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金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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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亮只是他在华西大学新收的一个小弟而已，算不得交情，只有赵文，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忠心耿耿，话不多却很会干实事。在近几年，这个不苟言笑的闷葫芦帮着他的父亲也清扫了不少障碍，而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在华西大学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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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鲁一发总是很晚才回来，说是球队训练抓的紧。某次莫小川在外面跑步，偶然间才发现这犊子是在草地上跟虎妞卿卿我我，竟谎报军情说是在体育馆练球。这件事自然会被莫小川拿回宿舍念叨几句，只是没有缺德到拍照上传到校园bbs而已，鲁一发因为事先出卖过莫小川，也只能哑口无言。

　　　　“小莫，你过来看看，”鲁一发异常兴奋，拉着莫小川凑到自己电脑前，点开一条醒目的帖子：“这回我可没出卖你，我都没去上那课。”

　　　　帖子上写着“富家女为寻真爱，越级蹭课放光彩”，下面还附着两人坐在一起的照片，虽然谈不上亲密，可经过炒作也总容易让人遐想连篇。

　　　　同样端坐在电脑前的王道仁回过头，应和道：“我也没！”

　　　　莫小川抓了抓头皮，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无时无刻都裸露在空气中，尤其是跟白诗诗在一块的时候：“谁他妈老关注我？是男是女，是女的我就收了；是男的发哥就收了！”

　　　　就在莫小川跟舍友谈笑风生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多方权贵，来学校之前母亲曾交代：乡下人考学不容易，在外不要生事端。

　　　　这狗崽子竟然一下子得罪全了，先是凌少、尹少，再是季坚，现在是一大群白诗诗的“追随者”，无论哪一个的能量，放在以前都足以捏死他千百次。只是现在走了狗屎运，练了一点小本事，也有华振兴老爷子愿意做他的后台靠山，要真想将他像玩偶一样玩弄于鼓掌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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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社团联谊，你来不来

　　　　华西大学凌云广场周边布置了一些简易的室外健身器械，专供闲来无聊的师生消磨时间。一个外表毫无特se的年轻人用左臂把自己悬挂在单杠上摇摇晃晃，一身宽松的花花公子服饰看上去倒非常扎眼，他斜着身子看了站在地上的女孩一眼，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一根“南京九五之尊”叼在嘴里，又伸进去掏出一枚jing致的zippo在手里熟练地把玩两下，点燃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看姿势并不是老烟枪的样子：“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女孩的脸蛋在乌黑亮丽的秀发遮挡下，依然显得漂亮迷人，虽然相比白诗诗还有些许差距，却也能够让华西大学众多单身学长看得夜不能寐，转身背靠铁杆：“北大那帮家伙太文绉绉，实在让人头疼，明天我就让我家老爷子给我办转学，改到华西大学。”

　　　　“你以为是改签机票？也只有你韩凯英这么不懂得珍惜，北大是多少学子毕生的梦想？”

　　　　“少来！别人这么说我也就认了，你呀……为了一个白诗诗连自己的梦想都舍得放弃，千里迢迢从bj跑到华西，还好意思说我？”

　　　　少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然后把头扭到一边，嘴里嘟囔道：“尽扯淡！”

　　　　这个穿着一身放荡不羁的服装，可以拿九块钱一根的香烟装深沉的少年，就是被人授予“无法无天”、“好勇斗狠”称号的凌俊杰。而旁边站着的女孩韩凯英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人虽然长得清雅脱俗，可那股“北方汉子”的豪爽气质还是让不少追求者望而却步，从小就喜欢跟敢打敢闹的凌俊杰厮混在一起，至于暧昧成份有几分不得而知。父母虽多次阻止却不见效果，这次竟然直接罢课从bj跟到了华西，谎称“出游几ri”。

　　　　“你肯跟那群地痞流氓合作，不会是真想除了他吧？”韩凯英知道以凌俊杰嫉恶如仇的个xing根本不屑与跟这类人打交道。

　　　　“这是法治年代，动不动就除了别人，你以为我是天王老子啊？”凌俊杰伸直手臂从单杠上跳下来，到现在已经挂了近半个小时，舒展筋骨，笑了笑说：“这么做只是想提醒莫小川离白诗诗远点，同时也好在恰当的机会来个英雄救美，到时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少在老娘面前装斯文人！你会只是提醒？还不知道你的手段，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韩凯英不屑地瞪了凌俊杰一眼，她说得没错，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了解他，那绝对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她韩凯英。

