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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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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大人物”无为很好奇。
“公子,你听没听说过西海盟”
无为一惊,点头道:“知道。”
“管老爷子是西海盟的一位大头领。”
无为恍然,脱口道:“原来你们也是西海盟的人”
马正诧异,抬眼看向无为道:“公子此话怎讲”无为意识到自己失言,可话已出口,无法遮掩,只能道:“不瞒壮士,我认得你们西海盟的另一位大头领,祁慕田,祁先生。”
“啊。”马正一拍大腿道:“原来是自己人。哎,明天和我一起去见见管老爷子吧。你救了我的孩儿,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一定要让老爷子见见你。”
无为张口想推辞,可一时词穷。马正再三相邀,无为实在挡不住他的好意,只能点头答应了。
次日一早,众人将死者收殓后,骑马朝西安府进发。
烈日如灼,官道上被马蹄扬起的烟尘卷起阵阵热浪,让人时不时眯起眼睛,进了西安府的城门,无为迫不及待地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粘满了灰尘的汗水。马正道:“公子以前可曾来过长安城”无为摇头道:“初次来。今天真热啊。”马正伸手遥指正前方高大宏伟的楼台道:“过了鼓楼再向东两条街就是管府了。”一行人并不下马,在城中缓行。虽已更名西安府,可当地人仍旧习惯了自古以来的称谓长安。曾经盛极一时的汉唐古都,如今处处现着衰颓之气,道路上的马粪驼粪无人清理,炎炎夏日里臭气熏人。路上来往的多是西北道上的客商,风尘仆仆。商铺生意萧条,房屋陈旧,有不少都关门歇业了,只有主街上的饭馆酒店还有人陆续进出。时不时还看见一队队执枪巡逻的士兵。马正道:“公子或许知道,如今西海盟走北方的生意渐渐少了,将来都要往西往南去。这地方,实在比不得南边啊。”无为不语,心中却十分认同。自己从南方来,到过许多大城市,相比之下,这长安城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至管府门外,众人下马。早有人进去通报。无为抬眼望去,好大一座府邸,和不远处的秦王府竟相差无几,只不过没有雕梁画栋,简朴些而已。入了大门,便有下人一路指引,穿过天井,校场,到主厅。
无为有些紧张地走在马正身后,众人将随身兵器搁到门外的架子上,随后在厅外十数个挎刀武士的注视下跨进厅堂大门。厅里有数人在座,只见正中宽大主座上端坐一位须发皆白的瘦硬老者。老者看上去虽已不下七十,可依旧双目有神,脊背笔挺,气度压人。
马正率随从们快步上前,向老者恭敬作揖。无为有些尴尬,也跟着作了礼。抬起头来,见老者正盯着他看呢。马正连忙道:“老爷子,容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琼崖来的上官公子。昨日多亏他出手相救,犬子和小女才能安然归来。公子武艺高强,还认得祁先生。所以我将他请来,让老爷子见见。”无为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晚辈上官静,见过管老爷子,久仰大名。”
老者笑了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快快请坐。”
落座后,老爷子将在座各人一一向无为引荐。路上,马正已同无为说了些管氏家族的背景。老爷子名叫管寿棠,当年凭一对生铁鞭打遍甘陕无敌手。管家上代人便是陕西一带绿林帮派的统领,隶属西海盟麾下,行走河西。管寿棠接班后,将家族的产业进一步巩固兴旺,引许多武林豪杰前来投奔。几十年来,西安府一带商道安宁,盗贼不敢肆虐,都仰仗着管家的势力。管寿棠的原配夫人生有一子一女,长子本是极有出息的,可惜二十岁上竟得了恶疾不治而亡。女儿如今是西海盟主夫人,面子虽大,但终究是别家人。续弦的夫人在他五十岁时生了个小儿子,当时皆大欢喜,可谁知,这小儿子恁不争气,十几岁时便尽和城里的纨绔子弟结交,斗鸡走马,赌博,长大之后更是难以管束。如今偌大家业托付何人成了管寿棠最大的烦恼。虽然恨幼子不肖,可老来得子,心里自是疼爱,只能趁着身体还算硬朗,暂且不考虑。
