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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G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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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子桑的疑惑不会轻易褪去; 石良抬起头,耐心地将各种原因缓缓道来。

    “但老爷有你呀!”

    子桑依旧不信。

    “石良只是区区外人; 能帮老爷也只有夫人了; 毕竟夫人也知道; 二夫人的性子无法成为老爷贤内助。”

    但石良依旧有某些可以说服的理由。

    “那我又有何能力能够成为老爷的左右手?”

    “这是老爷的决定,石良不会细问。”

    不肯罢休的子桑依旧在追问,只是最后石良的这一句话推脱,让她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的确,石良所说的一切都是有说服力的,更是有理有据,但子桑依旧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毕竟烙印在她身上的印记对于曾经的岳府都是无法抹平的创伤,甚至到如今,子桑也不清楚岳梓为何要娶她。岳梓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真是愈来愈古怪了,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对于上头的人来说是莫大利好,可自己怎么想着都觉得风险过大,可若是不接,机会不会再有了。

    可惜,子桑犹豫根本没有持续太久,甚至连石良都未察觉她有犹豫过,似乎,子桑只是在听完他的解释后,缓缓地点了两次头,便走过来拿起堆在最顶侧的一部账本低头翻阅了。

    到底,子桑还是选择继续,即使她知道,其中不免有蹊跷,但她还是选择了上头一定会选择的,即使事后与预期相违,她也无需负责,她只是中间人,参与并不保证成功,虽然上头在一开始就笃信她能够做到,毕竟因为子桑特殊的身份,注定了这她一生需要完成一项特殊的使命,通常,这都是世人的普遍想法,也是从叶府覆灭后几年,某人一直潜移默化灌输与她的思想。

    似乎,世人们无法不认同一句有仇不报非君子,可他们都忘了子桑在曾经的叶府里过得并不好,对于岳府的仇恨都是别人强加于她的,她自己没有多少概念,但也默认接受了,毕竟与家族相比,她更在乎自己,家族并没有带给她多少归属感,而自身,这些年,带给她带来了太多好处,只要她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便可无事了,乘凉的大树无须她苦苦寻觅,多半自己便找上门来,她对自己的所处位置很早便有了认识,既然对于岳家来说,她只是一枚左右逢源棋子,被人轮番利用,而其中利害关系,作为一个与岳家有牵连的局外人,她了解不了太多,人家也不会让她接近。

    此生命运如此,终归是要被人在棋盘上推来推去,移来移去的,与其劳累挣脱,不如不随波而流,对自己没有坏处,反正到头来不过是被人扔进棋盒里的下场,但好歹,比起其他任何黑白棋,她在棋盘上迂回的路线更多,停留的时间更长,难得这不就是利处吗,只要双方棋手相争不止,她便可以一直活下去,比一般棋子都好。

    但其实,还有一点,也被所有人忽略了,那就是,子桑不是君子,她是女子。

    在北厢的书斋待上只是两个时辰,子桑连一本帐册也未能阅完,岳府有它自成一套的记账方法,若不熟悉,对于旁人来说只能是是晦涩难懂,听石良说,这一类记账方法是岳梓二十多岁在北方闯荡时与某城商事的老掌柜学会的,他而后又多次改良,回扬州后便有了岳府独特的记账体系。石良坐在一旁事无巨细地教她,她觉得脑袋昏胀,只是听懂了大概,阅读起来还是费劲,快结束时她还在想,或许明天再来,石良还得为仍是一知半解的她再从头讲解一遍。

    回房的时候,天色已暗,在屋里正为浴桶倒热水的莲儿见夫人一脸疲惫的回来,便抹了抹手,上前询问夫人十分需要开灶煮些红枣小米的稀粥补补身子,子桑挥了挥手,说不吃,让她按时关上厅里和前院的木门,如同老规矩。

    夜晚如期而至,而她也要“休息”了。

    莲儿麻利地离开了,南厢的大门吱吖地闭合,子桑起身前往后山。

    她进华屋的时候,静悄悄地,没引起声响,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吓唬吓唬那人,小小玩笑一下。

    暖池那处空荡荡的,岳莘不在。也是,今晚,她回来晚了,岳莘也该沐浴完毕了。

    不远处,书斋敞亮,她必定于此。

    悄然进屋,岳莘正侧对着她,席地而坐,一身柔纱微紫,长曲于地,上身斜倾,柔柔弱弱,手肘倚着书案,单手半撑下颚,低头看着矮桌,似乎在神游,或是冥想,沉迷过深,竟没有发现子桑进来。

    “是不是在想我,很久了?”

