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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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晌午了，咱回吧。”

　　　　三人丢下韩秀原路返还。

　　　　韩轩手里有祠堂的钥匙。他三人回到祠堂开门进去看，昨儿满满当当的厢房如今空空如也，不说粮食菜蔬，连被褥衣服也都没了，就差摞在墙角的柴火没搬没。

　　　　“莫不是遭强盗了吧？”韩母还有丁点不确信。

　　　　“哼，咱们村晚上睡觉不关门也不见谁家少了根针。”韩父讽刺极了，他们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养别人？

　　　　“以后除了每月该给的粮食，不许你偷偷给她送吃的。你送了，也不知会进谁的肚子。”

　　　　韩母讪讪，她是预备给韩秀送东西来着。天儿这么冷，没有被褥如何睡觉。

　　　　韩父走在前头，韩母落在后头悄悄问韩轩：“老大，你屋里可还有多的被褥？”

　　　　韩轩瞥一眼他娘亲，“娘，秀儿小产那时用的就是我和绮年的被褥，那晚回家我两还是借老四的一床被子对付一晚上的，后来办年货的时候我买了两条，将将够用。”顿了顿，他又补充：“秀儿从家里搬走的被褥不少了。”

　　　　韩母讷讷，她手里没有钱，想帮韩秀也有心无力。

　　　　“爹，大嫂蒸了你爱吃的白糖发糕，新鲜出炉可好吃了！”韩贤得意洋洋地举着块热乎乎的白糖发糕对韩父炫耀。

　　　　韩父咕哝：“我明明想吃红糖黑米面发糕的。”

　　　　翻了一上午粪坑，如今整个人成移动粪坑的韩贤已经闻不到臭味了，因此对韩父的恶作剧一点儿也不在乎，捧着发糕凑近韩父：“爹，明儿给你蒸哈。”

　　　　韩父皱皱鼻子，赶苍蝇似的赶他：“边儿去，臭烘烘的。”

　　　　“嘿嘿。”

　　　　“爹，我想挖莲塘种莲藕。”韩轩说。

　　　　“随你。”韩父摆摆手，他会种莲藕，因此不在意韩轩乱折腾。

　　　　“挖哪儿？”罗绮年问。他们大房有两块地可以挖莲塘，一块是水塘那边，连着水塘不怕没水一块是元宝山下的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沟。

　　　　“元宝山。”

　　　　韩贤疑惑，大哥为什么忽然想种莲藕？

　　　　韩轩淡淡扫他一眼，低声说：“我不能一辈子倚靠别人帮我护媳妇儿。”

　　　　韩贤明了，他只有一年的时候考秀才，若行，他大哥必定全力支持他继续攻读不行，将要放下书本和大哥务农经商。

　　　　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虽然低下，可到底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谁敢小瞧富豪的。他大嫂相貌出挑，若大哥没有实力终究躲不过算计。

　　　　罗绮年垂眸轻笑，她猜李贤仁的求救信十有**是阴谋信，且与她有关。

　　　　“光种莲藕不好。”

　　　　她目光悠悠：“池塘挖大点，边儿上修三两件泥房，栽几丛垂柳，种莲养鹅养鱼。这样莲藕有肥料，鱼有饵料，鹅也有鱼虾吃。”

　　　　“鹅会啄人，不如养些鸡鸭？山坡草木丰茂，还可以栓牛羊！”韩贤越想越激动，仿佛看到风吹湖绉荷花飘香，小黑吼叫鸡鸭鹅跑的美好景象。

　　　　“大哥，我的地也用来挖莲塘吧。”

　　　　“不用。”

　　　　韩贤小脸垮下来：“为什么？”

　　　　“销路没找好不宜投入太多，且我们没有经验，万一种不活养不活，亏本也要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

　　　　“哦。”

　　　　韩父笑眯眯听他们畅想，年轻人有干劲有想法，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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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光阴荏苒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转眼漫山金黄。

