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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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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胡话!”出岫立刻斥道:“什么死不死的,你要让我折寿么?”

    沈予一笑,继而解释道:“我只是玩笑而已……”虽然这话题有些沉重,但他此刻却很愉悦。若是晗初能日日为他担忧,他就算长留房州受人监视又如何?他总是心甘情愿的。

    沈予正如此想着,但见竹影突然进来一声禀报:“夫人,小侯爷身边儿的清意来了,说是有要事。”

    清意是沈予的贴身小厮,平时专司些跑腿之事,人也分外机灵。他是知道沈予的心思的,也正因如此,平日见沈予来云府,清意从不跟着,只怕自己碍了主子的眼。

    可这会子清意又能有什么要紧之事,竟要来打断他与晗初的独处?沈予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对竹影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清意又没惹你,你生哪门子的气?”出岫以为沈予是因为被慕王监视,才会迁怒在贴身小厮身上,便薄斥他一句,又对竹影吩咐:“让他进来罢。”

    片刻之后,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少年已急匆匆进门,面有忧色地禀道:“小侯爷,方才京州来信说,老侯爷忽染重病,如今已是……病危了!”
………………………………

第108章 始共春风容易别(三)

    文昌侯病危?沈予与出岫皆是震惊不已,尤其沈予只觉一阵心悸,倏尔起身看向清意,急迫地道:“好好说话!信呢?”

    清意连忙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地递给沈予,又补充道:“是世子爷的亲笔书信。”

    沈予见信笺尚未拆封,知晓清意是从送信人口中听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将信拆开来。果然是大哥沈赞的亲笔书信,三言两语说了父亲文昌侯沈淙的病情。

    沈予匆匆扫完信件,只觉心中一揪,执着书信的手狠狠攥成一团:“是我不孝。”一字一字,无比沉痛。

    出岫见他神色不对,忙道:“小侯爷,你先别急,让我瞧瞧这信。”

    沈予将信递了过去,出岫略微一扫,原本想说什么,又顾忌下人在场,便对竹影和清意道:“你们先下去。”

    两人匆匆告退,出岫才对沈予安抚道:“小侯爷别急,这事指不定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沈予神色一怔,看向出岫。

    “你可还记得,方才我对你说,慕王聂沛涵因私用虎符调兵寻人,惹得聂帝大怒不已?”

    沈予点点头:“我自然记得,你还说机会难得,让我觑着这空子赶紧离开房州。”

    出岫“嗯”了一声:“也许文昌侯患病是假,想以此为借口让你回去是真。慕王如今惹得聂帝大怒,文昌侯必定知道此事,大约他是怕你留在房州有所牵连,亦或是福王已经开始筹谋争储,所以他才想让你回去。”

    出岫如此一分析,沈予也安慰了些,但仍是忧心忡忡:“你说得有道理,怕只怕……父侯是当真患病了!”

    两种可能都有,京州隔得那么远,谁也不敢断定文昌侯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出岫亦是轻轻一叹。

    沈予见出岫叹气,心中更为自责:“按理而言,我是神医屈方的关门弟子,也算学得一手好医术,平日不承欢膝下也就罢了,如今父侯患病,我也不能在他身边尽孝,为他治病……我真是,太不孝了!”

    “小侯爷,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出岫继续劝慰他:“旁的不说,文昌侯病重,这是你离开烟岚城的好机会!父亲病危,儿子理当回去尽孝。只要慕王还顾着面子上的和气,这个缘由他便不得不放你走。”

    “晗初……”听闻此言,沈予眉峰紧蹙,一双俊目看向她:“是我从前不了解你,还是如今你真的变了……你,越来越像太夫人了。”

    像太夫人?出岫怔愣一瞬,继而苦笑:“都是被逼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不是夸,也不是损。”沈予垂目:“我只是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又是这一伤感的话题,又是她无法给予回应的深情。出岫抿唇,清眸之中不乏黯然:“当务之急还是京州的事儿。你先别急,我让云氏的暗卫去打听打听京州局势。至少也要先探出来,文昌侯的病情究竟如何。”

    沈予无奈地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法子了,我等你的消息。”

    此后过了二十日,云氏在京州的暗卫送出话来,文昌侯的确染了病,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故意借此夸大事实,在家卧病将养,想要避过如今朝内“两王相争”的风头。

    出岫将消息如实告知沈予,后者明显松了口气。

    “小侯爷,我会想法子送你回京州,你给我些时日准备。”出岫对沈予承诺道。

    “晗初,你这是……”沈予很诧异,习惯性地蹙眉:“你要赶我走?”

