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三生录-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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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明泽闻言朝安莲沙看去，但是并未发现番月说的，这个让人头疼的姑娘，仍旧和平时一样，昏迷的躺着。

　　　　“你是不是因为等候的时间太多，今天等不及，产生了幻觉？”佐藤明泽不由的翻着白眼。

　　　　“我没有！”土御门番月急忙辩解，声音拔高了几度，情绪异常不稳地，非常激动。

　　　　听到这话，佐藤明泽更加认定土御门番月是在胡言乱语，但是也不想拆穿了。

　　　　此时辛德井正成推门而入，看见站起来的番月，神情激动，现下升起疑惑，她走到安莲沙的病床边看了一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奇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听这话，佐藤明泽立刻也走过去，只见安莲沙睁着眼睛，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

　　　　“小沙……”土御门番月看着醒来的安莲沙，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终化为一声轻声地的呼唤。

　　　　安莲沙仍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听不到周围人的话语。发觉不对劲，土御门番月即刻夺门而出，去找主治医师！

　　　　没多久，一位戴着眼镜，大概30多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的进了病房，土御门番月紧跟其后。

　　　　大夫姓张，因为安莲沙住是vip病房患者，所以他最近的病患重点主要照顾这边。

　　　　张大夫走到安莲沙旁边，招呼跟着过来的护/shi上前。同是一身白衣的护/shi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血压器和听诊器，熟练的固定在安莲沙的胳膊上。

　　　　没多久，护/shi取下听诊器，整理好血压器，边记录边对主治医师说道：“血压偏低，只有60/100。”

　　　　张大夫拿过记录好的医疗记录，翻开看了看，皱了皱眉，对番月他们说道：“情况有些复杂，一会儿会给安女士进行会诊，明天有可能还需要在做一次全面检查。”

　　　　说完，主治医师带着护/shi走出了病房。

　　　　土御门番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坐在病床边，看着睁着眼的安莲沙，微微蹙眉。

　　　　难道，还没有完全清醒……？

　　　　辛德井正成和佐藤明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默默走出病房，给番月留下了安静的思考空间。

　　　　走到楼层的电梯口，正成二人正巧碰到前来探病的玉魂、阿媚和阿白。他们三个手里拿着些水果，包装还很漂亮，感觉像是来庆祝病人康复的。

　　　　“你们……？”佐藤明泽指着他们手中的礼物，不由问道。

　　　　“阿白说感应到安小姐苏醒了，所以买了些适合病人吃的东西。”说罢，玉魂抬了抬手中提着的苹果，微微笑道。

　　　　辛德井正成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现在安莲沙情况有些不乐观，医生说了还要会诊，但是为什么这个白兔子就能感觉到她苏醒了呢？

　　　　疑问太多，不知道从何问起，时间过的太久，正成甚至记不清，那个丫头什么时候收了只小白兔当自己的式神……

　　　　“对了，你俩怎么站在这里，大人呢？难道在陪着安莲沙？”说话的是阿媚，她的口气中虽有欢喜，但是还带着些失落，正成估计是因为安莲沙醒了，魔剑就没法取出的缘故。

　　　　“医师刚刚看过，说情况有些复杂，过一会儿会进行会诊，明天或许还要再全面体检一次。”佐藤明泽说出缘由，她看着阿媚的听到后，眼神有亮了起来，不由微微皱眉。

　　　　话音刚落，化成人形的阿白急忙将手中的袋子交到佐藤明泽手里，转身就往病房跑去，十分焦急。

　　　　“阿白！”辛德井正成急忙唤她，想让她停下来，他个人觉得此时应该让番月和安莲沙独处才好。但是小白兔着急起来，谁都不认，拦也拦不住，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内此刻站着几位大夫和数位身着白衣的实习生，正在谈论的时候，被阿白推门的巨响打断，众人强迫被转移注意力，不满的皱眉。

　　　　“这谁家的孩子，不知道在住院部要保持安静吗？”以为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不满的说道。

