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优雅[主元气少女缘结神+奈奈生中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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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四散充能弹能够照亮黑暗环境。

　　　　这半年锻炼下来，奈奈生已经有了一定战斗意识。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对方冷冷地问，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害我这里看守了二十年……”幽深黑暗掩不住来人高挑匀丽身姿，缓缓转过来头颅带着异样妖丽，但银白色发丝中分明有一对漂亮兽耳，身后还有一条轻扬狐尾！

　　　　“我要杀了你！”来人突然含怒道，朝着奈奈生纵身扑了过去。

　　　　“妖怪”两个字来不及惊呼出口，奈奈生就看到这只美丽狐妖朝自己扑了过来。身体本能战胜了惊慌情绪，瞬息之间，二十几枚充能弹就朝着来犯者劈头盖脑地砸了过去。

　　　　奈奈生有一个改不掉坏习惯。那就是，当她惊慌到极点时，根本不会自主停下攻击，而是不断施法，不断攻击，直到把自己法力挥霍一空，她才能重恢复冷静。这个宁静夜晚，奈奈生坏习惯又一次地发作了。也难怪，她今晚心情起伏过大，现情绪还没有完全冷静，一受到外界刺激，就本能地暴怒起来。

　　　　有人看过上千枚电浆球不间断轰击效果吗？也许这个世界人类没有见过，哦，不，这个世界妖怪也没有见过。但现，安宁和平现实世界，有三只妖怪亲生经历了电系女巫发狂场面。

　　　　传说中宙斯以御使雷霆威能成为众神之王，这便说明了雷电杀伤力。同时妖灵之属本身便畏惧雷霆，当闪电光华照亮黑暗神社，神社精灵和守护神社妖怪都惊慌起来。他们这时已经意识到，来人决不可能是土地神御影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作何解释都没有用。

　　　　铺天盖地电浆球悬浮空气中，每一枚电浆球都流窜着危险电火花，它们看似挨挨挤挤又以绝对不慢速度朝黑暗空间进行不间断轰炸，辉煌而美丽，是闪电流光，像烟花一样灿烂……

　　　　不知何处传来幽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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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假温柔

　　　　奈奈生觉得，这个御影神社跟自己绝对犯冲！明明是个废弃神社，动不动冒鬼火，还有妖怪唠唠叨叨什么“御影大人”，认错人已经很可笑了，她没打痛时候，居然被喊停！

　　　　嘛，嘛，既然是叮叮当喊停，她就先停一下吧，反正叮叮当是绝对不会害她。

　　　　“你这女人——”悦耳而恼怒声音，出自眼前一身狼狈美丽狐妖，华贵和服闪电攻击下变得破破烂烂，而趴他脚边是两只瑟瑟发抖哭泣不止小妖怪。

　　　　“哼！”奈奈生冷哼一声，手中法杖并没有收起来，她嘲笑道，“很生气吗？我才该生气吧？”不等妖怪开口，她从手提包中取出从图书馆得到草绘地图——这张地图终于这个微妙时刻派上用场——“这是，我今天去拜托图书馆人，才找到地图。”奈奈生时不时停顿一下，似乎带着些微犹豫，脸上多了几分窘困，“这是御影神社地图。”

　　　　三只妖怪都仿佛明白了什么，趴地上瑟瑟发抖两只小妖怪也不哭了，它们抬起脸作欢喜状：“是……是来神社参拜吗？万岁~万岁~又有人来参拜了~”美丽狐妖静静看着奈奈生不说话，淡紫色眸子闪动着惊疑。

　　　　“……嗯。”奈奈生点了点头，承认了，面上是颇有些失落表情，“地方，比较偏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没有想到……”她叹了口气，“看你们样子，神祇大概不神社吧。怪不得神社会破败成这个样子。神祇不家，你们守护神社也很辛苦吧？”

　　　　此话一出，“温柔知心大姐姐”光环立即上身，两只小妖怪眼泪汪汪地望着奈奈生，一脸把她当成知心姐姐蠢样。看起来很不好惹狐妖轻哼一声，他表情不自觉变得缓和，连炸毛兽耳都柔软地垂了下来，身后似乎有一条狐狸尾巴正高兴地摇来摇去。

　　　　奈奈生心里给自己鼓掌：顺毛成功！奈奈生，本次友情出演依然完美无缺哦~如果孤身一人异世界闯荡这么久，连一点推卸责任外加拉交情技巧都不懂，奈奈生怎么可能找到跟她一起出任务原住民同伴呢？当然啦，叮叮当技术支援也是必不可少！

