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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不是祸水:褒姒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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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眨了眨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是来安慰娘娘的,怎么反倒成了娘娘安慰我?”
“一个人安慰另一个人,从来都不能拿更糟的事情做比。”褒姒说道。
“那要怎么安慰?”秀秀不解的问道。
“这世上,唯有真相,最动人、最动情。”褒姒的表情平淡,却泛着一种欣慰,她想起了那日赵叔带所言,她的优势是超乎常人的耐心,可以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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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阴谋论
寝宫的门被慢慢推开,虽然小心翼翼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褒姒和秀秀的对话也戛然而止,转而看向门外,能够不做任何请示进来的,若非是急得发慌的廿七,就只有周王一人而已。
秀秀心中略过一分惊讶,立刻转过身去,看着姬宫湦行礼作揖,“大王。”
姬宫湦抬了抬手,示意礼数可免。
“奴婢告退,”秀秀看着姬宫湦说道,然后又向褒姒请辞,得到应允之后才从寝宫中退下。姬宫湦满面疲态,一身酒气,脸颊泛着红意,眼瞳深邃而迷离,他几乎站立不住朝褒姒跌跌撞撞的走来,褒姒立刻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姬宫湦,白天的葬礼之后还有一场宴请百官的宴席,她看着他问道,“散场了?”
“结束了,”姬宫湦一把将褒姒抱了过来,深深地拥在怀中,她在他的怀中扭动了两下,企图推开他的怀抱,姬宫湦却发出了憨憨的笑声,将他抱的更紧了,“为什么和我生气?”
褒姒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姬宫湦喝醉了,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这很罕见,大概是想起了郑夫人的离世,所以心中悲愤难当,借酒浇愁吧?
“是因为寡人前一晚说的那些话吗?”姬宫湦亲昵的问道,他感觉到褒姒已经停止了挣扎,他低下头去看着她,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寡人只是吓唬吓唬你!”
“大王,你醉了,就寝吧?”褒姒说道,眼神飘忽闪烁,有意想避开姬宫湦。
“是喝多了,但是寡人还很清醒!”姬宫湦点了点头,“寡人还记得,你说过你要寡人身边的位置,寡人心里的位置。”
“褒姒一时戏言,大王不必当真!”褒姒冷冰冰的说道。
“寡人说不会给你,可你怎么知道寡人说的不是戏言?”他忽然推开了褒姒,酒精似乎已经褫夺了他的理智,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可能是知道,也知道不应该这么去做,可是趁着酒劲儿这一切情绪还是上来了,并且要肆无忌惮的发泄。他紧紧的盯住褒姒,用夹杂着怒意的口吻问道,“寡人逞逞口舌之利,你比寡人心狠多了,简直就是言出必践!寡人要你,你拒寡人于千里之外。寡人要帮你,你不让;寡人要封你,你也不要!寡人不知道你身受重伤,出手扇了你,你以为寡人就好过了吗?在你的床榻之前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寡人有生以来除了太后,从没有这么对待任何一位后宫女子!可是你呢,拒寡人于千里之外,而且不是生寡人的气,你说你是不想和寡人有任何牵扯,你情愿一个人老死宫中,也不远再让寡人碰一碰,这份心,当真是无人能及!”
褒姒看着姬宫湦,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姬宫湦在感情上绝对是个极为内敛的人,他会放荡来掩饰自己的真情,更加不会承认自己爱一个人,褒姒的眼泪再次掉落,却和上一次的心情完全不同,“臣妾只是不想用一颗真心换一声冷笑。”
“谁敢笑你?”姬宫湦捧住褒姒的脸,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你那么厉害,谁敢笑你?你不是爱寡人,你是爱下棋,你不相信寡人能一直赢下去,所以你要看着寡人输!然后证明你才是那个能赢到最后的人,是不是?根本没人逼你进宫,你进宫是因为你很清楚,在这里,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天下这盘棋,和自由这件事!”
褒姒的表情十分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姬宫湦,“你找人查我?”
