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偶天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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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沅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难以自拔，最后几乎想自己来个全城搜索。最后还是客栈里的声响把他拉回了现实。

　　　　店老板看见自己那个奇怪的客人满眼怒意的转头看他的时候，吓得全身一颤。继而又对他呵呵笑道：“您请见谅，我家小二马马虎虎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满是歉意。

　　　　孟子沅照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店小二不小心打翻了两个盘子。

　　　　于是他也起身，向着二楼客房而去，一路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越是紧急时刻越要冷静，否则只会越来越忙乱，最后只能是一败涂地的结果。

　　　　而这个行程，不允许他们有什么差池。

　　　　山上。

　　　　姜梦芸正打着瞌睡，忽而感觉有人拍自己。一睁眼，原来是白先生醒了，此刻正站在她眼前。

　　　　“您醒了？太好了。您……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姜梦芸问道。

　　　　“多谢姑娘的照顾，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只是那位赵姑娘……可回来了？”白先生也是一脸的担忧。

　　　　姜梦芸听见他这个语气，心里更是恐惧起来，连忙问道：“小星，小星她怎么了？孟子沅回来也没告诉我就跑出去了，还有手上的潘长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晚了三个人都没有回来。”

　　　　“唉，那赵姑娘……处境危险啊。我们看到一个手上有伤的小伙子，赵姑娘好像认识他，并没有防备。然后他一靠近我，我就晕倒了。至于您说的那个孟先生，我就不清楚了。”白先生解答道。

　　　　“就是孟子沅送您回来的。唉……手受伤的小伙子？”姜梦芸疑惑的看着白先生，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个答案，但是她一时不想承认，只想搜索一下自己脑子里可还有手受伤的其他人。

　　　　“不可能不可能……”姜梦芸有些失魂落魄，转身走出了白先生的禅房。

　　　　白先生看着这个姑娘失落的背影，也自知不要打扰才好，又担心她的安全，便一路送出，目送她回到自己的禅房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山下。

　　　　赵小星坐在那个书房的榻子上昏昏欲睡，心里全是对潘长玉的怒气。嘴上还嘟囔着：“潘长玉，你好样的，是老娘疏忽了。没下毒是没下毒……你居然下了安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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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同关城现状

　　　　同关城

　　　　孟云忻看着孟秋递来的电报，深深叹了口气，坐在孟子沅之前书房里的软椅子上，先是抹了一把脸。继而对书桌前的孟秋说道：“你带着几个人明早出发到绫台山去，大概后天就能到了，我哥在山下小镇唯一的客栈等你们，见到他记得回个电报给我。”

　　　　“好，明白了。”孟秋点头回道。

　　　　“去吧，去准备吧。”他忽而语气神色都变得疲惫起来。

　　　　孟云忻在孟秋离开后起身，站到了窗前。看着楼下那个小院子，梨树枝干粗壮蜿蜒，在黑夜里是奇异的风景。小院子空无一人，在这里看着也是一派荒凉。

　　　　自他回到同关城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见那个叫张大川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些东西来敲门，而后失落离去。红月楼的找老板也来过几回孟府，大意是想查问一下赵小星爷爷的去处。

　　　　可孟云忻对此也一无所知，因而也只能抱歉的回自己并不知情，顺便透露了些赵小星的情况。赵老板听罢便也再也未曾来过了。

　　　　如今赵小星罹难，还是那个朝夕相处已经交付信任的潘长玉设下的局，如果赵小星有什么三长两短，对他那个哥哥，以及那个姜府的蠢小姐，也是一次大劫难。

　　　　他想的正出神，便听见门外有丫鬟来报：“二少爷！老夫人又咳嗽停不下来了，您去看看吗？”

　　　　孟云忻赶忙拿起自己的外套，马上走出门去。

　　　　孟老夫人入冬以来便身体不安，三天两头的发热咳嗽，前几天刚好起来一些……如今又那个样子。大夫也没查出什么病因，只说是体内风寒，再加上年迈身子弱，便有些难以招架。

　　　　孟云忻转身关门，欣长的身影消失在暗淡灯光的长廊。

　　　　绫台山。

　　　　姜梦芸坐在禅房里，静静的等待着自己两个同伴的归来。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夜的石牌，也看见半点身影，只能认命的发现原来赵小星把它们都带在了身上。