这时,管寿棠指着无为对面的锦衣青年道:“他就是犬子,赤虎。”无为向他点头致意,只见其人生得白净,二十五岁上下,五官端正,可再看却目有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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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风陵托孤-3
无为一面喝茶,一面听马正将两日间发生的事情向管寿棠细说。当说到昨夜的黑衣马队时,管寿棠点头道:“你说得对。飞龙堡这样的二流货色,断不敢这么做。”皱眉略思又道:“这七日之约,你打算怎么办”马正道:“内人在他们手上,肯定要去的。不过,还想请老爷子派人到延安飞龙堡走一趟,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管寿棠朝坐在左手边的中年人道:“老赵,你带人去延安吧。如果飞龙堡里还有人,全部给我抓起来。”中年人起身称是,又问:“何时启程”管寿棠道:“即刻点人,尽早出发。倘若那里没人,你就赶到风陵渡和马头领会合。”中年人领命出去了。
管寿棠望向无为,刚想开口说话,外头忽有人来报:“西海盟霍头领到。”
众人皆注目门外。厅中忽然显得很安静,但见一人将黑袍前襟一捋,大步进来,身形矫健,落步沉稳。无为定睛看其容貌,丰额高鼻,一字浓眉,久经日晒的脸颊上淡淡浮着一层风沙磨砺的红色,寒星似的双眸让人一凛,这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走到厅堂中央时,顿时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其后,又陆续进来八人,形容皆彪悍,负手立于青年身后。
青年人向管寿棠行了个礼,道:“管老头领一向可好”管寿棠笑道:“霍头领光临,怎么也不先派人通知老夫临时来了,都没什么好招待的。”一旁立即有人搬来椅子,青年坐了,道:“本来打算明天到的,可昨天错过了宿头,便一路快马来了。”转眼见无为在座,问道:“这位客人面生,可否引荐一下”
管寿棠道:“他是马头领的恩人。还是祁先生的朋友。”
青年面露稍许异色,向无为点头致意道:“在下西海盟霍仲辉,幸会。”无为连忙微笑还礼道:“在下上官静。久仰。”霍仲辉即问道:“祁先生不是在京城么公子远道而来”无为道:“正是。我的一个同窗在京城为官,他和祁先生是至交好友,所以我才有幸认得他。”霍仲辉笑道:“原来如此。早就听说祁先生有个故人,还瞒着大家暗中追着他的行踪,追了两三年。不知是何等样的人物。我看公子也非寻常。”无为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却暗自惊异,原来祁慕田竟跟踪了丘胤明这么久,到底有什么故旧见无为不语,霍仲辉也不在意,又道:“我在门外已经听说,马头领家遭了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马正将事情复述后,霍仲辉遂道:“既然老爷子已经派人去看,我暂时就不插手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手下这八人都可以留下。”又看了看管赤虎,道:“最近要回一趟临洮府,所以顺便来望望老爷子。宁羌那里的事务,恐怕要请管兄弟多多代劳了。”管寿棠道:“这是自然。本来盟主就是让他监工的。这小子倒好,三天两头往家里跑。霍头领尽管去,我让人好好督促他。”管赤虎有些不以为然地朝老爷子看了一眼,不过却十分恭顺地对霍仲辉点头道:“霍大哥吩咐,小弟怎敢不从。”
又说了一会儿话,管寿棠忽道:“哎呀,你看这么热的天,大家干坐着多不舒服。还是到花园凉棚里去说吧。来人,快去把冰窖里的酪拿出来,再洗些瓜果,大家到后面去凉快一下。”
众人一齐离开大厅。无为出门时有意无意地朝那搁兵器的架子上瞥了一眼,只见一排刀剑当中赫然树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青龙戟,心中突地一跳。这想必就是霍仲辉的兵器。这样的武器现今已罕见,即便是练功时偶尔学到,也几乎无人会将此种极难使好的兵刃作为随身之用。方才见霍仲辉的脚步气势均异于常人,其武功似乎深不可测。忽然想到了月前威震密云堡的恒大小姐,心中感叹,西海盟真是藏龙卧虎。
