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惊华:腹黑嫡女不好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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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从落日前下到了深夜，绵绵不断，就像永不停息一般

　　　　蓝月瑶自打记事起，就是相府中的大小姐。虽是庶出，可她的娘亲却是一品君侯镇国公柳全之嫡女，更是待她若掌上明珠般宠溺。在这个家中，她就如那嫡出之女一般，高高在上着。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想要，没有什么是她蓝月瑶得不到的。

　　　　她从小便受阮嬷嬷的耳濡目染：“大夫人十七妙龄那年，便是看中当时身为尚书的老爷，并一心追随，而老爷也是深爱咱们大夫人，两人那是琴瑟和鸣”

　　　　自那时起，她幼小的心中就埋下了一粒种子。她一直深信，只有她的娘亲方为正统，她蓝月瑶的血液中流淌着的便是高贵。而那蓝烟柔的母亲则是雀占鸠巢，自打生了这想法后，蓝月瑶便是每每针对蓝烟柔。

　　　　待得她再大一些，看着蓝烟柔瘦弱的身板上那一天胜似一天的美貌容颜，不由更是暗恨，凭什么好的都让你得了去，便是愈发的虐待欺辱起蓝烟柔来，隔三差五只要想起，她对蓝烟柔主仆就是轻则辱骂重则殴打。

　　　　直到，蓝烟柔在大婚当日终于上了吊，她才算舒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没人知道，蓝月瑶其实也是仰慕逸王殿下的女子之一。

　　　　那年她随家人去法寂寺上香，只是偶然间的一个回眸，逸王陛下的身姿便如天人一般入了她的眼，四下无人时她甚至想，若她便是那与逸王有婚约的蓝烟柔该是多好。

　　　　蓝月瑶看着那一颗颗晶莹的雨滴落在这世间的样子，仿佛大片大片的繁花遮住了眼。渐渐地，渐渐地往事如烟般一幕幕消散仿佛一切都远离了

　　　　只是手腕上的温热和身体的寒冷告诉她，许是离死、更近了。当记忆的存储消耗殆尽，悲伤流溢了一地，伴随着手腕间的那一缕缕猩红一条条蜿蜒汇聚入清亮的水洼之中，蓝月瑶终是暗淡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

　　　　“逸王殿下，相府蓝小姐在园中殁了。”沐雪向逸王回禀。

　　　　“恩，你去通知丞相府的前来收尸吧，该怎么说你知道。”莫辰逸把玩着手中的玉香壶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句，挥了挥手便让沐雪退了下去。

　　　　是夜，缥缈居。

　　　　“小姐小姐。”素锦的声音由远及近。

　　　　“慢点跑，这么大个人了，竟像是有鬼追你似的，进来吧。”蓝烟柔笑着。

　　　　“哈啊哈啊，小姐哈，刚刚听门传的人说，大小姐没了。”素锦进了屋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边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倒了出来。

　　　　“恩？怎么说。”蓝烟柔自然知道没了是什么意思的，只是今日她只是将了大夫人一军，并没有对蓝月瑶做什么啊，大夫人还没发落，现在府中应该是无人敢动蓝月瑶才是。

　　　　“听说是大小姐今日下午去了逸王府，不知为何得罪了逸王，便畏罪自尽了。”素锦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素锦你也早些去歇吧。”竟然是莫辰逸，蓝烟柔嘴角翘起一抹细不可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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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夫人疯了

　　　　“小姐今日还要练功吗？”素锦见蓝烟柔起身走出房门，便上前问到。

　　　　最近君墨常来借宿，蓝烟柔略一想便是对素锦说道：“恩，这便去了，练完我自会洗漱，你歇去吧。”

　　　　这边蓝烟柔一套拳脚还未练完，便见君墨笑嘻嘻的进了院。

　　　　蓝烟柔停下动作，问道：“什么事竟把你笑的这般开心，捡了银子不成？”

　　　　“哈哈，方才在逸王府看了出戏，那可是比捡银子还有趣呐。”君墨上前边与蓝烟柔对招边说到。

　　　　“莫不是和蓝月瑶有关的事儿。”蓝烟柔手下拆着招。

　　　　“咦，这你都知道啦。”君墨剑眉轻蹙，语气竟似小孩子遇到趣事想讲给大人听，结果却没人理的那种失落。

　　　　“只是刚刚听素锦说蓝月瑶在逸王府殁了，具体的也是不太清楚。”蓝烟柔看着君墨一副很想说的样子，轻轻一笑递了个话头过去。

　　　　“今日本公子外出经过逸王府恰好看见你那个姐姐进去，想着柔儿跟她们有些不对付，就跟了进去，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那蓝月瑶”君墨眼中闪着八婆之光对蓝烟柔说起了逸王府的经过。

