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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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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他会文思泉涌。她又长得漂亮,所以选名婷。
她不喜欢。重生了,她要自己取名字,自己做主。
“绮年,好听。你念过书?”
“嗯,小弟上学回来会教我识字,几年下来也可以自己看书了。”
“聪明。”
这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罗绮年还想聊天,可是对着木头又不知道说什么,特尴尬。
没话找话:“明天你还去打猎吗?我能跟着去吗?”
“明天要下地除草,玉米地里长了很多草。”
“哦,那我也去,明天记得叫上我。”
“咱家女人不用下地干活。”
“这么好呀。”罗绮年偷笑,看来自己赌对了,以后不用辛苦干活了。
“夜深了,睡吧。”
“哦。”
第二天罗绮年起床的时候,韩大壮早已下地去了。而弟妹们也早把早饭做好,且吃饱饭坐榕树下聊天了。
她们看到罗绮年迟迟起床,嗤笑:“大嫂,早啊。爹娘早下地去了,这媳妇茶呀,可真难等呐。”
罗绮年尴尬,瞅瞅天色,灰蒙蒙的,离太阳出来还要一段时间。心想韩家人真勤快,以后她要起更早。
“以后我会注意的……”
罗绮年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就被二弟妹张桂花叫住:“大嫂,咱家的规矩是先干活后吃饭,你才来,不懂。”说着指指水井边放着的大木盆,“喏,把衣服洗了。”
罗绮年不傻,知道张桂花有意为难自己,但也不得不顺从。毕竟她才来,毕竟韩母还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罗绮年手脚麻利,且韩家洗衣服竟用皂角,比在娘家用草木灰洗衣服的强多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将一大盆衣服漂洗干净,晾在晾衣绳上。
擦擦手,准备去吃早饭。
这时候三弟妹张小凤过来了。她身材娇小,面容清秀,说话斯文。不开口只微笑的时候,就像一个仕女立于画中。
罗绮年见她手拿托盘,笑道:“谢谢三弟妹,我正饿了。”
张小凤侧身避开罗绮年的手:“哎呀,大嫂,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饿了。这是准备给四弟的。他是读书人,用脑多,得补补。”
罗绮年尴尬的缩手,干笑:“我自己去厨房拿。”
“等等,鸡鸭还没有喂呢,你先把鸡鸭伺候好了再吃早饭。不然那些畜生吵起来扰了四弟的清梦,他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呀,娘也跟着生气。”
“哦……”罗绮年明白了,这是不准备给自己吃了。
心里有股火在燃烧,理智却提醒她要忍耐,努力对自己说没关系。
双手用力搓几把脸,快速拌鸡食喂鸡,清扫鸡粪。
完了,她很自觉的问小姑子,还有没有别的活儿。小姑子韩秀修眉微扬,暗道这新大嫂还蛮上道,比二嫂顺服多了。
白嫩嫩的手指指向后门:“菜园新种了几垄菜,去浇浇水吧。记得对一半肥水,长得快。”
罗绮年没看到浇菜的水桶,遂绕到后门,果然看见后门放着两对水桶,一对大,一对稍小。
罗绮年选了稍小的水桶。她长得矮小,力气也小,加上没吃早饭,竟连一担水都挑不起。缓缓气,半担水半担水挑着。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把几垄菜浇完。
