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盛宠:冷帝的新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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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秋秋恳切地看着他，柔声道：“大王，我要静养，就是你也不能随意进出我的宫殿的。”

　　　　齐力格垂眸沉思，苗秋秋心中没底，几近崩溃时，听得他道：“瑶樱的话，本大王都听！本大王这就出去！”

　　　　苗秋秋暗自舒了一口气。看着他结实的背影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这座宫殿里。

　　　　齐尔托那么冷，这座宫殿里却温暖如春。房间中间立着一个很大的火炉，里面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无时无刻不透着丝丝暖气。

　　　　大夫开好了药方，临走前叹着气，对她说道：“齐王妃，齐大王在这世上举目无亲的，不容易啊虽然他残暴嗜血，铁权暴政，但他还是齐民们的王上。您是齐大王的爱妃，您要循循善诱齐大王，等他什么时候性子平和了，咱们老百姓，才有得日子过呀”

　　　　苗秋秋惨惨一笑：“他不容易，难道我就容易吗？我并不是什么齐王妃。”

　　　　大夫惊愣：“可您住在春房宫里这是齐王妃才能落住的宫殿！”

　　　　“他一厢情愿罢了。我没办法反抗，只能随他的愿。”

　　　　大夫又是一声叹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草民之前对宫中事有所听闻，也道听途说齐王妃已死的消息，只是到今日之前，也不知虚实。现在看来，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苗秋秋没什么反应，这些事，她或许算是略有耳闻，但她着实不感兴趣，也不敢对齐力格的过去过问什么。自己已经是瑶樱的替身，很多事，她想知道也罢，不想知道也罢，身处其中，又岂是能如她所愿的？

　　　　齐力格在宫殿外粗着嗓子喊道：“大夫，还没有开好方子吗？”

　　　　大夫怜惜地看了苗秋秋最后一眼，提起药箱往门外走去：“回齐大王，草民已经开好药方了！”

　　　　屋中淡淡荷香缭绕，在她鼻子间就成了代表杀戮的血腥味。纵使她的身体再疲倦，她也无法安睡过去。稍一闭眼，就梦见各种各样的噩事，梦境如真，教她吓醒，脸色煞白。

　　　　她眼神一斜，看到床边凑了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神态俏皮。她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苗秋秋。

　　　　“哎呀，姑娘，你醒啦！”小姑娘声音一出，也是活泼动人，呤叮清脆，“我叫翠翠，齐大王派我来伺候姑娘衣食起居。”

　　　　忽然想起自己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可她都不记得上一回自己这样绽开烂漫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大夫诊治过后，她的左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苗秋秋揉开额上的汗，回忆起梦里的情景，心中犹害怕。

　　　　“姑娘，齐大王已经派人去煎药啦，过不了多时姑娘就能喝上药。”

　　　　这一声“姑娘”，忽的让她心头一暖。

　　　　“你为何叫我姑娘？”苗秋秋想要坐直，靠在床头上，翠翠连忙上来扶着她的身体，助了她一把。

　　　　翠翠眼波流转，望着天答道：“因为，姑娘既不是齐王妃，也不是囚犯，能住进春房宫里，算半个小姐吧。翠翠可不敢叫您小姐，若是给大王听了去，该割翠翠的舌头啦！”翠翠说及此处，俏笑一声。

　　　　苗秋秋一愣，有些惊讶：“你不怕被他割舌头么？为何还笑得出来？”

　　　　“当然怕啦。”翠翠笑得更开心，脸上竟浮现一抹绯红，“所以我不敢叫您小姐呀，不是嘛。”

　　　　她不知该说什么，便不言语。翠翠见状，扭捏着又说：“其实我喜欢齐大王。”

　　　　苗秋秋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齐力格这样的人，还能有人喜欢！？

　　　　或许是她年纪轻轻，涉世不深

　　　　“你喜欢他什么呢？”苗秋秋瞬间对这个翠翠产生了兴趣，循循问道。

　　　　翠翠偏头想着，“我喜欢他很多地方呀！齐大王英俊翩然，骑射一流，又是齐尔托的王，如果能嫁给他，真是光宗耀祖了！”

　　　　苗秋秋恨不能风中凌乱

　　　　“你知道齐大王是个怎样的人吗？”苗秋秋的嘴角一抽。

　　　　“当然知道了！英俊翩然，骑射一流！”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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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何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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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秋秋默了默。