　　　　眼前方框里聒噪当然是叮叮当了，

　　　　……

　　　　远处，花树枝头，奈奈生今晚见过神秘男子正神情复杂地观看奈奈生现场出演精彩剧目，听到法术送来清晰话语，御影神心里百味杂陈。

　　　　旁边一个性别不明红发神祇大笑捧腹，边笑边说：“御影，这就是你放心不下那个‘温柔善良心软无害’小姑娘吗？你确定你眼睛没有问题？把守护神社精灵和神使打个半死还伶牙俐齿让受伤神使心生愧疚小姑娘称得上‘温柔善良心软无害’？”

　　　　显然，他就是叮叮当所指“风神”了。

　　　　土地神御影闻言，顿时扬起迷人笑容：“好像有人忘了今晚让他吃得赞不绝口三明治就是出自这位一点都不‘温柔善良心软无害’小姑娘之手，好像某个人还说过等以后混熟了要到神社蹭饭。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御影神凉凉语气，让亲身体验到什么叫做“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风神哑口无言。半天，风神才讷讷道：“好吧，我收回我评价。毕竟是你继承人，只要你满意就行了。”

　　　　御影神神情淡淡：“我自然是满意——”便什么也不说了。

　　　　两位神明继续关注神社那边事态发展。

　　　　……

　　　　“鬼切，虎徹，这家伙不是御影哦。”被顺毛成功狐妖终于迟钝地想到了重要问题。

　　　　“可是，巴卫大人，她额头上有土地神记号，而且，有微弱御影大人神气上面。”两只小妖怪怯生生地望着奈奈生，声音低弱地说。刚刚见识过女巫发飙场面，心中犹存畏惧小妖怪不敢轻举妄动，不用说贸然扒开奈奈生额发看个清楚了。

　　　　奈奈生打量着这两只小妖怪，它们相貌像是某种滑稽人偶娃娃一般，戴着面具，圆头圆脑，形貌怪异，看久了，倒也有几分可爱。而名为巴卫妖怪……奈奈生看了又看，忽而心生警惕。

　　　　兽耳，狐尾，獠牙，咦，这似乎是叮叮当一直向她普及萌系要素？这么说，这只妖怪外表十分符合叮叮当爱好了？奈奈生微微嘟嘴，不知怎，有点不高兴，但很又把这点不压到了心底。

　　　　巴卫自然不知道奈奈生胡思乱想，他跟两只小妖怪还说话：“可是，她不是御影。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巴卫轻轻皱眉，美丽狭长眼睛透出几分冷意，或许还有几分淡淡杀意，“你真只是一个普通参拜者吗？你，似乎见过御影神？”

　　　　正题来了！奈奈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实话，我至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你们表现，多半与我一样是无辜受害者——”

　　　　“我叫做桃园奈奈生，我确是为了参拜神社而来，但是前往神社途中，我遇见了一个神秘男人。如果你们所称神气确存话，我想……”奈奈生摸了摸额头，想起神秘男子曾经落额上轻轻一吻，不由脸色微红，少女语带娇羞道，“只有可能是他，他临走时我额头上吻了吻，还，还揉了揉我耳朵——”

　　　　“……事情就是这样。”奈奈生总结，“这就是沾染上神气全部过程。至于其他，你们说土地神记号，我完全不了解。我只是来神社参拜，仅此而已。”看巴卫脸色还是冷冷，但已经不是针对奈奈生怒气了，奈奈生又像想起什么似，补充道，“哦，对了，他说要把什么东西交给我，还让我到纸条上地方看看。这张纸条给你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说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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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女巫的真面目（上）

　　　　“……确，这可笑字是御影笔迹。”不知什么时候，巴卫一手举着折扇，一手拿着纸条，借着狐火微光黑暗中仔细辨认着字迹，顺便为奈奈生解惑，“你遇到那男子，是此地土地神，而这间神社是土地神住处……”

　　　　折扇挡住了狐妖大半张脸，奈奈生看不清他表情。散落银白色发丝垂额前，微光中，巴卫瞳孔颜色幽深如晦。这一刻他心里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用力而发白指骨似乎说明了什么，但他始终半阖着眼帘，言辞温柔优雅，声线稳定。

　　　　奈奈生不由屏息，她猛然意识到巴卫内心隐痛，她想起了御影神对她说过那些不明所以话，也想起了巴卫刚见面时说过话。奈奈生终于明白御影神口中所称不能得到原谅事指是什么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被抛下二十年吗？默默地望着看似平静巴卫，奈奈生生出“我和巴卫同病相怜”之感。这一刻她心里想是：日本到处有人渣，碰到人渣不止我一个，真好……原来我不是倒霉那一个。

