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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本妃不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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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豆声音稚嫩而清冷，而且看样子似乎是见怪不怪，却是越说颜羽脸越黑！
紫凝他倒是知道，是玉凌之前假成婚的女子，但是什么一笑神医，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乐器叔叔又是什么意思？
颜羽脸色不善，于是沉声问道：“你父亲是谁？”
既然从玉凌那得不到答案，他就从这孩子入手。
但是小土豆听了这个问题，脸上露出很茫然的神色，他低头指了指还在睡觉的玉凌道：“他。”
好吧，颜羽扶额。
玉凌一直以男装示人，所以这孩子还是唤她为“爹爹”，而且现在这大晚上要跟这孩子解释爹爹不是爹爹，爹爹是娘亲这么复杂而诡异的问题，想必也是徒劳无功。
颜羽最后浅笑摇头，示意小土豆继续睡觉，自己则转身坐到了室内的书案之上，低头开始翻阅很久不看的奏章。
一室幽暗，玉凌和小土豆继续睡熟，只有颜羽案前那一盏烛光稍显明亮，也照得他的眼神灼灼如炬。
第二天一大早，玉凌就获得批准，大大方方的出了皇宫。
颜羽要求她后天就要换上官服去上朝，现在就是回去准备准备。
只是玉凌好不容易从皇宫出来，脚步却越来越沉，眉头一直皱着，脑中急速转着接下来怎么面对紫凝。
紧紧是半个时辰的路，玉凌硬是走了一个时辰才从皇宫走到他们之前所住的客栈，最后玉凌如丧考批般拖着极为沉重的步子，上了楼，推开门，入眼就见到端坐桌前的紫凝以及斜依在窗边的一个年轻灰衣宽袍男子。
那灰衣宽袍男子长得一张妖孽般雌雄莫辩的脸，双目似乎总是含情脉脉，看到玉凌回来，再上下扫一眼她的夜行服装束，然后娇媚一笑道：“喏，终于回来了。我们紫凝可是等了你们一晚上呢。”
玉凌一听，等了一晚上，更是发憷，抬眼就见到一脸冷若冰霜的紫凝。
要说小土豆的性子像谁，那最为像这个陪伴了他们四年的紫凝，同样都是冷冷的性子，同样都是不苟言笑，可是却总能让你感觉到泰山般的压迫力。
“呵呵，回来了。”玉凌摸着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迈腿而入。
紫凝望一眼她的身后，没有如期见到那个小身影，皱了秀气的眉，冷声问道：“小土豆呢。”
玉凌一顿，打着哈哈笑道：“紫凝，你听我说，说了你绝对不能生气。你如果一生气，心疾又犯，可是疼在我心呐。”
灰袍男子眼神看了看紫凝，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无奈摇头。
“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玉凌无赖般来到紫凝面前，坐在地上，抱住紫凝的腿，有些撒娇的说道：“你保证，不生气。”
紫凝静默不语，她垂目看着玉凌，眉头紧皱，早有不好预感。
“小土豆被留在皇宫，暂时回不来了。”玉凌见紫凝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低头说道。
下一秒钟，就响起了紫凝剧烈的咳嗽之声，她捂住胸口，唇色立刻泛白，看得出来这心疾还是犯了。
灰袍男子无奈摇头，从窗边缓步走到紫凝身边，立刻掏出袖中五十五根银针，以眼花缭乱的手法将银针扎入紫凝各处穴位，这才缓了紫凝的心疼。
之后灰袍男子一边拔针一边戏虐道：“我们就离开半天，你就将小土豆丢了。你这丢孩子的速度，生个七八个都经不起丢啊。”
灰袍男子正是小土豆口中的一笑神医，也正是因着他的关系，才能让小土豆活到今天，也才能让玉凌起死回生。
所以一笑神医是知道玉凌的女子身份的，其实在这种隐世神医犀利的眼皮子底下，玉凌也掩埋不了她女子身份。
一笑嘲讽玉凌，玉凌也不敢回嘴，谁叫这人是自己和小土豆的救命恩人呢！
“紫凝，一笑，你们放心，小土豆在皇宫内暂时不会有危险的。”玉凌有些心虚的解释道。“而且，而且我又被官复原职，明日就要上朝述职了。”
此话一出，紫凝面色一寒，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甚至咳出丝丝血迹，吓得一笑又把刚收好的银针拿了出来，唰唰唰又扎在了紫凝身上。
