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天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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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天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可好？

　　　　这是玉凌风这十年来，听过最动听，最暖心的话！

　　　　他们两人说好，要在海棠树旁盖一间房子，如果是赶上雨天，他们也算是有个避雨的地方！海棠说要把这光秃秃的后山，都种满了海棠树。她还说，这里以后是他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海棠把那些花插在瓶子里，她盯着看了很久。娘说过，如果心里不停的想一个人，就是对那个人动心了！她心里有他，是的，她喜欢他……海棠捂着脸笑了起来！

　　　　从那天以后，他们都会到山上相见，玉凌风和冷袖一起盖房子，海棠就在空地上散种子。累了他们就坐在树下休息，谈笑风生优雅惬意！一晃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的房子终于盖好了。那棵最大的海棠树下，他们重新打造了一张石桌子和几个石椅。

　　　　房子盖在了海棠树的右下方，取名海棠苑。左侧是卧房，一张藤床，一面铜镜梳妆桌子，还有画着海棠花的柜子，一张六角桌和几个椅子，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和几只杯子。屏风上画的是青山绿水和一棵海棠树，树下有一个女子拂着瑶琴，一个男子很深情的看着她，为她拭去头上的花瓣。这屏风倒是优雅不俗！

　　　　右侧是个书房，也有个藤床，桌子和椅子，然后就是满屋子的书籍！玉凌风说闲暇之时可以在这里看看书，打发时间。
………………………………

〈17〉

　　　　天尧单手撑腮，正通过一方镜看着玉凌风和海棠的初识。只是她没想到的，他们两个会是这样的相遇！她的心里有些羡慕海棠，能有这么美丽的邂逅！如今玉凌风有着海棠的陪伴，连笑都是那么甜蜜！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积攒的感情，即使有一天他娶了宇文慧为妻，他和海棠的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回忆起来也应该是幸福美好的！

　　　　她虽是海棠发簪所变，如果她是真心真意的对玉凌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是可以通过轮回去转世的。也许是因为有着天尧的灵力修为，所以海棠有着一身好功夫！在凡界，能打过她的应该没有几个人吧？

　　　　她收起一方镜，托腮继续看着满园的海棠花。她仿佛看到了，昔日里她和青玄一起修剪着花枝，青玄会为她在头上，别上一朵鲜艳的海棠花！从前这里是满园紫粉色的海棠花，如今却变成了血红色！

　　　　云天曾说，海棠在凡间的第二年有个劫难，千叮咛万嘱咐天尧，绝对不能干涉他们的任何事情，所以她选择避世不理，带着南羽跑去瀛洲找艳姬小住些时日。

　　　　瀛洲果然是一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一年四季如春没有其他的季节。天尧来到瀛洲，通常都是坐在思君台那里发愣。从前，她不能体会到这个传说故事的凄美和悲痛，如今却是感同身受！

　　　　原来，失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艳姬拿来一坛酒，递给她一杯说道：“每次来你都会坐在这里望着天望着海望着远方，你这女帝做的还真是逍遥自在啊！”

　　　　她笑着抿了一口酒，道：“只有在这里我的心，才能够安静下来想一些事情！”她又随口问道：“都过去两万年了，你真的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

　　　　艳姬脸色暗了下来，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让我看看那两个凡人孩子吧，上次琅轩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他们的事，我还挺好奇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抬眼问道：“琅轩？”天尧没想到，琅轩和琉璃还有云天待的时间久了，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八卦？她故作一副威严凛凛的模样：“我这女帝做的还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啊？我最信任的……”

　　　　艳姬直接了当的插话道：“好了好了，你在我面前就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了，赶紧的！”

　　　　天尧一脸茫然：“赶紧什么？”

　　　　艳姬为她倒满酒，说道：“一方镜啊！”

　　　　在艳姬的强迫压制下，天尧拿出一方镜给她，自己走到石雕围栏前继续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而艳姬正好看到海棠在街上闲逛。