张桂花长得壮硕,这浇菜园子的活儿原本是她的。原本她还想躲躲懒,让罗绮年把这活儿揽去,可看罗绮年担半担水还摇摇晃晃的劲儿,不得已自己去把剩下的菜浇完。
罗绮年不知缘故,还感激地和张桂花道谢。
快到晌午了,韩母回家催午饭。张桂花张小凤迅速做好午饭装进食盒给韩母提走。
罗绮年冷眼瞧她们煮的饭,蒸的馒头,炒的菜,偷偷吞吞口水。卖相真难看,希望味道能好点。
“杵那儿干嘛,跟我下地去。”
“我?”罗绮年指指自己,韩轩说家里的女人不用下地的啊,难道是骗自己的?不过上午的时候韩母也在田间干活的。
韩母虎着脸先走了,没眼力见的。
罗绮年讪讪放下手指,讷讷地跟在韩母后面。韩母是典型的农夫,魁梧黧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罗绮年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好一会儿才到韩家的玉米地韩家坡。
“娘来啦。”远远地,韩轩迎上来接过韩母拎着的食盒。瞥见他小媳妇儿跟在后头,气喘吁吁,有点好笑:“坐边上歇会儿。”
“等下跟我拔菜草去。”韩母边吃边吩咐。她吃饭的速度比她走路的速度还快,不消一会儿就吃饱了。罗绮年才啃完半块馒头……
“磨洋工啊?忒慢。”韩母嫌弃罗绮年磨蹭,自己先去干活儿了。
罗绮年以为婆婆生气了,忙抓着馒头跟在韩母后面,边走边吃。
“吃完再干活,别糟蹋粮食。”
“嗯。”
罗绮年跟韩母绕了一个小土坡,才到韩家种菜的地儿。
“娘,这菜园子真大呀,菜长得真好。”
庄稼人最喜欢别人夸自家的庄家好,罗绮年的这声惊叹拍得韩母心里头熨帖。
她两手叉腰,目光悠然掠过绿油油的菜地,自豪的说:“那是,这些青菜可是我的宝贝。咱家人多,青菜吃得多。这些菜可以管够,多得可以卖钱。”
韩母圆胖的脸颊笑出两汪深深酒窝,整个人像弥勒佛一样。罗绮年看呆了,觉得婆婆也并不可怕嘛。
不紧张了,话就变得随意:“娘,您笑起来真好看,比菩萨还好看。”
韩母脸红,心里却美滋滋的:“别胡说,老婆子了哪有好看的。”
罗绮年笑笑:“好看,娘好看。”
韩母也笑了,不管这是真话假话,嘴巴甜的丫头都讨人喜欢,心里也对罗绮年自己跑上门做媳妇儿的怨念也淡去两分。
“你在家做过农活吗?”
“我从小就干农活,但是因为力气不大,做的都是轻省些的。”
韩母点点头,都是一个村的,多少耳闻。再看罗绮年眼疾手快,不一会儿就拔了半垄菜地;还小心仔细,没糟蹋半颗菜苗。心下的不满又淡去两份。
她每娶媳妇儿就带她们来给菜地除草,可是先头那两个媳妇儿都不行。老二媳妇儿粗手笨脚,糟蹋好些菜苗,可把她心疼死;老三媳妇儿娇娇滴滴,干点活计要死要活的。
男人间的情谊简单直接,女人间的也不复杂。
志趣相投,很快就能相处融洽。
当太阳下山,韩轩过来找她们回家的时候,二人俨然亲如母女。
韩轩目瞪口呆:“娘,你两咋好了。”
韩母嗔笑:“我们本来就好。”
韩轩皱眉,奇怪昨晚他娘还盛怒,不让罗绮年进门的。
罗绮年过来,暗暗拧一把他腰间的软肉,悄声说:“傻大个儿。”
………………………………
第八章 小露一手
太阳坠在山脚,堪堪露出半张脸。余晖映照晚霞,金的耀眼,红的热闹,白的神圣,紫的瑰丽,灰的深沉。微风浮动,千变万化。
放牛小子骑在牛背上,歌声阵阵,惊起归巢的鸟儿。鸟儿绕天际一圈,叽叽喳喳又飞回窝里。
一大群一大群的蜻蜓盘桓在田野上觅食。
韩父背着手走在最前面,二弟韩钰、三弟韩杰和韩轩扛着锄头铁锹等物跟在后头,韩母和罗绮年挎着菜篮子吊在最后面。
此情此景,温馨恬淡。
回到家,张桂花赶紧提半桶水过来给大家洗手,问韩母:“娘,今晚做什么菜?”
