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情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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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让她们见面。”赖乙生的态度很是决绝。但马上又改口道：“不过这也是暂时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哦，明白，明白。”

　　　　“那你就马上帮我这个忙吧。把小芳藏到你的哪个亲戚或是朋友家里。这样就保险多了。”

　　　　汪芬有些不太情愿：“好吧。”

　　　　厕所门外，田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会儿便小声嘟哝道：“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掉下去了？”

　　　　“别这样说。”周歆红压低嗓音的嗔怪道。“再说了，那都是水洗厕所，连个屁股都装不下，怎么能掉下去一个人呢？”

　　　　田优无语。但是心里边却掠过一阵子的凄凉。这周歆红来不来就向着赖乙生了，看来，这夫妻还是原装的好啊。唉，可怜他田优，弄不好又要回到解放前……

　　　　正想着，赖乙生从蹲位里出来了。周歆红和田优在厕所门口接住了他，就又是一左一右的簇拥着他往回走去。

　　　　谁知才走到一半的路程，赖乙生忽然停住了，犹豫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还得回厕所去方便一下。”

　　　　“你刚才没方便么？”田优和周歆红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赖乙生如梦方醒。刚才在厕所里时，他可不真的没有方便么。只顾打电话了。打完了电话，就觉得已经完成了上厕所的任务了。所以就出来了。

　　　　谁知当时一点内急也没有。而现在忽然间就来了内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回去方便方便了。总不能干憋着回病床上去吧？

　　　　田优觉得这个赖乙生真是愈发怪异了。谁又不是没上过厕所，一般都是方便这个的时候，那个也会趁机的让你也方便方便的。很少有象赖乙生现在这样的情形的发生。

　　　　周歆红的嘴角上却挂上了一丝的冷笑。显然，她已经看穿了赖乙生的鬼把戏。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既然赖乙生还要去厕所，周歆红和田优也只好答应了他。毕竟他有恩于他们俩。所以，再麻烦的事情，也说不出啥来了。

　　　　再次如完厕回到病房后，周歆红将手中的吊瓶重新挂到床边的铁架上，然后就迅步的离开了。

　　　　赖乙生静躺一会儿，忽然坐了起来。神情有些郑重冲田优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田优见状，就猜出了七八。不免就有些紧张兮兮的了。然后就在床前的那只塑料凳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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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情敌较劲

　　　　“什么事？你说。　　　”田优的嘴唇开始发干，嘴角有些微微的发颤。心理上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赖乙生抬起了那双又厚又单的小眼睛，紧紧盯着田优，问道：“你说过，从此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还是共患过难的朋友——对吧？”

　　　　“是的，我说过。”田优极力镇静着自己，点点头。

　　　　“你说的真好，很让我感动。”赖乙生称赞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么说，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了？”田优不太自然的笑道。想让气氛变得融洽一些。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赖乙生不客气的道，“既然你我是好朋友了，那么，我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怎么样？”

　　　　田优暗松一口气。原来是帮忙啊？这与他刚才的猜测似乎不挨边。这样最好，最好。不过……便大着胆子问道：“什么忙？你尽管说。”

　　　　“你得先告诉我，你帮不帮？”赖乙生的口气中，有几分的要挟。

　　　　“只要是我能帮上的，就一定帮。”田优不失理智的回道。

　　　　“你肯定能帮上的！”赖乙生断言道。“问题是，就怕你不想帮啊。”

　　　　“我说过的，只要我能帮上的，就一定帮。”田优用舌头润润干燥的嘴唇，着重的重复的说道。他声音里有一丝不满，却明显的在压制着。“说吧，什么事？”

　　　　“你听我说。”赖乙生缓了口气，然后认真的道，“我是周歆红的前夫……”

　　　　“这我知道。”田优耐着性子回道。

　　　　“你还有不知道的呢。”赖乙生断言道。“我和周歆红是法院判离的。但是我从来也没服过判。”

　　　　说到这里，赖乙生加重了语气，“因为我一直爱着周歆红的。她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心肝，是我的……”

