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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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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岫瑟缩一下,好似受了惊,回过头来轻声道:“咱们还是并排走罢,你在我后头忽然出声,我后背发凉。”

    竹扬低低嗤笑一声,道:“要不夫人回去罢,您若信得过属下,便让属下代为一探。”

    出岫不假思索,断然回绝:“不,我必须亲自走这一趟才安心。再者,我也不能教你单独为我涉险。”

    “护卫的职责,难道不是保护主子的安全?”竹扬说得不紧不慢,很是沉稳:“我在后头看着,您都怕得发起抖来。既然如此,又为何要逼着自己去?”

    “怕是自然,也有些紧张,”出岫拢了拢衣襟,道,“而且也有些冷。”

    “夫人若真觉得冷,不妨回去加件衣裳。”竹扬看破不说破,给她一个台阶下。

    “来不及了。”出岫摇头,明明那个“冷”字就是借口而已,她不愿在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面前表露惧意,尤其,还是太夫人派过来的人。

    “来不及?夫人倒是无所畏惧,不怕阴谋诡计,也不怕冷。”竹扬边走边再次嗤笑,那神情端得是几分轻松自在。

    竹扬的这个反映,令出岫多少有些诧异,在她眼里,护卫都该似竹影那般少言寡语,一丝不苟。竹扬的话虽不多,但显然并不是个乏味之人,偶尔没上没下,性子也较为随意,处处都流露出自信和……不以为然?

    “你难道不怕吗?”出岫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竹扬习惯性地挑眉:“为何要怕?夫人小觑了云氏铁卫竹字辈的身手了。”

    “竹字辈?”是了,竹影乃竹字辈,又跟在云辞身边,应也是顶尖儿的功夫。可眼前这十**岁的姑娘,身段笔直又纤细,纵然有几分英姿,难道身手还能与竹影相提并论?出岫有些不信。

    竹扬看出了出岫的疑惑,便回道:“唯有一等护卫,才是竹字辈。”她仿佛是在陈述事实,听不出半分骄傲亦或艰辛,语气平淡至极。

    一等护卫?如此说来,竹扬的功夫还真能与竹影相提并论?出岫忽然明白她为何能如此沉稳了,至少,她自保是没问题的。

    想着想着,出岫不禁加快脚步,只怕自己迟到会真的错过“好戏”。竹扬见主子心意已决,也未再多言,与之并肩摸黑往内花园而去。

    待走到花园入口,竹扬伸手拦住出岫,道:“主子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出岫亟亟拉住她:“别,我随你一起。”

    竹扬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去将那些值守解决掉。”

    “解决?”难道要杀人?出岫大惊。

    “我有迷香,去去就回。”竹扬勾唇解释,一个闪身已失去踪影。

    出岫独自藏身在内花园的暗门外,越发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明明竹扬才离开片刻功夫,但她觉得已过了很久。

    幸而,竹扬的功夫并未让她失望,当真是“去去就回”,返回时也一派轻松随意,不仅没有负伤,连呼吸都很均匀有力。

    “走罢。”竹扬拉过出岫的右臂,忽然纵身一跃。后者只觉头脑一沉,颈处生风蓦得一冷。再定神时,人已被抽到院墙之上,而且,正正离假山不远。

    出岫有些恐高,连忙掩唇,只怕自己会惊呼出来。她正欲开口说话,但听竹扬“嘘”了一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出岫定睛往假山方向看,只能听到耳边阵阵夜风飒飒猎猎,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心中生着疑虑,此时但见内花园外门忽然跑进来一个身影,看身段似是个窈窕女子。与此同时,西边的抄手游廊处,也脚步匆匆走来一人。

    两人仿佛极有默契似的,前后脚走入假山之后,看那样子,绝不是头一次在此约见了。
………………………………

第82章 好戏连台请君看(二)

    瞧见这一幕,出岫不自觉地侧首看向竹扬,见她正眯着双眼倾身细听,便也稍稍定了心神。

    假山之后传来轻悄的说话声,窸窸窣窣,并不能听清楚,出岫见竹扬面上凝神似听得仔细,不禁有些焦急。

    竹扬回神见出岫抿唇蹙眉,知她之意,便伸手从墙头的桃树上折下一枝花枝,探手一挥,直直往假山后扔去。

    “什么人?”只听一个年轻男子忽然开口喝问,不仅声音忽然变大,且还带着几分谨慎与担惊受怕。

    是二爷云起!出岫立时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的出现,是在她意料之中,可,从外头进来的女子又会是谁?