　　　　于是她能做的，也只有听孟子沅临走时的话。默默的等待。

　　　　今日是元宵节，诵经大会的最后一日。因此寺庙香客也格外的多。

　　　　白先生早早的去帮忙了，禅房的院子里一派空寂。姜梦芸看着自己手里书，但常常出神。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和远远传来的喧闹，正想着或许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起身，穿上自己的呢子大衣，刚一开门，便被门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惊恐的后退，想立即关上大门，却被门外来人抵住。

　　　　“姜小姐，您这是不认识我了？”门外人说道。

　　　　姜梦芸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正是符仙手下的人，上海南园的老板――成晔。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很接近这里居民的手下。

　　　　姜梦芸在心里吐槽符仙的人的办事效率，也同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故作淡定的回道：“成老板啊，您这是……来拜佛？真巧啊，我也来拜佛。”

　　　　“姜小姐看来……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啊。”成晔一笑，一步踏进了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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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惊疑

　　　　“什么？成老板说笑了，没人会比我更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去前殿听经文了，先走了……”姜梦芸只想快步离开，向门外走去。

　　　　胳膊却直接被成晔握住，成晔转身盯着姜梦芸，说道：“姜小姐，我没什么恶意，不如听我说完怎么样？相信我们这次的交易，您会很感兴趣的。”

　　　　“不好意思，我家是军兵传统的氏族，不做生意。”姜梦芸只想走。

　　　　可成晔并没有一点想把她放走的意思，他笑笑看着姜梦芸的侧脸，说道：“您是没兴趣呢，还是……怕自己听完后有所动摇呢？你在怕什么？”最后一句是轻声在她耳边说的。

　　　　说的姜梦芸一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自知自己这次是逃不过了，便回视成晔，说道：“您这是在怕什么呢？是怕我真的没兴趣还是……怕自己的交易根本就烂到无法让人提起兴趣呢？”气势不能输。

　　　　“呦，看来赵小星的朋友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啊，是我低估你们了。”成晔反而笑开了，放开了自己握住的手。

　　　　门外的几个手下收到他的指示，上前关上了禅房的门。

　　　　屋子里的气氛一派冷寂，成晔看着目视前方满脸冷漠的姜梦芸，也不急着开口。

　　　　他今天穿了身棕红色的长衫，头发梳的还是一丝不苟，步伐里还能看出戏角儿的风采。先是在屋子里来回逛了一圈。

　　　　姜梦芸耐心都快磨没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姜小姐，您真的确定自己能安全的走到你们的目的地吗？”

　　　　“您操心的太多了成老板，我的安全都管，我是该说您心系他人呢，还是说你这个人――狼子野心饥不择食呢？”姜梦芸咬牙切齿的说道。

　　　　成晔听了，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笑说道：“姜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为了你那几个虚伪的朋友，连自己都骂啊？”

　　　　“少挑拨离间了，无聊的把戏。”姜梦芸说道。

　　　　“呵，我挑拨离间？你可知道，你最好的朋友赵小星手里握着打开宝藏的牌阵，你的好朋友孟子沅爷爷的遗书上写着，最后宝藏只有一人可以跟着摆出牌阵的人进去。那么你觉得，你自己的作用在哪里？”成晔笑的得意洋洋。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姜梦芸故作冷静的回过去。

　　　　“你的作用在哪里？你猜赵小星到了地方会带谁进去？宝藏主人的孙子，同时也是自己的心上人的孟子沅？还是你这个一无所用的姜家大小姐？如果赵小星手里握着能打开一路机关的方法，她可会带着你？你想过，自己到了目的地后的下场吗？”成晔凑近姜梦芸，缓缓说道。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要见到他们，你一人之词就想蛊惑我来对付我的朋友，不可能！”姜梦芸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成晔自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至少成功一半了，可以撤退了。

　　　　但他临走前还是来了个最后一击，对姜梦芸说道：“不然你以为，什么东西会逼的那位潘先生孤注一掷劫走赵小星呢？”

