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扎格-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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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旋往复，循环无间。

　　　　是以魔法段印证大理论“世界的更替源自命运的循环”最直接的方法。

　　　　但从未有人真正施展出来，虽然也有杰出的奥术师在百年前创造了所谓的“循环现象”，但在实验进行的同时，巨大的魔力消耗量却也令人怀疑理论的正确性。

　　　　切割世界的大结界、循环无间的真理奥术……回过神来，细细一想，潜伏在伊斯塔心的恐惧渐渐有了轮廓。当少女发现自己离世界的真理与神秘竟是近在咫尺，与奇大人相关的事物，它们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奇大人追求的东西，他的渴望、他的执念，不正是“神明”本身么？不正是象征着大世界之真理的兰斯么？

　　　　她不安地转过头，看向长廊的两头――没有退路也没有尽头。

　　　　伊斯塔没有退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逃出生天或者是与粉身碎骨无异的另一种未知结局。

　　　　昆先生，等着我；等着我，昆先生。我一定会从这里逃脱，与您一起重新踏上旅途！

　　　　少女紧起眉梢，为有了突破性发现的自己暗暗打气。伊斯塔把自己的注意力、观察力以及现在仍然的浅薄逻辑，百分之一百放在了那面诡异的空墙上。

　　　　“墙上留有画框的痕迹，这里曾经也挂放着画，‘在画的另一边’……但画又哪里呢？”

　　　　伊斯塔摩挲着光滑的墙面，空空荡荡，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她焦急的转过身，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明已经有了如此之大的发现，却又卡在了关键的坎上。

　　　　而映入眼帘的却又是落地窗外那片静如画卷的血红之海。

　　　　……静如画卷？

　　　　一种可能如闪电般划过了少女踌躇不前的脑海。

　　　　如画卷般，是啊！自从发现了画幅的秘密，想了这么久，少女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滴水不漏地落在这里。而从未离开她眼帘分毫的那片镜面之海，伊斯塔却未注意到。她向着直对着空墙的那扇巨大落地窗缓缓走去，她走得越近，就愈发觉得这扇落地窗外的景色有别于其他窗扉，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她也无法描述。她走到窗前看了看透明琉璃外的血色之海，却没看见自己那隐隐的倒影。

　　　　伊斯塔伸出，轻轻触向那扇夹带着些许违和的窗扉。随即，顺着稚嫩肌肤下的神经，传入伊斯塔意识的那阵触感……

　　　　“这是……画布？”她纤细的眉梢微微一颤，竟不敢相信，那看起来无限接近于金属与镜面的窗扉，摸起来竟是画布一般的粗糙质感。

　　　　无疑，这便是隐藏极深的一副挂画！

　　　　“……通之符，幻化崩解。”伊斯塔轻轻闭眼，从水嫩的唇间呼出少用的法术吟咏，触碰着画的下窜出又一排弯曲的符。

　　　　几秒后，画的表面变成了模糊的光晕，形成了一扇由无数泛红的光斑拼接而成的“门”。

　　　　那缓缓敞开的门扉极大的振奋了少女的信心。

　　　　“等我一下，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的，昆先生……”她抬起头，卯足干劲欣然说道。

　　　　少女迈开脚丫，正准备迈如在画敞开的门。可她还没等她全身进入，茫茫之，她竟看见一个恍惚的黑影正摇摇晃晃地向着她这里缓缓走来。

　　　　伊斯塔的双瞳瞬间收紧，她本能地从门迅速退了回来，迅速回到了空墙边；紧张地、紧张地凝视着光门的另一端。

　　　　直到一个伤痕累累的身躯从门走出，倒在她的面前奄奄一息。

　　　　光滑的地面上沾上了鲜红的血液。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猩红晚宴·激荡　一

　　　　（）　　――恐惧那团火，敬畏那团火，信仰那团火，焚化世界的烈焰赐予他们死亡也因此获得新生。

　　　　岁月划过千年，“奇�9�9莫拉莫�9�9贝克隆德”从未忘记那夜离别时，“她”留下的话语，或许之后发生的一切，那位被后人视为唯一的神明早在一切尚未萌芽之初便已经洞穿。

