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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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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不好装聋作哑置之不理,只得慵懒地爬起半截身子来,冲着窗口喊了一声:“啥事?!”

    “是村长叫你,说是有急事,让你麻利点。”

    草泥马,又拿着大家伙吓唬小孩子,能有啥狗屁急事,该不会是又发情犯性了吧?

    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尤一手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里来的连续作战的能耐?

    早说了,这一大早的,就算他再猴急,也不至于为这事让村干部来叫门子吧?那也太不要脸了。

    柳叶梅边穿衣服边胡乱琢磨着。

    “柳叶梅,你听到了吗?”郑月娥不耐烦了,提高嗓门喊道。

    “听到了……听到了……”柳叶梅比她还不耐烦。

    “那就抓紧了,别磨磨蹭蹭的,我先回村委了。”

    柳叶梅话也懒得再吱一声,只管慢悠悠穿着自己的衣服。

    等穿戴齐整了,又去了院子里,从大缸里舀了一盆水,草草洗了一把脸,用湿漉漉的手拢了拢头发,这才抬脚朝门外走去。

    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身回来,进了灶间,从那个半旧的饭柜里摸出了两包方便面,放到了饭桌上。

    然后走到了儿子的房门前,隔着门板喊道:“小宝,该起床了,起来洗洗脸,将就着泡点方便面吃吧,我去村委有事,可别耽误了上学。”

    听见小宝哼唧了一声,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柳叶梅进了村委会大门,见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尤一手一个人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便径直走了进去。

    听见有人进来,正在闷头抽着烟的尤一手抬起头来,先怪怪地打量了一眼柳叶梅,再把视线转向了坐在旧沙发上的郑月娥,有气无力地说:“郑月娥,你先回家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郑月娥站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柳叶梅,走出了办公室。

    柳叶梅瞄一眼尤一手,只见他头发蓬乱,满脸憔悴,眼神里透着一股晦气。

    她心里就跟着打起鼓来,看来这老东西是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却又不敢多问,便顶着一头雾水,直挺挺站在那儿。

    尤一手挑一挑下巴,说一声:“你坐呀。”

    柳叶梅坐到了沙发上,表情严肃地望着尤一手。

    尤一手两眼发痴,盯着柳叶梅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柳叶梅啊,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人!”

    “你……你咋张嘴就骂人啊?”

    “我说你是个神!”

    “咋了?”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老子算是服了你了。”

    “啥意思你?”柳叶梅一脸茫然,接着问他,“啥事说中了?你痛痛快快把屁放出来好不好?夹在腚里多难受啊!”

    尤一手猛抽一口烟,说:“麻痹滴!我家遭事了。”

    “啥事?”

    “我家那个熊娘们儿,被……被生生糟蹋了!”

    柳叶梅心头一紧,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尤一手眼睛一瞪,眼珠子差点儿滚落下来,喝道:“草泥马,这事也好说着玩?”

    “是哪个狗曰的干的?”

    “我哪儿知道?要是被我逮着了,还不当场撕碎了他啊!”

    “下做鬼!婶子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么一劫,真是造孽啊!”柳叶梅鼻腔酸涩起来。

    尤一手扔了烟头,用脚尖揉搓着,恶狠狠地说:“他奶奶那个臭逼的,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柳叶梅打量着尤一手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老脸,心里竟同时有了两种不同的感觉——

    一种是同情,是对那个老女人的怜悯之情,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如此的惊吓和凌辱,真是丧尽天良啊!

    另一种是窃喜,是对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灭了他尤一手威风而幸灾乐祸,而大感欣慰。

    麻痹滴,让人整天耀武扬威,仗势欺人,这下临到你倒霉了!

    当然,前者是可以尽情流露的,而后者则只能深掩在内心,不敢有丝毫半点的流露,一旦被尤一手扑捉到了,定会无端招惹出是非来的,老狐狸不把自己当成替罪羊那才怪呢!

    “你……你发啥呆呢?”尤一手喝了一声。

    柳叶梅一愣,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啥好了。

    “你是个精明人,分析一下,你对这事有啥看法?”

