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情衷-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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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母女间的亲情的正常的流露和沟通。这是一种对久违了的天伦之乐的重享。让她们哭吧，渲泻吧，沟通吧和重享吧。然后再一起掀开那种充满欢笑的生活的崭新的一页。

　　　　小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这之前，她都是无言以对，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泪水盈盈的轻轻的劝起来：“妈妈，妈妈别哭了，别哭了……”

　　　　彤彤马结束了跟女儿的隔空对泣，警觉的问道：“是谁在哭啊？是芳芳么？芳芳，是你么？我是你外婆啊……”

　　　　“外婆，我是芳芳。”小芳回道。“外婆，你也别哭了，别哭了啊——”

　　　　“哦，我的大孙子，好的，外婆听芳芳的了，外婆不哭了。不哭了。”于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彤彤欣慰之至的破涕为笑的笑声。

　　　　彤彤白天时在电话里，已经从老周的嘴里得知赖乙生和小芳的事了，所以这会儿听到小芳喊外婆的声音，并没有感到有多么意外。只是以为小芳还在那个田野的父母家里呢，万没想到，小芳竟也在电话跟前呢。

　　　　由于电话是免提的，所以彤彤和小芳这一老一小，直接的对话了：

　　　　“芳芳的，想外婆了么？”彤彤问道。

　　　　“想了。外婆，我想你了。”小芳凑近了话机回道。

　　　　“你啥时候能来川庆看外婆还有舅舅啊？”彤彤充满了奢望。

　　　　小芳却叹了一口气：“唉，等有功夫的时候再说吧。”

　　　　“怎么小小的人儿，还叹气了？”彤彤调侃了一句。“告诉外婆，你啥时候能有功夫啊？”

　　　　“我也不知道啊。”小芳无奈的回道，接着又安慰起人来：“不过外婆你尽管放心吧，我一定一定会去看你的，一定会去的啊。”

　　　　……

　　　　等这一老一小唠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志元含着微笑又冲着话机介绍道：“老彤啊，在我们这边还有咱们家的一位重要的成员呢……”

　　　　“什么、什么？还有一位重要成员？”那边的彤彤吃了一惊，马打断了周志元的话，急急切切的问道，“咱们家还有什么重要成员？说说，快说说。”

　　　　“嗐，是我跟你说过的周枫烨的那一位呗。”周志元索性直白的说出来了：“也是咱们的准姑爷——田野呗。”

　　　　田野马主动的冲着话机说道：“大婶您好。我是田野。是大叔刚才说的你们的那个、那个准的……”

　　　　说到这里里，他突然感到了难为情，想马再换个说法，却一时又无法组织好适当的语言来表述。于是，有些了尴尬。

　　　　“哦，田野也在啊。”彤彤高兴的回过话来了，“你、你很好么？”

　　　　“我很好的啊。”田野又变得活泛起来。“我很好的！自从跟周枫烨在一起后，我越来越很好了！全托您跟大叔的福啊。”

　　　　电话的那边和这边，都是一阵大笑。

　　　　田野又真诚的夯实了一句道：“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周枫烨想起的忽然建议道：“妈，你也按下免提，然后让我奶奶和枫炜也都参与进来吧，这算是咱们全家的一次电话团聚了。”

　　　　彤彤高兴的应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啊。”

　　　　……

　　　　在这次的通话要结束的时候，周志元忽然对着话机，格外的郑重其事的问道；“老彤，我说的那个小本本。你找出来了没有？”

　　　　“找出来了，现在放在跟前呢？”彤彤赶忙回道。“你要什么数字？只管问吧。我照着小本本告诉给你，保证连一个小数点都不会差的是。”

　　　　田野见说，赶忙找了一个本和一支笔，并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周志元看到了这个情形，冲着田野十分称心的点了点头。

