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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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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此时的陈佑所不喜的是,城外的道路狭小曲折,十分不便。
这也是赵鸿运亲征往返走的都是靠近皇城的酸枣门,因此开封府更看重穿过酸枣门的那一条路的整修。
离开了城外的居民区,又行了一阵,只见前方彩旗飘舞、人影幢幢,这就是到了郊迎之地了。
丁骁将马车赶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下,陈佑就在车内等着。
至于赵元昌,更是早早就到了此处,车驾停在前方。
眼看到了巳时,终于有两个骑士擎着彩旗飞奔而来:“陛下卤簿已至十里外!陛下卤簿已至十里外!陛下卤簿已至十里外!”
连续喊了三声,在人群前绕了一圈重又返回。
只是这三声仿佛是一块巨石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此处一下子就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陈佑连忙下车,整理好衣着之后吩咐丁骁等在此处,提着衣裙快步向前走去。等下在京众臣需要列队朝拜皇帝。
好在大家平时参加朝会都习惯了,再加上太常寺和御史台的人维持秩序,不过一刻钟时间,此处重新安静下来。
一众人侍立在道左,最前方是三位亲王,之后是相公、尚书、卿,依次而来。
紧接着,又有两骑奔来通报陛下已至九里外,之后每隔一里就有两骑奔来通报。
就这样,直到午初两刻,终于能看到一众卤簿了。
最前方的是枢密使杨邠的卤簿,他端坐车中没有露面,就这么走过众人面前。
接下来依次是各位随军重臣,他们走过之后,终于迎来了皇帝卤簿。
清游队、朱雀队、持鈒前队、青龙白虎旗、一众持械亲卫,鼓吹、乐师夹杂其间。
这时才看到赵鸿运所乘的象辂。
象辂黄质,以象饰诸末,重舆,左青龙,右白虎,金凤翅,画虡文鸟兽,黄屋左纛。金凤一在轼前,十二銮在衡,二铃在轼,龙辀前设鄣尘,青盖黄里,绣饰,博山镜子,树羽,轮皆朱班重牙。
左建旗十有二旒,皆画升龙,其长曳地。右载闟戟,长四尺,广三尺,黻文。旗首金龙头衔结绶及铃绥。驾苍龙,金鍐方釳,插翟尾五焦,镂锡,鞶缨十有二簇。
此辂六马驾之、三十二位驾士,专供皇帝行路之用。
而坐在主驾位上挽着缰绳的乃是太仆卿,当然,这只是个仪式,真正驾车的还是那些驾士。
象辂缓缓行至道前朝臣面前,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停!”
一连串的喊声之后,车驾停歇,鼓乐平息,一时间只剩战马轻微的嘶鸣和旗纛在风中翻飞的声音。
赵元昌深吸一口气,撩开衣摆,双膝跪地。他身后诸人也紧跟着跪倒在地。
只见他双手合握举过头顶,朗声道:“臣,监国秦王元昌,领留守汴京诸臣恭迎陛下回京!吾皇圣安!”
说完,郑重拜倒。
一众大臣亦高声喊道:“臣等恭迎陛下回京!吾皇圣安!”
皆是一齐拜倒。
象辂障尘掀起,一身淡黄衫袍、头戴幞头、系九环带、踏**靴的赵鸿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看了一眼跪在最前方的三个儿子,又环视一圈众臣,双手虚抬道:“众卿请起。”
立刻就有那力士喊道:“陛下曰:众卿请起!”
又是一阵整齐的声音道:“谢陛下!”
紧接着,众臣纷纷起身拍打尘土。
赵鸿运又看了一眼领头的赵元昌,淡淡道:“刘卿与我同乘,其余一并回城。”
言罢,转身重新进入车中。
听到这话的大臣们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刘明反应过来之后,朝众人拱拱手,便走向辂车,在侍卫的帮助下登上去,掀开障尘走进车内。
之后,便听一人喊道:“起!”