　　　　韩贤成功考上秀才，而小凤则为韩杰诞下双胞胎男孩。韩母有孙万事足，连她疼爱的韩秀也往后排。

　　　　“哇！”韩贤惊叹，他大哥种田顶呱呱，养鱼也倍儿棒！这一网两三百斤活鱼条条个大膏肥。

　　　　“大哥，再撒一网！”韩贤打鱼打上瘾了。

　　　　“明儿给你撒，今天就五百斤。”镇上酒楼消耗不大。当初他只挖三亩水塘是明智的。

　　　　“哦。”韩贤意犹未尽地收网，跟韩轩把鱼装上车，然后手挎小篮跑鸡栏里捡鸡蛋去了。

　　　　开春的时候韩轩在山坡围了几亩地养鸡鸭鹅还有羊。他还想养肉牛来着，毕竟养牛比鸡鸭鹅容易赚钱还轻松，可是法律对杀牛有严格限制，轻易不准宰杀。

　　　　“爹，捡了多少鸡蛋了？”

　　　　“二十几斤。”韩父正趴在稻草堆上掏鸡蛋。这些鸡可调皮了，总不在他们搭好的窝里下单，而喜欢在它们自己刨的泥坑里或者草堆里下单，他们每次捡鸡蛋都要认认真真一个角落一个角落慢慢翻找。

　　　　韩贤东瞅瞅西瞄瞄，终于在鸡笼底下发现一个刚下的鸡蛋。他高兴地搓搓手掌，然后撅起屁股弯腰掏鸡蛋。

　　　　“啊！”韩贤扭头。

　　　　“咯咯哒咯咯哒”啄了他的小花母鸡拍着翅膀逃命，跑远了发现韩贤没有过来追它，胆肥的它又跑回去啄他屁股。

　　　　“呀！”韩贤火冒三丈，随手抓一把泥沙洒向小花母鸡，把它撵走。谁说的鹅会啄人鸡不会的？出来，老子保证打不死你。

　　　　“哈哈哈，母鸡也喜欢秀才老爷哦。”韩杰大笑，拎着一篮子鸡蛋悠悠然走过来看笑话。

　　　　“别叫我秀才老爷。”韩贤别扭，别人喊他秀才老爷他总有种是在喊李贤仁那家伙的既视感。

　　　　李贤仁三月份出狱，也没有同韩秀企盼的那样接她回李家，而是立马宣布他李家和韩秀没有任何关系。可怜韩秀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每日送吃食给他吃，让他在李家人都放弃了他的情况下安然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三年后考个举人回来我们就改口。”罗绮年挎着篮子笑眯眯接口。

　　　　韩贤丢她个白眼，考秀才他废寝忘食埋首三个月才勉强吊尾巴考上的，举人啊，三年肯定考不上。

　　　　“放心，你一定行的！”

　　　　“真的？”

　　　　“嗯，我相信子良先生。”韩轩钻进来，接过罗绮年的篮子。

　　　　“大哥”

　　　　“嗯，我也相信子良先生。喏，年十六他来咱家做客说你能考上秀才不就考上了？”韩父补刀。

　　　　韩贤彻底蔫巴了，垂头丧气磨泥巴玩耍。

　　　　韩轩：“鸭蛋鹅蛋捡完了？”

　　　　罗绮年点点头。

　　　　“真能干。”韩轩摸摸她的小脑袋夸奖。

　　　　罗绮年笑眯眯接受。

　　　　韩贤：能不秀恩爱么？

　　　　韩轩抬头望望太阳：“爹，我先送酒楼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

　　　　“诶。”

　　　　元宝山离家里挺远的，因此韩轩在茅屋边搭了个灶，肚子饿的可以煮点吃的。今天因为要送货，大家都早早起床过来这边干活，都没吃早饭。罗绮年去小沟上游接了一桶干净的水回来煮早饭。沟里的水是山上泉水汇集而成，十分干净，口渴的时候还可以直接喝。

