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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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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陶看到第六本时,张逊终于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猛地扑向她。

    沈妙言惊呼“小心”,谢陶偏头看去,还未看清对方,身着碧海青天官袍的男人已经将她抱在怀中。

    匕首刀尖顺着顾钦原的脊背一路往下,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

    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的官袍,这场景看起来触目惊心。

    张逊还要发疯去捅顾钦原时,几名侍卫将他架起,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顾钦原本就身体虚弱,受了这一刀,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谢陶身上。

    谢陶靠在桌案上,眼泪喷涌而出,将他抱住,不停地喊快请大夫。

    街心一片混乱,之前被派出去的侍卫骑着马回来,顾钦原抬手示意安静,那侍卫翻身下马,拱手道:“启禀大人,张员外的尸身已被挖出,仵作证明,乃是中毒才导致的暴毙!而据同庄子的人所言,张员外死前,曾接触过张逊。”

    张逊没料到这一茬,顿时吓得要死,不停喊着“不是我毒死他的”,可侍卫们并不听他多言,毫不犹豫就给他戴上镣铐。

    京兆尹骑着马出现在街道上,朝顾钦原拱了拱手,转向张逊,不阴不阳地开口道:“张公子,跟本官走一遭吧!”

    张逊、翠婶和张二狗都被带走,那母子俩连连对顾钦原与谢陶磕头谢恩。

    顾钦原快要支撑不住时,顾府的管家终于带着轿子赶了来,将他扶上软轿,一路往顾府而去。

    谢陶不管不顾地跟上,跟到大门口,却被小厮拦住,不许她再进一步。

    她只得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哭得十分厉害。

    沈妙言陪着她,心底却很有些震惊,顾钦原那样冷情冷面的人,居然会舍身去救阿陶。

    她相信,若被刺的人是她,顾钦原绝不会救。

    可见这男人心底,还是有阿陶几分地位的。

    有小厮从府里出来,谢陶连忙起身问道,“这位小哥,钦原哥哥他有没有醒过来?”

    小厮白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又过了会儿,这小厮带着白清觉回来,白清觉对两人微微颔首,很快进了府。

    两人只得重又坐回到台阶上,从中午等到傍晚,眼见着暮色四合,身后的府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两人连忙起身去看,管家正送白清觉出来。

    “他怎么样了?”沈妙言蹙眉问道。

    “我亲自为他煎了药,喝过之后就醒了。只是些皮外伤,不用担忧。”白清觉声音温厚。

    谢陶鼻子一酸,“钦原哥哥身体本来就不好,都怨我……”
………………………………

第378章 爱情,从不是权衡利弊

    白清觉告辞离去后,沈妙言牵起谢陶的手,柔声安慰:“那不是你的错,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谢陶将信将疑地望向她,她报之以一个阳光的微笑。

    于沈妙言而言,能让顾钦原看到谢陶身上的闪光点,从而让他心动,这固然是好事,可即便没有心动,也并没有关系。

    最重要的,是她的朋友阿陶,能够勇敢地与陌生人沟通,能够坦坦荡荡、自信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这,才是她将谢陶推出去的真正目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顾府屋檐下的灯笼也亮了起来。

    谢陶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又看了看紧闭的府门,轻声道:“妙妙,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沈妙言拉着她的手,一路离开顾府大门,两人迎着夜风奔跑,脚下的路却不是回国师府的路。

    谢陶禁不住问道:“妙妙,咱们要去哪里?”

    “我这人没什么本事,翻墙走院却很在行。”沈妙言小脸上全是腹黑,“顾钦原不让我们从大门进去,那咱们就翻墙进去!喏,那里有棵树。”

    谢陶定睛去看,一棵歪脖子树长在围墙边,探出去的一根树枝,正好延伸到院子里。

    她看着沈妙言手脚并用地窜上树,她从未干过这种事,虽然觉得偷偷翻进人家院子里不好,可是跟沈妙言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刺激,便什么都不怕了,学着她的样子,挽起袖子往树上爬。

    沈妙言顺着树枝跳到围墙上,将手伸给谢陶,两人成功跳下围墙,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侍卫巡视。

