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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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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银碗儿在地面滚了滚,好好一碗蜜沙冰尽皆倾倒在沈妙言脚边,还有些豆沙沾到了她的裙摆上。

    她低头望着碎了满地的冰,默了默,轻声道:“我去换身衣裳。”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帐篷。

    她一头扎进隔壁的空帐篷中,才捂着嘴大哭起来。

    许是害怕被念念听见,她很努力地压抑着哭声,泪水顺着指缝淌落,将衣袖也给染湿成深色。

    跟进来的拂衣等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拂衣才硬着头皮上前,柔声劝道:“小太子认生,不肯认您也是有的。等熟悉了,定然会认您的!”

    “拂衣!”沈妙言一张脸儿泪痕交错,“他厌恶我,他分明是厌恶我的……”

    “小太子才不会厌恶您呢,”拂衣哄着她坐了,“您瞧,他一听说您在草原,就大老远特地赶过来,什么划清界限,都是他自个儿找的借口呢。奴婢瞧着,他分明就是思念您,想来看看您。”

    “是这样吗?”沈妙言擦了擦眼泪,琥珀色眼睛里都是惶惑。

    而此时,穿着粉色宫裙的小姑娘,踩一双小木屐,正欢喜地奔进大帐中。

    她望着蹲在地上捡蜜沙冰吃的小少年,好奇睁着一双纯净湿漉水眸,“咦,你为什么要吃地上的沙冰呀?掉在地上,都不干净了呢!”

    念念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被沙冰呛得连连咳嗽。

    他红着脸站起身,退后两步,盯着面前矮自己半个脑袋的小女孩儿,见她衣着华贵,立即想起父皇曾说过,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妹妹。

    她被那个女人娇宠着长大,可他小时候却没被那个女人抱过一下。

    他不喜欢她,因此绷着小脸道:“本宫行事自有道理,何须向你解释?”

    魏文鳐甜兮兮地笑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我听舅舅说,我的亲哥哥来了,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吧?我叫鳐鳐,你叫什么名字?”

    她声音软糯,笑起来两个酒窝深深甜甜,格外招人疼。

    “谁是你亲哥哥,你走开。”念念却厌恶她得紧,一把挥开她的小手。

    魏文鳐一个没提防,往旁边踉跄了两步,直接踩到了地上的沙冰。

    念念眼睛一红,那是他娘亲,亲手端给他的的食物!

    他忽然一把拎住鳐鳐的衣领,“谁叫你踩我东西的?!”

    小鳐鳐被他吓了一跳,努力地挣开他,害怕地又往旁边退了几步,仰着小脸嚷道:“你做什么这样大声?不就是踩到这破沙冰了吗?我赔你就是了!我娘亲每天都喂我吃的,我才不稀罕!”

    最后那句话刺激到了念念,他鼻子发酸,忽然发狠把她推倒在地。

    魏文鳐摔疼了屁股,“哇”一声大哭起来。

    念念绷着小脸,努力地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下去,站在那里不说话。

    魏文鳐哭得厉害,坐在地上蹬着小腿儿,一边拿手背揩眼泪一边大喊:“你不是我亲哥哥!你是没娘疼的坏孩子!”

    念念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朝她喊道:“你才是没娘疼的坏孩子!”

    说着,挥舞着小拳头,上前就要揍她。

    恰在这时,一只手刺斜里伸出,铁钳般握住他的手腕。

    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君念语,你若敢打她一下,我保证,叫你今儿爬不出这顶帐篷。”

    ——

    昂,猜猜是谁来保护鳐鳐了。


………………………………

第1313章 喜欢到不容任何人伤害她

    念念抬起头,握着他手腕的少年,看起来不过九岁,身着宝蓝色织锦窄袖劲装,脚蹬一双鹿皮靴,约莫是大魏人,生来就比中原人要高上些许。

    他敛去脸上的愤怒,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魏化雨低头,把还在大哭的鳐鳐拎起来,转身朝帐外走去。

    念念盯着他的背影,冷冷道:“你就是魏国的太子,魏化雨?”

    魏化雨顿住步子,侧眸望向他,唇角轻勾:“本宫的名号,连周国的太子都听说过,当真是荣幸。”

    念念忽然冷笑一声,整个人化作离弦的弓箭,抬脚就狠狠踹向他!