鼓乐再起,车马齐动。
陈佑站的不算远,在那等安静的情况下自然能听到赵鸿运的话。
让首相而非监国皇子同乘,这是十分明显的表达对监国的不满了!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陈佑此时虽不至于感到慌乱,但心头也有了一丝阴霾。
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车上,跟随仪卫进城之后便转向宅第方向。
皇帝要议事也是同那些三品以上大员商议,似陈佑这等官员迎了皇帝之后便归家的归家、上衙的上衙。
看到这帝皇出巡,陈佑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别误会,不是刘邦的“大丈夫当如是”,也不是项籍的“彼可取而代之”。虽有些艳羡,但更多的是敬畏。
没错,对皇权的敬畏。浸淫权力日久,想让陈佑反体制就越难,现在的他,只想着在周国这个体制内走到顶峰,然后依靠自己的见识与能力来改变这个世界。
………………………………
第七十二章 帝王问询意难测
刘明进了辂车之后,恭敬地坐到一旁,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闭目养神的赵鸿运好一会儿才睁开眼道:“照临这一个月来有何感想。”
刘明当即道:“臣无能,致使京中纷扰不安。”
却见赵鸿运摇头道:“此非照临之过。”
这话说的,不是首相的错,那是谁的错?只能是监国!
只是还不等刘明仔细思考赵鸿运的态度,就听赵鸿运问道:“不知子美这段时间表现如何?”
他自然是知道赵元昌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事情,既然这么问,那就是问得刘明对赵元昌的评价了。
听了此问,刘明心思急转,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启禀官家,秦王殿下监国期间所行合乎法度,禀命用威未尝有疏漏之处。”
对他这番话,赵鸿运不甚满意,皱眉道:“既如此,又何来御史当面弹劾之事?”
他正要解释,赵鸿运冷哼一声道:“武德司已查明,这董成林身后无人,不过一孤直耿介之人罢了。”
刘明一愣,随即斟酌着话语道:“好叫官家知晓,当日殿内上至臣这个首相,下至诸卿,无不被弹劾。臣估摸着,这个董御史可能是见大臣攻讦、朝纲混乱,故而才一时激愤之下做出那等举动。”
说到这里,他偷眼看了看赵鸿运,见其没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且秦王殿下受命监国,被官家寄予厚望,似我等臣子自然有所苛求,以期殿下能如官家般圣明。”
这番话说听在耳中,赵鸿运脸色稍霁,毕竟谁都喜欢听好话。
见此言有效,刘明稍稍宽心,继续道:“吾尝闻秦王言:监国当秉持圣意,不可专命独断。然禀命则不威,赏罚皆出于上,是以朝臣不服。”
朝臣不服,这就有意思了,不服的朝臣究竟是哪些人。刘明没有说出来,但赵鸿运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明没再说话,辂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不多时,只听钟鼓大作,却是卤簿行至明德楼。
之前杨邠等人的卤簿没有入皇城,而是绕到一旁更换衣服、换乘普通马车,至于辂车等事物则送到太常府去。
大驾卤簿一直行到崇元殿才停下来。
刘明先行踩着凳子下了车,然后站在一旁扶住赵鸿运的小臂。
自有那宦官拉来辇车,不用说,也给刘明准备了一副肩舆。
两人换乘之后,在一众宦官、亲卫的簇拥下前往简贤讲武殿,大驾卤簿也是收入太常府。
宫中行走仪卫没有什么规制,不论是前朝还是现在赵鸿运,都经常带着一两个近侍在宫中行走。
此时象辂后面的仪仗旗手等才刚刚通过明德门,紧随其后的赵元昌在明德门外下了辂车,急匆匆地就要朝宫内行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听一个声音喊道:“大哥稍等!”
转头一看,却是宁王赵元兴快步而来。
赵元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哥可有话要说?”
宁王嘿嘿笑了两声,快步走到他面前道:“大哥未免生分,小弟我没事就不能跟大哥亲近亲近嘛!”
听闻此话,赵元昌笑着答应道:“自是可以的。”
说着目光四处一扫,朝刚下辂车的荆王招手道:“二哥,今次我兄弟三人便一同走罢!”