“你别忘了,你被群臣上谏的时候,寡人曾经差人去过褒地,”姬宫湦推开了褒姒,颓然的坐在了床榻之上,“厉害,褒姒,寡人真的很佩服你!你太厉害了,你献计给褒洪德要他送你入宫,如此一来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是为了救你父亲,才被褒洪德逼入了后宫,褒珦纵然迁怒于你,也绝不会让褒洪德好过,这招玉石玉粉确实漂亮!”他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
“还有什么?”褒姒站着看着坐在床榻之上的姬宫湦问道。
“你和秦世子的婚事,你明明知道你父亲不喜欢秦世子,却向褒洪德的母亲暗示你想嫁的初衷,她越是帮你,就越是和你父亲交恶!你刚刚入宫,对寡人的顺从,让寡人将你推上风口浪尖,让群臣对你诟病,因为你知道,只有这么做,寡人才会对你心生怜惜,才会真正对你刮目相看!你以要做寡人心上人为借口,将寡人拒之门外,因为你清楚,越是得不到的寡人才越是惦记。你对郑夫人好是因为你清楚,寡人对郑夫人的感情。你救宜臼是因为你知道,如果宜臼出事,寡人必定会申后怀有愧疚之情……”姬宫湦仰头看着褒姒,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寡人还有什么没说的,你替寡人说了吧,寡人累了。”
“大王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
“寡人很累,”姬宫湦捏着自己的鼻梁,“寡人为什么喜欢郑夫人,因为她简单,她是很聪明,但是她这份聪明从来没有用在和别的女人争夺上,她够简单。寡人在她身边就觉得很高兴。”他欣慰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是,”褒姒点了点头,“她够简单,三番四次差点要了臣妾的命。”
“可死的人是她!”姬宫湦对着褒姒吼道。
“大王只要下令让臣妾陪葬,臣妾就会去了。”褒姒冷冰冰的说道,深深的吸着气企图让自己胸口的疼痛有所缓解,她觉得嗓子疼,说话的声音也像是被匕首刺中,有些失真,泛着奇怪的音调。
“寡人很累了!”姬宫湦站起来,“有的时候寡人多希望能留在那个深坑之中,永远都不出来!你随寡人离开皇宫,知道廿七找不到你一定会着急,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寻找你,所以才要寡人在那种环境下要了你!只要不在这琼台殿内,你怀孕的几率就会增大,你早就洞悉到郑夫人一事,寡人会将伯服过继于你,你怀孕不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而是为了小产!只有这么做,寡人才会对你有一分歉疚之情。嫁廿七给郑伯友也是你日思夜想的,如此一来,你就有了郑国这个靠山,在后宫的女人之中就有了权势!”
褒姒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气,“大王果然明察!所以大王今晚前来,就是为了拆穿褒姒的面具,怕郑夫人黄泉路上太孤单,所以要臣妾去陪陪她吗?”
姬宫湦拉住了褒姒的手,将她的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捏了捏,“后宫交给你打理,寡人就放心了。”他微微的笑了笑,“你的这盘棋,没有寡人,你也一样能下的很好,你的输也是一早就算计好的。”他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去,褒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他走到门口,她忽然问了一句,“如果大王猜错了呢?”
