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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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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盛卿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就在她身旁躺下,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到怀中。
夏子衿传出去的信很快就交到沈栎的手里,听说孙子接任沈家家主的位置,特意从京城赶回来,感动地热泪盈眶地沈老爷子望着他脸上的神情由开始的晴空万里突然变得阴云密布,不由一怔,跟着就探头想要看信里面的内容。
沈栎反应迅速,一下子将信纸对折,直接塞进袖子里。见自己的孙子这般叛逆,在想到他之前特意去京城表明心意却被人打出来,而刚刚的信纸上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意,将这些联系起来的沈老太爷自以为掌握了沈栎藏信的原因,笑嘻嘻的迎上去,“栎儿,别灰心,这事一次不成就两次,等日后沈家变成皇商,你一定可以抱的美人归。”
好奇心极其旺盛的沈老太爷一边同他说话降低他的警惕性,一边将手掌伸进他的袖子,将那封刚刚被他藏起来的信纸捏在自己手心,不动声色的塞进自己袖子里,才松开揽着沈栎肩膀的胳膊。
沈栎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但是沈老太爷除了管教他的时候,都是不正经的,因而沈栎除了有点不自在之外,半点儿怀疑都没有。
沈老太爷得手之后,半点儿和他继续聊天的心思都没有,迅速遁回自个儿的房间,打开揉成一团的信纸,抹了两遍,认真看起来。等看完之后,沈老太爷恨不得自己是瞎的,只装着没看过这信里面的内容。
沈栎回到房间,一模袖子就发现信纸不见了,面色变了几变,忍不住握紧双手,快速往沈老太爷屋子里走,守在门口的小厮早就得了沈老太爷吩咐,抬手拦住沈栎,表明沈老太爷不愿意见客的决心。
屋子里,沈太爷正蒙着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沈栎被阻拦,也不纠缠,转身就走,中途突然停下脚步,推开靠外边的窗户,“祖父,你刚刚看到孙儿的信了吗?”
沈老太爷被他突然袭击,浑身一颤,拼命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见他这幅反应,沈栎就知道那封信肯定是他摸走了,直接推开守门的小厮,迈步进去,坐到沈老太爷对面,“爷爷,你将那封信还给孙儿吧,那信真的很重要。”
沈老太爷见他执迷不悟,气的心肝儿都疼,当即抬起头,冲着他吹胡子瞪眼,“什么信?我不知道,沈府里的人从来没收到过信。栎儿,你可想清楚了,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插手的,沈家家大业大,你现在是沈家家主,一个决定不慎,就会导致沈家的灭亡,这事,你不能插手。”
“爷爷,为什么?你也看到了,明珠公主在里面明说了,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情,沈家就能再往上迈一个台阶。”沈栎握紧拳头,满脸的不解。
现在柳州已经限制了沈家的发展,沈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但若是沈家根基在柳州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带,必然是不如在京城扎根好,两者之间的差异,无异于天上地下。
但是自古以来,商人就被视为最低贱的职业,沈家虽然家财万贯,可到底是商户,不得明圣帝待见也是正常,明圣帝怕心底也是忌惮沈家的财力,才故意将他们沈家困守在这小小的柳州。
若是沈家到了京城,必然会成为世家子弟争抢的对象,毕竟,沈府可是活生生的移动金库。这些世家子弟看着风光,实际上每个月的例银也都是有限的,若是能够将沈家抓在手掌心,以后身处夺嫡战中,也能多一分把握。
这些,沈栎瞧的清楚,沈太老爷也明白,只是夺嫡之战实在太过危险,沈家积攒了几世才积攒了这样的家业,若是因为夺嫡之争毁掉,实在是不值得。
沈老太爷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半晌才点头,“你既然执意要插手此事,我还有一句话告诫你,就算沈家日后真的有从龙之功,沈府子孙也不许从仕。”
“为什么?”沈栎不解的看着沈老太爷,若是沈府选择的队伍正确,日后必然会得到新皇器重,趁着这个时候,叫沈府子弟去考取官员,定不会有阻碍,可偏偏,沈老太爷却提出这么个要求。
沈栎委实觉得奇怪,沈老太爷瞧着他意气风发的脸,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栎儿,木越秀则风愈摧之。当今皇上天性多疑,只怕皇子皇孙耳濡目染之下都是如此,你若是决定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就没办法回头。只是爷爷不希望你拿整个沈家去赌。”
沈老太爷的话宛若给他打开了另一扇窗,沈栎在做生意上向来都是无师自通,从未输给对手。但是涉及政治,他却是一窍不通的。沈老太爷看着他起身告辞,暗自叹了口气,只期望他自个儿能想通才好。
夏子衿回到府中,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着馨儿说,小葵一大早就过来了,现在正在后院候着。夏子衿解着扣子的手掌一顿,颇为头疼的抓过一旁的斗篷披上,急匆匆的往后院去。
行至一半的时候,外头突然下起雪,不过一小会儿的路途,夏子衿的肩膀上就披上了一层极浅的银白。她讲身上的斗篷脱下,在门框上打了两下,将上边的积雪拍落,这才踏步进去。
小葵的身子已经有些日子,小腹高高隆起,三四个月的身子,瞧着倒像是六个月似的,夏子衿不由多看了两眼,小葵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公主,奴婢奴婢这次来,是想问问公主,皇长孙殿下在牢里还好吗?”