　　　　通完话的当晚，周枫烨和周志元开始商量这几天动身去红鹰岭一趟的事情了。

　　　　周志元做为债户的主体，此次去红鹰岭见那些个债主们，自然是非他不可了。

　　　　周枫烨做为周志元的女儿，怎能放心的任由父亲单身一人携着巨款大老远的回红鹰岭呢？万一半路有个闪失，那怎么办呢？

　　　　所以，她也必须得跟父亲一起回去还债。她们周家不想当杨白劳，同时，也不给债主们当黄世仁的机会。决不能犯颠覆性的错误。

　　　　她要跟父亲一起挨个去登债主家的门，要跟父亲一起把欠人家的钱如数的还给人家，还要奉象征性的一笔利息。然后收回借条销毁掉。这才算完事大吉。

　　　　另外，她还借此机会实现了旧地重游的梦。因为红鹰岭那里有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怨、她的悔，她的泪……她早想能够重温一下这一切了。

　　　　总之，她必须要跟父亲一起去红鹰岭，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要跟着去一趟。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田野在一旁听出来了，这一趟去红鹰岭只是她们周家父女俩的事，根本没有把他考虑进去。他知道这其的原因，即商店太忙，是不能离开人的。

　　　　可是，以往周枫烨去省城货时，出去才只有一天呢，他都要跟着去呢。何况这叫三五天啊，他更得跟着去了。

　　　　还有是他不放心他们的安危啊。那次东沟之行遇劫的事，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觉得这身带没带着很多的钱时，一般是瞒不过贼人的眼睛的。

　　　　万一这去红鹰岭的一路再发生遇劫的事情，他又离得那么老远，算是插了翅膀，也不会那么及时的赶到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啊。

　　　　另外，周枫烨又长的那么的相貌出众，万一被一个财色双劫的恶棍给盯了，那更麻烦了。虽然有周大叔有她的跟前，但是周大叔毕竟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关键的时候，恐怕自顾都不暇呢，还怎么能顾及她呢？

　　　　于是，他便瞅空提出了强烈的要求：“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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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无限感慨

　　　　“你？”周枫烨望着田野有些犹豫了。　她也真想让他跟着一起去可是……忽然，她微笑着解释起来：“咱的商店不能离开人。一天也不能离开。放心吧，我们也去个三五天，把债都还了，回来了。”

　　　　田野没有提他最担心的那两件事，却说出了另外的一番要去的理由来：

　　　　“我可是一直都盼着能去你的出生地走一遭呢，那里在我的眼里是一个圣地。我要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去寻找一下你童年时的影子，青春时的脚步，还有你洒在那里的汗水和泪水……”

　　　　田野说得动情，周枫烨听得也不禁动容。她抬起一双充满温情的美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田野。如果没有父亲还有女儿在跟前，她会让自己扑进他的怀抱里去的。

　　　　田野快速的喘了一口气后，又继续往下说去：“同时，我也要去看看周大叔那一代老支青们当年艰苦创业的地方是啥样儿，看看那广袤无垠的田野到底广袤无垠到了什么样了？看看这一切，跟我想象的样子到底有多大的出入？”

　　　　周志元听得神情都凝重了起来，他一瞬不瞬的望向了田野，望着这个与他有着类似经历的让他十二分满意的年轻人。

　　　　田野又快速的喘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往下说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你怎么还不准我去了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现在不让我去，以后还有机会么？人生最大的遗憾是留下遗憾。你这不是让我留下遗憾么？”

　　　　周志元忽然笑了，便冲周枫烨求情道：“你不放心我，他又不放心你。我看，你还让他跟着一起去吧。这样大家彼此都放心了。而且以后你们俩不又多了一个共同的话题么？这不是好事么。”

　　　　“爸，他说的和你说的都也很有道理。可是，他如果去了，商店得关门。商店这一关门，那损失可大了。”

　　　　周枫烨口气坚定的说道。

　　　　“你看咱们的店现在多红火啊？如果突然关了几天的门，那等于在旺火堆浇下了一盆水，过后若想再让它燃烧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了。我真不忍心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啊。”

　　　　周志元一时又觉得女儿说的也很有道理了，并且也跟着担心起来，于是，不再替田野说话了。

　　　　“可以还找汪芬和吕哥他们来帮忙么！”田野深入挖掘的道。“这不是现成的可利用的资源么？总是闲置着，那不是一种浪费么？”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么？以前都想过了，并且还利用过了，现在怎么不想了？”周枫烨坦诚的道。“问题是以前利用的那几次，不是都很不理想么？我承认她们已经经历过了下岗之痛，受过了素质低下之苦，因此也有了羞耻感，也有一求进的动力。但是……”