    漆黑深夜之中,光色黯淡至极,但见那女子从假山的阴影里探出一只手臂,拉住云起的衣袖:“二爷别急,是掉下的树枝而已。”

    听这女子的声音,出岫觉得很是耳熟,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她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个名字,又不敢妄加揣测。

    此后,云起与那女子又恢复了小声说话,一阵悄声耳语过后,女子还娇喘了两声,似是遭了云起的“轻薄”。出岫心知肚明,这“轻薄”必是那女子心甘情愿受下的。

    未几,两人前后脚从假山之后迈出,云起快步往内园西侧而去,拐进抄手游廊,应是回了金露堂。

    再看那女子,在云起离开后没多久,也穿着斗篷蒙着头,匆匆从假山后出来。她边走边整理裙裾,显然,方才两人虽没有行那龌龊之事,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之举是免不了的。

    出岫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云起挺喜欢在假山周围行龌龊之事,上次他轻薄自己,也是选在假山下头,当真好不要脸!

    事已至此,可见今晚这场“戏”是结束了,出岫认为这一趟有些白来,却又不算白来。这“戏”虽不如她想象中的精彩与危险,但也算掌握了云起的一桩不轨之举。

    难道……传字条的人就是为了让自己来看这场“私情”?出岫有些想不通,又见此地并非长留之处,便对竹扬道:“咱们回去罢,顺便瞧瞧那女子是哪个园子的。”

    语毕,却见东侧的抄手游廊里又出现了一名女子,且还提着一盏灯笼,大胆得很。出岫眯着双眸试图辨清她的面目,待见她提着灯笼走到假山下,才隐隐认出她是谁。

    是玥菀!若非前几日才见过这丫鬟,还算印象深刻,出岫只怕也认不出她来。

    此刻玥菀正提着灯笼左顾右盼,似是防人,又似寻人,也不知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围着假山附近转了一阵子,便又顺着原路返回,应是回了云想容的霓裳阁。

    云起、玥菀、云想容,这三者之间到底……电光火石的一瞬,出岫立刻想到一个人!若她猜得不错,方才与云起偷偷幽会的女子,必定是……

    “竹扬!你快跟上方才往外头走的姑娘,看她去哪儿了!”出岫亟亟对竹扬道,不自觉地伸手去拽她的衣袖。

    竹扬二话不说护着出岫从墙头跃下,两人快步走出内花园,她才开口道:“夫人自个儿当心,园子里到处都是当值的护院,有事你务必大呼出声。”言罢已脚底生风似的离开。

    出岫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个想法隐隐生出,却又不敢坐实,只盼着竹扬能追上与云起私会的女子,看看到底是谁。想着想着,她不禁生出一阵冷汗,心中也突突跳着,唯有加快脚步往知言轩返回。

    夜色深浓,晚风徐来,四周的树木风摇影动,在地上氤氲出片片黑影,仿佛许多隐藏在暗处的不轨之徒,想要趁着月黑风高出来作恶。

    树叶的“沙沙”之声间或传来,合着满地满墙的阴影将出岫包围其中,令她感到阵阵窒息。她独自走在回知言轩的路上,心中又多出几分后怕,只觉这一夜是无尽的诡异与惊悚。

    她怕的并非是云起的放浪,而是那放浪背后所隐藏的心思……出岫感到自己抓住了什么,离某个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推开那扇隐藏阴谋的暗门。

    一路之上,因为缺乏竹扬的陪伴,便有几个护院从暗处跳出来请命。出岫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话,她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知言轩。

    浅韵早已在垂花拱门外提着灯笼等候多时,远远望见出岫神魂尽失的脚步,连忙迎了上去。她虽神色冰冷,目中到底也是好奇与关切:“竹扬方才已回来了,夫人可有受伤?”

    竹扬已经回来了?她是跟丢了?还是说……出岫定了定神,对浅韵道:“将你手中的灯笼挂上去罢,免得小侯爷担心。”

    浅韵领命,挑了竿子便往门头上挂灯笼。出岫心里记挂竹扬的消息,没等浅韵挂完灯笼,已亟亟迈入主园,果不其然,竹扬正在她寝闺门前等着。

    “夫人,”竹扬神色沉稳不变,回禀道,“那女子的脸我瞧见了,不过我来的时日太短,并不认得她是谁。”

    出岫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瞧见她进了哪个园子?”

