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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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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妙琪敢爱敢恨,但凡爱上一个人便真挚无比,浓烈炽热,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叶宁城最终接受了她。
总裁办公室内,叶宁城只是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组照片,鼠标滑动,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主角,正面,侧面,甚至是背影,咖啡色发丝的少年,眉目精致,唇边泛着温柔笑意,纯净美好如同天使。
“哥。”顾安爵推门进入,有些好笑地看着叶宁城一脸惊惶,活像见了洪水猛兽,起身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
叶宁城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再见少年一次,当传出楚穆深身死的消息,叶宁城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少年在s国音乐盛典上以决绝的态度宣布推出音乐界,然后彻底失去了踪影。好不容易收到一条少年回复的消息,却是说也许自己大婚之日他会出现,于是才有了叶宁城与赵妙琪的那一场浪漫婚礼。
当然,作为婚礼女主角的赵妙琪只会以为自己是被她的坚持感动了,而少年,应该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哥哥对他抱着那样的心思。
赵妙琪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顾安爵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俊美青年笑起来好看得过分,就是一心只有叶宁城的赵妙琪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叶宁城知道挽留无用,只是用一种深沉眷恋的目光深深望着顾安爵的背影。
赵妙琪看似火辣开放,其实性子单纯,对情爱之事并不怎么了解,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他,丈夫的神情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那般简单。
置身事外的人往往看得更清楚,那种眼神压抑而沉重,充满爱而不宣的苦楚,外人眼中冷酷不凡的总裁大人叶宁城竟然有着这样一个沉重的禁忌般的秘密。
不是自己不够好,也不是他不爱,只是心有所属,仅此而已,赵妙琪眸光晦涩,却并不打算开口质问。
………
二十八岁的顾安爵死了,被疯狂的军火商威尔逊报复,数量巨大到足以炸平一个城市的火药,他就那样葬身火海之中,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是英年早逝,毕竟那样一个俊美无俦的黑道霸主,不知有多少男人嫉妒多少女人痴迷。
苏堇儿早在两年前就用酒杯的碎片割喉自杀了,以前漂亮清纯的脸蛋早已经变得暗黄无光,眼里也没了刚入z大那会的神采飞扬,而是黯然萎靡,二十多岁的如花年岁却活似已有四十好几,死前带着解脱的表情。
顾安爵自然不是那么点火药就可以奈何的,楚穆死了,苏堇儿也死了,叶宁城和赵妙琪已经成婚三年,夏诺冉也放下了对叶宁煜的执念,留学海外,后来与一个苦苦追求她的富家公子组建了家庭。
顾安爵还是单身一人,为他痴迷,向他告白的男男女女不胜枚举,甚至娱乐圈的偶像王子洛琰在数十家大型媒体前公开表示出柜,对象正是顾安爵,当时的网络电视报纸就像是疯了一样大肆报道。
如果洛琰恋慕的人是别的什么明星或者富家公子,可能也就只是暂时的花边新闻,可偏偏是有着‘罗刹’之称的阎帮新任帮主,也是那个以决绝姿态退出音乐圈曾被老一辈音乐家寄予厚望的叶宁煜。
传说“罗刹,讹也(中略)乃暴恶鬼名也。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然而被冠以罗刹之名的顾安爵却是眼带桃花,眉目精致,连嗓音也像是上帝最慷慨的馈赠,磁性魅惑,声线诱人,知名星探叶琛曾表示惋惜,说他不去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顾安爵漫不经心看着这些报道,唇角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娱乐圈又如何,作为影帝安景轩的那一世已经体会过了不是吗?粉丝的爱真是有趣到可笑啊。
平淡的几年过去,顾安爵越发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索性借着那一场火海脱离了这个世界。
不管是爱他的,恨他的,还是惋惜痴恋,亦或是嫉妒憎恶,这个世界再无叶宁煜。