“小凌子啊，你能不能帮咱家紫凝省省心啊。我们紫凝不是被这心疾折磨死，迟早会被你气死！”一笑敛了笑容，低头认真施针。
玉凌知道自己有错，但是见到紫凝这般焦急模样，知道她在担心小土豆，自己也插不上手帮一笑，只能站在旁边，保证道：“紫凝，放心，我保证”
“不用保证。”紫凝咳完嗽，起了身，脸含怒意，直接出了这房间，朝外走去。
“哎哎哎，我针还未施完，你怎么就走！你你给我回来！”一笑追着紫凝就出了去，宽大的灰袍随着他的疾走也偏飞起来，立刻消失在角落。
玉凌知道紫凝会生气，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生气。
这四年的陪伴，她知道紫凝付出很多，为了她也没有再找婆家，就这样被耽误，让玉凌很是愧疚。
紫凝之于她，是亲人，是继小土豆之后的唯一亲人。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玉凌只能坚定前行，她呆坐床前，细细凝神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而这边紫凝出了天字雅间的房，转身就入了天字二房，这是她在客栈的房间，刚进入，一笑也追了进来。
“哎呦喂，我的紫凝啊，你这是何苦。我叫你千万动不得怒，你偏偏遇到小凌子就特别容易动怒！真是造了孽了！这那颗残破的心脏哪里经得起你这般折腾！早知四年前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你跟她换心的”一笑追着紫凝来到塌边，一边唠叨一边施针，但是在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收到了紫凝如刀般的眼神。
“我早说过，这件事要你带进坟墓，任何时候都不能再提！”紫凝沉声道，手还是紧紧的捂住胸口，看样子还是疼痛难忍。
四年前，玉凌心脏中剑，她从火海中救出玉凌，立刻召唤了一笑，然后一起入了隐秘的巫医谷。
当时所有巫医谷内的巫医都说此女不可救回，可是紫凝坚持要救，最后巫医长提议说想要救她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换心。
换心，换掉残破的心脏，放入正常心脏。
可是时间紧迫，他们又去哪里找得到那颗合适的心，如若那换的心不合适，就会产生极大排斥，还是会死。
那一刻，紫凝灵光一闪，说自己愿意一试。
因为他们血脉相融过，也许或许能够让玉凌活下来。
那时候所有巫医都觉得紫凝疯了，坚持不治。
可是紫凝果断的划开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淋漓，于是所有巫医不得不开始换心
到现在，那时候的场面一笑都深深的记在脑中。
他想不到，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另一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做到如此地步！
“哼！你这样做值得吗？她根本不知道你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一笑施完针，一边拔针，一边怒嗔。
“不需她知道。”紫凝盘腿开始运息调理，呼吸绵长，可是片刻之后，她所有乌发渐渐变色，从黑色蜕变成灰色，最后变成一头耀眼银发。
而紫凝那张素雅的脸也开始慢慢起了微妙变化，那肌肤越来越白皙通透，而五官却慢慢舒展，最后停止时，渲染出一副绝世容颜。
现在榻上盘腿而坐的人一头及腰银光将他衬得莹润有光，身姿挺拔修长，整个人仿若笼罩一层仙气，他这抹绝世气质让这房间都觉得渲染熠熠光泽。
这样的人理应立于碧波微澜，栽满荷花的仙境湖面，理应置于那仙气朦胧的世外桃源，仿若全身不染尘埃，最后飞升上天。
一笑站在床边，无奈摇头，他觉得自己最近的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一笑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递到面前道：“止水，你的易容药效又到了。”
一笑再次看了看眼前那绝世的容颜，有种把这药丸丢掉的冲动，这般好的样貌，竟然被他遮掩，真是暴残天物。
止水接过药丸，放入口中，淡淡说道：“我说过，不要再叫我止水。南越国师已逝，世上再无此人。”
题外话