　　　　土御门番月一看是阿白，急忙走到门口，将她拉到一边，歉意的回复道：“这是我家的亲戚，今天第一次来探病，实在是抱歉。”

　　　　阿白一脸懵逼，丝毫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兔子本性胆小，被病房里的阵势吓住了，不敢吭声。

　　　　老大夫轻哼了一声，瞪了阿白一眼，回头继续和其他医生探讨起来。

　　　　时间过的很慢，半个小时的会诊仿佛有一天之久。土御门番月看到会诊大夫们准备离去时候，叫住了主治医师，担心的的问了安莲沙的病情。

　　　　“具体情况还得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张大夫叹口气，这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病情最为怪异的患者，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番月说道，“这么多天，怎么没见她的父母来过？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

　　　　土御门番月没说话，他确实没有告知安莲沙的家里，因为他知道她病的根源，现在要保证的就是恢复之前的期间不出现意外。

　　　　“你这个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患者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就麻烦了……”张大夫说完摇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补了一句，“明天你们负责陪护的病人家属，一定得记得吃饱，全面检查估计得好久。”

　　　　“知道了，多谢张大夫。”土御门番月点头，回复道。

　　　　这年头，碰到个负责的好大夫，真的蛮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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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第六百四十二章　如风往事皆因果

　　　　第二天的全面检查结束后，土御门番月才有了时间休息，一整天好几个检查项目到处跑，有时候一个小时之内要跑两三个楼，喘气的机会都没。　但是他现在依旧守在安莲沙身边，生怕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再一次消失不见。

　　　　窗外月光明朗，秋风瑟瑟，已经是九月下旬，按日子仔细算来，安莲沙住在医院已经快一周了。今天没有下雨，但是天气转凉，夜晚的风吹的人发冷。

　　　　土御门番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忽然想起千年之前的一些事情，那也是一个秋日，朱雀院在位的时候……

　　　　天庆八年八月的第一天，又一次出现了日蚀，日蚀还没结束就下起了连阴雨，一连好几天都没停1。此时，沙耶已经离开人世快四个月了。

　　　　沙耶的离世虽然打击了安倍晴明，但是他也清醒的知道，这件事是有人刻意为之。根据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来看，不难推算出事播磨流搞的鬼，但愧于手中没有直接证据，亦拿他们无可奈何。

　　　　沙耶离开的第二天清晨，太阴从比睿山回来，交给了安倍晴明一个坛子，正是她发现的那个鬼气源头。这个坛子此时放在安倍晴明的身侧，被好几双眼睛观察着。

　　　　“我闻到里面有返魂草的味道……”源香子不嫌臭味，直接趴在坛子上空，凑近了闻。

　　　　“还有一股腐臭味，”贺茂保宪捂着鼻子，正极力的抗着不适，“就和之前腐肉香炉的味差不多。”

　　　　“不仅如此，还有占有大量的阴气。”青龙坐在旁边，看着一脸抱歉的天一和天后，心中叹气。

　　　　天一和天后在沙耶离世的那天回到天界，大吵了一架，导致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因为天后的离去，沙耶的固魂职责转交给白虎。白虎的神力比不上天后，而当时天后也没有在意，所以沙耶被鬼气袭击的时候，力量不足的白虎无法阻止，沙耶的生命最终也无可挽回。

　　　　经历了丧女之痛的安倍晴明，此刻也不嫌弃滔天的臭味，毫不避讳的拿过坛子，仔细的观察起来，“我总觉得这个方士搞这东西，就是专门针对沙耶的。”

　　　　“为什么这么说？”贺茂保宪不解，明明那天晚上，整个平安京都收到了牵连，如果只针对沙耶一个小孩，至于搞这么大的动静吗？

　　　　“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方士是想制作出返魂香啊，”放下坛子，安倍晴明说道，“但是返魂香的炮制方法早就失传了，创造它出来的唐国人都没法仿制，何况是我们和国？”

