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本妃不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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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借我草纸感激不尽

　　　　颜羽缓步从院外拱门行来，柔软衣诀因为他的移动而轻佛飘飞，他整个人就如那幽冥深处踱出魔魅，带着压人的气势而来。

　　　　晋玲珑这是作为帝女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如此狼狈，而且竟然被自己极为看中的颜羽所视，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脖子上的小土豆狠狠的摔下来，使劲教训一顿！

　　　　可是这孩子还未等晋玲珑教训，他就咕噜灵活的爬下地，迈着小短腿，一路飞奔，然后跑到颜羽身边，触不及防的双手抱住颜羽的一条腿。

　　　　小土豆知道，晋玲珑怕这个白衣叔叔，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知道现在最能保护自己的只有此人。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爹爹教的。

　　　　颜羽倒是有些意外这孩子抱住自己大腿的动作，低头看去，孩子仰着头也正看着他。

　　　　孩子长得就如一个瓷娃娃般，浑身上下透着晶莹灵气，一双杏仁大眼仿若缀满星辰，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似乎能够将世间一切都给软化，而且这双眼睛太具灵性，看得颜羽心中一颤。

　　　　似曾相识，却又不敢肯定。

　　　　颜羽凝锁在小土豆的眸子之上，细细的看着，静静的想着，似乎沉醉在思绪当中不可自拔，心头疑惑排山倒海，却又找不到答案。

　　　　“凌帝陛下，这孩子实在顽劣，将室内物品全部砸碎，本君正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晋玲珑出声说道，将颜羽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抬眸看着满头乱发的晋玲珑，眼神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

　　　　小土豆见晋玲珑告他状，于是更紧的将颜羽抱住，萌萌小身体还躲在颜羽宽袍之后，装得楚楚可怜，简直跟刚才如此顽劣让桂嬷嬷受苦，让晋玲珑受辱的孩子判若两人！

　　　　颜羽见孩子如此依赖与他，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淡然道：“本就是个孩子，不必如此较真。”

　　　　“陛下，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这般年岁就这样顽劣，日后定是个纨绔之人。他是玲珑带回的孩子，理应由玲珑来管教！”晋玲珑素来高傲，再加上心中怒火腾升，上前两步，就要去扯小土豆。

　　　　颜羽微微一侧，挡开了晋玲珑要去拉小土豆的手，一挥袖子后退两步，带着小土豆就往朝阳宫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孩子怎么也是我大凌子民，不必有劳东阳女帝费心了。”

　　　　晋玲珑见颜羽带着小土豆走了，双眼阴狠冷绝，她还是头一次栽在这么小的孩子手上，可是又拿这孩子无可奈何，气得她狠狠跺脚，心中暗骂不已。

　　　　再说玉凌这边可是风起云涌，多秒如年。

　　　　她原本趴在假山之下想要闭目养神，可是那群侍卫似乎要将整个皇宫翻个遍，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好些人齐齐涌向假山之后。

　　　　玉凌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几个灵活翻滚，滚出假山，又沉入旁边栽满秋荷的池塘。

　　　　可是池塘也不是安全之地，一群侍卫拿着长矛，不停下刺，逼得玉凌不得不趁乱狼狈的爬出池塘，再往拱桥爬去。

　　　　她又如一只夜行壁虎般，挂在拱桥的下面，整个身体紧紧贴着桥门，启料又有侍卫拿着灯笼，明显是要往桥洞下来，彻底搜查这阴暗的桥洞下面！

　　　　可恶啊！

　　　　这些人是要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吗？

　　　　玉凌手脚并用，在那些提着灯笼的侍卫未到达拱桥之前又翻上桥，借着桥边一根树枝，串了过去，身影淹没在细密树林之中。

　　　　人倒霉喝水都会被呛死！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现在得意的轻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土豆偷出皇宫，但是没想到就这样正面遇到颜羽，然后现在整个皇宫被封锁，她真是插翅难飞啊！

　　　　玉凌一路飞檐走壁，穿林过巷，尽量躲避皇宫侍卫，终于来到一处稍微安静幽暗之处，凭借之前的记忆，这里貌似有一处茅房。

　　　　茅房虽然气味不善，但是是个稍微能够躲避的地方，于是一个翻身，下了去，直冲茅厕。

　　　　这是一排公共茅厕，有好几个坑位，用屏风阻隔，阵阵“幽香”散发出来，貌似有人正在开大。

　　　　屏风只用纱布隔断，所以可以见到隔壁隔间有人影晃动，看来正在舒爽至极，然后就听到几点物体落水的声音。

　　　　玉凌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够躲避追兵，在茅厕被熏，又算的了什么！

　　　　于是玉凌轻轻关上隔间纱门，站在里面，佯装如厕。

　　　　旁边正在办事之人见旁边人影闪动，喜出望外，急忙问道：“旁边兄台，请问你还有多余草纸吗？”