　　　　海棠随手拿起一串红珠手串看了看，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倒也算做的精巧！店家和她说这手串是用红豆树上的红豆果制作而成，具有相思之意。买了一串就开心的往山上跑去！她看到冷袖托着脑袋无所事事的坐在树下发呆，他看到海棠的时候，无精打采的叹了一口气。

　　　　海棠坐下也学着他托着脑袋，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唉声叹气的是怎么了呀？”

　　　　冷袖叹着气对她说道：“唉……少爷进宫陪太子练功去了！”

　　　　看着他那叹气的表情，就好像玉凌风再也回不来一样！海棠突然说道：“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冷袖一瞬间就凑到了海棠的旁边，眼睛都快笑到地上了，真没看出来他还挺八卦的嘛？海棠想了想，说道：“就从他十岁那年开始讲吧！”

　　　　冷袖整理了一下情绪，安静下来有些神伤的回忆起来！

　　　　“在少爷岁的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夫人病逝了！他不吃不喝，整日整夜的躲在房间里哭。那个年纪，还是一个和娘撒娇，需要娘亲呵护爱护的年纪。可是突然有一天，少爷突然间就不再哭了，而且终于笑了出来！他在后山种了一棵海棠树，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它有没有长高。四年的时间就那么的过去了，而那棵树长的很高很大，却仍然没有开花！”

　　　　“就在第五年的时候，它却莫名的在一刹那间，开满了鲜艳如血的红色花朵！而且这一开便是五年，至今也不曾凋谢！少爷说，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海棠花，也许是夫人看到了他的孝心，所以化作这棵海棠树来守护着他！每次他都会坐在树下，和它说说话谈谈心。他都会感觉到，好像夫人就在他身边一样！”

　　　　“他的这十年，就是靠这棵海棠树一直撑到现在。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的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跑来这里，和这棵海棠树讲！对他而言，这棵树就是他的精神寄托，他将所有的秘密都讲给它听！”

　　　　海棠听的心里很难过，不经意间，想起了五年前，她娘过世的时候。她娘没有那么多的嘱托，就是和她说：“海棠啊，从今以后娘都不能再为你放花灯了，你一定要要照顾好自己！”

　　　　她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从小她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到处惹是生非。回到家里被他爹一顿打，闭门思过这样的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爹最怕的就是她娘生气，每次她惹了什么事，都是她娘替她说好话，她爹都是会对她的过错不了了之。而少男的脾气性格和海棠又是正相反，自小他就乖巧懂事还很听话！但是自从她娘过世以后，少男就突然的变了一个人，整天粘着海棠，性子随着年纪也慢慢的变了，像个小大人一样！

　　　　在海棠她娘去世的那一年，大将军正在边疆应战杀敌，回来的时候，海棠她娘已经入葬了，都没来得及看上最后一眼。自从她娘去世以后，海棠和少男不管犯什么错，他都不会再打他们，只是罚他们禁足闭门思过！海棠说，他爹心里愧疚，即使打了他们，他们的娘也不会再为他们出面做主了……

　　　　从前海棠总是以为，自己失去母亲的那种痛苦，是无人能及的！如今他才发现玉凌风的那种痛，那种坚强也是她不能体会的。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想要永远的守护在他的身边！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海棠回过头看着正在向自己走来的玉凌风，问道：“你不是进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子被陛下召回议事了。”他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又继续说：“我一个人闲在宫中也无事可做，就回来了！”

　　　　“这是什么？”海棠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卷说道：“昆仑修仙？这哪来的啊？”

　　　　玉凌风瞟了一眼那本书卷，若无其事的说道：“在太子寝殿看到的，闲来无事就借来看看！”然后他望着远处，那座云雾缭绕周身仙气十足的昆仑山！从他的眼神中海棠看到了向往二字。

　　　　海棠一脸怡然自得，随手翻着书说道：“既然你这样的向往，为何不去拜师学艺呢？”