    “难道你想死在这儿?”出岫别过脸不去看他:“为了侯爷,为了我,你已在房州滞留了一年多,即便曾对侯爷有愧,如今逝者已矣,该偿还的也早已还清了……你回去罢。”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静默了。屋子里有一种突兀的尴尬在隐隐飘荡,惹得两人一阵窒息。

    若不是二姨太花舞英突如其来的造访打破了这尴尬氛围,也许他们还不知要如此相顾无言到何时。

    沈予对二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虽说事实真相业已查明,云辞之死是三房所为,可他只要想到云起那龌龊的嘴脸,还有曾对晗初的觊觎,沈予就觉得恶心。

    尤其后来云想容的一番剖白,更是令他想起了茶茶。因而从那之后,他便对二房敬而远之,也再没单独见过二房母女。后来教云承习武时,偶然瞧见云想容,他也是避之不及,亦或大大方方打个招呼,私下里绝不多说一句。

    沈予记得自己还欠着云想容一个人情,但说句实话,他私心里实在不愿与她再有任何牵扯了。

    眼见着花舞英进了内堂,沈予一时大感扫兴,便起身对出岫道:“我先回去了。”言罢扫了花舞英一眼,客客气气招呼一句:“二姨太。”

    花舞英反倒对沈予报以一笑:“小侯爷慢走。”

    沈予也不多说,转身大步迈出屋子。

    出岫一直瞧着沈予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对花舞英问道:“二姨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花舞英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夫人,我是为了想容的婚事。如今已是三月底,想容已有十六,早到了定亲的年纪……”

    说到此处,她停顿片刻,有些哽咽道:“若不是去年二爷的事耽搁,如今她也该嫁了……夫人,如今二爷已死,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她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侯爷和您的事儿,我想请您给她找个好人家。”

    听花舞英这么一说,出岫才想起来,云想容的确也十六岁了,按道理这年纪是该定亲甚至嫁人了。出岫有些疑惑:“二姨娘为何不去找太夫人说?”

    花舞英也不隐瞒,沉默片刻回道:“我从前是太夫人身边的奴婢,对她的脾性最为了解。如今虽说闻娴死了,起儿也是冤枉的,可太夫人还是记恨着我,毕竟……我的确曾想要害她。”

    “只怕如今,太夫人巴不得想容嫁得不好,又怎会替她做主定亲?”花舞英语中难掩悔意:“自作孽,不可活。当年我做错的事,如今都报应在了儿女身上……若说起来,我是没脸来求您的,可我只有想容一个孩子了……我实在是……”说着说着,花舞英渐渐掩面低泣,再难继续。

    出岫又怎会不知身为母亲的心思?怕是为儿女考虑再多,也觉得不够。更何况,云想容的确是花舞英唯一的依靠了。

    想到此处,出岫也感到有些愧疚。花舞英与老侯爷、太夫人的恩恩怨怨暂且不论,可自己的确是冤枉了云起,不仅害他成了阉人,还让他被闻娴害了性命。

    还有灼颜之死,虽说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但她死前,也算变相将真相告知了自己。也不知灼颜怎会发现幕后真凶是三姨太闻娴,可如今随着两人的死,这其中情由只怕永远也不得而知了。

    单单为了这一桩,出岫便不得不愧。更何况,灼颜是一尸两命。

    “二姨娘放心,说到底,想容也是云府的大小姐,身份、秉性、容貌都无可挑剔,我会将这事奏请太夫人,就说是我的意思,请她老人家为想容挑个好夫君。”出岫将这事应承下来。

    花舞英闻言大为欢喜,可只一瞬,却又变作忧虑起来:“不瞒夫人说,想容那孩子倔犟得很。若不是她看在眼儿里的人,只怕她不会嫁。”

    听到此处,出岫有些疑惑了:“二姨娘的意思是……想容要自己选婿?”

    花舞英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出岫:“不用选,她心里有人了。”

    “谁?”出岫问出口的同时,脑中已隐隐有了答案。

    “沈小侯爷。”花舞英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干干脆脆道出来。

    果然是他。出岫只觉心头一凝,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小侯爷不行。”

    “为何不行?”花舞英佯作诧异:“夫人,小侯爷与咱们关系密切,他不仅是侯爷生前的挚友,还是您与侯爷的媒证,如今又教授世子习武……难道咱们亲上加亲不好吗?”

    亲上加亲……这四个字令出岫心中一沉,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花舞英见状,即刻又问:“难道夫人不愿意?小侯爷这等重情重义之人,又是文昌侯的嫡幼子。咱们想容虽是庶出,好歹也是云府的大小姐,两人无论身份、年纪都堪匹配,还望夫人说一说这媒。”

    “说媒?”出岫娥眉深深蹙起:“二姨娘要我如何说这媒?”