　　　　“你那是什么眼神？！”巴卫敏锐地感到奈奈生注视，他不悦地挑起眉，眉间漫上淡淡不耐和厌恶，眼中有暴风雨凝聚先兆。但是，这张俊美容颜即使忿怒时亦充满了无限魅惑之意，让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对他生气，“你同情我吗，女人？”即使被自己侍奉主人遗弃，他也不需要一个人类同情！

　　　　“没有没有！”奈奈生立刻摇头，叮叮当说过，好女孩不能随便戳别人伤口，“我只是觉得，你我运气一样不大好……”少女嘴角是一痕让人异想连翩淡淡苦笑，待巴卫和两只小妖怪都露出深思神色，她又很扬起灿烂笑脸，真情上演“我有很悲惨过去但是我绝不气馁绝不向命运妥协”坚强女性，“算了，没什么，你们不要意。”

　　　　虽然你说不用意，但不知怎反而意起来了……

　　　　三只妖怪同时陷入了沉默。

　　　　后，还是巴卫率先打破了沉默：“御影意思，我大概明白了。”美丽狐妖用合拢扇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白皙掌心，显得心绪不宁，“他把神社之主位置让给你，就是，把土地神地位让给你……”

　　　　“呀！可喜可贺，马上准备宴席——”

　　　　“总而言之，土地神回到神社了——”

　　　　两只不状况小妖怪欢天喜地地庆祝起来，他们不知从哪里变出鱼和点心，恭敬地奉给奈奈生，请她用餐。而巴卫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是隐忍怒气。

　　　　“慢着，慢着，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便随意地冒称神社主人位置。我只是一名参拜者，请不要误解。虽然现……现看起来，我也没有办法从神社得到帮助，但今夜请容许我暂且告辞，来日，来日或许会再来打扰诸位。”奈奈生可不想成为巴卫泄愤目标。何况巴卫已经这么可怜了，她杵这里不是朝对方伤口上撒盐吗？那个御影神真是太过分了！

　　　　再说，看巴卫神色态度，怎么也不像是欢迎她样子。奈奈生就算再迟钝，也清楚明白地知道，倘若她贸然领受了这从天而降土地神之职，那么之前辛苦刷出来好感值绝对瞬间清零，甚至跌到负值，而且她也没有兴趣担负起别人责任。

　　　　异世界，作为一名光荣职业者，女巫责任便是清除不死生物和恶魔，为人类争取足够生存空间。为人类而战，对少女来说已经是十分沉重责任了，但奈奈生一直做得很好。

　　　　叮叮当说过，它讨厌不负责任人，也不希望奈奈生成为这样人。叮叮当期望，奈奈生一直铭记于心，切实奉行。如果选择接受这家神社，就要有振兴神社决心，这才叫做忠职守，奈奈生自觉她还不能为了同情巴卫做到这个地步。

　　　　“做出决定并不是一件困难事，困难是能够预见这个决定带来结果，以及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叮叮当话总是有道理，奈奈生想到这里，仅有一丝动摇瞬间消失了，她脸色依然温柔，却透着冷静和坚定。

　　　　“怎么可以！”“奈奈生大人！”两只小妖怪央求着，看奈奈生脸上温柔却坚定不移神情，不由得把求救目光移向了看似无动于衷巴卫，“巴卫大人……奈奈生大人她……”

　　　　巴卫看着少女，淡紫色瞳仁予人冰冷宁静观感：“你考虑清楚了吗？桃园奈奈生。以凡人之身成为神明，这样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碰到。”人类总是贪婪，没有谁会例外。

　　　　奈奈生毫不退缩地直视巴卫眼睛。对方眼睛里有怀疑，有审视，有冷漠，唯独没有理解和同情。如果不是初交手证明了自己实力，这双冰冷淡紫色眼眸里必定还会有藏不住轻蔑和厌恶吧。

　　　　半年前奈奈生会为此感到难过，但现奈奈生早已习惯了面对质疑应当狠狠反击。她眼神锐利而自信，瞳孔却清澈得像是不染尘埃：“巴卫，你不必怀疑，我并不需要这个位置。我有我人生，我有我道路，我有我责任……”她微微一笑，“同样，你有你人生，你有你道路，你有你责任。行走相似道路上，我们应当能够彼此谅解。”