　　　　贺茂保宪听着头头是道的分析，没有插话，等着安倍晴明接着说下去。

　　　　“返魂香当年唐国只制作出了三枚，其中一枚现在只有一半，就埋在外面院子中樱花树的下面，于是这个方士就想到了直接做一枚，可是制作出来却是鬼香……”

　　　　“做的不对，干嘛还用？”渡边云岛还是没懂，一脸懵逼。

　　　　本来渡边云岛是只知道一点情况，并不多，直到沙耶去世那天才明白一切。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他决定这件事要管到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心如此狠毒，会对一个8岁多的孩子下死手？

　　　　“因为，”安倍晴明不由冷笑一声，“他发现鬼香的效果比返魂香更厉害，可以让被下咒的不是人的身体，是灵魂。就算被人救，救人之人也只能选择拯救灵魂，躯体的生命依旧会消失。”

　　　　屋子里一片寂静，都被安倍晴明的分析吓到了。不是因为鬼香，而是因为使用它的人心太过带毒，不禁让人冷汗直冒。

　　　　“沙耶的生命，我不会让她就这么白白的为人利用。”安倍晴明说着，坐直了身体，嘴角微扬，笑容里参杂了然人一丝捉摸不透的妖异。

　　　　“晴明！你……”贺茂保宪最担心就是这般情形，安倍晴明会因此心性大改，变成只知道复仇的机器！

　　　　安倍晴明回望过去，眉眼带笑，“诶~师兄，别紧张嘛，我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沙耶是我的女儿，我为她讨回些公道总是可以的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贺茂保宪安下心，谨慎的问。

　　　　“想办法让今上彻查京城，私学阴阳术我记得是被禁止的。那些既不是修验道，也不是比睿山的，更不是在阴阳寮当差的阴阳师，为了成事而隐藏身份，可是会给他们带来灾祸的。”安倍晴明说完，端起式神绫女方才泡好的茶，轻抿一口，抬头看向屋外仍在下雨的天空。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扰乱了土御门番月的思绪，冷的他打了个寒噤，随即起身，走到安莲沙的床边，又将她的盖的被子角折了几番，生怕冷风吹进去。

　　　　那件事情最后怎么样，番月记得很清楚。

　　　　藏匿在平安京内的播磨流阴阳师被清查出来，有些遣送回了播磨，有些胆小的进了阴阳寮和阴阳师们同朝为官，还有一部分直接进了大牢，再无消息。

　　　　当然，土御门番月也记得，被查出来的这部分人，只是播磨流的部分方士，制作鬼香的罪魁祸首依旧逍遥在管制之外。

　　　　如果当时就把他抓住，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事情，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时如果再谨慎一些就好了”折完被角，番月坐下来，双肩耷拉着，又想起从前的事情……

　　　　那件事情的发生大概是清扫京城方士半旬之后发生的，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九月初，那时正一位左大臣藤原仲平刚刚出家没有多少天，就离开人世了。2

　　　　当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才查完民间方士，全京城的人神经都紧绷着，藤原仲平之死太突然，导致很多人都怀疑是遗留的方士进行的报复。

　　　　而就在那不久，一位年轻的法师在藤原家附近用方术救了一个濒危临死之人。自然而然，这个人就成了重点排查对象。一手遮天的藤原家，不知道是过度担忧，还是滥用权利，那位年轻的法师就这样被逼离开了平安京。

　　　　而这位法师就是之后让安倍晴明最为头疼的――芦屋道满。

　　　　―――我是分割线―――

　　　　天庆八年乙巳，八月一日甲子，日蚀。十五分之九。雨降不见。

　　　　九月一日甲午，左大臣正一位，行左近卫大将、皇太子傅藤原朝臣平，出家。五日戊戌，入道左大臣藤原朝臣仲平，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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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第六百四十三章　暗流涌动

　　　　体检结果出来了，安莲沙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唯有血压和血糖异常偏低，不知道是因为他之前为了逃离精神过度紧张，还是体内魔剑的缘故？

