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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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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罗绮年的手，卫风带她登上一条小小的，小小的——花船。
罗绮年傻眼，指着扁舟：“这就是你说的花船？”
“嗯哼，”卫风指着扁舟上的鲜花：“喏，红莲、紫薇、石竹、茑萝，我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采的呢。这么多，这么漂亮，你说不是花船？”
若把这些鲜花换成白菊，妥妥的灵船！罗绮年仿佛看见一船尸体沿河漂流，渗人的厉害。跟一个不在乎世人眼光，不忌惮鬼神的人做朋友，内心需要很强大很强大，才能保证不被吓死。
她吞吞口水，用力做好思想建设：回家后定要多抄几卷经书，多燃几把香烛，多供奉供奉河伯。她很虔诚的，特别是她重生后，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对鬼神一直敬畏非常。
“要不，咱换艘船？把你辛苦采的花挪到大船上去。”
“哈哈哈哈，讲究！”卫风不由分说拉她上船去，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小心翼翼，生怕罗绮年一个不小心落水里去。
坐在花船上，罗绮年好似坐在棺材里，紧张害怕的快要哭了。
卫风取笑她：“吁，平日里最喜欢划船采莲子、采荷花、菱角的，那些就不像灵船？”
罗绮年略一思忱，也对。放宽了心胸，有心情欣赏起美景来。
河水流动速度看似缓慢，实则湍急，卫风轻轻划动船桨，不一会儿便出了城中心，来到郊外一个叫桃花潭的地方。
潭水很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能让人浮躁的心也跟着沉淀下来。
潭中有水草，轻轻飘飘跟着水流浮动。调皮的小鱼儿啊，好奇地围着小船游动。罗绮年戳根手指头下去，就会吓得立马钻进水底，轻易不出来。
等到水面上平静了，危险解除了，又一躲一闪出来玩儿。
罗绮年都上了瘾，戳一下这条，点一下那条，幻想来一条大的捧上来片肉蘸酱吃。
玩的累了，她仰倒在船上，头枕着手肘，看空中飞鸟游戏。
卫风划船也困了，和她一人一头躺在船上，任小舟随水漂流。
好惬意呀，舒服地想困觉。
“别睡，不然该风寒了。”卫风轻扣船舷，掏出来一壶桂花酿，一盘烧鸭，一碟清蒸鲈鱼，一碟花生米，一篮时新鲜果，一个红泥小火炉，几块无烟碳。
罗绮年目瞪口呆，惊奇薄薄的船舷竟能塞下如此多的东西。
“有暗格呢。”卫风见罗绮年好奇，细细给她展示暗格，慢慢给她讲解其中原理。
罗绮年佩服之至。
随水飘来一叶扁舟，中有男子吹箫弹琴。萧声清越，琴音空灵。在这仙境般的湖光山色里，郝然羽化升仙。
“朋友！有缘千里来相会。在下准备了薄酒小菜，赏个脸，喝两杯？”
卫风的大嗓门儿响起，生生破坏了气氛。罗绮年神色逡裂，希望二位公子别答应，继续弹琴吹箫，做一对儿神仙。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那两人二话不说，掌舵朝两人驶来，动作极其娴熟的将两条船并拢拴在一起，自来熟的喝酒吃菜！
罗绮年：“……”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的都是奇葩。
白衣男子举杯敬罗绮年：“您是小罗夫人吧？在下楚慕林，他是罗嘉恒，我们十分仰慕您，今日一见，此生无憾矣。”
罗绮年：“……”“身子不方便不宜饮酒，请见谅，你们随意。”
………………………………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给的底气
罗绮年的冷淡不妨碍余下三人相谈甚欢，推杯换盏间，已经熟悉到知晓对方年幼时的糗事，离别前还相约下次一起狩猎。
“唉，那个叫罗嘉恒的英俊不英俊？”
罗绮年没有认真看过两人的相貌，闻言皱眉想了一会儿才道：“蛮不错的。”