听到他招呼的荆王一愣,随即也笑着走过来:“大哥相召,我岂有不从之礼。”
在这明德楼前,三位皇子上演了好一番兄友弟恭的场景,这才携手走进皇宫。
兄弟三人一路闲聊着到达简贤讲武殿,通报进殿之后发现随军的相公、尚书等皆已坐在殿内,只是上首留了三个空位。
见赵元昌三兄弟一同进殿,赵鸿运微微点头,眉头舒展之下开口道:“先坐吧。”
三人答应一声,行礼之后走到前头各自坐下。
不多时,在京卿各部主官都到齐了。
赵鸿运这才开口道:“诸卿可有要事上奏?”
皇帝刚刚回京,众人自然不敢拿不太重要的事情来烦扰皇帝,故而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见此情景,赵鸿运沉声道:“既然你们都没有事,那朕来说几件事。”
皇帝自称“朕”了,看来这事不简单,众人皆是正襟危坐等待皇帝发话。
他首先将目光转向赵元昌:“元昌。”
赵元昌心中一凛,连忙起身作揖道:“臣在!”
“你乃监国,这朝堂就任由它这么乱下去?”赵鸿运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朕让你监国,你就给朕监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连声斥责,赵元昌也不分辩,只是垂首道:“臣无能,辜负陛下信重。”
“你无能?”见他这番态度,赵鸿运冷哼一声,“你这个监国秦王能耐大着呢!都能被御史当朝弹劾,堪称国朝第一大笑话!”
再次提到这件事,殿内众人心思各异,只是赵元昌自己却是羞愧难当。
只听赵鸿运接着道:“幸好你还要点脸皮,没把那御史下狱。”
说到这里,见他一脸惭愧的模样,赵鸿运摆摆手道:“行了,坐下吧。”
只说了错处,却没提惩罚,赵元昌心中不免惴惴。
只见赵鸿运又转向刑部尚书乔德荣:“乔卿。”
“臣在。”乔德荣也连忙起身。
“那件案子都查到什么了?”
“回禀陛下,那左丞只承认盗售工件。臣也不敢用刑太过,故而尚无进展。”乔德荣说完之后,紧张地盯着桌子,等待赵鸿运的“宣判”。
却没料到赵鸿运道:“不敢用刑太过,那就是用过刑了?”
“这是。”
“用刑也问不出来什么,此案就到这里,就此结案。”
此话一出,乔德荣如蒙大赦,当即答应下来。
一旁的苏逢吉也松了口气,看起来似乎不干他的事了。
而荆王表面上没啥反应,但心中却是暗自惋惜,实在想不到那左丞竟然是个硬骨头,愣是没能攀扯到苏逢吉身上去。
正想着,却不妨赵鸿运突然转头道:“元盛,听说此案关键乃是开封府找到的?”
荆王一愣,心中有些打鼓,但还是起身答道:“回禀陛下,开封府能接触此案全是因为巧合”
………………………………
第七十三章 再失一相犹不慌
他还要解释,赵鸿运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道:“开封府做得很好。”
只是说了这一句,赵鸿运再次闭口不言。
说话说到一半的荆王噎得难受,但看赵鸿运的样子,他又不敢多言,只好讷讷不言。
好一会儿,赵鸿运才道:“前次宗正太常已为秦、荆二王定下吉日。如今战事已毕,便以太常少卿为使,宗正少卿为副,至二王妃府宅行册命之事。”
定下的吉日是在闰七月二十二,还有十二天就到了。
好在这段时间宗正寺和太常寺一直在准备,倒也不至于慌乱,当即齐声应下。
本来司天监选了两个相隔差不多有半个月的吉日,是准备让两位亲王分开纳妃。没想到赵鸿运只选了一个,这就是要两场一起办了。
至此皇帝归来的第一次议事就这么结束了。
然而变动才刚刚开始。
九日当天,赵元昌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卧床不醒。
官家得知之后遣御医前往秦王府问诊,得到的消息是:思虑过重,紧绷的心神一下松开,加上原本就在病中,此时病上加病,故而才会如此严重。不操心事务的情况下,静心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赵鸿运这才从王府家令童谣处得知秦王前段时间就病了,只是身负监国重任,一直硬撑着。
同时武德司也调查出了前几天秦王府悄悄寻医问药的事情。
这样一来,一个忧心君父、拖着病体操劳政务的孝子形象就立起来了!