　　　　“英俊翩然是他的外表，骑射一流是他的特长。那你可曾看清过他的本质？”苗秋秋忍不住提醒。

　　　　翠翠似乎是被她的话问住了，脸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道：“自然……是看得清的。”

　　　　她心中对翠翠的担忧更多几分，“你要先多观察此人，心里有个底儿了，再做人生大事上的决定。若是你知道了他的本性，还愿意嫁给他，我绝不拦你。你入宫多久了？”

　　　　翠翠沉着脑袋，半晌没说话。苗秋秋本以为等不到她的回答，她却开了口：“我入宫四年了。齐大王许多事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他……”

　　　　苗秋秋默然。你都知道他什么？知道他嗜血杀生吗？知道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你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死去的人吗？你知道他多重人格吗……齐力格何德何能，让一个女孩子对他死心塌地。

　　　　“这宫里，除了我，几乎再无一个侍婢。她们都害怕齐大王，说齐大王是妖魔，我说我不信，他一定会变好，可她们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共事……其实，想要临阵脱逃的人，结局更惨。”她喃喃。

　　　　苗秋秋心头一沉：“你是说，不愿意和你一起共事的人，都死掉了吗？”

　　　　翠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此时，门外适时有声音响起：“翠翠，药煎好了，你拿进去给娘娘喝。”

　　　　一股药香飘了进来，冲得苗秋秋头脑发晕。她强忍着抬眼，问道：“宫里都怎么称呼我？”

　　　　翠翠笑了笑，“自然是叫姑娘为‘娘娘’或者‘王妃’呀。姑娘都住进春房宫了，他们都识时务呢。”

　　　　“他们识时务是不假，你才是看得最清的那个。”苗秋惨淡笑着接过药碗，在翠翠的惊讶下，一口饮尽。

　　　　翠翠捂住嘴巴：“姑娘，你不怕苦吗？”

　　　　同样是掺杂了各种药材的中药，今日到了嘴中，忽然觉得药味不苦了。

　　　　“经历了一些，就不那么怕苦了。”

　　　　翠翠嘟囔着“还有这种说法”，拿着空药碗离开春房宫。

　　　　毫无预兆地，苗秋秋听到瓷碗掉落在地碎掉的声音，清脆乍惊，她心中一紧，连忙起身下床。

　　　　“瑶樱！我可以进去吗？瑶樱？听得见本大王说话吗？本大王想进去见见你！”

　　　　齐力格在外头，朝殿内焦急喊着。

　　　　外头嘈杂了起来，他的话音未落，又夹杂了翠翠低声道歉的话语：“大王，奴婢不是故意的，大王莫要怪罪……”

　　　　“齐力格，你不要给翠翠定罪。”苗秋秋冷声道。

　　　　齐力格一听里头有了动静，心中喜悦万分，一脚把匍匐跪在地上求饶的翠翠踢开，高声喜道：“本大王不定罪，不定罪！瑶樱，我可以进去见你吗？”

　　　　苗秋秋下意识地拒绝：“不行。大夫说了，我需要静养。”

　　　　齐力格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半晌，他道：“那好吧，瑶樱，你好好休息，本大王晚上再来看你。”

　　　　苗秋秋一听，惊吓得不得了！原以为今天拒绝了他他不会再来，没想到他成了打不死的小强，晚上还要来春房宫碰壁？苗秋秋下定了决心，今日，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齐力格，一面也不想。

　　　　外面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她瘫坐在床榻边沿，望着殿内盛开的荷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伸手摸上自己的腰间，那里有她从薛逐梦身上偷下来的腰佩，还有月海神医送她的鹤顶红。想想，她应该把这两样东西藏起来。

　　　　于是，两个东西，玉佩被她秘密地埋在花盆里，鹤顶红被她藏在床榻下。

　　　　天色渐暗，苗秋秋趁着头疼的劲儿浅浅睡了会儿。她睡得极浅，门外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接着是齐力格微微染怒的语气：“瑶樱，本大王要进来见你。”

　　　　苗秋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不见”，春房宫的门被他粗鲁地一把推开，隔着荷花池，她都能看到推开门那一刹那带起的风，卷了一地的灰尘。凡是个高挑的男人，立定在月光下，本应该出尘脱俗，可他一张暴怒的脸落在苗秋秋眼里，就是月的清辉也掩盖不了他粗暴的本性。

