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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得君子问瑶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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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拜师

    sun may23:56:05 cst 2015

    昆仑山增城峰高贵冷艳的晗幽上仙,也就是我的师父,要收徒。

    高,指的是师父的法力和地位;贵,是说我师父人前一身贵气,灼灼不可逼视;艳,大致是说师父男生女相,妖娆美俊。

    至于那个冷字,起协调音节的作用,无实义。

    兴许是一身白衣的仙人师父太耀眼,一时间仙门哗然,不仅有欲求修仙的凡人,还有不少其他仙门的弟子慕名前来,只求能拜倒在我家师父的裳下。增城峰热闹非凡,日日有前来经受考验的人,然而都被我按师父的意思,一个个原封不动地赶回去。

    师父躲了来人七八日,出长聚阁时,只是摸着我的头发牢骚:“唉,简直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连个像人样的徒弟都收不到。”

    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给他张罗了七八日,又上厅堂又下厨房,累死累活,敢情也成了个不像人样的。

    不过我也确实不太像样。收徒弟就是要学法术,可我除了那些天生草木生发之力,一丁点别的法术也沾不得。

    他复又叹息:“阿湄,为师对不住你。”

    不知师父觉得对不住的是法术的事,还是再收一徒的事。

    我安慰道:“师父您不必歉疚,是我不争气,不能光耀师门。再等等吧,明天才是最后一天。”

    次日到底没个像人样的家伙来当我师弟,没人样的又被赶出去。

    师父欲哭无泪,终于放弃,泪奔回自家长聚阁。

    傍晚,我把最后一尊没人样的大神请走后,便干脆躺在竹苑里的贵妃榻上,一手嗑着剩下的瓜子,一手拿起师父的法镜,透过法镜观察那些被我请下山的没人样的人。

    法镜的视角居高临下,下山路上,秋风正吹,红叶正飘,黄花正盛,还有不少人切切察察地边走边讨论。

    说得最起劲的是一位蜀山派“吃里扒外”的弟子,正潇洒地摇着一把折扇。

    “虽是没能见到晗幽上仙,可他那女徒弟却美妙得很,似乎是叫阿湄吧?安排做事毫不拖沓,要容貌有容貌,要贤惠有贤惠。改日我求掌门去说上一说,能娶回来也是好的。”

    我看得嘴角一抽,下意识摸了摸案上的瓜子。

    他旁边另一位蜀山女弟子笑着嗤道:“师兄,赖皮不羞。”

    “羞什么,我是夸她好。”那不识好歹的家伙啧了啧嘴,“晗幽上仙的徒弟那般可人,除了上仙,没个疼她爱她的师兄太可怜了。可惜啊,这次失败,下次若有机会,我定要――”

    那女弟子扶了扶额:“师兄,你就是成了,按照辈分,你也得唤阿湄姑娘一声‘师姐’。”

    那蜀山弟子登时哑口无言,默了,手里头的折扇就着凉风卷落叶的光景扇了一扇。

    原本他们都是慕师父之名前来,却不想晗幽上仙没见着,却见到了我。

    我的容貌……没注意过,或许不错;至于贤惠,原来我把他赶下山叫“贤惠”,看来我还得更贤惠点才是。

    我将视角投向他处。下山人群的另一头,一个贵公子啧啧赞叹:“还以为仙人弟子都是一板一眼的,想不到那阿湄姑娘竟这般美好,也只有我这地位的人才消受得起吧,呵呵。”

    我的嘴角又是一抽,抓起一把瓜子,估摸着瓜子催生成向日葵,砸他哪比较好。

    身旁一人忍不住问:“可这次晗幽上仙收徒是为了收一位继承衣钵的人,那位阿湄姑娘虽讨人喜欢,可……莫不是学不了术法吧?”

    当先那贵公子脸色略略一白:“何以见得?”

