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反攻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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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凌笑道，“论输赢可以，但不以成败论英雄。”

　　　　公子无亏闻此言，压低着声音笑道，“好好好，好一个不以成败论英雄，凌儿这般豪气，我当真欢喜。”

　　　　车马停住，辰凌事先准备好马车的地方已经到了，这么快吗？她竟隐约地觉得有些失落。

　　　　公子无亏再次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很温暖，不似与他一起时总是冰凉，也许，自己真的没法给她更温暖的生活。他轻轻抱住她。

　　　　车里很静，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旁边的人都识趣地不打扰，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公子无亏想着，真想把你劫走。可是他不会了，除非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他嘴角微微翘起，含着一抹柔情，薄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烙下一个冰凉的吻，仿佛吻在了她的心上，她有些微微的颤栗。

　　　　他还想再嘱咐她一定要与公子铮说实话，可是又想起她极好的记忆力，便不再说了，只轻轻道了句，“凌儿，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当即她便明白了，若是再见便是敌人，水火不相容，那么你是愿意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殿下，后会无期。”这几字说完，辰凌突然有些诀别的感觉，她从未有过的这种不舍的感觉，就像什么呢，就像前世她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齐霖握着她的手，她轻轻地道着后会无期，想到此，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珠串，她更加不舍，想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摆，可他人已经消失在车外，她看了看空中自己抓空的手，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但愿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真的像他们想的那个样子，后会无期吗？

　　　　公子无亏骑于马上，策马狂奔，爱情，当真是一个奢侈品啊！

　　　　辰凌回去之时，已经是傍晚了，公子铮一个人在房中看书，公子铮的生活似乎很简单，除了看书便是看书，因为他身子弱的原因，很少外出，早晨也会练一些功夫强身健体。

　　　　前几日她无意中从程信的口中知道原来公子铮不是天生身子弱，而是中了毒，这种毒无解，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减轻。

　　　　公子铮面色平静如常，但是辰凌看得出来，他似乎有心事，因为翻书的动作很慢，是从前看四页书的速度。

　　　　难道，真的像公子无亏说的，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却也有些多疑，是吗？

　　　　“殿下。”她轻轻道了一声，为他倒茶。

　　　　“嗯，回来了啊，吃饭了吗？”公子铮很平常地问道。

　　　　辰凌回道，“没有，一会儿去吃，想跟殿下说点事情。”

　　　　公子铮拿茶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什么事？若是不急，先去吃饭也可。”

　　　　“急是不急，不过还是现在说了吧，我想说的是，我把公子无亏放走了，我给送走的。”辰凌犹豫了一下，终于听了公子无亏的话，都说了出来，以免生罅隙，“我无意隐瞒殿下，是怕殿下难做，我知道公子无亏是殿下的朋友，殿下自是不会真的抓他，可是若放走了他，又恐旁人说三道四，我便私自决定放走了他，若殿下觉得我做错了，尽管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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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兵分两路

　　　　公子铮一皱眉，他没想到她真的对他坦白，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便笑道，“放走是对的，若真抓住了他，那我当真要为难了，还要谢谢凌儿。”

　　　　“殿下客气了，可是殿下，过些日子大齐定会派兵来犯，殿下可有对策？”辰凌问道。

　　　　公子铮微微叹息，他现在没有兵权，城池里的这些屯兵尚且维持，好在宛州易守难攻，这些兵倒是够守城的，可是若是被围城，粮草供给不足，便是个生死攸关的难题，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这几日他就该回吴都城惠州见父王，到时父王倒是会给他一些封赏，可是军权却未必会给。

　　　　他为难的样子看在辰凌的眼里，辰凌笑了，“殿下无需愁闷，凌儿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铮眼眸一抬，凌儿的计策他可是见识过，他说道，“但说无妨。”

　　　　“有地图吗？”她问。

　　　　公子铮随手拿出一张羊皮图。

　　　　辰凌纤纤玉指在图上轻点，缓缓道来，公子铮越听眼睛越亮，心里道，幸好这个姑娘此刻在自己的阵营，若是在公子无亏的阵营，想必吴国也无宁日，将来，若她有回齐的心思，他是不是不能放行？