    “她进了……知言轩,住在后院东起的第二间房。”

    自出岫在荣锦堂与几房姨太太吃了那顿早膳过后,太夫人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夜中“看戏”的第二日清晨,出岫却再次得到太夫人的传唤。

    昨夜之事太夫人迟早都会知道,出岫之所以不让竹扬禀报太夫人,也只是希望当夜能瞒着她,并不指望能永远隐瞒。

    出岫决定将夜中所见全盘告知,便去了一趟荣锦堂,岂知,太夫人对此事只字未提,反而拉着她道了半天家常,又叮嘱她好好安胎。而且,是当着二房母子的面,不过云想容不在当场。

    出岫见太夫人没有单独留自己说话的意思,又怕花舞英和云起在场会看出什么端倪,便忍着心中所想,做出一副孕中多思之状,刻意道:“屈神医前几日来诊脉,说这一胎十之**是个男孩儿。”

    太夫人闻言很是欢喜,看不出半分假装的模样,不仅赏赐了些珠宝首饰,还给了一座汉白玉的送子观音,才命迟妈妈送她回了知言轩。出岫觉得太夫人已经知道了什么,并且是在暗示什么。可细想之下,仍旧一头雾水。

    原本想要将昨夜的来龙去脉相告,请太夫人拿个主意,然而今日她这举动似在表明想要袖手旁观……若当真如此,仅仅凭借知言轩这几个人,浅韵、淡心、竹影、竹扬……如何成事?

    出岫越想越是头痛,加之昨晚喝了风、凉了胃,今早又多思多虑一番,此刻竟是隐隐感到胃部不适。人还未走回知言轩,半途中她已忍不下去,扶着墙沿干呕起来。

    “嫂嫂!”

    “夫人!”

    几声称呼同时响起,有男有女,皆是语带关切。出岫胃中翻涌,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觉头晕一阵胜过一阵。

    “嫂嫂怎么了?”这一次出岫听清了,那句“嫂嫂”来自云想容。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摆了摆手,正欲说一句“不碍事”,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

    出岫抬眸一看,是沈予。他怎会与云想容在一起?

    “我为夫人把把脉。”沈予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之色,不由分说为她诊起脉来。

    “还用把脉么?有孕在身的女子不都是如此?”云想容掩唇娇声而笑,暗示沈予大惊小怪。

    沈予却不以为然,诊了半晌,才隐晦地道:“夫人有孕才两个多月,平时里也不常呕吐,今日这症状,固然是孕吐的缘故,也是因为夜中睡得不好,又着了凉。”他松开出岫的手腕,慎重嘱咐:“夫人平日应减少忧思,多注意休息。”

    出岫抚着胸口平复半晌,才客气道:“多谢小侯爷提点,教您看笑话了。”

    沈予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似为这客套的疏离而难受。可终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儿再说什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仅此而已。

    “嫂嫂定是思念大哥,才夜不能寐。”云想容适时开口,天真地关切道:“嫂嫂节哀,您养好身子产下世子,才是关键。”

    此时出岫也顾不上去问沈予为何会与云想容在一起,只觉得头重脚轻,难以承受,便敛神回道:“是妾身失仪,且容先行告辞。”

    “嫂嫂慢走。”沈予本还想叮嘱几句,却被云想容的“慢走”两字挡了回去,他只得点头回礼,看着迟妈妈搀扶出岫离开。

    “大小姐若无事,在下也告辞了。近日忙着搬迁,实在有些分身乏术。”本是一场偶遇,岂知云想容忽然问起岐黄之术,沈予看在云辞和出岫的面子上,也不好推拒,这才与她交谈起来。

    云想容有些自责,怯怯地道:“都是想容不好,耽搁了小侯爷的正事,您快去忙,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沈予勉强笑了笑,实在无心敷衍:“告辞。”言罢转身往云府正门方向走,他心里记挂出岫的风寒,想去为她抓几贴药。

    “小侯爷且慢。”刚走两步,沈予又被云想容叫住,只得回身再问:“大小姐还有吩咐?”

