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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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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陶站在桌前帮他研磨,小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等白先生将药做好,钦原哥哥的病就能治好了!钦原哥哥以后再也不用每天都吃苦药了!”
顾钦原面无表情地继续写字,没搭理她。
他此时脑海中所想的并非是药,而是谢陶和萧城诀。
萧城诀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没有收下谢陶。
手腕运转,笔下的字迹多了几分难掩的凌厉。
谢陶未曾察觉他的情绪,低头扯了扯自己这身普通的裙子,又想起今天在绸缎庄试穿的那身云青色襦裙。
姑娘家,哪里有不爱打扮的。
她犹豫良久,试探着问道:“钦原哥哥,等你病好了,你能不能送我一套襦裙呀?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套云青色的裙子,真好看”
“你不是有银子吗?”顾钦原声音淡漠,他上次亲眼看到这姑娘将二十两纹银小心翼翼藏到箱子底下。
谢陶脸红,“那个裙子好贵好贵,要五百两银子呢,我没有那么多钱。”
顾钦原仍然面无表情,“知道贵还让我买?五百两纹银,足够三口之家几年的开销。更何况,天下之大,还有很多百姓尚无法顾及温饱,你怎能自私地只想着自己?”
谢陶被他说的很有些羞愧,连忙道:“那我不买了,钦原哥哥你别生气。”
顾钦原侧脸冷峻,继续淡然地写字。
其实五百两纹银对他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毕竟且不说顾府家大业大,仅仅他自己,手中还捏着花家商铺所有的银钱。
只是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儿,愿不愿意给她买,又是一回事儿。
他总觉得这傻姑娘没有福气消受那些好东西,随便养养,差不多就可以了。
傍晚时分。
小夫妻俩正在用膳,侍女进来禀报,说有人给二少夫人送东西来了。
进来的是萧府小厮,将一只描金红木盒摆在桌上,恭敬道:“我家二公子说,他很喜欢二少夫人的猫,因此特备薄礼,以作酬谢。”
说罢,行过礼后转身离开。
顾钦原不喜他那两声称呼,正要命人将那木盒丢出去,谢陶好奇地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正是白日里她试穿过的云青色襦裙,与那柄精致的珍珠发钗。
………………………………
第773章 世间最身不由己的,是爱情
小姑娘的眼睛,忍不住地亮了。
顾钦原扫了眼盒子中的衣裙首饰,面上越发冷漠,“扔了。”
“诶?”谢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钦原哥哥”
顾钦原放下筷箸,冷冷道:“是舍不得他送的东西,还是舍不得他这份情?谢陶,你如今是顾家妇,少与外男纠缠不清!”
说罢,饭也不吃了,拂袖去了前院。
身形清瘦的贵公子系着云白斗篷,独自穿过曲廊,水光在夜色中朦朦胧胧,倒影在长廊中,与灯笼的薄光一同轻曳。
他的侧脸依旧冷峻,薄唇抿得有些紧。
明明是他主动将谢陶推出去的,可他为什么看见萧城诀对她上心,自己心里就像是燃起一团火,烧得他浑身不舒服?
那小傻子若能被萧城诀看上,与他和离,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
顾府需要的不是一无是处、不知人情世故的媳妇,顾家需要的,是精明能干的、贤惠淑德的媳妇。
男人强按捺住心底猫儿抓心般的不悦,强安慰自己只是占有欲作祟,继而面无表情地穿过重重曲廊,目视虚空,心思百转千回。
明晚街市上闹花灯,他可不可以利用小傻子,谋害萧城诀?
萧城诀是宣王的一大助力,若他死了
男人的眼底掠过几分阴鸷,苍白病态的面容越发阴狠。
而初心院,谢陶见顾钦原撂了筷子,哪里还敢留那套衣裙首饰,将盒子盖好,请府中的小厮给萧城诀送还回去。
此时宣王府蓬莱阁,沈妙言正悠闲地坐在窗台上,偏头望着窗外高远的蓝天,一队大雁排成人字型,正缓缓朝南方飞去。
君舒影与萧城诀坐在桌边对弈,屋中点着宁神的莲花香,气氛格外静谧。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妙言皱了皱鼻尖,觉着那熏香似是快要燃尽了,于是揭开青铜镂花盖儿,又扔了两枚香片进去。
正惫懒得无所事事时,一名小厮匆匆进来,手中还捧着个红木盒,“二公子,您送给顾二少夫人的礼物,又被顾府的人送还回来了!”