哎，我也心疾犯了，捂胸，需要月票花花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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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打脸镇远王
大凌天盛十年，九月初七，晴。
这一天仍旧是秋高气爽的天气，风微凉，露还轻，人们只着两件夹衣即可，这也许是大凌一年当中最舒适宜人的时节。
议政大殿还是如往常一般，大臣们因为一个小问题而争吵不休，皇帝颜羽也还是将脚翘在案桌之上，双手放在身前，眼神清冷的看着殿外的蓝天。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觉，今天的颜羽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他的眼虽然仍旧淡然无波，但是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扫向大殿之外的门柱边缘，凝固在被粗厚圆柱遮挡的一角暗红色官袍。
终于，底下的大臣们争吵停歇，颜羽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诸爱卿已经对护城河加固一事有了议定，那最后朕也宣布一事。”
所有大臣皆竖耳倾听，而最前面的颜峻远也沉了脸，等待着颜羽发话。
“户部侍郎四年以来一直空缺，朕看这不是个办法。”颜羽坐直了身子说道，感觉今天的他有些许不一样，但是到底哪里不同，很多大臣又说不上来。
“陛下，确实如此。户部侍郎职位空缺，一是让户部运行不畅，二是阻了有才华之人提拔。陛下是可以思考这个职位的任命了。”为首的颜峻远沉声说道。
四年以来，他精心谋划，回归京城，站稳朝堂，仗着皇叔身份，以摄政王自居，说话的口气也是越来越大。
此话一出，有些大臣互相对望，心中却极为不屑颜峻远这话，这摆明了想安插自己党派进入户部。
而颜峻远麾下大臣们则面露喜色，看来他们这边的势力又要迈进一步。
户部，可是除兵部之外，最为关键部门，但是也是至今最难安插人手的部门。
颜羽眼神流转，将大臣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朕已经有户部侍郎最佳人选。此人已在殿外久候多时，待会得见，想必大家也不陌生。进来吧。”
所有人这才抬了头，眼睛盯着议政大殿外面，想要一探究竟，此人是谁。
当玉凌一袭宽袍广袖，风流俊逸，款步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有好些人还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所见是否属实。
宰相启程更是张着嘴，圆睁着眼看着玉凌。
四年未见，他还是那般容颜如玉，却更具风流，脸带淡笑，眼神清明而略带英朗之气。
那一刻启程摇头失哑笑，怪不得陛下这两天有些不同，原来如此。
颜峻远负手而立看着踱步而来的玉凌，面无他色，心中却已惊怒！
茗风华和绿萝亲口告诉他，玉凌胸中一剑而且坠入火海，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现在这人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难不成是长得像而已？
但是当玉凌缓缓跪拜，朗声说道：“微臣玉凌拜见陛下”，那一刻，颜峻远确定这就是玉凌，那个险些破坏他一切机会的眼中钉！
“平身。玉凌官复原职，出任户部侍郎一职，想必没有人比她更胜此职了吧。”颜羽脸露悦色的说道，视线却还是凝在玉凌身上。
他怀中突然钻出一只七彩小绒球，凤凰大人一见玉凌，立刻兴奋飞扑过去，立在玉凌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之上，昂首挺胸，蹦蹦跳跳的说道：“舒服。”
也只有踩在玉凌头顶，它凤凰才觉得舒坦和舒服，这暌违四年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玉凌配凤凰，这才是大凌百姓心中的经典造型。
站在后面的花容见状，噗嗤一笑，见其它大臣皆默然不语，立刻捂住了嘴，可是这凤凰大人也实在搞笑，让花容总是忍俊不禁。
玉凌回归户部，确实比任何人都合适，毕竟任过此职，而且在职期间做了很多丰功伟绩，至今为人称道。