　　　　接下来，他就讲起了他为周歆红所付出的林林总总。末子说道：“总之，我是不能没有周歆红的。”

　　　　“最好她也不能没有你。”田优带点调侃的道。“这样，你们就不容易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也很快就会再合上的。就象正负两块磁铁相碰一样。”

　　　　赖乙生被说到了软肋，脸上现出些许的恼羞之色。但很快就又说道：“但最起码，她不能没有她的女儿吧？”

　　　　“对对，是这么回事儿。”田优不由点头。忽然想起周歆红最为关心的事情来，便替她问道：“那么，小芳现在哪呢？是还在川庆呢？还是已经被你接走了呢？”

　　　　赖乙生坚持不懈：“等你答应帮我的忙了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你到底让我帮你的什么忙啊？”田优有些犯糊涂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嘴上说着，暗里又恢复了曾有过的那份猜测

　　　　“嗐，有什么不明白的。”赖乙生索性说道，“就是你为我让出周歆红来，让周歆红跟我回家过日子去。就是这个意思。这回明白了吧？”

　　　　“哦，是这样啊。”田优如醉方醒。原来他的猜测并没错啊。这时，他只觉得赖乙生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的森凉。他很是抵触。

　　　　妈的，你跟周歆红已经是过去式了。婚姻上的生存法则也个“优胜劣汰”。你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如今还来找什么后帐？太没自知之明了吧？

　　　　现在真希望你没有介入那一场打斗，更没有帮我们力挽狂澜。那样我也就没有人情债了，没了心理上的负担。现在就可以想说啥就说啥了。那有多痛快啊！

　　　　如果你举起擀面杖气，继续要我让出周歆红，否则就削我，那么，你就削吧。随便的削。

　　　　不过，我也不会白等着让你削的。我也会寻一样家什跟你对着削，哼，最后还不一定谁能削过谁呢。

　　　　可是你偏偏介入了那一场打斗，偏偏还是由于你的介入让我们化被动为主动。最后彻底扭转了形势。同时，我又偏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默认了你为好朋友了，这……

　　　　唉，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欠了人家的，这气就短了啊。知恩不报和言而无信，这都不是我田优所应该做的啊。

　　　　可是……唉，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到处找周歆红也没找到，没想到却在这丹河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应该就是天意了。”赖乙生在极力拼凑着他跟周歆红应该复婚的理由。

　　　　田优的眼里掠过一丝的讥嘲：心想，你这叫什么天意啊？跟我比差远了……只是欲言又止。

　　　　“所以，我希望你——我的患难与共的朋友，在这关键的时候能够帮帮我，成全我。”赖乙生的口气里充满了期待和祈求。

　　　　田优忽然抬起头来，主意既定的说道：“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成全你，可就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还请多多谅解。”

　　　　“怎么无能为力了？”赖乙生的脸色变了。口气中也显出了一种不满。“咱们不是好朋友么？为了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否则，就不是什么好朋友。”

　　　　田优只觉血涌头颅，他有些急了。迅速的思索了一下后，便极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解释道：

　　　　“问题是你说的事，并不是插刀就能办成的啊。如果能办成，插几把刀我都愿意。再说了，好朋友的能力，也是有大有小啊。我的能力就是属于‘小’的那种。

　　　　“而且，我跟周歆红已经有了事实上的婚姻，我和她在精神上已经融为一体了。如果再一分为二的撕裂开来，那双方不都要出现伤口了么？我疼痛些倒没啥，她疼痛怎么办呢？我也无法替她忍受着啊？”

　　　　“你倒挺会说的啊。”赖乙生象是在称赞，又象是在嘲讽。

　　　　“不是会说话，而是这些都是必须得说的话。否则……”田优纠正道。“另外，我跟周歆红还有着海誓山盟呢。可是现在，海还没干，山也还没崩呢，我却要跟她分手了，这说得过去么？”

　　　　“海誓山盟有什么用？”赖乙生不屑的道。“我跟周歆红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田优暗自一惊：没想到，一向被周歆红描述的很愚昧的很粗俗的赖乙生，却也能说出如此高雅的一组成语来。真让人不可小觑。