有人可能要问了,秦王府是不是收买了那个御医啊?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不得不感叹赵元昌心狠,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天天洗冷水澡,每天熬夜到很晚,早上又要早起,就这样很顺利的生病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若是护理不当,一次普通的感冒都有可能转化成肺炎,最终要了人命。
对于这种行为,陈佑也只能表示佩服,然后好生配合。
好在御医水平还算不错,第二天赵元昌就好很多,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
赵鸿运也下诏抚慰,名贵药材什么的不要钱一般送到秦王府。
一时之间陈佑差点都以为秦王经此一事地位就稳了。
只是帝王心难测。
十一日,赵鸿运诏令匡**节度使冯道入京。
这冯道何许人也?
历史上的冯道在五代时期的声望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而喜为之偁誉。
不过后人多认为他没有忠义廉耻之心,究其原因,无非是因其历仕四朝十帝,而且还都是宰相三公这样的高位。
当然,现在这个冯道可能没机会侍奉四朝了。
晋出帝开运元年,也就是公元944年,当朝太尉、燕国公冯道第二次任匡**节度使、出镇同州。
然后,第二年赵鸿运篡晋,冯道就这样被丢在同州没人管。
景瑞元年他就上书向赵鸿运称臣了,然而赵鸿运只是让他继续当匡**节度使,至于太尉的职衔、燕国公的封爵是提都没提。
之后也不是没有人向赵鸿运建言说把冯道请回来,只是都没被采纳,于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就这么被遗忘在同州。
现如今突然把这个重量级人物搬回来,整个汴京城都被惊动了,都在猜测冯公回来是要干啥。
这其中,最不安的就要算苏逢吉了。
毕竟以冯道的资历,哪怕还没对大周有什么贡献,回到京城来至少也得是一个宰相的位子才能安得下。
苏逢吉刚刚才被密集弹劾了一阵,之前的请罪又被冷处理。如果冯道拜相,他苏逢吉是最合适被换掉的!
心中忐忑之下,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到处走动,想要把冯道再次推上三公高位。
别说他傻,若真的要竞争,他自问是争不过冯道的。
幸好冯道本身资历够老,也是前朝的三公,故而他索性就把冯道往高处推。
哎,总不能堂堂三公来抢我一个次相的位子吧?算盘打的好,可惜世事不能尽如意。
十四日,户部尚书田茂出为同州刺史。
同日,兖州刺史王彦川调任户部尚书,由兖州长史知州事。
十五日,将作监大匠贬为一县令,大匠之位空悬。
这下可好,因为盗售案被弹劾的三人已经有两个被贬官了。苏逢吉惊慌之下连忙上书请辞。
其实他不是真的想辞官,只是想试探一下赵鸿运的心意。
谁知道这次他的请辞奏章递上去之后,赵鸿运甚至没按惯例来个三请三否,直接批示“准”。
之后下诏赐金抚慰,着领庐州刺史。
就这样,史馆相苏逢吉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前任宰相、庐州刺史苏逢吉。
苏逢吉罢相对不少人来说又是一个标志**件。至此,在外人看来,秦王赵元昌在政事堂的两位支持者全部离任。而荆王赵元盛则正要同集贤相结为姻亲。
再加上赵元昌在官家回京后的第一次议事之时就被批评,这一增一减,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啊!
刚一得知此事,陈佑也顾不得赵元昌大病未愈,直接找到寝房商议此事可能引起的后果。
只是赵元昌看起来却十分平静,就好似被罢官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小人物一般。
见陈佑突破童谣的阻拦闯了进来,坐在榻上翻书的赵元昌笑问道:“将明何故如此急切啊?”
陈佑一愣,随即道:“大帅莫非不知苏相公罢相之事?某正是为此而来!”
听到陈佑的话,赵元昌放下手中书册,指了指凳子:“坐下说话,令歌,给将明上茶。”
“不用麻烦童家令了。”陈佑连忙摆手,坐到凳子上之后对赵元昌道:“以大帅之智,不会不知苏相公罢相的意义。大帅如此平静,莫非早有对策?”