　　　　她说完以后，眸子里放着异样的光彩看着他，他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凌儿当真是一代才女，得之我幸。”

　　　　辰凌面容微微泛红，竟害羞地低下了头。

　　　　“吃饭去吧，别饿坏了。”公子铮说道，眼里柔情似水。

　　　　“嗯，殿下也不要太累了。”说完辰凌便走了出去，心里满是欢喜。

　　　　她刚一走出去关上门，他眸子里便没有了温度。

　　　　她很奇怪，对他坦诚不像她平日的性子，她若是坦诚的性子，那么她与琪霖之间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可是她回来以后，竟真的对自己坦诚相告，难道是琪霖的主意？

　　　　自从知道她藏了琪霖以后，他便有些焦虑难安，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彼此有情，因为有情，所以她才最终救了琪霖，他甚至以为她会选择随琪霖而去，为此他内心极度不舒服，却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是两个人之前的生死不弃，还是她帮助自己劝说安若邪，说服付将军，及夺了宛州城，她都功不可没，这样的一个姑娘，他怎么能不为之倾心？可是，可惜的是，显然她的心还在琪霖的身上。

　　　　命运当真是会作弄人。

　　　　第二日，公子铮与辰凌一同出了门，辰凌一身男子长衣，英气逼人，公子铮坐着车，辰凌骑着马，到了十里亭，两个人都停住了，公子铮下了马车，辰凌也下了马。

　　　　“凌儿，此去要小心，若是事情不可行，也不必强求。”公子铮声音低沉，目光含情地看着她。

　　　　辰凌却是忧愁地看着他，“殿下此行比我还要危险，殿下要处处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宫里没有殿下的势力，殿下要小心有贼人迫害殿下……”她还要说什么，却瞧见他似笑非笑打趣地看着她，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不说话了。

　　　　“嗯，我会小心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幽幽滴看着她，“凌儿，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殿下不用担心。安心办自己的事情，等着凌儿的好消息。”辰凌仍舍不得离开。

　　　　“闲情，保护好姑娘的安全，她若遇到危险，惟你是问。”他严厉地吩咐道。

　　　　“是！”闲情是这几日才回到殿下的身边，辰凌瞟了一眼闲情，皱着眉，厌烦地说道，“真的要带着他吗？我自己可以。”

　　　　公子铮笑道，“闲情的功夫很高，有他跟着我放心。”

　　　　辰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闲情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公子铮上了马车一走，他便开始碎碎念道，“你还嫌弃我，我竟然还嫌弃我，你忘了我昨天给你送烤兔肉了？你吃得那么香，转头你就讨厌我，你个没心没肺的，殿下怎么派我保护你？”

　　　　“这么讨厌我，刚才为什么不跟殿下说？”辰凌揶揄道。

　　　　“额……你一个小女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若不跟着，殿下多担心，做人不易啊，你看那个程信……”叽里咕噜又是一大串，辰凌听得头嗡嗡的，闲情这名字多好听，怎么摊上这么个闲不住的主，她一个月说的话也没他一天说的多，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话呢？若不是她亲眼见到他的功夫确实了得，她便真的是不能忍了。

　　　　两个人骑着马一路向西，正是前往西域，此去西域除了带着一个秘密任务，还因为殿下需要一支精锐之师，人数不宜多，但要敢死和绝对忠诚，马匹精良。

　　　　西域草原以部落为主，物资贫乏，但土地肥沃，成群的骏马各个骁勇善战。奔波了六天，才到西域草原的边境，辰凌勒马停在草原的边上，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草原。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草原，前世生活在黑土地之上，一直多病也没有机会见得，这一世更是奔波，哪里见过这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太辽阔了，果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

　　　　闲情也勒住马，问道，“公子，我们到这里做什么？”闲情只是知道保护凌姑娘的安全，但具体是做什么并不知晓，只是没有想到竟是来西域。还未等辰凌说话，他便又接着说道，“这里姑娘又少，都是野蛮的汉子，连个花红酒绿的地方都没有。”