自打夏启轩被关进牢里之后,阿魏就不停在外奔波,打点关系想要进牢里探望夏启轩,但是每回阿魏想进去,都被那些狱卒拦了下来。
得知夏子衿被明圣帝委派去审问夏启轩,为着自家男人,小葵只能舍着脸来问一句了。不过次数她是瞒着阿魏的,她一开始就说要来求一求夏子衿,阿魏却怕给夏子衿惹来麻烦,一直不肯过来,她这次过来也是悄悄的,并没有做皇长孙府的马车。
夏子衿抿唇皱眉盯着她,半晌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不赞同的看着她,“小葵,这事不是你该管的。”
身为丫鬟本就自顾不暇,却还要掺和夺嫡之战,无异于自找死路。夏子衿是将她当成姐妹看待,因而才会告诫她。小葵自然知道这一点,犹豫了一下,突然起身,就准备双膝跪地。
夏子衿骇了一跳,连忙伸手虚扶住她,呵斥,“小葵,你做什么?怀了身孕还动不动下跪,真是胡闹。”
小葵晓得她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发怒,被她这么一扶,到没有再继续跪下去,“公主,奴婢知道您是担心,奴婢也自知不该管这事,只是阿魏他连日的跑,您就告诉我一声,皇长孙在牢里待的如何,好叫小葵回去同阿魏说一声,也省的他没日没夜的奔波。”
瞧着她说话间,眼圈都红了,夏子衿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拗过她,“小葵,行了,你放心吧,夏启轩是皇长孙,此次的事情虽然严重,可最多也不过是皇上将他赶回蕃地罢了,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至于那些狱卒,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夏子衿说的信誓旦旦,却忘了某个同夏启轩争锋相对的人。此刻,关押夏启轩的牢房前正站着一道身着锦袍,其上绣着四爪金蟒的人影。
夏启轩见他特意来看自己笑话,吐出咬在嘴巴里的草根,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皇叔今儿怎么有空来看侄儿?”