　　　　玉凌一听此声，心中一动。

　　　　花容！

　　　　他曾经的顶头上司！

　　　　花容见旁边之人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哎，今晚为抓采花大盗，都将宫内茅厕锁闭。而我实在太急，跑了好远的路才找到这处未锁之地，谁知道忘记带草纸，实在尴尬。”

　　　　玉凌略微沉思，心想花容此人还与自己有些交情，说不定在这被锁得密不透风的皇宫之内助她一臂之力，于是摸了摸身上。

　　　　不对，谁出来偷小土豆带草纸的呀！

　　　　于是再略微沉思，一把扯下自己的袖子，伸手朝上递给了旁边隔间的花容。

　　　　花容仰头，见到头顶迎风飘扬的一截断袖，知道对方意思，定也是同为天涯无纸人，只能如此将就，心中大为感动，默默接过袖子，就开始擦拭。

　　　　就在花容即将提起裤子，突然旁边屏风冒出一个人头，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花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玉凌露出一个最为友善的笑容。

　　　　花容定睛一看，玉凌与他四目相对，时间凝固，落针可闻。

　　　　“鬼啊！”花容突然大喊一声，玉凌见状，立刻翻身过屏风，一手就捂住了花容的嘴巴，让他不再乱喊。

　　　　“花兄，我不是鬼，我是大活人。”玉凌压低声音道。

　　　　花容眼睛直直的看着玉凌，上下扫了一阵，然后感觉到她手上有种温暖温度，这才稍微平复了些许，吱吱呜呜的要说话。

　　　　玉凌放开捂住他的嘴，花容就一股脑的问道：“你真的是玉凌玉侍郎？你真是是四年前葬身火海的玉凌？我没看错，没听错，没在做噩梦吧？你身前我花容待你不错，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玉凌满头黑线，耐着性子说道：“花容兄，四年前我并未葬身火海，但是到底发生什么事，这就要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找你诉说，现在的问题是”

　　　　只是玉凌话未说完，花容就一把搂住了玉凌，然后眼泪汪汪的说道：“太好了，你没死，真的没死啊！”

　　　　满室粪香和尿臊，但是玉凌却并未觉得难闻，反而心头有些暖意。

　　　　原来自己的离去还有人这般惦记的

　　　　“没死，真的没死。”

　　　　“没死就好了，没死就好。你的侍郎职位陛下一直未撤，就等你回来继续继任。你的户部办公案桌也没有人再用，我每天都帮你擦拭。虽然我现在暂做皇宫内务主管一职，但是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你回来，我就退下的啊。”花容哭的稀里哗啦，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哭着哭着还用鼻子去蹭玉凌的肩膀，抹干净脸上胡乱一切。

　　　　但是玉凌也没有阻拦花容，她知道此人脾性，大大咧咧，但是心性却是正直的。

　　　　玉凌没有想到自己的侍郎官职还保留，似乎自己离去的四年，一切未变，但是一切又都变了。

　　　　“花兄，现在别哭，别哭啊。”玉凌有些手足无措，要说花容是个女子，她有十几种办法博美人一笑，但是面对着一个大男人哭得这样稀里哗啦，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能不哭吗？你知道这四年，我们作为大臣的日子有多苦吗？自四年之前那场大火之后，陛下就病了数月，虽然经过所有太医医治慢慢痊愈，但是陛下却性格大变。他原来还是嬉笑无常，可是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笑，每天冷若冰霜，仿若失了灵魂。而且自此之后也不太理朝政，镇远王颜峻远趁此勾党结私，利用辅佐之名，从封地回归京城，与一些大臣们形成对持，很多人都遭了道，死的死，辞官的辞官，现在朝堂真是乌烟瘴气，一片混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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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是带气味的一章

　　　　玉凌一听，我些恍然。

　　　　她以为她的离去，除了镜楼，都不会有太大变化，所以走得了无牵挂，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影响。

