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情衷-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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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些风险是不应该怕的，因为怕也没有用。只管走你的人间正道是。

　　　　所以，那个西瓜该种还是去种吧。别人种西瓜都能碰个丰收年？他种西瓜一定得遭逢涝灾么？明年他再种一把西瓜试试，看看还遭涝灾不了？

　　　　如果明年还遭涝灾的话，那么后年他还种，大后年他还种，大大后年他还是要种……

　　　　他不信这个劲了，他永远也碰不一个丰收年了！

　　　　又一转念，他的想法倒不错，但是这种西瓜的事可不是靠吹口气能种成的，那是需要有较大的一笔投入的，可是这笔投入从哪儿来？

　　　　去年的那一场涝灾已经让他的本钱打水漂了，已经让他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了。还哪里出得起什么本钱啊？没有本钱还谈什么种西瓜？

　　　　看来，还必须得先打工呢。靠打工把本钱挣出来了，然后才能再说下一步的。总之，一定要一步一步的来。

　　　　于是，他又开始琢磨着到哪里去打工的事儿来了。琢磨来琢磨去的，发现在这红鹰岭凡是适合他打工的地儿，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看来，他还得往外走了，只是这往外走也是需要本钱的啊，最起码得有路费吧，可眼下他……

　　　　正在为打工的事纠结的时候，有人敲门了，不等他去开门，人家已经推门进来了。原来是他的一个开商业贸易有限公司的老朋友。

　　　　常杰见了老朋友不禁喜出望外，明明知道老朋友这是听说他回来了，特意前来找他叙旧的，而他却张口跟人家开起了一个没边的玩笑：“你是不是来给我介绍工作的啊？”

　　　　“还真是呢！”不料老朋友却痛快的应道。

　　　　常杰始料不及，因此难以置信：“真的么？你不会是也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老朋友态度认真的回道。“我公司现急需一名跑外的人手。要求必须得是见多识广，没有家庭负担，腿脚勤快，脑子转得快，话也要说得溜道……”

　　　　“不会吧？”常杰仍然信疑参半。“你们公司不是人才济济，人手都用不过来的用么？”

　　　　“情况不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么。”老朋友认真的说道。“以前是不缺，但是当那些个小家雀一个个都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的时候，你想想看，哪个不想单飞啊？”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常杰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想单飞，也很正常。”老朋友心胸开阔的作起了解释。“拿我来说吧，当初不也是翅膀硬了后单飞出来的。不然哪有今天。所以，我也乐见他们能飞得我高，我远。祝福他们了。”

　　　　常杰却不无担忧的道：“只是这一来，你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不少吧？”

　　　　“是的。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么。”老朋友实话实说。“怎么样？能不能助老朋友一臂之力啊？”

　　　　常杰沉吟不语。

　　　　“你放心，到我这儿来，除了保底工资外，还给你提成。”老朋友惟恐常杰回绝了他，便又提出了优惠条件来：“保底和提成，都原先的那些人高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成交！”常杰忽然做出一个十分肯定的手势来。

　　　　“走，现在去公司看看吧。”老朋友张罗起来。“午我安排你，想吃啥，你随便点。咱们好好的喝它一顿，喝它个透，也聊它个透。”

　　　　常杰已经有好久没有沾荤了。早馋得受不了了。这会儿一听老朋友的这话，立刻心花怒放起来：“好的，那我跟着你走了。”

　　　　于是，两个人流光溢彩的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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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拐弯相撞

　　　　一个时期来，常杰充分利用他多年来在红鹰岭内外耕下的广泛的人脉，以诚待人，信用为先，大张旗鼓千方百计的为商贸公司的营销拓展渠道，招徕生意，竟然天遂人愿，连续做成了十多笔的大‘交’易。。：　。　为公司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

　　　　同时，常杰应得的提成也及时的兑现了，数额相当的可观，这让他的腰包渐渐的鼓溜了起来。他也同样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工作的积极‘性’由此更加的高涨了。