    一双柔荑轻覆双眼,细声伏耳,温凉的耳廓被湿热的气息撩拨,终于那人从懵懂中惊醒,下意识地吸气,耳红,微颤,随而拨开那双碍人的手并若无其事地反驳。

    “没有。”

    “撒谎,那为何对着我的画像凝视如此之久,如何解释?”

    藏着岳莘身后的人,别有深意地探出一颗小脑袋,狡黠地捻起铺着矮桌上的一副被人精细镶好的画卷,似问非问,带尽柔媚。

    那幅画,别无它,是不久前,岳莘为子桑点画的春光之色。

    “不要胡闹!”

    她看了如此久,看到失神,失意,失感,其中心思自然明了清透,还别人当场抓获,被人一览全无,怎么不尴尬无措。无法解释,只好强说词,还一把夺过子桑手里的画,挪到一旁低头细心地将画卷卷起,也不理会子桑的眉飞色舞,甚至还生气了,颦着眉一脸不悦。

    这是子桑见过岳莘脸色最为透红的一次,她突然觉得今日午后在北厢书斋消磨掉的时间,她因密密麻麻的账目明细而昏花的双眼,被庞大数目折磨的昏昏噩噩的脑袋,这些折腾的东西,石良的教学都是值得的,若不,她也不会因为这些而被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让她晚回去,撞见到这样她从来不敢奢求的画面,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别扭起来跟个与母亲赌气的七八岁的男孩,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带着傲气,放不下架子,又浑身不自在,看样子需要有人来哄,又不希望任何人过来接近她。

    “想我,为何不承认?”

    子桑飞快凑过去,一把从身后将她抱住,也不管岳莘愿不愿意,对着那人雪白的颈部,措不及防地埋头就是狠命一吸。

    对于岳莘,子桑觉得最好的攻克方法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顺应而为多是遭遇冷遇或是闭门羹,但措手不及地一击很多时候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但同时,也必须承担某种不知如何应对的风险。

    比如此时,当岳莘吃疼的倒吸凉气,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一转身,直接把子桑扑倒,还在得意洋洋的子桑一下子倾倒于地,身上还压着一个突然变得暴燥又克制的的岳莘。子桑完全不知道她又是哪里惹祸了,直到眼前那人压着低沉的火气,咄咄逼人。子桑才终是恍然大悟。

    “又是谁教会你这样的?”

    “呃…楚安啊…”

    楚安又一次以顶替罪名的姿势被提及台面,子桑觉着从明天开始,她务必要对这位府里的二夫人好上加好,每一次她都能成为解救自己的救星,虽然楚安并不知情,子桑的做法也不地道,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亏心事做过几次后,子桑必须得想好如何补偿人家。

    “又是她,不是与你说过不要与她学坏吗,不听话!”

    岳莘听了更生气了,准备起身拂袖而去,可身下的人一把用手挂住她的颈,耍无赖,就是勾着她不让她离开。

    “人家还不是想对你使坏,才去学坏的…”

    子桑眨眨眼,一脸无辜,可却又是喜笑颜开,攀着岳莘的脖子,飞快地作弄般的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小口,这下她笑得更欢了。

    “下不为例!”

    轻咳几声,岳莘面容上好不容易消去的红晕,被子桑这欲情故纵的小把戏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为了不被再一次识破,岳莘挣扎着想要起来,被子桑拦腰强硬抱住。还硬生生拖着岳莘在宽敞的草席上滚了好几番,直到她把岳莘压在身下,才罢手。

    “好啦好啦,我不对,下次不敢了…不要推开我,只想安安静静躺着你怀里,就一小会儿,今天好累,去北厢书斋看了一个下午的账本,脑子里到现在还是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号,好混乱,你说,岳梓为什么要我去学帐,明明他总是对我不亲不近的?”

