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偶天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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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赵老翁夜谈异事，秘闻初见雏形

　　　　某年，同关城郊一处废弃的寺庙中，一位老人正哄着自己幼年的小孙女睡觉，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得等着爷爷给自己讲故事，好不可爱。老人为孙女盖好破旧的棉被，以低沉的声音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话说那西方有一种神牌，占卜为要，名叫塔罗，能教人看清心境，为人指明未来。大概三十年前，咱同关城来了位占卜的大师，身披黑斗篷，戴着那身后的大帽子，手里啊，拿的就是这个塔罗，将那牌洗好，一一罗列，摆出各种形状，再按牌意解出，便能将占卜之人的心疾因果未来运势一一道出，占卜之事，无一不准。自头一次占卜成功，这位大师便名声大燥，经常出没在各大豪门贵族的府苑之中，商贾之族占卜财运，官家占卜仕途，最常有的，便是贵族小姐找他占卜姻缘。诶，你还别说，这位大师一生中最离奇的事也是这塔罗牌引起的。”

　　　　“什么离奇的事啊？还有还有，这个大师长什么样子啊？他从来不摘大帽子吗？”小姑娘兴致勃勃得问。

　　　　“恩，爷爷讲了，你就睡觉了？”

　　　　“恩……这个嘛”小姑娘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继续说道“爷爷先讲！爷爷先讲嘛，小星最爱听爷爷讲故事了，这个大师后来怎么了？”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老人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道“这个大师啊，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摘掉自己的帽子，遮挡着自己的眼睛，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没人看得清他来同关城的的意图目的。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女子上门求他为自己占卜婚姻之途，而这位女子，便是咱同关城最大的家族的少奶奶，如今的孟老夫人。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

　　　　“据知情人说，当年啊，那孟家大少爷是在屋外养了个小妾，这个小妾还是个破落贵族的小姐，当时正无家可归，在酒楼唱小曲，二人就是在酒楼相识，而后又成为了情人，孟大少爷就在孟家宅子不远处为她购置了一个小院子，以便私会。”

　　　　“孟大奶奶夜访这位大师，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从第二天起，这位大师脱下了斗篷，换上了长衫，人们此时才发现，这位大师其实是个俊俏的读书人模样，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他自称潘先生，流连贵贾酒会，不久就与那孟大少爷成为了好友，又过了几个月，他便以外客的身份住进了孟家客宅，出席孟家家宴，二人俨然一副知己好友的模样。”

　　　　“可这孟家树大招风，各种祸事也是不断，再加上，外面盛传孟家有祖传宝藏，金银财宝无数。各种流派人士都对这宝藏虎视眈眈。真正的变故，还是从孟家的一场酒会开始的，那一夜，孟家宅子灯光火彩，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庆贺孟少爷麟子满月。潘先生自然也是出席的。可这位潘先生，偏偏带来了那位孟少爷的小妾，那个名唤宋悦凡的女子。后来，据说那个女子和大少奶奶争吵了起来，二人继而厮打，双双坠入孟家院子里的池塘，好巧不巧，后厨粗心的用人打翻了火烛，起了大火。宾客四散逃离，孟家的人一面救火，一面救人，一面哄着小少爷。好不忙乱。”

　　　　“结果呢，爷爷。”小姑娘打了个大哈欠，仍强撑着想听完。

　　　　“结果啊，宋悦凡当场死在了池塘里，潘先生失踪。孟家老宅损失惨重，现在的孟宅是后来重修的成果。而剩下的孟少爷似乎真是爱宋悦凡至深，自那件大事之后，便一直住在他和那女子的小院子里，几年后，身染疾病加上长期郁郁寡欢，死在了小院子里。而孟大少奶奶独自支撑孟家产业，养大儿子，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了。人们都说那潘先生设计了全局，趁大火偷走了孟家的藏宝图，寻宝去了。也有人说他和大少奶奶设计了事情，杀死了宋悦凡后便拿着钱逃命去了，也有人说他继续穿上斗篷，拿着塔罗去别处占卜了。众说纷纭，孟家也从此低调行事，直到如今。”老者望着烛火，似乎陷入往事般痴迷，待他回过神来，小孙女早已熟睡，他轻轻叹了口气，为她掖好被角，吹灭烛火，转身睡了。