　　　　“随你怎么说，总之保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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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川收到柔道社新任社长的短信，建议两大社团加强交流，晚上七点在“菜肴酒家”大吃一顿。联想到多个朋友多条路，聚餐又是aa制，莫小川咬了咬牙，还是肉痛地表示同意。

　　　　别看武术社这帮崽子平时训练不积极，可一个个说到“吃”倒是一副刻不容缓的样子，回复飞信的效率极高，连续弹出的数十条回复信息直接把莫小川的二手电脑当场卡死。

　　　　莫小川对于组织活动并没有太多经验，好在有学姐颜雅雅罩着，他只需要负责跟大家伙一起聊天逗乐，其他的一概不管。他逗乐的方式也很简单，基本上只要把他过去那些“囧事”、“伤心事”拿出来，就足够大伙笑上半天，至于这种方式是否会被认为厚颜无耻他倒毫不介意。好在场上大多是一年级的后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题而产生别的想法，只是感觉莫小川这个社长平易近人，不像其他社长一样喜欢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站在高处俯视众生。

　　　　饭局的气氛从头到尾都很high，劝酒是饭桌上必不可少的流程，枪打出头鸟，莫小川是饭局中废话最多的社长兼学长，自然少不了学弟学妹的轮番敬酒。好不容易花了三天的生活费来菜肴酒家奢侈一回，莫小川也不介意舍命陪君子，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很单纯，“喝倒一个是平了，喝倒两个是赢了，要自己喝倒那就是赚了”。莫小川的健谈和酒量倒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尤其是柔道社的新任社长，劝不过、喝不赢，只能认栽倒头装醉。

　　　　菜肴酒家666地字号房间，一大片喝得醉醺醺的学生胡言乱语，莫小川作为为数不多的清醒者，手里端了一碗刚盛的鸡汤，轻手轻脚地走到站在窗前望着大街怔怔出神的白诗诗身边。

　　　　“男朋友打来的？”莫小川把鸡汤递过去，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

　　　　白诗诗没有拒绝社长的好意，接过鸡汤象征xing地喝了一口：“是我爸。”

　　　　“吵架了？”

　　　　“算是吧！”白诗诗把碗放在身边的餐桌上，望着马路上逐渐亮起的霓虹灯，有气无力地问道：“有时间陪我去下面逛逛吗？”

　　　　莫小川是能摸到美女屁股，绝不牵小手了事的小人，能占的便宜一分也不舍的落下，只是看到眼前这个略显病态的美人儿，实在提不起犯罪的想法，却又不忍拒绝：“好啊，反正吃完这顿饭我就穷得只剩下时间了。”

　　　　白诗诗扑哧一笑，顺手挽起莫小川的胳膊走出666地字号房间，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已经引来了场上绝大部分人的目光，相信今晚华西大学校园bbs上一定会多出一条新的热帖。莫小川学过擒拿，自以为能百发百中、手到擒来，今天才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厉害也抵不过白诗诗这招柔弱无力的“挽手术”。

　　　　华西素有“火炉城市”之称，白天烈ri炙烤，它的美已经被高温熔化，只有等到夜幕降临，美景才重回华西人的视野。有几分醉意的白诗诗依然挽着莫小川的胳膊，毫无松手之意，也许只有喝醉的时候才敢觉得孤独寂寞：“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报考华西大学么？”莫小川摇头。

　　　　“因为我爸不让我考。”理由不充分，却很纯粹。

　　　　莫小川已经大致能猜出白诗诗的情况，十有仈jiu是富人家庭不和睦，他虽然并不理解却还是能够接受，毕竟他宿舍就有这么一个人。

　　　　“我宁愿回到从前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ri子，也不想看着他把母亲的照片塞进衣柜，和新来的女人卿卿我我。”白诗诗不知为何竟然会跟眼前这个并没有太多交流的男生说这些，也许是觉得他长相实诚吧。