姬宫湦的人顿在了门口。
“大王有没有想过,褒姒怎么能算得到你会宠幸我?又怎么能算得到你会利用我来保护郑夫人,从而将我推上风口浪尖?怎么会算得到郑伯会帮我?又怎么能算得到你会将廿七嫁给郑伯?怎么算得到我会大难不死,从重伤中苏醒过来?怎么算得到我们出宫就一定会跌落深坑?怎么会算得到宜臼回来杀害伯服?怎么会算得到我就这么容易怀孕?”褒姒看着姬宫湦一条条的罗列,她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从他的背后轻轻的抱住了他,“大王,从一个结果去推论一个带着阴谋的过程,实在是太容易了,大王若是要听,褒姒能一一说给你,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就像是一个个完美无瑕的故事,衔接的严丝合缝。可是,大王有没有想过?越是没有破绽的故事,才越是破绽百出。”
姬宫湦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进宫的事情是我向哥哥提出的,因为我在褒家没有容身之地,这和我要嫁给秦世子的原因一样,越是被自己的父亲捧在手上做掌上明珠,就越是得到主母的忌惮,处处受到家中老幼的排斥。大家问我进宫的时候惶恐不惶恐?我不回答,不是心虚,是因为我太惶恐了,以至于我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我是褒姒,是个什么风浪都不会惧惮的女人,是个站起身护住一切的女人!不管大王心里怎么想,后宫嫔妃、朝中群臣如今都已经这么看臣妾了。大家问我后不后悔来了这宫里,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臣妾明明知道大王的不近人情、心系天下,臣妾还是爱上了大王,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前途荆棘,也执意要走下去。”
“大王说,倘若您日后负我,我也绝不会将这份怨迁怒于伯服之上,这话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剜着臣妾的心。臣妾可以大度,但是大王不该要求臣妾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没有感情。”褒姒的脸贴着姬宫湦的背,眼泪“簌簌”的向下滴落,“若非大王今日告诉褒姒你的心情,褒姒绝对不会向大王说这番话,因为臣妾害怕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活该如此’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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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两心不相知
琼台殿的寝宫中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流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仿佛是姬宫湦与褒姒的一场促膝长谈,将自己的心捧出来、擦干净,然后拿给对方看。姬宫湦以为自己的心事能藏一辈子,想这一辈子都将褒姒捧在手心之中宠着,佯装着不懂她的生存之道。
他却不知道,她的生存之道就是想活的高傲一些,想活的有一点点自尊。
而这,在这宫里,根本做不到!
她的高傲在他面前,只能是被粉碎的支离破碎,然后不得不去承认,她太爱他了,以至于,她为他承担了太多本不该她去承担的事情。她越是强悍的支起了自己的翅膀,庇佑了一方水土,她就越是永远都要如此屹立不倒,因为她的身下已不再是她一个人而已。
“大王并不了解臣妾,就如同臣妾也不了解大王一样,臣妾不知道大王何时会宠幸臣妾,也不知道何时大王会疏远臣妾。不知道宠幸是为何,不知道疏远又是为何。和大王一样,臣妾也只能从一件件事情的结果,去推断一件件事情的原因。臣妾只有大王一个选择,大王却有后宫嫔妃诸多的选择,大王若是将臣妾打入冷宫,起码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希望,反倒是心下安定。臣妾不喜欢惶恐而不知所措的生活,所以一次次的将您拒之门外,我不想做大王手里的利剑,却又一次次执刀杀人,如此大王还是对臣妾有诸多怀疑,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忽然放下了紧紧抱住姬宫湦的手,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她关上了窗户,因为冷风瑟瑟,也因为不想再看见对面的华辰殿。
“大王要臣妾做的事,臣妾会做好的。”褒姒轻声说道,“大王要找一个简单的女子,便去吧,像郑夫人那样对大王爱的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女人必定还有很多,如今大王已经将郑夫人置于后位地宫,大王百年也注定与她合葬,天作之合,还请大王请节哀。”
姬宫湦放在门上的手,忽然放了下来,心头一堵说不上的悲戚,他转过身朝着褒姒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扶住她的腰,压下自己的唇舌轻吻着她,她的唇是咸的,因为被眼泪掠过,他狠狠的吮吸着她的面颊,企图将那一切的悲伤都尽数吞下,“我若不爱你,又怎么会如此怀疑你?我纵然怀疑你,可还是将一切都给了你。”
“大王,”褒姒仰头看着姬宫湦,她的手挽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在他的面颊之上,一寸寸向下,从脖颈到胸口、从小腹一路蜿蜒。她解开他的衣带,他轻抚她的肌肤,他积压了多日的欲望如闸口泄洪奔涌而来,漫漫长夜在床榻之间辗转游离,不肯舍下对方炙热的温度,似乎不知疲倦那般永无止境,最终还是在晨光之中沉沉的睡去,褒姒挽着姬宫湦紧实的臂膀,脸贴在他的肌肤之上,仍旧沉浸在这一夜沉欢之中。
清晨之后,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赵叔带前来琼台殿想拜谒姬宫湦,请求定夺诸多的文案,廿七伸手拦住了赵叔带,昨夜秀秀离开的早,廿七却知道必定有事情发生,虽然褒姒与姬宫湦说的话听得不算真切,但多少还是有所斩获的。
“上卿大人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廿七看着赵叔带说道。
“怎么了?”赵叔带看着寝宫的方向问道,“大王和娘娘还没有起来?”