　　　　这不，刚刚的他在电话里三下五除二的又搞定了一项较大的‘交’易。想到又要有一笔可观的提成要进腰包了，他的心里简直都要乐开了‘花’。

　　　　看看时候已经近晌，肚子里也已经咕咕的叫起饿来。是该去吃饭的时候了。他吸燃了一支大华，然后哼着小曲，腰板溜直的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廊间，不时有本公司的男‘女’员工迎面走过来。每一个走近跟前来时，都会毕恭毕敬的问一声：“常哥好。”

　　　　而他则会‘春’风满面的马回一句：“好，好，你也好。”

　　　　然后，双方继续各走各的下去。

　　　　这会儿的常杰，身着一套崭新笔‘挺’的深‘色’西服，脚着一双厚厚鞋底的黑亮黑亮皮鞋，三七分的发型，梳理得规规整整，油光锃亮。心情舒畅，踌躇满志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走在了街。

　　　　路人有不少认识他的，不论离的远的或是近的，几乎都向他投来赞赏、羡慕或是钦佩的目光，这让他愈加的心情舒畅和踌躇满志了。

　　　　唉，还是走正道的感觉好啊。不然哪有今天这个局面。不过说到底，这还得感谢人家周歆红呢，若不是周歆红，他怎么会走今天的正道呢？早在丹河那地儿沉沦下去了……

　　　　一个十路口出现在面前了。他知道自己该拐弯了。拐过弯后，那边有一大溜子的饭店呢，什么拉面馆，饺子馆，新杀猪烩酸菜下水馆，还是什么家乡菜、麻辣烫等等，几乎是应有尽有。

　　　　只是他现在还没确定进哪一家呢。正在考虑呢。总之，今个午，他要喝它个二两三两的白的，再来它个三瓶两瓶啤的，然后回家去闷它一觉。这一天算过去了。

　　　　眼下，他始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开始拐弯了。这拐弯可是个大问题。因为在你拐弯的时候，你知道那边会不会忽然间窜出来一辆机动车啊？这方面可有许多血的教训呢。所以，他不能不认真的对待这个拐弯的问题。

　　　　但是，终于把弯拐过来之后，他并没有见到有机动车窜出来，倒是看到一个肩挎大布兜子的老者正迎面走过来。

　　　　但见对方：满头白发，浓眉大眼；面庞瘦削，棱角分明；两片厚‘唇’显得淳朴善良，眉宇之间透着一种感慨、期待和焦急。

　　　　常杰忽然间收住了步子，愣在了那里。他只觉得对方很面熟，也知道对方是这红鹰岭的人，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了。定定的瞅了一会儿，忽然，他眼‘露’惊喜的喊出了一句：“哦，这不是周大叔么？”

　　　　说着，他快步前握住了周大叔的手，笑容可掬的连声道：“大叔，你好、你好。”

　　　　老者也站住了。一只手被动的被常杰紧紧的握着，晃着。却觑着一双老眼，望着常杰，有些感动又有些茫然。

　　　　有些感动的是这红鹰岭的人并没有遗忘他，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人一眼能认出了他，而且还能喊出他的姓氏来。这不还热情的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呢。

　　　　有些茫然的则是，他对这个跟他打招呼的年轻人，怎么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或者说连这一点点的眼熟也没有，根本是从来也没见过的呢？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是在红鹰岭长大的么？怎么……

　　　　终于，老者眼含歉然的轻轻问道：“你是……”

　　　　“我是常杰啊！”常杰马自我介绍起来。“是去年‘春’天跟你家周歆红合伙种西瓜的那个常杰，大叔，你一定听说过了吧？”

　　　　常杰并不介意老者对他的遗忘。以前他家跟周家住的距离较远，加他平时只是跟一些同龄人接触，再加他家在外面的亲戚也多，经常的出去书亲戚串‘门’，于是，使得他在红鹰岭‘露’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了。

　　　　这样，红鹰岭的人，难免会有一些人，特别是那些整天忙于工作的大人们从没有见过他了。这其包括了周大叔。因此说，周大叔对他感到眼生也纯属正常的了。

　　　　“常杰？噢――听说过，听说过了。”周志元恍然大悟。“我回来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一进街里、……”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又若有所思起来。

　　　　“你这是从川庆来的么？”常杰深入的问道。

　　　　“是的。我这是刚刚下的车。”周志元应付的回道。然后继续的若有所思。

　　　　“你一定还没吃饭吧？”常杰忽然问道。“正好我也没吃呢。走，咱们一块吃去。”