因此，也没有其它人出来反对，除了颜峻远。
“陛下，本王认为不妥。”颜峻远踏前一步，沉声说道。
颜羽一挑眉，冷声问道：“有何不妥？”
“此人已经有四年未入朝堂。四年之间大凌国力变化，百姓情况都有转变，怕是她根本不熟这些变化，直接回归侍郎一职，怕是不妥。”颜峻远沉声说道，压下心中种种情绪。
“确实有理，玉爱卿，你意见如何？”颜羽又将难题丢给了玉凌，这让启程有些错愕。
按照以前的逻辑，陛下对玉凌有意，她重回朝堂，肯定会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爱护有加，捧在手心，不容任何人触碰。但是看今天这情况，陛下根本就在冷眼旁观，丢回问题，要玉凌自己面对。
“呵，回陛下，微臣认为镇远王爷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呢？”玉凌微微躬身，但是眼神却略带嘲讽，就连这语气也是带着戏虐之味。
颜峻远倒也沉得处气，听到玉凌如此说他，并未动怒，反而是他身后的一位大臣怒声斥道：“好大胆子，竟然敢如此说王爷。”
“镇远王爷也离开京城有七八年，听闻也是最近三年才回归京城，步入朝堂。您都离开过八年，而下官才离开四年，您说，谁更不了解这朝局呢？”玉凌说到最后，声音放轻，但是这话内含义却如重锤，直击颜峻远的心！
好你个玉凌，看来这日后的朝堂就精彩了！
四年前，本王能毁了镜楼，毁了你，四年后，本王朝阳将你踩在脚底，让你生不如死！
玉凌站直了身子，毫不避讳的与颜峻远对视，两人视线相撞，一人阴沉如鹜，一人清朗如月，两抹极为不同的视线交汇空中，看得周围大臣们心惊胆颤。
看来这大凌朝局又到翻页的时候了。
题外话
下章预告：虐茗风华，看看爽不爽！
………………………………
第十三章 折磨茗风华生不如死
颜峻远听到玉凌如此说，脸上毫无怒色，只是笑道：“本王这三年推改革，分良田，增税收，一心为民，全凭政绩说话，谁又敢妄加评论？”
颜峻远这话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含沙射影暗指玉凌胡乱指责，倒也很会辩驳。
玉凌也是面带笑意，她直直转向了颜羽，拱手说道：“陛下，玉凌这次回来也是为百姓，为大凌。所以微臣也会以政绩说话，因此请陛下给予一定职权，让微臣施展抱负。”
大臣当面问皇帝要权利，这倒还是大凌朝堂头一朝，但是玉凌也是顺着颜峻远的话说下去，顺水推舟，所以也不显突兀。
颜羽如斯聪明，当然知道玉凌意思，于是一甩手道：“也好，朕近日身子还是有些不爽利，怕是顾全不周。玉爱卿要做什么事，可以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
好大的权利！
众人皆惊，就连颜峻远此时也寒了脸，但是却又不适宜再出声阻止，只能静默不语，眼中厉光隐晦，全部隐在他那张削薄脸皮之下。
“谢陛下。”玉凌跪拜，心中一松，头上凤凰大人似乎也是极为高兴，蹦蹦跳跳起来。
如此这般，那她就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启程心中暗哭，谁说四年后陛下就对玉凌无情，这先斩后奏的权利可是极重，若不是有其它目的，陛下怎么能够如此允诺？
但是令启程又很是疑惑的是，颜羽在退朝之后，连看都没看玉凌一眼，仿若及其困乏，打着哈欠就出了议政大殿，这哪里有像有情？
启程迷茫了，困惑了，不解了，他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颇多时日也找不到答案。
玉凌对颜羽冷淡的态度倒是颇为理解，她苦笑摇摇头，这天下哪有长情之人？
茗风华陪伴六栽都是假情假意，而她与颜羽不过接触数月，哪有什么深情难移？
四年的岁月，可以改变一切，当然也能扼杀当初那一点点萌芽的情丝。
也许那时的颜羽仅仅是对她有些兴趣，仅是兴趣，贵为天子的他，可以坐拥三宫六院，想必那一丁点的兴趣早就被莺莺燕燕给湮灭。
这样，也好。
退朝之后，玉凌本想去后宫见见小土豆，但是却碍于大臣身份，还是忍了下来，直直出了皇宫，直奔户部府邸。
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而且这事她等了足足四年！
帝都玄立城南边此刻爆竹声响，喧闹不已，一顶红色的喜轿子被迎进一座奢华宽大的宅院，周围挤满了前来领喜糖的百姓，酒宾客也络绎不绝，高朋满座，很是热闹。
今天是茗风华和绿萝大喜成婚的日子。
此刻茗风华身着一袭金丝玉绣喜袍，头戴红色玲珑玉冠，整个人显得喜气也贵气，当年儒雅的男子现在染上不少戾气，有些与以前不同。
