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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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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熔金的落日和猎户的灯火,未能让他的心情有所平静,他在挣扎,在考虑着一个重要决定。

    “侯爷!”帐外适时响起一阵热闹,几个捉鱼归来的将士高声喝道:“快出来吃鱼!我们捉了好多条!”

    沈予哪里有这心思,便对清意摆了摆手:“你出去吃罢,让他们不必管我。”

    “侯爷别着急,我明日再去打听打听出岫夫人的消息。”清意眼见沈予日渐寡言,忍不住劝道。

    沈予闻言只叹:“你不必安慰我,咱们进了护城山,哪里还能联系上云氏暗卫?须得出山之后才行。”

    关键在于,这么多人马进山赶路,至少也要两日之后才能翻过这座护城山。

    两日……很多消息都要滞后了。出岫是死是活,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内情,两日之内他无法知道。

    尤其,进入皇城京州之后,他的行为受限,一时半刻更是无法脱身……

    想到此处,沈予只感到一阵无力。对于出岫,他总是不能放下一点心思。正懊恼焦虑着,一股柴火烟熏的味道忽从帐外徐徐飘了进来,是将士们将烧烤架子搭起来了。

    显然,清意也闻见了这股味道,遂再行劝慰:“侯爷,您就算再担心,也总得先吃饭啊!饿着肚子可想不出救人的法子。”

    沈予张了张口,正打算回一句,却听到帐外有人大声说话:“那名妓也是个人物,嫁给皇帝诈死多年,如今又突然出现。所以说红颜祸水啊!这不,出城烧个香还被人掳走了。”

    名妓、嫁给皇帝、被人掳走……

    听见这一席话,沈予心中一揪,风也似地跨出帐外,冲着说话的朱姓将领亟问:“朱大哥方才说什么?谁被掳走了?”

    朱姓将领一看沈予这等反应,还以为他是风流本性,爱听这些风月之事,便暧昧地笑了笑:“嘿嘿,咱哥儿几个方才去洗澡,听山里的猎户们说,鸾夙当年嫁给南熙慕王,是诈死!如今她在宫里好好的,大着肚子出来烧香,被人掳走了。”

    话到此处,朱将领刻意顿了顿,解释道:“唔……侯爷从前也是风流之人,应该听说过鸾夙这个名字罢?南晗初,北鸾夙,可是从前风月场上两朵花儿啊!”

    “这消息可靠么?”沈予顾不得答话,连忙再问:“鸾夙真的出现了?又被人掳走了?”

    “我也是听山里的猎户说的,好像整个京州城都传开了!”朱将领越说越是兴奋,掩藏不住对皇家秘辛的好奇:“当年听说南熙慕王娶了北熙名妓,大家都以为是一段风月佳话。谁知道后来听说鸾夙死了!我还叹过红颜薄命……原来她没死!是被慕王私藏了!”

    话到此处,另有一个将领也开始附和:“当年慕王要争取南熙皇位,娶妓女当侧妃有损名声,他自然要安排鸾夙诈死……如今不同了,他已经是天授大帝,谁还敢对他的女人指指点点?鸾夙自然就能大摇大摆地活过来了。”

    听闻此言,众人一阵恍然,大都认为这将领说得极有道理,于是纷纷开口发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只可惜鸾夙是见光死。这才刚出来,就被人给劫走了!”

    “而且是在京州城里,天子脚下。啧啧,看来京州的戍卫也不怎么样。”

    “听说她是在烧香的时候被劫走的。哈哈!寺庙里也不安全啦!搞不好就是一群和尚干的!”
………………………………

第292章 明刀暗箭不胜防(四)

    众人纷纷开始哄笑。这些北地将领本来就对天授帝心有不忿,认为他之所以能够统一南北,是因为北宣的明主臣暄英年早逝。否则,这天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也正因如此,沈予奉命去北宣整编军队时,这些人没少使绊子。前者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北地将领一一收服。可他们虽然服气沈予,却并不代表也服气天授帝。

