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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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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恫吓

    大商王朝,盛世景祥。

    今日,晴空万丈,暖日蓬勃,阳光自深远蓝阔的高空洒下,泻在座座宫殿的金黄色琉璃瓦上,一时间映出耀眼的光芒。

    一道纤窕身影,匆匆穿过白玉长廊,向映在炫目骄阳中的耳殿走去。

    殿内,女子端坐在香樟椅中,如葱白般的玉手轻轻擦拭着佩剑,剑锋寒光逼人,映出一双犀利的凤目,孤傲中渗透自负。

    房门适时被叩响,淡淡应声后,‘苍啷’一声长剑入鞘。

    宫娥绯色缓缓走近,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恭恭欠身道:“大人,官衣已做好,请您试穿!”

    哥舒无鸾长指轻轻抚过衣料,质感细滑,上好的料子,尚宫局倒是极用心。

    也是,她们现在溜须还来不及,又怎敢不用心,毕竟她是第一个加冕为侯的女人,可谓旷古烁今。

    这等殊荣,就连她自己也被压的有些恍惚,三日前,册封大妃的圣旨刚下,紧接着便是一道加冕的谕旨,她知道这是大妃为她求来了,也知道大妃对她疼宠有加,但她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名,可她却不得不接受,有了这重身份,将来才能更好的为大妃办差!

    在她的心里大妃不仅是她的主子更像是她的亲人,她对她除了恭敬还充满了感激,十一年前若不是她将自己从黑猎师手下救出,恐怕她早已沦为以杀人为生的刽子手了!

    当时的她并不太了解大妃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突厥贵族,初入东都刚巧救了自己,后来,她请了师傅教她识文习武,给她安排了住处,自那以后,一晃八年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每每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来一份礼物,直至三年前,女宫侍大选,她派人传话,命她参选,才彻底清楚自己恩人的身份,她是突厥王室后裔――哥舒晟,也是当时国君最宠幸的皓月夫人。

    入宫后,人前她是大妃得力的女侍,私下替她查扫前朝、后宫的敌对。

    至于她们之间的渊源,外人并不得而知。

    许久不见女子动作,绯色怯怯抬眼望去,发觉她面色无波,平静的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神一味的落在官衣的绣样上,绣样的花纹是鹤翔云端,黯底银鹤,浮华虚幻。

    “大人!可有不妥?”

    绯色入广晟宫已有一载,而在哥舒无鸾手下行走,也有半年多,她一直是谨小慎微的,生怕自己出一丝一毫纰漏,因为面对眼前这个在她心里神一般存在的女子,除了恭敬还有恐惧!

    对,就是恐惧,后宫不单是女人栖息的天下,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多少冤死的白骨在王宫个个角落的暗井内不见天日?又有多少人一天到晚将脑袋提在手心里战战兢兢的活?

    然而,她,哥舒无鸾,年方十八,入宫短短三年屡屡晋升,从低下的女宫侍到第一女官再到御赐加冕的锦衣侯,靠的不单单是运气吧!大妃的宠信是一方面,她自己生存的手腕才真真令人惊惧!

    想到这,绯色暗自打了一个激灵。

    哥舒无鸾仿似回过神,英丽的容颜带着清淡一笑,“甚好!先搁着吧,距离晚宴还有几个时辰,过会再试也来得及。”

    其实,绯色想说现在试穿,若不合身还可以拿回尚宫局修改,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底暗暗出声,因为她深知向来哥舒大人的话,下属无人敢质疑。

    最后绯色只是抿了抿嘴,安静的退了出去。

    一霎内,房间唯安静好,只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冷冽戾气浮现在女子的素颊上。

    宝弈殿。

    这里是大君为幼子夙御建的围棋房,公子夙打出娘胎起便对棋弈唯独钟爱,是以,大君重金聘请了举国无双的弈中高手――柏桦,教习公子夙。

    说起这个棋师柏桦,年纪轻轻,却对棋艺十分精研。

    此时,浅衣男子盘膝坐在藤团上,面前的棋盘上双色棋子包罗密布,相搏相杀,他长指夹着一枚玉质白子静思,欲落欲不落。

    好看的长眉略带纠结,翩翩俊颜带着几许疲惫。

    “柏先生,真是好兴致,一个人也能将棋下的这般激烈!”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寂静,男子着实一惊,手肘不由得一颤,碰巧的撞上了棋盘,毁了一盘好棋。

    “真是可惜!”哥舒无鸾扯唇叹道,慢步向前走进。

    柏桦惊魂未定的望向女子,视线落在她英姿俊丽的容颜上,嘴角牵出丝丝笑意,而后赶忙起身行礼,“哥舒大人安好!”

