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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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撞到我了！”血姬只觉右肩一痛，不由踉跄了几步，抬头看向子夏，“什么事让你那么着急，都忘了看路。”

　　　　子夏停下来，回头看向血姬，高声道：“我去给先生买茶。”

　　　　“这样啊，别忘了给我带些李记的芙蓉糕，我突然想吃了。”血姬咧嘴露出尖牙，“那样我就原谅你。”

　　　　“得，我给您买就是了！”子夏道，“日后别找这种借口，我根本就撞不伤您，神通广大的姑奶奶。”

　　　　血姬吐了吐舌头，转身走进屋里。

　　　　男子躲在外边，看着子夏朝山下走去，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

　　　　“老板，来三两新茶，要今年刚采的。”子夏掏出钱两递给那掌柜的。

　　　　“这不是子夏小师父嘛！玉上先生的茶又喝完了？”掌柜的看起来很兴奋，又多盛了一些在纸上，动手包起来递给子夏，道，“给，四两新茶，多的就当是我孝敬玉上先生的。”

　　　　“谢谢。”子夏道了谢，转身告辞，随之向李记走去。

　　　　“咦？”子夏揉了揉眼睛，是他眼花了吗？怎么感觉在糕点铺看到了自己的爹爹。

　　　　怎么可能呢！子夏摇了摇头，走进铺子，喊道：“老板，今天做芙蓉糕了吗？”

　　　　“有，就剩这四个了，你还要吗？”老板开了屉，取出四块色泽诱人的芙蓉糕道。

　　　　“好，就都包上吧！”子夏掏钱付了，拿着纸包就走了。

　　　　“今天是怎么了，芙蓉糕这么受欢迎。”老板自言自语地合了屉，“还没见过买那么多芙蓉糕的男人。”

　　　　一旁的伙计问道：“掌柜的，为什么那个男人又不要这四块芙蓉糕了？”

　　　　“那人啊！”掌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估计这里有病。”

　　　　“不过也好，三十九块芙蓉糕今天都卖出去了，我们可以早点关铺子了！”掌柜的感叹一声，收摊了。

　　　　“给，这是今天买的芙蓉糕。”男人将好几大包的芙蓉糕放在桌上，沾沾自喜道：“今晚我就能抓住那个孩子。”

　　　　“那么多糕点，还有那女孩，你到底要干什么？”妇女面上惊恐，嘴皮子颤抖，连带着话语间都带了丝颤音。

　　　　“她肯定想不到我在糕里下了毒。”男人露出一丝狠色，“我今儿个将芙蓉糕都买了来，然后将其中的四块洒了毒还回去，我们家的好孩子肯定只能买到有毒的糕点带回去，到时候……”

　　　　“你真是不想活了，妖精也会去惹，到时她如果要报复你，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妇女碎碎念着，“疯了，真是疯了！”

　　　　男人突然生气地跑到她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直把她扇到了地上。

　　　　妇女不敢相信地看着男子，手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哭喊道：“你打我，到时你死了也没人给你烧纸。”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臭娘们，还敢咒我死。”男人啐了口，“真晦气。”

　　　　子夏走进屋里，将芙蓉糕放在桌上，道：“我给你买来了，你要吃自己来拿。”

　　　　接着就走到物架前，抬手从高处拿下空茶罐，掀开盖子将茶叶倒了进去，边说道：“先生，那茶叶铺的老板多给了一些，还让我向您问好。”

　　　　“是吗？”玉上敛了神色，半自嘲半玩笑地开口，“因这身份，倒是给我了很多福利。”

　　　　“先生！”子夏微皱了眉，放下茶罐，转身便见着先生半趴在桌上，懒散地盯着手中的笔发呆。

　　　　“怎么？”血姬嚼着芙蓉糕凑近玉上，歪着脑袋看向他，埋怨道，“先生，您又自怨自艾了！”

　　　　“……”

　　　　玉上抬头，果断从她手上抢过芙蓉糕塞进她嘴里，“好好吃你的芙蓉糕。”

　　　　血姬跳起来，赶忙跑到桌旁拿起一杯茶灌进嘴里，“先生，您差点噎着我。”

　　　　玉上起身，默默地看了血姬一眼，仿佛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字：“哦！”