当晚,由管老爷子作东,将无为好好地招待了一番。无为心中过意不去,救马家兄妹只是举手之劳,马正和管老爷子如此热情,令人颇为动容,于是暗自思量,帮人应该帮到底,如今马正的夫人尚被仇家绑架,又有不明身份的强人蓄意插手,马正的风陵渡之行隐约透着危机重重。席间,无为注意到,马正的脸上始终罩着一层阴云。
是夜,无为宿在管府。
白天的烈日将地面晒得滚烫,入夜之后仍旧有热气不断地升上来,一时里难以入睡,无为轻摇蒲扇,在客房外的花园里慢悠悠地散步。耳边虫鸣声此起彼伏,一弯弦月如金钩。正低头任思绪任性飞散间,忽听有人从内院方向往花园而来。无为循声望去,见半月门前一人影晃动,定睛一看,是管赤虎。
管赤虎四顾而来,冷不防见无为出现在花园小径当中,面上一惊,尴尬笑道:“上官公子。你,还没睡啊”无为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几分狐疑,点头道:“天气热,花园凉快,所以出来走走。管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拜访谁”管赤虎道:“我来找霍头领商量些事。不打扰你了。”说罢告辞,急匆匆往霍仲辉住的屋子去。无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什么事情白天不能说,偏要深夜偷偷摸摸前来必非好事。不由得想跟过去瞧一眼,可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的地盘,不可轻慢。只能暗暗留个心眼。
次日,无为找到马正,直言愿意陪他一同前往风陵渡赴约。马正感激着接受了,免不了亦有些意外,对无为愈发赞赏,几日间待其亲厚。
飞龙堡来信中说,约马正在六月初十日落时分,单独到渡口西北七里的河滩索取夫人。从长安城到风陵渡有几百里的路程,马正依言,并未多带人手,只同数名亲近手下,和无为一起在初九日拂晓出发,一路快马,傍晚便到渡口的集镇。巧的是,日前派去延安的管府管事赵鲲已带着人回来了,亦在差不多的时候到了镇上。
两拨人马落脚之后,赵鲲细述延安所见。当日一行人快马疾行直冲飞龙堡,可却扑了个空,堡里竟一个人也没有,找临近村子的人来问,说半月之前就全出去了,连女人小孩都走了个干净。村里人也纳闷,不过倒挺乐意,说这飞龙堡强占了许多田地,官府也奈何不得他们,如今突然空了,农民就盼着他们别回来了。
听赵鲲这么说,马正道:“哼,猜得没错。邓铭哪里有胆子和我们作对,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他们这次倾巢而出,我看就是怕我们找上门去。”赵鲲道:“非但指使,我看还给了他不少好处。否则,他肯这样卖命”马正疑惑道:“老赵,你说这西北道上,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赵鲲不语半响,有些惴惴不安,道:“不是我多心,可这事完全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地为老爷子办事,老爷子心里明白,他对你怎样大家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再英雄好汉,到底年纪大了,手下这几路人马,总要找个靠得住的人来接手。”马正听他如此说,心里清楚。老爷子对他简直比亲生儿子还好。从前倒没什么,可如今管赤虎年纪渐长,对他这个一把手的位置觊觎已久。转念一想,管赤虎虽心里不甘,可却也没这胆子和能耐和他马正明目张胆地较量。此时只听赵鲲叹道:“倘若大少爷还在世就好了。”
无为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忽然想起几日前,管赤虎深夜去找霍仲辉,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怀疑,可自己对他们家的事只是略知一二,便不好说什么。这时,赵鲲又道:“不过我看,小少爷虽然不听老爷子的话,小姐的话他还听得进去。到时候跟着盟主,年纪大些或许还能成些气候。”他口中的小姐自是管寿棠的女儿,管赤虎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的盟主夫人。马正道:“是啊。不止小姐,他对霍头领也是言听计从的。”一转话头又道:“哎,你说,霍头领将来会不会接盟主的班啊”