    而今能看到天授帝后院起火,京州城里出了乱子,这些人自然乐得看热闹,以此给自己找些安慰。

    从这个程度来看,北地流传甚广的那句“不知天授帝,只知威远侯”真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而此时此刻,沈予没有心思听这些人说了什么。他并不晓得天授帝和子涵之间的故事,那日皇陵里的一段“意外”,事后被天授帝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就连子涵的身孕,也唯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真相。宫里众人都以为是叶太后在世时,天授帝宠幸了慈恩宫的奉茶宫女。仅此而已。

    事实上,自从天授帝把子涵从房州带回京州,迄今已过了将近三年光景。而这近三年里,子涵与沈予从未联系过。期间沈予历经南北和谈、统一、整编军队等诸多事宜,也早已将子涵这个人抛诸脑后。

    因而听到那将士提起“鸾夙”二字,沈予的第一反应并未想到子涵。他以为鸾夙真的没死,反而突然现身被掳走了!而且还是,怀有身孕被掳走的!

    “南晗初,北鸾夙”自然是风月场上的两颗明珠,却也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红极一时,都嫁入了显赫人家……

    此刻听了朱将领的话,她们相似的经历便又能加上两点都是诈死,如今都被人掳走了!

    这简直太巧合了!一个是天授帝的女人,一个是曾经的云氏当家主母……

    而且,鸾夙是出城烧香被人掳走的,这不是跟出岫在岚山寺的经历一模一样?上次云承说是云想容设计的,那这次呢?

    就连天授帝的女人都敢绑走,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一切?

    这已绝不仅仅是巧合了!

    想到此处,沈予越发站立不安,神色凝重,面上也逐渐浮起杀戮之气。

    众将士们原本是在吵嚷说笑,此刻亦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视线全都汇聚在沈予身上。

    行武之人本就直来直去,他们见沈予如此表情,其中一个将领便直白问道:“侯爷,你这是啥意思?有心事儿?”

    另一个也脱口道:“我瞅你好几天都哭丧个脸。怎么?想媳妇儿了?”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沈予的脸色更沉,那周身的肃杀之气也越发深重。这种气质,已好久没在他身上出现过,就连清意也一时感到有些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沈予一改常态冷冽不语,众人见状都不敢再问,一时皆是面面相觑。荒山野岭之中,只能听到流水淙淙之声,还有篝火烧柴的噼啪声。

    此时,恰有一阵山风吹过,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似是一阵耳语,又像是在鼓励沈予做出什么决定。

    良久,他忽然开口道:“诸位兄弟,我不能陪你们进京了。抱歉。”

    此话一出,众将士们俱是感到意外:“侯爷,你这意思是……”

    “带你们赴京,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但我要去一趟房州。”沈予说得很隐晦:“我这算是抗旨了,倘若诸位想要缉拿我领功,眼下就来同我打一架。我输了,随你们入京我若赢了,你们放我走。”

    “侯爷!您这是死罪!”不等众将领反应过来,清意已惊呼出口:“违抗圣命、抗旨不遵,您……”

    沈予抬手示意,阻止清意再继续说下去:“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但我主意已定。”

    他远目望向前方,那深重夜色里,隐隐约约可见一座高山,层峦叠嶂隐于红尘之中。这是进京州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翻过这座护城山,进了京州地界,他便很难再脱身了!

    而且入山之后,最快也要两天才能走出去,这两天之中变数太多,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进山、不去京州,取道另一条路直奔房州!

    “侯爷三思!”清意见沈予表情坚定,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可最终,他只说出这四个字。

    朱姓将领也是一头雾水:“侯爷为何不进京州了?”他压低声音问道:“您想造反?”

    沈予被这一问逗得哭笑不得,回道:“不,我另有苦衷。”

    “说来听听?”几个将士也是不依不饶:“我们虽不待见天授帝,但也是知情知理之人。您为何突然决定不进京了?这可是抗旨大罪!”

    “我会让清意带你们进京,只有我自己离开。”沈予斟酌片刻,很是坦然地道:“房州有我心爱的女子,如今她遭人掳劫性命垂危,我要去救她。”

    “又是一个遭人掳劫的?”朱将领闻言骂咧咧一句:“南熙流行掳劫女人么?天授帝当的是什么家!”