    两人一路摸进顾钦原住的屋子,寝屋里只点着一盏灯,朦胧光线里,隐约可见面容苍白的男人,身着素白纱衣,正躺在床榻上。

    “钦原哥哥……”谢陶走到他身边,小小声唤他。

    顾钦原睁开眼,见是她,顿时脸色难看至极:“我是不是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你受伤了。”谢陶搅动衣角,嗫嚅着说道。

    顾钦原收回视线,望着漆黑的帐幔顶部,冷声:“你倒是不结巴了。”

    谢陶盯着绣花鞋尖,眼圈发红。

    屋中沉默良久,顾钦原又冷声道:“回了大周,不可随意在人前展示出你的算术天赋。”

    沈妙言挑眉,这是怕阿陶被歹人惦记上?

    谢陶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声音清脆:“可我不想回大周……你救了我,我想跟在你身边。”

    “我很快就要娶亲,你跟在我身边做什么?”顾钦原满脸不耐,厌烦之色毫不遮掩。

    谢陶眼圈又红了,噔噔噔跑到床边,定定注视着他:“你,你不能成亲。”

    顾钦原将脸转向床榻里侧,像是怕她听不懂般,一字一顿:“谢陶,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在我身边出现。”

    他的眼睫遮住了瞳眸里的冷意,若早知道她是块如此粘人的牛皮糖,当初镐京城外,他说什么都不会救她。

    沈妙言站在暗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出戏。

    顾钦原城府太深,性格又太过冷酷绝情,阿陶则天真单纯,偶尔还总是犯蠢,他们若真的在一起了,阿陶绝对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这二人,实在是不般配。

    而谢陶听着这般残酷的话,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哑声道:“可是你与我有婚约,你不能娶旁的女人……”

    “婚约可以作废,我只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顾钦原是真的被她闹得烦了,猛地坐起身来,勉强才压住怒火。

    “可我会很听话的,我会做针线活,我还会管账!”谢陶满脸天真。

    “我不喜欢你。”顾钦原一字一顿,“我、不、喜、欢、你,懂不懂?”

    “但是婚约――”

    “没有但是,没有婚约!”顾钦原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冷眼看向沈妙言,“带着她滚出去!”

    沈妙言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牵住谢陶的手,转身离开。

    谢陶回过头,望向床榻上的男人,大大的眼睛里蓄着泪水,娃娃脸红扑扑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像是被欺负的瓷娃娃。

    这是一张……能令任何男人怜惜的脸。

    除了顾钦原。

    两个女孩儿走到顾府门外,沈妙言取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十分镇定:“他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再加上你与他有婚约关系,喜欢他,实在是很正常。只是阿陶,喜欢他,追求他,注定会吃更多的苦。阿陶,值得吗?”

    值得吗?

    谢陶双眼茫然。

    月光洒落在空寂的长街上,街道两侧的梧桐在夜风中飒飒作响。

    良久后,谢陶低下头,盯着绣花鞋尖,声音极轻:“我从未想过值不值得……妙妙,就像你喜欢国师大人,你有想过,值不值得吗?”

    沈妙言一怔,没有说话。

    谢陶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冲她灿然一笑:“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爱情,从来就不是一场权衡利弊的局。”

    夜色茫茫。

    沈妙言执起她的手,同样报之一笑:“是。爱情,从来就不是权衡利弊。”

    ……

    翌日,天气晴好。

    用早膳的时候,沈妙言向君天澜提出,想和谢陶去郊外承恩寺走一走。

    君天澜并未阻拦,反倒吩咐账房多给她五百两银票。

    沈妙言一番诧异后,很快释然。

    他大约也知道,今日是她爹娘和祖母的忌日吧?所以才给她这么多钱,以便她多捐些香火钱给寺庙。

    夜寒照旧赶车,素问陪着两人,一路往承恩寺而去。

    而与此同时,御书府后院。

    慧姨娘坐在圆桌旁,优雅地享用一盏燕窝:“消息确切?”