　　　　“不用了不用了。”周志元恍若梦醒的赶忙摆手，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人。为了让常杰相信他的话，索‘性’撒起谎来：“我在车吃过了，现在一点都不饿。真的不饿。”

　　　　“不饿也得吃！车饺子下车面么。”常杰不容分说的一指前面的一个‘门’脸，“走，去那家牛‘肉’拉面馆了。”

　　　　周志元站着没有动弹。

　　　　常杰忽然发着狠道：“大叔，你的‘女’儿对我有救难甚至是救命之恩呢。由于离得远，我报答不了她，现在只能报答你了。所以，今天你吃得吃，不吃也得吃！”

　　　　周志元听了不由浑身一震，紧接着又终于的想起的道：“哎，对了，歆红在跟你合伙种完西瓜后，不是又跟你一起去了外地么？你怎么回来了？歆红呢？歆红现在在哪？”

　　　　“她在丹河呢。”常杰回道。

　　　　“丹河？她果然在丹河。”周志元喃喃的道，“看来那封匿名信是跟她有关了。”

　　　　“什么？匿名信？”常杰吃惊的道。“大叔，你在说什么呢啊？”

　　　　“哦，等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周志元推脱道。“你把歆红在丹河的地址告诉我，我得马去丹河找她了。”

　　　　“急什么，先吃完饭再说去丹河的事么。”常杰显得很是淡定。

　　　　“我说过了，我在车已经吃过了，现在一点都不饿。真的不饿。”周志元又推辞起来。

　　　　“大叔，我也说过了，”常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还外加了一份要挟：“你饿得吃，不饿也得吃。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我不告诉你周歆红的具体地址了。”

　　　　“好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周志元终于变得服贴起来。

　　　　“那你跟我走吧，”常杰不客气的要求道，“去那个牛‘肉’拉面馆了。”

　　　　“走，走。”周志元十分的听话。“我跟你走。”

　　　　接下来，常杰引着周志元往那个牛‘肉’拉面馆走去了。得意洋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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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死要见尸

　　　　周志元终于重回红鹰岭来走一走，看一看，办一办他想要办的事了。　这一趟回得真不容易啊。

　　　　当初，周志元跟老伴抬着儿子是恋恋不舍的离开红鹰岭的。自打那一刻起，他开始认真的在想：啥时候能够再回红鹰岭来一趟呢？总不能从此一去再不复返了吧？

　　　　毕竟他的短暂人生的最好的几十年，是都奉献在了红鹰岭这块土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浸透了他和他同伙们的心血。

　　　　离开这个已经与他血肉交织的地方，已经让他显得很无情并为此而负疚了，如果再永远的也不回来一趟看看了，那更显得他绝情之至更让他负疚之至了。

　　　　回到了川庆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红鹰岭的那些峥嵘的岁月渐渐的都变成了如烟往事，如梦如幻的。竟然给他一种它们并不存在的虚无感。最后只剩下儿子的残疾之身，还在时时昭示着曾经的生活的真实性。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希望着自己能够亲身再去感受一番那个真实的红鹰岭，重温遗留那里的真实的往事历历，去好好瞻视一番未竟事业的广阔前景……

　　　　而他希望能尽快得知女儿周歆红下落的心情，则是促使他要回一趟红鹰岭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的最为重要的因素。他都恨不得马成行呢。

　　　　他曾几次跟红鹰岭那边的老同志电话联系，打听他的女儿周歆红的下落，却是每一次都一点消息也得不到，让他大失所望。

　　　　然而，失望之余他又于心不甘。他不信，满红鹰岭没有一个知道周歆红下落的人了。如那个跟周歆红一起走的常杰应该知道的吧？

　　　　如果连常杰也不知道，那么歆红凶多吉少了。那么这个常杰很值得怀疑了，那么他应该去公安机关报案了。而这个报案也是越早越好的啊。

　　　　当然了，常杰是跟周歆红一起走的，在红鹰岭应该是不会找到他的了。但这不要紧，他周志元可以在打听小歆红的消息的同时，也打听一下常杰的消息么。得知了常杰的下落，等于得知了小歆红的下落了么。