　　　　她的双眸窥见了遥远的未来；冷酷地放下双，引燃世界的大火熊熊燃烧，将旧世界的迂腐消除殆尽。

　　　　那美丽的话语，令人心醉的唇息，以及无穷无尽的智慧，都深深的吸引了隐居于世的奇，那种迷恋最后变成了一种痴迷、一种疯狂。

　　　　追求真理的“火”，奇的占有欲日益旺盛；他死寂的生命，与那场焚烧旧世界的大火一并陷入了可怕的沉醉

　　　　荡漾在酒杯旁的那抹红晕，那份甜美，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1根飘忽的烛苗，象征着1条燃烧的生命。奇明白，那些活在不同时代的年轻女性也许会拥有更丰富充实的生命经历。她们的灵魂曾被他尝试升华，其的0人以失败告终，只留下空无一物的躯壳。剩下的一人脱泥于肉身，虽然其存在得以升华但无论是内在、魂魄、性情和思悟都与“神明”相去甚远，犹如地上的萤火与漫天星河相对，根本不值一提。

　　　　奇随即将其抛弃，那是彻彻底底的傀儡之物而未得一丝神性。

　　　　无用之物堕入深渊，永不见天日。她们的身躯与废物别无二致，只能在黑暗溃烂。但奇大人“敬重”生命，每一丝尚未泯灭的脆弱残魂虽然已经构不成完整的存在，但仍会被他留存下来。

　　　　长生并不意味不死，即使是生为上古魔族的奇，虽被赋予“不朽”却也有魂魄将尽的那一天。他静静地坐在长桌的这一侧，一动不动。他已经习惯了像死一般的活着。

　　　　他认为，灵魂的形态无论分散还是聚集都是一样的“存在”形式，都是一样的活着。

　　　　他额头上的“圣痕”隐隐作痛，对魔族而言，拥有庞大魔力储量的圣痕乃是其命脉所在，同时造就了“不死一族”近乎不朽的身躯。

　　　　奇的圣痕因为早先的灵魂炼成已经接近枯竭，但残存的魔力依然庞大无比，对他而言挥霍生命没有任何负面的意义；打自她出现的那一瞬起，奇的生命就注定了被彻底颠覆。

　　　　庭院百花绽放，代表着圣洁的白色与天空的血色相融，除了远处的海将此地分割，一眼望去庭院的白卉苍茫一片。

　　　　奇大人微微昂起头，盯着血红的月亮低声吟道：“月亮开始滴血了……燃烧了千余年的**仍未失寂反而堕落成了仇恨么……伊姆卡，真是低劣的性情。”

　　　　他眼的月亮涌动着异样的光辉，那是下等生物的感官无从感知的巨大魔力涌动。他苏醒，他窥视，那沉睡在咫尺之外的恶正蠢蠢欲动，与两百年前相比，变化不可谓不大。

　　　　血红的兽瞳轻轻收起，他知道自己的宫殿迎来了数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客，只可惜今天的晚宴他并未邀请其他贵宾前来捧场。

　　　　随着一声沉闷的异响，宫殿连接着庭院的大门轰然敞开。涌出的气浪吹起千万片雪白的花瓣。从宫殿的玄关淌出的深色浊液染黑了庭院门扉前的洁白花丛，埃里克踏过魔偶破碎的残骸，走进了庭院。他的双剑包裹着一层漆黑的血渍，粘稠的污血挡不住剑刃映射出的咄咄凶光。

　　　　“欢迎，来到月宫的各位贵客。寒碜之地没有丰粮美酒，招待欠周还请海涵。”

　　　　奇的目光慢慢转到了敞开的门扉旁，埃里克用饿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奇，眼神从奇头顶的发丝到脚踝，从其倾泻出的怒火无不想把这个上古诞延的魔族末宗碎尸万段。

　　　　狼猎人和他们的头狼一样，各个满怀复仇心切的激涌心潮，但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怒火和理智本该是毫无瓜葛且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但在那些猎人的身上，昆发现了理性与怒火完美的结合物。

　　　　无疑，这对执着复仇的人而言是最为强大的武器。仔细一想，所谓的“圣战”还真带有讽刺的意味。就他那个世界的历史来说，任何一场被冠以“圣战”的冲突似乎都和正义风马不接。

　　　　“圣战”一词，更多的是被扣上信仰帽子的、带有极强目的性的利益之争。

　　　　如此想来，昆对埃里克的品性还是给予肯定的；他拥有那个底线，让任何不被仇恨侵蚀的人远离这片肮脏的泥沼。

　　　　把无知的神叶隔离在复仇的阴霾之外。

　　　　他不知道奥维耶的狼和眼前这位高挑的“奇大人”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但他们的恨意深入骨髓。