萧城诀盯着棋盘,看也不看那木盒,只“嗯”了声,淡定地落子。
君舒影扫了眼木盒,唇角挑起轻笑,“成诀开窍了?”
沈妙言也笑,走过去好奇地将那木盒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套精致的云青色襦裙,并一柄珍珠发钗,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非常合衬阿陶。
她将木盒盖上,在桌边坐下,“阿陶性子呆,萧公子这样追她,是追不到的。”
君舒影落子,丹凤眼斜睨了眼她,“我竟不知,小妙妙对追女孩儿,也有一番见解。可否说来听听,叫本王长些见识,好去追心仪的姑娘?”
他说这话时,凤眸中全是缠绻深情,那灼灼目光仿若春日桃花,勾人心魂得紧。
沈妙言随手拿过他手边的紫竹骨真丝折扇,笑吟吟展开来,“影哥哥若要追女孩儿,就站在那遍映霞光的云端上,朝她嫣然一笑。世间绝色,怕也不过如此。”
君舒影摩挲起弧度完美的下巴,好整以暇地凝视沈妙言的双眸,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唇角似笑非笑,“本王想追的女孩儿,是好美色之人吗?”
沈妙言含笑抬起下巴,潇洒地摇着折扇,眉宇间都是玩世不恭,并不回答他的话。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那厢萧城诀丢了手中白玉棋子,懒懒靠在椅背上,“沈姑娘多虑了,我不过是同情那小哑巴。”
“究竟是同情还是好感,萧公子最为清楚。”沈妙言收拢折扇,扇柄一端抵着白嫩的下巴,琥珀色瞳眸流转间都是玩味儿,“顾钦原自诩惊才绝艳,却恶毒到连明媒正娶的女人都能随意拱手让人,其心可诛!阿陶跟着他,没什么好果子吃,依我看,还不如跟了萧公子。”
楼阁中陷入静默。
三人都是玲珑心思,自然知道,世间最身不由己的,就是爱情。
外人再如何理智、再如何分析利弊,可对于深陷其中的人而言,再苦的一段情,只要那人稍稍流露出半点儿怜意,所有的苦,就都不算什么了。
飞蛾生来爱扑向明亮的火焰,明知道会被灼伤甚至化为灰烬,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人,又何尝不是。
似是觉着气氛沉重,君舒影伸手拢住沈妙言纤细的手指,“明晚闹市上玩花灯,我带你去看。”
沈妙言目光从他指尖上扫过,克制住抽回手的冲动,面上依旧笑得玩世不恭,“好。”
翌日,入夜。
镐京城满街花灯,流光溢彩,直将整座京城照耀得如同白日。
永津河横穿过镐京城,无数画舫载着满船丝竹管弦,顺流而下。
其中最奢华别致的一艘画舫,沈妙言趴在船舷上,静静张望岸上的花灯,远处用彩纸扎成了数十丈高的文殊、普贤菩萨像,内里点着上万盏灯火。
岸边酒家鳞次栉比,酒楼檐角皆都挂满红绉纱圆灯笼,客人来来往往,孩童们戴着可爱的瓜帽,拎着造型各异的花灯,在临街的摊贩前转悠,品尝新出炉的栗子糕、百味羹、石榴、螯蟹等应景秋食。
处处繁华,处处笙歌。
君舒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给她系上件绣一枝梨花的锦帛披风,笑眯眯道,“中秋过后,大周人习惯办一场花灯节,也算是秋祭,以祈祷来年丰收。”
沈妙言目光落在那些麦穗、红柿子等造型的花灯上,唇角流露出轻笑,“兆头是好兆头,可大周皇帝不是还想征服天下吗?这般奢靡的花灯节,不知又要耗费多少银钱?”
君舒影揉了揉她的发心,细长妖媚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灯火中更显迷离,“小妙妙,百姓其实并不在乎那个皇位究竟由谁来坐。他们在乎的,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能让他们衣食无忧。战争是统治者的意思,并不是他们的意思。能快活,谁不想过得快活点儿呢?”