    花舞英这才低下头去,语中带了一丝赧然:“按理讲,都是该男方主动说媒,可事已至此,为了想容的终身大事,我也只得舍下这张老脸来求夫人了。以您与小侯爷如今的关系,还有小侯爷对您的看重,只要您开口,这事儿也就成了七分。”

    面对花舞英期盼与渴求的目光,出岫唯有哑然,想了想,她无法直白拒绝,唯有搬出另一个借口:“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文昌侯突染重病,小侯爷大约会在近日内返回京州。你若真想与文昌侯结亲,也要等过了这段时日。”

    岂知花舞英闻言却并不失望:“文昌侯既然身染重病,他必定更想看到小侯爷早日成亲,为沈家传宗接代……若是与咱们想容成了这桩好事,文昌侯一定乐意得很。”

    花舞英絮絮叨叨又说了半晌,好像并不在意出岫的反应,末了才郑重其事地看向她:“夫人,虽说今日是我来求您,可也是您欠我的。起儿和灼颜都死得冤枉,您难道没有一点愧疚?还要让想容的终身也搭进去么?”

    花舞英不给出岫半分开口机会,再亟亟剖白:“您是离信侯夫人,自然想让阖府安宁。只要您促成这桩事,从此以后我任您差遣,二房鞍前马后再无异心!”
………………………………

第109章 云氏出岫动天下

    自花舞英走后,出岫一直揣着这桩心事。沈予英俊挺拔、风流倜傥、家世良好,为人重情重义,身手也不错,云想容喜欢他,本就无可厚非。

    可……她当真要开口向沈予提及此事吗?她又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论理而言,自己身为离信侯夫人,自然希望阖府和睦兴旺,尤其经过二房、三房、四房这一连串的灾祸,死的死、走的走,云府也冷清了不止一星半点。若能借此机会与二房缓和关系,压制住花舞英心中的怨愤,的确是再好不过。

    但,云想容喜欢的是沈予……出岫私心里实在不愿意强迫他,更不愿意利用他来成就云府往后的安宁。

    抛开彼此的身份地位,出岫自问欠沈予的,已经太多太多。他的救命之恩、他的一片深情、他的放手成全、他如今长留房州……沈予甚至一手促成了自己与云辞的相遇相知……

    这样一个男人,她本就欠了他,这辈子注定无以为报,又如何能开口要求他去娶别的女人?出岫只觉得心中无比挣扎,煎熬难当。

    好在又是一年三月底,云氏在各地各行业的管事又该来报账了,这也稍稍转移了府内的注意力。只不过,这一次来的管事,比往年少了许多人北熙各地的管事不曾前来。

    是呵!云氏将北熙的生意都结束了,从此由各支自行接管、自谋出路,那些管事们,自然也就不用来了。

    “往年都是热热闹闹,今年人少了,反倒有些不大习惯。”太夫人叹了口气:“云府是越来越冷清了。”

    出岫不知该如何回话,唯有默认。府里的确越来越冷清了,二房母女足不出户、如同隐形三房只余十三岁的云慕歌四房的冷波苑也空置下来……唯有知言轩还热闹些罢,至少有世子云承。

    “今年只有南熙的管事来报账,生意量也不算太大,你随我一道去议事堂审账目,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太夫人一句话适时拉回出岫的思绪:“你主持中馈这么久,那些账目前几天也看过了,是该去见见世面,练练胆量。”

    “太夫人……”出岫大为诧异。

    “叫母亲!”太夫人沉下脸来,斥责她道:“说了多少次,你怎么还是记不住!”

    出岫面有愧色,恭恭敬敬地唤了声“母亲”,才又婉拒道:“我一个新寡之人,抛头露面只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你以为云氏的主母只用管好府内庶务就行了?”太夫人冷哼一声:“你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云氏的主母不是太夫人么?出岫闻言更为惊异:“您的意思是……”

    太夫人仍旧捏着架子,可语气到底是软了下来:“我老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早就累了。如今你气候已成,我看着也很放心,这一次你随我去审账,若是能压得住场面,我就将主母的位置交给你了。”

    “这怎能使得?”出岫连忙再拒。

    “怎么使不得?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天天还累得要死要活?我已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若还不交权,万一哪天断了气,云氏岂不是后继无人?”太夫人将案上的佛珠串在手上,继而再笑:“你成日里总没个自信,但我瞧你做事也挺稳重,处置二房、三房也算得宜,我对你有信心。”

    这算是……鼓励吗?出岫有些受宠若惊,张了张口,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太夫人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出岫扶自己起来:“什么都别说了,随我去议事堂罢。你若不想抛头露面,就坐到帐子后头去。万事有我。”

    出岫不敢再拒绝,唯有扶着太夫人,一路往议事堂而去。

    此时此刻,偌大的议事堂内已黑压压坐了一片人。出岫不禁想起头一次来此的情形,当时还是云逢拿错了账本,自己领着他来向淡心求证,才偷偷扫了一眼这议事堂。当时从外头瞧着,只觉规模大得不可思议,然如今满满坐了人,出岫倒也不觉得大了。