    魏化雨把鳐鳐丢到不远处的软榻上,疾速倒退几步,抬手捏住念念的脚踝,两人竟就这么打了起来!

    鳐鳐呆呆望着帐篷中桌椅乱飞,吓得张着小嘴儿,急匆匆跳下软榻,飞快奔去找沈妙言劝架了。

    魏化雨动作不紧不慢,却偏偏招招遏制住念念,趁着帐中无人,声音清冷:“怎么,看见你娘亲待别的孩子好,你吃醋了?君念语,那是你亲妹妹,你也能下得去手!”

    君念语并不言语,只抬拳揍向他的脸。

    那双凤眸中盛着浓浓的戾气,什么亲妹妹,他在镐京时都听说了,娘亲身边还有个魏国小太子,和她所谓的亲妹妹一块儿从小养到大。

    娘亲把他视如己出,每日里教他读书写字,还请了最好的师傅教他功夫!

    可她的亲儿子却在镐京城,常常被玩伴们背地里嘲笑没有娘亲。

    若仅仅有个魏文鳐也就罢了,可魏化雨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也能得到娘亲的疼爱?!

    积蓄在胸腔中的怨恨持续发酵,他手中招式越发凌厉,仿佛要把魏化雨彻底打趴下,好宣泄自己这些年的不满。

    然而魏化雨,很强大。

    他仍是不紧不慢地同他周旋,清寒的声音,透着无法遮掩的冷意:“世上没娘的孩子不止你一个。君念语,收起你那副窝囊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再敢动鳐鳐,我要你的命!”

    他说罢,双眸陡然发狠。

    他是魏北的男儿,自幼没了爹娘,在风沙中孤单长大。

    世道于他而言,是残酷的。

    可就是那般残酷的黑白世界中,有一朵娇嫩的小花,盛开在了他那贫瘠的心田间。

    她会对他笑,会软软糯糯地唤他哥哥,还会鬼灵精地告状,说他凶。

    他,喜欢她!

    喜欢到不容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行!

    草原的风带着灼热,帐篷中,两个小少年为了守护心中不同的念想大打出手,俨然幼兽间一副生死相斗的凶狠姿态。

    沈妙言很快赶了过来,看见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顿时骇了一跳,急忙冲上前将两人分开,皱眉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若是再敢打架,把你们两个挂在角楼上,叫三军都好好笑话你们!”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不说话。

    魏文鳐小脸上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指着念念,摇着沈妙言的手,软声道:“娘亲,这个坏哥哥,推了鳐鳐!他推我,还凶我,还要打我……都是他不好!他是没娘疼的坏孩子!”

    原本平静下来的念念,一听见这话就急了,红着眼圈就要去打她!

    沈妙言却先一步,弯腰盯着鳐鳐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是大魏的公主,这种刻薄的话,是你能说的吗?”

    念念顿住步子,紧攥的拳头垂在腿侧,咬着唇瓣,盯着沈妙言。

    沈妙言摸了摸鳐鳐的小脑袋,“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给人造成的伤害,却再也收不回去。鳐鳐,娘亲罚你给哥哥道歉,还要蹲马步,你可服气?”

    鳐鳐吸了吸小鼻子,忍泪道:“鳐鳐知道错了……”

    她委委屈屈地转向君念语,朝他福了福小身子,真诚道:“哥哥,对不起。”

    念念轻哼一声,把脑袋转到一边儿,不肯看她。

    沈妙言又走到他身边,同样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念念,你身为哥哥,却欺负妹妹,同样不对,你也要对妹妹道歉。”

    念念鼓着腮帮子,嗅到她身上独有的甜香。

    这香味儿他日思夜想,这是娘亲的味道。

    烦躁的心,莫名平静下来,他别扭地转向魏文鳐,闷声道:“对不起……”

    沈妙言见他如此乖巧听话,暗道这孩子大约并不厌恶自己呢。

    她心中越发欢喜,望向魏化雨,魏化雨摊开手,无辜道:“我身为兄长,没有冷静处理好弟弟妹妹的争吵,反而和弟弟打了起来,也该罚。”