茗风华脸色深沉，不露喜色，他掀开轿帘，将遮着盖头的绿萝牵了出来，顿时周围一片锣鼓喧天，人们喜笑颜开，鞭炮声声，渲染着喜庆气氛。
而远处宅院屋檐之上，玉凌身着暗红色官袍，正蹲在屋檐之上，啃着甘蔗，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她此刻眼神无波无澜的看着那一片浓郁的喜色，看着茗风华将绿萝牵进前厅，看着两人双手相牵，迈向拜堂之处，心底奇妙的并无波澜。
四年之前，她幻想过很多次很跟茗风华走进喜堂的画面，幻想过跟他同牵一根红绸，幻想茗风华为她掀开盖头，两两对望，互相对笑的画面。
可是如此，茗风华身边那人不是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难过，嫉妒也没有愤恨。
平静，平静得就如见到一个陌生人成婚大喜般的感觉。
这份平静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就算他当初刺自己一剑，可是曾经对他那么深的情难道全都因为那一剑烟消云散？
亦或者，她对茗风华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另外一种因为长久陪伴而产生的依赖之感？
玉凌嘲讽而笑，她摇了摇头，也不想再理自己对他什么情，将手中甘蔗一扔，沉声对下面一群士兵说道：“兄弟们，开工了！”
茗风华这边，已经按部就班的拜完天地，等到最后一声“送入洞房”响起的时候，门外突然涌进一大堆穿着铠甲的士兵，每人手持长剑，鱼贯而入，直直冲到挤满人的拜堂之处。
茗风华微微皱眉，眼色深沉的看到那些士兵，却没有出声。
四年之中，他越来越沉得住气。
颜峻远说过，成大事者，必须沉心静气，方能登顶。
士兵们将周围宾客赶的赶，推的推，有些甚至还踢翻周围喜庆的烛台摆设，叮叮当当，一下就将这喜堂弄得乱七八糟，混乱一片。
就在人们七嘴八舌的骂着这些粗鲁闯入的士兵的时候，一人缓步而入，所有士兵分列两排，等待那人最终的走入。
当茗风华见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的时候，双目紧紧的凝锁在她身上，想要确认自己是否看错，是否是幻觉，浑身血液如凝固冰封，只能冻住呆立，连旁边的绿萝扯了扯他的袖子他都没有发觉。
身为新娘子的绿萝本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士兵而有些焦躁，再加上见茗风华根本没有反应，于是微微掀开盖头一角，想要看看这到底来了些什么人。
只是当她看清来者，也是一愣，撩起盖头的手因为惊慌，不自觉的将盖头扯了下来，大红喜盖跌落在地，让她露出了美艳的容颜。
玉凌！
玉凌！
怎么可能是他！
他明明被茗大哥刺穿心脏，那样的伤势，怎么可能还活着！
绿萝气得浑身颤抖，眼神狠厉的看着玉凌，但是茗风华没有出声，她也不好先说什么，只能静立原地。
而周围也有一部分镜楼的老成员，是认得当年的镜楼楼主玉凌的，见到她出现，皆是呆若木鸡的模样。
玉凌不慌不忙走进来，环顾四周，浅笑拱手道：“恭喜镜楼楼主喜结伉俪、佳偶天成。”
玉凌说得诚恳，看得周围人也是一头雾水。
倘若你来贺喜的话，为何带如此多来势汹汹的士兵？
玉凌这一声道贺，听在茗风华耳中，就如一根针般刺穿他的耳膜，刺入他的脑，贯入心口！
他以为她已经死了，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现在玉凌就这样安然站在自己面前，心头仿若万马奔腾，却也苦涩无言。
喜结伉俪，佳偶天成，真是嘲讽！
倘若不是已经认定她与他阴阳两隔，他怎么会娶绿萝！
这四年之内，他又何曾快活过一天！
茗风华只是看着玉凌不语，这让旁边的绿萝有些急了，她再也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玉凌一笑，拿出一叠纸质公文，声音雌雄莫辩的道：“虽然今天是你们大喜日子，但是本官也给足了你们时间拜堂，这婚也算成了。只是，接下来怕是你们入不了洞房了。”
此话一出，绿萝顿时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是成心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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