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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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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面无表情,拿了个馒头,嚼了几口,却有些吞咽不下去。
“小姐,您去看看主子吧?”素问鼓起勇气。
沈妙言握着馒头,踌躇了许久,将馒头放到碗里,起身朝外走去。
素问满脸惊喜,连忙跟上她。
此时衡芜院寝屋里,君天澜仍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沈妙言走到床榻前,拂衣送进来一碗温热的汤药,便掩上门退了下去。
寂静的屋子里,沈妙言在床榻边缘坐下,轻轻唤了声:“四哥。”
君天澜没有回答她。
她将汤药搁到床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禁皱起眉来,他的皮肤滚烫滚烫,显然是早已高烧不醒。
他就这样不爱惜身体吗?
一股怒意自心底升起,沈妙言俯身趴在他的胸膛上,盯着他的凤眸,声音极轻:“四哥,你为了个女人便这般对待自己,值得吗?”
说着,鼻尖又有些发酸,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伸手去触摸他的心跳:“四哥,我与你立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即便咱们不能好好在一起,也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你我皆是如此咱们从未相识相逢过的那些年,不也彼此过得安好吗?”
她说着,眼圈微红,琥珀色瞳眸内有着茫然,她已不知道她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茫然不知所措之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起头,君天澜唇色苍白,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沈嘉,既然离开我你也不会快乐,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开?如我曾说过的,你是生长在大树旁的藤蔓,咱们的命运彼此交缠,这场爱情的宿命已然开始,谁都不能叫停,谁都不能退出。”
他的声音低沉虚弱,可眸光却是坚定的。
而他明明虚弱至极,可手劲却出奇得大。
即便是沈妙言,竟也挣脱不开。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沈妙言迅速避开他那灼热的目光:“叙之哥哥和我约好,三月末就离开这里。我呆腻了京城,我想去这天下走一走,看一看大海是什么样的,直入云霄的高山是什么样的,其他诸国的人情世故是什么样的”
“我都可以陪你。”
沈妙言看着他,微微摇首。
………………………………
第488章 只是年少时的执念在作祟
她知道他还肩负着更大的责任,他要走的路,是通往权力巅峰的那条辉煌之路。
而非,陪她游山玩水的那种野路。
沉寂中,君天澜缓缓开口:“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莫非妙妙觉得,我不娶薛宝璋,就得不到这天下了?什么时候,夺取天下,需要依靠与女人的联姻了?”
沈妙言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怔愣许久,都没说出半句话来。
君天澜勉强坐起身,他身着雪白的丝绸中衣,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下来,面容精致却虚弱,点漆凤眸中全是深情。
他轻抚沈妙言的面颊,声音极柔,一声声呼唤小姑娘的字:“沈嘉,沈嘉,沈嘉”
那声音温柔似水,偏还透出几分病中的沙哑,似是情人的呢喃。
沈妙言忽然想起曾经御史府大办寿宴,她被一株如血般的红珊瑚树惊吓,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也是这个男人,抱着她,在那个平静的暮春雨夜,一声一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呆呆看着他,坚定要离开的心,无法抑制地动摇起来。
这个男人,同时具备出众的德行、超越常人的勇气与智谋、英俊的皮相、旁人难以比肩的金钱与权势。
人皆有爱美之心,沈妙言亦然。
“沈嘉,不要走”
君天澜低垂着眼帘呢喃出声,歪过头去亲吻女孩儿柔软的唇瓣。
沈妙言没有躲闪。
可是亲到她的唇瓣,君天澜忽然又顿住,薄唇噙着一抹笑,“我倒是忘了,如今还生着病,若是亲你,恐怕要将病气过给你”
沈妙言脸蛋红红,望了眼他的那性感的薄唇,内心莫名蠢蠢欲动。
她向来不是个自制力强大的女孩儿。
更何况,面前想要吻她的,是她喜欢的男人
于是她伸手拿过床头的药碗,轻声道:“喝过药,就不会有事了。”
说着,拿起汤勺来。
君天澜心中一喜,刚刚张开嘴,就瞧见那小姑娘直接将碗对着嘴,自个儿灌了下去。
沈妙言一气喝完汤药,抬袖擦了擦嘴,腼腆地笑道:“好了,现在就不会被你过了病气来,亲嘴!”
