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金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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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公路行驶的？”张李新一口气吐出这么多字，让莫小川惊得瞠目结舌，谁能想象一个整天把“老子”、“他娘的”挂在嘴边的粗人能如此精通道路法规？张李新最后还补充一句：“以为老子没读过大学，就是法盲是吧？”

　　　　谁知年轻的工作人员依旧一副处之泰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张李新安静下来，才以牙还牙道：“首先，我没有强迫您承认自己是法盲；其次《道交法条例》第八十二条规定，机动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不得有试车或者学习驾驶机动车的行为。同时，第二十条第二款也做了规定，在道路上学习驾驶，应当按照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指定的路线、时间进行。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放行。”

　　　　“你……”张李新气急，刚要发作，那辆法拉利458慢慢地退回来，车主摇下车窗对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工作人员才不甘心地放行：“走吧，过路费150。”莫小川看着教练，后者无奈只能自己掏腰包，毕竟是自己要他来高速跑的。

　　　　看着张李新肉痛的样子，莫小川在享受之余，也作出保证：“你放心，150块不会白花，我一定给你跑出个人样来。”

　　　　“先跑赢那个挑衅你的人再说吧。”张李新不理会他的承诺，侧着脑袋眯起眼睛。

　　　　“谁挑衅我了？”莫小川后知后觉，透过挡风玻璃，终于看到红色法拉利458，车窗里伸出一只戴着手套依然显得柔美横生的娇手，她竖起大拇指又直向地面的动作实在惊艳，更激起了莫小川赢过她的兴奋。

　　　　羞辱！赤露露的羞辱！莫小川眼力惊人，从前车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眼神，尽是不屑，喃喃道：“哪怕你是女人，我也要让你败北而归。”

　　　　张李新闻言，直起身子，瞪大眼睛往前看：“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看到的啊。”

　　　　张李新狐疑地看了莫小川一眼，又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依然什么也看不清：“瞎扯，尽瞎扯！”

　　　　莫小川也不争辩，面对对方的挑衅，同样伸出左手，冲着前车竖起中指，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直到对方先收回手，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车上，“呼”的一声驶出去。

　　　　坐在法拉利458里面的女人戴上墨镜，看着渐行渐远的对手，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桑塔纳也敢跟我玩？有意思！只是赢了也不太光彩吧？”

　　　　（嗜血跳蚤：终于过了百章大关，也该养肥了吧？同学们猜猜这次比赛谁会赢？票票拿来告诉你们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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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三十公里

　　　　时间：21：37

　　　　地点：昌江高速收费站前。

　　　　过了收费站，前几十公里基本上都是笔直的大道，莫小川明明先下手为强，但还是不得不亲眼看着大红色的法拉利一点点超过自己。

　　　　“fuck！”莫小川实在忍不住爆出了仅会的几句英文，看着飞速后退的护栏，有种乘坐时光机器一样的感觉，可莫小川没有嫌弃太快，这就是卯上之后的状态。张李新不慌不忙地撑起脑袋：“别急，这段路直，法拉利本身配置比这辆车强，你跑不过。等再过几公里，就会出现重重弯路，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释放你的疯牛病了。”

　　　　“弯道？”

　　　　“没错，太直的路容易让司机产生疲劳。”张李新稍微解释：“待会弯道漂移的时候不要先踩刹车，那样速度容易降下来。”

　　　　“你是说直接踩刹车，用《头文字d》里拓海那招加速漂移过弯？”莫小川质疑，见后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那样容易出事故，你不怕……？”

　　　　“怕，”张李新拖长了音：“所以你要谨慎咯，身家性命都在这了，你看着办，输了你不是男人、撞了你就是罪人。诶，诶，弯道来咯，祝你好运。”

　　　　莫小川连忙拧紧心思，转弯时刚准备踩刹车，张李新提醒道：“你要是这么开，一辈子也别想追上她。直接踩油门，方向盘打得快些，没事的。”莫小川脑子一热，听进谗言，右脚开始不听使唤地猛踩油门，好在手上的动作不慢，第一个弯道车尾在护栏上轻轻地“刮蹭”了一下，把张李新心疼得稀里哗啦：“方向再打快点，再蹭了我可要你给我出维修费。”

