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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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有口福了！”

　　　　众人回头，却是卫风策马而来，马背上还挂着几个食盒。盒盖不严，鸡鸭鱼肉的香味顺着风飘进众人鼻尖，是乡味居的招牌菜。

　　　　“好哇你，感情吃大户来了。”罗绮年和张小凤帮她拎食盒，将里面的大鱼大肉分给众人。

　　　　卫风哈哈大笑：“我原想去第一酒楼的，但是他们家的菜肴哪里比得上妹妹的乡味居呀。这不借花献佛，望大家不嫌弃。”

　　　　罗绮年点点她的脑门儿，嗔道：“嫌弃你不成嫌弃我自个儿了？”

　　　　崔武见卫风仪态不俗，性格豪爽，问道：“嫂子，何许人也？”

　　　　“酸不拉几，好好说话，别咬文不成嚼舌头。”

　　　　众人不解，黄勋笑着将方才的典故讲给众人听。韩轩失笑：“你呀，平时多写一个字叫苦连天的，肚子里没有墨水，学人念诗。”

　　　　崔武也不恼，乐呵呵同卫风吹牛皮。

　　　　罗绮年促狭：“芳龄二十五，家住皇城边儿。”

　　　　崔武登时满脸通红，可惜他生得黑，又在边关吹了几年北风，脸皮早吹厚了，他害羞了也没有人注意。倒是卫风见怪不怪：“你又和人推销我？”

　　　　“嗯哼。”逗逗三房的女儿芳芳：“怎么样，可爱吧？”

　　　　芳芳三岁多，正是最可爱好玩的时候，小脸胖嘟嘟的，眼睛圆溜溜的，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对人笑，露出她可爱的小糯米牙和甜甜的酒窝。

　　　　“贼可爱。”卫风接过她，给她一个小白兔形状的玉坠子：“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就叫姨姨。”

　　　　“姨姨。”

　　　　“真乖。”

　　　　韩轩和罗绮年时常通信，早从卫风的言谈举止和跟罗绮年她们亲密自然的话语中猜出她的身份。其他人有不认识的，既想认识她，又不敢同她说话。一群成天嚷嚷着找媳妇儿的兵痞子见了美女到安静成鹌鹑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惹人惦记

　　　　罗绮年诧异不已，暗暗偷笑。爱屋及乌，她真心喜欢这群诚实憨厚又害羞的糙老爷们，希望他们找到中意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盘算着认识的姑娘，有没有合适的介绍几个他们认识，保不齐凑成几对，赚几两谢媒酒喝。

　　　　待在京都不走的将领们，多半进禁卫军或骠骑营，以后如不是带兵打仗或退伍回乡，多半扎根京都。

　　　　韩家，韩母撇下三房刚断奶的双胞胎肥肥嘟嘟，挽着委屈哭泣的程玉莲逛街去了。京都四年，她经常带孙儿们走街窜巷，哪儿的烧饼好吃，哪家的豆汁可口，哪家的玩具新奇，哪家的匠人不吃厘，她清清楚楚。

　　　　当然，还知道哪家的衣服绣工精，哪家的头面贵重，哪家的脂粉香，她也明明白白。这不，她带着程玉莲先去了乡味居大吃大喝一顿，吃饱喝足了去悦己挑衣服首饰。

　　　　她平时经常带她交好的老姐妹们来悦己买首饰，或拉线收成本价，或做人情直接送人。这些罗绮年从不说，还很赞成。一来孝顺，二来获得口碑带来生意。

　　　　“玉莲，这套怎么样？翠绿色的，显白。”

　　　　“很漂亮。”程玉莲声如蚊讷，几不可闻。悦己的服装都好漂亮，是她见过的最最漂亮的衣服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能够拥有这些漂漂亮亮的衣服。