    他总是最懂事,最令人放心的那个。

    “你呀!”她轻轻揉了下魏化雨的小脑袋,唇畔忍不住扬起笑意。

    一家人,这样子才对。

    于是黄昏时分,经过大帐的士兵们都看见,三个小孩儿一起在大帐门口蹲马步,脑袋上还各顶着一碗水。

    然而他们脸上半点儿怨意都没有,圆忽忽的大眼睛里,都盛着暗暗的欢喜。

    晚膳时,沈妙言特意吩咐御厨做了满满一圆桌好菜。

    除了三个小孩儿,张祁云、谢陶、连澈也过来了,帐中极为热闹。

    鳐鳐爱食甜的,因为没有侍女布菜,所以只能自个儿撅着小屁股,费劲儿地伸筷子去夹对面的糖饼。

    沈妙言下意识就帮她夹了一块到碟子里,鳐鳐欢喜不已,道了声“谢谢娘亲”,就要开吃。

    一道冷光嗖嗖射过来,沈妙言回望过去,只见念念正迅速收回视线,仿佛刚刚那道充满嫉妒的目光,并不是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

    她唇角弯起,挽袖为他夹了些肉片,“这些都是魏北的菜式,是你外祖母的家乡菜呢,快尝尝,你也应当是欢喜吃的。”

    念念盯着自己碗里逐渐堆成小山高的菜肴,冰冷小脸这才稍稍缓和,不动声色地吃了起来。

    而魏化雨眼瞅着鳐鳐吃完一块糖饼,还要再吃,抬起自己的筷箸,按住她探出去的筷箸,“一天只许食两块糖饼,妹妹莫不是忘了?”

    “上次是你挖陷阱给我跳的,明明,明明我说的是一顿一个,一天该有三个的!”鳐鳐小小声抗议。


………………………………

第1314章 他,喜欢娘亲……

    “呵,”魏化雨示意角落的宫婢把那盘糖饼端下去,“做人要讲信用,妹妹自个儿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魏文鳐眼巴巴地望着糖饼被端走,抽了抽鼻子,低下小脑袋使劲儿扒饭,含混不清地嘀咕出声:“大魔王……”

    一顿晚膳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沈妙言望向低头坐在大椅上的念念,他低着小脑袋,晃悠着两腿,并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她试探道:“念念,你今晚跟你表哥一块儿睡,可好?”

    念念仍旧低着头,余光瞟了眼魏化雨,很快收回来。

    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了。

    沈妙言想了想,望了眼坐在角落擦拭长刀的连澈,再次试探道:“那……要不,你跟你舅舅一块儿睡?”

    念念这下子,连余光都懒得给连澈。

    沈妙言捧着温热茶盏,暗道这小孩儿拧巴成这样,可比鳐鳐难哄多了,也不知道君天澜平时都是怎么哄他的。

    念念自然不会告诉沈妙言,他爹才不会花心思哄他,不听话打一顿就听话了。

    若是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眼瞅着天色越发晚了,念念才别别扭扭地自己开口:“我要跟你一起睡。”

    沈妙言正喝茶呢,一口茶水差点儿呛出来,震惊地望向他:“什么?”

    她原以为这孩子大约不会轻易接纳她,可他居然主动要求跟她一起睡?

    她仿佛是初初陷入恋情的小姑娘,心思整个儿活了起来,像是无数萤火虫在黑夜中扑腾,尽管那光芒无比微弱,可它们努力前行,终是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念念瞥见她唇角止不住的欢喜,冷哼一声,别过小脸,淡淡道:“你莫要以为我是欢喜你,我才不欢喜你呢!我是怕你对我父皇不忠,夜里偷偷跟你的男宠们睡,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睡的!”

    “好好好,念念是怕娘亲跟别的男人跑了,不理你父皇了,对不对?”沈妙言凑到他跟前,“吧唧”一下,重重香了口他白嫩嫩的脸蛋。

    念念一张粉白小脸霎时变得通红,捂着脸羞愤不已,“你居然亲我,你居然亲我!谁许你亲本宫的?!”

    自己的儿子,真是怎么看都欢喜。

    沈妙言朝他另一侧脸颊又是吧唧一口,笑嘻嘻道:“娘亲从没有亲过念念,亲一下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

    念念羞恼地捂住双颊,还未说话,沈妙言已经拖着他往寝帐而去。

    他被倒拖着后衣领往前走,却仍旧努力地绷着小脸,“喂,女人,你一定要记住,我才不是因为欢喜你才跟你睡的!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欢喜你!”

