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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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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尚身披浅红袈裟,头戴山子帽,显得颇为富态。

    他身边的和尚大多穿着褐衣,没有戴僧帽,就这么露出青色的头皮,头皮上也没有结疤——再过两三百年才会出现点戒疤这种不人道的传戒方式。

    这时候的小林寺还不是禅宗的天下,住持宏泰就是律宗的,他身边的和尚也是有禅宗有律宗,得等到“革律为禅”之后,小林寺才能正式称为“禅寺”。

    嗯,律宗的高僧也可以称为律师,比如律宗的中兴之祖大智律师。

    宏泰来到韩向阳面前,微微抬头看着韩向阳的眼睛,出声问道:“未知先生来此,还请入静室详谈。”

    没有称檀越,是因为韩向阳没有给香油钱。檀越与和尚之间是布施者与受施者的关系,叫你一声檀越施主,那就意味着要你布施了。

    韩向阳此来不知是敌是友,宏泰能称一声先生,还是看在陈佑的面子上。

    当然了,陈佑的面子也不好使,好使的是陈佑手底下抓着的权力。

    穿过殿堂来到一处静室,分了主客坐下之后,宏泰挥手将其余僧众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小沙弥伺候着。

    安静了一会儿,宏泰率先开口:“不知道陈詹事叫先生来,是有什么吩咐?”

    韩向阳略一沉吟,决定开门见山:“我来时,见山下阡陌纵横,那都是贵寺土地吧?”

    宏泰一听,顿时心生警惕,低声宣了一声佛号,口中道:“我佛慈悲,那些田地皆是贫苦百姓在种,总算能养活了一家人。”

    答非所问。

    韩向阳心中冷笑,嘴上问道:“不知佃租几何?”

    宏泰看都不看韩向阳,手中转着念珠,丝毫没有停顿地道:“我佛慈悲,这租子却是从未收过。只是种地的皆是信众,平日里添一些香油供奉佛祖菩萨,贫道等人也不能拦着。”

    没成想这和尚脸皮这么厚!

    韩向阳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同他争辩,直指问题核心:“贵寺田地如此之多,不知这税赋交在何处?”

    原来是为了钱!

    宏泰叹了口气,低垂眼睑,口宣佛号:“清净之地,却不当沾染世俗。”

    “呵!”

    这一声笑,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嘲弄。

    韩向阳点了点桌子,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僧寺道观概不能免,大师以为然否?”

    宏泰深吸一口气,脸上也带了些严肃:“我等虽是世外之人,但天子有令也不得不从。”

    “那好,既然如此,这小林寺内还行不行周法了?”

    话音未落,不等宏泰解释,韩向阳又问道:“若行周法,你这税赋是交也不交?”

    宏泰听闻,面色悲苦:“自然是交的,只是那田地皆是善人家赖以为生之法,实在是。。。。。。实在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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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章 空辩不若实为证(一)

    第三百五章 空辩不若实为证(一)(第1/1页)

    韩向阳没有让宏泰继续“实在是”下去,端起黑陶碗喝了一口,啪地一声放到木桌上,眯着眼睛看着宏泰:“陈詹事知晓贵寺传承悠久,不忍断了传承,所以才派某来商议商议。大师要知道,这河南府可是有百八十座寺庙啊!”

    “呵、呵。”听到这直白的威胁,宏泰脸皮直跳,干笑两声。

    任何传承久远的寺观都会经历多次破落和再兴,小林寺也不例外,尤其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小林寺那金佛、那香油钱,可是有很大吸引力。

    按道理,身为住持,对此应该早就看透,不生悲喜平淡以待才是。

    但宏泰就是不甘心。

    当年会昌灭法后,小林寺破败不堪,他师父行钧受邀住持小林寺,修殿堂、铸佛像,四十余年才让小林寺重又恢复往昔几分声势。

    只可惜宏泰接任住持之后,一来名声没有行钧那么大,二来又经历了两次改朝换代,小林寺颓象再显。

    若是从陈佑之言缴纳田税,小林寺怕是一下就要跌落一个台阶!

