叶梅,悄声问道:“柳叶梅……柳叶梅……你没事吧。”
柳叶梅理都不理,只管自己撒。
撒完后,提起裤子,系紧腰带,面无表情地朝着旁边的侧道走了。
身后的一帮子女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地望着柳叶梅的身影走出了她们的视线。
鬼使神差一般,柳叶梅竟然去了蔡疙瘩家,呼啦一声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空荡荡的院子里,竟然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怪物”。
柳叶梅被吓得毛骨悚然,立定在原地,惊叫道:“你是谁?是谁?!”
那“怪物”像是也被她吓着了,低下头,紧抱着臂弯,瑟瑟抖着,缩头乌龟一般。
“你……你抬起头来!”柳叶梅大声喝道,给自己装着胆。
“怪物”仰起头来,表情怪异地瞥了柳叶梅一眼。
柳叶梅这才看清了“怪物”掩藏在一头长长乱发里的脸――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脸盘奇大,脸色乌黑,颧骨高耸,眼神呆滞……
一看便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先天发育异常,就是痴呆后遗症,要嘛就是个神经病……
可这样一个人是咋来到蔡疙瘩家的呢?
正想着,蔡疙瘩从外头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看上去比往日精神了许多,连走路都有力多了,边走边喊着:“柳叶梅你别吓唬他……别吓唬他……”
柳叶梅扭头望一眼,大声喊道:“我都差点被他吓死了!你倒是反过头来护着他!”
“他……他咋能吓着你呢?”蔡疙瘩走到那个“怪物”身旁,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爱怜地拍打着,嘴里念叨着,“别怕……别怕啊……”
那个“怪物”扭头望着蔡疙瘩,瓮声瓮气地问一声:“她是谁?”
蔡疙瘩看一眼柳叶梅,然后对他说:“她……她是……是你嫂子呢……别怕……别怕啊。”
“谁是他嫂子?他是谁?”柳叶梅凶巴巴地喝问道。
“怪物”似乎是被吓着了,退缩着身子直往蔡疙瘩身后躲,怯怯地打量着柳叶梅,目光中充满了惊恐。
蔡疙瘩异乎寻常地和气起来,和声细语地说:“柳叶梅,你听我说,他是我老家叔伯兄弟家的孩子,父母早就没了,身边又没有亲人,只剩了他一个,整天四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好歹能活了下来。”
“那他是咋到这个村子上的?”柳叶梅语气也跟着和缓了许多。
蔡疙瘩叹一口气说:“跟你说实话,其实那边吧,我们家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了他一个了,其他人都没了。我上两次回去的时候,就打听到了他,看他那样一副熊模样,我就觉得心灰意冷,没了希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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