“很英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卫风激动地抓住罗绮年的双手按到她的胸口上：“瞧，我的心在跳动，我的心为罗公子剧烈跳动！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啊，我想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你，你你，”罗绮年惊掉下巴，说话都结巴了：“你二十七，他十七，你长他十岁，你老牛吃嫩草，不怕臊得慌吗？”联想到某种不可描述的美妙画面，夭寿哦，辣瞎她的眼睛了。
“骂你家韩大将军呢？”
哧哦，韩轩长她九岁……
卫风没发现她脸红，“历来皇帝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依旧怀抱妙龄少女，美其名曰一树梨花压海棠。权臣豪贵亦不遑多让；兜里有两个闲钱的男子也一个一个往家里抬。男子可以老牛吃嫩草，女子为何不能？”
振臂一呼，豪迈地继续：“我的目标是当朝九公主！”
天啦噜，她不认识卫风！
默默拉开一段距离，远离她！
当朝九公主封号永乐，是先皇最疼爱的小女儿，也是当今圣上最信赖的胞妹，年过半百，风韵犹存。她的府中面首无数，年轻的，年长的，高矮胖瘦，才子武夫……
“子良先生会哭晕在茅房的。”
“他那么丑，哭死活该。”
“肤浅！”默默帮华子良掬一把同情的泪，喜欢上一个肤浅又做作的女人，前途渺茫啊，希望他不要放弃，越挫越勇。
忽然，她很期待两人结合的幸福未来。
“累不累，饿不饿啊？”卫风抽出一条丝帕，轻柔地帮罗绮年擦汗。
夏季炎热，孕妇更加怕热，才下船走了短短一小节路，罗绮年额头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想如厕。”
卫风轻轻拍拍她的肚皮：“怀孕忒辛苦。”
罗绮年微笑，浑身散发出慈母的光辉：“不辛苦，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卫风俨然花街柳巷的常客，一路走来招呼不断，这不，她拉着罗绮年立在一个小贩摊前，熟稔地和小贩聊天：“老叔，今儿生意不错？”
小贩递给她几串烤肉：“还行还行！”
“尝尝，胡方秘制烤羊串儿，滋味鲜香嫩滑还不膳，保证你吃了一次想吃第二次，吃了第二次以后此次想吃。”
罗绮年哭笑不得：“你接手天香楼后，给人介绍美食不带换词儿的。”
“嘿嘿嘿，段数有用不再少。”
“唉，你没给钱呢！”
那小贩笑眯眯摆手：“不用钱，送你们吃。”
“我和老叔不用见外！”
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卫风笑眯眯调侃：“哟，孙夫人好呀。”
孙夫人头戴帷帽看不清表情，可是她阴沉的目光透过帷帽凝成实质向罗绮年射过去。她不理会卫风，直怼罗绮年：“听闻小罗夫人不磷不缁、怀真抱素，原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小韩将军因公办差远行不过两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大着肚子找刺激。”
点头品评：“我要是你，早没脸活在世上，一头碰死了，好过将来连累儿女名声。”
罗绮年知道孙夫人因为孙若琳的事迁怒自己，亦或是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了。她冷哼，正待反驳，卫风已经刺了回去，
“那怎地不见你死？”
孙夫人气得面色扭曲，她身后的嬷嬷厉声呵斥：“大胆！竟敢对我们夫人无礼！来人给我掌嘴！”
“谁敢！”卫风赶紧把罗绮年护在身后，罗绮年感动的泪眼汪汪，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更加好。
“别动。”孙夫人拦住嬷嬷，冷声道：“卫小姐，我无意与你为敌，还请你不要擦手我和小罗夫人之间的事。”
卫风挑眉，撕下一大口羊肉串儿，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咀嚼的吧唧声。
孙夫人鄙夷，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个个端庄持礼，优雅贵重，卫风比一般的富户人家女儿还不如呢，一大把年纪剩在家里。
“呵，”卫风吞下羊肉，“本小姐和小罗夫人情同姐妹，你欺负我妹妹，就是和我为敌，和我卫府为敌！”
此话严重了。