    但若是不从,能挡住当然是好,一旦挡不住,只怕又要重演灭法之祸了!

    何去何从,宏泰心中一时难以定夺。

    手中念珠转得更快了,他得好好想想,若是不从,有哪些关系可以用一用。

    宏泰在思考,韩向阳也在思考。

    他却是想到了来之前陈佑说过的话:当初禅宗之内尚有顿悟渐悟之争而分立南北,如今这不同宗派之间也不可能一片和谐,须得令诸教派成众狼争肉之势,才能国家安稳。

    而现在,胡教诸派虽有龃龉,但门户之见却不是很大。

    比如宏泰,他习的是戒律分属律宗;他师父行钧习的是,人称法华行钧,分属天台宗;他师祖则号素禅师,禅宗的。

    除了那些各教派衣钵传承的“某祖”,绝大部分和尚教派归属都不是那么分明,平常时候自然也争不起来。

    陈佑没说要怎么才能挑动和尚斗和尚,但韩向阳感觉宏泰似乎不太愿意妥协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朝这方面想。

    如果能让这些和尚认同“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的观点,那么为了消除异端,被取消的那些特权显然就不重要了。

    问题是,该怎么做?

    好一会儿,宏泰终于开口了:“韩先生,不是贫道不想交税,实在是那些田亩收成不好,百姓辛苦一年,不过是仅能糊口罢了。”

    想来想去,还是平民百姓最好用。

    毕竟小林寺田地近万亩,佃户无算,真要是闹起来,河南府怕是承受不住。

    只不过这是一把双刃剑,除非是逼入绝境,否则宏泰也不想用。

    韩向阳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悲苦的宏泰,沉声道:“主持定要不从?”

    宏泰垂,宣了一声佛号,转了几颗念珠之后才道:“非是不从,只是那地交给百姓,就不是贫道所能随意处置的,不若请府衙遣人自下田收税便是。”

    居心叵测!

    韩向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盯着宏泰一字一顿问道:“住持当真做此想法?”

    宏泰心中一突,强压着不安,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还望上官体谅则个。”

    待韩向阳离开,宏泰皱着眉考虑了一阵,叫来一个小沙弥:“你去把宏澄叫来。”

    周山山顶,冠上簪花的陈佑抬起手里木杖,指了指山下风光道:“这周山还是太矮了些!”

    他身边只有寥寥几人,重阳有假期,书院师生大多出去游玩登山了。

    正如陈佑所说,周山还是矮了些,周边的北邙山、嵩山、龙门等,要比周山有趣的多。

    跟在他身边的汪弘洋笑道:“今日登周山,明日登嵩山,詹事迟早能到更高峰。”

    一语双关,众人一齐说笑两句,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过了一阵,一行人兴尽而返。

    走到陈佑那坐落在半山腰的阁楼,二楼刚刚备好酒席,便一同入座。

    饮了菊花酒,吃了蓬饵,酒席上的话题渐渐偏向了书院里的情况。

    李华宇当先开口:“如今书院学生心思浮躁,长此以往,怕是要荒废了课业。”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等着听陈佑的回答。

    陈佑将口中菜蔬咽了下去,又端起酒盏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说话:“辩的多想的多,多思考总比不思考要好。”

    另一个司业胡德佑带了些忧虑:“然则我观这些学生,却多是为了辩而辩,狡而少思,有害无益。”

    李华宇补充道:“不仅仅是学生,部分教员也有此倾向。此等情形,叫我想起了古时名家作派,实不是什么好事,还望山长拿出一个主意来。”

    名家的本质是研究名与实的关系,但流传开来的故事却给人一种诡辩的印象。

    总之,李华宇在此时提到名家,绝对不是夸奖,而是在说那些学生开始沉迷诡辩,这当然十分危险!

    陈佑沉默了一瞬,随即问道:“你等可知院生所争者主要是何事?”

