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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不是祸水:褒姒传-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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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哪里有如此待我?”伯服不满的嘟囔道。
“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站在整个大周的最顶点俯瞰的是九州的诸侯纷争、天下不安,他不能叫百年的大周基业毁在他的手中,对自己的儿子多有疏漏、对自己的妻子多有照拂不到的地方,可是当他意识到他的方式可能会将你推上绝路的时候,会让你懦弱无能的时候,他一改再改,虽然做的不好,可他已经很努力了,你不也没有给他时间、给他机会吗?”褒姒没有责怪伯服擅自将自己带出宫的事情,也没有训斥先前伯服做的种种不是的事情,只是很平淡的和他阐述了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事实。
伯服努了努嘴,不肯承认自己的娘说的是对的。
“你知道什么是家人吗?”褒姒见伯服不说话,继续问道。
“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和方法都要去保护的人!”年幼的伯服郑重其事的向褒姒说着这话,褒姒看着他微微的笑了笑,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温柔是在否定伯服的这番话,这叫伯服十分不满,皱着眉头问自己的母亲,“难道不是这样吗?”
“家人就是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要原谅他们;不管他们遇到什么,都要支持他们!”褒姒转过身踩在马车上,又坐了回去,伯服看着褒姒的身影揣测不定她要做什么,便开口问道,“娘要回去?”
“你父王是我的家人,你又何尝不是?”褒姒看着伯服笑道,“调转方向吧,我们不去晋北!”
“那去哪里?”伯服问道。
“去秦国。”褒姒说道。
这三个字叫伯服感到了十分的意外,摇了摇头,“为什么是去秦国?如今犬戎进贡秦国,赢开逃出镐京城回秦主持大局,百里成背叛我大周支持申国,我们二人若是前去秦国,只怕是日后会成为父王的软肋,叫赢开与百里成拿我们去威胁大王。”
褒姒听见伯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十分欣慰,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若是不想成为你父王的威胁,你自然有无数种办法!晋北没有什么必要去了,郑伯只怕不久之后就会回到镐京,晋国乱的会比秦国还快。秦国镇守大周西侧,赢开不能乱、百里成不能弃之不用,有些事情我们得去弄明白是为什么发生的?”
“孩儿不懂!”伯服摇了摇头。
“百里成背叛大周,转投申国总是有原因的。”褒姒解释道。
“便是有原因,这百里将军难道就肯向娘说这其中的原委了?”伯服问道。
褒姒想了想,或许百里成不会说,但也许他会的,对于百里成而言,自己虽然是周王的王后,可也曾经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就算百里成不对自己说实话,可是褒姒相信,只要她和伯服在秦国,佯作投秦,此事还是会有些收获的,她没有向伯服解释这些,只是轻声的说了句,“掉头吧,去秦国。”
“娘……”伯服看着自己的母后,“不回宫里了?”
“既然出来了,难道还要你再带着我回去,向你的父王低头认罪?”褒姒笑道,“既然出来了,也该叫你知道帝王之命有多不易。”
“其实父王曾追上过我们。”伯服犹豫了再三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话叫褒姒一怔,看着伯服没有说话,她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沉默了良久。伯服一面驾着马车一面向褒姒继续说道,“父王要我回宫,我恳求父王放你我一条生路,若是在宫里,娘迟早会被逼死的。”
“然后呢?”褒姒其实不必问也知道结果了,姬宫湦选择了向自己的儿子妥协。