已经成婚数年的叶宁城看着报纸上白色的巨幅字体‘阎帮帮主葬身火海,疑似仇杀’,眼泪一滴滴无声落下。
………………………………
15。嫡女重生复仇文01
“所以,我是爱楚穆的?”星辰漫天的浩瀚空间里,本是寂静无比,却突然被这样一句僵硬无比的问话打破。
顾安爵只觉得这么几个字像是舌尖抵在刀刃上吐出来一样,心脏处弥漫着尖锐的疼痛感。
“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爱情是性激素不断分泌后的副产品,而宿主你,对那个名为楚穆的生命体正好产生了这样一种激素。”001的声音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呵。”顾安爵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星海空间里堆满了他在上个世界收集来的各种碟片,全是关于爱情的,男女之爱,甚至所谓的搞基百合。
从叶宁煜身上脱离之后,顾安爵并没有急着去下一个世界,穿梭了无数个位面,扮演了各种角色,西方贵族,落魄青年,娱乐圈影帝,古代帝王……
前一秒对你深情款款,下一瞬立刻拔刀相向,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能轻易抽身,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拥有与主神相抗衡的力量,无欲则强。
然而楚穆的出现却让顾安爵有了极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萌发了一种新的情感,早在001回答之前顾安爵就已经隐隐猜到了。
“宿主,逃避是没有意义的。你对那个生命体的确分泌了过多的性激素,与之伴生的副产品正是被人类称之为爱情。”001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强调。
“下一个世界,立即传送。”顾安爵已经懒得再去跟系统争论了,干脆地下达了命令,覆满冰霜的桃花眼里掩下莫名情愫。
就算明白又能怎样,那个人连灵魂都已经消散了不是吗。
荒芜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颗小树,嫩绿的叶片悄无声息地擦过顾安爵衣角。
…………
明永乐元年,靖远侯家嫡小姐云锦瑟在自家后院不慎落水。
精致的雕花木床,四周垂落下淡紫的流苏丝绦,璎珞串成的珠帘后摆放着一面菱花铜镜,梳妆台前叠着几个梅花纹路的首饰盒。
花梨木的案桌上铺有几张宣纸,最上面的一张描画着含苞粉荷,风中摇曳,姿态可爱,几只粗细不一的狼毫笔挂在笔架上,旁边是一张乌楠木的暗沉古琴。
处处流转着女儿家温婉细腻的闺阁内,点着一支熏香,浮动着好闻的紫苏花味道。
躺在床上的女子姿容韶秀,白衣如雪,黑发如墨,说不出的清绝脱俗,脸色略有些苍白羸弱,更显得楚楚动人,肤白似玉。
“那贱人倒是命大,莲池的水也没能把她淹死。”另一间女子闺房内,说话的是个容色极美的少女,声线轻柔婉转,眉目流盼,漂亮的杏仁眼里却满是阴沉毒辣。
一旁站着的贴身丫鬟云珠神色平静地给那少女斟了一杯热茶,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喜云锦瑟,虽然在人前装着一副好妹妹的模样,背地里却没少诋毁云锦瑟,也就云锦瑟那单纯性子看不出来,但凡有什么漂亮衣物首饰的都往妹妹这送。
可这靖远侯最是注重身份尊卑,向来很分得清嫡庶,况且大小姐云锦瑟还是靖远侯爱妻风绝华所生,虽然风绝华身子骨弱,生下孩子就去了,现在也是二小姐的母亲祁宛心在当家。
但靖远侯说了风绝华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二夫人也不过就是占着个主母位置,顶了侯爷夫人的名头,靖远侯对云锦瑟这个嫡女才是真正宠到了天上。
“姐姐这次落水恐怕受了不小的惊吓,作为妹妹的我自然得去看看。”云锦绣纵然心里再不甘,面上却依旧挂着温软甜腻的笑,一身淡粉的轻纱衬得她愈发明丽,娇媚动人,“云珠,把抽屉里那支千年老参带上,送去给姐姐正好驱驱寒气。”
云珠轻声应下,寻了个匣子小心翼翼把那老参装上。心内不由嘀咕,明明这人参就是云锦瑟的,小姐也好意思往回送,听说还是西域进献的贡品,楚帝连着一堆奇珍异宝一起赏赐给了靖远侯。
靖远侯拿回来就一股脑送去了云锦瑟那,恰好小姐过去撞上了,变着法从云锦瑟那讨来了,一并拿过来的还有颗名贵的夜明珠。
躺在床上本应沉睡的云锦瑟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额头冷汗涔涔,一双细嫩白皙的手使劲抓扯着锦被,手背上青筋暴起,猛然睁开的眼一片赤红,翻滚着滔天恨意。
云锦瑟嗤笑一声,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呵~果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给了我重来的机会。云锦绣,楚子恒,这一世,我定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西北蛮夷作祟,扰乱边境百姓生活,祁家庶长子祁西泠领命,率大军出征,得楚帝城楼相送。
西北边塞的某一军帐内,顾安爵神色淡然地听着案下士兵的回报,蛮夷大军猖獗,隔着护河叫嚣不止,我方军心大乱,特向主帅请示,战还是守?