    吵了这么久,什么是好官怀官还有不同的意见,但吵着吵着,基本上大家都赞同官员应该从庶民的角度来评价。

    这样一来,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再争论的价值了。

    毕竟能说的都在课堂上说过了,除非说出花来,否则是吸引不了围观群众的。

    是的,目前书院里热衷辩论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杠精,就是想同你吵,一定要吵到你认输。另一种人是喜欢主导局面,享受被拥护的感觉。

    杠精终究是少数,而对第二种人来说,吸引不了围观群众的话题都是无意义的,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要找其它的话题。

    听了陈佑的问话,汪弘洋等人面皮抖了抖,好一会儿,汪弘洋一脸纠结的说出几个典型的例子:“比如‘煎茶好还是煮茶好’,‘早晨背书好还是晚上背书好’,‘帝舜的重瞳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之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偏偏很多人感兴趣,每次都能吸引一大批人参与争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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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 空辩不若实为证(二)

    陈佑沉默了,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看到过的几场学生辩论。

    当年他只不过是县官,去的学校也只是县里面的普通高中,高中学生的辩论会或许会好看,但十有**是揪着一些没有营养的点来争论。

    就像现在书院里的学生一般,要不就是和大家生活比较贴近的,要不就是扯上名人。

    怀念一阵往事,陈佑回过神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等待回复,不由笑了出来:“都看我作甚?学生想法多那是好事,总比一潭死水要好嘛!至于诡辩,这样,我有两个提议,你们看看书院能不能接受。”

    顿了顿,没人说话,陈佑便开口了:“首先,就是书院组织辩论会,谁提出一个新的想法,可以每天一次,也可以每周一次,甚至同一次可以有好几场同时进行。想要辩论的双方提前申请,书院统一安排,具体规程你们再商量商量拟一个出来。”

    围坐在桌边的几人考虑一番后,尽皆点头。

    汪弘洋适时开口问道:“不知第二点是什么?”

    陈佑拿起筷子敲了一下酒盏:“诡辩之术在于打『乱』听者的思考方向,只要能把听众的思路引到他想要的方向上去,基本上就赢了,但是最怕的就是实证。”

    说到这里,他沉『吟』一番,想出了一个例子:“譬如白马非马,若公孙龙在此,我等无须同其争论,只需要牵来一匹白马,观其形体似马,观其行止似马,听其鸣叫似马,进而剖其骨肉、观其脏腑、尝其筋肉,皆似马,便是其人如何诉说白马非马,我们也认为这就是马。”

    说完之后,陈佑停了下来,留出时间让众人思考。

    待陈佑咽下去一块驴肉,又喝完一盏菊花酒,一群人才深以为然地颔首点头。

    陈佑笑了笑,接着道:“书院可立下规矩,如若辩论主题涉及实际,申请之后必须提交真实的调查记录,才能开始辩论。就是要他们先去实践,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手段嘛!”【1】

    贾义提出了疑问:“若是两者的结果截然相反,却都真实,这又怎么办?”

    陈佑哈哈一笑:“如果都是真实的,存在即合理,也就是说,在一定条件下,甲的观点正确,乙的不正确,但换到了另一个条件,又变成了乙的观点正确,甲不正确。”

    说着,他端起酒盏:“就像这杯酒,现在甲乙争论我这酒盏中有没有酒,甲先过来看了,是有酒的。”

    他没说完,有人点头,想要听接下来怎么说,也有人一脸恍然,明白了陈佑的意思。

    陈佑看了一圈,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悬,他目光灼灼:“现在乙来看,这酒盏中却没有酒了。”

    到了这一幕,已经不需要陈佑再总结了。

    等到大家理清思绪,陈佑最后说道:“书院要为学生创造实践的条件,当学生没能发现其中问题的时候,书院要发现问题并指出问题。如果有学生实践之后发现自己错了,书院也要记录下来并宣传出去。当然了,宣传的时候要有技巧,比如甲和乙同时发现了早上落水不会死,而不能捧一人贬一人。

    我们支持学生出现错误之后改正,但是不能责怪学生出现错误,毕竟,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若是同一错误再三犯,这也是不能容忍的。