“焖高粱饭,炖腊肉土豆,贴锅饼子,再炒两个青菜,差不多了。”
张桂花不耐烦做饭,还最怕烙饼,且她每次烙饼都会挨骂。正郁闷时,忽瞥见罗绮年低眉顺眼蹲在桶边洗手。她大眼睛滴溜溜转两圈,对韩母谄笑到:“娘,大嫂初到咱家,媳妇茶也还没敬。不如今晚给大家露一手,大家吃得好的话,娘就同意大嫂的身份吧。”
韩母知道张桂花的心思,也有意尝尝新媳妇的手艺,遂点头:“老大家的,今晚你做饭。”
村里的土灶都垒的大同小异,罗绮年也不用担心不会生活。且韩家男人勤奋,柴火劈好码在墙边整整齐齐,引火的茅草也十分干燥易燃。
罗绮年先淘米坐锅焖,加水的时候细心询问家里人口味。确定都喜欢吃硬一点的饭,水便放得少点。然后和面放一边醒着。接着洗青菜,削土豆皮上锅炖。等土豆半熟的时候把饼子贴在锅沿。趁这功夫快手炒菜。
“开饭啦。”
话音刚落,张桂花、张小凤便进厨房端碗端菜。
“娘,今晚煮什么,好香。”四弟韩贤嗅着鼻子进屋。
“能有什么好东西,家常小菜,你大嫂煮的。”韩母嗔笑。
韩父夹了一口菜后,韩家人才开动。
“大嫂,以后咱家就你做饭吧,香。”韩贤年龄尚小,又挑嘴,平日里二嫂三嫂炒的菜吃得他胃疼。
“好吃就多吃点。”罗绮年无所谓,做饭而已,很轻松。
张桂花和张小凤也纷纷点头附和。她们一个太懒,一个娇气,都不想受累。
韩母把她们的表情看在眼里,“饭菜各房轮流做,一房一天。不会的,做不好的,就相互学习。”
张桂花瘪瘪嘴,却不敢反驳。在韩家,小事韩母全权做主,大事韩父绝对权威。所以她转向罗绮年,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断示意罗绮年主动接话。
罗绮年不傻,自己愿意和被别人算计是一回事,遂她只安安静静吃饭,不理会张桂花。
张桂花暗恼,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韩家并不像村里其他人家,吃饱饭就上床歇觉;而是一家人或坐在屋里,或坐在院子里聊天。或谈谈农事,或说说新闻,偶尔,拉拉八卦。
罗绮年第一次参加家庭会议,很是新奇。
韩父也喜欢抽水烟,他抽水烟的姿势也蛮特别。他喜欢慢慢抽一口,然后噘嘴朝天吐一口烟,或吹成圆圈,或吐成蘑菇。吐完还要闭眼享受片刻。
“罗二丫,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嫂了。你们要敬她。当然,她有不妥处,你们也要提醒。”
韩父这是正是承认罗绮年在韩家的身份了。罗绮年高兴,眼圈都红了。
韩秀撇撇嘴,暗讽男人果然都好色,不然她罗绮年怎这么轻松就过关。
罗绮年偷偷扯韩轩的衣角,对他使眼色。韩轩会意:“爹,娘,二丫改名字了。昨晚改的,叫绮年。琦年玉貌的绮年。”
“罗绮年,琦年玉貌。不错,好名字。”韩杰也好读书,自诩风流雅士,对一切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曾经他也梦想能娶个识文断字的才女,过红袖添香的生活。和张小凤成婚,也算得偿所愿。
张小凤是镇上聚福楼掌柜的闺女,她兄长是韩杰同窗。她自小与别的女孩不同,不喜女红刺绣,唯爱读书,着迷诗词歌赋。眉眼间自成一股雅致气韵。
她性情敏感多疑,看到雨打芭蕉也要驻足长叹。此时见丈夫目光灼灼称赞罗绮年,不免吃味。且罗绮年花容月貌,正值鲜嫩可口的年岁,担忧丈夫被她勾去魂儿。因此,对罗绮年设防,明里暗里阻止两人接触。
韩父韩母都随意,反正在他们这儿,不管你姓甚名啥,都叫老大媳妇儿。
一家人絮絮叨叨,商讨明天除草的事儿。又说今年黍米长相旺盛,比往年好……
罗绮年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捂嘴偷笑。
韩轩暗暗观察他媳妇儿,见她一会儿失神,目光呆呆;一会儿偷笑,机灵狡黠;一会儿拧眉,紧张担忧……
……
罗绮年把叠好的被子抖散,顿时一股馊臭喂熏得她窒息:糟糕,今天忘记洗被套晒被子了。明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拆洗被褥,不然明晚又要熬一晚了。
皱着鼻子转身看到韩轩坐在小凳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她忽然一个激灵:“要,洞房么?”说完还吞一口口水,紧张的。
“我们还没办喜宴。”
意思是,暂时先不洞房?罗绮年惊喜,她害怕行那事儿,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虽然嫁给韩轩了,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但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第二天老天爷不赏脸儿,大清早就下起蒙蒙细雨,不一会儿又变成中雨。
罗绮年哀怨地盯着房檐流下来的雨水,洗被套计划泡汤了。
农家人,只要地里有活儿,不管艳阳高照,还是大雨滂沱,都不会躲懒窝在家里。韩家人也如此。用韩父的话来说,下雨好啊。下雨土润了,就不用锄草,只用手拔,轻省又干净。
罗绮年跟弟媳妇儿们做好午饭,就一个人披着蓑笠去给他们送饭。
途经沟边,踏上独木桥,低头看见沟底有几条巴掌大的草鱼游动,心下雀跃。急忙跑到地里把韩轩拉来。
一同跟来的,还有韩钰和韩杰。
韩钰背着手在沟边来回几趟,果然看见水草丛中鱼影摆动。大笑:“今晚打牙祭!”