    “我觉得……这事……这事吧……一定还是那个惯犯干的。”柳叶梅说完,抬头望了望尤一手的脸,紧接着又问道,“婶子她伤得厉害吗?”

    尤一手一拳捶在桌面上,咆哮道:“他奶奶个逼的!把人搞了不说,还用棍子给捅了,捅了个稀巴烂。”

    “人呢?没送医院?”

    “儿子昨晚就接医院去了。”

    “现在咋样了?”

    “打电话问了,说是没事,只是擦伤,处理一下就好了。”

    柳叶梅又问:“是啥时候出的事儿?”

    “也没太听明白,好像说是后半夜。”

    “坏人进了你家?”

    “深更半夜的,不在家在哪儿?”

    “那你呢?你人呢?咋就没听到呢?”

    尤一手随手摸起了桌面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大口大口吸了起来。瞬间烟雾缭绕,丝丝缕缕模糊了他的面容。

    见尤一手哑言无语,柳叶梅就猜了**分,这老东西一定是夜不归宿,出去打野食了,便直截了当地说:“你不说我也明白,一定是出去跟哪一个臊女人鬼混了,是不是?”

    尤一手依然没有说话。

    柳叶梅胆子陡然大了起来,大声训斥道:“你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响当当的领导干部,咋就那么没出息呢?满村子里偷花盗柳的,这下可好了,遭报应了吧?”

    尤一手叹一口气,灰塌塌地说:“谁想到会出这码子事呢,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家候着。”

    “老不正经,早就该收敛收敛了,你这样偷鸡摸狗的对得起谁呀?对得起婶子吗?对得起孩子吗?”柳叶梅语气里多了几许晚辈对长辈的关切,虽是责备,但听上去倒也顺耳。

    尤一手抽完了一支烟,举起双手搓了搓脸,说道:“现在不是教训我的时候,你说吧,该不该报案?”

    “该报,当然要报案了,要不然那个歹人还会继续作乱的,你想一想,他连你家婶子都不肯放过,那其他家的女人呢?还不跟玩只小鸡仔一样呀!”柳叶梅直言道。

    “只是这事……这事……”尤一手支支吾吾,一脸为难。

    “咋了?你是不想报案了?”
………………………………

第二百六十章 疑窦丛生

    尤一手绷着嘴唇沉吟了一阵子,然后说:“你也不替我想一想,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了,整天出头露面,人模狗样,这事一旦传到外面去,我这张老脸又往哪儿放呢?还不活活丢死人啊!”

    “事情既然出了,藏着掖着有啥用?就该去正确面对。再说了,你包就能包得住吗?”

    尤一手双手捧着沉甸甸的脑袋想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又咬了咬牙关,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那好,我听你的,报案!”

    “必须的呀!要不然那个歹人会更猖狂的,说不定还会做出啥恶毒的事情来。”

    “那好吧,这事就交给你了。”

    柳叶梅一愣神,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说让我报案?”

    “是啊,这种事情遭在了我自己的头上,你让我怎么张得开那个口呢?”尤一手满脸苦楚地坦言道。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啊……”

    “你先着手做吧,我自有安排。”

    “说法?啥说法?”

    “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好好配合我,当村干部的事儿,我会尽快给你一个说法的。”

    “操,有屁你就痛痛快快地放呗,这样含一半咽一半,难受死了!”

    “说来话长,等这事过去,坐下来慢慢说,你这就去派出所报案。”

    “打个电话不行吗?”

    “不行,你必须去派出所,亲自找到高所长,把情况跟他说明了。还有,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一病不起,人都下不了床了。”

    柳叶梅点头应着,听尤一手把该说的、该办的交待得一清二楚后,便起身走出了村委会,奔着镇上走去。

    接到报案后,高所长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咆哮道:“他妈了个逼的,连村长的老婆他也敢动,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了!”