    “您唤我想容便好了。”云想容莞尔一笑,无限娇羞地望向沈予:“我有个不情之请……小侯爷方便之时,还请对屈神医说说,多为嫂嫂请脉问诊。我看她近日脸色不大好。”

    听闻此言,沈予的面色稍霁,想着方才对云想容的敷衍,也感到自己有些过分,遂软下态度夸了她两句:“大小姐心地纯善、秀外慧中,实乃闺中垂范。”

    云想容闻言,面上“蹭”的红了起来,连耳后与脖颈都变得一片通红,垂眸赧然回道:“您过誉了。”

    沈予笑笑,未再多言。

    这边厢,沈予辞别了云想容那边厢,出岫也回到知言轩。迟妈妈见她脸色实在差劲,路上又听了沈予所言,便对浅韵道:“你去熬些安神的补汤端给夫人。”

    浅韵领命,连忙吩咐厨房。恰好知言轩近日一直做着药膳,浅韵仔细分辨,选了对孕妇最有益的一种,盛了满满一盅端进出岫房内。

    出岫接过汤药,只喝了几口,立时脸色大变:“这汤……有问题!”
………………………………

第83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汤有问题?”浅韵娥眉立时蹙起:“这汤是我亲自端来的,之前我也特意尝过,怎会……”

    “浅韵……”出岫捂着小腹,只觉阵阵绞痛传来,原是想要再说什么,此刻却痛得无力言语。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迟妈妈不由分说上前给了浅韵一巴掌,呵斥道:“你做什么?难道不知夫人肚子里是小世子吗?”

    浅韵大感意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迟妈妈……”她也是太夫人身边儿出来的,从前在荣锦堂,迟妈妈对她一直慈蔼有加,如今这一巴掌……

    迟妈妈明知出岫这一胎是假,可仍旧斥道:“浅韵,前次你意图行刺夫人,可夫人不计前嫌将你从刑堂放出来,又让你重新做回知言轩的大丫鬟,你就如此回报她?”

    浅韵抿唇,只觉得委屈,倔强不肯作答。

    “迟妈妈……别吵了。”出岫腹中绞痛,面上冷汗直流,胃里也一阵阵地抽搐:“我……好难受。”

    “竹扬!将她押出去!”迟妈妈见状,亟亟朝门外护卫的竹扬命道,又连忙扶过出岫:“夫人忍着,我去唤屈神医。”

    浅韵手无缚鸡之力,又怎抵得过竹扬的功夫?几乎是瞬间便被制伏了。她被钳制着踉跄往门外去,双眸却直直瞪着出岫,冷笑道:“我早该明白,你又怎会如此大度?我是想过要杀你的人,你岂会轻易放了我?”

    而此时,出岫已疼得说不出半句话,唯有眼睁睁瞧着浅韵被竹扬带出去,迟妈妈也匆匆命人传唤屈神医。

    未几,屈方匆匆而来,见出岫面色苍白,忙将手搭在她皓腕之上,诊断道:“无妨,是有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夫人没有性命之忧。”

    迟妈妈眼见厅内聚集了几个侍奉的下人,便对屈方使了个眼色,又问:“那这一胎……”

    屈方立时会意,又看了一眼出岫,蹙眉点头:“无碍。”

    迟妈妈佯作松一口气,连忙招呼几个丫鬟将出岫扶进寝闺之中,屈方也去开了几贴药。

    如此忙活到正午时分,出岫才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出了一身虚汗,小腹倒是好受许多,早上的胃疼头晕也已无恙。

    睁开双眸,隐隐约约感到眼睫上的湿意,也不知是梦里又哭了,还是出的汗。出岫只感到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晃,淡心、竹扬、迟妈妈……屏风后头还站着两个人,看服色、轮廓,应是屈方和沈予。

    “夫人醒了!”淡心率先惊呼,众人便齐齐看向榻上。

    出岫不大习惯这许多人守着自己,便挣扎着起身,勉强笑道:“你们怎么都在?”

    “夫人你可觉得好受一些?还疼不疼了?”淡心眼眶微红,哽咽道:“老天怎就不长眼,不让您有几天好日子过呢!”

    出岫怔愣一瞬,才回想起所发生的事,不禁抚着额头问道:“浅韵人呢?”

    “老妇已将她打发去刑堂待罪了。”迟妈妈脸色沉稳,幽幽开口:“这也是太夫人的意思。”

    又是刑堂?出岫张了张口,正欲替浅韵辩解两句,却见屈方绕过屏风,上前问道:“夫人可觉得好一些?”