    总之,意见是这么个意见,具体怎么做,你们拟一个章程出来,等我看过之后没问题,就照此施行。”

    嘉定二年的重阳节就这么过去了,九月十一,整顿完毕的税曹终于动了起来。

    首先是税率,按照府衙新发出的《河南府税务令》规定,各种交易,最低收取半成税,最高收取三成五的税。

    这些税都是入城税,也就是你进城门的时候,根据货物售价来确定税额,相当于现代意义上的关税。

    这个货物售价,特指在本城内的售价,税曹会不定期检查或者抽访,实际价格低于报价没关系,但若高于报价,陈少尹手里面的兵汉可不是吃干饭的!

    陈佑魏仁浦等人也知道,河南府各城商户一定会想方设法逃税,不过既然征求意见的时候没出声,规矩定下来之后又被逮到,那就别管他陈大官人不留情面了。

    所谓的征求意见其实就是通过后宅、幕僚放风,一开始陈佑放话要除了米面粮油之外的所有货物都征五成税。

    各家女眷同李疏绮一起玩了几次,确定这可以商量,于是就开始有来有往的递话了。

    陈佑这边授意税曹拟草稿、第一次改草稿、第二次改草稿。。。。。。

    公门如筛,什么秘密都存不住,每一稿的内容都会落到需要它的人手中。

    于是一边通过女眷游说李疏绮,进而影响陈佑,一边接触魏仁浦等人讨价还价。

    终于,“陈少尹的幕僚们”收了足够多的“一点心意”,税收额度一降再降,降到一众人等勉强能够接受的程度。

    他们心中鄙视陈佑的时候,肯定不知道,这个份额正是陈佑和一干幕僚最开始商议出来的份额。

    收到的贿赂全部都投入书院中,至于名声,如果有人去查,就能发现陈佑一枚铜钱都没碰过,都是幕僚干的。

    那陈佑知不知情?

    呵呵,除非汪弘洋等人背叛陈佑,否则,没有证据的事情,谁知道呢。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阎诤臣一帮人在付出代价之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新的商税制度,言谈之间甚至还夸赞陈少尹果然不愧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这些“民”还不知道,为他们做主的好官正磨刀霍霍准备朝田税下手。

    第一刀,砍向的是佛寺,哪些砍得重一些,哪些砍的轻一些,韩向阳正在一家一家筛查。

    政事陈佑定下之后,具体执行和之后的监督都交给魏仁浦等人,他除了日常写一写文字,便是在河南府各处转悠,看一看在底层执行中究竟会出现什么问题,记下来考虑该如何解决。

    他让学生在实践中探究真理,那他自己也得在实践中寻求当前的最优选项。只不过,他错误的代价比较大,影响的人也比较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欺世盗国》,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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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章 新知府有新气象(一)

    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不贴合实际就是空想主义。

    如果陈佑能整理出一套适合当前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程度的理论,他管这个理论叫“封建主义”都没有问题,只是需要重新定义一下“封建”的释义。

    只不过这个任务遥远而艰巨,就算真的完成了,想要推行开也十分困难。

    陈佑准备先试试看能不能自上而下的缓慢改良,如果失败的话,再作其它想法。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那般自信,也做不到那样举重若轻。

    陈佑这种轻松的日子没有过太久,被打发出京城的林师德来了!

    林师德很委屈,然而这种委屈没办法告诉别人,或者说,他不能表现出委屈的样子。

    一旦表现的委屈,那些落井下石之辈立马能给他扣上一个怨怼的帽子。

    到了那时候,也不知道江相公能不能保住他。

    想到江相公,林师德不由无力地靠在马车上长叹一声。

    走了一个冯道,来了一个刘明,江相公在政事堂也不好过啊!