　　　　“……”

　　　　血姬此刻内心是崩溃的，没想先生还有邪恶的一面，哦不，她那善良的先生去哪儿了！

　　　　玉上伸手，“茶。”

　　　　“先生。”子夏立刻恭敬地递上茶。

　　　　“嗯。”玉上傲娇地接过茶喝了一口，还回去，“泡的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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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

第34章　血姬（十一）

　　　　血姬撇了撇嘴，砸吧了几下，将手指尖挨个舔干净，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嗝，道：“吃的好爽，我回去了哈！”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血姬颠颠着走了出去。

　　　　子夏默默地看了一眼血姬，他其实没想送她的。

　　　　“姑奶奶以前也这样吗？”子夏好奇，问。

　　　　“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玉上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又饮了一口茶水。

　　　　“先生，您又自怨自艾了！”子夏模仿了血姬，道。

　　　　“你啊，也跟她学。”玉上淡笑出来，“这孩子，倒是喜欢芙蓉糕的紧，竟是一点也未给我留下。”

　　　　血姬走在林子里，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晕，晃晃悠悠地拐进树丛里，“为何这头有些晕？”说着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血姬醒来已是夜晚了，周围空荡荡的，只是这桌上点着的烛台刺得眼不舒服。血姬伸出手去想要摸上那锁头打开笼子，却在触碰的一瞬间烫得尖叫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血姬愤怒地抓着笼子，尖叫道。

　　　　之后就走进了一个男人，嘲笑着盯着她。

　　　　“是你？”血姬讥笑着开口，“当初放你一马，如今还敢找上门来。”

　　　　“你吓不到我，也不看看，如今是你在笼子里，而我，在外面。”男人凑近笼子，俯视血姬，“现在，你没这能耐。”

　　　　“可恶。”血姬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拧断他的脖子，不想他瞬间退去，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面带讽刺。

　　　　“先饿你几天，看你日后还怎么嚣张。”男人抬腿朝着笼子的一角踢了踢。

　　　　“先生，姑奶奶这几天……”子夏疑惑，他只觉着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了许多，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在。”玉上接过子夏的话头，面露忧色，“照她好动顽皮的性情，没由来不过来啊！”

　　　　“先生，我觉着心里边儿有些慌。”子夏捂着心口，“我总觉着姑奶奶出事了！”

　　　　“坏了，你去找你的父母，他们肯定知道。”玉上放下茶杯，抬眼，“你快去！”

　　　　“你们到底把姑奶奶怎么了！”子夏找到那妇女，开口就是责问。

　　　　“你知道了。”妇女面上惊恐，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他，都是他！”

　　　　子夏已经猜到了那个人，一步步迫近那妇女，“说，那个男人对她干了什么？”

　　　　“他，他。”妇女手捧着脑袋蹲下，“他把她抓走了，他要把她献给那个人来还债。”

　　　　“在哪儿？”玉上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林间的小屋，就在离你们的屋子不远处。”妇女尖叫道，“你们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玉上冷漠地吐出一句：“她疯了！”

　　　　“你们迟早会有报应的。”子夏轻嗤一声，“先生，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吧，我去救就可以了。”

　　　　“好，你要小心。”玉上待子夏离开后，对着那妇女轻声地说了一句，“你们还真是这世上最差劲的爹娘。”

　　　　“哈哈哈――”妇女散乱着头发，大笑着边跑出门去，“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玉上默默地看着女子离去，抬脚慢慢地朝着自家的屋子走去。

　　　　子夏找到血姬被关着的屋子闯了进去，就看见血姬静静地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长发散乱。

　　　　“姑奶*****夏快速跑到笼子旁，摇动着笼子，喊道，“姑奶奶，姑奶奶，快醒醒。”

　　　　“子――夏――”血姬勉强睁开眼睛，却还是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撑起身子，待看清楚子夏后“刷”的涌出泪来，抽噎道，“我好饿，我好饿。”

　　　　“姑奶奶，我马上救您出去。”子夏撬开锁，将血姬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我带您去吃芙蓉糕，您最爱吃的芙蓉糕。”

