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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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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煊却只意气风发的一笑,不再多看她一眼,扬起鞭子,策马而去。
容珞琰远远站着,有如旁观,如画瞳底,锐茫似箭。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整个球场的上空,浑厚而绵长。
赫连烁高高扬起手里的球杆,掷出的一枚小小的马球,瞬时在半空中划下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入场中,正式拉开比赛的序幕。
赫连煊一马当先的进入场中,月色白的身影,似一袭蔚蓝的湖水,迅速的带着那小小的马球,向着对方的球门击去,其他队员随即策马跟上。
英气逼人的开场,瞬时引发了观众的热切,看台之上,一片欢呼雀跃,连一向矜持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都莫不眼睛铮亮,双颊泛出兴奋的红晕。
夏侯缪萦与容珞琰,几乎成了满场之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冷静的所在。
实际上,这还是夏侯缪萦第一次看到这古代的马球比赛,听闻此项运动,主要流行于军队和宫廷皇族之中,每逢重大节日或者场合,便会兴致勃勃的来一场比赛,算是习俗的一种。
只是,此刻的夏侯缪萦,却无心欣赏这些挥洒汗水的热情,她是大夫,更关心的是这样剧烈的运动,会给慕淮安的伤势,带来怎样不利的影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极缓慢的往前挪动着,场上的斗争,已渐入佳境,越来越激烈,马蹄声声,溅起滚滚黄尘,肆意的飘散在空气里,呐喊声、欢呼声,交织在一切,嘈杂的热闹与喜庆,轰隆隆的震着人的鼓膜;追逐、击撞,小小的马球,在两队人马之间,攒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着它转动,如火的热情,在这个溶溶的冬日,被蒸腾的越发高温。
满场奔波的身影之中,夏侯缪萦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慕淮安的身影,远远瞧去,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未等她看清,他已被涌上的队员,冲进了人群,像是一滴水,溶入海中,眼花缭乱。
夏侯缪萦不想看的,但横穿半场的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姿,还是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入她的眼底,马背上的赫连煊,似别有一番风度,冷冽眉眼,仿佛浸氲了赛场上的戾气,越发深邃的叫人心悸,这一刻的他,真正似九天之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神祗一般,一眼望之,便已黏住人的目光,再也挪不开。
这样的他,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又会是什么样呢?
夏侯缪萦想不出来,或是不愿去想。她知道,他曾经亲自领兵三年,铁蹄踏平数国,战名显赫,但是,那时的她,并不曾遇见他;那将来呢?他可会再次征兵作战?而她,那时又会在哪里?
太多的未知之数,任谁都决定不了。
“王爷不会输的……”
清幽的一把嗓音,突然响彻在夏侯缪萦的耳畔,转首,容珞琰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边,如画精致的面容,在溶溶日光照射下,似淬了碎冰的湖面,泛着泠泠的流光,美丽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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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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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的靠近,却是吓了夏侯缪萦一跳,心头本能的一凛,脚下几乎没退开半步。(hua 片刻,方才稍稍安定下来,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
容珞琰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启的红唇,却是全然转口说起另一个人来:
“只是不知慕公子能支撑的了几时……”
夏侯缪萦眼角不由跳了跳。
“听说他手臂上的伤口极深,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是吗,缪萦妹妹?”
容珞琰却仿若未察,柔软清润的一把嗓音,自顾自的说下来,仿若提及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夏侯缪萦却是心底悚然一惊。她以为慕淮安受伤这件事,只有当事的几个人知道,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子,亦是一清二楚。
呵,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呼之欲出的吗?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的吧?如此的信任她?