　　　　月光澄澈轻盈，铺在熟睡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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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赵孟初见闹剧

　　　　民国某年，同关城集市，此时熙熙攘攘都是人，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警察学生渔夫小贩，都聚集在一处，好不热闹。

　　　　孟家大少爷孟子沅此时刚刚走出自家银行，正要在下人的护卫下准备回家，刚出门便见远处有两个人正追逐着，一个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跑在前面，后面追着一个小姑娘，跑得面红耳赤。

　　　　“站住！你给我站住！”

　　　　“死小偷！王八蛋！混蛋！不要脸！偷我的钱！！”小姑娘边跑着还在嘴里咆哮，那架势，市井的悍妇都不敌她。孟子沅正觉得这个姑娘好笑，想要站着看看戏的时候。二人早跑到了他前面。

　　　　不成想那姑娘顺手就拿走了他手上的公文包，还快速的说了一句“好汉！东西借一下！”，孟子沅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已经跑了出去。那姑娘抡了一下手臂，便把公文包砸向了小偷，第一下没有砸中，捡起来继续跑。

　　　　这时孟子沅和下人也早已追了出去，于是街上的景象变成了小姑娘追着小偷，孟家人追着小姑娘。人群躲让混乱，一幅奇观。

　　　　那小姑娘在第三次扔出包后终于成功击中了小偷，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在地上哀嚎，小姑娘冲过去就骑上了他，而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小偷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而她还外加念念有词：“王八蛋！混蛋！不要脸！偷我的钱！”

　　　　孟子沅冲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拿到了自己的钱，正在那气喘吁吁义正言辞的教育小偷。

　　　　“你！还偷不偷钱了！”

　　　　“姑奶奶，不偷了不偷了！”小偷跪在地上求饶。

　　　　“哼！看你这手法这么烂，第一次吧？我问你，为什么偷钱？”

　　　　“因为……因为……我娘生病了，我我我迫不得已啊姑奶奶？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

　　　　“真的？”

　　　　“真的真的，她看病花去了我所有积蓄，现在还要接着吃药，可我家已经揭不开锅了，姑奶奶我以后一定靠自己赚钱，求求您了姑奶奶，我娘还等着我呢。求求您放过我吧，可千万不能报警啊。”那小偷说得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那姑娘思索着踱了几下步子，忽然弯下腰递过去两块大洋，说道“恩，两块钱够不够？”

　　　　孟子沅捡了公文包后正看着戏，没想到的是那姑娘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了两块钱递了过去，那小偷也忽然惊到，不敢接，那姑娘就弯腰把它塞进了小偷口袋中。

　　　　“我也没有钱，你现在回家，少不得发愁再去犯险，就你那点能耐，不被打死才怪！就当我积德行善了，行了滚吧滚吧滚！”小姑娘马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小偷看了看她，重重的磕了个头，转身热泪盈眶的跑了。

　　　　孟子沅见事情结束，刚准备质问一下这个姑娘，姑娘倒先开了口：“对不起啊这位少爷，刚刚拿了您的包去砸人，请您原谅，如果有什么损坏，我愿意赔偿。”脸色语调转变之快，让人惊叹，一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样子。

　　　　“哼，损坏不损坏的可不是你说了算，来人，给我好好检查一下。”孟子沅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一副纨绔样，笑嘻嘻得盯着那姑娘，说道。

　　　　那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灰色上衣，蓝色的裤子，脚上一双浅蓝色布鞋，肩挎了一个灰色布袋子，长发扎了两个麻花辫，大眼睛此时正紧张得看着用人检查。

　　　　“少爷，并没有什么损坏。”佣人回复孟子沅，孟子沅狐疑的亲自看了看，发现真的没有什么损坏。本想戏耍一下这个有趣的姑娘，却没有得逞，暗恨自己家的实诚下人。

　　　　可他脑子又一转，说道：“行吧，东西的钱你自然不用赔了，只是这道歉也太潦草了。不如……你登门道歉怎么样？”孟子沅又恢复笑嘻嘻得样子，继续说“来吧，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免得你跑了。”孟子沅一本正经的耍赖。

　　　　“你！”姑娘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齿得说“是你该告诉我你是谁家住哪里吧这位少爷。”说罢还翻了个白眼。