    “虽然是阿媚姑娘一直担待着,可晗幽上仙自始至终都未出现,难免让人起疑。”他身边那人细细分析,“让阿湄姑娘独自应付这么多事,万一有几个心急的冒犯了阿湄姑娘,上仙却不在,这可如何是好?依我看,阿湄姑娘并不很受上仙青睐,上仙竟连回护徒弟都做不到。想来这晗幽上仙的人格品性还是有些堪忧,怕不会是一位好师父。说不定,术法也并非传闻那么厉害。”

    一大段话,我只听出一句话:他也没人样,被我赶下山了。

    这位小哥也是个人才,改日还得把他请上山来,给师父念一出话本,聊以愉悦身心也不错。

    那贵公子想了又想,竟然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正自我安慰着,身畔忽然擦过一个墨蓝人影,逆着人流而上,连我都没反应过来,那墨蓝人影就已堪堪将那贵公子撞在原地转了几圈。

    贵公子回过身来,盯着那蓝衣男子,哪还顾什么礼仪,劈过去就是一声怒吼:“好哇,小兔崽子,你竟敢撞本公子?!”

    小兔崽子飞速回过身,颇为迅速地行了个揖:“抱歉、抱歉。”还未等那贵公子回神,他已继续攀石阶去了。

    我虽好奇,可透过镜子,却在人流中寻不到此人身影。

    贵公子在原地发怒:“哪家的小兔崽子,让本公子逮到,定叫你生不如死!”

    想来师父说的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也不错,这粗口贵公子我是诚然不敢替师父收下的。

    我又拿着镜子琢磨了半晌,觉得也无甚乐趣,再者瓜子也磕完了,便放到了一边去。

    刚才那墨蓝衣着的男子逆流而上,九成九都是来拜师的。我估摸他着不到半个时辰他就会到山上来,于是起身去收拾了一番。毕竟,师父的“高贵冷艳”得配个干净地方才行。

    我虽不会别的术法,不过草木催生之力倒是用得出神入化。竹苑的竹叶卷走了那些没人样的家伙留下的秽物,藤蔓摆正了桌椅茶具,桃花很规矩地铺在地上,从上山的石阶延绵到师父的长聚阁前,那叫一个灼灼其华、宜其室家。

    两刻钟后,我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桃花盛开,群峰环绕,清气所钟,层层宫宇依着山势,拾级而下。所有峰上的景物,都散发着柔和清光,形成绝世仙山、仙音渺渺的不二壮景。

    毕竟是最后一个没人样的,可不能丢了师父的脸,我规矩地站在山门前,手持拂尘,等着那人前来,然后赶走。

    谁知,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我又是打哈欠又是腰酸背痛,眼瞧着西边阳光只剩一线,这天杀没人样的,居然还不上来?

    我先是气愤,后又担心。昆仑山上白天不险,可晚上用来看门的豹子啊、毒蛇啊、妖兽啊八成都冒出来了,眼瞅着就快天黑,要是他在增城峰底下出现个万一……

    我一阵哆嗦,再也站不住,扔下拂尘便奔出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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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沐浴

    mon may00:19:55 cst 2015

    增城峰下的草木生灵与我甚熟,我不过随便找几棵树来问,便一路问出了天杀没人样的位置。依着某棵槐树的指使,我一路寻到了昆仑山天池。

    天池四畔怪石嶙峋,还有着几株正落红叶的枫树,枫叶如火,悠悠飘荡下来,在水上泛起不明显的涟漪。中央水上云气氤氲,颇不真切。

    传闻这天池水是从天河上引下来的,数丈之深,凡人触之便可延寿百年。

    不过,我此番前来,竟发现那水气中,似乎有不寻常的东西。

    我猜想或许是水妖之类,一直当看门使,也没去管。不过这次那水妖若是把那天杀的吃了,那我自然是再纵容不得,须得斩妖除魔。于是我暗中招来藤蔓,再轻手轻脚地慢慢挪过去。

    沿着天池转了半圈,我终于找准了一个清楚的视角。

    只不过藤蔓是扔不出去了,我那斩妖除魔的精密计划也泡汤了。

    池水中央的,薄雾笼罩着的,那诚然不是个水妖,是个男子的背影。

    若只是个背影还好,那还是个如莹玉的卓绝背影,香艳无比,正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之奇观。