　　　　“喜欢就拿。”韩母大手一挥，就有伙计殷勤地把衣服包好放在柜台上。

　　　　程玉莲眼睛瞟向一套桃花粉路绸对衿袄儿，昨天罗绮年穿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很好看，她年轻，穿桃花粉肯定比她好看。韩母微微一笑：“要了。”

　　　　又挑了十几套各色各料各种样式的衣裙、氅衣、披风还有鞋袜。韩母带她上二楼挑脂粉。

　　　　“你年轻，好好拾缀拾缀，找个好婆家。”

　　　　“娘——”故作娇羞。她中意的是韩哥哥，好婆家当然是老韩家。

　　　　“哈哈哈，而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韩轩回家当晚便将照顾程玉莲，给她找婆家的事跟韩父韩母说清楚了，并请求他们给她相看人家。韩母满口答应，自然想把事情做圆满。可她不知，人家心心念念她家大儿子呢。

　　　　韩母给她挑粉，仔细端详她的肌肤：微黑、微黄，有粉刺疙瘩还有毛孔，不及大儿媳妇的多矣。五官也平凡，一般般的眉毛，一般般的眼睛，一般般的鼻子，还有不大好看的嘴唇，脸型还凑合。差老大家的多了。

　　　　不知不觉，韩母将程玉莲和罗绮年做了一番对比，程玉莲惨败。

　　　　“用这个梨花粉，白一点。还有这个牡丹味的胭脂，说是调了什么花汁儿，综合大红，偏橘粉，适合肌肤偏黑偏黄的使用。”

　　　　无心一言分外扎心。

　　　　程玉莲只觉心疼得厉害，强忍着微笑道谢：“谢谢娘，娘您对我真好。”

　　　　悦己里的掌柜和伙计都认识老板的婆婆，笑道：“老安人待人最和善不过。”却疑惑：他们家小老板什么时候有妹妹了？莫不是婆家的小姑子，上门打秋风来了？

　　　　挑了胭脂又去选头面首饰，一圈儿下来扫荡不少好货。

　　　　“娘，太多了，太贵重了。”程玉莲忐忑，她记得韩哥哥一年俸禄五十多两，现在升迁当将军，一年俸禄也才三百多两，买一套头面都不够。而且，她不想给韩母留下贪财的印象。

　　　　“嗐，不多不多，娘还嫌少了呢。”一年年生活水平上升，韩母早不把钱当钱使了。“这儿是你大嫂和人开的产业，不要钱！”

　　　　“姐姐开的？”程玉莲惊呼，回忆店中人来人往，日进斗金不为过。惊诧过后，只剩苦涩。好不容易升起的信心土崩瓦解。心中茫然，她没有罗绮年美丽，没有罗绮年聪明，没有罗绮年会赚钱，拿什么和她斗？她要何去何从？

　　　　“累了吧？”韩母担忧地摸摸她的面颊：“脸色都白了，咱们回家休息啊。”

　　　　“娘，我不累。”程玉莲强颜微笑，在韩母眼中便成了安慰她，对程玉莲更加疼惜了。“娘累了，咱们回家休息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哥嫂他们应该也回家了。”

　　　　韩母实在学不出韩哥哥罗姐姐这种称呼，因而跟程玉莲说起韩轩和罗绮年的时候总用哥嫂带过。

　　　　“好，听娘的。”

　　　　“诶。”韩母最喜欢听她话的孩子。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啦！”团团几个皮猴子一进大门便大喊大叫跑去找韩父韩母。一天没见面，他们都想她们了。

　　　　“诶，奶奶的乖孙孙们回来啦。今儿玩得高兴不高兴？”

　　　　“高兴！”叽叽喳喳，跟韩父韩母他们展示他们得到的宝贝玩具，和他们炫耀骑了几圈马，嘲笑妞妞想骑马不敢骑哭鼻子，最后还是四叔抱着她一起骑的。

　　　　“后来我敢一个人自己骑了。”妞妞小声辩驳，胆小是她的耻辱，让她羞窘。

　　　　“韩哥哥，姐姐，你们回来了。喝杯热茶去去寒。”