    随亲自出马,带着三名警察,火速赶往了桃花村。

    进村后,又是勘验现场,又是明察暗访,最绝的一手是把村里所有的留守男人们都喊到了村委会,挨个过堂,连七老八十的都没放过。

    在册的男人中,只有三人没到场,其中的两人卧病在床,另一个就是毛四斤了。

    所长高明堂把柳叶梅喊到了墙根下,问:“这个毛四斤去哪儿了?”

    柳叶梅说:“去他舅舅家帮忙盖房子了。”

    所长一瞪眼,问:“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柳叶梅说:“我去过他家,听他奶奶说起过。”

    所长稍加沉吟,问:“那小子从学校回来后,表现怎么样?”

    柳叶梅说:“还可以吧,一开始不太接受,老想着往外跑,现在安静多了,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很少见他出门。”

    所长叽咕道:“你好好留意着点,可不能被他蒙蔽了。”

    柳叶梅问:“您的意思是蔡富贵他值得怀疑?”

    所长紧盯着柳叶梅的眼睛,咽一口唾沫,说:“你没觉得他回来后,村子里的怪事多了?”

    柳叶梅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怪事是多了不少,可看上去他也没有那个能耐呀。”

    所长哼一声,说:“那只是表象,我见过他一次,打眼一看就知道他不简单。”

    柳叶梅摇摇头,说:“不会吧,他是个文人,跟棵豆芽菜似的,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所长目光往下一滑,落在了柳叶梅高耸的胸前,再咽一口唾沫,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柳叶梅瞪大了眼睛,问所长:“您说他是个流氓?”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所长低下头,望着柳叶梅脚踝下一截亮白的肌肤,低声问,“为什么偏偏缺了他呢?”

    “他都出去好几天了,不会是他干的。”柳叶梅有点急。

    “这事不好说,不能排除对他的嫌疑。”所长抬起头,轻轻拍了拍柳叶梅的肩头,吩咐道,“你私下里观察一下,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发现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柳叶梅点点头,看着高所长回到了办公室。

    她肩头一阵灼热,感觉被拍过的地方着了火了一样。

    ……

    经过三天三夜的侦查,包括所长在内的四名警察都累得散了架,但结果却跟上几次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就在警察们进退两难,苦不堪言之时,又有新的案情发生了――水库管理员老于死了,溺水而亡,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浮出了水面。

    是他杀?

    还是自杀?

    一时间疑窦重重,阴云密布,整个桃花村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怖之中。

    “库头”老于不明不白地淹死了,这是命案,与一般的刑事案件不同,按理说是该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出面,具体侦办。

    但不知是因为刑警那边太忙,还是另有缘故,竟未见他们派来一兵一卒,倒是就地取材,把正在村子里侦破尤一手老婆“强奸案”的全班人马整体移师,进驻了水库,另行立案,开展工作。

    对此,一直“卧病在床”的尤一手大为不满。

    就在派出所高所长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时,他一跃跳下床,蹿出屋子,先在院子里兜了五圈,然后冲着坐在枣树下的柳叶梅大声嚷嚷:“你说……你说这帮杂碎,屁股还没擦净了,拍一把屎就走人了。奶奶个逑的!我算是白白喂养了他们,平日里大鱼大肉地伺候着,逢年过节还供奉着,到头来却连我家的案子都破不了,这算哪门子事啊?”

    柳叶梅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婶子这案子没一点点头绪,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他们继续呆下去还有啥意义?若不是碍着你的面子,怕是早就开溜了。这下好了,水库上出了人命案子,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老子越想越不是个味儿。麻痹滴,我算是白养活他们了,一群无用的笨蛋!”

    “走了也好,省了饭钱,一天光招待就好几百块呢。”

    尤一手背着手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回过头来问柳叶梅:“你说水库上那个老于,他咋就突然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还不是活腻了。”柳叶梅故作轻松地说。

    “柳叶梅,你这样说话,可就不仗义了,那个犟驴对你可是不薄啊!给了你足够的面子,镇长都办不了的事儿,在你这儿就轻轻松松摆平了,怎么就一点都不念人家的好呢?”尤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叶梅,眼神诡异。

    柳叶梅淡然说道:“我不是也帮他的忙了嘛,四处托关系找门路,打探他老婆的下落,也该算是扯平了把?这下可好了,他老婆真就自由了,再也用不着东躲西藏的了。”

    “你说他的死,会不会与他老婆有关?”