罗绮年悄悄扯扯她的袖摆，不能因为她而令孙卫两家结仇啊。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讨人厌的老姑子能代表全家？谁给你的脸！”
“我给的底气！”人群让开一条道儿，卫风的大哥卫恒踱步走来立于卫风二人身前，颀长消瘦的身躯将她二人牢牢护住。
卫风得意地给孙夫人一个挑衅的眼神。
孙夫人面色难看极了，她气得手指头发抖：“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话没说完就被卫恒敲了个脑袋镚儿。
“大哥！”
“仔细你的皮。”
卫风顿时苦了脸，可怜兮兮地抓住罗绮年袖摆一角：“姐姐去你那里住几天行不？”
罗绮年失笑，卫风最怕她老爹卫大人。她今儿闯了祸，卫大人定要罚她的。“你要来，随你住多久都可以，只是你确定要躲？”
卫大人最可怕的不是当场发作，而是秋后算账。罗绮年见识过一次卫风挨罚，简直叹为观止。原来人的想法可以那么丰富，手段可以那样诡谲。
卫风挣扎了好久，尝尝叹了口气，不可一世的眼眸染上违和的哀伤，颇有种行将就义的英勇感：“罢了罢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罗绮年乐得花枝招展。
“小没良心的，都是因为你我才要挨罚，你要补偿我！”一秒化身白莲花，声音嗲的，卫恒和罗绮年齐齐抖落起身鸡皮疙瘩。
罗绮年却要哭了，方才和孙夫人吵架没感觉，一放松下来尿意汹涌澎湃，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闸而出。
憋红着脸，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找借口走人。
卫恒的妻子为他生了三个小孩，一看罗绮年的表情就知道啥意思，他清清嗓子，佯装从容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儿。”
罗绮年：“多谢卫大哥。”
“不客气。”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能骗小孩
团团愁啊，小大人似的托着下巴皱眉沉思，连他最喜欢的挖沙子找蜗牛壳都没有兴趣玩了。今儿下午他听下人们说，四叔要回老家接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来。
爷爷他喜欢，外公外婆也蛮好，就是奶奶呀……愁，很愁，愁掉头发了。
年初奶奶的无理取闹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他不愿意奶奶来和他们一起住。可是圣人书和夫子还有娘亲他们都说，晚辈要孝顺长辈。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团团弟弟，你怎么不玩呀？”妞妞举着一把小铲子过来，白嫩嫩的脸蛋上沾了不少细河沙，整齐的揪揪也歪了个儿。
“唉，爷爷奶奶要来和我们一起住了。”
“啊！”妞妞吓呆了。奶奶要来？妞妞第一反应逃跑！奶奶太凶，她怕怕。
可是逃跑不现实，这里是她的家，没有地方躲，她急得要哭了：“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
胖胖墩墩几个小伙伴发现异常，询问情况后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思索解决办法：奶奶来和他们一起住已成定局，接下来他们要想好办法不让奶奶欺负娘（大伯娘）。
小黑这只爱凑热闹的狗狗也耸头大脑趴在一旁。
过来找几个小家伙去吃饭的韩贤见此，颇为担心：“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功课没做好，挨夫子训了？”
团团拧眉不满道：“小叔，我们很聪明勤奋的，夫子从来不训我们。”
“哦嚯？”韩贤来了兴致，揉揉团团毛茸茸的胖脑袋：“那你们为何一个个愁眉苦脸，大嫂不准你们吃糖？”
“才没有！小叔你不要把我们当小孩子看，我们长大了，不吃糖了！”
不止团团抗议，就连吐字不清的肥肥和嘟嘟都表示自己是大孩子了，不爱吃糖了。可素，你们不偷偷咽口水的话可信度就高了那么一丁点。
韩贤差点爆笑，考虑到小孩子幼小的心灵，硬生生憋住：“好好好，我们家的娃儿长大了，不爱吃糖了，以后小叔不给你们带糖了好不好？”
妞妞几个大点的稍稍有点难过，胖胖和墩墩几个小的直接哭了。