    “无碍了。”出岫客气地点头:“有劳神医。”

    见榻前站着这许多人,有男有女,出岫越发感到不自在:“我想静一静,迟妈妈和竹扬留下,你们都去歇着罢。”语毕特意瞧了一眼屏风后头的沈予,见他并不现身,也知他有所顾虑。

    此时但听沈予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师傅,咱们走罢,让夫人好生歇着。”

    屈方又对出岫嘱咐了几句,师徒两人便一并离开,淡心也顺势道:“我去煎药,神医说了,您得连喝五日呢!”言罢随之而出。

    竹扬一直站在出岫榻前待命,见屋子里只剩下迟妈妈和自己,才出语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出岫虽面白如纸,却难掩那份倾国容貌。她靠在榻上,声音虚弱地对竹扬道:“你去将浅韵从刑堂里放出来,贬去知言轩外园做三等丫鬟。”

    言罢又看向迟妈妈:“劳烦您对太夫人禀报一声,浅韵我还有用,想留她一留。”

    迟妈妈双眼微眯沉吟一瞬,到底是没有拒绝:“老妇明白,这便去向太夫人禀报。”

    浅韵只在刑堂里呆了不到两个时辰,出来时毫发无损。可到底是被剥去了大丫鬟的称号,贬去知言轩外园做些杂役活计,主要负责劈柴烧火。

    浅韵平日虽不言不语,但人却极为骄傲,这等冤枉与侮辱,生平还是头一次尝到。她从前在太夫人跟前一手被调教起来,后又被送到知言轩侍奉云辞,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只是,一想起出岫也曾贬去浣洗房,心中仿佛也能体味到她那时的愤懑。被贬之后,浅韵对旁人的质疑、询问、疏远一概置之不理,一心做着烧火丫头,连淡心也渐渐疏远了。

    转眼间,浅韵已遭贬斥四十天有余,这期间她一直不卑不亢,自顾自地做着差事,对一切人或事都充耳不闻,仿佛认了命。竹影曾来探视她两次,甚至提出要根据云辞的遗愿娶她过门,助她脱离三等丫鬟的身份。

    然而浅韵却断然拒绝,对竹影也极为冷淡,渐渐的,竹影便不在她面前出现了。

    “好端端的一桩姻缘,浅韵姐姐为何要拒绝呢?”就在知言轩下人们都对浅韵不冷不热、亦或避之不及时,唯有灼颜暗地里偷偷与她交好。当然,人前还是装作不相熟的样子。

    出奇的是,向来独来独往,只与淡心、竹影交好的浅韵,竟对灼颜的接近默许下来,并未表露出从前那种冰冷的抗拒,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起私密话。

    “你觉得嫁给一个侍卫,就是好姻缘了?”浅韵拧干帕子擦了脸,淡淡相问。

    灼颜笑了笑:“那要看是哪个侍卫,竹影是侯爷生前最信任的贴身护卫,在这离信侯府谁不高看他三分?连云管家见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保不准下一任云府总管就是他了。”

    “竹影自幼习武,不懂文书和经营,做不了云府管家。”浅韵否认道。

    “原来浅韵姐姐嫌他前程不好?”灼颜“噗”地笑出声来,低眉想了想,又道:“也是,从前侯爷在时还好,如今侯爷去了,竹影这身份也有些尴尬……”

    “不要提侯爷!”浅韵不知怎得,忽而变了脸色:“逝者已去,闲事莫提。”

    灼颜一怔,暗嗤浅韵小题大做。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便小心翼翼地求证:“从前夫人在世时,呃,我是说我家小姐刚入门时,曾听迟妈妈说过,您是太夫人准备给侯爷的通房……可有此事?”

    “你话多了!”浅韵瞥了她一眼,端着方才洗脸的水盆走到屋子前,“哗”的一声泼向院子里。如今她是三等丫鬟,与人共住一屋,而灼颜还享受着夏嫣然生前的待遇,是一等丫鬟。只不过,如今出岫不使唤她,她也乐得自在。

    灼颜发现每次提起云辞,浅韵都是面色不善,心中遂更加笃定自己揣测,道:“姐姐莫怪我多话……出岫自始自终都是沾了我家小姐的光,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怀上身孕,竟被太夫人做主扶正!别说姐姐你气不过,我也替我家小姐气不过呢!”

    浅韵闻言并未附和,只抿唇道:“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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