    他嘴里嚷嚷不停,然而小脸却红得能滴血,连耳根都羞红了。

    其实,喜欢呢。

    他,喜欢娘亲……

    君念语就在草原上住了下来,整日里跟在沈妙言屁股后头,美其名要监督她不许跟别的男人接近。

    然而实际上,他却时时刻刻盯着沈妙言,在心中细细描摹着她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小心脏欢喜地跳动,恨不得在地上翻几个后空翻,暗道这就是娘亲……

    这就是他君念语的娘亲!

    比镐京城其他孩子的娘亲更加年轻漂亮,更加有才华!

    他住得安稳极了,从不提离开之事,一度惹得魏化雨嘲笑他。

    就在沈妙言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魏思城和张晚梨的船队,在草原西岸靠岸了……

    载着成千上万的难民。

    魏思城和张晚梨先行一步到拉缇帕斯,面见沈妙言。

    “暴雨未停,海水上涨之势越发凶猛,整个北郡,被淹了大半。南境情况更糟,所有良田房屋皆被淹没,如今中部挤满了逃难的百姓,连大梁城都挤挤挨挨,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我与晚梨商量过,先行载了十万难民渡狭海,其余的,再慢慢迁移过来。”

    沈妙言盯着沙盘舆图,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海水还在上涨?钦天监可有预测到,那暴雨何时停下?”

    魏思城摇了摇头。

    “司马先生夜观天象,可有算出,这暴雨何时能停?”沈妙言转向端坐在一侧的司马辰。

    司马辰正吃着茶,闻言,摇着羽扇道:“近几个月,都不会停。”

    沈妙言倒吸一口凉气,近几个月都不会停,这就意味着,海水上涨,甚至有可能淹没到大梁城。

    怪不得鬼市连夜搬迁,想必君天烬早就算准了魏国会有这一场大祸。

    她又盯向桌面摆放的沙盘舆图,细长的树枝轻轻在草原上画了个圈,草原虽广袤,终究容不下魏国那么多百姓。

    冷静的视线,慢慢落在楚国西南。

    似是觉察到她的意图,旁边张祁云淡淡道:“楚国西南以及南蛮地区,皆是地广人稀,还有大片良田尚未开垦。若发展好了,其富庶程度,绝不亚于楚国腹地。”

    沈妙言用细长树枝,缓慢地将楚国西南和南蛮地区圈了起来,又画了一条线连接到草原。

    那条线途径楚国京城和巍峨高耸的长白山脉,路途十分艰辛。

    张祁云眯了眯眼睛,又道:“然而楚国皇帝楚华年,绝不会应允咱们的人穿过全境前往西南。”

    沈妙言的树枝在京城四周画着圈圈,漫不经心道:“若是硬打过去呢?”

    “顾钦原在草原待了五年,却仍旧没能拿下楚国,陛下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从草原到楚国境内,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长白山脉正中间的谷口。可谷口狭窄,只容得一人穿过,军队根本无法通行。”

    张祁云顿了顿,拿起树枝指着舆图上的山脉,“据我所知,顾钦原也曾尝试过命令军队翻过长白山脉,可惜山中常年积雪、危险重重,即便有向导带领前行,也仍旧翻越不过去。”

    帐中陷入沉默。

    过了半刻钟,沈妙言轻轻吁出一口气,“兹事体大,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先把咱们的百姓在草原上安顿好。”

    众人纷纷应是,一同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沈妙言独自盯着舆图,拾起树枝,轻轻点在西南位置。

    “花容战,若我请你帮我,你会愿意吗?”