    “这不可能吧,人都跑了,咋还回来杀人呢?”

    尤一手煞有介事地说:“都说女人是祸水,心如蛇蝎毒,这事十有九成是他老婆的干的。”

    “你咋这样想?”

    “你想呀,那对奸夫**勾搭出感情来了,为了长久地待在一块儿,深夜摸回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在不在情理?”

    “那也太歹毒了吧?”

    “是啊,要不说最毒女人心嘛。”

    柳叶梅不乐意了,气愤地说:“你都把女人看成啥了?女人那么坏,你咋还天天纠缠不清,不是粘这个,就是搞那个,到头来还把女人看成臭狗屎。老不死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信口胡言,小心把你抓了去!”

    “操,你倒是当真了,我这不是跟你分析案情嘛,破案靠的就是推理,你说是不是?”

    自打听到老于的死讯后,柳叶梅心里就忽上忽下,很不安生,火烧火燎地难受,她隐隐觉得老于的死好像与自己有着某种扯不清的关系。

    可究竟是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毕竟与老于有过实实在在的肌肤之亲,并且还全身心地敬畏于他,要不是中间有人砸玻璃,怕是早就顺水顺风地献身了。

    往深处说,这也是一种缘分,一种情谊,往深处说,也是前世修来的,这猛然间就被撕断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痛心的。

    “咋不说话了?想老于的事了吧?”尤一手问。

    柳叶梅白了他一眼,深叹一口气,说:“你这人啊,天生就不是个正经材料,揣摩起歪门邪道的事来,那就无边无际了。我想他干嘛呀?还不是惦记着医院里的婶子呀,也不知道她身体恢复得咋样了。”

    “这还差不多。”尤一手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我一大早就打电话问过了,说没啥大碍,养养就回来。”

    “你总该去看看婶子吧,都老夫老妻大半辈子了,咋好不到跟前安慰一回呢?”

    “不是说身体没大碍嘛,看个逑呀看!”

    “你咋就不知道体贴女人呢?身体是没事,可心理呢?被人糟蹋了,那可比死一回更难受啊!”柳叶梅一脸怒气地说。

    尤一手沉下脸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勉强答应去医院走一趟。

    柳叶梅这几天一直陪着派出所的民警跑前跑后,又是找人,又是问话,还要买菜做饭,照顾他们的生活,忙得不可开交,早就困乏得不行了。

    这时候尤一手要去医院,也没她啥事可干了,便告辞一声,回了家。

    进屋后,柳叶梅啥也不想,倒头便睡。

    可刚刚闭上眼睛,就恍恍惚惚进入了梦境一般,隐约看见看水库放那个老于爬上了她的身体,又是摸,又是捏,直撩拨得她浑身灼热,风生水起……

    她竟然进入了角色,打开自己,顺水顺风,一路前行,很快就有了活色生香的超然之感。

    等到颓然倒塌时,柳叶梅猝然打一个激灵,完完全全清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只是个梦而已。

    柳叶梅吓傻了,呼啦一下坐起来,惊恐万状,满屋子打量着,却连个鬼影都不曾见到。

    如此以来,她就越发心神不宁起来:老天爷来!难道老于的死真与自己有关系?

    难道他不肯放过自己,变成鬼魂了,还来缠身?

    难道……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可疑人物

    蔡富贵回家后,脸阴得像个阎王,一句话都不说,一屁股坐到了饭桌前,闷头吃了起来。

    看男人那个熊样,柳叶梅本想骂他几句,可心里虚得要死,只得拿饭把嘴堵了。

    吃过饭后,蔡富贵坐在饭桌跟前抽了一支烟,然后站了起来,长嘘一口气,怪里怪气的叽咕道:“乱吧……乱吧,越乱越好!”