　　　　她先煮了十几个鸡蛋，给韩轩捎上几个，让他在路上吃。

　　　　“熬又吃水煮鸡蛋啊！”韩贤哀嚎，自他们家养了鸡鸭鹅，几乎每天早上都有鸡蛋吃，不是水煮的就是煎的炸的或者摊成饼的！

　　　　“有的吃还挑！”韩父一巴掌把他拍个趔趄。

　　　　韩贤揉揉脑袋，他只是小小抗议一下也不行啊。再说，再说每天吃鸡蛋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罗绮年促狭：“明天不吃鸡蛋。”

　　　　“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韩贤表示很高兴。

　　　　“明儿吃水煮鸭蛋。”

　　　　“噗”

　　　　“哈哈哈哈”

　　　　韩贤呆滞，算了吧，水煮鸭蛋又腥又沙，比水煮鸡蛋还难吃。

　　　　“好啦，不逗你，明天咱吃红鸡蛋。”

　　　　嗷，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大哥快回来管管你媳妇儿！

　　　　“明天是娘的生日，也是三弟孩子满月的日子，红鸡蛋管够！”罗绮年豪气地挥挥胳膊。

　　　　清风徐来，送来一阵浓浓的桂花香。

　　　　韩父嗅嗅鼻子：“老大家的，什么时候酿桂花酒呀？”

　　　　“胖胖和墩墩办完满月酒就酿。”胖胖和墩墩是韩杰双胞胎的小名儿，因为他两出生的时候不像别的小孩子皱巴巴的，而是宝宝胖胖的，所以取名胖胖和墩墩，连起来叫胖墩儿。

　　　　“汪汪”大胖墩儿小黑跑过来刷存在感，它肚子饿了。

　　　　罗绮年顺手剥个鸡蛋给它，它十分嫌弃地扭头，闻也不闻一下。

　　　　罗绮年：“”

　　　　“哈哈哈哈，狗都嫌弃鸡蛋了！”韩贤捧腹大笑，不怪他，哪有鸡蛋多到吃腻的人家。

　　　　韩父：忽然觉得鸡蛋不好吃了。

　　　　“老四，回家送一篮子鸡蛋给秀儿。”

　　　　“哦。”韩贤闷闷，不情不愿地答应。

　　　　“娘，我们回来了。”韩贤一进门就大喊。

　　　　“回来了，饿不饿呀？娘煮了鸡蛋在锅里温着，你们自己端来吃啊。”

　　　　韩贤：“娘明天咱不吃鸡蛋好不好？”

　　　　韩母抱着胖胖出来，睇他一眼笑道：“鸡蛋多好吃呀，还大补。你读书烧脑子，更得多补补。”韩贤考中秀才后，韩母对他大为改观，也不天天嘴里心里念叨李家书香世家，李贤仁秀才老爷高高在上了。因为她儿子就是秀才老爷，她也不见得有什么高贵之处。

　　　　罗绮年进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去三房陪张小凤。

　　　　“墩墩又大一圈了。”罗绮年惊叹，月子里的小孩子果然一天一个样儿。

　　　　“可不是，可能吃了这兄弟两。”张小凤温柔地摸摸墩墩的脸蛋。她眼底青黑，脸色略苍白。带娃儿好辛苦呀。

　　　　罗绮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墩墩眼前慢慢移动，墩墩无齿大笑，小手准确地抓住她的手指，兴奋得小胖腿儿都蹦掉襁褓了。

　　　　“嘿哟我们墩墩真有劲儿，以后肯定是个大力小伙子。”

　　　　墩墩“哦哦哦”好像在附和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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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媒婆上门

　　　　“刘大姐，在家吗？”

　　　　“在”

　　　　“哦哦哦，哦哦哦”韩母抱着胖胖转出门来，村里没人喊她刘大姐呀，难道是娘家那边的人？

　　　　“刘大姐，大喜呀。”郝媒婆扭着水桶腰甩着大红罗帕喜气洋洋推开院门。

　　　　“郝妹子呀，我说今早喜鹊叫呢。快快屋里请。”

　　　　罗绮年乐呵，难道有人给韩贤说亲来了？

　　　　张小凤笑道：“大嫂把墩墩放我边上，你去瞧瞧去，给咱四弟把把关。”