　　　　“花兄，现在朝堂如此，我也有心无力。但是今日我是擅自闯入皇宫，目的是为了找我那被东阳女帝带入宫的儿子。你可否知道此刻他现在在哪里？”玉凌直接道出了她的目的，开诚布公，节约时间。

　　　　花容一听玉凌有个儿子，心中升出一抹怪异情绪，但是又抓不住是什么情绪，敛神道：“你都成婚生子了”

　　　　“嗯，话说你知道那孩子在哪吗？”玉凌不想多做解释，继续追问小土豆的去处。

　　　　“东阳女帝住朝阳殿，那孩子估计也是被带到那去的。”

　　　　“朝阳殿”玉凌低喃，推开屏风，就要往朝阳殿去。

　　　　“玉凌兄，你难道现在想硬闯朝阳殿？”花容拉住了玉凌的胳膊，阻了她的去路。

　　　　“刀山火海，我也得去。”玉凌正色说道，眼神坚毅。

　　　　为人父母，很多事情不得不为。

　　　　“那既然是你的孩子，那大可以光明正大去到陛下跟前，认领这孩子，何必这般躲躲藏藏？”花容问出了心中所想。

　　　　玉凌闻言，摇头苦笑。

　　　　“我此次回来，并不想让人知晓。特别是他。”玉凌说道。

　　　　可是越是不让知晓，好像事情的发展就越是背道而驰。

　　　　花容知晓玉凌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心中惆怅，心想既然玉凌不想大张旗鼓的回归，那也必然有她的原因，也不多问。

　　　　“现在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据说焰火骑都出动了，你现在去朝阳殿，怕是有去无回。”花容说道。

　　　　“可是”

　　　　“你随我来，我有办法让你进入朝阳殿一探究竟，而且全身而退。”花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玉凌心中激动不已。

　　　　虽然花容有时候神经大条，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很能派上用场。

　　　　就像四年前翠微山之变，也是花容领头年轻官员对抗敌军，才能如此群情激奋。

　　　　所以当时的玉凌天真的期盼着。

　　　　只是当花容带着乔装打扮一番玉凌，挑着两个大桶进入朝阳殿，美名其曰“输恭”的时候，玉凌恨不得将那两桶装满粪便的恭桶套到花容头上！

　　　　你花容四年了，还是离不开屎尿这茬！

　　　　“玉凌兄，我刚才跟东阳的宫女们打听了，那孩子现在不在朝阳殿，而是被陛下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了。”花容负手而行，对着后面吃力的挑着两个大粪桶的玉凌说道。

　　　　说真的，玉凌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做这挑粪工的活，真是有气又想笑。

　　　　玉凌闭住气，才能稍微阻住两边汹涌而来的气味。

　　　　她真是倒了血霉，入一趟宫，泡水池，滚池塘，爬假山，钻桥洞，真是将最脏乱的事情全部给做全了一遍。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怀念当年为官之时，如此光明正大入宫的情形了。

　　　　有了花容的掩护，玉凌倒是不惧那些巡逻的侍卫，他花容好歹是这内务公管，在这皇宫内混的很熟，大多侍卫都认得他，自然不会过问他身后的人。

　　　　“那你有办法让我溜进陛下寝宫，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孩子吗？”玉凌挑着担子，跟着信步闲庭走着的花容。

　　　　“你杀了我吧。”花容突然顿了脚，转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陛下那寝宫可不是朝阳殿，是个连只苍蝇飞进去，都会被唐易和薛无情砍断手脚，剥掉翅膀的地方。再说我只是个内务总管，没有陛下的吩咐，是进不去太清宫的。”花容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玉凌很是灰心，她四年前伺候过颜羽，知道虽然太清宫空旷人少，但是那防御绝对不低，闲杂人等不可能随意进入。

　　　　正在此时，一行十人踏步而来，每人身穿沉重铠甲，发出铮铮金属撞击之声，带来一份令人压迫之势。

　　　　为首之人昂首阔步，器宇轩昂，走起路来脚下带风，明显异于他身后的士兵。

　　　　玉凌一见，立刻低了头，她认得此人，是焰火骑队长唐易。

　　　　唐易走到花容面前停了步，凌厉眼神扫视挑着恭桶的玉凌，见此人低着头，心中生疑，正准备让玉凌抬起头，就听到花容开了口。

　　　　“唐队长，下官刚想找你，这就遇到了。刚才我在茅厕那边见到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我赶紧叫小路子挑了粪桶夺路而逃，生怕那黑衣人狗急跳墙，抹了我们的脖子啊！”花容脸露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茅厕的方向，说得半真半假。