说着,嘟起嘴巴,凑到君天澜面前。
君天澜默默推开她,他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竟然喜欢上这么个活宝
沈妙言见他不肯亲了,顿时皱起眉头:“君天澜,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吗?”
“我哪儿敢?”君天澜无奈,转移话题道,“你把我的药喝了,我喝什么?”
沈妙言想了想,翻身下床:“我去给你煎药,你等着!我现在比普通大夫会煎多了,药性都保存得很好呢!”
君天澜望着她离开,苍白的面庞多了些血色,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等沈妙言端着一碗新药进来,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君天澜唇边:“我答应了叙之哥哥跟他一同离开,现在反悔,他怕是要生气的。”
“韩叙之气量狭小、偏执成性,他不顾一切想让你跟他走,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君天澜瞳眸幽深,“妙妙,你信不信,等他腻了你,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返回京城,重新过他锦衣玉食的日子。”
沈妙言眨了眨眼睛,“可我觉得,叙之哥哥挺护着我的啊。那日夏侯铭带人围剿国师府,叙之哥哥不顾一切挡在我面前。别人对我的好,我总要记着”
君天澜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认真地教她:“妙妙,看人,不光要用眼睛,还要用心。”
“用心?”
“一个人的品性好坏,点点滴滴地渗透于他的生活之中。你和他从小就认识,可是平心而论,你真的了解他这个人吗?他喜欢读哪些书,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日常习惯,平时接触哪些人,你清楚吗?”
沈妙言认真地回想,尽管小时候韩叙之就常常到国师府来,可被四哥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叙之平日里私交甚笃的,都是一些性格糟糕的纨绔公子。他们或好美色流连青楼,或贪恋钱财锱铢必较。韩叙之常常跟着他们去青楼玩乐,你知道吗?”君天澜说着,怜爱地摩挲她的面颊,“他是喜欢你不错,可那只是年少时的执念在作祟。一个女人,若男人得到的越容易,将来,就越不会珍惜。”
沈妙言对韩叙之略有些失望,却又不肯全信君天澜的话,只轻声道:“你派人查过他?”
君天澜微微一笑:“敢觊觎我的女人,自然要将他的底细查清楚。”
沈妙言面颊微红,低头不语。
君天澜喝了那碗药,已恢复不少气力,因此望了眼窗外,淡淡道:“他每隔三天都会去一趟云香楼,今天,大约也会去。想不想去看看?”
“你不会是在哄骗我吧?”沈妙言挑眉,在心底却有六七分相信君天澜说的是事实。
君天澜见她还挺犹疑的,便笑道:“去换身男装,我带你去云香楼。”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云香楼外。
身着玄色锦袍的英俊男人下了车,君天澜今日打扮得风流倜傥,手持一把黑丝绸绣金字的折扇,不像是位高权重的国师,倒像是翩翩贵公子。
他抬手,从马车内扶出一位娇小玲珑、面庞秀丽的小公子。
沈妙言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跨下马车,低垂着眼帘,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雪白干净的男式锦袍。
站在楼前迎客的几名美人愣了愣,随即热情地拥上来,“两位贵客里边儿请!是第一次来咱们云香楼吧?京城里,可从没有像你们这般俊俏的公子呢!”
君天澜倒还好,天生自带一股煞气,这些女人不敢靠近他,便伸手在沈妙言身上乱摸。
沈妙言满脸羞窘,被君天澜一把带进怀中,冷漠威严地瞥了这些女子一眼,她们不敢再乱摸,只得簇拥着两人进了云香楼。
然而没走几步,身着绯红色艳丽长裙的美丽女子踩着木屐缓步而来,云鬓高耸,屈膝行了个礼,唇角含着一缕亲和的微笑:“大人。”
………………………………
第489章 真是小气的男人
君天澜微微点头,那女子便转过身,带他们往楼上走。
门口那几名美人愣了愣,其中一个轻声问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从不主动出来的红尘姐竟然亲自过来接待!”