　　　　他脚步重重地踏进来，荷花因他脚下生风而摇摇晃晃。苗秋秋的心随着他的临近愈发下沉，揪紧了锦被，身子也不由得往里靠。

　　　　“瑶樱？！你为什么要躲着本大王？！本大王待你还不够好吗？！”齐力格顿时眼里蹿起来红色血丝，那些暴怒的情绪从他裂开的眼中争先恐后地涌漫出来，汇聚成一道道无形的冰刃，凉透了她的身心。

　　　　床上的女子低头不语，不断后退，成了激起齐力格心底妖魔的导火索，他猛地扑身上前，苗秋秋一个激灵，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床榻后面的墙，顿时她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险些昏厥过去。

　　　　齐力格粗怒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他和她近在咫尺，他的怒吼充斥了苗秋秋耳里。

　　　　“瑶樱，你还在生本大王的气吗？！你说本大王花心，本大王改！本大王为了你，把所有的女人都遣出了宫！你可还能在宫中看见别的女人？！不可能！翠翠除外，那是本大王为了你独留下来的！”

　　　　苗秋秋牵强笑着，她的人生，不可能承载了瑶樱的记忆。瑶樱说过什么，她又如何能知道？

　　　　“你说本大王花心，本大王为了你，挥刀自宫！这还不够吗？！还不够你原谅本大王吗？！”他怒吼着，苗秋秋觉得耳膜就要炸裂，“你还是不肯原谅本大王！你何不想想自己！你自己何尝不是水性杨花！本大王都知道，本大王为你隐忍了那么久！你还不懂吗？！我最爱的人是瑶樱啊！”

　　　　苗秋秋笑得惨烈了些，原来是一发虐恋。

　　　　双方都对感情不忠……又怎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我自断香火，求来的不是你的原谅……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原谅我？！”

　　　　说到最激烈的地方，他连“本大王”都不自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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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日子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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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力格眼神朦胧间，看到“瑶樱”对着自己讥笑：“你若不花心，我又怎会背叛你？”

　　　　在失去瑶樱的几个月里，齐力格的心早就扭曲畸形了。他疯也似的撕扯瑶樱的衣服，感受她不再冰冷的尸体，这样活生生的瑶樱，比冰棺里躺着的没有生机的人更加疯狂地吸引他……

　　　　瑶樱誓死不从，他就把她打到她没有力气反抗自己为止。他此行带来了皮鞭，和他两只力大无穷的粗糙手掌，她纵有一腔绝不低头的硬骨头，也被他打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忽然清醒过来，看到她身上清晰可见的鞭痕，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鞭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会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他那么深爱瑶樱，连她一根汗毛都不敢伤及……他一把丢掉鞭子，怜惜疼爱地紧紧抱着他的“瑶樱”，低声深情呼唤：“瑶樱，你怎么了？你快醒醒，看看本大王啊！瑶樱！”

　　　　他的瑶樱变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道道深浅不一的鞭痕。

　　　　苗秋秋的脸被液体沾染，微微湿润了一片。她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是齐力格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流涕，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痛苦，跟之前他施刑于她判若两人。

　　　　“啊！瑶樱，你终于醒过来了！本大王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本大王了！”他惊喜万分。

　　　　苗秋秋张了张口，仅是如此而已，她整个面部开始剧烈疼痛。她很想告诉他，自己真的不愿意再见到他了，她更想抬手给他一刀，送他归西，送他去地狱去见真正的瑶樱。

　　　　人说十指连心，指尖的疼痛都能让人清醒，更何况她全身上下处处皆伤。

　　　　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她一定要活下来，把这口气给出了。

　　　　“瑶樱，本大王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本大王！本大王最爱的人，就是瑶樱了……”他确实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苗秋秋忏悔，他的臂膀狠狠抖动，苗秋秋的身体就在他的臂膀之间来回滚荡，这对她的伤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苗秋秋的眼皮很沉，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沉睡过去，可她的意识还清醒着。她知道齐力格一直在推搡着自己，在她耳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时而深情时而暴怒，而这些，苗秋秋已经习惯了。

　　　　往后的每一天，齐力格都会来春房宫两趟。一趟在白天，一趟在晚上。

　　　　似乎成了定式，白天的时候，无论齐力格如何求苗秋秋，她都不会让齐力格进来见自己，白天的齐力格几乎完全清醒，他要保持他的儒雅风度，便不会违背苗秋秋的意愿，强进春房宫。到了晚上，齐力格变了一个人。他不管苗秋秋是否愿意见自己，都会闯进春房宫，对她一番施暴，再捧着她，给她讲许多胡言乱语。苗秋秋每日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躲在春房宫里，不见外人。