顾安爵穿到这具身体上时,一支箭矢正从颊侧擦过,带着凛冽的风声。
耳边是兵戟的摩擦声,刀剑相击,号角声声,浑厚雄浑,两方的人马似乎都杀红了眼,伏尸遍野,血肉横飞,极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
顾安爵伸手划过面颊上的浅浅伤痕,几颗细小的血珠被他舌尖一卷便舔了进去,桃花眼微眯,望着眼前炼狱一般的战场,笑得甚是妖异。敢伤他,就得付出代价。
“退。”顾安爵只是沉声下达了命令,奇异的是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却仿佛传到了每一个浴血拼杀的士兵耳中,晋西军皆是一愣,然后仿佛潮退一般整齐而飞快地撤离。
只留下蛮夷大军举着兵器面面相觑,蛮夷主将赛鲁格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手指搭在弓弦上,布满络腮胡的粗犷面庞上满是不解怔愣,一双铜铃样的大眼赤红着,显然是战至酣处,正欲大杀四方,而刚才那一支擦过顾安爵脸颊的箭矢显然也是这赛鲁格的杰作。
赛鲁格原本就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后得蛮夷王赏识,经过这些年的浴血拼杀,更是威猛异常,力大无穷,便是他手上那把玄铁弓也足有上百斤重,常人连拉都拉不开,故而这箭一旦离弦,便是伤人利器,威力无穷。
赛鲁格刚才那一箭可是拉满了弓,满以为会穿心而过,一举击杀对方主帅,哪料只是擦着脸颊过去,更诡异的是那年纪极轻的少年竟然遥遥对着他唇角勾笑,灿若桃花。
早在蛮夷军开拔之前,自己就从王上那知道楚军派来的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娃娃,甚至军中有许多兵士盛传那少年姿容无双,气度不凡,年岁轻浅就已打了不少胜仗,自己当时没怎么当回事,只当那少年不过是个年轻气盛运气好的。
今日一见,果真是好看得过分,只是最后那一笑着实诡异,赛鲁格这只单细胞生物哪会知道他这是被顾安爵那个黑心肝的惦记上了。
对战另一方退了,西夷大军自然也是吹响胜利号角,喜笑晏晏地撤回营帐。
甫一交战晋西军就溃不成军,连连败退,蛮夷方自然是备受鼓舞,士气大振,甚至大战刚停歇不到半刻钟就有几个士兵脸红脖子粗地对着晋西军嚎开了。
顾安爵跟着来报的小兵踱步走到河边,身上的银白甲胄还未来得及脱下,在余晖下闪着粼粼白光。
眼带桃花的俊美少年笑得张扬肆意,高高束起的墨发用一条红缨丝带绑着,鬓角散落着几缕发丝。
这是某叫嚣得最厉害的蛮夷士兵眼中的顾安爵,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胸口插着一支羽箭的尾端,精准地对准了心脏部位,还未来得及吐出一言,他就已经仰面栽倒在面前湍急的泯河里了。
旁边嬉笑着的几个蛮夷士兵皆是满脸惊惧,眼看着同伴一头栽入河水,忙手忙脚乱地去捞。
这少年,其实是怪物吧,看起来柔弱得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样子,隔着一条河的距离不说,那箭矢竟然穿胸而过。
“好久不碰弓箭了,有点手生。”顾安爵面不改色地将手里弓箭抛给一旁的小兵,顶着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晃回军帐准备洗个热水澡了。临走前视线还轻飘飘地落在蛮夷主将赛格鲁的大帐,露出个极漂亮的笑容。
赛鲁格得了部下的禀报,说是军中有人挑衅晋西军,被祁西泠一箭给射到泯江里去了。
赛鲁格本来还认定是士兵夸大其词了,毕竟隔着一条河的距离便是他也不敢说一定能把箭射到对岸去,况且此时东风盛行,而晋西军所处的位置正是逆风向。
可当他真正看到了被捞上来的士兵尸体,箭矢穿胸而过,只留了一小撮艳红的尾羽,色泽红艳而张扬,透着股讽刺的意味。
赛鲁格抬眼看去,似乎那少年就在对岸,颊边一道血痕,笑颜如花,不由心里一寒,莫名打了个冷战。
是夜,月黑风高,两道黑影渡过泯河,避开重重防线,悄无声息地靠近蛮夷主帐。
“将军,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压低的声线来自祁西泠身边一名叫赵瑾的小将,黑巾覆盖下的黝黑面庞透着股憨厚傻气。