　　　　直感告诉他，只要不怕麻烦，只要肯下功夫，把红鹰岭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挨个的打听它一遍，一定会碰到知情人的，然后他可以顺藤摸瓜了，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女儿了。

　　　　也因为这是个很辛苦的事儿。因此，他不好意思委托红鹰岭的老同志帮他这样去做。委托了，人家也不会真的替你这样去做，真的替你去做了，也不会那么认真是了。

　　　　最可行的办法是他回一趟红鹰岭，由他亲自挨个人的认真的去打听。算打听不到，还可以综合一下打听来的各种情况，做一下分析研判么。没准在这其也能发现线索呢。

　　　　于是，回一趟红鹰岭的愿望不但越来越强烈了，还让他觉得非常的有必要了。

　　　　然而，由于家里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到他跟彤霞两个一起忙都忙不过来呢，难道，把两个人都忙不过来的家务全都推给彤霞一个人去忙么？

　　　　彤霞那么单薄，那么脆弱，每天又是那么含辛茹苦的，人已经憔悴得不行了，他真不忍心再给她加担子啊。万一再把她给压垮了怎么办呢？

　　　　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家，他不能因为他的离开成为压垮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绝对不能！

　　　　再说了，目下的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他离开啊。最起码去一趟红鹰岭得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盘缠吧？可家里的钱这么紧巴，哪里出得起这笔盘缠呢？只这一条，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双脚。

　　　　可是这样一来，他无法做到尽快的得知小歆红的消息了，他跟老伴还有小歆强的心得继续的悬下去。这日子继续的无法过得滋润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呢？

　　　　唉，歆红啊歆红，你到底在哪里啊？你怎么不能体谅到做父母的难处呢？你怎么不能主动的尽快的给家里来封信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歆红啊歆红，你现在到底是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了啊……

　　　　在周志元为不能重回一趟红鹰岭而纠结不已的其间，接连发生的几件事，让他有了一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小芳被赖乙生接走了；这让他跟彤霞都顿时减轻了许多的负担；

　　　　黑三等知青给他家送来了爱心捐款，这使得家里的经济条件有了转寰，小歆强终于可以开始去治病了；

　　　　而儿子小歆强呢，也能够积极的配合着治病，不断坚持着辅助着治疗，如今终于能坐起来了，真是令人欣慰啊……

　　　　周志元意识到，他已经越来越具备了回一趟红鹰岭去寻找歆红的线索的条件了。于是，重走一趟红鹰岭的问题被提了议事日程。

　　　　不想在这时，他的脑际忽然又出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于是心里又纠结了起来。

　　　　他想，小芳已经被赖乙生接去富祉了，如果歆红知道了这个事，还不埋怨他跟彤霞啊？那时，他们该怎样跟她解释这件事呢？怎么解释都不会让她好转的是。

　　　　这样看来，反倒不如不去寻找她呢。没有找到她，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小芳被接走的事了，他和彤霞俩也自然不会听到歆红的埋怨了呗。

　　　　歆红的埋怨声，还是晚来一天，是一天吧。

　　　　可是……可是，小歆红毕竟是他们身掉下来的肉。面对着小歆红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和生死未卜的状况，他又怎么能怕听到埋怨而对自己女儿的下落不闻不问了呢？

　　　　不行，还是得想方设法的尽快弄清楚女儿的下落才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于女儿，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他最后决意，不管山高水长，他还是要去一趟红鹰岭了。

　　　　周志元将自己的打算还有自己曾有过的纠结，向彤霞和盘托出。

　　　　彤霞沉了一下，然后仍有优色的说道：“问题是还有一个不好办的事呢，是去了以后，不怕被那些债主们给缠住了？”

　　　　“我可以告诉他们我只是专为了打听小歆红的消息才回来的。请求他们谅解啊。”周志元对此早有所考虑了。“再说了，当初冲他们借钱时，也说的明白，是等情况好转了以后，一定还钱，现在咱的情况不是还没好转么？”

　　　　“可是人家能听你的解释么？”彤霞信心不足的道。

　　　　“听，我得去红鹰岭，不听，我也得去红鹰岭。”周志元的态度十分的坚定。“总之，为了尽快得到歆红的消息，红鹰岭我是去定了！”