　　　　周枫烨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不往下说了。

　　　　虽然如此，但是，田野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觉得他去红鹰岭的事是彻底的没希望了。

　　　　周枫烨仔细瞅了瞅田野，忽然又笑了起来：“哈哈，让你失望了？好吧，商店再托付给她们一次吧。不用再交学费了最好，还需要交时，那还继续交吧！”

　　　　田野不由喜眉梢，“啊，这么说你答应我去了？答应我去啊！”

　　　　话音未落，只听小芳忽然又喊了出来：“妈妈，我也要回红鹰岭看看，我也不想留下遗憾……”

　　　　众人都哄的笑了。

　　　　周枫烨看了看小芳，索性应道：“好吧，也带你了。权当咱们全家去郊游一次了吧。”

　　　　周志元连声向小芳祝贺道：“芳芳胜利了，芳芳胜利了。”

　　　　田野除了为芳芳高兴外，心里边又暗暗的发着感慨：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念起旧来，也吵着要回生她养她的红鹰岭来看看了。这人，真是不可思议啊。

　　　　那么，芳芳回红鹰岭是要看看什么呢？是去看她童年时的玩伴呢？还是去寻找她遗失在那里的什么珍贵的记忆呢？还是……

　　　　也许都多少有一些，也许什么一点也都没有，是看到大人们都要回老家了，受到一种从众心理的驱使，于是，她也要跟着回了吧？

　　　　第二天一早，周家一行四口，有说有笑的去了车站，登了北去的一趟列车。

　　　　在列车度过了一个白天和一个夜晚之后，小芳不象刚开始那样的欢实了。车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了，可她仍然蜷蜷在底铺睡着。她一定是有些疲惫了，或是有些晕车了吧？

　　　　对面铺的周志元见了这情景，便悄没声的下了地，小心翼翼的为大孙子盖了被子，并掖了掖被角，然后又回到自个铺仰脸躺下了。

　　　　他不愿意总是这样躺着，也想下地长时间的走动走动，把身子彻底的活动开。可是过道窄窄巴巴的，很不方便啊。这种情况下能够自由自在的到处走动着的，也只有他的思维了。他决意，这回让思维走的再远些，再再的远些吧。

　　　　他想他当年坐着列车往这最北边的边陲进发的时候还是个未婚青年呢。更确切的说，当时他连对象还不知道该怎样搞呢。

　　　　所以，当时别说是这小芳了，是枫烨，甚至还有那个田野，在这个世界，都还没有他们的影子呢。而且，连他周志元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没有多久的事情啊。

　　　　现在再来看，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吧，第二代第三代都相继的出现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眨眼间前浪被拍在了沙滩。

　　　　由于一代一代的相继出现，他变老了。今天，已成老者的他再往这祖国最北边的边陲进发的时候，跟他有关的不是他一个人了，而是许多许多的人了。

　　　　唉，这是世界，这是生活，这是人生……

　　　　周志元油然发出了从未发出过的最新的一番感慨。

　　　　自早餐前在播放着歌曲的车箱小喇叭里，这会儿又换了一首歌。可能是这首歌曲的旋律很对周志元的撇子，只见他微闭了两眼，开始欣赏起这首歌曲了。

　　　　第一眼看到了你

　　　　爱的热流涌进心底

　　　　站在莽原呼喊

　　　　北大荒呀我爱你

　　　　爱你那广袤的沃野

　　　　爱你那豪放的风姿

　　　　啊北大荒我的北大荒

　　　　我把一切都献给了你

　　　　……

　　　　周志元只觉得有一股子亲切感扑面而来，并很快蔓延了他的全身，浸透到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里面去。他很快被男歌手那粗旷豪放的歌喉给唱得心潮澎湃了起来。

　　　　忽然间他感觉到空气变得新鲜起来了，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了。好象列车已经到了一个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了。他默默的心算了一下，这个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北大荒了。

　　　　他猛的睁开了双眼，充满期待的翻过身来趴在了那里，果然，从车窗前从从容容的移过去的，是一大片成熟待收的大豆地，又是一大片成熟待收的苞米地，一大片接着一大片，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面对这熟悉的大丰收的景象，周志元兴奋了，激动了。心底里又升出了无限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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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不太平衡