　　　　“谢谢。”罗绮年饶有兴趣地打量装扮一新的程玉莲。嗯，桃花粉路绸对衿袄儿，她昨儿穿过。鹅黄绫裙，昨儿她穿的是月白。翡翠嵌红宝石头面，昨儿她戴过。深色绣牡丹软底靴，昨儿她也是这般……

　　　　男人们和孩童们粗心不曾留意，见程玉莲换了细棉布袄裙，换上鲜艳的绸缎袄裙，纷纷赞美丽。夸红了程玉莲厚施脂粉的俏脸。

　　　　张桂花捅捅张小凤：“唉，啥情况？”

　　　　“嘘——”张小凤闭口不言。张桂花无趣，撇撇嘴。转而兴趣盎然地打量程玉莲，东施效颦说的就是她。没有好颜色不要穿桃粉，肌肤不白不要轻易红配绿，切记，切记。

　　　　“大嫂好偏心，悦己时新衣服我们没见着，玉莲妹妹到上身了。”

　　　　知道张桂花是帮自己出面挤兑程玉莲，罗绮年内心熨帖，含嗔带笑：“几时少了你的？玉莲妹妹初来乍到，你好意思和她抢？”

　　　　目光却在韩轩面上流连。那条从眉角划到下颌处的疤痕，因岁月流淌变浅变淡，曾经的狰狞没有了，反而多添了几分岁月沧桑的沉淀。她的男人，俊了呢，难怪惹了人家姑娘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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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温馨美好

　　　　忽听团团他们拍着手叫妞妞胆小鬼。罗绮年招手：“团团。”

　　　　团团跑过来腻在她怀里，罗绮年扯他站好，沉着脸问：“前儿夫子教你的弟子规全忘啦？”

　　　　“没呢。”团团摇头晃脑背起来，待背到“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的时候，罗绮年打断他：“可知这两句的含义？”

　　　　团团咬着手指思索，声音低低地：“知道。”

　　　　“好，去给你妞妞姐道歉去。”团团不愿意，罗绮年严肃地说：“假如你和你的伙伴们走在路上，你不小心摔倒了，吃了满嘴泥，你的小伙伴们都笑话你，你会不会觉得羞窘难受生气？”

　　　　团团一言不发，想了好一会儿，走到妞妞跟前，端端正正做了个揖：“妞妞姐，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胆小，请你原谅我。”

　　　　妞妞忙道：“团团弟弟，我没生你的气，是我自己胆小，不怪你。”

　　　　团团笑了：“以后我不笑话你胆小了，你不敢骑马我就带你一起骑。你不敢玩耗子抓毛毛虫，我抓来和你一起玩……”

　　　　妞妞急得快要哭了，想拒绝，又怕伤了团团的心。答应么，她又实在害怕那些臭烘烘的老鼠和毛茸茸的毛毛虫，若被毛毛虫爬到手上，还会起红疙瘩，痒痒的。

　　　　“团团，”罗绮年好气又好笑，点点他的额头：“你妞妞姐是女孩子，不喜欢玩耗子毛毛虫。”

　　　　胖胖和墩墩见了，也去和妞妞道歉，并承诺以后不再喊她胆小鬼。几个小淘气包门又欢欢喜喜，手牵手看肥肥嘟嘟去了。

　　　　“爹，娘，轩子回来了，该给孩子们取大名了。”

　　　　韩父捋着胡须说好，问他取个啥名字，他说让娃娃自个儿爹娘想去。韩家世代耕种，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有族谱一说。韩轩几个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便托家中唯一的举人韩贤帮忙。

　　　　韩贤绞尽脑汁，翻烂了几本书才选出几个满意的字，让哥哥嫂嫂们挑选。此后话不提。

　　　　用罢晚饭回房，罗绮年吩咐春燕把她的桃花粉路绸对衿袄儿收起来，以后都不穿了。春桃嘟嘴：“夫人，听冬梅说，悦己时新冬装程小姐每样挑了一套，有好几套颜色和夫人的重了。夫人要都收起来，就没有几件能穿了。”