　　　　他摇着头：“昆仑山是座神山，山上住着的都是神仙，即使是有凡人在那里修仙，飞升成仙，那也要看慧根和缘份的！”他一脸惆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而且那里地势险峻，飞禽走兽又多，并非凡人能够上去的。只怕我还没上去啊，就已经命丧途中了！”

　　　　论凡间修炼飞仙的地方，应该首选就是昆仑山了！传说昆仑山是天帝在凡间歇息的宫殿，那里有个神仙，名叫陆吾！他是帮着天帝守山的神！除了陆吾神之外，还有一只叫土鳞的兽，听说它头上长了四只角，长的有些像羊，可是它却能吃人。还有昆仑山上的鸟，样子如蜂，个子却大得像鸳鸯。还有一种开黄花却结出红果的树，果子味道如李，无核，这种果子名叫沙棠，吃了它能御水而不溺死。只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传说罢了！而现在昆仑神山的老大可是子睿真人！

　　　　海棠又翻了一页随口说道：“其实呢，做人也好，做神仙也罢，重要的就是心安理得！”顿了顿，她用书半遮半掩着脸，有些害羞的对他说道：“不管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玉凌风嘴角微微上扬，挪开遮住海棠面前的书，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害羞的对着他笑。

　　　　一只褐色飞鹰在空中盘旋，发出一阵清啸的鸣叫声。那是将军府的飞鹰，想必是有万分紧急之事！海棠望着那只盘旋的鹰，起身对他说道：“飞鹰长鸣府内必有大事发生，我去去就来！”

　　　　刚进入将军府就看到少男身披战甲，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她焦急的问道：“少男，这是怎么了？”

　　　　看到海棠的出现的那一瞬间，少男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今日得报，摇州城的北疆防线已被外敌突袭，陛下已下旨命父亲为主帅，我们两个为副帅一同上阵讨伐！父亲此时应该已前去军营点兵，你快去换衣服吧，一会我们前去与父亲会和，入夜之前我们就出发！”

　　　　摇州城？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那可是距离东陵城五百里开外的地方。摇州城往北大概一百里左右，有个叫槐江的国家，那里居住着上百万原始族氏。听父亲说，东陵和槐江兵戎相见应该是三十年前的事，那时候父亲亲自带兵讨伐三年之久，最终槐江不敌东陵大军，签订休战百年的协议！如今这才过去三十年，又要兵戎相见了？

　　　　原本张显是不愿她一同上战杀敌的，但是海棠精通阵法，鬼主意又多！少男虽然年纪轻，但是也曾驻守边疆带过兵杀过敌，也称的上是骁勇善战！

　　　　离出征还有一个时辰，海棠捏着那串红色的手串沉思了很久，她也想了很多。她这一走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够回来，万一……万一她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再就也看不到她心爱的人了！

　　　　记得从前，父亲每每出征之前都会和母亲说些体己话，父亲是怕这一去如果回不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对母亲说些什么！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随着父亲出征，她从来没有过害怕和牵挂，那是因为她最重要的父亲和弟弟都在身边！可是现在心里有了惦记的人，她终于能体会到父亲和母亲，每次面临生死离别时的那种心情是何感受了！她也终于下了决心，拿着那串红豆手串返回了山上！

　　　　她跑到山上，看到玉凌风和冷袖正在树下做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她曾说湖里那一只花灯，实在是太孤单了，玉凌风说要做好多好多的花灯给她。此时的画面，她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玉凌风起身，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身披白色战甲的海棠！她跑到他的面前，扎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就这样的抱着好一会，海棠拉着他的双手，说道：“玉凌风！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也许我今生只能说这一次，所以你要认真的听我说完！今夜我就要随父亲到北疆上阵杀敌，这一走，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我还能回来，那时候你若未娶，即使你真的娶妻生子了，只要你还愿意娶我，我依然会嫁给你！”海棠将手串放到他的手里，声音哽咽的说道：“这个，就当作是我在陪着你吧！”

　　　　玉凌风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吻了她的额头：“我等你凯旋而归的那天！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娶你！”