他的声音清越悠然宛如明珠作响。
沈妙言望着岸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他们皆都身着新裁制的秋衣,个个儿脸上挂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她紧了紧斗篷,这些人在王权面前看似渺可王权花落谁家,其实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
第774章 她好想他
画舫从一处雕梁画栋的拱桥下面,悠悠穿行而过。
沈妙言遥望远处河畔上的热闹,一颗心莫名平静下来,推开君舒影的手掌,理了理发髻,嗔怪道:“头发要揉乱了”
君舒影唇角的笑容透出几分恶劣,伸手使劲儿揉了几下,“我偏要揉”
正闹着,画舫缓缓停下,小厮过来禀报:“爷,小姐,到太和街了!”
太和街上花灯造型最是繁盛好看,一到花灯节,无数百姓都涌来观看灯,因此这条街比其他街道都要热闹。
悬梯被放了下去,沈妙言尚还未回过神,小手就落进一个温暖干燥的掌心。
君舒影不知从哪儿摸出两个面具,递给她一个,“戴着。”
说着,自己先戴上那个狐狸面具。
沈妙言望着手里捏着的面具,面具上镶满了华丽的孔雀羽毛,只堪堪遮住她上半张脸。
两人在闹市中漫步。
“我家小妙妙生得美,不戴面具会惹来不长眼的登徒子,戴着面具,总能安全些。”君舒影目视前方,唇角微翘,大掌包覆着的小手又软又嫩,他这么握着,就像是将他的全世界都握在了手掌心。
沈妙言被他牵着朝前走,触目所及是华丽璀璨的灯盏与人们的笑颜。
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面具,莫名觉得,这面具让她很有安全感。
因为她能看见别人的表情,可别人却无法洞悉她的表情。
就算她偷偷哭了,旁人也是看不见的。
所以人戴上面具,真好。
莲花灯沿着长街点燃,一望无际。
簪花仕女与褒衣博带的游子们相携而行,小姑娘那双琥珀色瞳眸透过面具,朝四周张望,似是在寻人。
可是转过半条长街,也仍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红润晶莹的唇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那个人金尊玉贵,又总是公事繁忙,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忘记他这个人,可是每次出门,都想着自己与他住在同一座城池里,是不是一拐角,就有可能遇见他呢?
明明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喜欢他,可就是不争气地想要,再见他一面
再听他生气地唤一声,沈嘉。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灯火,是人们喧嚣而幸福的嘈杂。
小姑娘被白衣胜雪的贵公子牵着朝前走,在这样的热闹中,莫名其妙地潸然泪下。
好想他
好想他
心口宛如被藤蔓缠绕,渐渐勒紧,疼得厉害。
小姑娘压抑着哭声,任由眼泪大片大片落下,沾湿了衣襟,沾湿了面具下的小脸。
这就是思念的滋味儿吗?
“小妙妙,吃糖葫芦。”君舒影不知从哪儿摸来一串裹着冰糖衣的糖葫芦,笑眯眯递到小姑娘面前,却见她正垂头盯着脚尖,胸前的衣襟赫然被水,而那尖俏的下巴上,正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街市繁华。
握着冰糖葫芦的手缓缓垂下,他面无表情地捧起她的小脸,只见面具后的那双眼早已染上绯色,晶莹的液体还在汨汨流淌下来,沾到他的手背上,莫名的灼热。
男人沉默良久,声音轻缓:“你想他?”
沈妙言不敢与他对视,闭上双眼,声音沙哑:“对不起”
她试着前进一步,答应与君舒影在一起,是昧着初心辜负他。
她后悔了,她想要退后一步,却发现拒绝君舒影,同样是在辜负。
冰糖葫芦从手中掉落在地,晶莹剔透的糖衣,沾上了泥土。
君舒影缓缓转身,极致绝艳的脸掩在狐狸面具下,看不见表情。
他忽然抬步,朝明光灿烂的街头走去。
小姑娘独自站在太和街上,终于,泣不成声。
另一边。
无数善男信女聚集在描画精致的菩萨像下,彩纸扎成的菩萨像高达数丈,座下的莲花,比寻常人还要高上许多。
谢陶兴高采烈地拉着顾钦原拜完菩萨,小手一指,“钦原哥哥,那边神树下有好多人在抛心愿带啊!咱们也去抛一个,好不好?”