三兄弟把水沟窄小处用淤泥堵住,然后往外斛水。
罗绮年在旁边看着好玩儿,也脱鞋子,挽裤脚下沟里。乡下人,不讲究,只要不出格,没人说道。因此罗绮年一点儿不忌讳。
软软的淤泥“噗噗噗”从她脚趾缝儿穿过,滑溜溜、冰凉凉,还有点痒痒,有趣极了。
“水冷,你上去。”
“不嘛,我想玩儿。”她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态,瞬间酥麻三兄弟的心。
“那你站稳点,别摔了。”
“嗯嗯。”罗绮年小鸡点头,无比利落。
“快快快,那边,那边,好大一条……啊,我抓到啦,哈哈哈,好大……”
罗绮年炫耀地扬扬手里的鱼,谁知鱼儿太滑,哧溜从她手中逃走。
“唉……”
罗绮年懊恼,目光追寻那条调皮的草鱼。
已经抓了五六条鱼的韩杰取笑她:“大嫂,不错哦,这么久才抓到一条,还给放生了。”
“哼!”罗绮年轻哼,不理他。她抓鱼是为了好玩儿,他们抓的鱼才是拿来吃的。
忽然,她不动了。感觉有什么软软的物体在她脚底下蠕动,滑溜溜,圆乎乎。
“韩……韩轩,有蛇,我踩到蛇了……”她的小脸吓得惨白惨白。
“估计是水蛇,不怕,没毒的。”韩轩安慰她,赶忙蹲下用手拨她脚边的水。水蛇是有毒的,他也担心,但为了安抚她,便哄她水蛇没毒。
韩钰、韩杰也过来帮忙。
只见韩杰一手探下水底,嗤笑:“别怕,不是水蛇,是鳝鱼。”
话未说完,韩轩已经捉住鳝鱼拎起来。好家伙,忒长忒肥。
“今晚把你红烧!”
韩轩好笑:“除了红烧你还会做什么?”
“可多了,水煮,清蒸,油炸,爆炒……只要你们想得到的,我都会做。”
“哟,那我们今晚有口福了。”
“那是。”
上辈子李贤仁挑嘴,饭菜不合口就生气。为此她没少挨李母打骂。为了李贤仁吃的舒服,也为了少挨骂,她没事就琢磨美食,还真就炼成大厨水平。
“今晚做个爆炒鳝鱼吧。”韩钰口味重,喜欢爆炒油炸类食品。
“二哥,春天容易上火,还是清蒸吧。”韩杰口味轻,不喜欢重油重盐的饭菜。
“你呢,想吃什么?”罗绮年问韩轩,貌似他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
“都好。”果然,罗绮年一脸黑线。
“你总有特别喜欢吃的吧?告诉我,以后我做给你吃。”
“都好吃。”罗绮年呵呵,好养活,不错!
也不问了,以后慢慢观察,她总会知道的。
回到家,韩杰迫不及待地帮忙杀鱼,动作娴熟,不到两刻钟就把所有鱼都处理好。
“大嫂,好了,快点拿去煮吧。”
“不急。”罗绮年接过鱼,然后用盘子装好,拿调料均匀地抹在鱼身上。“搁两刻钟,等入味了才煮,味道更好。”
“吁,还要腌制啊。以前不知道,怪不得煮的鱼块都淡淡的没味道。”
“好啦,先出去吧,等爹娘回来就煮。”
今天刚好轮到罗绮年做饭,她想做全鱼宴给大家尝尝鲜。
………………………………
第九章 脆皮花生
“饭煮好没?肚子饿了!”