赵鲲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啊。若盟主有这个心思,说不定早就招他做女婿了。不过,也难说,能当西海盟盟主,靠的是实力和手段。想当年,盟主多心恨手辣才坐稳了这个位子。我看那霍头领倒也是个有能耐的,不是个省油的灯。唉,我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为妙。你看咱家老爷子就很聪明,关键时候跟对人就是了。”
马正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道:“可我总觉得,这霍头领有些太过嚣张。”好不容易找了个词,又觉得不对,只道:“反正,让人不大敢倾心相交。你看,西海盟的大头领里面,谁最有权势,最有头脑还不是祁先生。可祁先生最看重谁大小姐。这里头的缘故,我是说不清楚,不过一定有缘故。”
无为听言,想起见过恒家大小姐时的情形,想必祁先生看重的是她宽厚为人,心想:祁慕田是杀手头目也罢,江湖人行事虽你死我活,可也是一样的人情冷暖。说到底,大家都是为生计忙碌,各有其道罢了。
夜深后,派出去探查的人回报说,集镇上和渡口附近都没有见到可疑的人马。马正吩咐下去,继续埋伏在周围观望,一夜无话。
次日傍晚,一行人按时前往相约的地点。
风陵渡自古就是联通冀,陕,豫三地的要津,官府设有巡检司和船政司,每日间都有皂隶兵丁在集镇和渡口监督来往黄河两岸的船只。此地河面宽广,两岸皆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时,一轮红日西沉,远处山丘的轮廓在暮霭中渐渐模糊,渡口上还有最后一条渡船在下人卸货,人声远远传来。经过渡口后,有手下来报,在约定的河岸处发现有两条船在河心,看不清船上的人,估摸着天黑时分将要靠岸。众人猜想那船上必是飞龙堡的人,稍事商议,即按计划行事。马正单独至河岸迎接来船,其余的人绕路至河岸后方,隐蔽在昨日连夜挖好的壕沟中,若有变故即可上前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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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风陵托孤-4
天暗得很快,不久前还是烟霞漫天,转眼便夜色四合,乌沉沉的河面上亮起火光,两条船一前一后地朝岸边驶来。无为聚睛望去,较近的船上立着十几个人,火把摇曳间,一名妇人双手被反绑,必是孙氏。
“邓铭你给我下来”马正早就气得面红耳赤,一把抽出刀来指着船头上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吼道。
“马头领,对不住啦。”那汉子回道:“要救你婆娘,就把刀放下,和我们回去。否则,我们可没耐心。”回头使了个眼色。押着孙氏的手下二话不说,拔出匕首往她肩上就是一刀。孙氏的嘴被塞住了,喊不出来,痛得想蹲下去,又被强拉了起来,肩头一片殷红。
马正咬牙切齿,握刀的手紧得发抖,怒目道:“狗贼,实话说来,是谁指使你的”
邓铭负手胸前道:“无可奉告。你来还是不来”
这时,隐身壕沟里的人也很紧张。这次马正带了五个人,加上赵鲲的十二个人,还有无为,双方人数相当,真打起来飞龙堡的看似占不了便宜,可眼见他们对孙氏毫不留情,出言狂妄,事态似乎不妙。无为也注意到,后面的那只船只在离岸丈余远的地方停着,船上也无灯火,不知暗藏了什么诡计。
只见马正把刀抛到了河滩上,对船上道:“你们要我怎的,来吧。”
邓铭道:“好。马头领确是条好汉。”对身后四个人道:“你们去把他绑上来。”四人得令,跳下船来,淌水上岸后,把马正绑了个结实,便往船上带。
无为看了一眼赵鲲。赵鲲轻声道:“快了,快了。等他们到船边上好了,他们分神了。就现在射”两边匍匐着的弓弩手早就将弩箭上膛,听一声令下,强弩直射船头飞龙堡的人。与此同时,赵鲲率其余数人和无为一道从壕沟里跳出,直向岸边的船冲去。
无为轻功卓绝,一马当先跃到船舷边。方才的箭射中数人,邓铭手臂上亦中了一箭,船上已乱了阵脚。无为几拳将押着马正的人打翻在水里,即刻帮他松了绑。赵鲲带着人此刻也围攻上来,飞龙堡的人急于招架,船上顿时一片混乱。正在马正推开数人,欲救孙氏的当头,突然几条黑影掠过,不及眨眼,数道寒光破空,马正大叫:“小心暗器”闪身急躲,还是被一把飞刀划破了肩头。听身后数声叫唤,回头一看,有好几个人中了着,二人倒地。