　　　　“即使你有求于神明？”巴卫仿佛没有被奈奈生辩白打动，表情依旧冷漠甚至称得上残忍，柔软而坚硬，慵懒而狂暴，优雅而尖锐，有种不可思议美丽。

　　　　“我向神明所祈求乃是我不能决断事。”奈奈生笑容哀婉，棕色眼睛润泽而明亮，充满了感情，“可惜，求人不如求己，总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承担。或许这就是神明想要让我明白东西吧！”

　　　　两人久久对视着，棕色瞳仁和淡紫色瞳仁清晰地映出彼此影子。几分钟后，巴卫率先移开了视线：“我明白了，桃园奈奈生……”他说，“现天色已晚，下山并不安全。”狐妖用扇子巧妙地挡住自己脸孔，完全地掩饰了此时表情，“毕竟是参拜者，你就暂且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下山吧。我先走了，鬼切，虎徹，给这女人找一个房间安置。然后，没有其他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烟雾缭绕中，巴卫身姿逐渐模糊，淡去，后彻底消失不见。少女久久地凝望着，依稀闻到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清淡宁静草叶香气，若有若无，轻轻撩动少女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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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女巫的真面目（下）

　　　　看到巴卫身形彻底消失不见，奈奈生还原地久久站立，半晌才生出女巫应有想法：这就是妖怪法术么，真是奇妙力量。才感叹一句，奈奈生又想到了巴卫，他面容，他眼睛，心中怦然。

　　　　巴卫很美，人类难以想象美丽，不管是容颜，姿态，声音，还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美得就像一首灵性诗。情窦初开奈奈生不打算否认自己对巴卫好感。

　　　　静静地想了好一阵，奈奈生才回过神来，她对着这样自己，失笑摇头。看来，她桃园奈奈生才是好感度被无意间刷得很高那个人吧？这时，她发现两只小妖怪正乖乖地旁边等她回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是服侍神社鬼火童子，奈奈生大人——”

　　　　“请随我们来——”

　　　　两只小妖怪恭恭敬敬地说，得到巴卫允许，他们态度明显放开了，口气谦恭，但眼神却充满了好奇：“请奈奈生大人住御影大人房间里吧，那是神社好房间。”

　　　　让她住御影神房间？这是什么意思，巴卫又一次试探吗？还是这两只小妖怪自作主张。奈奈生听到这话，明显感到不对。少女纤秀眉头轻轻挑起，娇嫩容颜遍布寒意。

　　　　思考了片刻，奈奈生缓缓地站起身来，她身姿纤弱，姿态优雅，眼神却带着无比傲慢。不像是客人，倒像是主人一般，冰冷目光含着冷意，两只小妖怪身上来回逡巡。她似乎不准备跟随鬼火童子去往御影神房间，也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只任凭它们静静跪伏地，等待答复。

　　　　半晌，两只小妖怪首先承受不住这目光压力，它们不堪重负地俯下身体，垂下头颅，孩童般嗓音怯怯道：“奈奈生大人——”“是我们失礼了，十分抱歉——”“请奈奈生大人原谅我们吧！”额头抵着冰冷地板，没有得到允许便不敢抬头。

　　　　奈奈生静静欣赏小妖怪这一番作态，依然没有出声。她早已过了会被他人随意糊弄年纪，也听出鬼火童子这看似诚心道歉隐含了多少言不由衷，所以她只是冷眼旁观，始终没有叫它们起身。

　　　　似是发觉自己伎俩无用，鬼火童子从开始看似怯懦实则淡定求饶逐渐变得满心恐慌，请求饶恕话语也变得真切起来，慢慢带上了哭腔。它们开始用力磕头，不停地说着请奈奈生大人饶恕它们这样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见两只小妖怪已经要被吓昏过去，奈奈生才用较为温柔声音说道：“知错就好，你们先起来吧。”这样说着，她心中无奈地想，若是半年前她，早就诚惶诚恐接受小妖怪好意了吧？当然，其中暗含陷阱也多半看不出来。这些日子，她成长太多了……

　　　　两只鬼火童子抬起头，敬畏地望着奈奈生，神态小心翼翼，原本那种亲热却不够尊敬态度已经收敛起来了。翻手之间，让冒犯者前倨而后恭，这种事，奈奈生做起来已十分熟手。单身外，若是不知自强，谁都要踩到少女头上去了，而她不信这时会有谁来怜惜。

　　　　奈奈生也知道，敲打过后，就该放缓态度了。所以她只轻轻一笑，娇嫩可爱少女容颜她一笑之间显天真烂漫，管这一刻再没有谁会看轻她：“好了，好了，鬼切，虎徹，你们不用这般小心，我毕竟不是你们主人，没有教导你们义务——”