　　　　春燕笑道：“感情夫人得裁几件与众不同的？”

　　　　秋兰愤愤不平道：“夫人干嘛要避着她？冬梅还说，程小姐还挑了两套跟夫人一样的首饰，难道夫人都不戴了？要我说啊，夫人就该和她穿一样的，戴一样的，叫她比到泥里去。”

　　　　春梅咯咯咯附和。

　　　　“休得胡言！”罗绮年呵斥。“她哥哥救了大老爷，只凭这一点我就要待她好。”虽然她很不喜欢程玉莲，但是也不能让下人轻慢了她。

　　　　男人优秀，难免招蜂引蝶。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这里，再多的花花草草也无惧。若他离了心，强赶莺莺燕燕也无用。

　　　　“是，夫人。”春燕几个认错，小心翼翼收拾衣服首饰。

　　　　“玉莲妹子的事儿，你有章程没？”罗绮年挑了挑灯芯，灯光下认真看书的男子轮廓深邃，五官立体，英俊非凡。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灯下看俊男，也很娱目呀。

　　　　韩轩挑挑眉，伸手揽她入怀，吻吻她沐浴过后犹带皂角香味的湿润秀发：“交给娘。”

　　　　“呵呵，别说你没看出来她喜欢你。”

　　　　韩轩微愣，他真没看出来。

　　　　罗绮年气闷，感情她一个人生气吃醋较劲半天，人家全然不查！丢掉碍眼的兵书，欺身而上，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喊：“韩哥哥。”百转千回，缠绵悱恻，是程玉莲的腔调。娥眉微蹙，双目含泪，是程玉莲委屈的小表情。

　　　　韩轩身子一紧，搂紧她要去吃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曾想被她一把推开。“我都没喊你叫韩哥哥过。”

　　　　委屈的。

　　　　韩轩轻笑，搂着她的腰身，摩挲她优美的曲线：“以后不让她叫我韩哥哥，只许你叫。”

　　　　罗绮年拍掉他作乱的大手，柳眉倒竖，泪眼婆娑：“骗我！她喊你韩哥哥的时候，你应得可开心了！”韩轩想笑不敢笑，粗粒的指腹轻轻揩掉她落下的金珠：“我不骗你，我只喜欢你喊我韩哥哥。”

　　　　“才不要，才不要叫她喊过的。明儿你跟她说，让她换个称谓。不拘韩轩、韩大哥啥的，总之不能是韩哥哥，太肉麻，叫人误会你们的关系。也不能喊我做姐姐了，我没有惦记我男人的妹妹，也不想给自己找妹妹，我有弟弟就够了。”

　　　　吧啦吧啦一大堆。韩轩无不点头答应。他的小媳妇儿啊，年纪虽小，行事沉稳大气，他不在家的几年，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孝顺父母，教养儿子，照顾兄弟。真真比一般男儿还有担当。难得看见她娇柔的一面，他稀罕不已，爱到心里面去了。

　　　　情不自禁吻上她一张一翕的小嘴……缠缠绵绵，情深不倦，直到罗绮年呼不过起来，韩轩才放开了她。爱怜地摸摸她娇嫩的双颊：“傻瓜，都生了孩子了还不会接吻。”

　　　　罗绮年害羞，埋首他的胸襟，仍不忘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轩子你要记得啊，不管将来你的官有多大，你都不能纳妾。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主动离开你，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韩轩箍紧她，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西北荒芜，玉石到不错，我给你选了几块，你喜不喜欢？”说着从屋角拽出一个大包袱，包袱里有一个朱红小木匣：“圣上赏的一千金，补贴家用。”