　　　　“嘿嘿，我去去就来，等下回来和你说哈。”

　　　　罗绮年拐去厨房沏了壶香甜的花草茶端进堂屋：“郝婶婶请喝茶，娘请喝茶。”

　　　　“哟，这是大壮媳妇儿吧？啧啧，多标志人儿呀，你家大壮捡着宝了。”一年不见，罗绮年越发漂亮夺目了。

　　　　韩母逗弄胖胖的手一顿，自韩贤考中秀才后她自觉身份地位不同往日，她家的儿媳妇儿都配不上自家儿子，若不是早娶了，她定会好好相看，争取给每个儿子都娶到门当户对的媳妇儿。

　　　　罗绮年头痛地瞟韩母一眼，轻声说道：“能进韩家门做韩家媳妇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吁，你张张口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舌头牙齿是什么做的，真会讲话。”

　　　　“郝婶婶惯会打趣。”罗绮年给她们倒了杯茶就陪坐一旁，腰板笔直，眉目低垂。

　　　　郝媒婆暗暗称奇，怪道当初李家使下作手段逼娶。幸而这是个明白人，没有糊里糊涂跟了李家，不然现在有她好受的。

　　　　她抿了口花茶：“嗯你家茶水真好喝，花香扑鼻，回味甘甜。”

　　　　“郝婶婶喜欢的话给你包一包家去。”

　　　　“唉，这怎么好意思啊。”

　　　　说不好意思，可她眼里明晃晃写着想要。

　　　　罗绮年微笑：“都是自家晒的花草，不值当几个钱，婶婶家去喝着解暑。”

　　　　“唉，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郝媒婆扒扒东家丑事，扯扯西家闲话，得出一个娶妻要娶贤，一妻不贤祸害五代的结论。

　　　　罗绮年嘴角抽抽，不置可否。

　　　　“你家贤小子小小年纪当上秀才老爷，前途不可限量，娶妻呀更要挑好的来。”郝媒婆抛下个引子，韩母果然上心，问：“不瞒郝妹子，我最近也在给我那不省心的小子相看人家，可是没一个满意的，妹子可有好人家的闺女儿介绍介绍？”

　　　　“我这人啊，正好有一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当配令郎君。”

　　　　“哪家？”

　　　　“东郊雾朦胧，喜降桃花仙。”

　　　　“咳咳咳……”罗绮年被口水呛到了。感情郝媒婆给韩贤介绍的是当年撇了李贤仁那混蛋的清河员外郎的宝贝千金吴桃夭哇。这吴桃夭今年二十有三，比韩贤整整大了六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郝婶婶请继续。”

　　　　郝媒婆颇有些尴尬地觑觑罗绮年，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不妥，方悄悄松口气。

　　　　“这桃花仙呀是咱清河员外郎的独生女儿。她降生的时候城郭桃花一夜间竞相开放……小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才华横溢，红袖添香。”

　　　　吧啦吧啦一大堆，韩母只听懂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吴小姐与她家贤小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韩母大喜，把胖胖塞进罗绮年怀里，问：“吴小姐贵庚？”

　　　　郝媒婆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打哈哈：“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块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包如意女大五，赛老母女大六，抱金豆女大七，笑嘻嘻女大八，注定发女大九，样样有女大十，样样值。刘大姐何必纠结女孩儿年岁呢？”

　　　　韩母皱眉，那什么吴小姐定然比贤小子大的，可是打多少猜不出哇。贤小子今年十七，那小姐过了十七还不出嫁，证明没有传说中的好呀。

　　　　“嗐，吴员外老心疼闺女儿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员外妇人也不忍将吴小姐早早发嫁，因此一年拖一年年纪就大了点。”

　　　　韩母黔首，当初她就想多留韩秀两年来着。

　　　　“刘大姐，中意不？”

　　　　韩母笑笑：“我中意不中意不重要，关键得我家老头子点头。”说完扭头对罗绮年说：“老大家的去后院喊你爹回来。”