娘（大伯娘）不准他们吃糖，小叔以后不偷偷给他们带的话，他们真尝不到糖的味道了，以后会不会忘记滋味儿？
韩贤这次忍不住笑了，他摸摸胖胖和墩墩的小脸蛋，安慰道：“小叔哄你们的，以后还给你们带糖啊。”
几个小的立马破涕为笑。
团团幽幽地说：“小叔，夫子说做人要诚实，你不能骗小孩。”
“你们不说你们长大了吗？”
团团闭口不言语，小叔是大人，大人看书多，会说的话也多，他说不过。
“好啦，走，洗手吃饭去。”他牵起最小的德德和多多，后面跟了一排小屁孩，队伍蔚为壮观。韩贤感叹哥嫂们能力出众，给老韩家诞下辣么多子嗣。
“小叔，爷爷奶奶来了住哪儿啊？”团团使了个小心机，撇去自家外公外婆，单单问爷爷奶奶。二叔、三叔在城南有宅子，爷爷奶奶来了可以住那边。这是团团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计划着，到时候让妞妞姐和胖胖哥、墩墩哥回他们自己家住，顺便留意奶奶的东向，有异常就告诉他，这样他就能提前做好安排保护娘亲和妹妹了。
这样做虽然有违孝道，他也极度不愿意。可是娘亲和没出生的小妹妹太柔弱，他害怕再一次看到娘亲昏迷的样子。爹爹的兵书有写：未雨绸缪。他一定是对的！
韩贤默了，难道刚才几个小家伙担心的是这件事？娘年前做的事太过分，她的孙子孙女们都怕了她了，不愿意和她亲近。
他张口想为韩母解释解释，终究说不出口。
小孩子纯洁，他不愿意在他们干净的世界里染上是非的尘埃。
“住城南。”二哥和三哥他们跟他说过，爹娘来后就住城南。这样分开来，大嫂可以稍微安心点待产，娘也闹腾不太厉害。
“呼——”团团终于放心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哟，他清楚地记得，奶奶跟二叔去城南住的时候，还可以跑过来吵架的。
浪了大半天的罗绮年懒洋洋地躺在天香楼牡丹房一号靠窗的美人榻上，兴致勃勃瞅对门长春院的姑娘们拉客。
“啧啧啧，那个穿红色的姑娘好漂亮，她的远山眉是用我家的青螺黛描的。”
“那个穿绿的也很美，她的腮红和口脂用的也是我家悦己坊的。”
“哦——那个穿黄的，超级靓哦，怎么能有这样标致的人呢，啧啧啧。”
“甭看了，擦擦你的口水，”卫风端来一碟葡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咦了一声：“你的审美呢？那些妖艳jian货怎比得上我天香楼的妞儿？”
“你天香楼的姑娘以前也这样？”罗绮年扬扬下巴，指的是姑娘打扮妖艳，衣着凉爽，笑容满面上街揽客。
卫风鄙夷：“我天香楼的姑娘个个美貌如花，多才多艺，才不用那样，最多，最多站在二楼阁楼上招招手，丢丢绣帕。”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绮年乐了：“你是不是被人姑娘的绣帕勾到的啊”
“哪能，姐是肤浅的人吗？”
罗绮年点头，你就是肤浅的人啊！
卫风生气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好菜也一样，姐是寻着味儿过来的！”
罗绮年敷衍地点点头，她的目光被一锭亮闪闪的五十两金子吸引住了，激动地抓住卫风的手：“卫姐姐，花楼生意大有可为，我支持你！”
“掉钱眼去了，”卫风点点她的额头，口气一转：“我生气着呢，不和你说话！”
“幼稚不幼稚，团团都不玩不和你玩耍的游戏了。”
“你管我，我生气了，快点哄我，不然不给你吃葡萄。”
葡萄旁边还有一篮子时新鲜果，罗绮年插了块寒瓜塞嘴里：“你随意。”
“罗绮年你变了，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没关系呀，子良先生得到你就行了。”
“我真生气了！”卫风头一扭，留给她个后脑勺。
可是，通过她红艳艳的耳尖，可以发现她害羞了。罗绮年非常不厚道的笑了。口是心非的女人，看你能坚持多久。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夜深了，送我回家吧。”动作麻利地翻食盒装糕点，吃不完兜着走，灰常熟练啊。
卫风乐不可支：“真不客气啊。”
“你是我姐，不需要客气，那品德是留给外人的。”
“这话好听，姐喜欢。走，姐送你回家，顺便看看我干儿砸！”扬声吩咐随从准备马车，又叫美女小二准备好吃的糕点。一车两人优哉游哉回韩府。
甫一进门，就被守株待兔的团团逮着了：“娘亲，您越来越任性了，爹爹回来了，我要告状啊。”
罗绮年最近有些放飞自我了，开心了去哪里玩得乐不思蜀，想儿子了才急吼吼回家安抚等她已经等到焦急暴躁的团团。