    哥舒无鸾摆了摆手,淡道:“柏先生,礼数向来周全,可这胆子却不敢恭维。”

    这句话着实令柏桦尴尬,他胆子是小,可若不是她有轻功底子,走路悄无声息,他也不至于如此出丑,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被心仪的女子捏着自己的弱点奚落,才真正令他挂不住颜面。

    “那本官就奇怪了,凭先生这胆色,不像是能做出请旨赐婚的事情来的?而且,赐婚的对象还是――我!”哥舒无鸾刻意将‘我’字咬的重重,似是在提醒他的自不量力。

    说到这次赐婚风波,那是半月前的事情,当大君含笑的提起这件婚事时,她当时险些在驾前失态,后来得知此次赐婚竟是柏桦请的旨意,无名的怒火,简直能破蛹而出,好在皓月夫人,也就是现在的大妃,从中斡旋,才暂时押后再议,可这也不能将她的怒火彻底浇熄,要知道那只是押后再议,保不齐哪天这家伙再次提起,以大君对这家伙的赏识,区区赐个婚,又有何难?到时候就算大妃再怎么推阻,也不能搏了君主的面子,所以未免将来难办,不如现在让他知难而退。

    凤目淡淡扫过凌乱的棋盘,视线慢慢上移,最后落在男子双目上,与之对视。

    冷冽犀利的目光令柏桦不敢逼视,他吞了吞唾液,匆匆错开双眸,“这种事,不能拿胆子大小来衡量!”

    “哦?是吗?”女子挑了挑英挺的秀眉反问。

    柏桦未作声,只是轻点了下头以作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要娶我?在本官看来,咱们只有寥寥几面之缘,称陌路人也不为过,在这次之前,你我甚至都未曾说过话,又何谈嫁娶之事?”哥舒无鸾眯起丽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脸颊,任何一丝表情也不放过,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破绽。

    她深知,朝堂、后宫有多少人反对大妃上位,介于国君执意而行,便只能暗下动作,意图颠覆!

    她是大妃的心腹,若要断去大妃一臂,必先从她下手,先是请婚,逐渐离析她与大妃,而后逐一击溃,这一招连消带打,进而分崩瓦解了大妃的势力。

    而眼前这个男人,表面上是公子夙的教习棋师,但暗地里却与大司寇裴安略有私交,裴安与大妃素来不睦,也是他第一个带头反对册封大妃,是以,这里面的阴谋可想而知。

    这些底细,早在大君宣布聘请柏桦入宫之时,她便打探的一清二楚,向来只要事关大妃和公子夙,她便无不尽心竭力。

    然而,她早已向大妃陈清了利害,却不明白大妃为何会应允此人来教习公子夙,若是先前防范了他,也不至于有了现在请旨赐婚的风波了!

    说到底,还是她猜不透大妃的心思。

    不过,他们的算盘恐怕要打错了,从她下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柏桦虽是精于棋艺,可却不善控子,棋子选对了,这是一盘好棋,若选错,则一败涂地!

    男人始终未敢回视女子的双眸,只是缓缓答道,语气中似带着几许情深,“对于我来说,有些人即使是只远远望上一眼,就已深刻在心头,难以忘怀!”

    哥舒无鸾冷冷一笑,“有些人?呵!”她非但没能从他的面色上发现丝毫阴谋的端倪,而且让他的话和语气,激起了层层怒气,是她太沉不住气,还是他太过深藏不露?

    “对,是有些人!一生出现一次,一次定终生!”柏桦温声而答,声音铿锵掷地,话音落了许久,才慢慢抬眼望向面前女子,接触到她讥诮的眸光,俊雅的脸上露出丝丝失意。

    这屋里简直令哥舒无鸾闷得抓狂,再也没心思和他浪费口舌,眼角的余光傲慢的瞟向男人,“可你非但没刻在我的心头,更上不了我的眼,看来你注定‘抱憾终身’了!先生还是将心思好好放在教习公子夙的棋艺上,少想些梦得到,摸不着的事情,小心哪天美梦变成梦魇!”

