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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澡堂里的按摩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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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这个家伙虽然猥琐胆小，但做人却是八面玲珑，让他做这些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这桌坐着天哥、曹锋以及苏鹰苏烈父女，还有便是我和玉姐了。
玉姐跟每个人都认识了一下，互相敬了酒，其乐融融一片，相处十分和谐。
只不过天哥这家伙今天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全程视线都没从玉姐身上移开过，就连玉姐给别人敬酒的时候，他都要傻乎乎地端起来喝一杯。
看来这家伙的确没吹牛说瞎话，他是真的对玉姐动情了啊……我心里暗自想道。
玉姐的心思何等敏锐？她恐怕早就察觉到天哥对她的特殊情感了，不过玉姐现在绝对是没心思去想这些事情的，所以她从头到尾对天哥都表现的很冷淡。
看着这两人一个大献殷勤一个爱搭不理，我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看来天哥想追到玉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方才结束，当苏鹰提出要让人开车送我们回去时，我直接拒绝了，因为我还要带玉姐去办一件事。
见我准备和玉姐单独离去，天哥顿时就急了，赶忙把我拉到了一旁，一脸严肃地问道：“商戈，你小子要带玉姐去哪里？你之前说了你们只是朋友，现在可不能挖我墙脚啊！”
看着天哥一脸担忧之色，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家伙，还没追到别人呢，就开始说“挖墙脚”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们出去是有正事要办。”
天哥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脸。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他还再三叮嘱路上小心，那模样分明就是个小媳妇儿。
跟玉姐出了饭店，我才松了口气，看向她笑道：“玉姐，我想问一句，你对天哥感觉如何？”
玉姐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就不着痕迹地恢复了一脸淡然：“我现在没心思。”
我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
“玉姐，那个赌场叫什么，在哪？”顿了顿，我开始谈正事。
“嗯？”玉姐愣了愣，但很快的，她脸色就黯然了下来，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错，我就是想带着玉姐去找她父亲！玉姐落到现在这般下场，可以说完全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我想带着玉姐去报仇！
玉姐的眼神有些挣扎，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眼中的犹豫终于变为了坚定的冷冽：“玉仙赌场，东来路36号。”
“好。”我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们坐车向目的地赶去。
晚上十点过后，便是这座城市夜生活的开始了。
玉姐说的玉仙赌场，曾经的确是血豹帮名下的产业，血豹帮覆灭之后，我们的人也去找这赌场的老板谈过。想接过血豹帮的棒帮他看场子，不过却被拒绝了，这种事也不能强求，所以我们只能放弃。
所以我对这血豹帮还是有些印象的。
玉仙赌场也是开在地下室的，我们缴纳了入场费后便被顺利放了进去。
赌场里面都大同小异，同样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我和玉姐进去之后，先看了一圈。但人实在太多，根本找不到玉姐的父亲在哪。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挑了一张人比较少的赌桌，随便玩了两把，准备找人打探打探。
在这期间，我给这张赌桌上的荷官递了两根烟，又多聊了几句，关系很快就打的不错了。
见时机已经成熟，我掏出了玉姐交给我的照片让荷官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就是玉姐的父亲了。
“兄弟，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这里的荷官？他在哪里？”我压低声音问道。
“哦。他啊，血豹帮出事后就不在这里干了，说是去找自己女儿去了。”荷官看了一眼照片后，挑了挑眉头道。
………………………………
第410章 纠结的亲情
“去找自己女儿了？！”我和玉姐闻言当场就愣住了。
“对啊，你不知道这家伙的事情吗，那你打听他干嘛？”荷官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见他有些警惕了，我赶忙打了个哈哈，扯谎道：“这家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借了我家几万块钱后就跑路了，我这不是到处打听才知道他在这里窝着嘛，就找来了，结果……”
说到这里，我故作难过地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惆怅之色。
“原来如此！”
听到我这么说，荷官脸上的警惕之色瞬间就消失了。这张赌桌上的人现在还不多，开不了局，他四下瞅了一眼，便愤愤地跟我道：“兄弟啊，咱们同病相怜啊！”
“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哦？怎么说？”我赶忙问道。
“他原本并不是在我们赌场工作的，反倒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虽然没钱，赌瘾却比谁都大，结果时间一长，就把全部身家赔进去了。那我们老板当然不答应啊，就叫人去收债，这家伙还不起债，竟然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给了帮我们看着场子的血豹帮帮主，你说说，当爹当到这份上，畜生不畜生？”