　　　　姜梦芸心里一惊，但脸色却忽然煞白。最后回神之时，成晔早已经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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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昏黄太虚

　　　　赵小星从昏沉中清醒，眉目所及，全都是荧荧烛火。定睛一看，原来是床边放着四五个铜镜映照得几个在燃烧的烛火。

　　　　她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穿了身白色的丝绸睡衣，梳起的头发已经被放下了，长发搭在肩上。

　　　　此时她也已经不在那个书房了，现在这个屋子，她坐在床上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个模糊的门的轮廓，却并没有窗户，因此周遭除了那几个烛火是黑乎乎的，像一个密闭的大盒子。

　　　　她努力的镇定自己的心绪，远远的，她听见有人对她说话：“赵星一，赵星一你可还记得我？”

　　　　赵小星定睛一看，床边铜镜后走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一丝不差。

　　　　“易梦？”赵星一想起那个在北平时的照片，这是她此生见过唯一一个和她长的一样的人，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想不到。

　　　　“不，你再看？你看我是谁？”那个姑娘笑着，白衣在烛火中摇曳，眼睛灵动调皮，表情里全是恶作剧得逞式的欣喜。

　　　　“我……不知道。”赵小星坐在那里，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在逐渐变得僵硬。一时间看着那姑娘，只觉得无比的熟悉。

　　　　“赵星一，赵小星。哈哈~赵星一，赵小星，你不记得我了？”那个女孩坐到她身边。

　　　　她则不敢回头，只能从自己面前的铜镜里看见她。她深深的凝望着赵小星，双腿还摇晃着。嘴里叫着这个这么多年根本没听见几次的名字：“赵星一。”伴随着清脆的笑声，脸上的快乐根本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是……你是谁？”赵小星忽而回头看着她，惊恐的说道。

　　　　赵小星脑海中忽然出现自己小时候的场景，那天她获得了自己的大名――赵星一，于是她坐在清风山上的小溪边，小腿在水里晃来晃去。

　　　　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赵星一，赵小星~哈哈哈，赵星一。”

　　　　还同时嘴里小声嘟囔着爷爷教给自己的口诀，那时她并不知道那个口诀意味着什么。“凑巧”的是，那日山林间恰有行人路过，西装革履的大人样子，蹲在她面前问她：“小姑娘，你说什么呢啊，愿意给我重复一遍吗？给你糖吃。”

　　　　赵小星一脸天真开始背诵：“昏黄太虚，名暗合则。上起五先，下归九重。地狱冥国，亡神落佛。三千翼翼，六辄誓孽……呃……”赵小星忽然想不起来，看着眼前的叔叔，还笑嘻嘻的想拿糖吃。

　　　　可那个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问道：“赵小星……你真的不会了吗？”

　　　　小小的赵小星还惊奇为什么这个叔叔会知道她的名字，笑嘻嘻的说道：“我爷爷和我师父知道，他们不教我那么多的，说我太小了……”

　　　　“哦？是吗？”那人站了起来，手里的糖落在地上。赵小星去捡，还没抬起头来。

　　　　便直接被巨大的阴影推进了小溪之中。

　　　　这是赵小星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过去，为别人的贪欲丧生，是世上最不值的死法。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女孩，那女孩笑着开口：“昏黄太虚，明暗合则。上起五先……”

　　　　赵小星忽然惊觉自己也在跟着她说话，现在不能任由她说下去，她忽的伸手一拳打向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姑娘便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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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苏醒之日

　　　　赵小星身边的场景迅速变换，周遭一切四散。

　　　　她如溺水之人苏醒一般，立刻坐起，大步呼吸着。吓了床边的几人一跳。

　　　　赵小星眼中满是恨意的看向离床最近的潘长玉，潘长玉一时被她的眼神吓到没办法说出话来。

　　　　赵小星半晌才找回自己的魂儿，眼神恢复正常，显示疑惑的打量着周围。

　　　　她现在的确是丝绸睡衣，躺在一个大床上，床边却没有铜镜，也没有什么烛火。窗外现在是艳阳天，因而屋子里亮堂的很。

　　　　潘长玉理了理思绪上前说道：“小星，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赵小星虚弱的回答，气若游丝。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全身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赵小星起身想下床，赤脚踩到地上。一不小心就扑到了地上，幸亏潘长玉及时接住。