所谓神树,乃是一棵生长了上千年的古榕树,树冠几乎遮蔽了半条街,至今仍旧繁茂,乃是很多大周人的信仰。
而往神树上抛心愿带是大周的传统,据说若能将红绸抛到最高的枝桠上,那么写在红绸上的心愿一定会实现。
顾钦原瞳眸微动,道了声好。
两人走到神树旁,那里陈设着笔墨纸砚,供游人在红绸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谢陶认认真真写完,小脸上徜徉开幸福的笑容,虔诚地读了一遍:“愿钦原哥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她读完,转向旁边,“钦原哥哥”
四周鬓影衣香、人影幢幢,哪里还有顾钦原的身影。
娃娃脸上满是茫然,她朝四周顾盼,却都没见到顾钦原的身影。
小姑娘正不知所措间,含笑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哑巴,怎么又是你?”
谢陶寻着声音看去,身着青色锦袍的萧城诀站在不远处,正背着手笑吟吟看她。
想起这人上次送的东西,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朝他微微颔首:“萧公子。”
萧城诀双指间夹着张纸笺,信步走来,“我在菩萨面前抽到上上签,说有姻缘在这儿,没瞧见我的姻缘,却瞧见了小哑巴你。可见,菩萨真是不实诚。”
谢陶面颊涨得通红,揪着衣角,认真道:“菩萨是不会骗人的”
她过去常常求菩萨保佑钦原哥哥平安顺遂、身体能恢复健康,如今果然找到了治疗钦原哥哥身体的药,可不正是菩萨显灵吗?
萧城诀瞧着她一脸单纯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叹息。
这纸笺上的字儿,分明是顾钦原的字迹。
那个男人,又想利用这单纯的小哑巴,做什么事儿?
他瞥见旁边有卖桂花栗子糕的,淡淡道:“小哑巴,你要不要吃桂花糕?我请你吃。”
“我我不叫小哑巴!”谢陶有些生气,鼓起勇气,抬头狠狠盯了他一眼,却又很快胆怯地收回视线。
“那我该唤你什么?顾二少夫人?别了,好长的称呼,唤着累。”
萧城诀难得起了玩心,凑到她跟前,笑容透出些许调戏的意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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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她想要的爱情,不是简单地被占有
谢陶面皮涨得越发红,一心想要避开这人意味不明的视线,于是将心愿绸带藏到背后,朝旁边微微侧身,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然而顾钦原是狐狸,萧城诀也是狐狸。
目光犀利地发现谢陶想跑,萧城诀不动声色地堵住她的去路,顺手从她背后夺了那条绸带,扫了眼,笑道:“这心愿倒是实诚。不过,小哑巴,你为何不为自己许个愿?”
谢陶紧忙夺过红绸,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认真道:“钦原哥哥身体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萧城诀解下腰间白纸折扇,摇开来,在灯火下一派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小哑巴,本公子今晚教你一件事。”
“什么?”谢陶好奇地望向他。
萧城诀偏头与她对视,眼眸中流淌着别样的神采,“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你为他做这么多事,他心中未必感激你。我若是你,宁愿许自己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都不会帮他许这心愿。”
谢陶听不得这种话,轻哼一声,噘着嘴离开原地,跑到神树下,学着那些游人,努力地将红绸朝上方抛掷。
萧城诀摇着白纸折扇,眯着眼看她抛掷,她看起来真是瘦弱,可那双大眼睛里,却满满都是纯净无邪。
这样的女孩儿,世间已经很少有了。
无论谁得到,都该放在掌心,好好疼惜的
太和街。
戴着孔雀羽毛面具的少女,失魂落魄地游走在热闹中。
穿过熙攘的人群,她觉着肚子有些饿了,从荷包里取出几枚铜钱买了个豆沙包,一边捧着吃,一边继续朝前走。
君舒影是生气了吧,她到底辜负了他,他大约不会原谅她了。
小姑娘有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到最后伤了自己,又伤了别人。
她难过地拐过街角,却撞上一个硬硬的胸膛。
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猛鬼面具。
暗红色的瞳眸从猛鬼面具后透出,散发着浓浓的凛冽寒意。
她怔了怔。
这里是连接着两条大街的一线天,因此光线昏暗,狭窄的只容得一人穿过。
君天澜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背靠墙壁,伸手摘掉她脸上的孔雀毛面具,面具下的小脸早已哭花,眼圈通红,仿佛被吹落的牡丹花瓣。
男人薄唇轻抿,“跟他,吵架了?”