夏侯缪萦无所谓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转过头去,望向球场当中的激烈争斗。
马蹄声轰然如雷,响彻整片天地。
赫连煊一袭月白劲装,在一片纷乱之中,率先收缰勒马,退出重围,扬手一击,黑色的小球,划下优美的弧线,箭一般向对方球门射去。
看台上瞬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兴奋如同沸腾的热水。
场地里,赫连煊端坐马背,凉薄视线,似穿过千山万水一般,望向夏侯缪萦,嘴角勾起邪肆笑意。
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傲然洒脱,是夏侯缪萦从没有在他身上见到过的情绪,真实而肆意,在这一刹那,像是黯淡了整片日光,只有他亮如濯石的一双寒眸,潋滟瞳色,耀目夺辉。'hua '
心,骤然一跳,有如被拨动的琴弦,泠泠脆响,经久不息。
容珞琰神色未变,明眸幽幽,深的不见底。
赫连烁却是眸底懊恼与妒忌一闪而过,重整队伍再度进攻过来。
场上的形势,一下子进入白热化。赫连烁带着他的队伍迅速赶超上去,一连两球入门,将比分拉了开来,另一边,慕淮安退守后方,赫连煊打头阵,很快追回了一球,双方再次打平。
两方对峙,一触即发。
夏侯缪萦并不十分在意谁输谁赢,她担心的是慕淮安身上的伤,除却他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之外,那些看不见的内伤,才是更危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尽管慕淮安掩饰的很好,但夏侯缪萦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他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不过勉强坚持罢了。越拖下去,对他越不利。
夏侯缪萦心思飞快的转着,寻求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烁突然从旁包抄,慕淮安反应机敏,立刻拦下。只是,那挺拔毓秀的身姿,却不经意的在马上晃了晃,只是转瞬,又重新坐直。
虽然不过最细微的一个动作,夏侯缪萦已看的分明,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瞬时提起,悬在半空当中,砰砰跳个不停。
“珞琰姐姐……”
转首,夏侯缪萦望向面前的女子,微微张翕的唇瓣,声音虚弱,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是砰的一声,直直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变故,立刻引来周遭小姐的连连尖叫,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边聚集过来,连场中的比赛,都不得不暂停。
趁着众人围过来的空隙,容珞琰已将她扶了起来。hua '糖小说'
旁观者三言两语的提供着急救的法子,夏侯缪萦只听得一句“快掐人中……”,心中衡量了一下,随即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有气无力的嗓音,从夏侯缪萦唇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像是随时又会晕过去一般。
早有太监和宫女近前来,七手八脚的就想将她抬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夏侯缪萦终于听得一道熟悉的嗓音,隐隐有焦切关怀之意,十分的恰到好处:
“缪儿……”
众人惊呼声中,赫连煊已是策马而来,利落的翻身下马,直奔向夏侯缪萦的身畔,然后一把将她从宫女手中抢了过来,那样的倾心维护,倒真的是像极了一个忧心娘子的相公。
容珞琰早已不知在何时,退到了一旁,冷冷瞧着面前的一幕。
夏侯缪萦窝在他的怀中,嗓音柔弱的几乎被风一吹,就要飘走了一般:
“阿煊……”
赫连煊亦不负所望,配合的紧:“本王在这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
斜斜插、进来的温雅嗓音响起,原本围在夏侯缪萦身畔的叠叠影子,迅速的撕开一道口子,莫不恭谨的垂手在一旁,此起彼伏的“陛下、娘娘……”的请安声。
显然,这么大的动静,连秦侯和洛妃娘娘也惊动了,虽不至于劳动他二人从高高在上的座位上移步,却也目光灼灼的望着底下的儿子与儿媳。
夏侯缪萦看似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行礼,赫连煊十分及时而体贴的将她按了住。
“父王,缪儿的身子还很虚弱……”
恭谨的嗓音,却似藏也藏不住的关切,从赫连煊凉薄的唇瓣间吐出,顿了顿,仿佛鼓起极大的勇气一般,继续道:
“儿臣斗胆请求父王,今日的比赛到此为止,让儿臣带着缪儿回府休息,还请父王成全……”
身旁嘈杂的一切,在这一刹那,似潮水一般褪去,所有的人,都仿佛在等着高位上的秦侯,做出反应。
洛妃娘娘美目流转,红唇如樱,微微轻启,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赫连武宸低沉浑厚的嗓音,却已抢先一步,开了口:
“既是如此,你就带缪儿先回去吧……好好休养……”
“多谢父王……”
话音既落,赫连煊已是径直抱起怀中单薄柔软的身子,冲出围观的人群,向着宫外行去。纵使闭着双眼,夏侯缪萦亦能够感觉到,周遭落在他们身上的各色眼光,想必十分的精彩纷呈。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至少,这一场马球,是比赛不下去了……夏侯缪萦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戏演完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清冽的一把嗓音,悠悠响彻在夏侯缪萦的耳畔,像无数的小刷子一般,轻饶着她的鼓膜。
心头一跳,夏侯缪萦霍的睁开双眼,再看他们所处的地方,已是离皇宫有了一段距离,想是安全的。
先前她一动也不敢动的窝在赫连煊的怀抱里装晕,眼下无旁人在场,她这才发觉,两人靠的是如此之近,缓缓慢行着的马背上,她整个身子,都几乎贴住他坚硬的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隔着两人厚实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她的肌肤之上,攒开缕缕滚烫的温度。
“多谢……”
心底似被点起的一把火,炽烈的烧了烧,夏侯缪萦本能的直起身子,试图与背后的男人,拉开一段距离。
不需回头,她亦能清楚的感觉到,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身后的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薄寒目光,沁凉的,嘲讽的。
“夏侯缪萦,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得本王远远的,干脆直接跳下马,不是更好?”