　　　　她每天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同翠翠聊聊天。翠翠是个善良活泼的好姑娘，几日下来，苗秋秋和她成了好朋友。翠翠对苗秋秋无话不说，苗秋秋是翠翠遇到过最好的听众。

　　　　翠翠敲响了门，不待苗秋秋有什么动静，她便推门进来送餐和汤药。

　　　　翠翠见苗秋秋日上三竿了还没醒，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翠翠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了会儿，想等到苗秋秋醒来，可惜她等了许久，床榻上的人呼吸均匀，浅浅薄薄，丝毫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翠翠等不了了，走到床边，轻轻唤着：“姑娘，姑娘？醒醒，该起床啦。”

　　　　苗秋秋慢慢醒来，哪知天已经大亮，她的睡意瞬间一扫全无，问道：“翠翠，现在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午时啦！若非翠翠把姑娘叫醒，姑娘保不准能一觉睡到晚上去。”翠翠嘟囔着，埋怨一句。

　　　　苗秋秋不好意思地笑笑，听得翠翠一声惊叹：“姑娘笑起来，眉眼真好看。只可惜脸被大王打肿了，不然，姑娘一定是齐尔托最漂亮的女人。”

　　　　苗秋秋洗漱完，听到这句话，心情好了不少，挑眉问：“你可见过以前的齐王妃？”

　　　　翠翠的神情淡了下去，声音支支吾吾，透露着一丝紧张：“见过的……那时候，我在春房宫里莳花。”

　　　　“她生得一定很美吧。齐大王为她如痴如醉。”

　　　　翠翠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姑娘你更美一些。虽说齐王妃的眼睛比您稍微大一点，皮肤比您稍微白一点，脸稍微比您小一点……但是姑娘的眼睛非常传神，姑娘的整个人都跟仙女似的有灵气！若不是翠翠是个女孩，一定要把姑娘娶回家去！”翠翠咯咯笑着。

　　　　苗秋秋忍不住失笑：“眼睛比我大，皮肤比我白，脸比我小，总而言之，她就是比我美啦……”

　　　　“不是不是……”翠翠想解释什么，门外响起齐力格的声音。

　　　　“瑶樱！你醒来了吗？本大王想见你！”

　　　　苗秋秋例行公事一般冷冷拒绝：“大王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过了一会儿，外头就清清静静，没有什么杂音了。

　　　　翠翠小心翼翼地看着苗秋秋，她身上的伤，脸上的伤，无一不透露着她每天受着大王怎样非人的虐待。可她仍然笑得美丽，她的眼里没有一丝阴霾，好似凡间劳苦，都和她无关。和其他女子不同，这位姑娘，一定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子……保不准哪天她就凭空消失了，人间再也找不到这号人。

　　　　“翠翠？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苗秋秋盯了翠翠老久了，虽然翠翠也一直在盯着自己，可翠翠丝毫不知道苗秋秋看着她……

　　　　翠翠如梦初醒，连忙摇头，如筛子那般：“没有东西没有东西！翠翠只是想一些事情想得出神了……”

　　　　一饭下肚，苗秋秋的身体多了几分满足感。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一个嗝。

　　　　“姑娘，你觉得这里的日子，苦吗？”翠翠小声问。

　　　　“当然苦了。”她毫不掩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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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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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姑娘该笑的时候，还是笑得很开心。姑娘放松神情的时候，翠翠就知道，姑娘心情不错。”

　　　　苗秋秋扭过头，看着屋中的荷花，脸上没了表情：“其实，心情好不好，也得看和谁在一起呀。比如我看着这些荷花的时候，我心头郁结，腹中翻滚想吐。当我面对着你的时候，我会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愉快，虽然每天能和你聊天的时间很短，但是我还是很愉快。”她转眼，看着脸微微泛红的翠翠。

　　　　翠翠心头有些泛酸，皱了皱眉，她天真烂漫的一张脸上表情十分纠结。“本来姑娘来齐尔托是来做客当使节的，没想到，成了来受苦的。”