　　　　“那个可以为了帮我凑足学费，四处跪地求人的父亲没了，从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没了……”白诗诗哭出声音。莫小川不知所措，想搂在怀里又怕落了个“趁人之危”的名声，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白诗诗已经把脑袋凑进他的怀里，再无顾虑的他直接伸手搂住泪如雨下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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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替他人做嫁衣

　　　　“你们有完没完？就让我们哥几个在这傻站着？”

　　　　莫小川猛然睁开眼，才发现周围站了三个头发染得五颜六se的混子，刻意露出的膀子上纹了几只不可名状的野兽，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老子是流氓，赶紧让开点。”想是搂着脸上依然挂着泪痕的白诗诗入了神，超乎常人的听觉竟然没能发现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谨慎地盯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

　　　　白诗诗也是一惊，意识到三人眼中泛发出灼热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是女强人，虽然还只是学生，可无论是在经济、或是管理领域都能够如鱼得水，今天会趴在莫小川怀里哭泣，完全是因为在酒后接到老爸马上跟那个女人结婚的电话，只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女人，而且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大美人。

　　　　“我们是什么人？”站在最前头的混子留着一撮长长的辫子，大拇指刮了刮嘴角流下的唾液：“我只跟美人儿说……”

　　　　伸手就要碰白诗诗的脸蛋，后者更是吓得噤若寒蝉，躲在莫小川背后不敢说话。远处黑暗角落里拿着夜视望远镜的少年捶了捶墙壁，暗骂道：“狗ri的，回头老子一定剁了你的脏手！”

　　　　莫小川是小人，小人的心眼儿也是小的，自己的学妹怎么容得外人强行染指？何况是自己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搂的第一个女人！本能反应，一手搂着白诗诗，另一手扣住袭来的咸猪手，用力一拧，冲在前头的混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要知道他这些ri子的训练可是实打实的，丝毫没有偷工减料。

　　　　就连远处偷窥的凌俊杰也觉得不可思议，跟身边的韩凯英对视一眼：“这家伙有必要这么夸张？”

　　　　另一个混子见状，连忙扑了上来，莫小川没有等待，直接用力拧断了眼前这个企图侵犯自己怀里女人的恶棍的手腕，腾出手招架住另一个袭来的混子。

　　　　“砰！”莫小川实在没有想好用什么招数，只是凭着脑海中那张当作**来看的人体脉络，一拳轰在另一个混子的腰间，混子应声倒地。

　　　　前后时间没有超过半分钟，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着运气抱得美人归的少年，竟然一下子连续放倒两个常在社会上瞎混的混子。这些人虽然没有学过武功，可打架斗殴是他们的必修课，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济。白诗诗不信、站在面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混子”不信，就连暗处的凌俊杰和韩凯英也不信。

　　　　“有两下子，”一直没有做声的混子终于按捺不住，向前踏出两步：“我这两个兄弟虽然品xing有些不端也不用下这样的重手吧？”

　　　　“想打这个女孩子的主意，就该死。”言语并不花哨，与他往ri事事妥协的态度也完全不同，只因为他清楚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声音果决，让身后的白诗诗为之jing神一怔，只觉得心中漾起阵阵暖流，自从父亲奔向那个女人的怀里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人能像莫小川这样“毫无目的”的对待自己。

　　　　暗处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入眼中的韩凯英拍拍凌俊杰的肩膀，带有挑衅意味地说道：“恐怕这次你要为他人做嫁衣咯。”

　　　　凌俊杰没有理会，抓紧夜视望远镜，略有深意地回答：“不会的，因为她是白诗诗。”

　　　　“你就继续在这自欺欺人吧，我要回去睡觉了。”韩凯英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朝学校走去。尽管当下流行熬夜，可她不跟风，早睡早起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凌俊杰小声嘟囔道：“走了也好，省得跟苍蝇一样叽歪个不停。”