　　　　当年这里可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荒丘和荒草甸子啊。荒芜得人迹罕至。荒芜得成了庇护豺狼的地方，却对人类毫无禆益。

　　　　而当年的这里荒芜的情景，他曾经亲眼看到过。那时这里根本没有通火车，别说羊肠小路了，连一个人的脚印也都没有呢……他和他的战友们是坐在马车看到的那荒芜的情景的。

　　　　当时那驾辕的大黑马在马鞭子的驱赶下，行进在没有路的没膝的蒿草丛，让车的他们直劲怀疑，这不是要把他们带向绝路的么？

　　　　可是路还是在他们的脚下顽强的延伸开去。自打他们来到这里后，没几年的功夫，这里不再荒芜了，长出了大片大片的庄稼来了。而且那庄稼是一年一年长得壮实，长得喜人。

　　　　这些庄稼被加工成成品后，便被源源不断的运往祖国各地，甚至是被运往了世界各地，为很多很多的人解决了饥不果腹的问题。

　　　　许多人在吃饱了饭之后，浑身焕发出了无穷的力量，在生产建设和民族解放斗争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唉，这地象个孩子一样，如果从小*无方，放任自流，那么这个孩子会荒芜了一生，会变成了于社会没用甚至是有害的人；

　　　　如果从小*有方，循循善诱，能够象对待成长的小树一样，经常的修技剪叶，浇水施肥，那么这个孩子会健康成长，将来会变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甚至是有大用的人材了。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的两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都没有荒芜掉。还有是他的这个准女婿田野，也不存在荒芜的问题，他没有对不起社会，也没有对不起孩子、在这个问题面，他很知足知足。

　　　　他想，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无怨无悔的一类的。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他是党的一块砖，仍然是任党搬来任党安。如果不是为了给儿子治病，他是不会与这块黑土地分开的。最后的归宿呢，自然也是长眠在这北大荒的怀抱里的了。

　　　　想到了这里，周志元的眼睛里有了泪光闪烁。北大荒啊北大荒，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周志元是真的把一切都献给了你啊。你的果实里有我的生命，你的江河里有我的血液……

　　　　在周志元心潮澎湃，感慨万千的时候，躺在铺的田野也被车箱小喇叭里的气势雄浑、激情迸发的歌声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乍一听这歌的时候，给他的印象还一般般吧。但是当他听到歌词里有“北大荒”三个字时，立时觉得这首歌不一般了。也觉得有一股子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了。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起来：

　　　　几十年风风雨雨

　　　　我们同甘苦在一起

　　　　一起分享春光的爱抚

　　　　一起经受风雨的洗礼

　　　　你为我的命运焦虑

　　　　我为你的丰收欢喜

　　　　啊北大荒我的北大荒

　　　　我把一切都献给了你

　　　　……

　　　　哼着唱着的时候，田野的耳畔又萦回起许多其它歌唱北大荒的歌曲来。那些刚阳、优美而又煽情的旋律和歌词所描绘的情景，不外乎都是北大荒人的在艰苦创业的路，甘洒热血、无怨无悔和奔放豪迈一往无前的精神面貌。

　　　　他被激励着，被鼓舞着，被感动着，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鼻腔里阵阵发酸……

　　　　谁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又暗暗的有些不服气起来了：

　　　　真的，为什么歌唱北大荒的歌曲现在这么的多？动不动会有一首在大江南北肆无忌惮的流行了起来？不但唱响了全国，还走向了全世界？

　　　　为什么有关插队落户的歌曲却是这么的少？少到了平时几乎连一首都听不到。这不是厚彼薄此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甚至是……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想着，不由生起了一股子忿忿不平之气：难道只有你们去北大荒的人，才经受过最艰苦的历练？难道我们去插队落户的都没有过这样的历练么？难道你们北大荒的人都在受苦，而我们插队落户的人都是在享福么？　这简直是在罔顾事实！

　　　　实事求是的说，去插队落户的所受的艰苦，去北大荒的所受的艰苦，不知要艰苦多少倍呢。拿垦荒来说吧，你们北大荒垦荒时使用的是什么？都是机械吧？你们的人是坐在驾驶室里玩方向盘的吧？那劳累的是机械，是你们人的四肢么？