    “那你要去问他了,我与他说过我不插手府里的事务。”

    子桑趴在她胸前闷声地嘟囔岳莘逐渐安静下来,任由子桑在她胸部蹭来蹭去,总是不老实,左手也在不自觉中上移,悄悄覆在子桑的后脑勺上,想与猫顺毛似的,一遍一遍轻轻抚摸。

    “我可不敢,他总是凶巴巴的。”

    “是吗?讨厌他?”

    “也不算不上,但我只喜欢你。”

    “子桑,为何与初次见面相比,你像是变了一个人,油嘴滑舌的不老实?”

    “哪里!你倒是不记得,我可是在一开始就不老实。”

    “…你还说!”

    “那你喜欢谁,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不知道”

    “不说,我再咬一口你脖子!”

    “你敢!”

    “那我试试!”

    “…都喜欢…”

    “岳莘,为什么,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无可救药地喜欢,喜欢到让我觉得这一辈子真的好短,我想下辈子也喜欢你。”
………………………………

34。第三十四章

    近一段时间里; 子桑规律的生活里又增加了一项日常; 那就是去北厢看帐。偶尔她会在午膳之后,去西厢看望楚安。

    楚安害喜越来越严重了,大夫说这是比较通常的妊娠反应; 挨过过渡期; 胃口自然会回来。可楚安的脾气与情绪也变得跌宕起伏; 时而暴燥,时而抑郁; 时而絮絮叨叨,时而闷闷无言但子桑到没见她落泪过; 想必她从小性子倔强; 也或者是再未嫁入岳府时; 她经历的那些东西让她忘了眼泪为何物。总之; 楚安的笑容少了,平日里聒噪的嘴也消停了,病恹恹地变得不爱走动; 子桑最常见到的是她靠在床榻上用手缓缓地抚摸着日渐圆隆的小腹,低着头,像是在低喃,但又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待子桑喊她的名字; 她一抬起头,每一次子桑都能捕捉到她面容上无法遮掩的愁思; 只是很淡很淡; 还有另一种感觉; 子桑在一开始无法形容,但慢慢地,她终于能拼凑起来,那是一层浮于体外的与日俱增的类似于母性的柔光,但这样的光晕,是根本看不见的,也是摸不着的,子桑不明白自己为何将此定义为“柔”。

    她在想这些与楚安性子完全不沾边的东西,一点一滴地显露在楚安身上,那种感觉即是异常又合情合理,只是怀上孩子就与人如此大的差异,这样的变化,是否将来也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将来?

    子桑暗自发笑,如何有将来,她的将来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而她也从未想过她会怀上孩子,即是嫁入岳府后,这样的奇怪的想法也从没变过,或许是曾经教会她处世的那个男人,在他的身上看到的,学到的,都在某种意义上给了她潜移默化的改变,让她摒弃了太多世俗里的规矩,甚至是啜之以鼻。很多时候,她竟然会觉得想男人那样古怪,随性,糟糕地活着,将自己的生活过得越来越丑陋,越来越不受控制也是一桩难道的幸事,不婚娶,酗酒,花天酒地,因恶习而身缠病,人们只当他是世间怪人,所以他也免不了这一生被人指指点点,也是,这些年,他已经没有了年壮时的猖狂了,但他的生活未曾变过,也依旧是那个幕后的人。

    子桑羡慕他,羡慕他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即是在世人眼里他活得是多么的糟糕,但他依旧开心过着他的生活,不受束缚。子桑也想与他一样洒脱的过一辈子,正是因为她被人像小鸡一样关在笼子里太久了,她也想着某一天她可以投胎变成养鸡人,把关在笼子里的其他本该关着的鸡全都放出来。

    但她所有的羡慕里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她忘了她暗自羡慕的对象是男人,而她却在以女人的身份幻想那份自由,她也丝毫不希望以男人的身体来执行那些让世人诟病的自由,不论这些蠢蠢欲动是生来性格所趋,还是后天培养,但幸而她一直是是受限的,无法动弹太多,倘若子桑真的过上了她所谓的自由生活,恐怕她早已被人五花大绑塞进猪笼里,被困于城河之下淹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一开始她便对楚安抱有好感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楚安活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可此时,看见楚安日渐趋于合理的转变,她竟察觉到偶尔她也会暗自惋叹几丝。

    原来,怀上了孩子,身上的气质也会变的。

    那她宁愿不生了。

    可这些哪由得来她,子桑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岳梓永远不要来南厢过夜,甚至她开始害怕新年过节时,她要与岳梓回岳家旧宅的那些时候,因为一回去,他俩必定会同床共枕,共处一室的。

    不止是因为对岳莘的承诺,也是因为她害怕变成楚安现在的模样,搭进去越多,需要考虑的也会更多,她不想受到另一个人的束缚,也不想再把心与身体分与其他人,明明如今在后山岛上,她已经一点一点的活成她真正的模样,她不想要其他任何的改变,一点点也不行!