　　　　“日子苦一点也好，你看，我现在喝药，一点都不怕苦。”苗秋秋自嘲似的笑了笑。

　　　　翠翠想起前些天她用手指头沾了点苗秋秋的药汁尝味道，差点没被那怪异苦臭的味道给送上天。她连忙缩了缩脖子，满眼同情地对苗秋秋道：“姑娘真是苦中作乐，翠翠都心疼你。”

　　　　苗秋秋默了默，不多时，翠翠凑过来到她耳边，小声规劝苗秋秋：“姑娘，其实……你顺从大王，何尝不是让自己好过。这些日子，你越反抗，齐大王越是凶狠，你何不顺着他？姑娘你不是从前的齐王妃，你不应该走上齐王妃的老路……齐王妃虽是出了名的冷美人，一身傲骨，她发誓绝不向大王低头，可她的下场，是自缢身亡。而姑娘一个月后就要离开齐尔托，姑娘何不强颜欢笑，让自己好过点？再绝望也就一二十来天了，熬过这一个月，姑娘跟齐尔托再无干系。”

　　　　苗秋秋静静地看着翠翠一张严肃的脸，她似是有些恳求，忽的抬起手，拉上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手臂虽是白皙，可上面赫然有一些红紫的痕迹，分明是受过别人的欺虐。

　　　　“姑娘其实知道，大王不会把你怎么样。大王已经自断后路，他不可能夺了姑娘的清白。大王犯起糊涂来，遭殃的不只是姑娘，还有许多宫奴，他们跟我一样，会挨打，会被骂，这些情况，单凭宫奴们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大王的。能做到的，只有姑娘您了。”翠翠收回她带伤痕的手臂，定定地望着苗秋秋。

　　　　苗秋秋苦笑，“你让我对着他，强颜欢笑？这对我来说，何其之难。我并不是不愿意救你们于苦海之中，我……无法说服自己。翠翠，你知道的，你对着自己厌恶的人，恨不得离他千里万里，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翠翠握住苗秋秋的手，坚定沉着地盯着她，似是把现实展示给她看，又似是给她力量和鼓励：“可是姑娘，你没办法逃避。大王是这里最大的主人，而我们，都是大王的附属物。”

　　　　“翠翠，你知道吗，一个月后，我不一定能离开齐尔托。齐大王已经撕毁了两国的合约，说明他反悔之心不日可揭，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我走。”苗秋秋叹了一口气，十分艰难地站起身。

　　　　翠翠贴近她一步，仍是不死心道：“姑娘对大王好一些，姑娘少受些苦，我们这些下人少受些苦，大王何尝不会少受些苦！”

　　　　“所以，你是在心疼齐力格吗？”苗秋秋声音高了几分，扭过头对翠翠喝道。

　　　　翠翠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凶恶吓到了，瑟缩着身体，不止地摇头：“不，不……姑娘，翠翠没有……”

　　　　“你只是为了所有人的皆大欢喜而向我恳求吗？”苗秋秋瞪大着眼，眼神空洞，声音凄厉。

　　　　这些天被齐力格折磨，她的心智早就失去了从前的澄明。她全然不自知，深深陷入自己的捏造的梦魇魔障中。

　　　　她确实是无罪之身，可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沈晏婴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齐力格，从不考虑她的感受。齐力格把自己当成玩偶一样消遣，高兴时抱着哄，不高兴时狠狠捶打。

　　　　她做错了什么吗？

　　　　翠翠手上的伤，跟她身上的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她每天都需要喝药续命，若是哪天断了药，她大抵是真的要归西了吧。

　　　　大夫说，苗秋秋身上的骨头多处险些折断，必须每日喝增骨强健汤。若不悉心照料和积极治疗，往后她或许会失去一条腿、两条腿或者是一只手、两只手……

　　　　皮外伤都不算什么了，养养便能好。伤至骨头呢？她要是成了残废，还怎么复仇？伤至心呢？她的心早就凉了。

　　　　苗秋秋从没想到，翠翠会护着齐力格说话。是啊，翠翠是喜欢齐力格。她不是说，她也喜欢自己的吗？

　　　　所以，翠翠其实不喜欢她。也是，她本来就不招人喜欢。

　　　　在西昭的时候，薛逐梦、柳云羽、沈寒骞和沈晏婴不喜欢她。在齐尔托的时候，左卫不喜欢她，甚至说爱她的齐力格，喜欢的也只是从前的瑶樱而不是她。

　　　　她到底在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