　　　　唐易抬眸看去，那处地方确实是还未搜查的地方，于是二话不说，直奔那边，其余士兵也紧随而上，铠甲硁硁之音渐行渐远。

　　　　花容扭头看着唐易等人的离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却见玉凌已经放下了恭桶，对他说道：“花兄，唐易倘若往那边没有发现人影，必定折返。而他刚才已经对我起疑，此地不宜久留。”

　　　　“这到处都是追兵，你打算躲去哪里？”花容问道。

　　　　玉凌沉目，似在思考，想了一圈，确实找不到很合适的地方躲藏，呆得越久，就越会拖累花容。

　　　　“哎，玉凌兄，如若不嫌弃，我带你去听雨轩，哪里有一处绝佳躲藏之地。你暂且躲藏在那，待我打听好消息，传达给你。说不定陛下那边觉得孩子无异，就将孩子放了。”花容说道。

　　　　听雨轩？

　　　　那不是收集整个皇宫粪便，然后洗涮恭桶的地方。

　　　　虽然玉凌不太情愿，但是为了小土豆，自己必须隐忍，于是跟着花容一路疾行到了听雨轩。

　　　　入了听雨轩，一股浓郁的屎臭扑面而来，差点将玉凌呛得咳嗽，毕竟这是是万金聚集之地，当然气味浓醇。

　　　　可是花容则像漫步花间般，进入这里后脸色格外从容而兴奋，他带着玉凌指着一个带有盖子的池子说道：“玉凌兄，你躲在这池子下面，肯定没人找得到。”

　　　　玉凌皱了眉，有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钟，花容蹲下很熟练的掀开了那盖子，顿时更为浓郁的气味扑鼻而来，黄灿灿的污水映入玉凌眼帘。

　　　　玉凌呆呆的转头看向花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不、会、要、我、泡、进、这、池、子、里、面吧？”

　　　　玉凌发誓，倘若花容真有此意，她就跟他绝交！绝交！

　　　　这么恶心的朋友，她不交也罢！

　　　　花容点了点头，见到玉凌眼神杀意腾升，然后又拨浪鼓般的摇了摇头。

　　　　玉凌在花容点头的那一刹那有股想吐的冲动，但是见他又摇了摇头，这才将胃里面的翻腾压了下去。

　　　　“非也非也。这池子旁边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暗阁，本是用来蓄水，但是清水明早才能运到，所以今晚还是空的，你躲进去，没有人找得到这里。”花容又掀开旁边一个盖子，里面果然有一处空的池子。

　　　　花容四年前在这里刷恭桶整整两月，所以对此处熟门熟路。当年冤枉被罚，今天想不到派上用场。

　　　　玉凌低头沉思，虽然旁边就是粪池，但是至少自己所待之处还算干净，于是一咬牙，心一横。

　　　　小土豆啊，为了你，忍了！

　　　　于是玉凌果断的跳了下去，花容交代了开盖暗号之后，这才匆匆离去，打听消息去了。

　　　　而此时太清宫内，颜羽和小土豆正两人面对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任凭时间流逝。

　　　　旁边候着的李小公公眼珠子一下看看颜羽，一下瞥瞥小土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感觉这气氛诡异的压人。

　　　　终于，颜羽低醇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响起。

　　　　“玉凌是你什么人？”

　　　　题外话

　　　　咳咳，这是一章带气味的章节，希望你们没有在用餐时看。

　　　　阿弥陀佛。

　　　　还有昨天虽然留言不多，但是月票很多，让我很乐，激动的码出了带味道的这一章。

　　　　所以在此感谢小米羞羞，无敌可爱宝宝，念缘晨，n92投给我的月票，小土豆一个个给你们个软糯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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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慈爱的颜羽，真是见鬼！（二更）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四年时间，事会变，人会变，很多事情都可能发生，眼前这孩子让颜羽很是扎心。

　　　　四年之中，她难道成婚生子了？

　　　　小土豆眼神清冷无波，淡定答道：“不识此人。”

　　　　颜羽一听，眼神微眯。

　　　　不识此人？

　　　　这孩子除了嘴巴和下巴之外，鼻子和眼睛长得跟玉凌一摸一样，还说不识此人？

　　　　颜羽嘴角一扯，眼神微冷，继续问道：“真的不识？”