定睛看去,来者全数黑衣蒙面,一共六人,手握一样钢刀,出手快准,身法非凡。来不及回神间,其中三人已挥刀砍向马正。马正倒抽一口冷气,此时手中并无兵刃,情急之中,拉起搭在船舷边的绳索,权且应敌。
无为踢开挡在面前的飞龙堡打手,冲赵鲲喊道:“快去帮马头领,这里我来”赵鲲点头,随即虚晃一招跳了开去,无为飞身上前,数掌将那黑衣刀手逼退至船边,那人见状,亦不恋战,竟自己跳入河中。无为回头,另两名刀手一同攻了上来。这些人功力不弱,无为不敢怠慢,空手对白刃的确要吃力一些,虽频频将二人逼退,可霎时二人便又折了回来,甚是缠人。空隙间,无为瞥向马正那边,方才跳河的一人却不知何时又从另一边爬上了船,马正和赵鲲以二对四,岌岌可危。无为心中着急,一咬牙,手中徒然变招,硬着头皮使出了伤人的手法。不出数个回合,一名黑衣人被他重重一拳打飞出去,倒地不起。
另一人见状,立马拔脚就撤,从地上拉起同伙,佯装欲跳河逃生。可就在无为放松的一刻,竟抬手射出一把飞刀,不向着无为,却直直飞向躲在桅杆边,仍旧被绑的孙氏无为大叫不好,可已经迟了,一刀封喉,孙氏倒了下去。
马正见孙氏中刀,心下大骇,手中一松,顿被黑衣人一刀刺中。赵鲲自顾不暇,险象环生。无为来不及去看孙氏,即刻过来相救,左右开弓,招招皆实,两名黑衣眼看就要落败。这时,忽听赵鲲惊呼道:“老马,你撑住啊”无为心惊,恰好看准一处空档,一脚飞起将对面的黑衣人踢飞到河里,转眼望去,只见马正捂着身体左侧,指缝间鲜血如泉涌,而对手一刀即要劈下。此时真恨自己没生了三头六臂。他只得先晃开对手,挺身过去将离刀锋寸许的马正一把推开,小臂被刀尖划出一条口子。来不及喘气,即刻双拳齐出,取黑衣人头腹。黑衣人只得顾其一,被无为一拳打晕。
无为随即回过身去,想着尚有二人,心中焦躁,抬头一看,却见方才和赵鲲对手的黑衣人此时已兀自撤了,另一人也闪了身形,扶起晕倒的同伙,向对面船上打了个手势,即刻一同跳水而去。再看马正,却已倒地不起。
赵鲲奔上前去扶起马正,一看伤口,抬起头,脸色怆然向无为道:“不好。这血大概止不住了。”无为哪曾见人流过这么多血。此时强忍心中不适仔细看去,方才一刀竟刺入了主血脉。马正身下的船板粘满鲜血,其脸色已灰白,神志似乎也渐渐模糊了。无为一时失语。赵鲲亦手足无措。
“老大老大”马正的一个手下跑了过来。见马正如此,愕然道:“赵管事,那邓铭怎么办”说罢轻轻一指。那边,邓铭和飞龙堡的余党被全数擒获。赵鲲看也不看,愤愤道:“还多问什么。全都砍了”
无为听言,虽心中不忍,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勉强不去听身后传来的声声惨叫,伸手去掐马正的人中。片刻,马正回过神来,微微睁眼,问道:“我老婆老婆,怎么样了”无为犹豫片刻,摇头低语道:“对不起。没能救下。”马正闭眼,叹了口气,又睁眼道:“我不成了。上官公子,若不是你,我们今天都要死在他们手里。我我拜托你件事。”无为直点头,道:“说吧。”
“我家两个小的,不能再留在老家了。我有个弟弟,叫马廉,在河南登封,有个山寨,叫天丰寨。请你送他们去。”一句话勉强说完,马正再没了力气,昏死过去。
赵鲲道:“上官公子。马廉我知道,回去再商量吧。此地不可久留。”
众人将尸体草草掩埋后,抬着马正和伤者,孙氏以及三个自己人的尸体回到镇上。马正失血过多,回天乏术,当夜便一命呜呼。赵鲲回想方才一怒之下将飞龙堡的人全数杀了,却错失追查真凶的线索,后悔不迭。
两日后,一行人回到长安城。管寿棠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抚尸沉默良久,召集手下几位头领,与无为,赵鲲一同入内详谈。赵鲲陈述始末后,老爷子满脸悲伤,靠在椅中一语不发。几位头领亦无头绪,面面相觑间,管赤虎忽然起身来,自告奋勇说,愿意担起追查真凶的任务。无为见状,心中疑惑,方才看见马正夫妇的尸体时,只有他面色不惊,此时如此主动,难说他和这事脱不了干系,想起日前马正和赵鲲的谈话,心中疑团更浓,便悄悄地朝赵鲲望去,只见他低着头,无甚表情。最后管寿棠一脸倦色地答应了管赤虎的请求。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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