    沈予也无心再为天授帝美言,只沉声道:“原本我不想告诉你们,可方才朱大哥提起鸾夙被人掳劫,我心里总不能放心。”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朱将领疑惑地分析:“你人还没到京州,心上人却在房州,路上隔着万水千山,万一是讹传呢?又或者她已经被人救出来了?”

    朱将领试图劝说沈予:“侯爷,咱们领兵之人都知道兵不厌诈,你可不要被人骗了!万一这是个假消息,你这一去不就亏大了!天授帝一定震怒不已。”

    “朱大哥所言,我又岂会不知?但我赌不起……”沈予长叹一声,俊颜上是一阵惶恐之色:“就因为隔着万水千山,不知消息真假,我才要去亲眼看一看。万一她真的性命堪忧,我也能想法子救她。”

    “那万一她安然无恙呢?”朱将领又问。

    这一次,沈予沉默片刻才道:“那我就安心了。”

    “安心?你连性命都不要了?须知天授帝必定会下旨降罪。”朱将领很替沈予担心。

    闻言,沈予却是坦然一笑,追忆起陈年旧事:“我十五年前就该死了,年少时贪玩被毒蛇咬伤,是至交好友为我吸毒,自己却因此落下腿疾后来沈氏满门抄斩,我也是托了别人的福才苟且偷生遑论征战沙场,九死一生……”

    话到此处,沈予略有黯然之色:“死有何惧?这些年我能扛过来,无非是存了一个信念……倘若这信念丢了,我也活不成了。”

    “这么严重?”朱将领看了众人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啥子信念?”

    沈予没有往下接话。只见他俊颜上浮起一丝怅然的笑意,又隐约带着几分憧憬。

    倘若泛泛说来,其实他的信念已经实现了和晗初在一起。纵然他们一直没有机会长相厮守,纵然彼此已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但好在他终于打动她了,她也肯接纳自己。

    这般说来,纵然为她一死,也心甘情愿了。

    可为何,自己又是如此不甘心?原本已胜利在望,原本已能够与晗初携手归隐,可临门一脚,他的美梦注定破碎……

    “侯爷,你真的想清楚后果了?”这一次,又换做另一个将士问道。

    “想清楚了。”沈予斩钉截铁地道:“无非就是抗旨不遵,被圣上降罪。”他看向清意,唇畔勾起一丝自嘲地淡笑:“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忤逆圣意了。”

    三年前,擅自出京三年后,抗旨不回。

    “正因为不是第一次,圣上才不会轻饶您的。”清意见沈予说得坦然坚定,更是担心不已:“以圣上的做派,上次您能戴罪立功,那这次呢?”

    “我说过了,无非就是一死。我承受得住。”沈予故作轻松地笑回:“我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什么美人没见过?什么好酒没喝过?还有一帮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值了!”

    的确是值了。唯有一个遗憾,而他如今,正要尽力去弥补这个遗憾。

    说了这么久,沈予已无法再继续坐以待毙。他再次抬目望了望天色,道:“倘若兄弟们不拦我,我这就打算去赶路了。谁想拿我这条性命去邀功,我也绝不怪他。”

    山风猎猎,呼啸而过,将沈予的清淡话语吹入每个人耳中。眼前是北地五州的将领们,大的四五十,小的二十出头,皆是见惯生死场面的热血好汉。

    然而此刻,他们都被威远侯的坦诚所慑,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沈予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站出来,亦是感到心下一松,对众将领抱拳道谢:“多谢兄弟们手下留情。这份大恩大德,我沈予唯有来世再报。”

    他说得平淡无奇,好似只是一场寻常的离别,他只是出一趟远门。可在场众人都晓得,此次一别,也许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到底是个什么女人,能让侯爷你英雄折腰?不惜为她送了性命?”其中一个张姓将领实在忍不住了,出言问道:“离信侯府就在房州,难道您是为了夫人?那您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天授帝,请他出兵啊。”

    “来不及了。”沈予蹙眉否定:“况且她也不是我的妻子。”

