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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之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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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你仰起慌张的脸，看云起云落变迁，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等不到白首”
听到这句歌词，临近毕业的沈熠然莫名感到鼻子一酸，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直到一曲完毕，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诗意，浪漫，美好，宁静。”
回味了好久，沈熠然才眼圈微红的吐出了四个词，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形容词太过于匮乏，酝酿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这么有味道的民谣了。”
显然，仅仅只是一首歌，他便沦陷了。
“我还要抽卡！”
小心翼翼的捧起手机，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款玩法单一，内购疯狂的游戏敢称自己毫无瑕疵，或许制作者们的骄傲更多是对其所处文明艺术文化的赞誉。
“抽卡券一千元一张，非会员玩家每天最多可购买三张，玩家账户余额不足，购买失败。”
冰冷的充值提示将沈熠然从狂热中拉了出来，对于学生来说，这样的费用确实高的让人感到绝望。
不过按照正常的游戏设定，概率越低的卡牌质量肯定越高，仅仅一个级音乐就已经如此震撼人心了，他不敢想象级别的卡牌将会是怎样的天籁。
皱了皱眉头，看着上铺的床板，突然间，一个漏洞浮现在了沈熠然的脑海里。
“如果我拿手机去拍别人的钱，是不是也算作充值进我的账户？”
之前在哲学音乐课上，他清楚的记得那两张凭空消失的百元大钞，虽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但如果去拍别人的钱，那不是一样可以给自己的游戏账户充值吗？
“现金充值需玩家与货币保持十厘米距离，且持续拍摄五秒钟方可成功。”
苛刻的充值条件瞬间断绝了沈熠然去做不道德事情的所有幻想，摸了摸鼻子，他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楚先生，既然游戏制作者与我所在的世界不一样，那么想必货币肯定也不一样，你怎么识别货币的真假呢？是不是我裁一张纸，上面写个一千万，你们也会当成货币进行充值？”
“游戏已连接玩家所处世界互联网，并第一时间更新了全部货币信息，由于充值系统为粒子转换，可百分之百识别货币真伪。”
想法永远都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会给人沉重的一击，此前，淡然豁达的性格让沈熠然一直没有把金钱看的很重，现在想想，早知道当初少买几副耳机，也不至于连多抽一次卡的机会都没有。
“钱！我要钱！”
从床铺上爬了起来，走到写字台前，拉开了紧靠在墙角的衣柜，凝视着柜子里所有的东西，小小的四人间寝室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得见呼吸声。
似乎是在做着心理斗争，沈熠然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将衣柜里的一个大箱子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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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装的全是这些年沈熠然收集的唱片，每一张都是崭新未拆封的，外包装上甚至擦拭的没有一点灰尘。
“永别了，宝贝们。”
深情的跟这些藏品做了告别，费力的端起箱子，他打算将自己大学四年省吃俭用买的七十一张纪念唱片全部卖给校外音像店，就算按照市场上的半价来算，至少也能卖出三千多块钱，如果他没记错，这已经够开通一个月的普通会员了。
挪到门前，还没来得及走出寝室，只见一个瘦高个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嚷嚷道：“老沈，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到这略微有些粗犷的声音，沈熠然笑着将脑袋从箱子斜后方侧了出来，调侃的回应道：“曹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你那些保持着纯洁友谊的学妹们被郑玲玲发现了？”
来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睡在他上铺的室友曹平，四年的相处，两人间的感情非常深，所以说话时也经常肆无忌惮的开对方的玩笑。
“老沈，你这是要大扫除吗？”
刚踏进房间，看到沈熠然抱着箱子，曹平疑惑的问了起来。
“不是大扫除，而是彻底的清除！”沈熠然笑了笑，走到曹平身旁，将箱子的一边不由分说的架在了他的手上道：“你来了正好，跟我一起抬一下，我今天要把这些宝贝全部卖掉。”
“卖掉？你疯了！”
听了沈熠然的回答，曹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也清楚平日里自己的室友对里面的东西有多珍惜。
“老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缺钱的话你跟兄弟几个说，我们给你凑一凑。”
对于曹平的好意，沈熠然感激的摇了摇头，手机里的秘密他不会也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于是便转移话题道：“曹哥，你刚刚说的出大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哦哦，对了，你看我，差点都忘了跟你说了。”