    “一日娶不到大人,我就不会放弃!”

    满怀激动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迫使甫走到门口的哥舒无鸾缓缓顿下步子,却未曾回首,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凉凉话语。

    “很―好!本官会让你‘笑’着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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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轻佻

    月牙划过树梢,慢慢升向天际,闪烁的星子密布于绸缎般的夜空中,散发着潋滟的幽光。

    队队御林军驻守禁宫外围,宫卫、女宫侍负责巡视内宫,编策井然,分工有序。

    此时,王宫内,华灯骤然,装饰华彩,庄重非凡。

    万千宫娥随侍宫内上下,满朝的百官携带着家眷盈聚御景园,为的是贺商君册封大妃之喜。

    本朝和他国不同,自建朝起,便尊称皇帝为大君,六宫之主为大妃,也就是皇后,持凤印宝册,大妃之下品级是三大夫人,然后是常侍、御侍、御女、婧娥若干,最末等的是充衣,比宫女略高一等,虽是帝王的女人,地位却还及不上宫内的一般女官。

    本朝君主,殷姓,名瑾睿,人已过中年,后宫算不上充盈,寥寥数十人而已,连膝下也仅有两子两女,自他继位起中宫之主便一直是悬而未定,直至今日才正式册立大妃。

    在这之前,后宫中够资格问鼎大妃之位的只有两位夫人,一个是隐夫人,入宫最久,资历最深,但她无所出,未曾诞下子嗣;另一个就是皓月夫人,现在的大妃,她是第一个荣得封号的夫人,膝下有一子,名夙,年仅八岁,生的十分讨人喜欢,是大君的掌上明珠。

    虽然皓月夫人执掌六宫的资格甚高,却还是有那么多人出声反对,在他们眼中,她是古突厥的后裔,是不懂礼数的蛮夷,是乱出幺蛾子蛊惑君主设立女宫侍,野心大过天的妖女!

    现在放眼满满一园的官员,又有几个是真心来祝贺的呢?

    经过祭祖,上玉牒,颁凤印,授宝册,受朝拜,一系列冗长繁复的仪式后,宫宴即将开始,文武百官依次落座。

    今晚的册封仪式相当隆重,称得上是盛世空前!却也不符王室规矩,册封仪式本应在白日举行,但大妃说,‘他们就看不得本宫掌权,染指六宫,本宫偏要鹤立独行,能人所不能,夜晚好啊!夜色是属于本宫的主色,本宫注定是开在午夜的蔷薇,坚韧且华丽!’

    眼看后宫的姬妾们,连同两位公主也将要就位。

    站在台下的哥舒无鸾望了一眼高位上凤衣羽冠,矜贵端庄的女子,视线交汇,她点头退出了御景园。

    凉风习习,卷动了衣摆,落花如絮,沁着幽香,钻入了鼻翼。

    哥舒无鸾疾步走在长廊中,凌厉的视线四处寻索,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时,一道慵懒的好听的男声突然传来,“哟!这不是名头如雷贯耳的哥舒大人吗?你倒是悠哉啊,竟有闲工夫在这逛园子!”

    人未到,声先至,光听声音也能猜到,来人定是个面貌不俗的俊男子。

    果不其然,当月光洒向男子脸上,映出一张极尽风流俊美的容颜,那袭碧青色华服在月色下,显得极惹眼。

    他缓步走进,桃花眼泛着春波,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电的目眩神迷。

    “参见殿下!”哥舒无鸾冷淡道,话虽谦卑,语气中却未曾表现出些许恭敬。

    她平日里便不怎么待见这位长王子,说起这位王子,名朗,正值弱冠之年,亲母早殁,他虽居长,但生性风流,举止轻佻,扫尽了皇家的颜面,重要的是他一直仇视大妃,与之为敌。

    行完礼便欲擦身而过,然而,男人却堵住了她的去路,“诶!别急着走啊!”

    说着边趋步向她走近了几步,当他佯装未站稳,晃着身子扑来,在那双魔掌将要摸上她胸前之时,哥舒无鸾一个旋步凌风,再看男人,竟是扑了一空,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哎呦!摔死本殿下了,你是故意的!”男人伏在地上,嗷嗷叫的‘**’,听上去像只发情的野兽。

    哥舒无鸾无意听他胡搅蛮缠的控诉,指腹抚过腰间的佩剑,像是细数着剑柄上冰凉的纹路,“究竟谁是故意的,殿下心里清楚得很!下官有事在身,没工夫和您在这儿闹着玩!”