没有人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人会成为日后祁西泠手中的一把利剑,伴他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
顾安爵最初见到赵瑾是在马厩,据副将薛麟说眼前这瘦小的青年叫赵瑾,从军还不到一年,是个饲马高手,便是极难驯服的烈马也能被他喂得服服帖帖的。
薛麟说起赵瑾来也颇有些佩服,顾安爵但笑不语,他当然知道了,日后的赵瑾便是与他的那匹白色隐雉被称为‘双煞’而闻名军中。
“夜袭,还用顾忌什么道义,你莫不是心软了?”顾安爵穿着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极为惹眼,偏偏警戒的蛮夷士兵却没一个发现他,只因他脚程极快,几个错落便跃到另一处,像是一缕轻飘飘的白烟,就是有士兵眼尖看见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便换一处巡逻。
现在的赵瑾远没有日后的凶煞,血腥见得少,性子软,顾安爵不由有些失望,语气里也带了丝彻骨的冷意,“既如此,你妹妹的仇我祁西泠自会替你报,你还是回趁早回京。”
“将军,是我太过妇人之仁,赵瑾一定亲自摘下蛮夷人的头颅,以慰我妹妹在天之灵。”一想到被蛮夷人侮辱而惨死的妹妹,赵瑾的心性顿时坚定了,隐隐透露出嗜血的意味,倒是有了几分日后双煞的模样。
顾安爵唇角勾笑,白衣翻飞,只轻飘飘撂下一句“跟上”。
此时,西夷主账内,赛鲁格正准备脱衣就寝,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一身白衣,气质翩然。心内吐槽,大晚上穿这么招摇明目张胆跑来敌军主帅的营帐,这是闹那样啊。
“赛鲁格是吧,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顾安爵姿态自然地在案桌前坐下,随手拿起酒杯斟了一杯红艳的葡萄酒,就像是待在自家庭院一样。
“……”其实我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
赛鲁格心内一紧,忙伸手拔架上的金丝大环刀,还未碰到刀把,脖颈上就已经有了一条极轻的血痕,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没有人知道,名震蛮夷,大败几员楚国大将素有‘战神’之称的蛮夷王麾下大将赛鲁格就这样憋屈无比地死在了自己的军帐里。
顾安爵扯过赛鲁格挂在架上的外衣擦拭了半月状武器上的血珠,神色平静,完全不像是刚刚斩杀了敌方主将的样子。
守在一旁蓄势待发的赵瑾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甚至引来巡逻士兵,已经撩袖子准备大杀一场,结果,蛮夷所谓的‘战神’赛鲁格就这样死了。
其实,这是冒牌货吧,赵瑾森森怀疑了。
………………………………
16。嫡女重生复仇文02(捉虫)
翌日凌晨,赛鲁格的头颅被高悬在西夷帅旗之上,蛮夷军大惊失色,军心涣散,成一盘散沙,晋西军乘胜追击,以极小伤亡换取了战役胜利,边塞之乱得以平定。
“时永乐元年,晋西军大败蛮夷,主帅祁西泠如杀神附体,立下赫赫战功,帝大悦,亲封其为镇安将军,从一品。”负责记载的史官在《楚策》上如是撰写。
永乐元年戌月,京城回报晋西军开拔,不日便到可抵达京师,百姓们莫不欢欣鼓舞。
以往,楚军得胜凯旋班师回朝,百姓莫不夹道欢迎,拍掌叫好,抱着瓜果花朵便往将士怀里送。
而这次,晋西军甫一入城门,便裹挟着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那种经过战场厮杀,浴血奋战而附在灵魂之上的粘稠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百姓忍住恐慌欢呼了几声,吓得都想逃,一见了那白衣公子却又忍不住面露痴迷,再舍不得挪动一步,本已放下帘子的姑娘家也探头悄悄往少年身上望。
只因那一袭白色混杂在暗沉的军队中着实惹眼,纤尘不染,风华无双,身姿纤细颀长,如松如竹,肤白似玉,一张玉面更是灼灼其华,眼尾微微上挑,显得极媚,然而通身又带着清冷疏离的味道。
祁西泠,真真是如他名字一般,清冷似西岭之雪。直到此时亲眼见了,百姓们更是怀疑,眼前这如玉公子一样的人,真是那个吓得西夷士兵溃不成军抱头鼠窜,有着‘浴血修罗’之称的镇安将军?粗听了这名号莫不以为是个虎背熊腰的粗犷汉子。