　　　　诸多原因皆有可能，土御门番月不得而知，更无法推论，唯有等带安莲沙醒来，才能知晓。

　　　　可是她现在半醒未醒，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清醒过来……

　　　　土御门番月整理好手中的各项检验单子，放到随身携带的包里。就在这时候，一声轻轻的闷哼传入耳中。番月大惊，立刻扭头朝安莲沙看去！只见她脑袋胡乱的摇晃着，额头不断渗出虚汗，似是被梦魇所困。

　　　　又做噩梦了吗？还是梦到了从前痛苦的回忆？

　　　　土御门番月轻叹一声，上前一步，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安莲沙的额头上，轻声念着静心咒。

　　　　没多久，安莲沙平静下来，又一度昏昏睡去。番月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提着包，走出了病房。

　　　　“你干嘛去？”打开门的一瞬间，番月看到正准备进来的玉魂，他有些吃惊的看着番月手中的包，疑惑的问道。

　　　　“啊，这……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土御门番月没想到出门会被人撞个正着，没有提前想好说辞的他，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搪塞。

　　　　玉魂明显不信他说的，斜着眼盯着番月看，“你要是乱来，提前告诉我一声，好给你收尾。”

　　　　“恩恩，”番月急忙点头，露出一个看着很阳光的笑容，“我走了，帮我照顾小沙。”

　　　　说罢，土御门番月匆匆转身，走向电梯口。玉魂看着番月离去的背影，蓦然叹口气，推门走进了病房，正想坐下来歇会儿，却见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那位大小姐，睁开了双眼，一眨一眨的，看到玉魂进来后，轻声的说道：“你是哪位？番月呢？”

　　　　“我的天！你怎么这个时候醒了！我的天！”玉魂直接惊呆了，没有回答安莲沙，撒开腿就往外跑，一口气追到电梯口想叫回土御门番月！但是他跑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已经开始往一楼下降了。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土御门番月在病房里守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等她睁眼么？这下可好，他刚出门，安莲沙就醒了！

　　　　正着急着，玉魂掏出口袋的手机，拨通番月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听筒中出来一阵忙音，玉魂简直想撞墙！他又灵机一动，看到了旁边的写着安全出口的楼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下跑！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玉魂风一般的从十三楼狂奔到了一楼，他从安全出口跑到缴费大厅的时候，看到的是茫茫病患，却不见番月在何处，来往楼上楼下的电梯，也已经拉载了一批新的乘客往楼上升去。

　　　　“搞什么啊……”气喘吁吁的玉魂筋疲力尽实在没劲再追去找了，他又一次拨通番月的电话号码，但是传来的依旧是忙音。无奈之下，他换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医院门口的一家菜馆子里，辛德井正成正在点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的响铃，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写的是玉魂，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喂，我是正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正成，你赶紧堵在医院外面距离车站最近的出口，别让番月跑了。”玉魂语速急快，说着说着甚至变成了最近一直没有说的日语。

　　　　“番月？他怎么了？”辛德井正成一愣，没反应过来，最近番月不知一直在等那个丫头片子醒来么，这会儿是出什么事了？

　　　　玉魂心里着急着呢，哪有那么多时间解释，“你先别管，堵住再说！我给其他人接着打电话了，我挂电话了啊！”

　　　　“喂，喂！”正成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电话里已经没声了，拿下来一看，手机已经退出通话，回到了通讯录界面。

　　　　“这真是……”没辙，气愤又烦躁的辛德井正成将手机装回口袋，对菜馆的老板说道，“刚刚点的那个菜打包带走，等会儿我过来取。”

　　　　老板遇到这样的客人也多了，见怪不怪，点了点头。

　　　　辛德井正成这才出了菜馆，往车站的附近快步走去。走在路上，他想了想玉魂的话，察觉出来番月是有点不对头，一直陪在安莲沙身边的他，怎么会想出来？

　　　　正想着，正成也拿出手机拨出番月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同样的，正成也没有呼叫成功，这下他更肯定番月绝对是有事！