　　　　谈到钱，莫小川自然懂得小心谨慎，这段路基本上都是弯道，要想全速通过，除非是对车子已经熟悉到一定程度的怪物，就像张李新这种飙车飙到家破人亡也不知悔改的怪物。

　　　　“太快，我眼睛有些看不过来。”莫小川此时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景物，出现一丝不适应。

　　　　“都这样，别紧张，习惯了就好。就像古人学习射箭，把蚊子抓来挂在床头猛看，直到把它看得跟簸箕一样大的时候，你说箭法能不好？”张李新也不慌张，干脆讲起了长篇大论：“开车也是，如果你可以把这些东西看得越来越慢，你说你还会怕快吗，还会反应慢吗？”

　　　　莫小川不敢分神，只能听个大概，总之就是让自己不要担心。一连过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弯道，依然没有看到红色法拉利的身影，大骂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

　　　　“不用慌，看她刚才的速度，再跑三四十公里应该能看到了。”张李新凭着丰富的赛车经验判断，从莫小川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开来叼一根在嘴里：“好好学，这里面门道很多。”

　　　　“咔……”车子转弯速度极快，这都源于张李新在一旁不断教唆的缘故：“转弯的时候最好贴着内道，黄金分割线位置的漂移才是最成功，也是最适宜的……打方向盘的时候不要一味求快，要能掌握节奏，放松点，又不是让你去芒果台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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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1：47

　　　　地点：行驶至昌江高速3/5处。

　　　　接到电话，莫小川目光丝毫不敢从路上移开，左手从裤子口袋里摸了半天，终于把手机拿出来，直接交给张李新：“教练，帮我看看是谁？”

　　　　“艹，有这么紧张吗？”张李新嘴上骂，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阿诗诗”的字样，问道：“阿诗诗，宠物狗的名字？要接吗？”

　　　　“接。”

　　　　张李新帮忙把手机贴在莫小川耳边，脑海里拼命回想上一个学员白诗诗，心道：“阿诗诗不会就是白诗诗吧？难怪她把他推荐到我手里，难怪他老打听与她相关的事情，难怪……难怪……”

　　　　“白诗诗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待莫小川挂断电话，张李新八卦地问了一句，后者没有否认，只是露出了一抹浅笑，所有的注意力依然放在赛车上。张李新老不正经地嘟囔了一句：“好东西都让你给糟蹋了，不知道碎了多少纯情少男的心，罪人，罪人。”

　　　　时间：00：19

　　　　地点：昌江高速4/5处。

　　　　皇天不负有心人，莫小川终于再次看到了大红色法拉利458的身影，前者透过后视镜也看到了莫小川的存在，心中一惊，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比赛，哪知还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把左手伸出窗外，依然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高度紧张状态的莫小川不敢伸手回应，只是挑了挑远近光灯，当作“回礼”，旨在告诉对方：“怎么样，老子又来了！”

　　　　对方也收起玩乐的心思，开始变得专注起来。一辆价值数百万的名贵跑车跟一辆十来万的桑塔纳较上了劲，要传扬出去，只怕绝对多数人会误以为是炒作。

　　　　莫小川有了三百多公里的飙车经历，已经显得老道许多，持续加速，双手拼命转动方向盘，一个完美的“漂移过弯”已经激不起张李新心中当初那团欣慰感：“差不多还有七十公里，弯道只剩下最后不到三十公里，直线你可不占优势。”

　　　　“我知道，这三十公里不超过她基本上就算输了。”

　　　　“知道就好！”张李新又摸出一根烟点燃，提升之后开始絮絮叨叨起来：“那辆法拉利的主人应该是个老手，但也只能说成老手，至于高手就谈不上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被你一个菜鸟弄得这么狼狈。从她用踩刹车漂移转弯我就知道，她今晚不一定会赢，而你要做的，就是在过弯这段路打败她，让她一蹶不振。”

　　　　莫小川点了点头：“就在这三十公里内征服她！让她开名车在我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似的，爷一辆普通桑塔纳就搞定她！”