　　　　“哼，你以为你能带走她吗？”男人意外得出现在门口，堵住门，道。

　　　　“你！混蛋！”子夏深恶痛绝地盯着那男人，“你对她都干了什么！”

　　　　“不是我干了什么，而是你对你家姑奶奶干了什么。”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面上阴狠。

　　　　“我要杀了你。”子夏将血姬扶到一旁，掏出怀中的匕首冲了过去。

　　　　男人轻松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拽，夺过他的匕首扔在地上，又将他甩在地上，道：“就你这小身板根本就伤不了我分毫。”

　　　　子夏爬起来又扑过去，却被其抓住，脖颈被牢牢扣在他手臂间，血姬虚弱地伏在地上，双手勉强撑着地面，浑身瘫软，抬头看向子夏。她已经数十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只能堪堪地撑着残破的身子。除非她现在喝上血，血姬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红瞳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人。

　　　　子夏抬脚狠狠地踩了一脚那男人的脚背，趁空脱身出来，拿起地上的刀狠狠地朝他腰腹捅了一刀，鲜血瞬时流了出来。

　　　　血姬在看到鲜血的一瞬间，眸子变得更红，且露出饥渴的神情。

　　　　男人急红了眼，一把将子夏拖起来狠狠一甩，拔下腰腹的刀向他掷去。

　　　　子夏的后背猛得磕上墙，嘴里瞬时吐出一滩鲜血，胸腔也随之一阵疼痛。刀被墙弹开落在不远处，那男人突然发了疯似的捡起地上的刀捅进自己儿子的心上，恶毒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累赘，所以我和你娘才扔了你，我们也没你这个儿子，还有，”男人狞笑着看向瞳孔增大的血姬道，“真正给了你毒糕点的人可是这小子。”

　　　　“什么？”子夏嘴里流着鲜血，虚弱地靠着墙根滑下去，“你在我买的芙蓉糕里下了毒？”

　　　　“对，所以是你害了你的姑奶奶才对。”男人道，“是你害得你姑奶奶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不是，不是。”子夏摇头，无比绝望地看向血姬。

　　　　“你不是人。”血姬一脸仇恨地看着那个男人，“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加害。”

　　　　男人大笑起来，“反正他今天就得死，而且是死在你的面前。”男人掐住了子夏的脖颈，慢慢收紧。

　　　　“咳，咳――”子夏一开始还能因呼吸不畅而咳嗽出来，到后来完全涨红了脸，嘴里也渐渐没了声响。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血姬只觉得脑袋里有个声响在不断告诉自己，杀了他，杀了他。

　　　　血姬使出最后一点力量迅速爬起来扑倒那个男人，小手一掰那脖颈，对着上面那血管张嘴咬了下去。

　　　　鲜血涌进嘴里，血姬只感觉无比得畅快，四肢也立刻充满了力量，瞳色更加鲜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子夏惊恐地看着男人的面色变得惨白，转眼就没了血色，瘫软在地上，没了呼吸。而血姬松手，抹了抹嘴上的血迹，朝他看了一眼，半玩笑道：“我说过，我会吸血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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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血姬（十二）

　　　　子夏沉默，猛的又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死命地按着自己的心口处，而鲜血却还是不断涌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子夏。”血姬面上担忧，扶住了他，见着他越来越虚弱，却不知该干什么。

　　　　“姑――奶――*****夏虚弱地躺在血姬的怀里，张口困难地说出话来，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血姬泪流满面，“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真的。”血姬又接了一句。

　　　　子夏笑道：“姑奶奶，你――别――骗――我了。”

　　　　“咳，咳。”

　　　　“你若骗我，我――我――会――忍不住――”猛的又吐了口血，“相信的。”

　　　　“子夏！”血姬哭噎道，“我们去找先生，我们去找先生。”

　　　　“姑奶****夏摆了摆手，“不要去麻烦先生了。”

　　　　“他会伤心的。”

　　　　“那你就舍得让我伤心。”血姬哭道。

　　　　“姑奶奶，姑奶*****夏笑道，“姑奶奶不会告诉先生的，我相信。”

　　　　“您对先生说――”子夏笑着流下泪来，“我爹悔改了，想要我回去跟他们一起生活，我就跟他去别处住了――”

　　　　“日后也不回来了。”