　　　　罗绮年笑眯眯抱进怀里。她有钱，她男人给的钱也要要的。

　　　　“存着，将来给团团娶媳妇儿用。你什么时候藏进来的呀？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韩轩笑而不答，搂着她凑在灯前教她看玉石的水色。寒蛩凄切，月昏灯黄，英雄佳人脉脉对视，温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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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忽听团团他们拍着手叫妞妞胆小鬼。罗绮年招手：“团团。”

　　　　团团跑过来腻在她怀里，罗绮年扯他站好，沉着脸问：“前儿夫子教你的弟子规全忘啦？”

　　　　“没呢。”团团摇头晃脑背起来，待背到“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的时候，罗绮年打断他：“可知这两句的含义？”

　　　　团团咬着手指思索，声音低低地：“知道。”

　　　　“好，去给你妞妞姐道歉去。”团团不愿意，罗绮年严肃地说：“假如你和你的伙伴们走在路上，你不小心摔倒了，吃了满嘴泥，你的小伙伴们都笑话你，你会不会觉得羞窘难受生气？”

　　　　团团一言不发，想了好一会儿，走到妞妞跟前，端端正正做了个揖：“妞妞姐，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胆小，请你原谅我。”

　　　　妞妞忙道：“团团弟弟，我没生你的气，是我自己胆小，不怪你。”

　　　　团团笑了：“以后我不笑话你胆小了，你不敢骑马我就带你一起骑。你不敢玩耗子抓毛毛虫，我抓来和你一起玩……”

　　　　妞妞急得快要哭了，想拒绝，又怕伤了团团的心。答应么，她又实在害怕那些臭烘烘的老鼠和毛茸茸的毛毛虫，若被毛毛虫爬到手上，还会起红疙瘩，痒痒的。

　　　　“团团，”罗绮年好气又好笑，点点他的额头：“你妞妞姐是女孩子，不喜欢玩耗子毛毛虫。”

　　　　胖胖和墩墩见了，也去和妞妞道歉，并承诺以后不再喊她胆小鬼。几个小淘气包门又欢欢喜喜，手牵手看肥肥嘟嘟去了。

　　　　“爹，娘，轩子回来了，该给孩子们取大名了。”

　　　　韩父捋着胡须说好，问他取个啥名字，他说让娃娃自个儿爹娘想去。韩家世代耕种，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有族谱一说。韩轩几个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便托家中唯一的举人韩贤帮忙。

　　　　韩贤绞尽脑汁，翻烂了几本书才选出几个满意的字，让哥哥嫂嫂们挑选。此后话不提。

　　　　用罢晚饭回房，罗绮年吩咐春燕把她的桃花粉路绸对衿袄儿收起来，以后都不穿了。春桃嘟嘴：“夫人，听冬梅说，悦己时新冬装程小姐每样挑了一套，有好几套颜色和夫人的重了。夫人要都收起来，就没有几件能穿了。”

　　　　春燕笑道：“感情夫人得裁几件与众不同的？”

　　　　秋兰愤愤不平道：“夫人干嘛要避着她？冬梅还说，程小姐还挑了两套跟夫人一样的首饰，难道夫人都不戴了？要我说啊，夫人就该和她穿一样的，戴一样的，叫她比到泥里去。”

　　　　春梅咯咯咯附和。

　　　　“休得胡言！”罗绮年呵斥。“她哥哥救了大老爷，只凭这一点我就要待她好。”虽然她很不喜欢程玉莲，但是也不能让下人轻慢了她。

　　　　男人优秀，难免招蜂引蝶。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这里，再多的花花草草也无惧。若他离了心，强赶莺莺燕燕也无用。

　　　　“是，夫人。”春燕几个认错，小心翼翼收拾衣服首饰。

　　　　“玉莲妹子的事儿，你有章程没？”罗绮年挑了挑灯芯，灯光下认真看书的男子轮廓深邃，五官立体，英俊非凡。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灯下看俊男，也很娱目呀。

　　　　韩轩挑挑眉，伸手揽她入怀，吻吻她沐浴过后犹带皂角香味的湿润秀发：“交给娘。”