    但如何才能做到?

    很难。

    楚安此时正趴在她怀里,郁郁寡欢,子桑与她喂药,费时许久,问她为何忧郁,楚安也从不答她,只是默默摇头,一脸幽怨。子桑只得猜想是岳梓的过错。

    岳梓,子桑已经很少在府里见到他了,不是因为他不来南厢,而是连他最常留宿的西厢,他也很少露面了,楚安缺少人陪,丈夫不在,怀孕期情绪阴晴不定,自然怨念久积变成了心病。子桑不只一次问过石良,问老爷到底去哪了,石良也只是一脸疲累的说,最近老爷正忙着盘下外城一处桑蚕场,有些棘手,这月里尽是外出了。

    “可楚安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回来探望呢,只是邻城河郊罢了,又不是天南地北的距离,为何就不能多回来!”

    子桑不乐意听了,厉声反驳,她觉得岳梓只是不愿回来罢了,哪来的这么多借口。

    “那片场子本来就是咱家的,被岳三叔一直占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夺回,老爷又怎么可能放过,楚安也会体谅的,夫人不必担心。”

    这一说道,子桑只得闭口,心底里又不免鄙视一番岳梓身上的薄情味儿,大概,天底下所有臭男人都是一样的,对于他们来说,眼底里只容得下家族事业,鼻息下只嗅得铜钱臭,女人永远只是厅堂里一件因兴起,或是随时买来的物件,可以是摆设,但永远只是附属品,拿来把玩,观赏,并不重要。

    岳梓不来西厢,子桑只得代替他的位置,常来南厢为楚安解闷,陪她下棋,替她削果,与她读书,甚至她把南厢的猫都带来了,但当然也起不到多少效果。一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是楚安需要的那个人,二是,子桑在西厢经常是没待上多久,就被石良拉去北厢书斋学帐了,说是老爷布置的功课,必须勤勉,说到这里子桑不免翻起白眼,岳梓有心思想着给自己布置这些有的没的,稀奇古怪的日课,怎么就不能抽些时间陪陪楚安,她就纳了闷了,但也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每次,她被石良请走时,看着楚安一脸怨念加深,她总是心生愧疚。

    不过很多时候,楚安总是想方设法地把即将离去的两人拖着,试着绊子就是不让人走,不是突然这不舒服了,就是哪儿疼了,子桑只能任由楚安趴在她的怀里,看着面前的石良被楚安呼来唤去的,然后尴尬地手忙脚乱,楚安要是不满意了,他还得陪笑着端茶倒水。

    似乎府里,若是岳梓不在,楚安除了作弄那只南厢的猫,便是欺负石良了,像是泄愤,大多数情况下,石良只得一声不吭扛起岳梓一手甩下的锅,不敢有半句怨言。

    待楚安终于答应放行,两人才得以在走向北厢的路上松一口气,子桑在想,若是老爷再不回来,楚安这怀孕时的怪脾气非得把石良折腾透不可。

    她在北厢书斋待了也有一周时间,大概是知道了岳府账册的阅法,石良见她熟悉了,打算开始教她如何记账,子桑哪受得石良如此紧凑的教学进度,尽管他是有足够耐心,也不嫌子桑行动缓慢,事事巨细,可子桑无法接受这般不带暂停的填鸭式喂养,连忙摆手说要再推迟几天,让她消化消化之前的内容,石良的见子桑坚持,只好将课业作罢。

    每一次下课,她的脑袋都像是被掏得一干二净似的,身心俱累,夜里回到岛上,她只得瘫在岳莘的腿上,浑浑噩噩的赖着不愿再动弹,岳莘见她实在太累,经常伏身,替枕在她腿上的子桑轻柔的用双手按揉头部的穴位,缓慢而悠长,其实子桑想漫长的温存过后,便爬起来稍稍调戏岳莘几番,但每次在按摩的过程中,她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又到了她该回南厢的时间。