    侍立的丫鬟立即点头:“绝对不会有错,探子亲眼看到那马车往承恩寺方向去了呢!夫人,从承恩寺到京城郊外那段山路,行人向来少得很,若是咱们能在那儿动手……”

    “她带了多少人?”慧姨娘又问。

    “就一个赶车的年轻侍卫和一个丫鬟。”

    慧姨娘将燕窝碗搁到桌上,因为保养得好,近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依旧妩媚如少女。
………………………………

第379章 对他人的慈悲,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摸了摸手指间的戒指,笑道:“那就派人动手吧,这样好的机会,下次不会再有了。”

    那丫鬟走后,慧姨娘把玩着红宝石戒指,宝石打磨得十分光滑,几乎能够清晰地映出她的双眼。

    她微微一笑:“你和沈月如斗法,却害得我女儿遭殃没了皇嗣。我没法儿报复沈月如,这笔账,就只能算在你头上了……”

    她的声音是典型的南方水乡女子的声音,很是柔媚婉约。

    只是话却不是什么好话。

    而那双映在红宝石中的美眸,逐渐变得十分阴毒。

    沈妙言与谢陶在承恩寺用过斋饭,又睡了午觉,才启程回国师府。

    马车从初春的山林中穿过,黄昏的柔光透过绿叶洒在地面,四周寂静得听不见一声鸟鸣。

    沈妙言挑开车帘,声音平静:“夜寒。”

    夜寒缓缓停了马车,环视四周,三四十个手持刀斧的莽汉,大大咧咧从草丛中钻出来,很快将马车包围住。

    他静静注视着,唇角愉悦地勾起:“好久未曾舒展过筋骨了……小姐,在寺庙外面杀人,不会得罪神佛吧?”

    “心若无佛,在哪儿杀人都不算有罪。”沈妙言面无表情,“只是,记得给我留个活口。”

    “是!”夜寒说完,旋身站到马车顶上,朝四周的人露出一抹顽皮的微笑,勾勾手指,“一起上吧。”

    那些莽汉们见只有他一个侍卫,本来心中轻视,可是见他如此大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又纷纷犹疑起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将身边的两个喽啰推出去:“你们先去试探试探!”

    那两个喽啰壮着胆子上前,甩着两柄斧子,高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夜寒轻笑一声:“我竟不知,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京城,何时有了山匪?”

    领头的大汉立即粗声道:“有人出钱,要我们取车中人的性命,你老老实实投降,或许还能捡条命!”

    “投降?”夜寒唇角的笑意越发冷酷,“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要求我们投降的……”

    话音落地,他整个人化作一阵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雪亮长剑。

    沈妙言快速钻出车厢,只看见一道残影在马车四周掠过,等景象静止下来时,夜寒手持长剑,单膝跪在车前,“小姐!”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

    四周的男人们目瞪口呆地站立着,下一瞬,阵阵血雾从他们的脖颈间喷涌而出,不过刹那,三四十个人,尽皆倒地身亡。

    沈妙言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她抬眸望向正对面为首的男人,那名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腥臭的尿液顺着裤裆蔓延开来,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个取那位小姐性命的任务有多可笑。

    夜寒起身,扶着沈妙言下了马车,她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颤抖着抬起头,这个看起来娇弱纤细的小姐,在面对这么多尸体时,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小姐在问你话。”夜寒冷声。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男人哭得不行,“是御史府的一个丫鬟,出钱请我们兄弟来杀你,她说,她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很多金子!”

    “那丫鬟背后的人,是谁?”沈妙言又问。

    “我、我不知道,她长得挺漂亮,细皮嫩肉的,哦,脸侧有一颗痣!”男人恐惧地和盘托出,“说话带点扬州口音!求小姐不要杀我!”

    沈妙言不消多想便知是慧姨娘身边的丫鬟了,慧姨娘是扬州人氏,身边丫鬟也是扬州人。

    “小姐,求小姐饶命!”那男人膝行几步,想伸手去拽沈妙言的裙摆,却被夜凛一脚踹开。

    沈妙言转过身,朝马车走了几步,山风将她的斗篷吹得翻飞,黄昏的光点在她白嫩的面颊上跳跃,她整个人透出一种干净精致、妩媚动人的美。

    夜寒以为她要放过这个男人,正欲扶她回马车,她忽然抬头,笑容清澈无邪:“夜寒,能把剑借我用用吗?”