　　　　赵小星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潘长玉抱着她，却感觉怀里的人生机全无。

　　　　“快！快找大夫！”潘长玉对门外喊道，一把把赵小星抱到了床上，又对身后发呆的下人说道：“快去打点水，吩咐厨房熬点粥，准备点小菜……快。”

　　　　潘长玉明显有些急了，他坐在赵小星身边，焦急的问道：“你还好吗？什么感觉？小星……小星你别睡，好不好……你。”

　　　　“昏黄太虚，明暗合则……哼。”赵小星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冷笑道。

　　　　潘长玉听罢自然知道赵小星在责怪他，便只能假装没听到，起身就走向屋子另一边的中年人，伸手就拎起他的衣领，低吼道：“你不是说毫无损伤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惊慌也有一些。回道：“潘先生，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般……一般都是睡一觉就好了的，没想到这位姑娘能中途醒来，这实属意外啊。估计也是强行冲破梦境，太废神了。”

　　　　潘长玉接着说道：“你！她会不会有事？你说！”

　　　　“这我也不清楚啊，您……您不是请了大夫嘛……”那中年人说道。

　　　　“废物！滚！”潘长玉一时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便把那中年人使劲扔到地上。又大步走向赵小星。

　　　　赵小星闭上了眼睛，尘封多年的回忆莫名在脑子里打转的感觉并不好。

　　　　她想起自己在水里时的绝望，心中是无限的恐惧和自责。“爷爷说了那么多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为什么要说。”她心里的声音开始责怪她。

　　　　而后的回忆就是她苏醒在清风道观的场景了，师父和爷爷都守在她身边，看见她醒过来都无比开心。

　　　　可她在模糊的梦中听见了师父和爷爷的对话。

　　　　“孩子这么小，怎么可以对她下手。这些人啊，真是……太过分！”师父就是这样，着急了也不会说太严重的话。

　　　　“不必说了，我家小星命大，肯定能醒的。”爷爷的声音响起。

　　　　“你不生气吗？这是你孙女啊！”师父问道。

　　　　“死人有什么好提的？”爷爷说道。

　　　　师父半晌不说话，而后轻声说道：“你不是不开杀戒吗，这是……破戒了啊你！”

　　　　“不是，清风老怪，你不是道士嘛？人家道长都仙风道骨处变不惊的，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一惊一乍的呢！有这个时间不如给你小徒弟做一碗粥去呢！”爷爷终于忍不住回怼道。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老头一个老怪，一遇见就莫名的开始斗嘴。

　　　　师父于是傲娇的回道：“哼，你懂什么？道自在我心！”说罢便抬步离开，只剩爷爷一个人的叹息声。

　　　　因而赵小星从那日起性情大变，开始沉默起来，整日习武练剑，背书识字，四季不变。

　　　　大概十一岁的时候，道观曾经来过一对少年，还曾经问过她，声称她是奇怪的小孩。还曾对师父说过，小姑娘的眼神骇人，还是多加引导关心的好。

　　　　师父呵呵笑着讲到了过去的事情，那对少年才微微态度有些改变。只是不久就离开了道观，从此再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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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病症

　　　　说来也要感谢他们，要不是她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话。她才不会从梦中惊醒，开始学会放下仇恨，开始慢慢地变的开朗起来。

　　　　赵小星闭着眼睛，呼吸有些凝重。潘长玉在床边看着心里实在是着急，但也只能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他实在是受不了赵小星那虚弱中满是仇恨的眼神。

　　　　门外忽而开始喧闹起来，原来是下人带着大夫正跑来。几个人一路脸跑带爬的跑来进来。

　　　　“小声！”潘长玉怒道。

　　　　下人便瞬间放低了声音，大夫走向赵小星，潘长玉礼貌让位置。

　　　　赵小星闭眼躺在那里回忆过去，忽然手腕被人拿住，本想抽走，才发现自己全无力气。

　　　　她缓缓郑凯眼睛，看向拿着她手腕的大夫。

　　　　大夫摸了摸胡须，闭着眼睛感受脉象。看着潘长玉，一脸的疑惑，问道：“这位姑娘怎会气虚至此，虽说这在日常中是很熟悉的一种身体状态，但是这位姑娘，再严重些恐怕要危及生命啊。老夫想不明白啊……”