　　　　他的初衷很简单，让莫小川在白诗诗面前被人羞辱，然后自己出头来个英雄救美，顺带挽回“丑男”的面子，到时一石二鸟拿下白诗诗。只是这小子似乎并不是那么不经打，骨头也不像想象中那么软弱，如果自己是女人，没准还真会看上这根倔强的野草。但是他自始自终都不担心自己安排的人会无功而返，他知道莫小川是华振兴的关门弟子，所以在找人的时候并不是随便弄一些路边的小混混那么简单，而是通过部队里的兄弟介绍而来。部队里那位兄弟入伍一年就被提干，直到现在已经是一级军士长，向来眼高于顶，而他对远处那个枯瘦如柴的矮个子却是非常看好，相信不会是酒囊饭袋。

　　　　“你跟我以前的一个兄弟很像，”枯瘦如柴的矮个子看上去并不像是街头的混混，倒有几分像是要饭的乞丐，笑道：“一样傲气，也不知道我那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矮个子口中的“兄弟”自然是凌俊杰所说的功绩显赫、眼高于顶的一级军士长，也是因为“兄弟”在中间牵线搭桥，矮个子才同意替凌俊杰干这种勾当。四年前，他跟师出同门的兄弟一起去人武部应征义务兵，结果自己因为身高不足被刷了下来，其实说到本事，他丝毫不比那兄弟差，只可惜先天xing因素限制了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还真想跟你交个朋友，哈哈，不过……动手吧！”

　　　　莫小川轻轻推开白诗诗的娇手，道：“放心，我没事。”

　　　　凭着男人的第七感，他知道眼前这个瘦小个子绝对不会像刚才那两个一样外强中干，看他的小腿就能猜到肯定有着速度惊人的爆炸力。面对高手，莫小川习惯先发制人，右手握拳直接冲着对方面门轰了出去，这时候再用什么多余的招式已经显得毫无意义，只有最原始的对抗才能比较出真正的差距。矮个子也没打算投机取巧，提起早已蓄势待发的拳头，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硬碰硬。

　　　　“轰！轰！轰！”是拳头与拳头、血肉与血肉发出的碰撞声，没有半点掺假，看着白诗诗心惊肉跳。

　　　　莫小川目光如炬，一跃而起，拳头从右往左扫去，被对方用右臂挡住，空中迅速转身，左脚凌空踢出，直向对方太yin穴，这一招并没有人教他，完全是战斗时的自然反应。古代很多流传下来的武学招数也都是从实战中总结而来，而莫小川也正步上了古人的路子。

　　　　“砰！”矮个子虽然及时用双臂护住了裤裆，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他踢飞在地，缓缓爬起：“你很强。”说完，也不管躺在地上“叽叽呀呀”的小弟直接走远，他见过许多高手，但能这样不要命地跟自己干的还是少数，而且他的速度和力量没有一样比自己差，这样的人只是实战机会太少，否则绝对不会只有现在这样的成就。既然是难得的天才，作为热爱部队却没能加入的他还是不想挫了年轻人的锐气。

　　　　“谢谢你，小川。”

　　　　称呼了两个多月“莫莫学长”的白诗诗第一次喊了一句“小川”，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只有当事人明白，而站在远处的凌俊杰只能一脸苦逼相，自嘲道：还真他妈帮别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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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个冬天，一个春天

　　　　联谊活动结束后发生的小插曲终究没有第八个人知道，大学的生活还要继续，该上课的上课、该上网的上网、该打球的打球。只是向来把流言蜚语当作耳旁风的白诗诗出奇的连续两个月没有露面，就连武术社平时的训练也称病不参加，让身为社长的莫小川误以为是被那几个混子吓怕了，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也都无人接听，问她的舍友，只是对外宣称：心情不好，拒绝来访。整个热闹非凡的华西大学也似乎因为白诗诗的“失踪”，开始沉寂下来。

　　　　这两个月华振兴老头子又教了莫小川两套传统拳法，太极拳和八极拳，说是“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太极拳起源于henw县陈家沟，它吸收了众家武术之长，动作圆柔连贯，具有yin阳开合、刚柔并济、内外兼修的特点；而八极拳起源于hebch州，讲究“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其动作朴实简洁，刚猛脆烈，多震脚发劲，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