　　　　“你跟进去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吧。”蓝月瑶腹诽着。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你只是凑进去看热闹罢了，不然何以讲的这么仔细。

　　　　“哈哈。”君墨见被识破，便厚着脸皮打着哈哈，毕竟日子这么无聊，不找点乐子岂不是更无聊了吗。

　　　　“不打了，我去柴房走一趟，大夫人此时定是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蓝烟柔后退半步收招。蓝烟柔丢下君墨，便向柴房行去。想必以这妖孽武功之高，她并不需要担心他会被人发现而生出什么事端的。

　　　　“三小姐您怎么屈尊到这儿来了。”守门的家仆见是蓝烟柔来了赶忙上前几步问着。

　　　　“我进去看看大夫人。”蓝烟柔怎么说现在也是掌着后院事务的，想必这权限让一个家仆开个后门还是没问题的，便是直接道出了目的。

　　　　“是，三小姐您请。”家仆也不提老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事，笑呵呵的便是开了门，请蓝烟柔入内。

　　　　“我和大夫人闲话几句，这里没你的事了。”蓝烟柔淡淡的对家仆说到。

　　　　待家仆退下，蓝烟柔进了柴房，但见昏暗的烛火下，大夫人面容憔悴，身上还是穿着白天赏花宴上的破衣烂衫，此时正侧头靠墙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着，似睡着了一般。

　　　　蓝烟柔看着地上的一截树枝眼角微挑，想起君墨说过此魅药性烈，若是不交合便无法解毒，而会一直处于那发情的状态。呵呵想必大夫人此时应是已经解了毒，倒是省去制服她的力气了，毕竟天晓得大夫人见不到男人会不会贴到蓝烟柔身上去。

　　　　“我知道你醒着。”柴房空间不大，蓝烟柔便站在门口说着。以蓝烟柔的武功，自然分辨得出睡着和醒着呼吸间的区别。

　　　　此时柴房里安静的就像只有蓝烟柔一人一般，蓝烟柔也不管大夫人答不答话，便是继续说道：“我也没有羞辱你的兴致。之所以前来，是觉得有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女儿蓝月瑶今日为了救你，去了逸王府恳求逸王帮忙，之后色诱逸王不成，被盛怒的逸王赏赐给了手下的暗卫。”

　　　　“你说什么！”不待蓝烟柔说完，只听大夫人惊怒的尖锐之音仿佛要掀了房顶。

　　　　“蓝月瑶便是羞愤自尽了。”蓝烟柔继续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

　　　　“啊，你胡说，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大夫人闻听此言，跳起来梗着头就向蓝烟柔撞去。

　　　　蓝烟柔没有还嘴讥讽，也没有动手。毕竟大夫人这次定然翻不了身了，她不需要羞辱大夫人，只需将蓝月瑶的死讯告诉她即可，旋即蓝烟柔闪身便出了柴房。

　　　　上前关门的家仆却是被冲出来的大夫人撞了个正着，抱着肚子仰翻在地，随后便是一阵拉扯抓挠喊叫之声。蓝烟柔恍若未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到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不见。

　　　　次日，皇宫。

　　　　“父王，请留步。”逸王莫辰逸追上刚下早朝的皇上，行了个礼恭声道。

　　　　“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皇上停下了脚步，莫辰逸便是起身蹙眉缓缓接道，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一般。

　　　　“辰逸对父王有何事是不当讲的，说罢。”皇上站定对着莫辰逸笑言。

　　　　“父王，前几日您命儿臣在府中思过，儿臣已悔过并深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是儿臣思虑不周，不顾懿旨便退了相府蓝小姐的婚约，想要另娶她人。辜负了先太后之恩是儿臣不孝，但儿臣愿意弥补”莫辰逸恳切的说着。

　　　　“行了行了，就说说你打算怎么个弥补法。”皇上心知自己儿子说了那一大串，想必就是为了后话铺垫的，便打断了莫辰逸问到。

　　　　“是，儿臣出于不了解蓝小姐退婚，是儿臣任性，有愧于先太后她老人家。可经此事，儿臣以为，为保名声上吊自戕的蓝小姐确是位重情重义之人，让儿臣甚是仰慕。儿臣欲再次迎娶蓝小姐为妃，请父王成全。”莫辰逸一番话说的有些激动，但还是完完整整的表达了他的想法，遂深深一礼躬了下去。