“然后父王就走了,”伯服说道,他的表情也有些难过,整张脸都是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家,扔下一个身扛重负的父亲独自在那里面对大局,饶是心中再劝慰自己自己父王今日的果是他昨日咎由自取的,可始终觉得姬宫湦离开时候的背影孤独落寞的叫一个七岁的孩子都感到了苍凉。
褒姒拍了拍伯服的肩膀,“隔天涯之远,犹在身边;处眉梢之近,遥不可及。”
伯服对褒姒这句话的意思似懂非懂,他点了点头,带着自己悲戚的心意朝着秦国的方向慢慢驶去。
如今的宫里,显出了一丝的苍凉,让人听来就感到深深的悲戚。太子殿下带着王后离了宫,饶是姬宫湦对外宣称的是自己送太子和褒后离宫休养,不日则还,可始终堵不住悠悠众口,人们相互揣测、造谣,人人都说姬宫湦如今众叛亲离。
楚夫人死后,丧事是后宫里的最后一位娘娘魏夫人一手操办的,此事是太宰宫做主,魏夫人的一房协助,这最后的一位夫人如今行王后权责,在宫里熬了多年,如今竟真的能走到这一步,魏夫人最近的气焰很盛,便是不得大王宠幸,可眉宇里掩不住的得意之情,此事是被她一手策划、推到今日这个局面上的,和人说话的字里行间都没有过去卑躬屈膝的味道了,整个人趾高气昂的。
秀秀被安置在华辰殿中,姬宫湦说过没有他的命令,她不能踏出这殿宇一步。
听闻褒后离开的消息的时候,秀秀整个人俱是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对褒姒的咄咄逼人会将她从这个王宫中逼走,她怔怔的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窗外的荷花池出神,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她第一次见到褒姒,是郑夫人央着姬宫湦宣褒姒来华辰殿跳舞,就是在这里,她是个悉人,站在台下看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女人在台上翩然起舞,那骨子里的清高、那眉宇间的不屑、那姿态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娆,叫秀秀过目难忘。
她始终觉得她和褒姒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以远望,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
第554章 奇怪的事情
事情后来的发展方向令秀秀感到了出乎意料,郑夫人和褒姒的联手,叫这两个原本永远都没有任何交集的后宫女人开始了往来。郑夫人几起几落,在生下伯服之前命途坎坷,褒姒虽然没有封位,可却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挡在了郑夫人的前面,令人望而却步,在姬宫湦都将整个王宫丢弃不管的时候,她拾起了这个重任,企图保护这里的每一个人。
扪心自问,这宫里的人谁不曾受过褒姒的照拂?
那时候的秀秀就对这位清冷的女人感到了发自心底的尊敬,在几经磨难的后宫中,是褒姒向她伸出了温暖的一只手,将她拉出了不堪当中。后来去琼台殿、跟褒姒,照顾伯服,她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那段生活。若是人生能停在某个阶段、止步不前,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秀秀倚着窗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你该告诉寡人真相了吧?”姬宫湦的声音忽然传来,将秀秀的思绪从过往拉回了现实,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位卑躬屈膝的悉人,甚至高高在上做了大王的夫人,可她的生活远不如过去幸福,甚至可以说是痛苦万分,而这种痛只能自己体悟,说出来别人不过是将你当做一场笑话,她转向姬宫湦,眼神十分平静,这是失去了所有之后的一种淡然,她抿着唇,笑了出来,“大王需要真相吗?在你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真相,不是吗?”
“寡人怎么想是寡人的事情,这不意味着你们就不需要说真话了!”姬宫湦看着秀秀很严肃的说,“寡人怎么想,评判的是褒后其人;你们怎么说,评判的是你们自己!”