………………………………

第1315章 花容战,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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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草原的夏夜是热闹的,从太阳落山到繁星如坠,篝火与笙歌连绵不绝。

    夜渐深时,那独属于原野的粗犷歌声才淡了下去,只余下昆虫的清唱与远处山脉中隐隐的狼嚎。

    沈妙言的寝帐中点着盏盏琉璃灯,她睡在床榻外侧,里面并排躺着念念和鳐鳐。

    原本鳐鳐是自个儿睡的,结果因为念念要和她睡的缘故,小公主许是察觉到娘亲即将被夺走的危机,因此也吵着要与她一块儿睡。

    此时母子三人呼吸均匀,俨然是各自沉浸在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烛火跳跃得厉害,沈妙言微微皱起眉尖,额头渐渐有冷汗沁出。

    “好热,好热……”

    她呢喃着,整个人宛如坠进火海中,任她如何努力挣扎,也无法逃脱那灼人的火焰。

    依恋睡在她身侧的念念被惊醒,借着琉璃灯光,看见她满头细汗,忍不住坐起来,用小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额头略有些烫。

    他抿抿小嘴,轻轻俯下身,用自己凉凉的嘴唇儿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学着过去他生病时,君天澜哄他的模样,柔声道:“念念亲一亲,娘亲就不痛了……”

    沈妙言从睡梦中醒来,恰好听见这小家伙软而温柔的话。

    她并未睁眼。

    念念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小脸微红,回头瞅了瞅鳐鳐,见她睡得像只小猪,嘴角还有一串晶莹涎水,再加上帐中又没有其他人,于是鼓起勇气,又俯身亲了亲沈妙言的脸蛋。

    他轻柔柔地给沈妙言掖好被角,一双凤眸像极了君天澜,声音却极为稚嫩:“娘亲,父皇说你从前总不肯好好睡觉,常常踢被子。念念比你懂事多了,念念从来不踢被子。以后父皇不在的时候,念念陪着你,念念给你盖被子……”

    他掖好了被角,小心翼翼地环顾过四周,又悄咪咪地俯下身,飞快亲了亲沈妙言的额头,继而做贼似的钻进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琉璃灯火依旧,沈妙言闭着眼睛,却有一颗晶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缓缓渗进了枕巾中。

    而另一边,千里之外的镐京城。

    年轻的帝王左等右等,没等到君念语被抓回来,倒是等来了云香楼的暗探消息。

    他盯着手中的信笺看了半晌,继而面无表情地将那信笺碾成齑粉。

    好小子,比他有能耐多了,这就睡到他女人的榻上去了!

    福公公进来,禀报道:“皇上,人带过来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内侍推搡着进来,正是薛宝璋。

    她跨进门槛,望向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年轻帝王。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整整六年,他看起来比过去更加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帝王迫人的凛贵。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尚未老去的面庞,唇畔浮起浅浅的笑容。

    曾经,他是从蛮地归来的、不受宠的皇子,双腿瘫痪,面容被毁,镐京城中的贵族,任谁见了他,似乎都可以在他头上踩上一脚。

    而她是大周国最炙手可热的贵女,容貌艳丽雍容,出身高贵,才艺双绝,半个圈子的贵公子都是她的追求者。

    起初嫁给他时,她是看不起他的。

    而如今……

    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而她是冷宫中苟延残喘的废妃。

    她仍在神游天外,端坐在龙案后的君天澜却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她,只冷冷开口道:“六年前,你与她之间的账,是时候算个清楚了。”

    薛宝璋回过神,抬手把一缕碎发勾到耳后,清减下来的面容,笑起来时比从前多了些清冷韵味,“皇上想做什么?”

    沈妙言和君天澜都想杀她,可她有君念语那张护身符,他们又能奈她如何?

    更何况,如今她兄长重新入仕,官至正一品护国大将军,在对北幕的几场战役中,场场全胜。

    便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皇上又岂能真的杀了她?

    君天澜缓慢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把她脸上的神色尽数看在眼底。

    凉薄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女人似乎忘了,这江山,是他的。

    他看中薛远的才华,所以才派他去北幕讨要回他和妙妙的孩子。

    而他既然能把薛远扶上正一品大将军的位置,就也就能把他拉下去。

    然而这些话,他却懒得和薛宝璋说,一边批折子,一边淡淡道:“再过七日,朕要出征草原。薛宝璋,你要随行。”

    他要把薛宝璋带到妙妙跟前,让她亲自处置她。

    也好让那丫头,看到他的诚意。

    薛宝璋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福身行了一礼,转而离开了御书房。

    肮脏的裙摆从长廊的地面迤逦行过。

    她目视前方,算算时间,君念语应当已经到了草原。

    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沈妙言军营里闹吧?

    呵,若是那个女人听见她生的儿子,亲口说出不认她这种话,不知会不会伤心得肝胆俱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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