　　　　“这小子想干嘛呢！”低骂一声，挂断了电话，辛德井正成刚把手机装好，抬起头一看就看见马路对岸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眼前路过，此人非常眼熟，就算化成灰，正成也能把他认出来！

　　　　东京警察厅厅长――大连寺拓哉！

　　　　他到这里干嘛？

　　　　辛德井正成心思一动，思绪感觉不对，备用的纸式施上咒力，让其跟随在身后。他现在一个人管不了两件事，得先找到番月才行啊！

　　　　做好跟踪工作，正成当作没有看见大连寺拓哉一般，接着往车站方向走去。

　　　　番月要从这里出发离开，只能选择去车站，因为这里道路狭窄，计程出租车也基本不在小巷子出现，都在公交站附近。所以他哪怕不坐公交，也得去车站。

　　　　想着想着，辛德井正成加快了脚步，而在他走远之后，方才他所看到的大连寺拓哉停下了脚步，往后一看确认已经不在其视线范围后，掏出手机，发送出一条短信：

　　　　“池塘已清理，可以撒了。”

　　　　不远处，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上作者一位身穿红色针织衫长发女子，她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了“滴滴滴”的短信提示音。

　　　　长发女子画着淡妆，涂着艳丽的口红，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翻开一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后，起身结帐，走出咖啡店，穿过马路，进了医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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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第六百四十四章　生为死，死为生

　　　　到了车站，辛德井正成没有看见番月，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到这里来了，也正疑惑着玉魂怎么就那么肯定这家伙到了这里？

　　　　等了有好一会儿了，公交车站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但就是不见番月，正成等得不耐烦了，拨通了玉魂的电话，“你怎么肯定番月在车站的？我等了快十分钟了，都没看人！”

　　　　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正成以为信号不好，走了一段路，继续问道：“喂，玉魂你在听吗？”

　　　　手机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什么都听不清，正成也是醉了，只好在车站等车的车牌旁边放了纸式，充当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　而他挂断了通话后，往菜馆方向走去，准备带上饭后，再去病房找玉魂。

　　　　而这时安莲沙的病房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收到大连寺拓哉短信前来的红衣长发女――辛德井美裕。

　　　　她站在病房门口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莲沙和站在旁边的玉魂，不由的笑了，笑的有些诡异。

　　　　“美裕小姐？”才苏醒的安莲沙挂着点滴，没有多少力气，说话的声音很小，听起来软绵绵的。

　　　　“你还记得我啊？”美裕话带着疑惑，但是表情依然带笑，让人捉摸不透，“比某些人强多了嘛，你生病了都没通知我来看望你，真是没拿我当自己人啊……”

　　　　说完，美裕叹了口气。

　　　　安莲沙听着有些疑惑，看了眼玉魂后，微微蹙眉，“美裕小姐，你说的是番月？”

　　　　“嗯，对！”辛德井美裕赞同的点头，从门口走了进来，来到窗户旁，往外眺望，“还有那个从不把我当妹妹看的老哥。”

　　　　“您说的是……正成先生……？”安莲沙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么多，语气还很怪异，让人有些不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和他根本不熟。

　　　　“除了他还能是谁？”美裕回过头来，看向安莲沙，眼神不住的打量，带着一股探究的味道，“我就想不通，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两个人不在乎今生，而注重前世的恩怨？”

　　　　安莲沙更加听不懂了，但是“今生”、“前世”这两个词进入脑海，却让她头有些疼，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要出来似的。她记得自己没有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仿佛经历了一生，但是醒来之后，基本上全数忘记了……

　　　　看着安莲沙皱眉痛苦的样子，美裕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一种优越感，“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想起来了，亲爱的巫女小姐。”

　　　　“不要说那个词！”安莲沙条件反射版的坐起来大吼一声，异常生气。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施加在自己身上“土御门家的巫女”这个概念。

　　　　“我可是听说这条路，是你当初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现在对我吼有什么用？”美裕笑了，这个女人，担当怎么还不如自己？曾经虽然嫉妒他，可是也非常佩服，现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争执间，辛德井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