    说完边转身出了门。

    柳叶梅望着男人的背影,身上一阵阵拔凉,她觉得蔡富贵变了,变得鬼里鬼气、喜怒无常,跟之前那个豪爽鲁莽的蔡富贵简直判若两人。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吃饭时间,几乎见不着他的人影,名义上是为村子干事了,可有时候连村长都找不到他。

    难道是神经了不成?

    特别是临出门前喊的那句话,云山雾罩、没头没脑,绞尽脑汁也弄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柳叶梅在忐忑慌乱中熬过了整整一个上午。

    午饭过后,等儿子去了学校,又上床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絮儿推门进了屋,冲着躺在床上犯迷瞪的柳叶梅喊开了:“柳叶梅……柳叶梅……你咋能睡得着呀?”

    柳叶梅被吓了一跳,忿然埋怨道:“你是死人啊,进屋咋就不知道喊一声呀,浪逼!吓死我了。”

    “你也怕呀?还以为你巴不得有野男人进来干你呢,也正好帮着你解解嘴馋。”杨絮儿边撒泼说着,边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

    “你那张破嘴,就不能积点德啊?八辈子都放不出一个香屁来!”

    “你再骂再骂试试!”杨絮儿伸手摸进了柳叶梅的软处。

    “别……别胡来!”柳叶梅推开杨絮儿的脏手,问她,“这几天你都跑哪儿放骚去了?咋连个人影都不见呢。”

    杨絮儿撇一下嘴,尖酸地说:“你还知道惦记我呀?瞧这一阵子把你给忙的吧,跟在警察后面,屁颠屁颠的,咋看也算是个人物了!”

    “人物个屁!麻痹滴,还不是被尤一手那个王八蛋给缠上了,原本只是帮他带了个话,就脱不开身了,要不是水库上老于出了事儿,怕是还得跟着忙活呢。”柳叶梅搪塞道。

    “哦,对了,柳叶梅,你说水库上那个老于,他咋就自杀了呢?”

    柳叶梅一怔,问:“你咋就知道他是自杀?”

    “我也只是听说,刚刚打街上走过,那些老娘们儿在唧唧喳喳嚼蛆,探进去听了听,这才知道他是自杀。”

    “她们咋知道是自杀?”

    “那我就不清楚了。”

    “杨絮儿,你觉着他会自杀吗?”

    “谁知道呢,难说,又不了解那个人,咋知道他会不会自杀。”

    “啥叫不了解?人家都跟你搂抱在一块了,还有模有样地干起了那种事儿,这可不是一般的情分呢。”柳叶梅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放狗屁!谁跟他干那事了?还不都是你坏了心肠子,编排那种烂戏,俺还用得着丢那么大的丑了。浪逼,那可是白花花的太阳底下呀,被人看见还不把人丢死啊!”杨絮儿拉长了脸,骂咧咧地说。

    “唉,谁知道他这么快就死了呢,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该折腾人家那一回。”柳叶梅说着,脸上浮出了一丝伤感。

    杨絮儿不知道柳叶梅跟老于之间的那段隐情,自然也就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痛疼,接着大大咧咧地说:“咱跟他又没啥深交,只要是开闸放了水,浇了地,也就达到目的了,他死不死的与咱有啥关系!”

    柳叶梅不再说话,呆呆地倚墙而坐,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

    她有一种预感,准确地说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鼓噪着、在呐喊着、在纠结着,好像是在说――

    “库头”老于的死,你柳叶梅是脱不了干系的,是你害死了他!

    “看你那个熊样子,心疼了?一个癞皮狗似的男人,死了倒也省心,免得他再胡乱祸害女人。”虽是劝慰话,但杨絮儿说得咬牙切齿。

    柳叶梅也不做反驳,端直了身子,问杨絮儿:“街上那些人咋就知道老于是自杀的?”

    “刘大牙家娘们说,警察从老于的床铺底下,搜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纸条上都写了些啥?”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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