　　　　潘长玉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词的简单回应道：“是……太费神了，只是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啊，快开些药来啊。她现在这样……不会有事吧？”

　　　　“生命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可不要再做什么费神的事情了……也不宜劳累，静养最好。”大夫见这家人并没有告诉他原因的意思，便起身写下了药方。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赵小星实在是累的慌，但又实在是睡不着，便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床顶默默的发呆。

　　　　潘长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但又不好上去搭话。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原因，但此刻都只能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去，给赵小姐煎药。”下人领着药方便退下了。

　　　　身后那个中年男人听说赵小星并无大碍，便上前去笑说道：“这……潘先生，您看这次这位小姐的事情实在特殊，那我的……那个费用是不是结一下，我也好回去了啊。”

　　　　潘长玉只希望他现在不要再在赵小星面前提起这间事情了，便转身说道：“去吧去吧，找韩迪结一下。”

　　　　“韩迪是……”那中年男人疑惑。

　　　　“我身边跟着的那个。”潘长玉急促说道，说着一把把他推出了房间。

　　　　山上。

　　　　“空徒大师，我是来道别的，不知道今年我家的商队又要到那些地方可去，因而还是不知明年可否还能来了。望您身康体安。”谢铭说道。

　　　　空徒大师缓缓睁开眼睛，此项一笑说道：“你来有十几年了？”

　　　　“十二年了。”谢铭回道。

　　　　“恩，明年莫来了。明年起你就是普通香客了，贫僧也不一定能在这里了。”空徒大师缓缓说道，平静而和善。

　　　　谢铭听了心里一惊，赶忙问道：“这是因何？这……”

　　　　“贫僧如今因果俱全，三十年日子也不算白等了。自此后，我可能去别的地方，静修佛法了。彻底与这俗世告别，因而你呢，不必再阴我而来。回去也转告一下你的父母，我要走了就好。”空徒大师头一次对谢铭说这么多话。

　　　　谢铭听了，也只能默默说道：“是，我明白了。”说罢便默默退了出去。

　　　　谢家的下人已经等在寺门。

　　　　谢铭回身看着空镜寺着几个大字，忽然泪意充盈，字词着十二年静谧处，也终归将他拒之门外了。

　　　　他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额那几个年轻人，虽不知道空徒大师的因果是何，但他们的因果，似乎还远远不成火候。

　　　　红尘万事，终归弹指一挥间。

　　　　谢铭下山，归家，又沉沉的坠入了世俗深渊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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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再见宋祎

　　　　山下。

　　　　孟子沅独自一人走在山下小镇，正月十六夜，天气晴朗。不过半年而已，孟子沅没想过自己会到如今这般境况。狼狈的独自一人寻寻觅觅，同伴背叛，兄弟已经离自己千里远，故乡难归，自己心爱的人下落不明。山上的那个唯一的同伴，自己也万万不敢带下来，因为他根本没办法保证她的安全。

　　　　他已经拿着赵小星的画像问了两日了，潘长玉躲的太隐蔽，令他一无所获。

　　　　他独自默默的回到客栈里，躺着，难眠便只能默默盘算着潘长玉可能在的区域，等孟秋和孟府的人到了，再去搜查。

　　　　他正认真计划，便听见门口有敲门声，

　　　　“孟先生，楼下有人要见您，说是您的朋友。”小二的声音响起。

　　　　“我的朋友？”这可不是孟家的暗号，也不是孟秋的做派。

　　　　“是的，说是您的朋友。来人还不少呢。”小二说道。

　　　　孟子沅自知来着不善，来人不少，恐怕他不出去还不行了呢。双拳难敌四手，他压了压心中的烦躁。整理了一下着装，起身下楼。

　　　　推开门，只见小二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眼睛里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一半。

　　　　孟子沅一言未发，默默的点了点头，小二也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