荷官越说越气，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一样，讲到后来慷慨激昂，如果玉姐父亲现在站在这里的话，说不准还会提把刀砍人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赶忙用眼角余光看向身边的玉姐。果然，玉姐听完荷官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赶忙暗中推了推她，她这才回过神来，扯出一丝苦笑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另一边，荷官还在继续讲着：“听说这家伙的女儿特别漂亮，国色天香的那种，就这么被他送给血豹帮帮主当情妇了。卖了自己的女儿，这家伙也在赌场谋得了个荷官的位子，工作了一段时间，边大工边还债。”
“他在这里干了几个月，跟我们场子里几乎所有荷官都或多或少借过钱，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也不好意思不借，我还借了他两万多呢，现在想想，我真傻。”
“前段时间血豹帮出事了，全帮覆没，这家伙的女儿跟血豹帮帮主都消失了，结果他一听就慌了，当天就辞职去找女儿了，唉……”荷官说着，摇了摇头。
说完这些话，赌桌旁边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荷官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兄弟，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我劝你也不用找了，这种人，说是去找女儿，说不准又是哪门子债爆发然后跑路了，怎么可能找得到？”荷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后就不再理会我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边响起了玉姐的呢喃声。我心中一惊扭头看去，才发现玉姐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美眸中满是痛苦之色。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原本来这里的初衷，是找到那个男人，然后帮着玉姐出出气的，毕竟这种禽兽父亲，谁也会恨。
但听了荷官的话后，我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以及厌恶感竟然没有那么深了。听说玉姐和王日地失踪了，他竟然肯辞去赌场荷官这个稳定的工作去找玉姐……
我心里尚且纠结，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玉姐了。
玉姐是被她父亲亲手出卖给王日地的，必然对自己的父亲恨到了极点，这种情绪我之前也能感觉到，否则在我提议要来找他的时候，玉姐也不会答应了但现在，却又忽然听到了这则消息！
就算两人之间的膈膜再怎么深，毕竟也是亲父女，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彻底割断的，玉姐父亲去找玉姐，正是担心玉姐的表现，这一点，必然触动了玉姐心灵深处关于亲情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玉姐虽然看起来完全是个女强人，但她内心其实很脆弱，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果然，玉姐握着我胳膊的手越握越紧，她脸色惨白双眸失神，甚至连自己的指甲刺入了我肉里都浑然不觉。虽然疼痛，我还是忍着没有出声，玉姐此时内心并不好过，如果这样能稍微缓解一下她的难受的话，又有何妨？
来的时候是带着满腔怒火而来，走的时候却满怀巨大失落，玉姐全程都想丢了魂魄一般，几乎是我搀扶着走出玉仙赌场的。
“玉姐，既然这样，不如就算了吧。”沉思许久，我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互不相干，以前的事情就忘掉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当从来没发生过？商戈，你以为我不想这样吗，可我做不到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姐忽然之间就爆发了，她用力甩开了我的手，在大街上嚎啕大哭：“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既然当初对我那么狠心，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担心我，寻找我的下落？”
“我真的很想找到他，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商戈……我好难受啊……”
玉姐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声嘶力竭地哭泣着，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的绝望和悲伤。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玉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在玉姐心里，始终会是一道坎，如果不迈过去的话，玉姐这一辈子都会被其所深深困扰。
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对我们指指点点，还有不少女孩子都对我投来了鄙视、仇恨的目光，我知道她们是把我当成欺负女朋友的渣男了，我又没办法解释，只能苦笑。
就在我思索着该怎跟劝解玉姐的时候，她却像着了魔般，忽然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了我：“商戈，他可能在那！”
“哪里？”我愣住了，呆呆地问道。
“跟我走！”玉姐还在抽泣，却猛地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
第411章 出事了！
“百灵路，135号。”
玉姐的脸色因为过度激动而泛着潮红，拉着我上了出租车后，她跟司机报了个地址，随后就陷入了呆滞的沉默当中。
半晌后，我才踌躇着问道：“玉姐，那里是？”
玉姐忽然就想起了这个地址，我很想知道原因。
“那是我跟他刚来蓝田的时候买下的小房子，当时我们是准备在这里落脚的，后来我找到了会馆的工作，又因为一些矛盾，就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他也因为债主上门，整天东躲西藏，一直都没回去住……”玉姐怔怔地跟我说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在那里的？”我更好奇了。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闺女，你如果在外头工作受了气就回家吧，还有爸爸。”
顿了顿，玉姐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疑惑地看向她，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黯然之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抹淡淡的，温馨的笑意。