    那水中央的男子,湿漉漉的墨发向前披下,又偏生有几丝与白皙肌肤粘连,沥下晶莹剔透的水滴。淡淡的光华笼罩在他身周,如丝如缕地浮动。

    好像四处蒙上了一层月华,晃眼得很,又将一道自亘古飞来的光芒投入我的心底,令我逃避不得。

    恍惚中,我看到他的侧脸。如梨花般的,飘渺,干净,透明。

    那种虚无缥缈的美,就是落凡仙人见了也会退避九霄。

    然而,我的心口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痛楚渐渐地蔓延开来,涤荡全身。

    多少挚情,多少欢笑,多少辛酸。

    我曾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是三年前我尚及笄时,师父前往东海为我寻找能够治疗灵力问题的办法,这一去便是三个月。三个月来杳无音信,苦得我日日在山门枯坐,只想快一些看着他回来。自然师父最终是回来了,却没有找到能解决灵力问题的办法。

    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平安、他回来了。那已是比我的命、比所有的一切,都要宝贵的东西。

    我没有家人、没有过往,从有意识以来,我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是师父。

    这些年来,我只注视着一个人,也只听从一个人。他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他的愿望,也就是我的愿望。

    前几天,师父还对我说:“阿湄,你已十八了,不能总这样下去。”

    我明白他的心意,答道:“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着师父。”

    这莽莽红尘何其广阔,可除了师父,我什么都没有。

    久别重逢的感受,就是这样。可这一次似乎尤为不同,好像重逢已跨越了生死轮回和千载时光,痛到心底,也甜蜜到了心底。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可有见过?

    天池中心的那男子终于发现了我,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你……你……”

    这一声结巴的招呼算是把我飞散四处的魂全给招了回来。

    等等,我在看什么?!

    我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慌忙捂住眼睛:“那个,这位公子,对不起!”

    “姑娘,你……你怎会在此?”

    这么旖旎的场面太晃眼,我不敢看,脸颊滚烫,估计我脸也已红透了。我尽力别过头:“那个……小仙不才,是晗幽上仙坐下弟子,见公子上山了,却没了人影,就来找找……”

    说罢,我心慌意乱地下意识想逃离,可乱得都不知道脚往哪放。我看过师父沐浴,却没见过别人,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才不失礼来着?!

    不过,这位公子的身材……似乎不错的样子?玉肌莹骨,白嫩剔透,背沿曲线想是很光滑,若是能摸摸的话——

    “扑通。”

    我尚在神游,人却突然间被天池水全数包围,堵塞呼吸。

    神游太过了,连什么时候脚踩滑都不知道。

    天池水足有几丈深,池底又有莫名的吸引力,我不会水性,根本无法脚尖沾地,伸手乱抓一顿扑腾却毫无用处,反而在不断地往下沉……

    憋气憋得我难以忍受,呛了我好几口,水面却遥不可期,怕是我此番难逃一死了。既是人之将死,我也只能坦然处之,只可惜师父,将会在自家门口不远发现徒儿的尸体,那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啊……

    有什么从背后将我抄起,下坠突然停住。

    我已眼冒金星,连是什么东西抓住我都不知道,莫非是水妖?

    完都完了,想是此番我连全尸都保不住。可怜我师父……

    我正怀着必死的心态,突然一股托力携着我直往上窜,顷刻间便到了水面,新鲜空气迅速灌入。

    我连连呛了好十几口,方才勉强活过来。

    还好这水妖没吃里扒外,不过背后似乎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还是硬的,磕得不太舒服。我往后伸手,一把抓住那个天杀的硬玩意。

    “咝……”是背后水妖倒抽凉气的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僵硬地转过头。

    背后的哪是水妖,是那位沐浴的赤身公子,正两手将我腰肢环住,防止我再被那引力吸下去。仅隔我一层单衣,他肌肤的灼热我感受得很真切。

    这么近,而且他……还抱着我。

    我正觉脑中嗡响,他却略略低下头,脸早已红到耳根,声音有些哑了:“仙子,你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

    “啊!!”凄厉的一声尖叫。

    我赶紧将手放开,手脚并用地想落荒而逃,奈何水里不是我的天下,我刚脱离他的怀抱,便又有坠落之势,幸好他眼疾手快,再度将我抱住。

    完都完了,这已经不止是失礼的范畴,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呃……仙子,我送你上岸吧。”