“刚刚才睡下。”廿七掩着嘴笑道。
“刚刚?”赵叔带觉得有些奇怪,脱口而出的问道,“这一夜都在做什么?”
廿七的面色刷的一下红了,看着赵叔带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怪大王不爱她,大王就……只好证明给她看了。”她说完眉头一挑,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为自己说出的这番话觉得十分羞涩,原地跺了跺脚。
赵叔带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谁前脚才说完要让褒姒就这么怨下去,以防日后他出事的时候她能够带着伯服离开。如今这话说完,三日都不足,就迫不及待的来琼台殿临幸,还如此急于证明自己的真心。这分明就是口不对心,“昨夜就不该让大王来琼台殿。”
“大人!”廿七看着赵叔带叫了一声,“难得大王能如此温柔,娘娘又肯放下自己的面子向大王说一说真心话,您别总是要棒打鸳鸯!”
“你就那么听了一宿?”赵叔带指了指寝宫的方向问道。
廿七再次面色通红,鼓足了腮帮,最后才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只是担心娘娘被大王给欺负了去,便是听一听又有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总之,大人还是晚些时候再来,此刻他们只怕是起不来接见大人了!”
“那你的婚事呢?马上就要上轿,不需要娘娘张罗吗?”赵叔带问道。
“我的婚事我自己操心就是了,娘娘和大王如今和好如初,大人你就不要瞎起哄了!”廿七说着就伸手出将赵叔带一路推出了琼台殿,然后又嘱咐了一句,“今日能不来就最好不要再来了!”她说完就一把关上了琼台殿的大门,转过身去敛起了笑容,吩咐正在打扫的几位悉人,“今日谁也不准靠近寝宫,打扰到娘娘!”
“是,”几位悉人回话道,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谁都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宫湦与褒姒醒过来已经是午时过后的事情了,他觉得十分头疼,每每宿醉总是必定如此,他揽着褒姒,手指微微的动了动,轻抚着她的肌肤,昨夜的事情他还记得一二,但是恨不得自己记错了,竟然趁着酒意跑到褒姒这里来撒酒疯,姬宫湦闭起了眼睛,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更让人觉得难堪的是,自己刚刚才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褒姒对自己彻底死心,结果自己就表现的像是个争风吃醋的少年,跑到这里来质问她过往做的一件件决定。
姬宫湦用头按住了自己的额头,他已经不想再见到他自己了。
褒姒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便也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姬宫湦问道,“大王醒了?”
姬宫湦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期待昨夜的记忆都可以归咎为混乱一事,试探性的问道,“昨夜,寡人喝多了?”