　　　　辰凌只觉得头上有三根黑线，她在想，是不是公子铮觉得他话太多想耳根子清净清净，才派他到她身边的？阴险啊，真是阴险啊，没想到殿下也有这么阴险的一面啊！

　　　　辰凌白了他一眼，回了俩字，“买马！”

　　　　闲情还想发问，辰凌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他便决定不再追问了，转了话题说道，“殿下来不得，会很焦急吧？”

　　　　辰凌嘴角微翘，想起临别时他的眼神，心里竟有点甜意，见他还想说话，也不想再听，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到达思力部落之时，已经是晚上，思力部落好客之至，晚上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公子翎金冠束发，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眸如辰星。商人的贵气以外还有几分书生气。

　　　　她眸子一扫，终于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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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秘密任务

　　　　熊熊燃烧的篝火外有些人随着动人心弦的鼓乐载歌载舞，而周围三三俩俩围坐着喝酒，公子翎挑个地方潇洒落坐。

　　　　她边喝着西域特有的酒边佯装察看四周，就见隔着一张桌位坐着一位俊郎的青年，一身装扮并不华丽却显得华贵，举手投足间洒脱不羁，可是这人却是慵懒地靠坐在桌旁。

　　　　她起身走了过去，举杯道，“公子可否赏脸，喝杯酒？”眼神邪魅，声音里充满了诱惑，看着他。

　　　　那公子目光慵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并未言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好酒量。”说完她也饮尽杯中酒，并不见外地说道，“公子是楚人？”

　　　　那公子眉角一抬，“哦？何以见得？”声音也是特别的好听。

　　　　辰凌一掀衣袍席地而坐，侃侃而谈道，“公子的佩剑一看就是百炼之宝剑，当今世上有这等手艺的，也只有楚了。”

　　　　“可是这也不足以说明我是楚人。”那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辰凌没有丝毫胆怯，一幅厚脸皮的样子，“公子的锦袍一看便是楚国樊城锦字号的手艺，这个绣功也只有锦字号有。”

　　　　那公子闻言哈哈大笑，“这位姑娘确实好眼力，在下佩服。”

　　　　这一声“姑娘”让辰凌略一抬头，辰凌本是北方人，身子纤长但并不瘦弱，况且她注意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满是一股子洒脱男子之气，他怎么瞧出的？

　　　　这是一场较量吗？

　　　　这一落败，辰凌并不气馁，不服气道，“我还看出，公子是芈姓人。”芈姓是楚的国姓，这一语等同于道出他的出身。

　　　　公子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等同于默认了，“那敢问姑娘芳名？”辰凌也不避讳，直言道，“在下姓辰名伶翎，辰乃北辰之辰，伶乃伶俜萦苦辛之伶，后面那个翎为何当有翅翎之翎。是个商人。幸会幸会。”辰凌长揖一礼。

　　　　那公子抱拳回礼，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辰凌也没有多做逗留，转身告辞离去，她深知，纠缠致人反感倒不如惊鸿一现，虽然，她这次的出现倒也谈不上惊鸿。

　　　　其实她哪有什么好的眼力，只不过是事先的情报准确，见到此人，便一眼瞧出了而已。她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她知道的可不止她说的这一点点，甚至他爱好什么他老爹爱好什么她都调查过以备不时之需。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国太子芈安之，嫡氏长子，一身雄才，满腹经纶，又熟读兵书虚心好问，可谓一身好本领，就是对治国之事好不热衷，此次带着任务出来，也不过是想散心而已。

　　　　夜空低沉，往日的繁星皆已不见，似乎要来一场大雨，却久久不来，长风呼啸而过，吹得辰凌睁不开眼睛，她闭上眼睛好像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想起娘亲，想起师父，想起那个人，那个她嫁过喜欢过恨过的人。

　　　　现在的你，在做什么呢？

　　　　回到邺城的公子无亏把宛州城的事件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齐王闻之大怒，先出先锋军兵两万，再出兵八万，前后共十万大军，誓夺宛州城。

　　　　出征将军为田不易，督军为齐国三皇子仲孙无亏。

　　　　后会无期？命运怎么会那么好心？三星即将汇聚，一场腥风血雨无可避免。

　　　　第二日一早，辰凌便见了思力部落首领谈买马一事，思力部落首领并没有应允，只是带她去草原看了马群，寥寥无几并且都是瘦弱一些如他们大齐的马驹。

　　　　辰凌一笑，“思力首领，这可不是做商人的样子啊，放着好马不卖给我们，竟是一些没人要的货，欺我们不懂吗？”