　　　　罗绮年笑道：“娘，爹早上去捡鸡蛋还没换衣服哩，现在脏兮兮地在后院翻地，这样回来待客不礼貌。不如，郝婶婶改天再来？”

　　　　韩母皱眉，韩父最讨厌干活到半被人打搅哩。

　　　　郝媒婆听出来这是罗绮年的推脱之词，因此起身笑笑道：“嗐，这有什么为难的，我改天再来一趟吧。”

　　　　“郝婶婶稍等，我给你包包花草茶。”

　　　　“诶，大壮家的诚实。”

　　　　目送郝媒婆背影远去，韩母才问：“老大家的，你认识吴小姐？她可有什么不妥的？”

　　　　“不认识，也没什么不妥。只不过听说她今年二十有二，比四弟长了七岁。”

　　　　“大七岁呀，”韩母呢喃：“不算多。”

　　　　“娘，我现在只想专心科举，不想成家分心。”韩贤怨念，他才十七呀，大好年华不奋发图强对不起自己啊。况且他还打算明年效仿先贤圣人游历明川大道结交当世豪杰。

　　　　“成家立业，老人都说男人先成亲后干事业，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门媳妇生儿子了。”

　　　　“娘，我才十七！”

　　　　“十七怎么了？老娘十七……”说着说着卡壳了。

　　　　“哈哈哈，娘十七的时候还在家给你侄子洗尿布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韩贤注定悲剧。韩母幼年丧父，少年丧母，成亲前一直跟兄嫂讨生活。她兄嫂刻薄，贪图她勤快肯干，因此把她拖到二十三岁才把她许给同样孑然一身的韩父。

　　　　“臭小子，你娘要有爹娘替我操持的话十七早嫁了。”韩母唬了脸。可韩贤一点也不怵她：“你十七嫁的话就遇不到我爹这么好的人了。”

　　　　难得的，韩母老脸通红，啐一口韩贤：“臭小子皮痒痒了？”

　　　　“哦，恼羞成怒，恼羞成怒。”

　　　　“去你的。”韩母好笑，跟个臭小子计较啥。

　　　　“娘啊，我不要吴小姐成不成？”

　　　　“成，我家贤小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可得选个可心的方能配得上你。”

　　　　“谢谢娘。”韩贤激动，给韩母一个熊抱。

　　　　“去你的。”韩母语气嫌弃，可面上却笑开了花。她心里啊，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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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秘礼物

　　　　秋老虎猛烈，才巳时三刻街上行人就少了好多。韩轩卸了货，结了银子，一个人赶着牛车慢悠悠往银楼走去。他在银楼给胖墩订了长命锁和银镯子，今儿正好去取。

　　　　夹道包子、馄饨、面摊热气腾腾，扑面而来的风也热乎乎的。他摘下草帽搧风。

　　　　今天银楼很热闹，宅在家里的小姐们呼朋引伴出来挑选新式钗环。韩轩摸摸鼻子，招呼小伙计帮他拿。

　　　　“客观您稍等，请里面喝喝茶歇歇脚，我立马给您找。”小伙计擦擦头上的热汗。

　　　　“不着急，你慢慢来。”

　　　　“诶。”

　　　　店内脂香鬓影，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睛却好奇地扫一眼兴致高昂的小姐们。其中一个的粉红色绸缎裙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裙子颜色鲜亮，款式大方，外罩纱裙，肘垂披帛，仙气飘飘。

　　　　他摩挲摩挲下巴，若是穿在他媳妇儿身上，定比这位小姐还好看。

　　　　“登徒子，再看就把你眼睛剜下来喂狗！”忽然，那小姐的丫鬟挡在她身前，对他怒骂。

　　　　韩轩自觉失礼，俯身作揖道歉：“抱歉，鄙人清河村人士，因见小姐衣着漂亮，想给贱内制一身，不免多看几眼，望小姐恕罪。”

　　　　“搭讪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丫鬟话没说完就被她家小姐打断。

　　　　“哦？可我的衣裙全由府内绣娘缝制，你没办法买给你娘子哦。”