　　　　不过，他相信周歆红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的。不会因为讨厌赖乙生就不顾事实的的处去诋毁人家。一定是赖乙生在这两年里，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改到今日，终于见到了一点成效。

　　　　人么，不会永远都停留在过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是会有所进步或是有所退步的。而周歆红说的是过去印象中的赖乙生，而不是现在的赖乙生。所以，周歆红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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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朋友让妻

　　　　田优由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他想，如果周歆红也发现了赖乙生的变化，会不会从此对赖乙生刮目相看啊？那对他田优来说，可不是好事。弄不好，他田优将要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

　　　　他隐隐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他决不能在周歆红的问题上输给赖乙生，不论是眼下还是日后，他都一定要处处胜过姓赖的一筹。让输字从他的字典中消失。

　　　　于是，他便底气很足的针锋相对的说道：“我和周歆红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两小无猜。但却胜过了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我们属于明媒正娶。我们的媒人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没人可比！”

　　　　赖乙生受到了挑战，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同时，田优的话也挑起了他的浓厚的兴趣。于是，他紧接着就发问了：“你们的媒人是谁啊？！”

　　　　“我要是说出来，能吓你一大跳，真的。”田优卖起了关子。“或者你根本就不信，认为我是在开国际玩笑。但是，这你就错了。大错而特错了。”

　　　　赖乙生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你要说的是美国的总统，日本的首相，或者是英国女皇伊丽莎白，那我当然不会相信了。可是我相信，一定不会是他们的。”

　　　　“他们可差远了，根本就没法跟我的这一位相提并论。”田优豪气冲天的回道。“我和周歆红的媒人，是全世界人民的伟大领袖，是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

　　　　“哦，我知道是谁了。”赖乙生的嘲讽更深了一层。“因此，我也就更加的不能相信了。我们的红太阳已经落山好多年了，就算让你进了中南海，你也是看不到他的啊。他又怎么能够给你们做介绍呢？是在梦里介绍的吧？”

　　　　“那倒不是。不过，我跟周歆红的事，绝对是与他老人家有关。甚至都可以说，是他老人家在冥冥之中给牵的线。”田优言之凿凿。

　　　　赖乙生很夸张的撇了一下嘴：“我发现你还挺能吹的呢。周歆红是不是就是被你吹到手的？”

　　　　“你也太低估了周歆红的智商了吧？”田优反唇相讥。“同时，你也太高估了我的弱项了。”

　　　　赖乙生颇为费解：“你的话，玄机太深了，我一时参不透啊。”

　　　　“总之吧，我说的都是真事。”田优总结道。“但我也知道，光是这么说，还是难以让你相信的。只有、只有……”

　　　　田优正要说出“证据”一事来时，猛的，他意识到了他正面临了一个好机会。直感告诉他，弄好了，他完全可以摆脱赖乙生所托之事的纠缠了。他决意要抓住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我说的确实是真事，怎么办？”

　　　　赖乙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田优，轻蔑的说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真？”

　　　　“当真，当真。”

　　　　“那好。”田优格外的郑重其事起来。“如果我说的的确是真事，那你就不要再跟我争周歆红了。怎么样？”

　　　　赖乙生马上就反问过来：“如果你说的不是真事呢？这又怎么办？”

　　　　“那我就想方设法的让周歆红再回到你的怀抱里去。”田优非常自信的回道。

　　　　赖乙生眼里闪出一束喜悦，出语迅速的道：“一言为定！”

　　　　“决不失言！”

　　　　赖乙生喜不自胜了一会儿，又道：“可是你拿什么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红宝书’啊。”田优声音琅琅的道。惟恐赖乙生听不清似的。“一会儿，我就回家去拿来给你看。”

　　　　“‘红宝书’？”赖乙生满眼的疑惑。“‘红宝书’能证明什么呢？”

　　　　“这就需要我给你好好的讲一讲了。”