　　　　思力部落首领也是一笑，“这好马昨儿都被订出去了，20金一批，足有三千匹，我们这里剩下的也只有这些，再订，就要等明年了。”

　　　　等明年？公子铮可等不起，辰凌笑道，“劳烦首领通融通融，把这批胡马卖给我，我出25金一匹。”

　　　　“公子，不是我不卖，做生意哪能言而无信，这样，公子您去找那位公子，看他是否通融。他若同意，我一样20金卖给公子。”

　　　　“此话当真？”辰凌挑眉问道。

　　　　“我们草原人都是说一不二的。”思力首领如此说道。

　　　　“那么是哪位公子呢。”辰凌问。

　　　　“住在靠西边最大的大帐里的那位公子，您一去便知。”

　　　　辰凌想了一下，问道，“是那位楚国人？”

　　　　思力并没有言语，似乎那人的身份并不是他能说的。

　　　　辰凌皱着眉想着对策，看来，那件秘密任务要用买马一事一同解决了。

　　　　辰凌这就到了那位公子的帐前，守卫不多，但看得出都是身手了得之人，行礼问道，“在下辰伶翎，有事前来拜会。”

　　　　有人进去传话，很快便让进帐内。

　　　　“请坐。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事吗？”这芈姓人倒是个有眼见的，看她一身男装虽知她是姑娘身份却也不拆穿。

　　　　“那么在下就有话直说了，请问公子是那位以20金每匹的价格购买良驹之人吗？”

　　　　芈安之正眼看着眼前这位姑娘，这个战乱的时期能招兵买马的，恐怕都是为官场做事的。“正是。”他在打量她，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他的眼底写出了疑惑。

　　　　辰凌不言语了，这三千良驹对于公子铮何其重要，她一清二楚，她既要从眼前这个人手里买到良驹，又要和眼前这个人联手，筹谋天下，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前后想了想，又问道，“公子是替楚王办事？”芈安之一笑，“正是。”等着她的下文。

　　　　辰凌又问道，“这么说，在下请公子把这批良驹转让给在下，公子是不能了？”

　　　　芈安之正色道，“正是。”

　　　　辰凌再次沉默，此番对话她必须小心再小心，若有不慎，恐自己性命难保，还要令公子铮难堪，笑道，“太子殿下，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吧。”

　　　　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帐篷内的氛围瞬间变化，剑拔弩张。

　　　　芈安之露出生平极难露出的惊讶表情，这一声“太子殿下”等同于自己已然**地站在对方面前，手里的杯子被捏得吱吱直响，“你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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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荣归故里

　　　　炙热的阳光撒在身上，公子铮难得地骑在马上缓缓前行，他的眼睛淡淡地向四周张望，惠州城，这个少年时繁华的都城如今更加昌盛，他离开时才五岁，曾经熟悉的宫中如今却变得陌生起来，他皱着眉，这是他的家吗？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十五年的质子生活，让他的心变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让他活在痛苦中，时刻都想着回这个地方，他嗤笑，他用了“回”字，多么可悲。

　　　　这个繁华的宫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曾经他成长的破旧宫院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修起了一座豪华的华景楼阁，与对面的破旧的牡丹阁朝夕相映，好像他和他的母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他抬起头看着破旧阁楼房檐角挂着的惊鸟铃，刺眼的阳光令他睁不开眼睛，他好像又回到少年时，那时他总是站在自家宫院里看对面牡丹阁歌舞升平，一墙之隔，可是父王从来不看望母妃，好像忘了母妃一般。

　　　　儿时，他有多少次渴望父王的轿辇停下，看一眼母妃，看一眼他。

　　　　他一次次失望，终究绝望。

　　　　那个很冷的晚上，灌了他毒药，夺走了他的母妃，把他送往异国他乡，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呢？