微冷的嗓音,被耳边凛冽的寒风吹得散了,零零碎碎的飘渺在空气之中。夏侯缪萦突然心底油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林木萧索,空荡却又似繁华的景致,而他与她,两人一骑,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像是不知从哪里而来,又将走向何处,过去不曾存在过,未来遥遥无期,他与她,只有现在,他与她,只有彼此……夏侯缪萦突然莞尔一笑:
“不,我怕疼……”
脆亮的一道嗓音,像是悬在檐下的一串紫色风铃,清风徐来,荡起微波涟漪,一声一声,直飘进人的心里。
赫连煊静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莹白透润的小脸,尚带着些许的红晕,双眸亮晶晶,宛若天边最璀璨的一颗星,如花笑靥,轻绽在唇间,攒开小小的梨涡,整个人,仿似笼了一层晨曦的薄光,温暖的、柔软的,偏偏她脸上的神情,却又如此的调皮、慧黠,犹如一只抱着满满一怀坚果的小松鼠,轻松的、惬意的,心满意足的美好……赫连煊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似乎轻轻划过,留下浅淡的一道印记,待得他想要抓紧的时候,却不知藏匿在了何处。
“怕疼?”
冷冷一笑,脑海里闪过她毫不犹豫的引刀自伤的情景,还有,就在刚刚,她硬生生的将自己摔倒的模样,赫连煊薄唇间凝起的弧度,越发寒凉:
“怎么不择手段的救你的慕大哥的时候,你也不觉的疼呢?夏侯缪萦,本王看你倒是甘之如饴的很……”
………………………………
第144章
上一章:第143章
耳中听着这熟悉的冷嘲热讽,夏侯缪萦不由微微皱眉。(hua
“赫连煊,就不能有一次,我们好好说话吗?”
回眸,夏侯缪萦微仰着头,望向这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实在没有心思,去揣测他那些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语气。
赫连煊被她澄澈透亮的眼光望着,一时之间,竟有些空白,须臾,方才凉声开口道:
“好啊,本王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跟本王好好说话……”
这好整以暇的模样,倒叫夏侯缪萦有些语塞。心底千头万绪,仿佛在这一刹那,全部喷涌而上,太多了,太杂了,理不清,也剪不断,更抓不紧,只能任由他们混混沌沌的搅在一起,待得她拼命的想要拨开云雾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莫名的情绪,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褪了去,徒留一片荒芜,空虚的悬在半空之中,上不上、下不下,委实叫人说不清的滋味。
夏侯缪萦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水的沉默,在两个人的相对无言中,静悄悄的划过。
气氛有些诡异。
半响,夏侯缪萦方才开口道:
“赫连煊……你知道喻锦程的事情吗?”
话出口,夏侯缪萦才发觉,一把嗓音,竟是又干又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但它就在那里,堵在她的心口间,噎的五脏六腑都是生疼,不需要刻意去想,它已经从唇齿间逸了出来,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不需要回头,她亦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冷凝的气势,从他的周身,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使得她整个人,都似笼罩进了这种压抑的冰寒的温度之中,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hua 广告)
夏侯缪萦不由握紧了一双手。
赫连煊凛冽清寒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蓦然响彻,说的是:
“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问,喻锦程的手臂,是不是本王派人废的?”
薄凉的语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某种泠泠恨意,从男人唇间,一字一句的吐出,似冰似雪,如同最锋利的石头,冷硬的没有任何温度。
夏侯缪萦抬眸望向他,想要试图将他看清,却只是徒然。
“是你吗?”
停顿了须臾,夏侯缪萦终于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尽疑问,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想要亲口听他说。
赫连煊冷冷睥睨了她一眼,凉薄唇瓣,斜斜勾起抹邪肆的弧度,开口道:
“就算真的是本王做的,你又能怎么样?夏侯缪萦,难道你还想替你的喻大哥报仇吗?”
冷戾眉眼,似携着刀锋般的锐茫,剐在夏侯缪萦的身上,恶狠狠的,倒仿佛她下一句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撕碎了、揉烂了,弃如敝屣,丢下马去。
夏侯缪萦定定的凝视住他,四目相对,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彼此的瞳孔之中,影影绰绰的,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只要伸出手去,轻轻一碰,就可以触碰得到,那些掩盖在眸底的最真实的情绪。
但是,又有谁愿意做抢先的那一个人呢?
夏侯缪萦微微移开目光。
“赫连煊,你又何必故意说这些狠话,来刺激我呢?”