    想着她与岳莘宝贵的相处时间就这样被无故缩短,她又气又恨,对于岳梓的不满与埋怨几乎是与日俱增的。

    因为堆积的怨念,她开始对岳梓布置与她的日课报以得过且过的态度,也不大想认真了,想尽办法拖延进度,石良拿她没办法,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不知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老爷终于回来了。

    那日,子桑随着石良刚进北厢没多久,她无心向学,便趴在书案上,看着从南厢偷偷带来的闲书,书案前有一排高耸的账本挡着,想必坐在屋里另一角的石良不会察觉,她就装着样子,像是在翻阅账本,实在是光明正大地看着瘫在账面上的闲书。

    只是没过多久,书斋的门被人推开,子桑抬头一看,发现岳梓风尘仆仆地从外边走进来,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子桑这边,因为由于堆积的账本的阻挡,从门口望去,她只剩半个脑袋了。

    岳梓招呼屋内的石良过来,两人在屋门处不知商量着什么,说完石良就匆匆离开了,子桑突然间见屋内只剩两人,之前那份闲心立马就消散了,她赶紧把闲书塞进帐册下方,变得紧张起来,

    谁知岳梓背着手在屋内晃荡了几圈,又在某几处书架前停留片刻,子桑朝那边偷瞄几眼以为他在找书呢,没想到一转身,他空着手就望子桑这边走来。

    “账本看得如何,我听石良说帐上的记号你都记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教你记账。”

    他走过来,伏下身,朝子桑看着的帐册瞅了瞅说道,子桑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把册子拿起来了,那本藏匿在帐册下的闲书被顺带着啪地掉落在地上。
………………………………

35。第三十五章

    两人相顾无言; 一个站着; 一个坐在,竟没人要下腰要去拾起地上落下的书。

    子桑不知岳梓的内心活动到底如何,但她虽看起来算是平静; 心里早已是巨浪翻滚; 不只是因为害怕; 心惊,更是因为出糗。她硬是一动不动; 因为岳梓在看着她,她看不去那冷冰冰的脸色泛出多少变化;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表面上倒是表现得坦坦荡荡的; 不卑不亢; 嘴唇微张,与岳梓大眼瞪小眼,可其实; 子桑背脊处早已是一阵发凉一阵麻,若岳梓稍加留意,他便会发现,其实靠书案上子桑半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就这样看着看着; 直到子桑终于支持不住,无法继续伪装; 开始泛红的脸准备低下时; 轻微地扑哧一声; 子桑居然瞥见岳梓好像是笑…笑了?

    正在低下的头,飞快地又马上抬回原位,但此时的岳梓已经弯下腰,子桑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帐若是累了,就歇歇,闲书该看的时候便看,但不要一心二用的。”

    低下身子的人,轻声咳了几声,边拍了拍手里拾起的书边说道,语气虽是严肃,但似乎并不是怪罪,子桑撇撇嘴,低声应下。

    岳梓拉过一旁的椅子在子桑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算盘摆在子桑的跟前,说是要教她拨算盘。子桑没敢靠得太近,只是伸长了脖子望岳梓边上瞅,只见他口里念着长串的口诀,手指飞快地在算盘珠子上窜拨,噼里啪啦地眼花缭乱,子桑完全倾于岳梓修长的手指在算珠上舞蹈,她愣愣地看着出神,岳梓到底说了什么,又让她注意什么,她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直到最后,岳梓话音一落,问她记清楚了吗。她方才回神,但脑袋里勉强装下的零零散散的只言片语哪能糊弄得了岳梓,她只得央求他再讲解一遍。

    结果第二遍,她似乎是听明白了,第三遍让她上手的时候,她的手如同如同狗爪一般,笨拙地扒在算盘上,不知该拨弄哪几颗珠子。

    她心里急,面上却并不慌张,也不知子桑现在这样淡定从容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或许是与岳莘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多少心放宽些了,因为再怎么急也没用,在子桑几次偷袭成功之后,岳莘大概是摸透了她的套子,知道在恰当的时候拒绝子桑的过分亲昵,就算子桑再怎么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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