　　　　华振兴对莫小川说：“其实太极拳更适合你这类身材偏瘦的人，但八极拳素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的气势，加上你的力气并不弱，掌握它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别说是有利无害，就是有害莫小川又能说啥？既然跟着华振兴习武，那就得一心一意，老师教什么，他就学什么；老师教一遍，他就练一百遍、一千遍，穷人家的孩子、资质、背景都比不过别人，那就要多付出，只有后天的努力才能填平那个大坑！

　　　　随身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白诗诗发来的短信。

　　　　“寒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莫小川回复效率极高，毕竟是两个月没有见面，甚至都没有联系的稀罕美女。

　　　　“不想回家，推荐几个好去处呗。”看文字的“语气”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莫小川也放下心来，结茧的手指灵巧的在屏幕上跳跃。

　　　　“庐山挺好，黄山也不错，还有凤凰，都值得一去。”

　　　　“那你呢？”

　　　　……

　　　　一个学期即将过去，莫小川还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学校见到白诗诗时的对话。“你也在篮球社么？”“我也不会打篮球，我在武术社。”“那我也去武术社。”当时的他还因为这件事兴奋了足足一个礼拜，误以为这是某种暧昧的暗示，后来才渐渐知道，这仅仅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见到熟人时的正常反应罢了。

　　　　“我不去了，家里事儿多，忙。”

　　　　“那好吧。”白诗诗放下手机，面无表情。曾经的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爱哭、爱闹、爱吃棒棒糖，喜欢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相信这世上有怪兽、也有真爱……直到母亲去世，父亲立即将那个女人迎回家门，前两个月竟然还去了登记注册，多么讽刺。从那一刻起，她不再相信爱情，觉得世界上没有哪怕一个真正的好男人能够为心爱的女人厮守一生。可同样在那个晚上，看见比自己早一年入学的莫小川教训流氓时的神情，她知道他也许是因为家境，平ri里处事虽然爱占点小便宜，可大事总习惯一味地忍让，得过且过。而在那一刻，他竟然可以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挺身而出，小小的心脏又开始悸动起来：难道世上真有所谓的“情”？

　　　　白诗诗盯着手里已经过时的诺基亚3310怔怔出神，床上还胡乱扔了一部iphone4，对比起手里的“古董”，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与淋了雨的母鸡一样，只是依然得不到主人的赏识。

　　　　马林巴琴经典铃声响起，白诗诗回过神，顺手拿起被孤立的“孔雀”选择接听，是舍友季瑜邀她一起去“菜肴酒家”吃饭，她没有拒绝，毕竟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去过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错。

　　　　把“古董”小心地放回枕头底下，谁也不知道这部手机里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她的父亲，另一个是新加进去的莫小川。只是看备注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因为名字分别改成了“冬”和“chun”。

　　　　曾经的天真无邪因为父亲对母亲的“不忠”而消失无踪，瞬间感觉自己身处冰窖之中，哪怕是炎热的夏天，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寒冷；直到碰上他，一个来自农村，做事有些畏首畏尾的男孩，见到他为了自己奋不顾身，一颗冰凉的心才开始融化，或许是chun天来了。

　　　　来到季瑜说的菜肴酒家999天字号房，推开门，里面坐了三个人，一个是季瑜、一个是吴晓梅，而另一个却素未蒙面，是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子，大约二十几岁，穿着也挺正派，唯独一双不安分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上下打量自己。

　　　　男子见白诗诗到来，忙站起身：“你好，我叫季坚，季瑜的堂哥。”

　　　　白诗诗礼貌xing地伸出手，内心并没有太大好感，只是后者握住后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开，直到季瑜用肘子连推他好几下：“哥！哥！”

　　　　白诗诗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并没有因此愤怒，因为他不值得，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像他这种人，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典型牲口。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第一次跟莫小川相见的场景，紧张、结巴，但是却并不像这些人抓住一切能揩油的机会，肆无忌惮的发挥。最重要的是，他的骨子里有一种舍得用生命保护自己的血xing，白诗诗相信，这样的男人即使现在很穷、很懦弱，但总有一天会因为要保护他所在乎的人而变得坚强，变得富有。曾经的父亲不也是这样？为了家人能够吃上一口饱饭，为了自己有钱上学，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