　　　　这两个鬼火童子，主人不，便变得越来越放肆，看轻她是人类，便不够尊重。欺软怕硬不止是人类劣根性，妖怪也如此。奈奈生谅解它们松懈，却不会允许它们糊弄到自己头上来：“不要再自作主张，就带我去客房，明白了？”

　　　　“我们明白了。”两只小妖怪异口同声地低头，口气谦卑，“请奈奈生大人随我们来。”奈奈生微微颔首，淡淡道：“你们前面引路。”“是，奈奈生大人小心脚下。”

　　　　两只小妖怪打着灯笼前面引路，这时态度才真正恭敬起来。奈奈生暗暗赞许，这才是待客应有态度。看来，它们还是经过一番教导，只是松懈太久罢了。

　　　　奈奈生随着两只小妖怪引领，慢慢步入客房，接着是房间烛火被点亮，房门随之阖紧轻响。而两只小妖怪也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客房，纸门映出它们齐齐躬身剪影。

　　　　距离客房不远转角阴影中，巴卫身影慢慢浮现。巴卫似乎一直一旁观察奈奈生表现，此时，他已经朦朦胧胧地知道桃园奈奈生是个什么样人类了。夜风中静静站着，狐妖心绪难明。半晌，才听到柔软声线低低响起，作出评断。

　　　　“……不错女人。这就是御影选择继承人吗？我会拭目以待。还有鬼切和虎徹，也该教教他们应有礼仪了，有主人家神社和无主神社，对鬼火童子要求可是不一样。”

　　　　而且，桃园奈奈生实力……巴卫垂下眼帘，他看着自己修长白皙手指，默默撤去掩饰法术。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巴卫双手伤痕累累，闪电白皙细腻皮肤留下灰黑色焦痕，其中多个指甲完全翻裂。

　　　　很痛么？却没有他心痛。巴卫突然冷笑一声，粗暴地撕下大半断开三个指甲，丢地上。他像是没有痛感似，没有止血，任凭鲜红血液肆意滴落地，修长身影转瞬消失黑暗之中。

　　　　巴卫不知道，他离开不久，奈奈生拉开纸门，匆匆走到他曾经徘徊过转角，也发现了他断裂指甲。少女默默捡起三片断甲，放手帕里，攥手心。月光映出少女若有所思神情，但她终究只是怅怅一声叹息，便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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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深人不静

　　　　奈奈生自然地拢着双手，宁静夜色让她内心浮躁沉淀下来，能窥探真实自我。少女所房间虽说是客房，但打扫得很干净，不见半点灰尘。奈奈生能够想象，御影神离开神社二十年里，巴卫定然寸步不离地守护着神社，细心打理，默默等待主人归来。

　　　　可巴卫主人舍弃了他，不仅没有珍惜巴卫忠诚，还轻易地把巴卫如此珍惜神社送给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正是奈奈生自己，也不能阻止奈奈生对御影神油然而生气愤。好过分……！这样对待巴卫，太过分了！

　　　　奈奈生连衣服都没有换，重重地倒榻榻米上面，还打了个滚，心情才稍稍平复。这是一间挺普通屋子，空气弥漫着淡淡植物清香，大概是处于森林深处缘故。雪白棉质被单带着浆洗之后些微僵硬，但是非常干爽，光滑，应该时常经过清洗晾晒，仿佛带着阳光微温。

　　　　肌肤触及干净被单，少女从喉管里发出一声舒服咕噜声，像小动物一样，幸福地抱着被单蹭呀蹭，连一天奔波辛劳都一扫而空。这时候，她听见嘀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

　　　　奈奈生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她只是懒懒地朝地板扫了一眼，随即皱着眉坐了起来。不小心掉地上是那块包着断甲手帕。奈奈生本来把它随手搁手提包上，没想到它突然从光滑手提包表面滑下来了。

　　　　打开手帕，看着染血断甲，奈奈生弯了弯嘴角，分明是一个苦涩微笑。她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拜访神社行动了。她不由得想，如果她没有来神社，如果她没有遇见御影神，如果巴卫不知道自己主人遗弃了他，那么，巴卫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不会痛苦，不会流血？

　　　　即使奈奈生心里明白，巴卫就算现不知道，将来也会知晓真相，但她还是忍不住把巴卫受到伤害和自己联系起来，然后心生恻隐。她对巴卫同情，怜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