“别管了,反正肯定是咱们惹不起的贵人!”另一个小声。
沈妙言注视着走在前面的大美人,隐约记得,这女人就是云香楼的花魁妩红尘。
当初离间沈泽与张敏,她和楚随玉利用过这个女人。
可是瞧她对四哥毕恭毕敬的模样,似乎也是四哥的手下?
她想着,妩红尘已经带着君天澜来到一座雅间前,纤纤玉手推开门,请二人进去。
君天澜带着沈妙言在房中坐下,沈妙言刚刚落座,就听到一阵嬉笑声。
妩红尘取下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她惊了惊,那画子后面的墙壁竟是透明的,能够清晰地看见隔壁雅间的景象。
三五个年轻公子聚在一起,身边还陪着六七个美貌少女,添酒夹菜,好不热闹!
而居中搂着一名美人的男子,不是韩叙之又是谁!
妩红尘为两人斟了热茶,便退了下去。
沈妙言轻声道:“他们看不见咱们吗?”
“那墙是特殊材质,从对面是看不到这儿的。”君天澜把玩着折扇,盯着韩叙之的瞳眸冰冷如霜。
沈妙言听见有尖锐的声音响起:“韩兄,听闻你要为了沈妙言辞掉丞相的位置?”
韩叙之吃掉美人用唇送上来的葡萄,笑容淡淡:“是啊。”
“为什么?丞相之位,朝中多少人求着盼着都得不到,你为何却要把它辞掉?难道沈妙言,比丞相的位置都要诱人?”
韩叙之端起酒盏呷了一口,手掌在旁边美人的腰间摩挲流连,渐渐探进那美人柔软的里,笑道:“相位易求,美人难求,自然是尽着美人先。”
那美人浑身柔弱无骨地倚靠在他肩膀上,一张艳红的唇亲吻着韩叙之的脖颈,声音透着十足的媚意:“相爷,是奴家美,还是那位沈小姐美?”
说着,一只手色情地探进他的衣裳底下,柔弄着某处。
韩叙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起身笑着朝其他人道:“本相还有些事,诸位慢饮。今日的酒钱,全都算在本相头上。”
众人自然知道他有什么事,便都哄笑出声。
韩叙之揽着那美人的纤腰往外面走,没走几步,那只手便迫不及待地滑进那美人的裙子里。
君天澜偏头望向沈妙言,但见她面色淡然,并没有意料中的无法接受。
他走过去,将那幅画放下,“如何?”
“男人大都是酒色之徒,即便熟读圣贤书,亦逃不了酒色的诱惑,当真可悲。”沈妙言喟叹。
君天澜见她并不难过,稍稍放心了些,“回去吗?”
沈妙言点点头,起身同他一道离开。
然而两人没走多远,却在廊道上碰到朝中的户部尚书吴耶。
吴耶腆着个大肚子,不可置信地盯着君天澜,随即大笑出声:“都道国师大人不近女色,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君天澜面无表情。
沈妙言脑海中浮现出吴耶的资料,他是楚国的户部尚书,掌管楚国的财帛委输、税收经费等事宜,官风清白,只是惧内得厉害,偶尔在小事上还有些犯浑。
吴耶瞟了眼沈妙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君天澜就往旁边雅间走,“国师啊,走走走,咱们进去坐坐,我跟你介绍介绍云香楼!这云香楼不只有漂亮姑娘,清秀的小倌儿也是有的”
他们二人在里面坐下,沈妙言在后面关上门,瞥向那二人,吴耶似乎喝高了,她四哥随口问了几句话,他就将楚国的国库、各地物资等情况全都从吴耶口中套了出来。
她把玩着一只羊脂玉净瓶,那吴耶正说着今年天气干燥怕是要出天灾,也不知各地常平仓的储粮够不够,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对沈妙言道:“你过来。”
沈妙言放下羊脂玉净瓶,走到旁边,他忽然伸手想去拉沈妙言的手腕。
沈妙言小脸倏然变冷,往后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君天澜眸光同时变得冷冽,房中的气氛,瞬间冷硬下来。
无声的威压落在吴耶身上,他愣了愣,酒醒了大半,怔怔抬头去看君天澜,刚想道个歉,却见对方站起身,牵了那名漂亮小公子的手,离开了雅间。
他挠挠头,颇有些害怕,他这是得罪国师大人了吗?