　　　　至今他也没有母妃的消息，是生是死，若是生必定也不好过，若是死，又葬在了哪里？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忍了十五年，他回来了，他要步步为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殿下，该走了。”程信小声提醒，他的佩剑被卸下，宫中是不允许佩利刃的，但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任何东西都是武器。

　　　　公子铮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争，那里暗流汹涌，生死瞬间。

　　　　夺得宛州城的事情早已传遍华夏大地，如今宫中热闹非凡，大摆宴席。

　　　　他出现的时候，每个人都与他客气地打着招呼，似乎熟悉得昨天也见过，他微微带着笑意，也热络地与每个人打着招呼。

　　　　再往上走，便是亲兄弟了。

　　　　公子铮向上望去，他一眼便认出了公子宁，头戴金冠，面容棱角分明，一身黑色曲裾长袍，细长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平和冷静，毫无温度。

　　　　公子宁长他两岁，幼时他常常带自己到处玩，给他讲小故事讲宫里的趣事，带他抓蝴蝶和蜻蜓，那个少年时常常带他到处玩的兄长就是派人追杀他的人吗？他在心里冷笑，一步步走上石阶。

　　　　吴王还没有来，这里权位最高的便是公子宁，公子宁不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别人也与他不熟，都是他走了以后才出生的弟弟们。

　　　　石阶下的每一双眼睛都在探究和评估着，这个隐忍了十五年的皇子，一朝回来便震惊朝野，带着他的骄傲和一座边防要城，这个瘦弱的皇子却有着比任何人都坚强而挺直的脊梁。

　　　　公子宁直挺挺地站在风中，大风吹过，他的袍袖随风摆动，他细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脑子中在搜寻幼儿时他的模样，他喜欢笑，喜欢三哥三哥地叫个不停，难过时会藏起来哭。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看不到幼年时的模样，很瘦，瘦得像一阵风，可是，自己派出去的精兵，却没杀得了他。如今他立了大功，回来了。

　　　　公子铮走上前来，站在他面前，“三哥，好久不见。”

　　　　公子宁眸子平静，“五弟，好久不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路辛苦，坐。”

　　　　“三哥先请。”

　　　　是公子宁旁边的位置，旁边几个兄弟也上前自我介绍一番，便都落座了。

　　　　公子宁说道，“五弟，你的府邸父王已经安排好了，我已经派人收拾了出来，五弟可以随时入住。”

　　　　“那多谢三哥了。”公子铮客气道。

　　　　这时便听到有侍卫大声传唤道，“陛下驾到”

　　　　群臣起身，待那个黑色帝服的吴王驾到，众人俯地跪拜。

　　　　吴王落座，“平身。”目光落在公子铮的身上，“鸿雁，吾儿辛苦了。”

　　　　公子铮俯身施礼，“谢父王挂念。”

　　　　“鸿雁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吴王接着问道。

　　　　这么大的功劳，赏千户也不为过，可是公子铮却说道，“谢父王褒奖，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不要赏赐，齐王半月内必出兵夺城，儿臣想领兵抗齐。”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吴王一怔，后露出了赞叹的目光，哈哈大笑，“鸿雁如此大功，奖赏怎能不给，封为温国公，赐封地，赏五百户。领兵五万驻守宛州，抵抗齐军。”

　　　　公子铮跪地接旨，“谢父王。”有了封地，有了兵权，只是他的第一步。

　　　　后群臣朝拜，公子铮可谓荣极一时，歌舞升平，恭喜声不断，他身子不好，以茶代酒，各个回敬，吴王年纪大了早些休息，宴席也仍在继续，直到深夜，公子宁也到他的身边叙着旧，喝着酒，仿佛要他命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以礼相待，谦谦君子，风度翩翩，谈吐适宜，不卑不吭，真真的温润如玉。

　　　　宴席直至后半夜才散了，公子铮收了笑脸，眼神也不再清澈，每个人似乎都很欢迎他回来，可是，这里又有几个是真心呢？

　　　　他只在惠州待五天，已经得到消息，齐王已派出十万大军出征。

　　　　所以他必须更快地调兵，回到宛州城，等待一场恶战。

　　　　这五日他也没闲着，除了接待前来庆贺之人，他也建立自己的党派，站稳脚跟，才能攀得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