“大王早就知道我在撒谎了,又何必非要让我亲口承认?”秀秀兀自的笑了笑,朝着姬宫湦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姬宫湦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此一问,后宫女人相互设计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或许是他的宠幸叫这些女人感到了褒姒对自己的威胁,也或者是褒姒清冷的性子将人拒之千里而成为仇敌……
可秀秀凌厉的目光射向姬宫湦,走到他的近前,戳着他的胸口回答道,“因为你不配,大王你自己扪心自问,褒后的爱你配占有吗?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牺牲她,她心甘情愿是一回事儿,你怎么待她是另一回事儿!大王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就像是一柄明晃晃的刀,饶是再心甘情愿,人心总会痛的!”秀秀捂着自己的胸口,满眼的泪水,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才没有叫这泪滴掉落下来,她努力的想要笑,可是这笑意却比哭还难看,“褒后的离开,大王以为是我们作祟吗?是她对你的失望至极、伯服对你这个父王失望至极!我做的全部,也不过就是尽了一个后宫女人的本分而已,不过就是将后宫女人们暖炉侍其主,不知相思苦的惶恐演绎的淋漓尽致而已……你让她离开是对的,现在的大王给不了任何一个女人未来。”
秀秀的一番话,对姬宫湦来说是一个重击,他连退了两步,颓然的站在那里看着秀秀,“寡人真的这么差劲?”伯服这么说、秀秀也这么说,姬宫湦赤裸裸的面对着过去对褒姒所有的伤害,竟然觉得自己都难以承受。
“作为周王,您的所作所为叫人无可厚非,可作为一个男人……”秀秀顿了顿,姬宫湦是不合格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没有将这话再说下去,始终不忍心真的要狠狠在他心头补上一刀,姬宫湦没有杀自己,秀秀心头是感激的,所以说到这里她只是摇了摇头,“天下的事情没有两全的,你若是不负一人心,你就要辜负自己的江山社稷;你若是不负江山、不负大局,总要负美人一笑的。”她抿着唇,试图为姬宫湦找一个开脱的借口,而后便是苍凉的一笑,“您是薄情寡义,我是忘恩负义,其实……哪里轮得到我来说您呢?后宫里没了褒后,静的令人觉得无趣。”
“你若想走,就走吧,寡人放你。”姬宫湦沉默了良久,只给秀秀说了这一句话,秀秀却反问道,“天大地大,哪里是后宫女人的容身之所?”
姬宫湦猛的一怔,秀秀这句话仿佛是一语双关,她说的不是她自己,还有离开了这个后宫的褒姒,褒姒曾经给姬宫湦说过,入了这个宫,她的家人就只剩下了姬宫湦一人而已,她是被伯服迷晕了带走的,若是他去追是不是能将她追回来?可是追回来了又如何,不过是对她无休无止的折磨而已,不如放了她。
秀秀看着姬宫湦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是很想去追褒姒,却害怕自己就是困缚金丝雀的囚笼,害怕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天空,他放手让她去飞,可她想要的却是他的肩膀和胸怀。
……
一前一后,两位司马通敌叛国的案子的审理被提上了日程,主审这个案子的人是虢石父和太宰上卿吕章,几乎所有和文朔、雍稹有过来往的人的书信都被翻了出来,但凡是书信中有提到暧昧模糊的字眼时,本着当初姬宫湦提出的宁可错杀的原则,吕章将这些人全都下了大牢,饶是虢石父也是本案主审都帮不上任何忙。
最可怕的是他这一派连祭公等人都不幸被压入大牢,此事是因为祭公先前在司马雍稹得势时,曾为大夫尹球的庶女和雍稹说了门婚事,此事还没来得及有后话,司马雍稹就被推上了战场,甚至还签下了军令状。这婚事当初是告罄了,可如今却被知情者告密给吕章,他将尹球与祭公都带回牢中审问。
那些个被捕的士大夫为了保自己的一条命和家中老小,便在吕章的唆使下在牢中相互告密、相互揭发,从一开始叛国通敌的案子变成了今日复杂的局面,包含了各种不同的罪名。从杀人越货到贪污枉法,无一不有。
这场大审判牵扯到了祭公与尹球二人,虢石父深深地感到这件事情真的触怒了周王,周王是因为褒后和伯服的离开而迁怒,还是因为两位司马都叛国通地而真怒,无人知晓。可再这么查下去只怕迟早有一日,这明晃晃杀人的匕首就要对准虢石父自己了,他想到这里就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朝着显德殿的方向去了,他向悉人说明了来意,悉人进屋去向周王报请,而后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参见大王!”虢石父双手作揖道。
姬宫湦正在看手中的卷轴,随口应了一声,“虢上卿有事要说?”
“微臣是来汇报调查司马雍稹一案的!”虢石父回禀道,他说罢这话,姬宫湦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卷轴,抬起头看着虢石父,“哦?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此事牵扯的范围太广,错综复杂,只怕一时半刻还难以得出结论!”虢石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话叫姬宫湦颇不耐烦的冷冰冰的问了一声,“还没调查完,你来给寡人说甚?”