姑娘们忍着对血腥味的恐惧纷纷将手里的绣帕锦囊一股脑地往那白衣公子身上扔,面色羞红,眸光含情。
“将军,您可真受欢迎啊,从来没见哪次班师回朝,姑娘家都认准了往一个人身上抛的,托您的福,今儿个倒是见着了。”打马行在中间的赵瑾挥着鞭子追上顾安爵,眼里一片促狭之色。
一旁的副将薛麟也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粗黑的眉毛活像两只蜈蚣在抖动,有人带头,围在顾安爵身边的将士也都跟着笑开了,倒是冲散了不少的血腥味儿,百姓们似乎也适应了,欢呼声大了起来。
顾安爵斜睨过去一眼,说不出的冷傲凛然,吓得之前还笑得欢畅的将士个个乖乖噤了声。
最夸张的便是赵瑾,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没下来,憋得脸都红了。
顾安爵却没再看他,只顾往前走,依旧端着一副清冷高不可攀的模样,只怀里的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女儿家物件与他的气质着实不符。
“那人,可是祁家祁西泠?”某家酒楼靠窗处,坐着一位淡紫衣衫的少女,覆了一方洁白面纱,却隐约可见其清丽姿容,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眼幽深得惊人。
“回小姐,那正是祁将军,听说还是二小姐的表亲呢,不过我倒觉得祁将军跟二小姐一点也不像,怎么说呢,二小姐艳得跟牡丹一样,可这祁将军却像朵高不可攀的雪莲。您瞧瞧,这些姑娘家都恨不得奔祁将军眼皮子底下去,那锦囊绣帕一股脑地都扔祁将军怀里了。”秋纹一听小姐问起祁西泠来,立时便羞红着脸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喋喋不休地说开了。
云锦瑟的眸光悠悠落在那正从夹道欢迎的百姓中穿过的军队上,似乎在望着祁西泠,又像是随便看着某个士兵。
祁西泠,祁家庶长子,西北王者,蛮夷军眼中恶鬼罗刹一般的镇安将军,也是云锦绣最大的依仗,到死自己也不知道祁西泠为何会袒护着云锦绣。
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云锦绣的美色,可论起容貌,祁西泠不知胜过云锦绣多少倍,甚至他瞥向云锦绣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嫌恶。
在自己被灌下毒/药从那个位置生生扯落,楚子恒搂着云锦绣笑得灿烂时,静立一旁的祁西泠只是神色淡淡,眸中一片清冷。
云锦瑟只觉得就算重生了,比前世早见到祁西泠,她依旧看不明白。再一细想,似乎前世,祁西泠是永乐五年才获封镇安将军的,那时自己已经嫁去楚府,可如今不过元年,莫非是自己重生引起了历史轨迹改变?云锦瑟顿时感到莫名心悸,额上冷汗涔涔。
与之相邻的绣菊阁内,摆着一餐酒席,两男子正在对饮,身高皆有七尺有余,长身玉立,颀长健硕。
月白锦袍的男子长相风流俊逸,脸如镌刻般棱角分明,轮廓柔和,墨色的眸子里布满了温柔多情,厚薄适中的红唇噙着令人沉沦的笑。
只可惜一旁的玄衣男子只顾低头品酒,偶尔夹一两筷子的菜,视线根本没落在他身上。
“我说,三哥,弟弟我和你可是许久未见了,你这样子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楚子恒生生咽下了后面半句,盖因那玄衣男子放下手中玉白的酒盏,冷冰冰的眸子轻轻扫过来,就像结了万年不化的冰霜一样,冻得人直哆嗦。
楚子恒知道自己三哥素来这性子,对女人更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到了二十六七的年纪还是一人独居府邸,别说娶妻纳妾,就是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洁身自好得让人一度以为他是有什么隐疾。
便是楚帝还有别的兄弟,甚至一些想要巴结他的官员明着暗着给他送来美人,也立刻被他从府里赶了出来,让从哪来回哪去。那段日子,淮王府外多的是哭哭啼啼的美人。
自觉没趣,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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