　　　　“好啊，那你可要记住了，我住在梨花长街，我姓孟。排行老大，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吧？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耍把戏哦，小姑娘。”他笑嘻嘻得回道。

　　　　“那可真是巧啊孟少爷，我也住在梨花长街，213号，我叫赵小星。”

　　　　孟子沅听完明显有些惊讶，“213号？“孟子沅特意加重了声音问道，赵小星点了点头，于是他接着说道：”213号好啊……你别忘了才好，赵姑娘。”说完便转身上了下人开过来的车，还不忘打开窗户和赵星一挥手再见。

　　　　赵星一等孟家人走远了才开始崩溃：“啊啊啊不要脸！还要登门道歉！啊！！！老天！！！”脸色瞬间从微笑挥别变成了仰天长啸的泼妇样子，惊倒一众路人。

　　　　赵小星自己喊了半天，骂完过了嘴瘾，便委屈巴巴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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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乔迁宴

　　　　赵小星一路愁眉苦脸回到家，正想着如何交代两块钱的事，推门小心翼翼查看了一圈。赵老头刚好不在家，于是，她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

　　　　她当即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故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打量一下自己，又觉得还不够，把自己的布袋子放在地上踩了两脚，一副狼狈的样子，再加上故意装出来的委屈样，眼泪汪汪得站在院子里等赵老头回家。好不可怜。

　　　　赵小星正想着说辞，只听大门在响，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小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门口的人的大腿，开口就哭了起来：“啊……爷爷你打死我吧，小星又犯错了啊……我出门遇见小偷啦，你的工钱差点全被偷走啦，可是我聪明机智健步如飞就给抢了回来，还把他暴揍了一顿。可是小偷太狡猾啦，自己藏了两块啊，啊……两块！！！丢了……”

　　　　“哭完了吗，哭完了能不能把你大川哥的腿放开！”只听门口传来赵老头声音。

　　　　赵小星抬头一看，呀！不是赵老头，是以前住处的邻居张兆川，一个渔夫的儿子，从小和赵小星一起长大，不，应该说赵小星欺负人家到大。

　　　　“喂！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赵小星弹起来对张大川说道。

　　　　“刚刚你说什么，丢了两块钱？”赵老头见赵小星的嚣张样子，故意假装严肃，盯着赵小星问道。

　　　　“呜呜呜……爷爷，是小偷！太狡猾啦！！太！狡猾！”赵小星又跪倒在赵老头身前，梨花带雨加咬牙切齿得哭诉起来。

　　　　赵老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孙女，要么是没有遇见小偷，如果遇见了抢了回来，怎么可能让小偷顺走，她不顺走小偷东西算不错了，肯定又不知道拿去做什么没有回报的事了，乞丐小孩村妇都能惹得她怜悯心大发，太心软，也不知道以后可怎么办。

　　　　“行了行了，起来吧，看在今天搬了家乔迁宴的份上，先记着，下次再说。”赵老抬脚就往屋里走，不管赵小星的可怜小模样，倒是张大川扶了一把赵小星，反被赵小星推了一把，差点跌在地上，再抬头，赵小星正没心没肺的嘲笑着她，哪里还有一点悲伤。

　　　　“哈哈哈，张大川！你好傻啊！！哈哈哈。”

　　　　“赵小星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替爷爷揍你一顿！”张大川追过去。

　　　　“哈哈，那是我爷爷，不是你爷爷！”赵小星躲闪着。

　　　　“你们两个可小点心，别磕着碰着。”赵老头在一边看着，笑着。

　　　　晚饭。

　　　　因为是夏天，日落之后屋外凉快很多，赵小星把饭菜摆在了屋外院子里的石桌上，三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饭。

　　　　“爷爷做得红烧鱼还是这么好吃”张大川说道。

　　　　“那是了，还不看看是谁的爷爷！”赵小星一副自豪样。

　　　　“对了，小星，你今天追小偷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我两三下就把他搞定了，就是跑步跑得蛮久的。”

　　　　“不是，我问的是小偷，没被你打死吧，毕竟他比较危险。”

　　　　“张大川你是不是活腻了？！”赵小星举起拳头做势要打他。

　　　　“不过爷爷，我碰见咱的邻居了，孟家人。”