    为了出岫的名节,他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将那个名字永永远远地藏在了心底。

    沈予知道,今日这些将领放自己离开,也等同于犯了欺君之罪。倘若天授帝愿意大事化小,他们便不会受到牵连可倘若天授帝震怒,或许他们的前程也就完了。

    沈予只能盼望着,如今天下局势刚刚统一,天授帝能以安抚为主,对南北将领一视同仁。这其中,的的确确有不少人才,能够为帝王所用。

    为了这些人的性命前程,沈予拍了拍清意的肩膀,再次嘱咐道:“你送兄弟们去京州,记得请兵部尚书代为引荐面圣……就说受威远侯所托,求他在圣上面前力保大家。”

    “侯爷……”清意一副快哭的样子,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问:“您能不去房州么?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万一是个陷阱呢?”

    “陷阱也得去。”沈予朗声大笑:“别担心,你主子我福大命大,必定能够化险为夷。”

    他边说边一抬下颌,对清意指了个方向:“快去替我准备干粮,我得赶紧启程。”

    “趁夜就走?”朱将领试图做最后的挽留:“就算要走,今晚也该养精蓄锐,明日再走。”

    明日?他又如何能等到明日?如今日夜兼程也嫌不够快!沈予没时间多做解释,只简短回道:“不了,我现在就走。劳烦朱大哥去将我的坐骑牵过来。”

    说着他已再次对众将士拱手作别,转身便往营帐里走,打算回去收拾行装。

    就在此时,只听“哗啦啦”一声脆响,有人将酒坛子摔碎在地上,高声喝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想去舔天授帝的脚趾头。老子跟你去!”

    “朱大哥!”沈予很是诧异地回头,试图阻止:“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谁他妈跟你闹着玩儿!冲冠一怒为红颜,多风流多意气!老子想去见识见识。”朱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看向身后一众将领,招呼道:“兄弟们,还有谁看不惯天授帝的?都跟着来罢!”

    山风猎猎,回荡起一片热血沸腾的呼喝声。终于,在进入京州地界的前一夜,北地将领分成了两派。

    **百人的规模,沈予带走了一半人马。
………………………………

第293章 明刀暗箭不胜防(五)

    沈予带着四百人绕路而行,与赴京人马分道扬镳。众位追随他的将士原本以为,这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威远侯,以后必定该日夜兼程快马赶路了。

    岂料沈予却是不紧不慢,与先前的着急担心判若两人,反而显得沉稳许多。

    众人跟着他走了一夜路,到了第二天白天,按理该是赶路的好时候,岂料他却下令安营扎寨,停顿休整。

    朱将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侯爷,咱们跟着你是去救人的,怎么你反倒不急了?”

    沈予却不回话,只伸手指了指正北方向,转移话题道:“离此地两天路程,有一座荒山,各种匪类长期盘踞,打劫过往商客。你跟兄弟们说一声,今天好生歇息,顺便出谋划策。明日咱们启程剿匪。”

    “剿匪?”朱将领更加摸不着头脑:“侯爷,您这是耍人玩儿呢吧?到底是要去剿匪?还是要去救人啊?”

    “先剿匪,后救人。”沈予干脆地道:“剿匪是咱们一起,救人我自个儿去就成了。”

    言罢他叹了口气,又隐晦再道:“等到剿匪成功之后,你就率领这四百兄弟们返回京州罢。”

    “啊?”朱将领一头雾水:“侯爷,咱能不卖关子吗?我听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

    瞧见朱将领一个大老爷们如此迷茫不解,沈予忍不住低笑出来:“朱大哥还不明白吗?有人对我用了障眼法,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朱将领似明白几分:“你是说……咱们当中有内奸?”