　　　　“此前却是你办事欠分寸，而现在这话说的也是糊涂。这说休就休想娶便娶，父王若再行赐婚如何对臣子们交代。此事父王不便插手，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回去和那蓝小姐说，她若愿意嫁与你，明日父王寿宴你们自可提起，父王届时便为你们赐婚。”皇上扶起了莫辰逸沉声说到。

　　　　“是，儿臣谢父王。”莫辰逸本就没想着皇上会再次赐婚，只要现在让皇帝知道他欲再娶蓝烟柔的心思便可。

　　　　待莫辰逸出了宫门，便坐在轿中想着心事，既然秦慕雪已是不适合再当王妃，那丞相府在朝堂上的关系也尚可用，况且这蓝烟柔武功高强又聪慧，上次还对自己提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若是下点功夫，想必她定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再者说，莫辰逸也有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子，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竟是阴壑褪去露出了个冰雪消融般的干净笑容，不再多想，便是一路向丞相府疾行而去。

　　　　丞相府花园八角亭中，几个姨娘正坐在一起喝茶闲聊着。

　　　　“唉，听说了没有，好像大夫人在柴房受了刺激，被关疯了啊。”二姨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起了个头。

　　　　“一早便知道了，听说是因为大小姐殁了，大夫人知道后，一时气怒便是伤到脑子了。”四姨娘随意的说着，心里却是不由得一阵暗喜。哼，那个老贱人终于倒了，她若不倒何时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你们猜我刚刚见着谁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啊，见着逸王殿下和老爷在前厅谈着，也不知是不是因大小姐这事。”三姨娘跟着嚼舌根的功夫还不忘剥着手中的金香橘。

　　　　这些稀罕水果是平日陛下赐的，可到了府里便会被大姨娘独吞，分到她们那的净是些应季的破烂货罢了，此时遇到当然要多吃些。

　　　　再说蓝玉此时正和莫辰逸聊的开怀，得知莫辰逸欲再娶蓝烟柔为妃，蓝玉的嘴都快要笑歪了，这可是近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连下人来报大夫人疯了，他都没有理会，随口就说了句：“那贱妇疯便疯了，随便找间屋子好生养着，以后大夫人之事不必再报。”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又如何能好生养着呢。

　　　　下人看了眼老爷和逸王殿下，战战巍巍的抖着腿，继续说着：“大小姐也没了，说是，说是得罪了逸王殿下，畏罪自杀了。”

　　　　蓝玉余光扫了一眼莫辰逸，便是对下人怒道：“荒谬，一个庶出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这么无法无天，死了也好，下去葬了吧。”

　　　　蓝玉儿女成群，这死了一个半个的实在无关痛痒，尤其是现在蓝玉厌恶大夫人，连带着蓝月瑶和蓝婉茹也是看不顺眼，死了倒是干净。他现在最宝贝的还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蓝烟柔。若是日后逸王得登大统，那他蓝玉也算是栽了一颗好梧桐，待到那时，他身为皇后的爹爹可就是国丈了。

　　　　“父王口谕，明日寿宴请蓝丞相携三小姐一起参加。”莫辰逸见蓝玉识趣，不由有些欣赏。不怪蓝玉冷情，毕竟谁会为了那样一个天真蠢物伤神，随后这位曾经的大小姐便被这刽子手忘到了脑后。

　　　　“只是不知蓝小姐现在哪里，本王若想亲自传达父王口谕，合适否？”莫辰逸接着问到。

　　　　“哈哈，逸王这是说的哪里话，由逸王亲传口谕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虽说婚前女子不见夫，但对于高门望族都不是规定，蓝玉伸出一只手做了请的姿势，引着莫辰逸向缥缈居行去。

　　　　“小姐，你快点啊，再慢可就来不及了。”素锦催促的声音响在蓝烟柔耳边。

　　　　“这昙花不都是晚间才开么，花开两个时辰。”蓝烟柔无奈的被素锦拖出了缥缈居，向花园而去。

　　　　“小姐，这昙花都是白日里开啊，而且还凋谢的很快呢。”素锦虽是不解，却是脚下飞快的往过赶。就像饥饿了半个月的乞丐，遇到街口施粥，生怕自己抢不到一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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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逸王倾心

　　　　蓝烟柔不再多话，跟在素锦身后走着。

　　　　毕竟她也想看看，这白日里开花的昙花是个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与她那个时代的昙花习性截然不同。若是不同，那是不是就可以说，以后在这里遇到的很多东西，都不能再以常理推断了呢。

　　　　想着想着，便已是到了花园，只见素锦遥指着一株花的方位，便是一路小跑了过去。待得近前，只见此花花托嫩绿，茎为木质圆柱状，其间雪白色的花朵单生于枝侧，只闻一阵芬芳馥郁。