而君天澜带着沈妙言离开云香楼,一上马车,便冷声吩咐:“去一趟吴府,告诉户部尚书夫人,吴耶在梧桐街巷尾养了个小倌儿。”
外面骑马的夜寒应声称是,立即骑快马先行离开。
沈妙言眉眼弯弯:“四哥,他都没碰到我,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他若是碰了你,我的报复就不止这样简答了。”
真是小气的男人
沈妙言想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入夜之后,沈妙言独自趴在寝屋的圆桌上,准备写信给韩叙之,告诉他,她不想跟他离开了。
她写了好几封信,都觉措辞不妥,纷纷揉成团丢到身后。
她双手捧脸,偏头望向窗外,此时夜空明朗,星辰散布在深蓝色夜幕之上,像是
芝麻粒?
她看了会儿,竟觉得饿了,便丢下毛笔起身去找夜宵吃。
来到府中的大厨房,却瞧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坐在灶旁哭。
她好奇地走近,轻声问道:“你哭什么呀?”
此时已是深夜,那小姑娘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眼泪,“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们这些做侍女的,身份卑微,最忌讳在主人家面前哭哭啼啼。
沈妙言见自己吓到了她,便将手中撒了芝麻的枣泥糕扳开一半递给她:“你有什么伤心事,说与我听听。”
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接过枣泥糕,轻声道:“我两位哥哥都被抓进了天牢,我想去探望他们,可牢头却不准我进去。”
“哦”沈妙言咬着枣泥糕,“你哥哥可是犯了什么罪?”
小姑娘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我的两个哥哥都是好人,住在乱民街帮人做工,无端就被官差捉了去。”
沈妙言咬食物的动作顿住,瞳眸微动:“乱民街?官差捉人?”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五更哦,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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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想要活下去
那小姑娘点点头。
沈妙言将没吃完的枣泥糕扔进盘子里,看了眼伤心绝望的小姑娘,转身往衡芜院奔去。
此时衡芜院灯火尚明,她气喘吁吁地跑进书房,“四哥,天牢要出人命了!”
君天澜站在窗下临帖,执笔的手顿住,旋即又继续书写:“我知道。”
“你知道?!”沈妙言震惊。
“这个建议,是沈泽还在的时候提出来的。”
沈妙言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琥珀色瞳眸里全是不解:“你为什么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君天澜声音淡漠,目光只盯着宣纸上游龙走凤的笔尖,“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换取多数者的利益,统治者便该如此。只有如此,那大多数人才不会起来反抗,国家才能长久安定。”
“可是,可是那些都是人命啊。”沈妙言紧紧攥着衣角,仍旧不解。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杀人放火之人。”君天澜仍旧淡定地临帖,显然没有去救人的意思,“京城中的人命案,十桩里有七桩是乱民街的人所为。官府每每搜查凶手,那些暴民互相包庇,根本无法还被害者公道。司天监预言,今年雨水稀少,楚国恐怕是灾年。妙妙,你知道灾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食物短缺,百姓流离失所严重者,百姓将揭竿而起,在楚国点燃战火,在天灾上再加重**。”
沈妙言呢喃着,可眼底依旧盛着失望。
君天澜偏头看她,薄唇泛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妙妙,若你坐到那个位置上,你就会明白,上位者是如何苦心孤诣地维护国家安宁。”
沈妙言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我知道,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说完,便倔强地离开了书房。
她穿过夜风,回到临水阁,从箱笼底翻出一块白色锦布,抖开来,上面是几行斑驳的血书。
这是当初承恩寺中,楚云间让她杀他,她不肯,他就当场写了这一封赦罪诏书给她。
她一直没机会用。
她将诏书塞进怀里,独自离开临水阁奔到马厩前,牵出自己的那匹雪白掠影,正要跨上去,瞧见旁边木桌上还放着把割草料的弯刀,于是顺手捎上,跨上马往府外疾驰而去。
门房的小厮正打盹儿,听见大喝声,抬头见是沈妙言,连忙打开府门放她出去。
她朝天牢方向跑了几步,想起什么,勒转马头又往花府奔去。
花容战睡得正香,被这女孩儿吵醒,不悦地朝床榻里侧翻身,含混不清地开口:“做什么呀大晚上的”
沈妙言继续摇他:“花狐狸,陪我去干大事儿!咱们去救人好不好?!”