　　　　“孟子沅？”赵老头头都没抬得说。

　　　　“恩？爷爷你怎么知道。”赵小星一脸诧异。

　　　　“孟家二少爷留学未归，孟老夫人去寒山寺还愿，孟家老爷夫妇去世多年，孟家人，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他说什么了。”赵老头问道。

　　　　“我追小偷的时候抢了他的包去砸小偷，然后然后他说非要我登门道歉。还问咱们家地址，我告诉他了。”赵小星声音低了下去。

　　　　“恩，你做得很好，过几日去孟家一趟吧。爷爷给你买几个礼品，你可要得体些。”赵老头有些凝重的看着赵小星，声音温和慈爱“还有这两个厢房，你过几天打扫一下，把原主人留下的东西好好整理一下。”

　　　　赵老头说完就进屋去了，剩下赵小星和张大川大眼瞪小眼。

　　　　“张大川，你说爷爷为什么让我靠近孟家啊，还让我遇见他们家人就问什么说什么啊？”赵小星一脸迷惑得看向张大川。

　　　　而张大川忙着吃，回了一句：“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别操心了，快吃吧。”

　　　　“恩！你说得有理！吃饭！”赵小星埋头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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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谈孟家秘闻

　　　　赵小星张大川两人在院子里吃得正开心，浑然不知不远处的阁楼上竟有人看着他们。

　　　　孟子沅着了一个灰色西服裤子，白衬衫，站在自己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书房窗边一动不动得看着他们，心里思索着什么，梨花长街213号已经荒废几十年了，一直被封着，任何人无法进入。明明孟老太爷住在那里很久，他死时所有人才发现房子并不是孟家的，也不是宋悦凡的。赵小星一家是怎么搬过去的，时间出现得如此凑巧，与老太爷说得33年后宝藏最终通道开启如此契合。那么，这家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关于藏宝图，关于塔罗牌，关于三十九年前那庄秘闻，真相到底是什么？

　　　　孟子沅沉入迷惑之时，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是他的心腹，也是管家的儿子，孟秋。

　　　　“大少爷，小少爷发来的电报。”孟秋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孟子沅快速看完，说道：“孟秋，去把云忻的房间收拾一下，他要回来了。对了，再准备一个酒会吧，就以欢迎他为主。顺便热络热络咱们和那些达官显贵的关系。”

　　　　“是少爷，那我下去了。”

　　　　“恩，去吧。对了，给我查一下梨花长街213号住进来的人。尽快。”

　　　　“是。”

　　　　待他转身时再看，小院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两个屋子的灯光。

　　　　孟子沅发现从自己记事以来就有无数人告诉自己和这个院子的纠缠缘分，父亲，母亲，奶奶，老管家……他不是不曾试着进一步探寻那里的秘密，十二岁某天试着翻墙进去，被人打下来，兴许因为有下人接着，才摔了个狗吃屎而已，而后每一年都会至少去一趟，每次都没有成功，十五岁那年成功进入了院子，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的差点残废。满身是血的回家，吓得奶奶和弟弟不停的哭。

　　　　再后来，就是常常站在这个阁楼望着那个院子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里了。院子的大门很不起眼，红色的，如今已经掉得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进门，就是棵古梨花树，蜿蜒粗壮，前几个月，他还看见梨花纷扬飘落，铺满了树旁的大地，然后就是平整的小院了，过去的杂草都被移除，露出地板的样子，白色大理石。正房面积不大不小，屋内不知道什么情况，挨着它就是两间小屋，看来如今已经是卧室，东西各几间厢房，老太爷的书房画室应该就在某两间。

　　　　孟子沅整理了一下思绪，结束了自己的“探望”，如今住了人，那么离揭开谜团就不远了。他又想起那个赵小星，古灵精怪的，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不知道她，和孟家有什么联系。

　　　　“唉，算了。”他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

　　　　赵老头房间。

　　　　“爷爷，这个宅子，真的是那个小妾的吗那我们和孟家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我们要接近他们家啊。”赵小星阐述着自己的疑问。

　　　　“小星啊，明天别忘了去收拾厢房，你发现什么，什么就是真相。爷爷这样说可好？”赵老头笑道“还有啊，我的大孙女，你可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故事不是听听就可以了，也不是所有故事都可以当催眠曲。明白了吗？去睡吧。”