眼眸放出去,触目所及,前路蜿蜒,像是延伸到没有尽头的时光,看不到终点,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刹那,都仿佛变作虚无,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之中,没有一丝重量。<;strong>;糖hua<;/strong>;
“我不知道,喻大哥是如何害死了你心爱的那个女子……”
夏侯缪萦没有回头,清幽的嗓音,像是在向着身后的男子而言,又仿佛只是一腔自言自语,诉说着内心最深处的喜怒,不想掩饰,也没有必要掩饰:
“或许对你而言,怎么报仇,都不足以泄你的心头之恨,更觉得无可厚非……赫连煊,我不想说谁对谁错,况且我也没有资格……我只是在想,这样做的你,真的觉得痛快吗?即便你将喻锦程或者我千刀万剐,那个人,终究也是回不来的……”
从女子微启的唇瓣间,一字一句的吐出的每一声话语,像是枝头上簌簌而落的积雪一般,砸落在赫连煊的心头,不轻不重,却偏偏似千斤巨石抵着他一样,撕开道道裂痕,流淌出什么,又填充进些什么。
赫连煊不知自己在懊恼些什么。
“夏侯缪萦,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
粗粝大掌,蓦地伸出,钳住女子精巧的下颏,迫着她半转向他,迎视着他的目光。
“你说的对,就算是本王将喻锦程千刀万剐了,被他害死的人,也是活不过来……本王只恨,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冰冷的恨意,由男人微带薄茧的指腹,一丝一丝的全部传递到夏侯缪萦的皮肤之上,灼烫的、炽烈的,滋滋的燃烧着,像是要将她就此焚毁殆尽一般。
夏侯缪萦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如此的爱一个人,如此的恨一个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前因后果,经不起追究。
说到底,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重要?她是谁,都无所谓,真正掌控一切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赫连煊,情深意重,又或者处心积虑的报复,从头到尾,他都是为着她……只可怜她夏侯缪萦,莫名其妙的的成了他这场恩怨情仇里的一枚悲催的炮灰……恨他吗?事到如今,夏侯缪萦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有些累。
凝视在男人瞳底的目光,幽幽转了开来,却不知该落在何方。
夏侯缪萦什么也没有说。
赫连煊只看得到,她澄澈透亮的一双眼眸,水洗般的黑色瞳仁,像是沉了无数细细碎碎的流光一般,悲哀的、忧伤的、怜悯的,仿佛千万种情绪,在这一刹那,都汇聚到了她的眸底,交织在一起,到最后,全都化作一片平静,如同冲刷过的河床一般,不曾带来什么,也不曾留下什么,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视线滑下去,像是再也难留的一缕烟,一袭雾,消散了,便无影无踪。
赫连煊突然觉得,在这一瞬间,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子,离他却如此的遥远,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将他拒之于她的世界之外,不允许靠近。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
“夏侯缪萦……”
扼在她滑腻脸容上的粗粝大掌,不觉用了几分力气,迫着她转回头来,承受住他的灼灼视线。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一向很伶牙俐齿的吗?”
泠泠语声,一字一句,从男人凉薄的唇瓣间,倾吐而出,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坠着冻的冷脆的冰棱一般,寒气渗人。
夏侯缪萦抬眸,静静的望向他。
“赫连煊,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不知,他的逼迫,到底是为着什么,就像她一直看不透的那样。
捏在她下颚的大掌,手势一顿。是啊,他想让她说什么?却连赫连煊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他只是厌恶她这一刹那的神情,那游离在他掌控之外的情绪,令他莫名的烦躁。
瞳底暗涌,深不可测。
夏侯缪萦不自觉的凝视在他的身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一样,他残忍、冷酷,高深莫测,偏偏又如此的执着于另一个女子,她曾经以为,像他这种人,是没有心的,可是,谁又知道呢?谁又能够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呢?
而赫连煊,显然不该是她想要探究的那个人。
“算了,赫连煊……”
轻叹一口气,夏侯缪萦敛平一把嗓音,倒是无喜无悲,清声开口道:
“我想说的那些话,你一定不想听……既然如此,何必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况且,我也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要跟你说,应该就快到王府了吧?能不能让我们安安静静的走过这段路呢?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没力气跟你吵架了,就此打住,好不好?”
一口气,说出这许多话来,夏侯缪萦不禁有些隐隐的头痛。她很清楚,再纠缠下去,两个人势必又将牵扯出太多的问题,无休止的恩怨,压的她早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如果有的选择,她倒宁肯装聋作哑,逃避得了一时,是一时。至于明天如何,明日再算。
说完这番话的她,也不待赫连煊的反应,自顾自的转回头去,黑色的瞳仁里,映着周遭荒凉的景致,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赫连煊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身下的马儿,慢悠悠的往前走着,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开口,静谧的官道上,惟有马蹄声声,一步一步,绵延的极之遥远。
………………………………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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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去,不曾快一分,也不曾慢一秒,它只是面无表情的拖着人向前,永不停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hua'
自那日宫中盛宴之后,夏侯缪萦又恢复成以往的足不出户。这期间,赫连烁曾经登门,赫连煊以她身子不适,不宜见客的理由,给打发走了,倒也没惹出什么风波来。
而赫连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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