    沈予但笑不语。

    朱将领见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反倒来了心思,拉着沈予往帐子里一坐,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沈予斟酌片刻,才如实回道:“朱大哥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最一开始清意来传话,说我的心上人被掳劫了,我是又惊又疑,唯恐她遭到不测……不过昨晚你们说起鸾夙的事,我才醒悟过来此事不简单。”

    话到此处,沈予刻意顿了顿,续道:“实不相瞒,我那心上人出身云氏,身份贵重敏感。你也知道云氏的名望,她树大招风遭人掳劫,极有可能。可如今鸾夙也被人掳走了,这事便蹊跷了,可见来人并非针对云氏,或者说,并不是单单只针对云氏。”

    “侯爷的意思是……有人针对天授帝?”朱将领疑惑地问。

    “不错,的确是针对圣上,而且也是针对我。”沈予沉声分析道:“鸾夙是圣上的女人,若是她有何不测,恼恨伤心的就是圣上本人。倘若此时我再抗旨不遵,带领你们去房州救人,就是等同于造反……圣上一怒之下必会问罪,届时不仅我活不成,你们这些北地来的将领,都要跟着遭殃。”

    “归根到底,有所损失的还是天授帝。”沈予指了指自己:“原本朝中就是武将后继无人,倘若我一死,你们又被治罪,圣上手里就没什么带兵之人了。”

    而剩下那部分如期赴京的将领,天授帝也会受此影响,再也信不过他们,不会委以重任。

    听闻此言,朱将领反倒很是坦然,笑着摆了摆手:“咱们这些兄弟既然愿意跟着你出来,就是不待见天授帝的。打仗之人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稀罕这条命?关键受不了这憋屈!”

    “朱大哥稍安勿躁,先听我说完。”沈予低声安抚他,再道:“能想出这条计策,不仅得熟谙宫中形势和天授帝的脾气,也得知道我心系何人。这幕后主使之人,必定万分了解我的脾气性子,知道我会违抗圣旨前去救人。”

    朱将领点点头:“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咱们这一路上混进了内奸。”

    “绝对是有内奸。”沈予脸色一沉,忽而杀戾地道:“这内奸很了解我的行踪,故意等我到了南地四州,才向我透露心上人被绑架之事。他故意这么做,一来不让我有时间在路上思索营救之法,二来他也算准了我肯定耐不住性子……此人不简单,他背后的人更不简单。”

    不仅熟知沈予性格,猜到他必定会去抗旨救人,而且,也能很好拿捏他一路上的行踪……这个内奸是谁,沈予心里已大概有了一个定夺,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这一招借刀杀人好厉害!”朱将领闻言忍不住大叹:“你去救人,被叩上造反的罪名,天授帝痛失爱妃,震怒之下将你问斩……一箭双雕,你和天授帝都有损失。”

    “不,还不止这么简单。”沈予深深蹙眉:“云氏也会受到连累。既然我是去造反,又是去房州救云氏的人……朱大哥还不明白吗?我这个造反者与云氏亲近,甚至不惜千里迢迢去找他们,那云氏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长叹一声,继续分析:“一定会有人扭曲黑白,说云氏是我的支持者。毕竟云氏数年前就曾支持圣上举事。越是这个理由,圣上越是忌惮他们,越不会轻饶他们。”

    朱将领立刻一拍大腿:“妈了个巴子的!经你这么一说,这事还真不简单啊!”他睁大眼睛再叹:“这不止是一箭双雕啊!这是一箭三雕!你和云氏获罪,天授帝失去两大肱骨之臣,朝中武将后继无人……”

    “也许这还只是个开端……”沈予顺势补充:“世所皆知,天授帝登基是受到云氏的支持,而一旦云氏获罪,会有多少忠心耿耿的大臣心寒?况且云氏数百年基业,在九州百姓心中威望极高,倘若天授帝治了云氏的罪,他必定会被人诟骂为昏君。”

    “原来这幕后主使才是要造反啊!这是谋朝篡位的计谋啊!”朱将领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人得有多少心眼儿,能想出这么迂回曲折的法子来!要是我造反,直接带人攻入京州,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此人未必就是想要造反。”沈予却否定了朱将领的猜测:“大凌王朝虽是初立,但圣上的确文韬武略,倘若想要推翻他自立为王,实在太难……我猜测此人的动机是……”

    “是什么?”不等沈予问出口,朱将领已亟亟问道。

    “是报复。”沈予说到此处,面上再次涌起杀戮之气:“此人必定与圣上、云氏和我有天大的仇怨,才不惜想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他要毁了我们才甘心!”

    “看你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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