罗绮年立马认错：“娘亲错了，团团原谅娘亲啊。娘亲保证以后出去玩耍，天黑前肯定回家，不然带团团一起啊。”
没有诚意的道歉和保证，团团听了无数次，小鬼头忧愁地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怀妹妹辛苦的份上，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
爹爹交给他的任务难办啊，娘亲太难搞了。他愁，怕妹妹生出来和娘亲一样调皮贪玩。
淡淡的小眉头紧紧蹙着，圆溜溜的胖脑袋摇着，忧愁无奈的小模样简直萌呆了！
卫风大呼可爱，上手一顿揉搓。
可怜的团团，不仅要心忧奶奶回来后会找麻烦，又要操心不省心的娘亲，还要忍受抽风干娘的蹂躏，小小的他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爹爹快点回家吧，他快要扛不住了……
娘亲的房间不能待了，团团迈着他沉重的小步子，一步一步去小叔的房间寻找安慰。
“哈哈哈哈，团团太可爱了，肿么办，好像抱回家养着。”
罗绮年乜她一眼：“稀罕啊，自个儿生去。”
“你太可恶了，”卫风哀嚎：“每次专挑姐的痛处点，这样你会失去我的。”
罗绮年八卦：“唉，平王爷和平王妃长得很好看啊，为何子良先生……呃，匠心独运？会不会是被人下毒了？”
“嗯，”卫风点头：“听说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遭暗算，生出来黑不溜秋，瘦瘦巴巴，都以为养不活。不过当时五官还挺好，只不过后来越长越难看，超出我等凡人应有的想象力。”
“哈哈哈哈，”罗绮年被她幽默的语气都笑了，不好意思啊子良先生，不是我有意寻你开心，是你看中的未来媳妇儿拿你开玩笑。
“没找大夫治治？”
“哪能啊，皇家的人最重脸面，岂能允许陋颜存在？宫里太医、民间圣手，寻来一波又一波，始终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听说当年先皇差点下旨……”没心没肺如卫风也说不下去了，皇家凉薄，亲情是不需要的廉价物。
罗绮年也沉默了。
许久，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浊气。
罗绮年推推她：“你该回家了。”
“今晚和你睡。”
“不怕你爹明儿数罪并罚？”
卫风立马火烧屁股跳将起来：“唉呀妈呀，忘了大事儿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蹿出数丈远，动作敏捷迅速的。
春燕端着两盏茶一碟点心进来，疑惑：“卫小姐走了？天儿夜了，夫人也不留留？”
罗绮年笑笑：“她有正事儿要办。”
小黑悄咪咪贴着墙根溜进来，胖乎乎的狗脑袋一下一下蹭着罗绮年的小腿，狗眼睛里写满求爱抚。
罗绮年乐呵呵和它晚了一通，撵它去它的狗窝睡觉，它竟然耍赖皮瘫在罗绮年床边的脚踏上，闭着眼睛，一副我睡着了的样子。
春燕失笑：“小黑成精了都，我抱它出去睡吧。”
手还没伸出去，换来小黑凶巴巴地龇牙。
罗绮年：“让它在这里睡吧。”小黑很爱干净，夏天天热的时候会自己蹦下池塘洗澡，冬天也会乖乖让人帮它洗澡，身上没有一点异味儿。
第二天早上，春燕准备给小黑小白喂食的时候，发现它们不见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找了找，找不见。吩咐下人们一起把整个宅子翻过来，也没发现它们的踪迹。
一小厮说：“会不会被套猫狗的人逮了去？”
春燕急了，嗓音带上了哭腔：“不会的，不会的，小黑小白那么有灵性，聪明着呢，不会被人套去的。”嘴上说着不会，心里却慌乱极了。她比谁都清楚，小黑和小白有多馋。
遍寻不到，上报罗绮年。
罗绮年吹了吹开水，目光怔怔看向院子里的一棵芭蕉树。人们安土重迁，殊不知动物也有思乡恋乡情节。
小黑和小白大概躲进韩贤的车队里，随队伍回老家了吧？昨夜黏着跟她一起睡，是和她道别吧。
韩贤的车队出城百里，卸车歇脚的时候，小黑和小白不知从哪个车厢里钻出来，摇着尾巴讨好地围着他转悠。
韩贤骇了一大跳，佯装生气地拍拍它们的脑袋：“你们呀。”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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