　　　　蓝烟柔瞳孔微缩，竟真是那熟悉的昙花。

　　　　“柔儿快过来，为父正要去缥缈居寻你呢。”此时欲前往缥缈居的蓝玉与莫辰逸正是经过花园。待蓝玉看到蓝烟柔，便是脸上挂笑的招着手说到。

　　　　而此时坐在八角亭中闲话的姨娘们，见着老爷和逸王殿下路过，均是起身遥遥请了个安，待再坐回原位，便是一派的姿态端庄、轻声细语，连那剥瓜子果皮的动作，都甚是优美如画。虽是刻意之姿，却也端的是让人看着善心悦目。

　　　　“不知爹爹找我何事。”蓝烟柔走到蓝玉近前，边漫不经心的微微行了个礼边说着。

　　　　“逸王殿下带了圣上口谕给柔儿，爹便引着逸王来寻柔儿了，没想到这才走几步，便是遇上了。”蓝玉笑呵呵的说着。

　　　　“爹爹下次命人传我过去便好。”蓝烟柔虚与委蛇着。

　　　　“蓝小姐，不必如此见外。本王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不赶时间。”莫辰逸接了话头，便是直接说明了来意：“父王明日寿宴，想邀蓝小姐与蓝丞相同去参加。”

　　　　“小女谢圣上抬爱。”这皇上都抬出来了，蓝烟柔不得不又是一礼。

　　　　“蓝小姐，快勿多礼。”莫辰逸嘴角微微翘起，上前欲搀扶道。

　　　　“柔儿，你便替爹爹招待招待逸王殿下吧，爹还有些要事需得去处理，逸王莫怪。”蓝玉见蓝烟柔错身一步闪开了莫辰逸搀扶的手，想必是自己在场两人不好意思，便是寻了个借口转身乐呵呵的离去了。

　　　　“蓝小姐不请本王去喝杯茶水吗？”莫辰逸此时心中对蓝玉那叫一番赞赏。待望向眼前的蓝烟柔，竟是见着真人比方才在轿中所想，更是令他心跳欲烈。

　　　　“女子闺阁，不宜外男进入，还望逸王多担待。”蓝烟柔心中直翻白眼，暗想这渣男可真是烦人，鬼才想招待你去喝茶好吗。

　　　　“想必逸王也是公事繁忙之人，若无事，那小女便先行告退了。”蓝烟柔见莫辰逸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发愣，便是不耐起来。

　　　　不由心中腹诽着，都怪那素锦，好端端的非要出来看什么昙花一现。这下可好了，站在这大日头底下挨晒，想必再晒下去便可以直接穿上草裙，去非洲认亲戚了。想到此处蓝烟柔眼神便是暗了下去，呵呵，也不知这里有没有非洲啊。

　　　　“柔儿，请留步。”莫辰逸见蓝烟柔欲走，一时急切竟是不由呼出了蓝烟柔的乳名。

　　　　“逸王殿下！还有何事！”这一声百转千回的柔儿，喊得蓝烟柔竟是一个激灵，语气也是愈发不善起来。

　　　　“柔儿，之前是本王的不是，辜负了你。希望你能理解那时我与你并未相熟，便误以为你是那种无脑蠢物，才会退去婚约。”莫辰逸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蓝烟柔，言辞恳切的说着。

　　　　莫辰逸也不知是不是口渴，便微微停顿舔了舔唇，继续说着：“自从与你相熟后，我便发现，也不知是从何时而起，我的目光竟是开始不由自主的追随于你，那个才思惊世、语出骇俗的你才是我想要的王妃，而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亦可以为你做到。我可以答应你，今后，你便是我不娶别人的理由！”

　　　　话语间逸王莫辰逸竟是用的你我之称，在男子为大的时代，逸王又是那久居高位之人，如此说辞足可见肺腑。莫辰逸此时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面对蓝烟柔，他说出这些情话竟是心里不觉反感。毕竟对之前的秦慕雪说些什么，心里都很是不爽。

　　　　听完这一番深情吐露，蓝烟柔只觉好笑，竟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的揶揄道：“逸王殿下，你今年几岁了呀，你今天在幼儿园得小红花了吗，老师表扬你了吗，你心里的娶妻是不是就跟种地一样简单，只要埋个种子就会有收获，快醒醒吧。”

　　　　莫辰逸虽然不知小红花幼稚园是何物，但却是听出了蓝烟柔话语间的嘲讽之意。遥想起以前，那天天围着自己转的蓝烟柔，再看现在横眉冷目的她，便是心下一疼。唉，既然害得蓝烟柔吊死过一次，便是让她发发火气又何妨。