　　　　“那就是奇大人么，倒有几分魔族的样子……”昆走在最后，肩上架着长长的枪管，他远远地看着奇大人慢慢转来的面颊低声呢喃道。

　　　　枪口冒着淡淡的白烟，对于开门这种事，无论是被封印还是门轴老化，没有装填了爆药的大口径子弹一枪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枪。

　　　　就这几年的观察来看，异世界的魔法也并非脍炙人口的那般如此神通广大；类似拘束、封印之类的魔法，只要常规的物理量够大够猛依然可以撼动。但无出其右，既然是魔法就一定有超乎常理的力量存在着。

　　　　列如这个存在于大结界的宫殿，构成其形态的强大异能确实不是凡夫俗子的脑袋可以想象到的。

　　　　“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们只是来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奇，一个人活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吧？”

　　　　“累么？嗯……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活着和死去只隔着一个短暂的‘死亡’而已。两者之间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只是存在的形式相异，这是曾窥探死亡与亡魂的我看见的真理。”

　　　　奇的态度平静万分，竖在他面前的是令人眼花的银剑。按照其它魔物猎人们的说法，银制的剑对任何已知的魔物都有着远胜普通剑刃的奇效。

　　　　若是奇大人的存在跳不出这个范畴，那么这些由少数种族的能工巧匠亲打造的银剑对他应该是个不小的威胁。依昆之前的观察，银剑对傀儡们的杀伤力远比其他各型冷兵器来得更为凶残，其对魔物的压制力甚至超过了他这把50口径的步枪。

　　　　就算他对魔物的认识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但隐藏在奇大人那泰然自若神态之下的力量依然深不可测，那无形的压迫力无法让男人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抱有任何一丝多余的乐观与乐观。

　　　　或许，埃里克的心自有计划与打算，这场从狼猎人诞生的时代起就一直计划至今的“圣战”一定被不胜枚举的狼猎人精心策划过。而在埃里克这里，“圣战”的衣钵又染上了不同寻常的颜色。

　　　　“喂，叫‘奇�9�9莫拉莫�9�9贝克隆德’的家伙！”昆把步枪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下，身体穿过挡在他跟前的狼猎人们与那一柄柄雪亮的“剑林”。

　　　　从人群冒出来的昆吸引了奇大人的注意力，他挪过目光，开始打量起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没有魔力的气息，嗯……异界人么？”

　　　　“我来自哪里不重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和这些家伙可不一样。如果流血不可避免，那我想在这之前先把该问的问题问清楚。免得到时候，提问的一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他擦过埃里克的肩膀，若无其事的来到了离奇仅几步之遥的地方。

　　　　血色的兽眸凝视着那双陌生漆黑双瞳，小许后他闭上双眼，好像那短暂的沉默已经足以令他洞悉来者的意图。

　　　　“嗯，有意思，你也是将‘梦’的旅行进行到底的固执之人么……很抱歉，如果你能理解孤独与彷徨的恐怖，一定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吧。在你的问题道出之前，我就把‘拒绝’的答案先告诉你吧。”

　　　　孤独并不可怕，而真正痛苦的是在孤独“得到”而后又失去。

　　　　――奇看见了，看见那复杂而又遥远的世界，以及从那社会的阴霾走出来的昆。

　　　　很显然，他不打算在此时此分释放被他禁锢在宫殿的少女。

　　　　昆看着奇身后摇摆着的烛光，心的枪柄愈发捏得紧凑。

　　　　“看来，不流血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只能在事后费点功夫，去找那个冒失的丫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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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猩红晚宴·激荡　二

　　　　（）　　伊斯塔扯下自己的裙摆上的布带攥成一团，紧紧地压在了黑衣人涌出鲜血的伤口上。

　　　　就在数十秒前她还握在墙角惊恐地注视着倒在她面前的陌生男人瑟瑟发抖，但少女的天性驱使她克服恐惧，那渐渐衰弱下来的生命气息令她难以逃避。

　　　　男人伤的很重，重到令少女难以置信；从流出的血液感知他身体涌动着极其微弱的魔力，混乱至极。所有的血气、经络乱作一团。体表血流不止，内脏的损伤程度已经岌岌可危，可怕的内出血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