    夜寒诧异地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剑递给她,她举起来,迎着夕阳看了看,旋即转身,一剑刺入那个男人的心脏。

    山风送来树林的清香,暖黄的光线里,她在男人震惊而痛苦的目光中,一点点抽出长剑:“我曾发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因为对他人的慈悲,是对自己的残忍。”

    长剑从男人的身体里抽出来,那个男人大睁着双眼,倒地而亡。

    沉寂片刻后,沈妙言将长剑还给夜寒,笑容无辜:“夜寒,我刺的可是心脏的位置?夜凛说只有刺进心脏,才能让人一剑毙命。”

    夜寒回过神,茫然地点头:“是,小姐刺的位置,很精确。”

    “那就好。”

    她扔掉溅上血点的斗篷,大步上了马车。

    夜寒目光复杂地望了眼那具尸体,很快跟了上去。

    马车徐徐往京城驶去,沈妙言握住谢陶的手:“我吓到你了吗?”

    谢陶摇摇头,大眼睛里透出笑意:“我见过比你心狠数倍的人。妙妙,你其实并不残忍。”

    沈妙言扬起一抹俏皮的笑:“谢谢你。”

    马车驶入京城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眼见着再转过两条街便是国师府,谢陶忽然道:“妙妙,你不去报仇吗?”

    “嗯?”

    “那个幕后之人,你不是知道是谁了吗?”

    “她是我庶叔的平妻,御史府守卫森严,轻易进不去。”

    谢陶凑到她耳畔,低语了几句,最后天真地说道:“我亲眼见过那个人,用这样的方法,报复跟她作对的人。”

    沈妙言怔了怔,没有问谢陶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勾起一道腹黑的微笑:“夜寒,咱们暂时不回府。”

    慧姨娘刚伏案写完一封信,那位丫鬟就匆匆进来,轻声道:“夫人,有个小乞丐跑到后门,托人给奴婢送了口信,说是事情成了,约您去后街的酒肆亲眼看一看。”

    慧姨娘搁下毛笔,将信件交给等候的小厮,扶着那丫鬟的手起身,笑道:“那就去看看吧。若是榕儿知晓,想来也定会高兴的。”
………………………………

第380章 将她的裙摆推到腰间

    两人未作他想,穿了斗篷戴好篷帽,很快从后门出去,往后街的酒肆而去。

    这酒肆陈旧破陋,虽是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丫鬟说道:“大约是被他们包场了。”

    两人不疑有他,迈进门槛,顺着楼梯上去,二楼雅间的雕窗中,隐约映出一个身影来。

    丫鬟推开门,那个被雇佣的大汉果然坐在圆桌边,手中还握着一杯酒。

    慧姨娘走到桌旁,“沈妙言的人头呢?”

    大汉只是低头不语。

    丫鬟上前嫌弃地推了推他:“夫人问你话呢!”

    她只是轻轻推了下,那大汉却径直趴在了桌子上。

    寂静的屋中,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诡异声音。

    两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鲜血从大汉的胸膛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了一小摊血。

    “啊——!!”

    两人猛地尖叫出声,正要往门外跑,两扇木门却“砰”一声合上,隐约还有落锁的声音。

    “快门!快开门!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慧姨娘拼命拍打着门,一张妩媚的面容因为惊惧而苍白扭曲,昏暗的灯火下,看起来甚是可怖。

    就在她和丫鬟张皇失措时,外面传来一个冷淡而清越的女声:“慧姨娘,桌边的人是你花钱雇佣的,你不同他好好聊聊,急着出来做什么?”

    慧姨娘拍门的手顿住,这声音是……沈妙言?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沈妙言,你为什么没有死?!”