　　　　接下来，田优就把当年他拾到过了一本“红宝书”，后来救过了周歆红的命，再后来又弄明白了，那本“红宝书”就是当年周歆红父亲在丹河丢的那本等等事情，一五一十详尽无遗的津津乐道了出来。

　　　　讲到末了，又说出一句来：“扉页上还有周歆红父亲的题字呢。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拿给你看。”

　　　　赖乙生先是目瞪口呆，回到现实中来后，又提出了异议：“就算是‘红宝书’的事是真的吧。可这是书，也不是人啊。”

　　　　“书不是人写的么？”田优自辨道。“事先我也说的明白，是跟伟人有关么。而你表示不相信的。”

　　　　“不，不行。书就是书，不是人。”赖乙生强调道。“所以，我的事，你还得帮忙，还得帮啊。”

　　　　“你这是在打赖！”田优气哼哼的道。他还想说一句，你不愧是姓赖啊，就是会赖。但却是欲言又止。

　　　　“你一定帮我的这个忙啊！”赖乙生开始打悲情牌了。“为了等这一天，这些年来，那么多给我提亲的，我父母又是那样的逼迫我再找一个，可我就是谁也没有答应。我的心里只有周歆红一个，别的人，根本就没有位置啊。”

　　　　他说到这里，嗓音都有些喑哑了。

　　　　田优不由有些动容。没看出来，这赖乙生还准备从一而终呢。实在难得啊。只不知这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呢？

　　　　赖乙生继续把他的悲情牌往下打去。“还有就是，小芳常常半夜里哭着喊着要妈妈，要妈妈的，谁哄也哄好，最后哭得眼睛都肿得象烂桃似的了。周歆红一天不回来，小芳就一天也不会停止了哭喊。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田优愈加动容了。鼻腔里还禁不住的有一股子酸涩在涌动着。不管大人间怎么样，孩子可是无辜的啊。大人们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啊。

　　　　同时，他也听出来了，小芳已经被赖乙生接去了。看来，以后周歆红想再看到女儿，也只有再回到赖乙生的身边去了，否则就比登天还难了。

　　　　那、那么，他田优就按赖乙生说的办吧？疏远周歆红，不做拦路石。让周歆红早日回到自己女儿的身边吧。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赖乙生那里又唱了起来：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田优眼睛忽然潮湿了。心肠彻底的软了下来。

　　　　歌声结束了后，不等赖乙生再度开口乞求，田优便困难而艰涩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首先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

　　　　“就是等你们小家团聚了以后，你不要忘了周歆红的父母那边。”田优的嗓音也开始喑哑了。“盼着女儿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周歆红的一大心愿。但她的另外一个大心愿，就是盼着父母还有弟弟他们，能尽快的走出困境，过上好的生活。”

　　　　“这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定会帮助他们的。你就放心吧。”

　　　　沉默了一会儿，田优忽然说要去趟厕所，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走廊里很是清冷和凄凉。越往前走，田优就越觉得身上的衣服单薄了。抬头看了看，就发现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子没有关上，秋风就从那里灌了进来。一首摧悲伤感的旋律也随风逸来：

　　　　我的心里开始下雪

　　　　让我无法多捱一天

　　　　冷得连隐藏的遗憾

　　　　都那么的明显

　　　　我和你离别

　　　　在不远的将来

　　　　我的心在迎接伤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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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母女生疏

　　　　周歆红一边急匆匆的走出了医院，一边庆幸没有碰到汪大姐。否则就又要被绊住了。一唠起小敏的事，没个大半天的能完事么？这不是乱中添乱么？有这个功夫，她还得到商店去跟吕哥和嫂子讲她在东沟的惊险的经历呢。那总是少不了要讲的。

　　　　当然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她还得去看看小敏的，还得听听汪大姐的唠叨的。毕竟还有许多未了的事情呢。就算没有这些，冲着跟小敏姐妹了一场，也得再去看看的啊。

　　　　路过文化广场附近的一家银行时，周歆红忽然一转身就走了进去。她把付过赖乙生医药后还剩下的几万块钱存上了，然后，这才又急匆匆的赶往洗化用品一条街去。

　　　　不久，“优红”的牌匾就出现在了眼前。

　　　　周歆红推门走进了商店。她不由大吃一惊。因为她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吕哥和嫂子。却意外的看到了吕桂芹和小秀。俩人正聚堆在跟坐在柜台上的一个小姑娘说话呢。