“恕微臣直言,大王再纵容吕上卿这么调查下去只怕是不妥。”虢石父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连司徒祭公和大夫尹球都牵扯其中了,祭公不过是为大夫尹球的女儿同雍稹说了门婚事而已,这场婚事还因为与楚国的战事而无限期的搁置了下去,如今却这么贸贸然的就下结论,就说祭公和尹大夫与此事有关,只怕是会弄得人心惶惶!”
“寡人记得……”姬宫湦微微皱眉,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然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带着笑意看着虢石父,“虢上卿在处理褒后的案子时曾说过身为王后,若是杀了人,宫里却不秉公处理,只怕会让后宫失了方寸,日后那些后宫女人若是依样画葫芦,褒后便是他们开罪的先例。此事当日寡人既然说了彻查,如今查到了几位士大夫,若是因为平日里寡人倚重这些人,就将他们放了去,只怕日后再调查到别人,别人依着寡人对祭公和尹大夫的态度,拒不接受调查,那时候寡人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虢石父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十分难堪,这是当日搬起了石头,如今砸到了自己的脚,这话竟然能叫周王记挂了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今时今日和虢石父算这笔账,这也叫虢石父觉得心中一凛,“两件事情怎可相提并论?当日抓褒后,可是物证人证俱在的,如今抓祭公和尹大夫却并非如此,不过是听些乱嚼口舌的人道听途说罢了!”
“哦?”姬宫湦反问道,“是吗?”
“正是,虢某以性命担保,此二人与犬戎绝无来往!”虢石父信誓旦旦的说道,甚至连雍稹与犬戎的来往也叫虢石父有所怀疑,只觉得整件事情特别奇怪,可一时半刻竟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
第555章 请君入瓮
姬宫湦的目光从虢石父的面上缓慢的离开,投到了桌面上的竹简上,一封一封的翻动着这些竹简,而后微微的从嘴角透出了一个诡异莫测的笑意,“虢上卿可曾参与祭公与尹大夫的审讯?”
“吕上卿以避嫌的原则不让微臣参与其中!”虢石父说道,说起此事他就觉得颇为不满,这个案子中涉及到的大多数人都和他有着密切的往来,这叫这位上卿觉得周王十之八九是在对付自己,只是不留痕迹而已,若是将朝中这些派系的人一网打尽,虢石父便会一夜之间成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上卿,此事叫他惶惶不安,“祭公若是再不释放,只怕无人担任司徒一职会影响朝中大小事务!”
“虢上卿难道不好奇,为何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和你走的比较近吗?”姬宫湦看着虢石父问道,这语气刁钻的口吻叫虢石父心中一惊,看着姬宫湦感到自己的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这是周王要和他摊牌的语气,若是将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彻底的撕破,虢石父的一条命也就攥在姬宫湦的手中了,他感到颤颤巍巍,带着十分不确定的口吻硬着头皮问道,“微臣不知!”
“哦?”姬宫湦反问道,“虢上卿竟然不知?一开始寡人调查的是司马雍稹,而后第一批揪出来的人与虢上卿走得近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司马雍稹与虢上卿向来往来密切!”