夏天勤瞧着他落到这个地步,神情都不曾有丝毫变化,看上去也不似落魄的样子,心底顿时不平衡起来。
………………………………
第四百一十九章鲁莽
他当即眯起眼眸,抬手叫狱卒将牢门打开,抬脚走进去。
牢房潮湿阴暗,他穿着布底长靴,刚刚踩进去,就觉得一阵凉意顺着脚底浸上来,夏天勤嫌恶的皱眉,看着夏启轩好似完全没感觉到一样,懒洋洋的靠在稻草堆上,半点儿惊惧紧张的感觉都找不到,气的双拳紧握,不顾脚底已经被打湿,快步走到夏启轩跟前,单脚踩在稻草上,俯身看着他,“本太子是想问问侄儿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若是有,还要早些跟本太子说,本太子也好尽早安排。”
夏天勤抬头就撞进他漆黑的瞳孔里潜藏的兴奋,不由撇嘴,不感兴趣的转头,“劳皇叔关心,这儿一切都好。”
望着他这幅淡定自若的样子,夏天勤心头一阵阵烦躁,迫不及待向从他嘴巴里听到抱怨自己过的不好的话语,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夏天勤禁不住咬牙切齿。
他定定的看了夏启轩半晌,见他的淡然不是故意假装给他看,气的一拳打在他脸侧,“既然如此,本太子就先回了,侄儿不要后悔今日的话才是。”
夏启轩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脚步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着他表态,不由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补上一箭,“皇叔放心,侄儿定是不会后悔的。”
夏天勤特意跑来牢房一趟,却没有看到夏启轩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头的郁结没办法发泄出来,心情自然不会太好,面对夏启轩明显的挑衅,他差点儿没忍住回身同他打起来。然而,就在他准备冲动的时候,旁边跟着的幕僚突然喊了一声,夏天勤这才清醒过来,敛起心头的愤怒,抬脚对外走去。
青赫渊人整个身子都藏在斗篷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以至于夏启轩与他面对面都是不认识。见夏天勤离开,青赫渊人急忙跟上去,临走时,藏在斗篷里的视线突然落到夏启轩身上。
不知为何,夏天勤就是觉着他似是笑了,心底莫名的泛上些许寒意。
不等他细想,青赫渊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他面前。夏启轩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那人到底是谁,索性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叹了口气。
夏天勤刚刚走出牢门,就遇见铺天盖地对着他的面门扑来的雪花,青赫渊人立时脱下身上的斗篷递到夏天勤跟前,“太子,天凉,您先穿这个抵挡一下,等回府了再换衣裳也不迟。”
夏天勤瞥了眼,伸手抓过,套在自己身上,搓着手,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停在不远处的太子府马车走去。
因着已经入冬,马车四周都换了厚实的帘子挡着,生怕风雪吹进去,地上冒着羊毛绒的毯子,车厢里燃着安神香,与牢房里的感觉截然相反。不过片刻,夏天勤刚刚降下来的体温就回升到正常水平。
青赫渊人坐在他对面,瞧着他面色阴郁,将手中的书卷合上,宽慰他,“太子殿下为何愁眉不展?如果太子殿下是因为刚刚没能好好羞辱皇长孙殿下而觉得心底不舒服,以小道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本太子知道,只是瞧着他那副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忍不住气愤。”夏天勤自是明白这一点,听到青赫渊人劝慰自己,倒也没有隐瞒。
青赫渊人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莫急,皇长孙买官卖官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法更改了。您就是着急也没有办法,事情总要一步步调查清楚,皇上最后一定会让太子殿下您得到个满意的答复。”
夏天勤听着他夸自己,当即笑起来,胸口的郁结跟着散了一些,闭眸靠在车厢内养神。
宫中,月静安得知夏天勤特意去牢里看望夏启轩,正在打理花枝的手掌一颤,其中一枝已经长了花骨朵的树枝就被剪了下来。她气的将手中的剪刀一下子搁在桌面上,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两口,试图将胸口升起来的怒气压回去。
嬷嬷端着花蜜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月静安一边喝凉茶一边抚着胸口的样子。嬷嬷忙将手里的琉璃刻花纹盘子放到一旁的桌上,接过她手里已经彻底冷掉的凉茶,“娘娘,老奴晓得您生气,可娘娘如此,未免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大冷的天,还吃凉的,若是病了,可怎么好。”