那夜中秋,他在皇宫中亲眼看着君舒影牵住她的手,而她并没有反抗。
今夜,他跟了他们一路,亲眼看着他们手拉手,亲密得仿佛一对恋人。
然而这小丫头,却在此时此刻,哭成这样
明明该愤怒于她的背叛,可是对上这么一张哭花的脸,他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沈妙言强压下看见他的欢喜,抬手去揉略显红肿的眼睛,声音透出沙哑,“我没事。”
君天澜扳开她的手,从袖袋里取出帕子,细细帮她将眼泪擦拭干净。
他身上甘露味儿的大象藏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将沈妙言丝丝缕缕缠绕起来。
她垂着眼帘,身子微颤。
明明很想见他,可如今见着了,被他堵在这里,竟有点儿怕
君天澜的指尖顿在她嫩生生的脸颊上,居高临下,语气透着诘问的意味:“怕孤?”
沈妙言垂下脑袋,盯着他那双绣祥云纹的靴履,不说话。
君天澜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凝视她良久,有点儿不耐烦,“孤曾说过,这世上谁都可以怕孤,唯独你不可以,也不需要。”
那是他在楚国时说过的话。
沈妙言最恨他这种霸道的语调,扬起眉眼,认真道:“你还说过我们再也没有未来,可你后来又反悔了!你总是说话不算数!”
君天澜盯着她倔强的瞳眸,良久后,视线下移,落在她红润微翘的唇瓣上,用自己温凉的薄唇贴上去,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儿,哑声道:“你这张嘴,还是做些别的事儿,才有意义。”
**裸的鄙视。
沈妙言羞怒,没看见他时拼了命地发疯般想他,真见着了,总是轻易就被他气出一肚子火。
君天澜低垂着眼帘,品尝般慢慢啜着她的小嘴儿,直到过足了瘾,才试探着撬开她的贝齿,去搜刮她唇齿间的甘甜。
他的吻技比从前更好。
沈妙言本想反抗,他的手却落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抚摸着,叫她浑身渐渐瘫软下去。
似是嫌弃她矮,君天澜单手托住她的,将她举高了些,勉强不必再受俯身的痛苦。
小姑娘双脚悬空,生怕自己摔下去,被迫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后背贴在墙壁上,本想抗拒他一下,好歹维持些自己的颜面,然而这厮的吻技实在太好,她的身子像是软成了一汪春水,仰着小脸,睫毛轻颤,任由他予取予夺。
君天澜抬起眼帘,小丫头面颊绯红,眼角晕染开的红色仿佛牡丹花瓣,那轻颤的睫毛,洁白纤细的脖颈,无不勾着他,索要更多
他吻得越发用力。
脑海中,无法自制地想起君舒影牵着她手的画面。
他以为他能忍,但其实不能。
他如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重重咬伤了她的唇瓣。
血液汨汨渗出,小姑娘痛呼一声,抬手一抹,就是满手的血,不禁横眉怒目,“君天澜,你做什么!”
“不准直呼孤的名讳。”君天澜将她抵在墙上,周身的气息渐渐阴冷起来,认真盯着她的双眼,“沈嘉,跟孤回太子府,”
若他是在咬沈妙言前提出这个要求,兴许沈妙言还会考虑。
可是
沈妙言心底生出无力感,手指捂着嘴唇的伤口,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去,蹲在那儿,半晌都没有出声。
她的眼圈又红了,琥珀色瞳眸蒙着一层水雾,不过刹那,那水雾凝聚成泪珠,一颗一颗,顺着白嫩的面颊滑落进泥土中。
他还是这样,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君天澜拧眉,“你哭什么?”
沈妙言抬起头,清艳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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