　　　　“好吧，你去吧。”彤霞叹了口气，“唉，要是能脱离得开，我也会跟你一起回去看看的。”

　　　　周志元敬重而歉然的看了眼自己的老伴，由衷的说道：“这个家，最离不开的还是你。我离开后，你的担子将会更重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你放心的去吧，”彤霞坚毅的回道。“北大荒那么艰苦的日子，咱都撑过来了，眼下这点事怂了？多大的事啊！”

　　　　周志元的眼睛湿润了，由衷的说道：“这个家，你作出的牺牲是最大的。”

　　　　彤霞马推让道：“不不，是你作出的牺牲最大。你的最大。”

　　　　“都是一家人，啥都不用说了。”周志元哽咽的道。“等找到了歆红，她好好的没出什么大事，歆强呢又能站立起来了，那时咱们全家一定一起回红鹰岭一趟。要让红鹰岭的人都好好的看看，咱们周家，并不是掉进苦难堆里出不来的人，咱们也有喜悦，也是能够给别人带来高兴的事呢。”

　　　　丹霞笑了，一双风韵犹存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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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见女心切

　　　　常杰要了几个炒菜，又要了些酒，也不管周志元一再的推说不喝不喝，他硬是给他的周大叔倒了满满的一杯。

　　　　周志元本来是能喝一点点的酒的。但自打儿子出了车祸后，再也没有沾过。不是跟酒结下了仇，反而还觉得酒还是个好东西呢，几口酒下肚，最起码可以麻醉一下他的神经，缓解一下他的压力和痛苦吧？

　　　　可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把钱节省下来好给儿子看病，他是再也没沾过酒。连过年过节也没有沾过。眼下在这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一狠心开戒了。

　　　　常杰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起了他跟周歆红走出红鹰岭去丹河的前前后后。

　　　　他说当时他们到了丹河后，拜托了一个叫做车富贵的朋友给找个能挣钱多的活儿，但最后找到的活儿又脏又累，挣的还少得可怜，很不理想。在这种情况下，他主张再去北京碰碰运气。

　　　　北京是全国各路精英荟萃之地，城市又大人又多。又是在天子脚下，因此那里的机会肯定要一般地方多多了。可是周歆红却不跟他去，怎么劝也不去，非要在丹河自己再去找份工作干不可。

　　　　没几天她还真的找到了，是给人家卖化妆品。那个活儿挣的也很少，也很脏也很累，每天不光是要站柜，到货时还要往库里面搬搬运运呢。

　　　　那一大堆死老沉的货，得全靠人工一箱子一箱子的搬到里面去。到底有多脏有多累，想也能想出来了。他心疼她，不让她去，可她还认准了那一行，怎么劝她也不听。两人由此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最后他只好一个人去了北京。

　　　　不过，他有意绕开了有关他跟车富贵合伙要靠周歆红出台挣大钱的事儿，根本是一个只字未提。

　　　　他还惭愧的讲到了他在北京没有混好，回了红鹰岭。不久，由于惦记着周歆红，他又去了丹河。发现周歆红还在那个店卖化妆品呢。卖得还怪来劲的呢。

　　　　有些变化的是她已经有了对象。那个男的也一般般吧，也不知周歆红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又看好他哪一点了，真让人不能理解啊……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既有着对周歆红的怨气，又有着对田优的嫉意。

　　　　总之，他把事情讲的是详略得当，有彰有隐，有缓有急，娓娓道来，滴水不漏。但终归没有跳出天下所有由自己撰写自己历史的人们的那种狗血套路。

　　　　周志元听完了常杰的讲述，很是高兴，很是担忧，同时也很是焦急。他不由停住了筷子，问道：“歆红现在所在的那家卖化妆品的店，叫什么名字？”

　　　　常杰认真的想了一下，回道：“叫‘财源洗化用品批零商店’。”

　　　　周志元赶忙从兜子里找出纸和笔来，把这个店名记下来了。然后，他一仰脖子，把杯酒喝干了，又踢里吐噜的把一碗面条扒拉到嘴里，咽下了肚去。然后把酒杯和饭碗一推，道：“我喝好了，也吃好了。”

　　　　“不行，得再来点！”常杰刚刚还对周志元的反常举止莫名其妙呢，这回恍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