　　　　可是我们插队落户的人在垦荒的时候呢，那都是用双手一下一下的抡着镐头在垦呢。我们劳累的完全是四肢，而不是什么机械化。

　　　　如我田野吧，当年跟着社员们在某山冈开荒时是这个样子的。一镐头一镐头的刨着那荒地，起着大垅，真是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啊。

　　　　从天刚蒙蒙亮开始刨了，一直要刨到太阳落山。间是集体歇过气，午吃饭时也歇过气，但那不是为的更好的继续抡镐头开垦田地么？

　　　　那样一干是一个多月啊。那手掌的茧子都磨得脚后跟的老皱皮还厚了。

　　　　试问，你们北大荒的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么？你们受过这样的磨难么？凭什么歌颂你们的歌那么的多？多如牛毛了！凭什么歌颂我们的歌那么的少？少到仅仅是九牛一毛了！凭什么啊？！

　　　　当然了，去北大荒的也并非全都是坐在驾驶室里玩方向盘的，还有很多很多的脏活累活儿，是要靠很多很多的人亲手去干才能完成的。从口口相传的故事也已经听到了。从一些影视剧也已经看到了。

　　　　可以想象得到，有些活儿也确实很累人，但再累人，也没有让它超过了人的承受的极限吧？否则那么多的北大荒人还能存在于今天么？

　　　　同样，我们虽然抡大镐垦过荒，但当时也没有让它超过自己承受的极限，否则今天也不会有我的存在，更不会躺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既然都没有超过极限，那么这等于说，你们的所谓的苦活累活，如果放到我们的头，我们也是能承受得了的。所以你们也不着以此来傲人了。

　　　　有些活儿也确实很有风险。但在这个世界哪里没有风险呢？干什么又没有风险呢？你们北大荒有被狼吃掉、被大烟泡冻死以及被森林大火烧死等等的风险。

　　　　可是我们插队落户的呢，却有踩空落崖、山洪暴发人被卷走以及同样会有葬身山火等等的风险啊……

　　　　到底谁更艰苦？谁更值得歌颂？现在已经见出分晓了吧？这个分晓是谁都很艰苦，谁都很值得歌颂。

　　　　这个事是扯平了。但是还有一个事却怎么也无法扯平的。那是报酬的差距。

　　　　你们北大荒的人，是国营农场的员工啊。挣的可都是固定的月薪。而我们插队落户的呢，却是集体性质的生产队里的一名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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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心在流血

　　　　你们挣的是月薪，一般每个人每个月都能挣到三四十块的工资吧？而我们挣的却只是工分。每个工分值多少钱，却是无法预定的。可能少，也可能更少。还可能是，你挣的工分越多，你欠生产队的债也越多。

　　　　你们平时若有个事或有个病什么的，请假歇几天，连工资也不会扣一分一厘的吧？如女知青来例假了，想休息几天，那几天可都是照常给工资的对吧？

　　　　可是我们插队落户的呢，一年累死累活的干到头，挣的可只是工分啊。什么事假病假和来例假的，想休息你休，休多长时间都没人管你。反正不工，半拉工分都挣不到是了。

　　　　我田野在不缺勤的情况下，每年年终分红也只能分到手一二百块钱，平均每个月也十多块钱吧，这跟你们北大荒的每个月都能拿到三四十块的工资有法么？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儿。

　　　　干着最为艰苦的活儿，挣着又是最少的钱，这是我田野当年插队落户时的真实写照。而我则又是广大插队落户的知青们的一个缩影。这样一个充满奉献精神的缩影，难道不更值得歌颂么？

　　　　不过，我也知道，歌颂北大荒，那都是那些经过在北大荒磨炼过的人并且还才华横溢的人的所为，而且在去北大荒的千军万马，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因此，不仅反映北大荒的影视剧多，歌颂北大荒的歌曲也多了。

　　　　而在我们插队落户的的千军万马，才华横溢的想必是很少很少了――不过所以会很少，也是因为相当一部分才华横溢的人，由于长期的从事单调而原始的劳动，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