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玉姐也看向了我，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这段时间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是当初买了房子后，他跟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我怔住了，这一刻，我明白了玉姐的意思。
百灵路离我们出发的地点并不算近，玉姐一路上一直在催出租车司机，也在四十分钟后方才抵达目的地。
车刚刚靠路边停下，玉姐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我付清车费后也赶忙追了上去。
这一片介于旧城区和新城区之间，属于过渡区域，并没有太多商业场所，反倒是一排排普通民居。
玉姐跑得很急，片刻后，她微微喘着气，在一栋小平房的院门外停下了脚步。我追了上来抬头看去，果然是百灵路135号。
院子很小，里面的小平房看起来很破旧，玻璃窗沾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更有两扇窗户不知道被哪些调皮的孩子用石头砸破了，看起来饱经风霜。
此时已经是深夜将近十一点了，破旧的小平房里，竟然亮着昏黄的灯光！
果然有人！
我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玉姐已经推开院门冲了进去。她迅速穿过院子，站在门前，用力敲响了房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
“阴雨生，你开门啊！我回来了！我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阴雨生！开门啊！”
玉姐用力敲打着房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但房间内却并没有任何回应传出。
玉姐充满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又从黯淡变为了绝望，最后，重新归于无神，敲门的动作也逐渐停止。
“阴雨生，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走了，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忽然间，玉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用力喊出了一句话，脸上带着绝望的苦笑。
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玉姐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扇破旧的铁门发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很想上去把门踹开，但这是玉姐跟她父亲的事，我不能掺和。
只是过了十分钟而已，却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
“走吧。”
玉姐逐渐停止了抽泣，最后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转身向外面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那间小平房一眼。
她的脚步是那么沉重，背影是那么决然。
我知道，只要玉姐踏出这个院子，那么她心里的这道创痕，这辈子都不会痊愈了。
“咳咳……”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迈出院门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却从小平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如同破旧鼓风机般的嘶嘶声，是一个人用沙哑的嗓子嘶扯出来的。
玉姐娇躯狠狠一颤，停下了脚步，猛然间转身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屋子里传出了“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没了声息。
“阴雨生！”
玉姐凄厉地嚎叫着，冲回了门前，再次用力捶打着铁门，但铁门里面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终于，玉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让玉姐退到了一旁，我自己也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脚掌重重一跺，猛然间发力，整个人就像一枚炮弹般撞向了房门。
这房门虽然是铁门，但已年久失修，再加上我强悍的力量，一撞之下便应声而开，我也因为惯性冲进了房间里面。
剧烈的撞击和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我眯起了眼，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玉姐的怆然悲呼：“爸！”
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去，也直接愣在了当场。
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和酒精混合的味道，不大的小平房一片狼藉。这房间里共有两只床，其中一只床和其他地方都是狼藉一片，唯独靠墙的那张床却整洁无比，床单被罩枕巾都洗的泛白，被叠放的整整齐齐。
屋子的地面上几乎堆满了空啤酒**，而一道佝偻着的身影，正静静地躺在那张狼藉不堪的床下，一动不动。
“爸！”
玉姐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抱起了那个人，我这才发现，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身形瘦削如同人形骷髅，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剪过，满脸胡子拉茬，眼窝深陷，不过长相却和玉姐颇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玉姐的父亲，阴雨生了。
只不过此时的他双眼紧闭，脸色发青，躺在玉姐怀里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嘴角更是不断涌出白沫。
这是中毒的反应！