花容战实在无法安眠,从床上坐起,抬手摸了摸头发,眯着桃花眼:“你到底想干嘛?”
“去积功德呀。花狐狸,等你功德攒的够多了,上苍一定会保佑你成功夺回王妃姐姐的!”沈妙言满脸认真地胡诌。
花容战被她吵得很烦,只得起身穿衣:“去哪儿救人?你请我去帮忙,可是要付银票的。”
“我那儿还有以前从沈月彤那里讹来的金元宝,都给你呀!”
“这才像话”
花容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意识更清醒些,“走吧。”
然而刚朝前走了两步,花容战就发现这小姑娘腰间挎着一把弯刀。
“你这是准备干吗?”他眨了眨眼睛。
沈妙言满脸无辜:“救人啊!万一需要杀进去,那些人打我,我得准备武器自保不是?”
花容战满脸鄙夷地迈出了门槛。
他可不信这女孩儿会用弯刀。
两人骑着两匹马来到天牢前,那牢头认得这两人乃是国师面前大红人,不敢拦他们,由着他们进去了。
深夜的天牢格外阴暗恐怖,尽管每隔三五步就有一盏灯笼,然而那灯光实在太弱,根本照不穿无尽黑暗。
沈妙言的右手始终握在弯刀柄上,她皱了皱小鼻子,清晰地闻见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杀戮,已经开始了吗?
“这边。”她招招手,示意花容战跟上。
昏暗的环境里,视觉被削弱,听觉被无限放大。
沈妙言清楚地听见天牢深处的惨叫,那是狱卒在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
她加快步伐,花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才奔到最里面,只见五六具尸体被随意堆在地面,一名狱卒将尸体搬上板车,另一人拖着车准备将尸体运出去。
旁边的栅栏后,还有被关押的乱民街上的人,男男女女睁着大眼睛,惊恐不安地望着坐在桌案后审讯的判官。
一个衣着短褐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泣:“大人,草民平时只不过是小偷小摸罢了,草民从未伤过人命啊!求大人放过小民!”
那名判官显然不想听他解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声音透出漫不经心:“杀了。”
一名刽子手高高举起长剑,从背后捅向那男人的心脏。
“住手!”沈妙言喊出声。
判官偏头看她,懒洋洋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挠本官断案?”
“你根本未曾审判,又何谈断案?”沈妙言面色冷凝,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觉着有些眼熟。
似乎,正是她第一次去乱民街,被几个男人威吓的其中一个。
那个男人也认出了沈妙言,连忙膝行到她面前,“小姐,您行行好,饶过我的命吧!”
他沾着血污的手弄脏了沈妙言的裙摆,然而她毫不在意,只静静注视着那名判官:“这里活着的人,我全要了。”
那判官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官乃是奉皇上圣旨处理乱民街作乱之人,莫非你敢抗旨不尊?!”
沈妙言冷笑一声:“我今夜还偏就抗旨不尊了!”
“来人,把她给本官拿下!”那判官冷声。
两名官差上前,花容战抽出腰间长剑,挡在了沈妙言面前,笑容妖美而残酷:“你们再近一步试试?”
天牢中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沈妙言偏头望向栅栏后那几十个人,他们满脸泪水与乞求,不同双眼睛里充斥着同一种渴望: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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