“微臣从未有过二心,绝不敢背叛大王,还请大王明鉴!”虢石父听见姬宫湦这话就“咚”的一声给跪了下去,不停的向周王叩着响头,额头一片青紫,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姬宫湦会借此要了自己的性命,曾经这位上卿是怎样的不可一世,以为凭借自己手中握有的权利能够和姬宫湦分庭抗礼,如今被人从天上推入地狱,只觉得万劫不复之苦。
“寡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虢上卿也不必这么紧张,这么多年来你在寡人身边竭诚尽忠,寡人怎么会怀疑你有二心?”姬宫湦笑道,语气温和了起来,像是抚平燥热的一抹秋日里凉爽的风,叫虢石父跳的很快的心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继续听姬宫湦说下去,“一开始调查的人便是和虢上卿走的近的人,自然深挖下去,这些人也只会供出和自己走的近的人,结果调查来、调查去,便是你们这一派系的人。”
“虢某从未结党营私,还请大王明鉴!”虢石父又急着表达自己的立场了。
“从未?”姬宫湦冷笑了一声,“你虢石父一派在朝中占据着怎样重要的地位,你以为寡人不知吗?只是因为你虢石父一派的力量能够和当年申侯一派抗衡,寡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申侯辞官之后,你丝毫没有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
“微臣知错!”虢石父赶紧说道,态度十分诚恳,姬宫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虢石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此时此刻才知道这么卑躬屈膝的求自己饶他的性命,那么当日何必还要咄咄逼人,人啊……总在自己处于高位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过往的不堪,也不会设想自己从这高位上跌下去的痛苦。
“寡人这不是还什么都没有说吗?”姬宫湦对虢石父屡次打断自己的话表示了一些不满,“你在朝中结党营私,虽然偶尔有些过分,可寡人若不是默许,只怕你也不能有今时今日这地位,这些人被抓入牢中,经过吕上卿的审问,最后能供出来的不过还是你们这个小圈子的人物,毕竟申侯派与你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你们便是想要揭发申侯派的人,也是不易的!祭公和尹大夫或许与司马雍稹通敌叛国的盘子没什么关联,可是……”姬宫湦咳嗽了两声,从桌案上挑出了几卷奏章,“他们被揭发的事情也不少,虢上卿要看看吗?”他口中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是却已经将这卷轴抛到了虢石父的面前,“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的都是二人的罪行,这叫虢石父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忽略了牢中的人一个咬一个能供出来的信息量的庞大程度。
姬宫湦敲打着桌面,“现在虢上卿还觉得祭公和尹大夫二人应该放走了吗?”
“微臣对这二人的罪行实在不知,平日里竟然被这两人蒙在鼓里,实在是有违大王的信任!”虢石父煞有介事的说道,心中揣测只怕是牢中也有不少人已经将自己供了出来,姬宫湦这番表态还叫虢石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周王到底要做的是什么?
“虢上卿觉得,既然有这么多人揭发祭公与尹球二人,揭发你的难道会少吗?”姬宫湦开诚布公的问道,虢石父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面颊的汗水,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微臣不敢想象!”
“既然如此,虢上卿就该收敛些,此案吕章既然能从其中全身而退,不叫你参与调查本案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姬宫湦说道。
“还请大王明鉴,微臣忠心耿耿,虽偶有行差踏错,可对大王始终忠心不二!”虢石父向姬宫湦表明忠心,心中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还是有所顾忌的。
“若非如此,你以为寡人还能容你到现在?”姬宫湦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下去吧!做好你自己上卿之职,余下的事情,还是留着该谁来处置就由谁来处置吧!雍稹的叛国通敌的案子虽然还未告罄,但是文朔的暗自却有了些进展,尽然调查到了大夫说文朔是遭人设计陷害的,连设计陷害的人寡人都已经追查到了,只可惜啊……这人死的太早了,话都没有说清楚!”
虢石父此刻面上冷汗涔涔,到底是这个死得太早的人没有来得及将整件事情说清楚,还是姬宫湦早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碍于和自己的情面、碍于眼前事情发展的态势而不和虢石父说,虢石父的心中还是有一杆称在衡量的,他什么都不敢多说,只能姬宫湦说什么是什么……从当日文朔被人陷害,姬宫湦将此事全部假手虢石父处理开始,他就已经在这里设好了局等着虢石父的入瓮,雍稹的走也是一开始就被姬宫湦算计到的,只是虢石父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态势。
就像是捕鸟,你将捕鸟的笼子架好了,用小竹竿撑起来,等着鸟进去的时候讲竹竿拉掉,鸟被笼子罩起来,总得要在这笼子里撒些小麦才是,总不能光秃秃的等着笨鸟飞来吧?这件事情褒姒看得清,除了她便再也无人发现姬宫湦一早就布好的这盘棋了,原本虢石父气冲冲的前来还准备质问姬宫湦为什么审问的都是他这一派的人,就没人从郑伯友的身上下功夫,此时此刻……他也没法开口问了,还是选择缄默最为合适。
姬宫湦在虢石父进来之前在看的其实是郑伯友刚刚回传的消息,已经联络到了一直隐匿在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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