　　　　伊斯塔除了为这个满身黑杉止血包扎外什么也做不了，那种乏软的无力感再次侵占她的身心，伴其左右的还有那“砰砰”直跳的紧张心跳声。

　　　　“不管怎样，一定要撑住呀……”

　　　　伊斯塔的额头渗出一粒粒汗珠，浸湿了她翠色的发根。少女死命压着男人侧胸的伤口，但对方的呼吸却愈发低弱。

　　　　她跪坐在“门”前，无暇顾及自己找到的出口。男人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消退，但在弥留之际他的竟缓缓抬起。要知道，这可是个伤重垂危的人，别说是抬起了，就算是保持清醒也已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轻轻抓住了伊斯塔的腕，这个举动惊到了忐忑不安的少女。她能感受到男人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无序地颤动着，那是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无声无息，陌生的重伤者释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搭在少女的腕上的那只像是在劝诫她不要轻易跨入那扇迷离的门扉。

　　　　男人的意识渐渐远去，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又不明不白的在伊斯塔面前猝然殒命。

　　　　少女的双眸黯淡无神，先前那振奋些许的奕奕精神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歇斯底里的乏力感顿时涌上少女的心头，其实她有那个自觉；虽然自己任性地企盼着能够得到磨炼并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在自己的命运面前独当一面的女孩儿，但另一方面，自己的存在却总是一而再，再而的为自己身边的人招来各种麻烦。

　　　　“我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究竟……呜……”少女低下头去，轻声啜泣着。

　　　　空荡荡的走廊没有倾诉的角落，窗外的月轮坠入止水的海天边依然是一抹血红的霞光。

　　　　……

　　　　冰冷的银制弩箭刺入了奇大人的眉梢间，一道血红的刻印开始在他的额头震动光芒。

　　　　仅仅只是抽出左脚向前迈了一步的时间，那些在他身前的狼猎人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瞬间，他们便已经来到了奇大人的身周。趁着那冷不丁射出的银箭命敌人的“要害”之时，野狼们从无数个维度、无数个角度的夹缝之间将奇的动作完全封锁！

　　　　那个魔族的男人被用剑织出的“刺之甲胄”包裹得动弹不得，他们的周围四散着无数飘洒的花瓣！

　　　　快，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昆的双眼来不及捕捉那些黑色的身影就在一阵卷起白瓣的风浪失去了锐利，他的心更是惊讶得难以表述。

　　　　奇大人昂着头，看向斜角的天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动作，因为他的脖颈下即是一段锋利的刃口。他根本没有可以扭头的余地，只要稍稍一碰便会在顷刻间血溅八方。

　　　　这被对方封住“魔力源”的不死族来说，也并非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埃里克一扭头，一个瞬身来到了奇的面前，瞪着那惨白的面颊上淌下的鲜红血液。昆透过那双坠入夜幕的双眼，看见了那从男人的心底里溢出的难以抑制的厌恶神情。

　　　　“这点小伤根本不可能杀死你，若是如此简单的就能将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这场‘圣战’根本不可能遗留至今。我说的没错吧？古代不死族之首、仅存的真祖‘奇�9�9莫拉莫�9�9贝克隆德’……”

　　　　奇拉将目光挪动到埃里克身上，没有任何能被称为“凌乱”的表情写在那张木板一般僵硬的脸上。那种根深蒂固的木然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即使埃里克从未见过奇的真容，他依然对那张惨白的脸“一见如故”，换句话说是“恨之有加”。

　　　　他的银剑变得愈发“急不可耐”，若是换做其它魔物猎人团体，即使的银剑是无论纯度还是工艺水平都登峰造极的极品“猎魔武装”，可若是想挑战传说的不死族之长仍然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愚蠢行为。

　　　　但就像这个世界的一切并不像看起来的这般完美一样，只要是诞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物就绝不是牢而不破的，被冠以“不死”的奇�9�9莫拉莫�9�9贝克隆德也是如此。虽然与人类相比他的生命宛如不朽，但实际上只是“相当长”而已，长到在普通生命眼是比时代和王朝更替更加长远的存在。