　　　　“不，不！”血姬答应道，“我会救你的！你还可以陪着先生。”

　　　　莫雪夭坐在窗外的树上，无聊地咬着半截草茎，俯视着屋里的一切。

　　　　“诺――”千玄童一跃上树，伸手递给莫雪夭一串糖葫芦，一边还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糖葫芦。

　　　　莫雪夭吐掉嘴里的草茎，接过糖葫芦舔了口，嘴里瞬时泛起了丝丝甜味。好吃，莫雪夭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倒是挺闲啊！”

　　　　“好好吃，别说话。”千玄童抬手抹掉莫雪夭嘴边的渣滓，“你掉渣了！”

　　　　“……”

　　　　千玄童见到了屋里的场景，突然轻声惊异了一声：“他怎么死了？主角光环也没保住他？”

　　　　“……”

　　　　“他不是主角之一吗？应该是不死的化身啊！”千玄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碎碎念着，直到莫雪夭毫不客气地将他踹下了树。

　　　　然后――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血姬默默地看着子夏死去，突然划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入他的嘴里，又在其眉心处画了个符，默念了什么，那符就渐渐地消失了。

　　　　而子夏毫无生息地躺在她的怀里。有的只是冰冷的躯体，灰白的面色。

　　　　“她在做什么？”千玄童的声音意外地出现在耳边，莫雪夭抬眼看了他，视线落在他的袍角上，那上边还留着自己的脚印。

　　　　莫雪夭强忍住笑意，佯装平静道：“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卖关子。千玄童自然知道莫雪夭时不时地喜欢装一下深沉，好像她是无所不知的大人，而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性格，可真恶劣。

　　　　“走吧。”莫雪夭扔掉串子，舔了舔棍棍，心满意足地跃下树，离开。

　　　　到底谁才是孩子，千玄童郁闷地想，有一步没一步地在后头跟着。

　　　　“先生――”血姬只着一袭单衣走进屋里，头发散乱，脸上嘴边还残留着干掉的污血。

　　　　玉上见着血姬衣上大片的血污，惊吓：“你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狼狈。”

　　　　“没事。”血姬露出一个笑脸，道，“这些不是我的血。”

　　　　玉上面色凝重，突然问道：“子夏呢？”

　　　　“咳咳。”血姬道，“子夏近日想在我那儿居住。”

　　　　“哦？是吗？”玉上怀疑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实上我杀了他的爹爹，他有些接受不了，为了让他适应，我打算让他和我住几天。”血姬面色平静地缓缓道来，不见一丝慌乱。

　　　　玉上沉默了一下，不再询问什么，只是关切地说了声：“让他好好静静吧。”

　　　　血姬点了点头，任由玉上擦净了脸上的鲜血，又将她推到里间，放下一叠新衣服，道：“本来我是要沐浴的，不过还是你比较需要水。”便出去了。

　　　　“记得将脏衣换下来，洗干净身子。”玉上在门外喊道。

　　　　“知道了，先生。”血姬躺在浴桶里，深埋着脑袋，“万一子夏还是没活过来呢？我要怎么向先生交代……”

　　　　山林一处石壁，莫雪夭默默地看着血姬在墙上摸着微凸的石块，将它转了一圈，那面前的石墙轰然震动了起来，打开了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血姬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闪身进了通道内。

　　　　“不进去看看？”千玄童眸子闪亮地盯着莫雪夭。

　　　　“走吧。”莫雪夭拉了他一把，施了个隐身咒，紧跟在血姬的后头。

　　　　“等等我！”千玄童喊道。

　　　　“嘘！”莫雪夭转身捂住了他的嘴，轻声道，“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地看着，小声点说。你还想让她听见不成。”

　　　　千玄童点点头，又摇摇头，抓下莫雪夭的手，轻声言语道：“我会轻声说的。”又指了指前头的血姬，“我们要跟丢了！”

　　　　“还不跟上。”莫雪夭轻斥了声，小跑上去，还不忘拉上还在东张西望的千玄童，埋怨道：“跟紧我，万一迷路了，还得我找你。”

　　　　又把他当孩子！千玄童怨念，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好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里边非常敞亮，奇怪的是中间就只有一张石床，床上躺着的就是那前几天死去的子夏，而石床的周围摆满了点燃的蜡烛。