    “你以为本殿下,愿意和你闹着玩啊?哼!本殿下是看你穿成这样,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一时好奇想给你验验身,看你到底是不是太监伪装的!”男人单手支头,懒懒的侧卧在地间,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像是这石板地就是香丝软卧一般。

    他挑着长眉,唇角扯出丝丝邪笑,眼神暧昧的盯着女子的穿着,视线游走于她的周身上下,最后定格在她胸前。

    今夜的她,身着一袭黯色官衣,也就是午间绯色送来的那套,暗底绣银鹤,云团濯濯,款式偏向于男装,没有繁复的广袖涤带,竖领窄肩,云带将腰身束的纤细干练,穿着起来极是利落,使得身姿显得既高挑又匀称,再加上腰间佩戴的长剑,英挺中透着不可侵犯的职权。

    她是整个宫内国君亲允佩剑的第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位女官,所以说她的权位可想一般!

    本是秀美如瀑的长发,此刻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高高盘于头顶,一根平华无奇的银钗牢牢固定,没有一丝多余的垂发,露出一张尖尖素净的鹅蛋脸,凤目纤美,英眉秀长,葱鼻如玉,樱唇似丹,肌肤虽称不上白皙赛雪,但却细腻紧致。总体来说不算倾城美人,但也称得上英丽佳人。

    精致的五官配上特立独行的装着,由内到外的散发着说不出的韵味。

    看惯了她穿女装,偶尔见到她如此打扮,其中的惊艳溢于言表,他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扮男装的人,为何偏偏对她感到惊艳?而且还是他死敌的鹰犬,一定是今夜的月色太美了,所以也将眼前的人美化了。

    正所谓,月亮惹的祸,母猪赛貂蝉!

    在男人神走太虚的之时,哥舒无鸾真想出拳将他的门牙打掉,若被他摸了验了,还不如一杯鹤顶红来的痛快!

    现下,她有重要的事情在身,没时间和他唇枪舌战。一阵凉风拂过,再看女子已经走得老远。

    “喂!哥舒无鸾你别走,快点将本殿下扶起来,死女人,伪太监……”只留男人愠怒的余声荡在飘着花香的空气中。

    整整半日不见公子夙的身影,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敢缺席,看来大人对孩子极度宠溺的结果就是,任性妄为!

    在哥舒无鸾脑中想着,此刻公子夙可能在的地方,几许急乱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不多时,一道身影向她身边奔来。

    “鸾、鸾姐姐……”男孩上气不接下气的唤道,甜腻腻声音甚是好听。

    他生的极可人,容貌集国君与大妃的优点于一体,用俊俏来形容,已经不能概括,美得好似画卷中走出的谪仙。

    他年纪虽小,但个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许多。

    “夙儿,你太不懂事了,今日是你母妃册封的大日子,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半天去哪了?”哥舒无鸾虽是声词严厉,但眼神已经放柔,没办法,每每对上他泛着无辜的大眼,也只会百炼钢化绕指柔。

    “你别生气嘛!昨夜和小夏子捉了一夜的蟋蟀,这不今日一觉到现在,都怪该死的宫人,不忍打扰我休息,这才错过了母妃的册封仪式。”这时公子夙已喘匀了气息,只是苍白小脸泛着些许憔悴,看来真的是没怎么睡好。

    耳边渐渐传来丝竹管弦声,女子为男孩整了整略带凌乱的华服,催促叮嘱道:“好了,快走吧!晚宴已经开始了,记得一会儿说几句好听的贺词,别让你母妃在众人前掉面子!”

    “哦,知道了!”公子夙应声答道,牵起哥舒无鸾的素手而走。

    如此不合乎身份的拉扯,使得哥舒无鸾几欲抽回手掌,但却被他拉的更紧,最终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任由他拉着她继续走。

    清幽的月色将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靡靡夜下不时飘来二人侃侃的话语。

    “鸾姐姐,你这身官衣好威武啊!”

    “呵!是吗?这是按你母妃的吩咐缝制的,要知道,大妃她向来都是那么的别出心裁,总有各种新奇的想法,仿佛根本不该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
………………………………

第三章:盛宴

    夜宴已经开始,宫乐抑扬顿挫,凤箫鸾管,声音袅袅。

    景致别具的御景园内,陪宴的官员落座有序,排宴的宫女袅袅穿梭,将美酒佳肴一一奉上。

    一瞬间,满席的玉盘珍馐,琼浆玉酿,乐美,景美!