　　　　照道理来说，埃里克本人应该和奇没有任何交集才是，毕竟奇这一睡就是两百余年。当然，有关他的一切信息昆基本都是从埃里克那里听见又或是通过自己的逻辑综合得来的。

　　　　昆发现，猎人们的银剑与之前相比似乎发出了淡淡的荧光，而猎人们的双足同样也散发着蓝盈盈的光芒。

　　　　“原来如此，是类似‘魔力集’一类的强化魔法么，难怪他们能以如此惊人的速度进行瞬身……”

　　　　昆挪动脚步，轻声嘀咕道。

　　　　曾经有所耳闻也亲眼所见，所谓的“魔力集”其实并非是凡人望尘莫及的大魔法。其实质是通过调匀体内的魔力流向以达到强化某一身体能为目的强化术。当然，想做到这一点也并非易事，尤其是对于不入魔道的普通人。

　　　　但，即使是身体素质硬朗又经受过严酷训练的狼猎人，想要“鱼与熊掌兼得”也难以实现。纵然那形同鬼魅一般的狼舞剑法是被无数的猎人先祖们用生命创造出的针对致命魔物的强大剑技，却也并非牢不可破。剑舞能够利用躯体存在的“柔性”使人类发挥出毗邻极限的爆发速度。可仔细想想，刚才那连肉眼都无法捕捉到的“瞬身”已经十分接近“瞬间移动”的效果了，其对使用者的身体理应带来十分巨大的负担才是。

　　　　也就是说，从狼猎人们的双脚上渐渐消去的荧光也从侧面验证了昆的猜测。

　　　　――刚才那完美的“锁杀”是战斗打响时的第一次，也会成为这场战斗的唯一的一次。

　　　　猎人们还要为接下来的战斗留下充足的余地，他们必须持续不断地为的纯银长剑附上魔力，以让它的剑刃能够对身为真祖的上古魔族起到微薄的作用。那是来自埃里克的自觉，所谓的“圣战”又何其不是“迟来的自杀”呢？他们为这一天赌上了一切，即使全部战死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结局，毕竟身为“人”的信念、拼搏和极限对高居另一个世界的魔物们而言是比冗长无用的睡眠更加无聊的东西。

　　　　说实话，昆对狼猎人们和不死真祖之间的恩怨情仇并无兴趣，充其量也只是对这支队伍异样的执着感到好奇而已。既然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方法达成了想要的效果，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暂时歇，不再介入这场野蛮的争斗呢？

　　　　当然，昆的想法也很简单粗暴。如果这些狼猎人无法让他救人的计划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又或是他们的效率不足以满足他速战速决的需求时，他仍会选择介入。但男人也没把自己的能力抬得太高，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比这些快到令人窒息的野狼高到哪里去。即使那鬼畜的“瞬身”只是一次性的先技能，但狼猎人精湛的剑技确实不是吃素的。

　　　　说出来或许没人会相信，昆曾以亲身见证，生为肉身而脆弱无比的人类竟也有着能与高位魔物匹敌甚至凌驾其之上的这种荒诞的可能性。

　　　　尽管这样的可能性，他只在数年前的悄然一瞬窥见了片面的些许。

　　　　但……“那个人”的眼神绝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比拟的了的，那种从心灵的窗扉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强大――足以斩杀一切的“绝尽”的强大……

　　　　这让他有理由相信，那些忘死之徒并非处身于殊死一搏的绝境之。也许，曾经那不经意间的惊愕会绽放在人类至高者们的身上，奇迹变得不再唯一。

　　　　昆拔出贰式，做出招架姿态在一旁静候即将到来的事件发展。回归问题的原点，从奇身上散发出的不祥气息实在太过浓重，浓重得快令他的感官麻木不已。

　　　　“话虽如此，那些人的胜算依然令人堪忧……不过，放出的狂言可是很难收回的，即使硬着头皮也得上么？真是麻烦至极呢……”

　　　　他看见，奇那冰冷无神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异样的表情；极不自然，污浊无比，又令人脊背发凉。

　　　　那种感觉……是在笑吗？

　　　　……

　　　　……

　　　　……

　　　　＇难道，这是一个愚不可及的想法吗？逝去的故乡“木龙”……被践踏的亲人们的灵魂……再也无法得到解脱与慰藉了吗？＇

　　　　……

　　　　“……怎么可能会有第二道‘圣痕’……奇，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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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猩红晚宴·激荡（三）

　　　　“令人敬佩的勇气与团结。但勇士们，你们可曾想过？即使是沦落至如此田地的我依然拥有亡国的力量，如此草率地闯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