月静安听着嬷嬷不停的叨叨,眼底不由自主的露出些许笑意来,心底划过一阵阵暖流。
等着缓过气来,月静安才叫人去宫外喊夏天勤进宫。嬷嬷满眼疑惑的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嬷嬷,本宫刚刚得到消息,夏天勤那个蠢货去探望夏启轩了。”月静安一想到他做的糊涂事,就恨不得刨开他的脑子,问一问他是不是为了一时之气惹来明圣帝怀疑都没有关系。
夏天勤回府之后就望见管家快步走来,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等着管家过来,“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向青赫渊人,青赫渊人立刻识趣的退下,拐弯时恰好望见夏天勤向接待客人的偏院走去。青赫渊人犹豫了会儿,就决定跟上去。
紧跟着,他就看见了坐在亭子中央,身着浅绿色比甲宫装的女子,因着离着远,青赫渊人无法听清楚宫女说的话,只见宫女福了福身子,嘴巴快速动了动,夏天勤面上就浮现出犹豫的神情,跟着就叫人送宫女出府,自己待在原地,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好大一会儿,青赫渊人的腿都蹲麻了,才见夏天勤站起身,吩咐身边的小厮备马,快速往府门口走去。青赫渊人瞧着他紧皱着眉头明显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不由更加好奇,仔细推理了下他进宫可能找的人,最后定格在月静安身上。
青赫渊人顿觉麻烦,纠结片刻,还是想法子通知夏盛卿出府同他见一面。夏盛卿接到他的消息时颇为诧异,当即披上袄子,往他交代的地点赶过去。
刚一见面,青赫渊人就对着他行了个主仆之礼,夏盛卿忙虚扶着他站起。二人在石凳上坐下,青赫渊人才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他,顺带说了下自己的猜想。
而夏盛卿在听到夏天勤往宫里去去了,当即就反应过来,夏天勤这是去见月静安,一想到此事的事情也有可能掺杂着月静安的手笔,他就忍不住胸口一滞,委实不知道该用哪一种方式告知夏子衿。
青赫渊人见他一直不说话,知晓他与月静安关系,跟着沉默下来。好大一会儿,夏盛卿才揉着脑袋清醒过来,冲着他告辞,踩着脚蹬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回去。
夏天勤进宫之后,特意避开大路,从小路往月静安的宫殿去。这样敏感的时刻,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引来明圣帝的怀疑,容不得他不小心。
好不容易到了月静安的宫殿门口,在外头守着的宫婢连忙进去禀告。月静安正靠在贵妃椅上假寐,得知他过来,当即睁开眼睛,接过嬷嬷准备好的湿毛巾擦了擦脸,这才叫他进来。
夏天勤状告夏启轩的事情,先前一星半点儿的风声都没有透露给月静安,此刻月静安突然宣他进宫,明显是有事情叮嘱,且,夏天勤抬起眼眸瞥了眼月静安的神情,一颗心立时提到嗓子眼里。
以往见到月静安都是笑呵呵的,就算是耍心机都是笑脸相迎,像今日这样连自个儿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夏天勤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月静安吩咐嬷嬷搬来小圆扎让他坐着,见他面上惴惴不安,月静安暗自叹了口去,端起茶盏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蠢货!”
夏天勤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骂了一句,现实一愣,随后竖起食指指了指自己,确定月静安说的的确是他之后,神情跟着沉下来。他虽然对没有将此事提亲告知月静安感到些许愧疚,但这不代表月静安就可以肆意辱骂他。
再如何,他也是大莱的太子,是储君。更何况,二人只是合作关系,月静安本就没没有资格教训他,夏天勤想到这儿,垂在袖子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尖锐的指甲直接插进掌心,“娘娘未免过分了些。”
月静安见他反驳自己,半点儿都不畏惧,直接对上他的眼眸,嗤笑一声,“过分,原本你用计策将夏启轩送入牢中便罢了,没想到你还偏要去看他一次,夏天勤,你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明圣帝本就多疑,打大皇子死了之后,朝中能和夏天勤抗衡的就只有夏启轩,若不然,明圣帝也不会在夏启轩从封地回来后一直不提让他回去的话。原本能够趁着这次的机会逼明圣帝处置夏启轩,但偏偏夏天勤要去牢中羞辱他,若是接下来夏启轩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怪到他头上。
………………………………
第四百二十章下马威