    我虽奇怪他水性为何如此之好,可为了回到“我的天下”,除却依靠他外我别无他法,于是点头,由他将我往池边送去。

    上岸的我,已完全从一个所谓的仙子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湿了个透。

    我连滚带爬地往内陆走了一点。自此我对湖岸有了深深恐惧。

    那公子还待在水里,只露出肩头和脑袋。他腼腆了半晌,目光投向旁边岸上。

    那岸边石头上正叠放着衣物,墨蓝色,还有一双黑色金边的登云靴,看上去甚是贵气。

    我往后爬了一丈,站起来,一个法术瞬间烘干了自个衣物,道一声:“小仙避一避就是了,公子你请自便、自便。”便背身躲到数后面去。

    礼已经失得够多,可不能再失了,湿衣服贴在身上的景致,我不敢当。

    身后果真先是划水的细微声音,再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没过一会,背后传来人声:“嗯……好了。”

    我回过身去。

    好一个富家公子。

    墨发大多松松束入玉簪,散下的几许长发飘如柳丝,如缀满星光的夜色。青丝掩映的容颜,秀如山水墨画,在阳光下镀上一层令人神往的柔和。

    这墨蓝色的深衣,在他身上倒是穿得有趣,生生穿出了温暖明亮的意味。

    最美的是那双眼,仿佛有温柔的风从中氤氲出来,吹得我的心尖一颤一颤。

    分明是个没见过的凡人,却真的是眼熟得紧。我连高贵冷艳的师父都不曾盯过,此番我却上上下下把他盯了个遍。

    他生生受着我这别扭的目光,突然脱口:“……阿湄?”

    我吓得一个机灵,正要好好寻思一番我是否告诉过他名字,他的眸光却平静下来,一面作揖一面解释:“在下祝有期,失礼了。家父……与晗幽上仙曾有过一面之缘,还受过上仙点化。仙子既然是晗幽上仙爱徒,想必便是阿湄姑娘了。早闻仙子芳名,在下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话里三分虚假,两分夸赞,五分客气。此人拉关系相当厉害,明显精于人情世故。

    他还说他失礼,分明是我失礼。

    而且他似乎有此事揭过不提的意愿,我努力配合,却觉得对不起他,便道:“你若是来寻我师父拜的……那个,手拿过来,我帮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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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画魂

    mon may00:24:14 cst 2015

    有期惊诧地看着我。

    我颇抱歉地看着他:“我要先摸摸你的根骨。”

    他这才恍然,手臂有些颤抖着伸到我面前。

    我本盘算着摸完让他下山了事,免得更失礼,却不想,这一摸,竟给摸出问题了。

    我换了只手摸,结果一样――

    我了个乖乖,他居然就是师父要的画魂体!

    师父的术法有些奇特,非画魂体的人不能学。身为画魂体,这人就能毫无排斥地收纳各路灵气,仙气神气魔气妖气随便选,是百万里挑一的修仙苗子。譬如我就只能使用草木灵力,他只要学会了,就能随便乱用。

    有期慢慢缩回手,身子抖了一抖:“那个,阿湄仙子,我……也不行么?”

    我笑得不自在:“好,好,真真是极好。”

    他脸色渐渐变白。

    我这才察觉方才那声“极好”说得又腻又酸,委实更失礼,忙打着哈哈掩过去:“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天气真真是极好。”

    他下意识仰头看了看,秋风正吹来了一片黑压压耀武扬威的云。

    我只好傻笑,心中暗骂那片煞风景的云。

    幸好他又是一个颇为有礼的作揖:“阿湄仙子,若是不能,大可直接与在下直说。毕竟在下……其实并非为了修仙而来。”

    我一惊:“那你来干什么?”