“喝的不少,”褒姒点了点头,坐起了身体,靠在姬宫湦的胸前。
“寡人说了什么?”姬宫湦不确定的问道。
“一件一件事情质问臣妾,然后骂了臣妾,”褒姒眼中含泪的看着姬宫湦,满面委屈的表情。
“然后呢?”姬宫湦有些紧张,搂着褒姒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和过去一样,逼臣妾侍寝,”褒姒说道。
“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了?”姬宫湦问道。
“没有了,”褒姒摇了摇头,“大王若是这么恨臣妾,又这么怀疑臣妾,不妨赐臣妾一死,以后便可以一了百了了。”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置气的口吻,让姬宫湦信以为真,褒姒仍旧继续说道,“臣妾真的想不到大王会这么怀疑臣妾,若是臣妾有大王说的这么深谋远虑,只怕是如今也不会觉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
“寡人昨夜只是喝多了!”姬宫湦很紧张的解释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现在没有印象了。”
“酒后说的话,只怕才是真话。”褒姒看着姬宫湦,语气冷淡。
“寡人是怀疑过!”姬宫湦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这些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不像是人为的安排,可能只是这些天郑夫人离世,寡人心情不好才会如此迁怒于你,你别放在心上。”他说着捧着褒姒的脸,满面都是紧张的神色,驰骋一生,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他竟然还没有察觉自己对她的关心、紧张、喜爱……早就超出了过往对其他一切女人的。
褒姒的表情忽而变得温婉了起来,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帮姬宫湦捏了捏他的头,“早知道会酒后失言,又何必喝那么多,叫臣妾知道,原来大王的心中如此看待臣妾。”
“昨夜,寡人还说了什么?”姬宫湦猛然意识到事情不是褒姒描述的这般,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起来之后会如此温婉,褒姒在姬宫湦的耳畔说道,“大王不记得就算了吧!”她的身体轻轻的蹭在他的肌肤之上,像是一种灼热的撩拨,让人的心痒痒的。
“你敢欺骗寡人?”姬宫湦一把捏住了褒姒的手,翻过身将她按在了床上,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按在了头上。
“大王还说,若是不爱就不会怀疑了。”褒姒看着姬宫湦,眸子十分深邃,这句话却叫姬宫湦松开了抓住她的手,面上的表情呈现出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他没想到自己喝了酒竟然如此把持不住,整个人都有些颓然。
“大王怎么了?”褒姒问道。
“这些话,不该让你知道的。”姬宫湦皱了皱眉头。
“大王不让臣妾知道,是要留在每年清明在臣妾的坟上才说吗?”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他翻过身,将她揽在自己的身侧,看着房顶的房梁,整个人都有些出神,“寡人打算领兵亲征。”
“臣妾知道。”褒姒说道。
“你知道?”姬宫湦有些意外的问道。
………………………………
第150章 洞房花烛情断肠
如果只是去怀疑一件事情,而不需要做出任何的决定,或者对整件事情的发展负任何责任,每个人都会成为世上最为精明、睿智的谋士,所以每当一件事情发生,大家常常会说,“其实我早就知道……”。
褒姒也是一个这样的人,每件事情结束,她就会长长地松口气——因为这件事情总是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她又绝对不肯去说,一旦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要为此而负责,这责任又并非人人都承受的起。
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所以褒姒要廿七在后宫之中谨言慎行。
也同样是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所以褒姒的耐性超出了寻常人的容忍极限,她只是一定要等到结果,去验证当初自己心里的那个预料。她算了很多事情,大多数都对了,可是有一件她还是算错了,她没想到姬宫湦对她,会动了真情。
她以为自古帝王都是没有真心的。
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这世上最大的安慰,她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姬宫湦,一手撑着自己的头,柔声说道,“从你拒绝了赢德的出兵之后,我就猜到了。这世上能取秦伯赢开性命的,只怕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你不打算借助秦国的兵力,楚国又根本靠不住,胜或者败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说着顿了顿,“你打算自己去!”
姬宫湦转过身在褒姒的额前吻了一下,“刀剑无眼,这世上若是善恶有报,只怕寡人有命去、也无命回。”他摇了摇头,笑意凄凉。
“即便知道得胜还朝的希望不大,大王也还是坚持要去?”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
姬宫湦点了点头,“这一仗,寡人必须要打!”
“那就去吧,”褒姒轻声说道,“大王回来的时候,伯服大概就会叫爹了。”
姬宫湦笑了出来,“我留了三千兵马给你,若是宫中有变,为了伯服你也要逃出去,活下去!”
褒姒看着姬宫湦,点了点头。
姬宫湦翻了个身,将褒姒紧紧的抱在怀中,“再睡一会儿。”
“廿七明日出嫁,臣妾还要操办婚事!”褒姒说道,手握在姬宫湦的胳膊之上,姬宫湦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又说了句,“再睡一会儿。”这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撒娇之意,叫褒姒也不得不放下廿七的事情,安心的躺在姬宫湦的身侧,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五官、他的眉眼,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昨夜姬宫湦的酒醉,如此才解开了彼此心中的一个结。
第二日的大婚,廿七被褒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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