    临到园内,哥舒无鸾抽回了已被男孩攥出汗的素手,低语道:“二殿下,您的座位在那边。”

    她指了指紧邻高台下的一张席位,视线刚好落在席位旁边的座位,只见长王子此时已经就位,先前的那身碧青色华服已然换下,此刻着了一袭冥白锦衣,如此大吉之日,也就只有他敢这般放肆,他这是在和大妃示威!

    这时长王子察觉到了女子的视线,傲慢的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挂着几许懒散的笑意,修长的身姿斜斜向椅背靠去。

    哥舒无鸾冷冷收回视线,催促公子夙赶快就坐,而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席位。

    作为御封的锦衣侯,她的身份理应享有一席之地,此前她曾坚持随侍在大妃身边,可大妃却说:你现在身份已不同,本宫身边不乏服侍周到的宫女,那些日常琐事换别人来做便成了,你只需当好你的锦衣侯!

    只要是大妃的话她便一概遵从。

    席位离此只有几步之遥,她曼步而行,耳边却不时传来几句清浅的议论声,是一些官员的家眷。

    “瞧见了吗?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哥舒大人,做女人做到她那个份上真是‘祖坟冒青烟’!”出声的是谷司徒的夫人,她说完不忘撇了撇嘴,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鄙夷。

    “你羡慕?让她给你做女儿得了!”另一名官妇道。

    “我可受之不起,我们府上世代书香,岂能容下像她这样不男不女的妖物!”

    “有其主必有其仆,也就只有像高台上那样的女人,才能调教的出来。”

    “哎!都不是‘凡物’!”

    “哈哈哈……”

    她们仗着乐声高亢,便肆无忌怠的论短道长,殊不知,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这些话早已经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哥舒无鸾的耳中。

    哥舒无鸾冷冷一笑,面色波澜不惊,步子未停,走到席位前坐下。

    她刚坐定,身侧不远处便传来满是不屑的一句话,“一股妖气!倒胃口!燕七杀和本座换一下座位,不然这宴没法吃了!”

    说话之人是督策营专掌刑狱案件的第一把手――铁犁铁督座,他仗着权位,平日里眼高于顶,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哥舒无鸾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话是冲着她来的,心中怒气被一寸一寸点燃,“你……”

    有那起子长舌妇在背地里道长论短就够了,他小小一营督座也敢在她面前放肆,简直是该死!然而,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岂会为了一己不快,而破坏了大妃上位的大好日子!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铁犁。

    铁督座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狠狠拂着袖子,向隔位走去。

    哥舒无鸾缓缓压下火气,将拢起成拳的手掌慢慢舒展开来,长指拈起一杯上好的佳酿,凑到唇边浅酌,美酒浇喉,甘醇清洌,彻底的浇熄了堵在胸口的闷气。

    突然,一把子磁性低靡的嗓音穿过耳膜,极是耐听,“卑职还未恭贺大人加冕之喜,请!”

    抬眸间,一袭浓墨般的官衣落入视线,身长如松,玉立落拓。

    月色如洗,淡洒而下,映出一张妖娆俊美的容颜,那究竟是怎样精雕细刻的一副容貌?

    纤长入鬓的剑眉,幽蓝深邃的冰眸子,高挺笔直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此刻抿成一线,性感的唇角挂着一抹如风如雾的淡笑,说是笑又不像笑,充满如真似幻的意味,隐隐中还透着一丝丝玩味之感,猛然望去耐人寻味。

    他的五官犹如篆刻,轮廓分明,仿似雕塑,整体看来俊美非凡,仅是脸庞略显白皙,不,那是一种病态的白,非常人该有的肤色,然而,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反而给人一种憔悴的清雅,忧郁的风华。

    满头的发丝高挽一髻,以一顶小巧精致的黑纱官帽扣住,显得分外简单利落。

    论起妖娆,并不单是他的容貌,而是他那满头如雪似霜的银丝,对,是银色的,银色的发丝,银色的眉毛,银色的眼睫!

    年轻的脸庞衬着发白如雪,竟是那般的搭调,不禁让她感叹世间造物是如此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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