　　　　“呵呵，别说你没看出来她喜欢你。”

　　　　韩轩微愣，他真没看出来。

　　　　罗绮年气闷，感情她一个人生气吃醋较劲半天，人家全然不查！丢掉碍眼的兵书，欺身而上，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喊：“韩哥哥。”百转千回，缠绵悱恻，是程玉莲的腔调。娥眉微蹙，双目含泪，是程玉莲委屈的小表情。

　　　　韩轩身子一紧，搂紧她要去吃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曾想被她一把推开。“我都没喊你叫韩哥哥过。”

　　　　委屈的。

　　　　韩轩轻笑，搂着她的腰身，摩挲她优美的曲线：“以后不让她叫我韩哥哥，只许你叫。”

　　　　罗绮年拍掉他作乱的大手，柳眉倒竖，泪眼婆娑：“骗我！她喊你韩哥哥的时候，你应得可开心了！”韩轩想笑不敢笑，粗粒的指腹轻轻揩掉她落下的金珠：“我不骗你，我只喜欢你喊我韩哥哥。”

　　　　“才不要，才不要叫她喊过的。明儿你跟她说，让她换个称谓。不拘韩轩、韩大哥啥的，总之不能是韩哥哥，太肉麻，叫人误会你们的关系。也不能喊我做姐姐了，我没有惦记我男人的妹妹，也不想给自己找妹妹，我有弟弟就够了。”

　　　　吧啦吧啦一大堆。韩轩无不点头答应。他的小媳妇儿啊，年纪虽小，行事沉稳大气，他不在家的几年，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孝顺父母，教养儿子，照顾兄弟。真真比一般男儿还有担当。难得看见她娇柔的一面，他稀罕不已，爱到心里面去了。

　　　　情不自禁吻上她一张一翕的小嘴……缠缠绵绵，情深不倦，直到罗绮年呼不过起来，韩轩才放开了她。爱怜地摸摸她娇嫩的双颊：“傻瓜，都生了孩子了还不会接吻。”

　　　　罗绮年害羞，埋首他的胸襟，仍不忘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轩子你要记得啊，不管将来你的官有多大，你都不能纳妾。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主动离开你，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韩轩箍紧她，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西北荒芜，玉石到不错，我给你选了几块，你喜不喜欢？”说着从屋角拽出一个大包袱，包袱里有一个朱红小木匣：“圣上赏的一千金，补贴家用。”

　　　　罗绮年笑眯眯抱进怀里。她有钱，她男人给的钱也要要的。

　　　　“存着，将来给团团娶媳妇儿用。你什么时候藏进来的呀？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韩轩笑而不答，搂着她凑在灯前教她看玉石的水色。寒蛩凄切，月昏灯黄，英雄佳人脉脉对视，温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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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配不上我

　　　　探花郎说有主意，自然是好办法。罗绮年毫无心理负担把这一茬揭过，当做自己不知道。

　　　　用过早膳，罗耀杰想跟姐姐聊聊天，说说家里的情况和清河县的治理还有沿途的风光，争奈跟前有个煞风景的。

　　　　“姐，我与同科相约赏梅，改天再与你说话。”

　　　　罗绮年丢个眼神儿，春燕意会，托来一件新制狐裘披风，雪白的颜色，精致的竹叶刺绣，贵气又飘逸，很符合他的气质身份。

　　　　“你姐夫带回来的皮毛，原想早先给你缝好，又恐你长身体，裁不合身倒糟蹋了好皮料。紧赶慢赶三两天，总算出来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罗耀杰眸中惊喜一闪而过，兴冲冲配合春燕试穿，“很合身，谢谢姐姐，好暖和。”这样的他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

　　　　罗绮年欣慰，往他腰间挂了个草绿色绣节节高荷包，里面装有一千两银票和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

　　　　罗耀杰既欢喜又无奈：“姐姐，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