    好在这段时间刘明染病,总算让江夏青能喘一口气。

    来洛阳之前,江夏青同林师德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话,期间当然少不了鼓舞与画大饼,当然最重要的是谈洛阳的税改。

    其余四处反馈过来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只是河南府竟然才开始有动作,江夏青虽然没有着急上火,但也叮嘱林师德,到任之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当做头等大事来办,哪怕是。。。。。。

    “『逼』陈将明放手。”

    马车内,林师德喃喃一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好养精蓄锐。马上就要到洛阳城了,他得让大家看到自己这个知府的威严。

    洛阳城门内,陈佑坐在城门楼内等待林知府的到来。

    此时城门内靠着城墙的那一片停了不少马车、牛车,府衙、县衙诸官,有头有脸的大户,这时候都来了。

    跟着陈佑上城门楼,就意味着是彻底站到他这边了,因此,实际跟上去的只有两个人,一是税曹参军事魏仁浦,一是洛阳令孙宣怀。

    魏仁浦是陈佑自枢密院就开始培养的,孙宣怀则是李明卿安排的。前者自不必说,后者考察一番后也是可信可用之人。

    至于河南县的县丞,这时候要是抛下县令直接跑上来,就代表同县令撕破脸了。目前县令还算配合,陈佑自然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而那些没有上来的,除了江家是铁了心同林师德站一起,其余都是打定主意看看再说。

    毕竟,这位是从副宰相的位子上被打发来做权知府的啊!谁知道还能不能东山再起。

    城门楼周围守城的府兵都站的远远地,不敢听陈佑等人的谈话,自然也就无人能得知谈话内容。直到城外官道上出现林师德车队的影子,陈佑才带着两人施施然从城头走下来。

    在周边等待的诸人吩咐抱拳叉手,或称詹事,或呼少尹,总之是挑不出来一点错误。

    陈佑点点头,沉声道:“诸位,随我出城迎接林使君。”

    “喏!”

    一片应诺之声后,一群人走出城门,在离城门越十丈的空地上依照次序排好。

    早在昨天,林师德就派人来通知了他会在什么时间段从哪个门入城,是以这个城门提前两个时辰就禁止闲杂人等出入,现在自然也不会有行人碍事。

    过不多时,打头一辆马车停在众人面前,面『色』红润的林师德掀开障尘,踩着木墩下了马车。

    陈佑当即上前一步,长揖道:“参见林使君。”

    身后诸人齐声道:“参见林使君。”

    林师德一怔,随即哈哈笑着快步向前,扶住陈佑之后朗声道:“陈少尹不必多礼!”

    当初刘明一直称呼陈佑为“陈詹事”,既是尊重,也是在提醒陈佑,让他少管河南府的事情。而现在林师德称呼陈佑为“陈少尹”,却是在明确主次关系。

    陈佑听了之后,脸上带着笑容寒暄,心里却在感叹事前的准备没有白费。

    两人寒暄一阵,陈佑宣布今晚会有接风宴,让大家先散去,之后便请林师德回府衙细谈。

    新的知府来了,除了府衙里的官员,河南、洛阳两县的令、丞、簿、尉也得一齐跟着去府衙。

    在正堂坐下,陈佑向林师德一一介绍诸人。

    两个月前还是他在听刘明的介绍,两个月后就变成了他向林师德介绍,不得不说感叹一声事无常。

    只不过相同的是,当初陈佑是少尹,现在依然是少尹。

    一如两个月前,介绍诸官的环节波澜不兴地过去了,除了林师德十分细致地问了问诸曹司最近的工作外,没有任何变故发生。

    诸官退去,陈佑引着林师德来到新整理好的书厅。

    书厅内原本带有刘明风格的装饰全部都换掉了,现在的知府书厅,就跟陈佑刚来时的少尹书厅一般空旷宽敞。

    叫来专门负责林师德的仆役认脸之后,两人分了主宾坐下,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小口啜着。

    林师德在考虑该从哪个方面入手谈话,而陈佑则回忆着林师德的资料,结合现在短暂的接触,对之前的判断做出修改。

    林师德是正统的文人说他正统,是因为他当年是考中进士之后才踏入官场的,之后成了偏远之地的县令。

    也是他运气好,几经调动之后入了石敬瑭的幕中。

    即便才能不怎么样,但胜在勤勉可靠,石晋篡唐之后先后主持吏部、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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