　　　　“柔儿怎样才能不生本王的气，只要你说，只要我有。”莫辰逸的眸子里似是染上了一层水光，仿佛湿润的苔藓一般，无端端的惹人心痛。

　　　　蓝烟柔冷眸微眯：“逸王殿下难不成以为我蓝烟柔会是如此作贱自己之人？既然那时我亲手捧着自己的一颗心递到你的面前，你不珍惜反而摔了个粉碎。那现在，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今日我本不欲将话说绝，可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

　　　　不待莫辰逸答话，蓝烟柔嫌弃的目光便扫上了莫辰逸的眸子：“逸王殿下之前所为，枉顾先太后懿旨于不顾，为不忠。辜负先太后一片心意，为不孝。未婚先修等同于取我性命，为不仁。不顾我丞相府颜面悔婚羞辱，为不义。所以，即便你再出身高贵、英俊非凡，我蓝烟柔也绝不会下嫁与你莫辰逸！”

　　　　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语，让莫辰逸如糟雷击般直立当场。他莫辰逸还从未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羞辱，可这泣血的言语，每句又皆是实情，那些不堪话语中的所述之事，也偏偏正是他所做的。一时，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无处辩驳。

　　　　只是他没有想到，蓝烟柔会是如此痛恨他。而他更没有想到，听到这一番话，心痛竟是占据了整个身体。思绪仿佛停留了很长的空白

　　　　蓝烟柔看着莫辰逸竟是呆住了，不由想到，不知此时的莫辰逸，有没有想起那些因他而伤的女子们呢。

　　　　“这三小姐真是个跋扈的，不光之前打了老爷，现在竟是对逸王殿下也如此不分尊卑。”

　　　　“我看这逸王殿下定会盛怒，我们要不要去告诉老爷啊。”

　　　　“这三小姐简直太过分了。”

　　　　身后八角亭中的姨娘丫鬟们已是议论纷纷。

　　　　良久，莫辰逸的笑意掺着疼痛，就这样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只是还未笑出声，便是当众吐了一口鲜血。那艳红的血液，如罂粟般染上了莫辰逸的前襟，他却并无所觉。

　　　　“哈哈哈哈。”忽的，莫辰逸癫笑发作。

　　　　“逸王殿下！”沐言沐雪赶忙上前，左右搀扶住莫辰逸，并仿若死仇劲敌般瞪视着蓝烟柔。

　　　　“啊，逸王殿下咳血了！”

　　　　“完了，这回要有三小姐的好看了。”

　　　　“你看那侍卫的眼神儿，真是可怕啊。”

　　　　“哼，简直不识抬举，竟这样辜负逸王陛下。”

　　　　莫辰逸闻言推开沐言沐雪，深深的凝视蓝烟柔。随后，竟是自嘲的一笑，也不再多言，转身便是跌跌撞撞的离去了。那背影看起来，竟是无比的狼狈，悲凉。

　　　　原来心微动，便已事事休原来过去，也只能悲伤原来那些他忘乎所以追求的东西，不过是场盛大的感动，而那结尾，恰恰只感动了他一人。此时的莫辰逸终于明白，为何世间有人会为情痴，为情死。可即便想的再透彻，又如何？心已动，覆水难收。

　　　　蓝烟柔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中一紧，霍然想起之前身体中的那位三小姐，是不是你在心痛呢。

　　　　遂抬眸望向莫辰逸远去的萧条背影，慢慢的说道：“莫辰逸，你要知道，我这身子里失去的，也正是你所失去的，以后你若不来惹我，我便放过你，你若敢再来惹我，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蓝烟柔见莫辰逸的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便是回过头，向着八角亭走去。

　　　　“几位姨娘，不知你们是不是刚刚说了柔儿什么，现在可否再说一遍啊。”蓝烟柔寒眸仿若刀俎，刺入了眼前众人的心间。

　　　　“啊，三小姐呦，我们只是闲话家常，并未提三小姐之事。”二姨娘聪慧，知道这三小姐定是听着了几句现下不高兴，来兴师问罪了。虽说按长幼尊卑三小姐是要敬着她们些的，可毕竟姨娘在府中说白了还是奴婢下人，她自是不敢乱了尊卑的。

　　　　“对啊，对啊，我们无非就是吃吃瓜果，品品茶，怎么敢妄论三小姐与逸王殿下之事。”四姨娘带着献媚的笑，见风使舵的说着。

　　　　“恩？”蓝烟柔冷眸扫向刚刚说话的四姨娘。

　　　　“啊，我是说，刚刚风大迷了眼，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的。”四姨娘怎么敢得罪此时手握后院大权的蓝烟柔，便是讨好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