　　　　海棠摸着玉凌风的脸，任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她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以后，换我来守护你！”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以后，让我来守护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如此的沉重！玉凌风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明明是海棠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望着海棠离去的背影，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由于军营设在东陵城外，所以在那日，城内的百姓全然不知。在他们放着烟花欣赏雪景时，东陵十万大军正在去往北疆上阵杀敌，守卫疆土！天不由人愿，在大军出发的第二天，天降大雪，行军的路程步履维难。原本可以二十日到达迷谷城，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迟了十天！张显命十万大军城外扎营，休息整顿两日，再继续向北疆前进。

　　　　大帐内海棠正坐在火炉旁，看着北疆的地形图纸。东陵和槐江的边界线，离摇州城还有二百里的路程，在这途中他们还要经过数十座城池！可以补充军需，可以整顿休息。父亲计划的是，剩下的路程快马加鞭，在十五日内赶到摇州城。摇州城的地形优势就是四面环山，山势险俊不容易攻破，可以给东陵大军拖延一些时间。

　　　　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深夜了，海棠揉了揉眼睛将灯吹灭，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些天走的也是艰辛疲惫，又要安抚将士们上阵杀敌的决心，还要研究地形布阵，她也是累了很多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摇州城。

　　　　东陵大军比原定的十五日提前了两天到达摇州城。大军与五十里外驻守摇州山的将士会和，另派五千余人交替巡山，以保外敌入侵之时有所防备！摇州城的百姓听说陛下派大军支援抗敌，特意前来为将士们送来吃的喝的，还有一些药品和棉被。他们说虽然他们不能上阵杀敌，这样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摇州城纯朴的风气，委实感动着将士们，那份英勇杀敌，保卫疆土的决心！

　　　　主帅大帐内，海棠等人看着地形图，正在研究如何部署着进攻和防守。

　　　　“父帅，据探子回报，槐江军已在山后方就地扎营。”张少男一边说一边走到地形图前，他指了指敌方目前所在营地。

　　　　“真是天助我东陵！”张显指着图纸拍手叫好，他接着说：“你们看这，想要突破第二防线进入摇州城，先要攻下摇州山。但是通过摇州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山路，另一条就是从这唯一的峡谷穿行！摇州山地势险峻，时常有沼气又容易迷路，槐江大军必然不会冒这个险选择此路。”张显看着地形图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再说话。

　　　　张少男见他好一会没有做声，便说道：“槐江军一定会先派来一些人前来峡谷探路，我们可以在峡谷两侧伏击，待敌军进入峡谷内，我军一方可以用滚石出击，而另一方则正面出击。”

　　　　海棠眉头紧锁说道：“你能想到的，恐怕敌人也是能想到的。就如你所说的，待你正面出击冲出敌军时，那峡谷外的槐江大军你要如何冲破呢？”

　　　　此话说的很合乎情理，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尧的原因，她也称的上是有头脑有胆识的女子！

　　　　她指了指图纸又说道：“我方现在，不仅仅是占有一个守宫的好地段，而敌军也是一样的，相互攻不破！但是……”她顺势的指了指敌军的城池和摇州城说道：“如果我方失了一个摇州城，但是跟敌军失了一个帝都相比较的话，我们可称得上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呢！”

　　　　张显一脸震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攻下槐江帝都？”

　　　　看到张显一脸的震惊，她笑了笑，说道：“父帅不必震惊！”收起地形图坐在桌前，她倒了杯水喝完说道：“这场战显然就是一场持久战，急不得！打仗呢最擅长的就是兵不动我不动，软磨硬泡！”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脸轻松的说道：“这一路走来，想必大家都是精疲力惫的，都散了吧，好好的睡上一觉，其他的事睡醒了再说！”