曹平腾出了一只手，挠了挠头发，满脸无奈的说道：“狗日的张耀邦，毕业晚会调整通知出来了，你和徐令仪的节目都被刷下去了！”
………………………………
第五章：小南街52号
走在去音像店的路上，曹平将事情的原委跟沈熠然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最近学校里盛传着一个流言，耀星传媒有限公司的老板黎万祥今年要回母校参加毕业庆典，据内部消息透露，耀星娱乐已经和魔都电视台达成了合作，准备在年底推出一档全国性草根音乐选秀比赛，黎万祥之所以回母校，听说是有提携校友参赛的打算。
“这么说今年的毕业晚会反倒变成露脸的机会了嘛！”
提了提手中的箱子，沈熠然笑着说道：“曹哥，你说天上突然掉下这么大的机遇，老大现在是不是都快乐疯了？”
“不是快，而是已经疯了。”
冷哼了一声，曹平接过话茬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之前没有传出黎万祥要来的消息时，毕业晚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愿意参加，你和徐令仪听了后，为了帮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节目，现在倒好，他连你们俩的节目都给删了，狗日的张耀邦，你说他这件事情是不是做的太不地道了？”
曹平数落的张耀邦是他们寝室里年龄最大的一位，同时也是校文艺部的部长，由于毕业晚会的举办时间被定在六月中旬，这个时间段一大半的应届生都已经搬出学校了，所以这场晚会一直以来都显得比较鸡肋，很少有人愿意放弃回家的时间去参与演出。
一个多月前张耀邦曾在寝室里说过晚会节目不足的问题，作为室友，沈熠然二话没说，当场决定报名参加，并为此精心排练了几首歌曲，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用不上了。
“曹哥，你先别急，我觉得老大肯定也有他的苦衷。”
眼看抬着箱子走在自己旁边的曹平情绪越来越激动，随时有可能破口大骂时，沈熠然赶忙打起了圆场：“大家在一起都相处四年了，老大的为人你也知道，这一次黎万祥要回学校参加晚会，里面涉及到的东西肯定有很多，许多事情我想老大应该也做不了主，待会把唱片卖了以后我们再去找他，问问事情的缘由。”
说完，沈熠然停下脚步，双手小心翼翼的反托起纸箱，背过身，不给曹平继续说话的机会，加快步伐走在了前面。
一路无话，十多分钟后，两人抬着纸箱走进了学校南门对面的一家音像店。
“小南街52号。”
店的名字很独特，招牌上的霓虹灯由蓝白两色组成，形状也非比寻常。
推开半掩着的玻璃门，一排排整齐的货架从门口延伸到尽头，屋内零星的两人在里面踱步，顾客却一个也没有。
“赵老头，来人做生意了。”
刚踏进店门，沈熠然就大声招呼了起来，作为这里的老顾客，绕过了摆放磁带的货架后，引导着曹平驾轻就熟的来到了一个堆满酒瓶的房间。
“又喝酒了？”
两人将手中的箱子轻轻放在地上，闻着屋内常年无法挥发干净的酒气，沈熠然皱了皱眉头，朝着墙角的位置说道：“赵老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以后少喝点。”
“嗝”
打了个饱嗝，墙角处一个佝偻的人影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
似乎对沈熠然的关心并不领情，举起手中拎着的扁形铁壶，猛喝一口后吧唧着嘴说道：“啧啧，沈小子，每次你来都是这句话，老头子我耳朵都要被你磨出茧了，唉，难怪你追徐家小姑娘这么多年，就是我，也不愿意跟你这么无趣的年轻人在一起啊！”
说完这番话，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精瘦的老人，身穿着一套褪色的粗布长衫，银灰色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眼窝微微下陷，腮帮上褐斑从脸的两侧一直蔓延到脖颈，皱纹不是很多，鼻梁处却刻着一道很深的伤疤。
“赵老头，怎么连酒都堵不住你那么毒的嘴呢？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那瓶埋了二十五年的桂花酿挖出来，到时候我喝一杯，倒一杯，心疼死你。”
对于倒酒的威胁，老人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顺着道：“沈小子，那可是我给你和徐家丫头准备的喜酒，也怪我当初假酒喝蒙了心，怎么会觉得你们俩能成，唉，你倒就倒吧，反正我也没指望喝咯！”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这么多年下来，沈熠然从没有在眼前这个老人身上占到过任何便宜，深知再说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嘲讽的落荒而逃，于是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得嘞，就此打住，你赢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今天我来可不是找你斗嘴的。”
说着，沈熠然指了指摆放在地上的箱子道：“我想把这些唱片卖了，你收不收？”
“卖？”
听到这个字，老人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瞥了眼站在房门外的俩人，慢悠悠的问道：“你打算卖多少钱？”
“三千。”
沈熠然不舍的说出了他能接受的最低价格。
“行，我收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老人很干脆的给出了答复。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款老式翻盖手机，拨通号码后放在耳边，淡淡的说道：“小虎，现在帮我转三千块钱到沈小子的账户里，对，就是我的那个小友。”
说完，不等对面给出任何回复便挂断了电话。
“赵老头，麻烦了。”
道了声谢，沈熠然拉了拉从进来到现在一言未发的曹平，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们谈好了？”
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面朝自己的沈熠然，曹平突然间觉得自己脑回路有点跟不上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东西卖掉，难道现在谈生意都变得这么高效了吗？