　　　　“难道她想让他复活？”千玄童轻声在莫雪夭的耳边道，“那可是逆天！”

　　　　莫雪夭敛了神色，轻声道：“这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

　　　　千玄童默然：莫雪夭虽是判官，看似有掌他人生死的强大权力，实际上也只能默然地看着他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也只有他能抚慰她的悲伤了。

　　　　“她既然想要救活他，就会破坏因果规律，就如链条一般，一旦一节错了位，相应的其他节也会全部打乱，到时后果不堪设想。”莫雪夭缓慢地说道，“而这个，也就是我的工作。”

　　　　也就是说会有一批人死去，而判官判定其中的因缘际会，分派各路人的最终归属处：地府或是天庭。千玄童想，这不是绝对公平的，但却是相对公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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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姬（十三）

　　　　血姬再次将血喂给子夏，连续喂了有一星期，甚至一次比一次喂的多，今日便是第七天。

　　　　莫雪夭虽然早就翻看过血姬的生死录，但看到真正的做法时还是震撼到了。血姬在第一天喂一次血，在第二天喂两次血，在第三天喂三次血，以此类推，在今天她就要喂七次血。那对身体可是相当大的亏损，尤其是对血姬这类专靠吸血为生的妖精来说，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姑奶奶，你――”子夏猛的睁开双眼，就见着血姬淡笑着看着自己，她确实是在淡笑，只不过比大笑的时候收敛了一些，尖牙半露，面色苍白，眸子成了暗红色。

　　　　“我没死？”子夏不敢相信地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心，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心跳声。

　　　　“我――”子夏半张着嘴，面上惊恐，说不出话来。

　　　　“你活过来了真好！”血姬高兴道，“真是吓死我了。”

　　　　“姑奶奶，我怎么――”子夏道，“我怎么没心跳，还有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子夏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往外蹦。

　　　　“你现在是和我一样的人存在了！”血姬别扭地解释道，“也就是，怎么说呢！你现在算是活着，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我成了妖精？”子夏问，“姑奶奶，你救了我？”

　　　　血姬点点头，默认。

　　　　“姑奶奶，为什么我觉得好渴？”子夏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着血姬。

　　　　“我去取些东西。”血姬开口，出去，从房间里拿了一杯鲜红的液体进去。

　　　　“姑奶奶，这是……”子夏见着她手里拿着的鲜红液体，不禁疑惑道。

　　　　“把它喝了！”血姬将杯子递给他，严肃道。

　　　　子夏小心翼翼地取过杯子，凑近闻了闻，不由皱起了眉头，怀疑地盯着血姬，道：“姑奶奶，这是血？”

　　　　猛的摇头，道：“我不喝。”

　　　　“你必须得喝。”血姬眸子血红，紧盯着子夏，“否则你就会死。”

　　　　子夏面上纠结，迟疑地盯着杯中的鲜血，突然问道：“这是谁的血？”

　　　　“小鹿的。”血姬道，“我今早刚捕的，还很新鲜。”

　　　　“它――”子夏惊恐，“死了？”

　　　　“还活着，只是要了它的一些鲜血，不会要了它的命。”血姬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你快喝了吧！”

　　　　“可是――”子夏还在纠结。

　　　　“没什么可是的。”血姬打断他的话，“我们这类妖精吸食鲜血就跟你们吃肉一般，你觉得我很残忍，但你们吃鸡鸭鱼肉和我又有什么两样，别给我提这是正常的，我喝血起码没夺了它们的生命，而你们杀人放火自相残杀，也不比我高尚很多，甚至通过杀死动物来祭祀。”

　　　　子夏沉默，血姬说的对，他甚至还比不上她，而且显得更加残忍，肮脏不堪。

　　　　千玄童小声道：“我倒是挺同情她的，但是我却不赞同她的这种做法。”

　　　　“现世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莫雪夭提醒道，“做我这类事务，最忌讳的就是有其他多余的情感。”

　　　　“得，我也懒得管。”千玄童道，“世间那么多的不平事，岂是我们能管得过来的。”

　　　　“你明白就好。”莫雪夭轻声道。

　　　　俗话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管了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