韩父刚进院子就喊道。虽然他家能吃饱饭,他大儿子又时常进山打猎,可是猎物都是要换钱的,因此一年到头吃肉的次数并不多。他早馋了。
下雨天,天黑得比较快,所以他们收工比往常早。
“快了,爹娘你们洗洗手,先坐会儿休息下,菜马上出锅。”
罗绮年是算着时间做菜的。等韩父他们回来,她只炒两个青菜就完事。
“桂花,小风,来帮我端菜。”
张桂花发脾气:“今天是你做饭,就应该你端菜端碗,凭什么叫我们帮忙啊。”
罗绮年张张嘴,看向张小凤。
只见张小凤正帮韩杰擦手,低眉顺眼,脸带娇羞。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罗绮年皱皱眉,算了。既然分工干活,那就分清楚点吧。
今晚菜有点多,罗绮年进进出出好几趟才把饭菜全部端上桌。
韩贤夸张的深嗅一口:“嗯,真香,比聚福楼大厨做的还香。”
张小凤原本不好看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罗绮年初来乍到,不知其中原委,见韩贤喜欢,笑道:“是嘛,那以后我可以考虑去镇上开价饭馆了。我掌勺,不知会不会座无虚席。”
“那是必然的。我跟你说啊大嫂。我们书院的饭菜比猪食还不如,同窗们有点钱的都不愿意吃食堂,个个出去打牙祭,照顾小摊饭馆。聚福楼是我们去得最多的,因为价钱便宜,还是三嫂娘家。”
“呵呵……”罗绮年干笑。混小子害自己得罪人啊。她不好意思地对张小凤笑笑,谁知对方根本不看她。尴尬大发了。
“吃你的饭,话忒多。”
“哦哦,吃饭,吃饭。”后知后觉,韩贤也知道他惹三嫂不快了。想道歉,可人家根本不理会,只好讪讪扒饭吃饭。
回到房间,韩轩乒乒乓乓鼓捣一些木头板子。
“做什么呀?”
“给你搭一张床。”
“为什么……”她有点紧张,双手搓着衣角。
“我那床小,怕你睡不舒服。”
“没有啊!”罗绮年欲盖弥彰:“挺好的呀,没有不舒服。”
“是嘛。”韩轩敏锐的目光扫过罗绮年纠结的手指:“那我不搭了,今晚咱还一起睡,以后都一起睡。”
“哈?”罗绮年杏眼圆瞪,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
“我们是夫妻,一起睡能早点生小孩儿。”
“可是……”不是说好要给我办喜宴的吗?不是说好没办喜宴前不碰我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哼哼……”低沉暗哑的笑声从韩轩胸腔传出来。罗绮年顿悟,她被耍了!
“你骗我!”她双手叉腰,怒目而视,桃腮臌胀。
韩轩捏捏她的脸颊,罗绮年嘴巴漏气,“噗”的一声,瘪了。
“骗你什么?”韩轩声音暗哑,目光幽深,像深潭,轻易把人溺毙。
他的目光让罗绮年害怕,遂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韩轩的眼睛:“没什么,不是要搭床么?快点,我累了。”
韩轩宠溺:“小家伙,口是心非。”
罗绮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思。韩家不富裕,鲜少吃肉,今晚一顿鱼肉就让他们满足得不得了。
“韩轩,你想不想做生意?”
“爹不允许的。”
“为什么?做生意多好呀,来钱快,还能顿顿吃肉。”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四弟以后走仕途,家里有人经商会影响他科考。”
罗绮年拧眉,不理解:“达官贵然家都做生意啊,他们铺子田庄可多了,不照样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不同的。若四弟将来能中举高升,咱们也可以做生意。但是四弟没有中举前不行,因为科考要调查家庭情况,商户人家不许参加科考。”
“这样也行?”
罗绮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难怪前世她不想做刺绣,想去镇上摆摊的时候李贤仁脸色难看,婆婆对自己咒骂不止。
“那你可要督促四弟勤看书,尽快中举。”
“好,一定催他勤看书,明年下场考个举人回来,别耽误你赚钱。”
韩轩满眼笑意,仿佛星光揉碎了洒在里面,璀璨极了。
罗绮年不乐意了:“什么嘛。搞得我像财迷一样。我只是想让大家顿顿都能吃上肉,想让爹娘穿上好衣服。”
韩轩感动,这小丫头,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就掏心掏肺为别人着想。
忽然想到李贤仁,那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男子哪点惹她生厌了,罗绮年为摆脱他竟匆匆嫁给自己。
“怎么了?”罗绮年见韩轩愣神,小手在他眼前摆摆。
“没什么。”男人,都不喜欢在自家媳妇儿面前提比他们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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