    “家母不久前突然一病不起。在下实在无法,想请上仙出面,救救家母。”

    我端详他的神色,如此诚恳,如此真性情,看来不仅是真的事,还是个严重的事。

    须知,我师父从不与一般的凡人频繁来往。来往过的凡人,也是身份高得不能再高的达官显贵、豪强地主。自然不是因为我师父趋炎附势,而是这些贵人们隔三差五地叫人作法阵来召唤师父,把师父当成了土地神财神时运神桃花神,亏得师父还极有耐心地去一一开解。

    不过,五年前不识好歹的皇帝老儿半个月招我师父三次后,师父终于一怒之下,把用以被召唤的琉璃瓶捏碎了。

    自此,师父除了斩妖除魔,就再没理过凡人,连这档子收徒的事也是我在人前主持。

    我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有期叹了一声:“……我不知道。”

    我恍然。若是知道得清楚,他这样的贵公子,也费不着来找师父了。天池水能延寿,可不能治病。

    本着仙人弟子济世救人和弥补过失的原则,我很严肃地回答:“既然这样,这个么……得问问我师父,师父兴许会有包治百病的东西。”

    他近乎是狂喜:“恳请仙子救家母一命!”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我刚抬头挺胸地走出两步,鼻尖袭来一阵麻痒,化作一声又一声喷嚏。

    我这才想起,现下我已湿透,风吹在身上,那凉爽……

    一件厚实的披风落在肩头。

    我诧异着回头,正对上有期对我微笑:“仙子回去要换衣服。”

    我羞愧地低下头:“谢谢你。”

    上山一路上,他总算给我讲了为何沐浴的缘由。

    他来自千里之外的长安,风尘仆仆到这里,若不沐浴更衣,对神仙就算是失礼了。

    我到底没忍心告诉他,师父从来都懒得看你穿什么,而且你沐浴的是天池,以后少不得要多活个一两百岁。

    不过,我也好说歹说给他讲清楚了条件。条件很简单,虽然他不是为修仙而来,可若是他想要师父救他母亲,就须得拜入师父门下,做我的师弟。

    这对我而言,可是个赔本买卖。不过这既然是师父所愿,我也认了。

    谁料,他愣了很久,最后竟然说:“在下家中还有纷繁之事,实在没办法来修仙。”

    这天杀的!若有堆瓜子,我管他失礼不失礼,都给他变成向日葵扔脸上去。

    我吐字恨得咬牙切齿:“公子你还还是好好思量番吧,那么多人,我师父独独看上了你的仙根的。”

    他似懂非懂地犹豫了一会,点头。

    上了增城峰,有期见了这月光下绝世仙山、仙音渺渺的不二壮景,竟是淡定得很。我于是问他缘由,他笑道:“在下不才,梦中曾游历九天之上的琼楼玉宇。”

    且不说他这“不才”二字学得这么快,光说那梦中游历神界,就叫我有些自惭形愧。没办法,仙根好的和仙根差的,梦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都是命啊。

    不过这样省事,我也用不着多介绍,换了衣服后直接把他引去了长聚阁。却忘了,长聚阁下了结界进不去,师父正在里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于是我只得等几天,等师父缓过劲自己出来,再把他的便宜新徒弟送上去。我让有期去选个地暂且住下,他倒会挑,增城峰上那么多屋子,他一眼就瞧中了隔我屋子不到十五丈远的厢房。

    那厢房三面环溪水,背靠小山崖,两旁栽满了桃树,正是周易里所说的聚气敛财的宝地。他甚是喜欢,占着宝地整整两天没出来。

    我平日里辟谷惯了,过了两日,我才想起凡人饿不得,忙端起一盘子饭菜飞奔祝有期的厢房,去看他死没死,要不要帮他收拣骨头。

    冲进门,见着的是和两天前绝无二致的有期。

    这是清晨,有期坐在榻前,右手正拿着白玉簪准备束发,左手只抓起一绺,大多漆黑的头发都披散下来,半掩眉梢。

    身上只一件松松的亵衣,露出半截肩颈,胸前一点茱萸若隐若现,肌肤光洁白皙,细若美瓷。

    他八成是没料到我会生猛到这么早就直接冲进来。

    我看得发傻。

    他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披上墨蓝外袍。

    虽说这光景从师父那见过数十次,从他这也见过一次,可此次来得突然,竟让我险些把持不住。我将头扭向别处,哆嗦着:“你……你不吃东西?”

    好听的声音飘来,也是羞涩着的:“那个……多谢仙子好意了。仙子之前说在下是画魂体,因此在下试了试,可以吸纳灵气为食。”

    他倒是主动,我心头却“咯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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