　　　　“哎呀，姐来了？还有小秀……”周歆红遂欣喜的打招呼道。“怎么是你们俩？我怎么好象又回到了从前？”

　　　　她嘴上说着，心里边也已经明白了。一定是嫂子和吕哥为了应酬赖乙生，比如接站了，请吃饭了等等，又不想让商店跑了生意，就找来了吕桂芹和小秀来帮忙看店的。

　　　　赖乙生去了东沟后，嫂子和吕哥就又顺便去办别的事情了，等待着赖乙生的回来，好继续的应酬他。以致这会儿就不在商店里了……一定是这样的了。

　　　　吕桂芹和小秀闻声都抬起眼睛望了过来。

　　　　小秀呵呵的笑着，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

　　　　吕桂芹则似笑非笑的就进行了一番解释。

　　　　周歆红暗忖，果然不出所料。

　　　　吕桂芹忽然又问道：“你们去东沟取回钱了么？”

　　　　“取回来了。”周歆红简洁的回道。然后便朝那小女孩走去。她现在一见到小孩就感到格外地亲。似乎从每一个小孩的身上都能看到她女儿的影子。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周歆红问道。“小秀，是你家的么？”

　　　　小秀笑呵呵的回道：“不是我家的，是你家的。”

　　　　“几天不见，你也学会开玩笑了？”周歆红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真的是你家的小芳，知道么。”吕桂芹也说道。

　　　　“姐……”周歆红觉得不可思议。

　　　　小秀将嘴凑近小芳，轻声的告诉道：“快看，你妈妈来了。”

　　　　小芳刚才是背脊冲着门口这边的，听说她妈妈来了，这会儿，便回过头来要看究竟了。于是就看到了已经来到跟前的一张大人的脸。

　　　　她只觉得那鼻子，那眼睛和那嘴唇，有几分的熟悉，又有几分的陌生。但总的来说，是陌生多于熟悉。于是，她的目光就也是陌生的了。

　　　　与此同时，周歆红也看清了小女孩的面孔：那鼻子，那眼睛，那有那嘴唇，也是既熟悉又陌生。不由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还有熟悉的地方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联想到了赖乙生的突然出现……猛的，她胸腔里的心脏就嘭嘭嘭的强烈的跳动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扯住小芳的手，连声叫道：“小芳！妈的孩子，妈的孩子啊！”

　　　　小芳这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瞅着这个人有些面熟呢？原来很象他的妈妈啊。真的有点象她记忆里的妈妈呢，可是又觉得不象。也正因此，她就就没有产生出应有的那种喜悦和冲动。

　　　　周歆红伸出手臂来，要把小芳抱到怀里来。虽然还有些陌生，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可是，小芳却有些畏怯的退缩起来。退缩到就要掉下柜台了。

　　　　小秀赶紧把小芳抱了下来。小秀要领小芳到柜台外面来，这样也方便周歆红和小芳的继续相认。但是小芳却不执拗的不肯出来。

　　　　在周歆红的印象中，小芳是只比柜台矮，不会比柜台高的。可是这会儿，站在柜台里面小芳，却露出一截后脑壳来。这说明小芳已经长高了不少。

　　　　周歆红就进了柜台里去。蹲来身来，把小芳拉到跟前来，仔细的打量起来。这小芳不但长高了，脸蛋也长开了不少。这些都是她感到陌生的地方。

　　　　“你是你爸领来的么？”周歆红问道。

　　　　小芳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下。

　　　　“你们是从川庆的外婆家来的么？”周歆红继续问道。

　　　　小芳仍然轻轻的回道：“我是从富祉我的奶奶家来的。”

　　　　“奶奶家？”周歆红恍然大悟，“哦，到底让他接走了，到底给接走了！”

　　　　忽然，她双手捂住了脸。她鼻子很是发酸，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