　　　　“哦，我……以后会明白吧，我还是去睡觉了。”赵小星退出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赵老头的屋子灯光亮了一夜，月光洒在小院中，莫名映出一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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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探厢房

　　　　第二日清晨，赵家。

　　　　赵小星特意起了个大早，她今天换回了自己的常服，蓝色花纹的布衣，黑色裙子，黑色布鞋，发型还是昨天一样的辫子，俨然一个女学生模样。她本准备好好做一顿早饭给爷爷，再去收拾厢房。

　　　　出门四处查看了一圈，发现爷爷早就把早饭做好了，去酒楼说书去了，赵小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暗想了想孟家的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信息少得可怜，混乱杂然的在脑子里盘旋，根本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吃饭。然后出来拿了个脸盆，几条抹布，打开厢房，准备收拾一下。

　　　　西厢房的门锁残旧得厉害，没有几十年也有几年没有换的样子，赵小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打开，一开门，尘土飞扬，直冲赵小星的脸。赵小星迅速退了几步，还是被呛到咳嗽起来。

　　　　等灰尘都落下去，定睛一看，门锁的确也只有几年历史，可是这屋子，估计也的确有几十年没有人来了，蜘蛛网满梁都是，她目前眼睛看得见的书架书籍摆得依旧整齐，一旁的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凌乱，上面都是厚厚的灰，雨滴漏下的地方在地上形成了个小坑，但是很明显这里一直都有人保护，比如窗户有两层，第一层很陈旧，损坏严重。可有人又在外面多钉了一层，陈旧程度看起来似乎换了没几年的样子，屋顶的漏洞可能也是因为保护者一直从外面维修所以疏忽掉的。而且不难看出，保护者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进入过这里。至于原因，害怕？尊敬？没兴趣？还是什么别的目的？赵小星在门口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放弃动脑子。

　　　　“管他呢！爱咋咋地！”赵小星边喃喃自语，边回身去取扫帚扫了起来。灰尘扬得她根本受不了，只能又回去在脸上绑了个帕子来抵制灰尘。

　　　　等她终于把西厢房所有的蜘蛛网，老鼠窝以及厚厚的尘土清空的时候，早已到了正午。书籍根本还没来得及整理，她早已灰头土脸，目光呆滞，刚刚突然从房梁上吊下来的蜘蛛，角落里跑出来的大老鼠耗光了她的精力。当然，用在了惊吓的嚎叫和追着它们把它们赶出去。

　　　　赵小星生无可恋得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想了一想，本着越挫越勇的精神弹起来冲向了东边两个厢房，又过了两个时辰，打扫计划终于在赵小星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结束了。

　　　　赵小星看了看日头，即将西落，赵老头就要从酒楼回家，而她一整天都用在了打扫，根本没来得及整理，关于心里的谜团，仍旧无解。

　　　　赵小星灰头土脸坐在台阶上，打量了一下两个厢房，西厢房有两个门但是是一大间书房，一半屋子书架，一半屋子是一个大书桌，东厢房一间是画室，一间估计是花房的样子，错落有致得摆了许多花瓶和花盆。可见之前的主人有多爱这个地方。

　　　　赵小星试图想象一下从前那位少爷与夫人的生活，一起吃饭，画画，写字，浇花，嬉笑打闹，一定幸福无比吧。唉，她又怎么敢妄下定论，不知不语的智慧，她还是有的。

　　　　看夕阳即将落下，赵小星起身，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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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孟赵之谜开场

　　　　赵老头今日回来的比往常晚了一些，太阳落山也好一会儿了，他才慢吞吞得踉踉跄跄得推门进来，还差点绊倒在门槛上，声音巨大。赵小星听见声音赶紧出来接他。

　　　　“爷爷，你怎么喝这么多，是不是赵叔又留你谈心啦，这个老头子，每次说完书都不放你回来！看我明天不把他胡子拔了。”赵小星义愤填膺说着扶赵老头回到屋子里躺下。

　　　　“哎呦还是我孙女念我啊，哈哈，爷爷这次是自己去吃得酒，可别去闹你赵叔了，来，爷爷给你带了鸡腿，快吃，吃完回去睡吧。”赵老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的鸡腿。又一个转身就睡下了。

　　　　赵小星给赵老头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得出了屋子，带上门。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月亮，不远处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