赵元昌哈哈一笑:“知我者将明也!”
笑过之后,他脸色一肃,沉声道:“前次你与德俭不还说苏相公不可久恃吗?当时便定计暂让苏相公受个教训,只是那次官家并未有动作,现在不过是延后罢了。”
提到这个,陈佑也想起来了,当即点头道:“想来大帅自那时起便有准备。”
………………………………
第七十四章 双王大婚宴平乐(一)
“然也!”赵元昌得意一笑,“将明且看着吧。”
他不愿意多说,陈佑也不好细问,在确认他已有对策之后便告罪离去。
临近秦王纳妃,陈佑也不轻松,很多事情都要学习。
根据安排,亲迎当天他要负责为秦王驾车。
当然,仪式上是这样,实际只是做个样子。不过即便如此,也需要向驾士学习一下技巧,免得遇到突发状况反应不过来。
就在两王府全力准备婚事之时,宫中发敕,以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集贤院大学士朱庆尧除史馆大学士、兼修国史,去集贤院大学士。
同日,下制以吏部尚书江夏青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开府仪同三司、集贤院大学士,吏部尚书之职视事如故。
这样一来,冯道入京拜相的猜想彻底破灭。
一众人等一边向新鲜出炉的江相公表示祝贺,一边猜测冯道此次归京到底会给个什么安排。
另一方面,京中高官几乎都知道,江夏青乃是支持秦王的。
这样一来政事堂的局面就是首相居中,次相支持荆王,末相支持秦王。至于这两位心里是怎么想的,那都不重要了。
而掌管兵马的枢密院三相俱是平稳,只是中层有些许调整。
这段时间的官员调动中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当面弹劾赵元昌的那个监察御史董成林被超擢为中书省右补阙,就此成为皇帝近臣。可以算是鱼跃龙门了。
敕命下发之后,原先疏远他的御史台同僚们又满怀艳羡地同他套近乎,世态炎凉不外如是。
就在这一片纷纷扰扰之中,时间来到了闰七月二十一。
这天卯正,两位太常少卿、两位宗正少卿各自身着公服,自宫中领了节旄、册宝、褕翟衣及首饰等。以太常少卿为使、宗正少卿为副,各领仪仗前往两妃之家。
掐准时间在天色大亮之时抵达,行册命之事。
自此二王的婚礼正式开始了。
陈佑等人需要帮忙装饰秦王府,宫内和太常寺专门安排了人来监督,以免出现差错。
首先设洗于东阶东南,又设妃洗于东房近北。
这个洗,其实就是青铜脸盆。这次用的洗形制为圆形,敞口,口沿宽平,直腹,圆底,两侧有衔环的兽形耳,底面刻有“及尔偕老”、“宜其室家”之类的吉祥话语。
设馔于东房,以锦帷做障。豆十六,簠、簋各二,璟各二、俎三,羊、豕腊,羊、豕节折,尊、坫于室内北墉下,玄酒在西。
这其实就是宴席了,当然,只是象征性的,主要供王和王妃及陪嫁的媵妾完成仪式。
又设尊于房户外之东,无玄酒,坫在南,宾以四爵,合卺。
洗、簋、尊、爵之类的容器在桌几上摆好之后,都用丝布盖好,四周以玉石压着。
按理说这些让仆从摆设便好,陈佑没事掺什么热闹?
却原来是他除了要驾车,还得担任赵元昌的从者。
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人,分别是开国安吉郡公的幼子吴肃吴雨若、国子监司业长子冉益谦冉道盈、归德军节度留后亲弟陆葛陆诞节。
此三人皆是赵元昌故旧,尚未娶亲,故而被请来当从者。
除此之外,尚有太常寺安排的赞者。他们这些人要同赵元昌一齐演练明日亲迎的步骤。
一番演练结束,赵元昌笑道:“这还真是麻烦啊!”
陈佑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有些紧张,正要开口,却听那吴肃调笑道:“殿下莫不是紧张了?”
赵元昌呵呵两声:“你等四人不也是尚未成婚?怕是到时比我还紧张。”
陈佑忙道:“人生大事,紧张也是应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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