　　　　一句好好睡上一觉，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迷茫，就连久经沙场的张显都是一头雾水。海棠看没有人离去，又解释道：“摇州山的地形呢应该是地方军最熟悉了，我们就派摇州军正面迎敌，东陵军做支援后盾。就按少男说的一面在山上交替巡山，另一面峡谷上方派人滚石伏击，三面死守，我估计不出三天，槐江军就会重新部署进攻和防守。所以现在除了睡个好觉，还能做什么？”

　　　　这番话说的是既合情又合理，海棠拍了拍嘴，一脸困意的走出营帐。张显深知他的这个女儿头脑聪明，鬼主意又多，记得之前有一次就是她的策略才突围敌军的阵法。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选择相信她，当晚，他就传令按海棠的部署时刻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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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

　　　　果然和海棠说的一样，槐江军连续进攻了几日死伤几千将士，摇州军死伤过百。双方原地整顿已有数日，据探子回报，槐江军近日正在重新部署进攻方案。其实在她到摇州山的第二日，她便亲自上山查看地形。而且她早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快停止这场战争的计策，只不过她的这个计策比较危险，如果失败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如今这样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便集合了大家在营帐中商讨。

　　　　她指着地形图说道：“父帅，我查看了摇州山的地形山脉，是可以通到槐江城的。摇州军说从这里到槐江绕的远些最多需要三日，我亲自带兵绕到敌军后方，一方面可以围剿敌军，另一方面还可以阻拦槐江的后方支援军。父帅可从正面带兵进攻主力军，少男则死守摇州城！”

　　　　对于海棠的这个方法，张显觉得是可行的，只是他不忍心海棠一个姑娘家，带兵翻山越岭的去敌军后方。如果失败了，她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而少男却是一脸焦急的否定，他说道：“你来守城，我去敌军后方围剿。”

　　　　海棠突然勃然大怒，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说完她拿出一张图纸，这是她昨日夜里部署的作战图。她指着图纸说道：“父帅，三日后你带领四万步兵两万骑兵，冲出峡谷正面迎敌。两万步兵主攻左方，其余两万步兵主攻右方，骑兵由父帅亲自带领攻入敌军主力军。”她抬眼看着正在皱眉的少男，说道：“少男你带领两万步兵和摇州军死守在峡谷，绝对不能放进任何人进来。我会以飞鹰为信号！”

　　　　张少男瞪着海棠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带两万大军去对抗五万槐江的后援军？”他看了一眼图纸，指了指图纸紧皱眉头怒的喊道：“你看看后面几十里处，那可是槐江帝都，随时都可以出来援军支援，你这是夹在中间去送死！”

　　　　她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它的重要性是什么，所以必须是由我亲自带兵！父帅，下令吧！”

　　　　对于这样的布局，张显他不知道该如何下令，如果真的要海棠亲自带兵到敌方背后，那真的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如果他和海棠交换又一定会引起敌方的疑心！少男虽然带兵上过战场，但是这样的阵势他是否可以应付得来？这个孩子虽说从小沉着冷静，但是和经常闯祸的海棠相比，还是差了些。这样的命令要他如何下？最后他只是让大家都退下，容他三思！

　　　　少男怒气冲冲的闯进海棠的营帐，冲她喊道：“张海棠！你是不是疯了？”看到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的在作画？又怒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作画？”

　　　　海棠笑了笑，自顾自的画着。她画的一幅全家福，画里面有爹有娘有海棠还有少男！一家人在将军府的庭院里开心的笑着，她瞟了一眼少男，说道：“这副画我都画了有好几日了，今天啊我终于快要画完了！好不好看啊？”海棠举起画给少男看，少男别过头故意不看！见他还在气头上，她又接着画了几笔。

　　　　两个人僵持了一段时间，海棠忽然说道：“少男啊，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生气呢？”少男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她又继续说道：“小时候，你总是生气娘什么事都偏向于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娘为什么要偏向我呢？还不是我迟早是要嫁人，不能常伴于爹娘左右。但是你不同啊，你可是咱们张家的命根。虽然咱们的娘死的早，她不能看到你成亲生子，但是我不能让爹也看不见！我更不能让我们张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