　　　　张李新冲着车窗外吐了一口烟圈，略有深意地对反光镜里的自己说了一句：“真的只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吗？”

　　　　（嗜血跳蚤：感谢同学们投票，虽然不知道是谁，也没有留名，还是感谢了。从周一开始，同学们多来点票票哟，我也要跟我们编辑大大要推荐位，不然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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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后生可畏

　　　　张李新自然不会告诉莫小川，单是对这辆桑塔纳进行日常维修保养就耗尽了每个月的薪水，为了更换一个排量6升的v12发动机，几乎是砸锅卖铁，要不是驾校的老板跟他有着深厚的交情，时不时会伸出援手接济一下，恐怕这会他还蹲在街边把乞讨当作兼职。

　　　　在最后几个弯道，桑塔纳紧紧地粘着法拉利458，莫小川更是全神贯注起来让自己也觉得可怕，方向盘不断旋转，脚下踩踏的动作也配合着变换不停，这一刻他似乎觉得已经和车子融为一体。

　　　　张李新也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比赛上，对他而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刺激过：“往边上点，在下一个弯道超过去！”

　　　　莫小川的脸上只剩下了严肃，在接下来的连环弯道里，他没有降速，而是更加拼命地踩油门……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嘎……”一声长啸，桑塔纳从弯道内侧超了过去，在两车窗相望时，莫小川只是露了一个谈不上傲慢的微笑。平和的微笑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莫小川深得此话精髓。接下来，只要猛踩油门，一路加速，还有差不多一公里的弯道，莫小川要尽全力拉开差距，否则最后还有可能被追上。

　　　　当然，结果并没有。1：20，莫小川在下高速的位置停下车，在路边享受地尿了一泡，嘴上还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回头道：“教练，怎么样，还可以吧？”

　　　　“马马虎虎，比起你收服白诗诗这种美人儿的能力还差了一截。”张李新灵光一闪，刚要谈点正事，明亮的车灯打了过来。大红色的法拉利停下，走出一位穿着紧身黑色衣服的高挑女人，大约二十来岁，看到正拼命提裤子的莫小川丝毫没觉得尴尬，解下一只手套丢过去：“你叫什么？”

　　　　“莫小川，你呢？”莫小川顾不上拉链夹着毛发传来的疼痛，脸上带着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左右观察丢过来的手套，看样子应该价格不菲。

　　　　“你可以叫我‘泽漆’，有缘分的话以后还会见面的。”泽漆递过去一张金灿灿的名片：“看你车牌也不是江浙一带的，以后有空来了这边可以打我电话。”

　　　　“啊，哦。”莫小川看了看名片，上面果然写着‘泽漆’两个字，反复默背初中时学的百家姓，似乎也没有找到这么奇怪的姓氏，目送女子开车离去，最后只能无奈地冲张李新说了一句：“讲究人，还用笔名？改天我也给自己取个，就叫莫言。”

　　　　“拉倒吧，还莫盐，我还莫油呢，上车，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张李新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凌晨一点半。莫小川乖乖地上车，却被教练“请”到了副驾驶位，不冷不热地送了一句：“还上瘾了是吧？你也快出师了，我最后给你示范一段，边开边讲，你要注意。”

　　　　“飙车起步很重要，不要急着马上换挡，那样只会让你落后，输在起跑线上。‘高转换挡’可以榨干每一滴油，起步到3000至4000转，然后换二档，这车峰值扭矩很高，可以在很高转换档，直线加速过程就比较占便宜。”张李新见莫小川一言不发，只能默认他已经听懂：“换挡时机的把握，要根据车子情况选择转速；高转速发动机最迟红区；低转高扭的应该在5000左右；否则过5000后；车子的输出功率反而衰减。在换挡时，脚上动作也要注意，不要在换挡的同时完全松掉油门；应该给半油；不让转速低过3500，虽然对变速箱会有一定程度危害，但却是比赛中常用的手段。最后在换挡完成时；一定要将油门全力踩死！”

　　　　莫小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李新则微微一笑：“就像这样！”