　　　　韩轩皱眉：“如此，鄙人只得失望而归。”

　　　　这时小伙计把他定的两个长命锁拿来：“客观，您的长命锁和银镯子，一共五两纹银。”

　　　　韩轩付账，利落地往外走。

　　　　“壮士，东街新开了家成衣店，您可去逛逛。”

　　　　韩轩闻言转身，“多谢小姐指点。”

　　　　“小姐！”丫鬟拧眉，她家小姐忒不庄重，竟然跟外男说话，回家她得被老爷夫人责罚的。

　　　　“倒是个趣致人儿。”

　　　　“哟，夭夭春心萌动咯。”同来的小伙伴们打趣道。

　　　　“去你的，人家有媳妇儿了。”

　　　　韩轩驾牛车赶到街冬，找到新开的成衣店。

　　　　“缘来”好名字。

　　　　韩轩拴好牛，迈步进去。内里空间甚大，两面墙上挂满男女式成衣。店内整整齐齐陈列几条柜台，上面摆着各种布料还有鞋子。

　　　　他眼睛转转，轻易找到那位小姐穿的同款。

　　　　“老板，墙上那套嫩绿色的还有其他颜色吗？”

　　　　“嘿，客观好品味，这套成衣是我们店的最新款，十分抢手，目前只剩下最后一套。你要拿现在就给你包，晚一会儿可没了。”

　　　　“定做可否自选颜色？”

　　　　“能，不过定做排到一个月后哩。”

　　　　十月份？穿单衣的日子短了。

　　　　“帮我包起来吧。”

　　　　“好咧。”

　　　　回到家，韩轩对罗绮年笑得神秘莫测：“媳妇儿，我给你买了件礼物，是你念叨好久的。”

　　　　“什么？”罗绮年纳闷，她没有念叨好久却得不到的东西啊，基本上她提一下他很快就会满足她的。

　　　　“猜猜看。”

　　　　罗绮年大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脑子快速转动，从头上戴的绢花到嘴里吃的零食，没有她特别想要的耶。摇摇头，猜不出。

　　　　“去试试。”

　　　　罗绮年歪歪头，小手捏捏花布包裹：“新衣服？”

　　　　韩轩不自然的转头去看小黑小白打架，当初他阻碍她买绿色布料裁衣服不是一次两次，乃至现在她自己挑布料都会自动避过绿色区域，专挑他中意的红色。

　　　　罗绮年也不回房，在院中抖开：“哇，好漂亮！”

　　　　绸缎光滑柔软，色泽鲜亮，针脚细密紧实。

　　　　“喜欢吗？”

　　　　“喜欢！”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跑回房中换好。

　　　　“好看吗？”

　　　　少女肤白貌美，乌发如瀑，身材高挑，纤秾合度，穿着嫩绿色的衣裙，娇娇俏俏如春天柳稍最嫩的那粒小芽儿，微风中轻轻摇曳。

　　　　“漂亮。”

　　　　“哇，大嫂美貌上升一个高度！”韩贤夸张地叫喊：“不得了，看大嫂羞花闭月，以后我的媳妇儿要是没有大嫂一半美貌我，我得哭倒长城。”

　　　　“嘿嘿，世间女子比我好看的多了去，别担心哈，以后你的娘子比我丑一点就可以了。”

　　　　“嗯，别比你大嫂丑太多，不然容易有矛盾。”

　　　　韩贤：“……”

　　　　韩母抱着胖胖在一旁看着，心里忒不是滋味。

　　　　“老大，有没有给爹和娘买礼物啊？”

　　　　韩轩尴尬地挠挠头，买礼物不用每次每个人都有份儿吧？

　　　　韩父抖抖烟杆，老婆子问要礼物是假，给韩秀鸣不平是真。遂开口：“你想要什么直说。”

　　　　韩母有孙万事足，一时间真没想起什么特别想要的。

　　　　“胖胖墩墩明天满月，你买了什么礼物？”

　　　　“长命锁和银镯子。”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