　　　　小李子背脊发寒，心想这陛下冷若冰霜，而这小娃娃似乎也是冰娃娃一个，两人都冷到一块了，将这太清宫染得更加清冷。

　　　　哎，这还没入冬，小李子感觉自己要穿夹袄才能抗寒。

　　　　小土豆仍旧淡淡摇头。

　　　　颜羽眼神眯得更细，就如狐狸看到猎物的模样，带着绝对的压力看向小土豆。

　　　　要知道很多大臣就是在他这种带着浓厚威胁意味的眼神下折服的，屡试屡爽。

　　　　可是小土豆不为所动，对于一个三岁孩子，皇帝和乞丐没有多大差别。

　　　　颜羽知道这样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对着外面沉声道：“来人，将夜闯皇宫的玉凌拖出去斩首示众！”

　　　　“你们你们不要杀我爹爹！”

　　　　小土豆一听，清冷的眼中终于忧色大涨，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果然如此！

　　　　颜羽见略施小计就将这孩子逼供出来，于是一伸手，拦住了小土豆外奔的动作，就将他卷入了自己怀抱。

　　　　只是颜羽一触碰到小土豆，就感觉他浑身滚烫，再一抹额头，更是如火烧般炙热，心道看来这孩子发烧了。

　　　　“传太医。”颜羽有些急躁吩咐道。

　　　　旁边的小李子立刻奔了出去找太医，整个空间就只剩下颜羽跟小土豆。

　　　　小土豆因为发烧，脸色潮红一片，看得更加粉嫩，他挣扎着从挣脱颜羽，然后毕恭毕敬的对颜羽跪拜，双手也伏在地面道：“请陛下绕我爹爹。他也只是思子心切，所以才擅闯皇宫。若要受罚，我甘愿替爹爹受罚。”

　　　　颜羽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副大人口稳与模样，心中情绪非常复杂。

　　　　他非常欣喜玉凌还活着，四年心如死灰，但是却在今晚一夜点燃，而且就如熊熊烈火，将那灰烬烧得彻底无存，让自己五脏六腹，奇经八脉都注入一股极大的力量，震得他颤抖了很久。

　　　　但是现在又发现这个孩子，这个玉凌所生的孩子。

　　　　他不知道这四年内玉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她有了幸福家庭，那他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颜羽矛盾，痛苦却又夹杂着庆幸玉凌还活着的喜悦，将他整个人都扰得有些坐立难安。

　　　　但是无论怎样，他都想见她一面，所以他留下这个孩子。

　　　　颜羽知道，只要这孩子在他这里，玉凌迟早就会现身。

　　　　“朕不会为难她。”

　　　　颜羽掩下心中万千情绪，将小土豆扶了起来。

　　　　只是这一扶，就发生小土豆全身冰冷如坠冰窟，身体如筛般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紧紧是发热的话，应该不会有此症状！

　　　　颜羽立刻将小土豆抱入自己怀中，运起内力，小心谨慎的将内力输入小土豆瘦小的身体。

　　　　由于孩子还所以颜羽内力输得缓而匀，慢慢让小土豆的身子暖和起来，也逐渐停止了颤抖。

　　　　小土豆已经昏睡过去，但是本能却让他往颜羽的怀中钻了钻，寻求那份难以诉说的温暖。

　　　　颜羽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还是第一次有孩子这般安详的睡在自己怀中，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弧度，抬手轻柔的摸上了小土豆的发。

　　　　而恰在此时，宰相启程刚好步入，见到颜羽怀里竟然有个孩子，他竟然没有将这孩子甩出去，还见鬼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更加见鬼的是启程好像从颜羽身上看到了

　　　　慈爱。

　　　　握草，他肯定在做梦！

　　　　颜羽这妖孽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跟慈爱这两个字沾一点点边，可是当启程拼命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眼睛睁得最大，还是看到那孩子靠在颜羽怀中，沉静的睡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启程有些无奈的走到颜羽面前，问道：“陛下，这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引蛇出洞。”颜羽抬眸看着外面深沉夜色，眼中光芒大涨。

　　　　那一刻，启程仿若觉得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感觉，以前的陛下回来了。

　　　　待太医给小土豆号过脉之后，太医道：“回陛下，这孩子是因为早产而先根不足，所以会导致全身血脉不济，必须每日服药，方能让恶疾不发。”

　　　　“嗯。那太医是否开得出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