“对啊，谈好了，我们走吧，去找老大问问晚会的情况。”
笑着拍了拍曹平的肩膀，沈熠然知道自己的兄弟此时肯定有一肚子的问题，但有些话，他却不愿意当着赵老头的面说出来。
“哦哦，知道了。”
多年的相处，曹平很了解室友的性格，虽然依旧充满疑惑，但却很老实的跟在沈熠然身后朝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踏出音像店，耳边不出所料的传来了如机关枪般扫射的声音：“老沈，快说说，怎么回事？你和那个老头子认识吗？他为什么看都不看你箱子里的东西就决定买下来？他说打钱给你真会打吗？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待到曹平一口气将心里憋着的问题全说完后，沈熠然才清了清嗓子，不愠不火的说道：“我跟徐令仪就是在这家音像店认识的，她喊赵老头叔公。”
“然后呢？”
曹平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然后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大，你想想，徐令仪的叔公会差我那点钱吗？”
说完，沈熠然笑着朝对面的学校跑去。
“哦哦，也是，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曹平摸了摸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头发现沈熠然已经跑到街对面等自己了，也懒得再想，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
第六章：我最怕你这样的文艺青年
在创业园的小酒吧里找到张耀邦时已是夜幕初垂，看着趴在吧台上萎靡不振的室友，沈熠然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曹平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后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我和老曹今天在学校找了你一下午。”
示意服务生将桌子上的酒瓶收拾了一下，沈熠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下午去了校文艺部，他们说你主动辞掉了部长的职务，还说你跟学生会那边的人吵了一架，是不是因为毕业晚会的事？”
没有正面回答沈熠然的问题，张耀邦抬起头，理了理快要遮住半只眼睛的刘海，苦笑了一声，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老沈，这几天耽误你和徐令仪的时间了。”
“停！”
沈熠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接着道：“千万别道歉，兄弟间的事别整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这样的文艺青年了，什么东西都藏在肚子里，好了啦，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额”
直白问题让张耀邦一时有些语塞，犹豫了几秒后才解释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生会那边想要插手毕业晚会的节目，你应该也听说了，耀星传媒老板黎万祥要回学校挑人，所以毕业晚会是个机会，学生会也想争取一下。”
“那就给他们几个节目的名额呗，反正晚会时间那么长。”
沈熠然无所谓的说道，在他看来，四五个小时的毕业晚会，加几个节目也无所谓的。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学生会那边要的不是增加节目，而是由他们的人来安排整场晚会，我们之前所有的准备他们都要重新进行筛选，而且据说柳沁一个人就要上三个节目”
张耀邦话还没有说完，沈熠然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们学生会这么霸道？老大，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就应该正面怼回去啊，你才是文艺部部长好不好！”
没有理会这种刻意的情绪煽动，张耀邦摆了摆手手，叹了口气后问道：“老沈，你知道柳沁吗？”
见沈熠然摇头，他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认识她的话，应该知道柳长生吧，那就是她爸。”
“嘶”
听到柳长生这个名字，沈熠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长生，京都音乐学院声乐系教导主任，人送外号柳不死，由于其对教学制度死板苛刻的要求以及所处职位之高，所以他很光荣的成为了全系师生都避而远之的存在。
“柳不死的女儿居然是学生会副主席？”
摸了摸下巴，沈熠然干咳了两声，语气不太坚定的道：“那什么，老大，我看啊，这件事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我现在听到柳不死的名字就浑身难受，最好我这辈子都别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哟，刚刚谁让我正面怼回去的呀？”
张耀邦嘴上虽笑着打趣着，脸色却依旧很低沉，从大一开学进入文艺部以来，四年的时间，他参与组织了部门内大大小小的活动和比赛。
原本这次毕业晚会将是他作为部长的谢幕仪式，为了丰富节目内容，他精心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和安排，但现在，校学生会的介入让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无用之功。
“老沈，我，我真的好不甘心！”
张耀邦狠狠的咬着牙，情绪挣扎着说道：“今天早上柳沁来部门找我，你知道吗，当时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晚会全权由学生会负责，要么直接取消今年的毕业晚会。”