　　　　被惊呆的小伙伴刚想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哪知张李新喝道：“仔细注意前方，是锻炼你眼力的好时机。”

　　　　张李新虽然已经算是倾囊相授，但毕竟是老鸟，同样的漂移动作在他手里总能达到不一样的效果，让莫小川啧啧称奇，不停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的本事”。

　　　　从华昌到江浙，425公里，莫小川耗时四个钟头；从江浙到华昌，同样425公里，张李新节省出整整二十分钟，这就是差距，莫小川看了也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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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浙，某别院里。

　　　　刚从大红色法拉利上下来的泽漆，恭恭敬敬地站在另一个约莫三十，看上去显得雍容华贵的女人面前：“都已经办妥了，那老东西临死前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

　　　　“嗯，不错，你下去休息吧。”女人挥了挥手，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杰出表现而又赞赏之意，继续抚摸手里抱着的大黑猫，躺在摇摇椅上仰望星空。

　　　　“泽漆”刚转身，又回过头把今天回来路上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开车那个自称莫小川，他旁边还做了一个大叔级别的男人，应该是他的教练。”

　　　　泽漆虽然喜欢飙车，但对于曾经风靡赛车场的张李新却并不认识，所以只用了一句“大叔级别的男人”来形容。否则也不会让抱着大黑猫的女人把注意力放在莫小川身上，喃喃道：“莫小川？应该就是拗断老东西宝贝儿子的手腕，然后跟他结了梁子的那个吧？”

　　　　“看样子应该是，算起来我们还间接地帮了他一把。”泽漆细声说。

　　　　女人点了点头：“嗯，一个一没背景、二没关系的乡下小子，敢动手拗断季家的公子；在学车阶段，敢开着车上高速发疯，还把你给打败了。后生可畏，有意思，真想找机会见见他。”

　　　　“我还听说他在学校周围开了一家酒吧，似乎很受欢迎的样子，就连华西省很多高官富商都去捧过场。”

　　　　“哦？”女人来了兴趣，道：“华西那些老家伙是集体中了邪？”

　　　　“中没中邪不清楚，倒是这个莫小川似乎很招大家喜欢，就连国税局的纪检组长邓雄超和经贸党委副书记魏强都跟他称兄道弟。还有小道消息说，他跟刘三刀好像也走得很近。”

　　　　“有意思，有意思，明天你专门去调查一趟，我要弄清这个八面玲珑的年轻人到底依仗的是什么关系！”

　　　　（嗜血跳蚤：同学们有没有感觉现在故事开始变得精彩了？如果有任何想法可以在评论区里说明哦，广发吸取大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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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华老西去

　　　　莫小川早早起床，一身便装在足球场外围的跑道上慢跑，然后如往常一样回到宿舍舒舒服服地冲了个凉。一手拿着毛巾察汗，另一手打开破旧的组装电脑。在等待漫长的开机时间的同时，习惯xing地翻了翻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吓一跳，三十九个未接电话、十二条短信。莫小川翻开第一条，上面写得很简短，只有七个字――“速来华老师宿舍”；已经预感到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继续打开第二条，只有六个大字、却让莫小川的脑袋一阵轰鸣，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华老师去世了”。

　　　　鲁一发自从篮球赛失利后，也养成了晨练的习惯，这会儿还没回来；而夜猫子王道仁还在酣睡当中，也不便打扰。莫小川在最短的时间穿好衣裤，拿着手机直奔华老师家去，边跑边打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声音很悲凉，但听得出已经平静下来：“你快来，都在这等你。”

　　　　挂断电话，莫小川开足马力，此时的速度如果拿去参加百米赛跑，绝对能拿个不错的名次，只是这些对他而言已经丧失了意义。

　　　　赶到现场时，莫小川已经稍微调整了情绪，房间里围满了老师、学生，看着一双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心里一股浓烈的情绪又涌上来。挤开众人，来到华老师床前，只看见即将退休的老校长陈国涛握着逝者右手，老泪纵横。很难想象，一个经常在众人面前谈笑风生的校长落泪时的样子，他们算上去绝对是老交情。夸张点说，陈校长在华西大学任职多久，华老师就在这儿呆了多久。