玉姐用力摇晃着阴雨生的身体，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但阴雨生却没有丝毫反应，她只能抬头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无助。
“先别动他，我这就打120！”我深吸一口气后大声说了一句，继而赶忙拨通了120。
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我迅速扫了一眼房间，旋即便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盖子打开，空空如也的**子。
………………………………
第412章 遗书
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我迅速跟接线员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和地址之后挂断了电话，旋即冲过去拿起那个**子看了看。
**身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标签，什么都看不出来，紧接着，我又将**口凑到鼻尖用力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味道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头晕眼花，而我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子里面是装过液体的，现在**底还有些残余，看起来是一些浑浊的深绿色液体，而那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就让我想起了初中时候的一堂化学课。
那个时候全国频发误服某种农药而导致死亡的案例，所以那堂化学课上，化学老师特意取了一些样本来给我们提醒，这种农药中带有剧毒，千万不可直接用身体去触碰，更不用说吞服了。
那堂课上化学老师打开容器**盖后的不久，教室里就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虽然比我刚刚闻到的要淡上许多，但我还是瞬间就认出来了。
是同一种剧毒农药！
阴雨生喝下了这种剧毒农药！
我当场就急了，因为我初中的化学老师曾经说过，这种剧毒农药误服几毫升，重则就会致命，而从**子里那种液体留下的痕迹来看，岂止几毫升？！
“玉姐，让我看看！”
我也顾不的其他了，急忙蹲下身子从玉姐怀里将人抢了过来，迅速将他放平在了地板上，旋即双掌重叠，用力按压起了阴雨生的胃部。
然而他除了身体抽搐的更加剧烈，嘴角的白沫吐的更多之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这一刻我知道，阴雨生完了。玉姐的心伤，将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商戈，我求求你了，救救他！”
玉姐看到了我阴沉的脸色，直接哭了出来，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我的心里如同刀割般疼痛，还是点了点头：“我尽力！”
按压胃部的手法没用，我只能用我独门的按摩手法，尽全力去逼出阴雨生胃里的剧毒农药。
我迅速解开了他的外套，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身上相关的几处穴位用力按压着，这些穴位都跟尾部有关联，按压之会有很强的催吐作用。
果然，我的手法奇迹般地奏效了，阴雨生猛然间剧烈咳嗽了两声，紧接着就“哇”的一口，吐出了一股味道刺鼻，混合着胃酸的绿色呕吐液。
这一刻，我和玉姐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下一秒，阴雨生眼皮微微颤抖着，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后很快就变得焦急起来，他开始费力地扭头，似乎想要找什么东西。
当他发直的目光落在玉姐脸上时，眼神中的焦急之色瞬间就消失了，竟然浮现出了浓浓的惊喜之色。
玉姐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见阴雨生竟然真的张开眼看向了自己，也顾不上哭了，急忙叫道：“爸，我是小玉啊，你怎么了？！”
我忽然间注意到，在玉姐说出这句话后，阴雨生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激动之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一开口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阴雨生直勾勾地盯着玉姐，右手手指动了动，缓缓抬起了胳膊，似乎想要抚摸一下玉姐的脸颊，但他的手抬到半空中时却忽然间顿住了，紧接着无力地摔落了下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悔恨，更多的则是不舍，他嘴巴微张，就那么竭力瞪大眼睛看着玉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呼吸声却停止了。
玉姐呆呆地看着阴雨生，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还带着余温，但却一片死寂。
“他死了。”我不得不告诉玉姐这个残酷的现实。
玉姐仍然没有反应，双目无神地看着阴雨生，在我说出这句话后过了十多秒，玉姐方才缓缓抬头看向了我。
“死……死了？”
“……嗯。”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玉姐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疯了一般摇晃着阴雨生的身体，用力握着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但那无力的手却再也抬不起来了。
寂静的深夜，凄厉的哭喊声响彻了整条街。
不久之后，120来了，医护人员诊断过后，面无表情地又一次宣布了阴雨生的死亡吞服剧毒农药，内脏腐蚀致死。并且询问玉姐，是否要将遗体带回医院的太平间。
玉姐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整个人都像丢了魂，最后跟着医护人员和阴雨生的遗体坐上了救护车，向医院而去。
而我，则是被医护人员留下来，处理一下现场，整理死者的遗物。
坐在床上连抽了半包烟后，我开始慢慢地，一件件地收拾阴雨生的东西。
地上的酒**很多，这段时间来，阴雨生一定是靠着酒精麻痹度日的，不知道他在那些孤独的深夜里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是在回忆当初对玉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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