“这么高调？她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呀？不说学生会了，就算她老爸也没权利这么做吧。”
沈熠然有些惊讶，起初他以为张耀邦只是因为担心招惹到柳长生，所以才主动选择了退让，但听了刚刚的这段叙述，学生会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跟她爸没关系，主要是她手里有一份学校的通知。”
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张耀邦继续说道：“这份通知我拍下来了，学校把接待黎万祥的工作交给学生会负责了。”
沈熠然接过手机看了看，相片照的很清晰，但通知却写的有些笼统，上面的意思概括起来就是黎万祥在校的一切事宜由学生会负责，其他部门需全力配合学生会工作。
“呵呵，原来她手上有张圣旨啊！”
轻蔑的笑了笑，看着通知右下角时间上盖着教务处的公章，突然间，沈熠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老大，我记得毕业晚会不是十五号举办吗？你看通知上写的黎万祥的到校日期怎么是十八号？”
“哦，这个到校日期是今天才定下来的，我今天接到通知说晚会需要延迟三天，本来还打算跟你们说的，谁知道”
张耀邦刚准备再次道歉时，却发现身旁的沈熠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可言状的笑意。
“老大，再问你个事，柳不死是不是十六号给咱们发毕业证？”
“对啊，怎么了？”
一头雾水点了点头，张耀邦疑惑的问道。
“那也就是说，由于晚会时间做了调整，黎万祥来学校的时候咱们毕业证已经拿到手了！”
说完这句话，沈熠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怎么样？老大，咱们要不要在离开学校前玩次大的？毕业晚会嘛，谁办不是办呢？”
“你是说”
张耀邦话未说话便看见沈熠然做了一个回答正确的手势，于是改口问道：“来得及吗？不算今天的话距离十八号就剩六天时间了。”
“没事，言贵于精，我想黎万祥应该也不愿意在一次晚会上花费太多时间，再说，我家令仪之前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节目，要是没有了表演的舞台，我都能想象到她会有多伤心，你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比谁都要柔弱。”
提到徐令仪，沈熠然的脸上写满了温柔，这个名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第一次听到时，就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再过几天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她，老大，你知道吗，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四年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告诉她，唉，是不是很没出息？”
沈熠然自嘲的叹了口气，话音刚落，便听见张耀邦在一旁用一种模仿的语气说道：“老沈，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这样的文艺青年了，什么东西都藏在肚子里，哈哈哈哈，哎哟”
少年人的愁绪随着笑声和打闹声渐渐消散在了小酒吧昏黄的灯光里。
………………………………
第七章：身为音乐人最后的尊严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照进窗内，给寝室涂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颜色。
沈熠然早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此时他正一手抱着吉他一手拿着手机，端坐在窗前，对着屏幕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楚先生，昨天我免费抽卡时抽了一张等级为的音乐卡，晚上从酒吧回寝室后我充了三千块钱，成为会员后又抽了一次，你看看我这次抽的卡片。”
点开了个人中心里的音乐卡包，看着屏幕上自己重新花了十元钱购买的智能助手楚晗，沈熠然一字一顿的说道：“级音乐卡片，你的妈是我的丈母娘，原唱叫做有钱的狗，拜托，你确定这是你们那个世界的歌曲？”
“亲爱的会员玩家，您好，卡牌抽取本就是概率**件，请不要气馁，只要积极充值，您将更加接近级别”
“停停停”
打断了智能助手官方式的解释，沈熠然十分不满的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是概率**件，但是，你说我刚刚充的会员，第一次抽卡就抽到这样一首歌，你让我怎么接受？知道吗？你这是在打击一个付费玩家的积极性，我都有些怀疑白衣飘飘的年代是这款游戏里最好的一首歌了。”
虽然嘴上在不停的抱怨，沈熠然的手却在此时偷偷的点开了抽卡界面。
充值普通会员后只要登录游戏每天都可以免费抽卡一次，尽管昨天没有抽到特别好的歌曲，但他依旧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他很清楚等级越高的卡片抽到的几率越低，之所以对昨天的级卡牌一直耿耿于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给楚晗施压，他始终觉得，一个能对自己说出“不充钱怎么变强的”人工智能，肯定也会因为玩家的意见去主动做出调整。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清了清有些口干舌燥的嗓子，不再理会那个只知道建议自己充值的智能助手，沈熠然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番后，伸手点击了屏幕上的抽卡按钮。
一道蓝光闪过，手机页面上跳出了一张浅绿色的卡片。
“级音乐卡牌：小情歌”
“作词作曲：吴青峰。”
“原唱：苏打绿。”
看着卡片中央唱片封面上潦草的写着歌名，沈熠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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