纵然月静安说的清楚明白,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夏天勤的眉头拧成个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月静安冷哼一声,斜眼看着他,将茶盏放到桌子上,唇角就染上不屑,“太子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皇上如今是要留着他与你制衡的,免得你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买官卖官一事虽然严重,但并没有涉及到明圣帝的江山,因为皇长孙殿下售卖的官位都是些低阶外地官职,那些人约摸这辈子都是见不到皇上的。皇上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那些买官的人勉强有些才华,手底下的治安偏生都还不错。太子认为,就这样的情况,皇上会怎么处置皇长孙?”月静安接过嬷嬷递来的暖手捂子,将手插进去,搭在膝盖上,不紧不慢的道。
夏天勤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俊俏的脸庞一扫之前的得意,阴沉下来,活像是锅底。
是了,以明圣帝的个性,自然是不会要了夏启轩的性命,若是夏启轩死了,封地上各个世家一定会趁着新王上任之前闹将起来,到时候必然会成为隐患。在明知道夏启轩不会死的时候,他还特意去羞辱对方,让明圣帝知道,定然会觉得他骄傲自满。
而实际上的确如他所想的一样,明圣帝在得知夏天勤特意去了牢房中探望夏启轩,当即就将手里的汤羹扔到一旁,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气的不说话,好大一会儿,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宣太子进宫。”
夏天勤刚从月静安那回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接到夏重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过来,选他入宫,他心口就是一跳,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为了一时之气故意去牢中嘲讽夏启轩的行为有多愚蠢。
纵然他再后悔,此刻只能收拾仪容,坐上大太监抬来的轿撵,一路往宫里去。
明圣帝怒气未消,见大太监进来禀报,低着头继续看着奏折,“叫他先在外边候着。”
大太监瞧着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晓得他这是故意晾着夏天勤,叫夏天勤知道这朝中还是他做主。大太监立时垂下脑袋,恭敬的弯腰退到珠帘外,这才直起身子,一扫拂尘,向外走去,面上就夹了傲意,推开门就见夏天勤在台阶下站着,身子挺的笔直,眼底倒是十分明显的带了焦急。
他施施然走下去,对着夏天勤行了一礼,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殿下,皇上还有些折子要处理,劳烦您在这儿多登上一时三刻。太子殿下,皇上这几日被朝堂上的事情搅的心烦,您在这等些时候,等皇上气消了进去也不迟。”
后一句话自然是宽慰他的,倒是给了夏天勤一个台阶。
但外头寒风呼呼,打在人脸上就跟刀子似的,夏天勤光是在这儿站了一小会子,就觉得脚底冰凉一片,冷风直往衣裳里钻,这若是等上一时三刻,莫不是要将耳朵都给冻掉了。可偏生他再生气,面上都只能表现出恭敬来,当下忍着心头怒气,尴尬一笑,“本太子知道,多谢公公提点。”
他顺势拨出袖子里用来打赏下人的荷包塞到大太监手上,大太监掂了掂分量,估算了下里边的价值,喜笑颜开的收下来。夏天勤站在外头,搓着手,看着他往里走眼神阴霾。
跟着进宫的小厮瞧着他一双手冻的通红,自是心疼,作势就要拖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袄子,“太子殿下,你先用奴才这衣裳捂捂手,免得冻坏了。”
夏天勤转头看他,按住他的手掌,“不必,父皇这是有意观察本太子,要给本太子个教训,若是受了你这袄子,只怕本太子就要被按上个虐待下人的罪名。”
“那可如何是好?”瞧着夏天勤说话间嘴巴里都冒出白色的水汽,小厮不由焦急。
夏天勤却并不答话,直扭头,神情坚毅的在原地站着,也不说去长廊下挡挡风。明圣帝只是小意教训他,并非是想要他的性命,他站上一时半会也不打紧。
哪料,明圣帝批完奏折,外边天都黑了。大太监上前询问他有关太子的事情,明圣帝方想起来这一茬,望了眼正在飘雪的天空,脸都黑了,“蠢货,怎么不早说!”
大太监以为他是有意给夏天勤难堪,哪晓得他是忘记了,此刻被这么一呵斥,慌忙跪在地上,抬手扇着自个儿的耳光,“都是奴才这脑子昏了头,忘了通报,奴才该打!”
明圣帝瞧着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伺候了他多少年的老人,不由揉了揉自个儿的眉心,“行了,你且起来吧,快去将太子请进来。”
大太监这才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就看到夏天勤还站在原地,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旁边的小厮冻的牙齿打颤,双臂抱在一起,他忙上前去,喊了两声,不见一点儿反应,用手戳了戳,就见夏天勤往后倒去,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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