　　　　“校长！”莫小川望着年近六十的陈国涛，似乎迫切希望从他眼神中看到“否定”的意思。校长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把放在床上的金丝边眼镜戴上，把莫小川招到身边，也不知是在对谁倾诉：“华老头跟我一起十数年交情了，眼看着平时陪我喝酒下棋的老伙计去世，心里难免空落落的，回想起来已经有四十年没流过眼泪了？”

　　　　“校长，华老师……”莫小川想问，又开不出口，看着华振兴安详的躺在床上，他终于明白了“心如刀绞”的滋味。

　　　　“心肌梗塞，”校长毫不避讳，让手下的教导主任驱散了围在外面的师生：“人有时候真不得不信命，前天他还跟我在一起下围棋，谈论人生，谁知道才48小时过去，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华老头完全应了那句‘生时伟大、死了凄凉’，你看现在连个送葬的后人也看不见！真不知道他家那两个不肖子孙去了哪里！”

　　　　校长每天都过得很疲惫，在老友去世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一生追求功名利禄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生也匆匆、死也匆匆。校长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老友临走前一直想再看一眼的莫小川，禁不住敞开心扉，絮絮叨叨起来：“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这家伙那叫一个心高气傲，凭着自己在学校的影响力，处处跟我作对，说我这个人趋炎附势，终究成不了大业。果然他看人还是很准，做了十几年校长，还在这个位置。后来我才发现，这家伙啊，还是很可爱的，虽然有时候说话直了点，难听了些，但说的都是真话，跟他在一起，觉得心里踏实……”

　　　　听着校长讲述他跟华老师之前打交道的情景，莫小川实在忍不住眼泪，算上去，他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哭过了。本来早对自己发誓，说今后再也不掉一滴眼泪，现在才发现，男人也是感情动物，不管你外表看起来多么坚强，不哭那是因为没到伤心处。

　　　　“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校长毫无头绪的倾诉停下，转而望着泪如雨下的莫小川。后者摇头，继续说道：“华老头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再看你一眼，他说这辈子有两件事值得骄傲，其中一个就是收了你做徒弟。”

　　　　“我……”莫小川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话不成句，这或许就是跟校长之间的差距，最后索xing一句话也不说，身子伏在床边，细声哭泣。

　　　　“你可能不知道，华老头不知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让我有门路的话就帮你一把。你要知道这个老倔驴可是从头到尾都不认可走后门这种歪门邪道，他竟然可以为了你出卖自己的原则。”校长露出无奈地笑容：“开始我不了解，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真心看重你。只可惜，最后一眼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莫小川闻言，更是声泪俱下，握着华振兴冰冷的双手，恨不得下去跟抓走他的阎罗小鬼大战三百回合，把他给抢回来，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

　　　　“当他听说你在华南赛区拿到参赛权之后，天天在我面前炫耀，要我请他吃饭喝酒，因为之前他跟我打赌说你一定能够缔造华西大学武术社的辉煌。果然，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和信任。”

　　　　莫小川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华老头让他去街头抓苍蝇的场景，虽然当然让他丢了面子，甚至让季瑜那泼辣的丫头，借机嘲笑了他整整一个学期，但莫小川内心没有丝毫埋怨。说矫情些，是因为他知道华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后来教了莫小川第一套武功――擒拿手，谁知道老师教他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帮他妞呢？再后来，南拳北腿都有涉及，莫小川在高人指点下也渐渐向高手行列迈进，包括自以为傲的内功，如果没有华老师从旁指点，只怕也不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很多人看来，并不能理解华振兴和莫小川之间的师生情，但只有当事人清楚，在他们俩眼里，或许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外人看待。莫小川是一个在学校受尽鄙夷的穷学生、而华振兴虽然表面风光，却也只是一个孤寡老人。别人可以在生前给他很多，却不能在死后替他举灵牌下葬，而莫小川可以。

　　　　莫小川牢牢地抓着华老师的手，一字一顿道：“树yu静而风不止，你待我如亲人，我却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嗜血跳蚤：这章稍显悲哀，同学们票票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