    “劳婶婶惦记。阎王说我该长命百岁,不肯收我呢。婶婶在树林里,为我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我也该回报一二才是。婶婶,你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话音落地,远去的脚步声响起,沈妙言离开了。

    慧姨娘恐惧更甚,几乎卯足全身力气去捶打房门:“沈妙言,你想做什么?!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话音落地,旁边的丫鬟忽然皱了皱鼻子:“夫人,奴婢闻见火油的味道了。”

    慧姨娘面露惊恐,两人对视一眼,须臾,浓浓的焦烟从楼下窜上来,火焰从四面八方燃烧,将两人重重包裹。

    两人呆滞半晌,猛地咆哮出声,不停地去推搡那大门,然而房门被锁的很紧,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浓烟从两人口鼻中吸进去,慧姨娘跌坐在地,木制的房梁坍塌下来,发出轰一声巨响。

    苍茫夜色中,沈妙言面无表情地走向马车,火焰在她背后冲天而起,整座酒肆彻底垮塌。

    夜寒和素问静静看着她,她素白的裙摆映着火光,在夜风中飞扬翻卷,淡漠的眼神犹如睥睨天下的女王,那走路的姿态透着高贵典雅,她仿佛只是去参加了一场隆重的盛宴。

    沈妙言走到他们跟前,从荷包里取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夜寒:“把这钱赔给酒肆老板。”

    夜寒怔了怔:“这不是主子给您的香油钱吗?”

    沈妙言提起裙裾,拉住谢陶从马车里伸出来的手,跨上车,凉薄的声音在夜风中弥散开来:“死者不需要香油钱。”

    车帘放了下来,夜寒与素问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

    今夜月色极好。

    正在书房中临帖的君天澜,早听夜凛禀报了一切。

    夜凛说完最后一个字,低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瞳眸里的震惊与复杂。

    良久后,君天澜搁下狼毫笔,淡淡道:“退下吧。”

    “主子,沈小姐她——”

    “李慧的死,沈朋一定会查。找些人,把她留下的线索处理干净,别叫人查到她头上。”君天澜打断夜凛的话。

    夜凛拱了拱手,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过了会儿,沈妙言穿着干净的中衣从华容池回来,蹦跶着来到书房,见君天澜正在净手,于是殷勤地拿过架子上的毛巾,亲自为他擦手:“四哥,今天承恩寺一行,我玩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君天澜淡然地擦干手,将帕子递给她,往软榻走去。

    沈妙言看着他静静在软榻上落座,不声不响地拿公文翻阅起来,沉默良久,走到他跟前:“四哥,你生气了?”

    “没有。”

    “因为我杀了人,你生气了?”

    君天澜抬起眼帘,面前的女孩儿身着锦衣华服,面容清丽,肌肤雪白,身姿纤细窈窕,这般模样,即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轻而易举就能俘获所有人的目光。

    那张晶莹剔透的瓜子脸,带着媚意的眼尾,同记忆里那个有着小圆脸、大圆眼睛的女孩儿,逐渐区别开来。

    像是两个人。

    他凝视她良久,重又将视线落在公文上,“夜深了,你该睡觉了。”

    沈妙言紧咬住唇瓣,走到他跟前,大胆地跨坐到他腰间,双手捧起他的脸,逼他看她:“你曾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我。而慧姨娘和那些土匪,他们本就该死,你因为这个生我的气,这对我不公平!”

    君天澜将公文放到矮几上,推开她的手:“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为了那些人,弄脏自己的手,不值得。”

    “四哥的手已经不干净了,而我,无论前方是地狱还是仙境,我都要陪着四哥一起走下去。可一个双手干净的女人,无法陪四哥走下去!一个胆怯的女人,只会拖四哥的后腿!”

    沈妙言双眼蒙了雾气,咆哮出声,“我要足够强大,才有资格站在四哥身边!我不想要顾钦原瞧不起我,不想要四哥因为我而瞻前顾后!可我很笨,我什么都不会,既没有顾钦原的智谋,也没有白清觉的医术,更不能像花狐狸和韩棠之那样帮四哥!我能做的,只有——”

    凉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小嘴,君天澜垂着眼帘,轻轻撕咬着她的唇瓣,丹凤眼中倒映出的,是那双惊慌失措的蜜糖色瞳眸。

    那么清澈,那么干净,她还是他的小丫头。

    她一点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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