    也许是她如今见多识广,再不是从前醉花楼里的雅妓,更不是知言轩里一无所知的丫鬟了。

    伴随着管家云忠的一声通传:“太夫人到,夫人到。”议事堂的大门缓缓开启,里头窸窸窣窣一片,想必都在挪动椅子起身。出岫搀着太夫人缓缓往议事堂里走,一路上目不斜视,只觉得这场景庄严无比。

    “见过太夫人,见过夫人。”整齐划一的问候声随之响起,在堂内引起一片回响,令人没来由得心中一凛。

    太夫人坐到议事堂丹墀的主位之上,出岫便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身后的帘子内,朦朦胧胧只能看到外头足有百余人,而这还只是南熙的各地各行业管事。

    “诸位路上劳顿,都坐吧。”太夫人的声音平淡而威严,众人齐齐称谢,又窸窸窣窣地坐下。

    “各地呈来的账目,老身都瞧过了,该夸的也夸了,该斥的也斥了。今年是侯爷夫人头一次来审账,她怎么说,你们便怎么听罢。若有何不妥,老身再来插两句嘴。”

    太夫人上述一番话,将难题全部撂给了出岫,令她大感头痛。可头痛归头痛,该接下的担子还是得接,总不能一直不说话……

    出岫清了清嗓子,细细回想前两日与太夫人一齐看帐时的盘算。她本就性子软弱,如今被逼得成长起来,可距离“云氏当家主母”的位置还不知差了多少。若要客客气气地与众人说话,只怕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左右在处置北熙生意时,她已下过一道红扎手令,引起一片争议。眼下不如再来一剂猛药,至少要让各地各行业的管事不能小瞧她。

    如此一想,出岫决定趁此机会“立威”,于是便刻意冷了声音,隔着帘帐开口道:“诸位的账目,妾身已在太夫人的教导下细细看了,只是还有几个不解之处,要向诸位请教。”

    此话一出,堂下的管事们虽没接话,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更甚者有人已在心中冷嘲起来,只道这“出岫夫人”是个见识浅薄的妇人,如今还要“请教”他们。

    岂料,这种想法尚未持续多久,众人却都见识了出岫“以柔克刚”的手段。

    “祥云木材行的管事可在?”出岫淡淡开口。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管事听命起身:“祥云木材行王旭见过出岫夫人。”

    “王管事,妾身不才,往年曾在侯爷的指导下见过木材行的账目,前两年是勉强收支平衡,去年一整年却已入不敷出,不知其中是何缘由?”出岫问道。

    那名唤“王旭”的管事一个躬身,不咸不淡开口禀道:“去年是因为北熙战乱,咱们有大片山林受战火牵连,毁于一旦,因而损失惨重。”

    “是么?”出岫幽幽反问。

    王旭被这轻飘飘的“是么”二字弄得起了鸡皮疙瘩,心中咯噔一声:“小人不敢欺瞒夫人。”

    “做生意,讲求经营之术。按照王管事所讲,咱们在北熙有大片山林被战火所毁,则市面上的木材应该供不应求。王管事若懂经营之术,便该适时提高木材价格,保住成本,若提价得当,损失绝不至于如此惨重才对。”

    王旭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不服:“夫人站得高,您不知下头经营的疾苦。”

    “妾身的确不知王管事的疾苦。妾身只知,南熙钱氏的木材生意往年是与云氏持平,今年却平白高出云氏四成。这是钱氏经营有方?还是王管事经营无术?”出岫说得云淡风清,可这话已令在座诸人生出冷汗。

    尚不等王旭答话,出岫又已接着道:“北熙正值战事,为何别家的山林不烧,偏偏烧了云氏的山林?若是别家的山林也烧了,那为何钱氏的生意能涨,咱们就一路下跌?若当真只烧了云氏的山林,那妾身是否可以认为,王管事不仅经营不善,且连云氏最基本的产业,都保不住呢?”

    “夫人!”这一连三问直把王旭问得说不出话来,磕磕巴巴了半晌,他唯有请罪道:“小人能力不足,望夫人恕罪。”

    “既然王管事承认自己能力不足,那烦请将木材行交出来罢。”出岫一锤定音。

    此话一出,不仅王旭和在场众管事,就连太夫人都略感讶异,不禁微微侧头去看身后的出岫。

    出岫仿佛已料到会有这局面,手心里也渗出汗来。可她依旧死死将双手交握在身前,努力使声音保持平稳冷静:“妾身心肠冷硬,不比太夫人看重人情。今时不同往日,云氏在北熙的产业已尽数放弃,因而南熙的产业才显得尤为重要。往常诸位管事散漫一些,克扣一些,中饱私囊一些,云氏可以假作不知,但从今往后,云氏绝不再养闲人!”

    透过轻薄的帘帐,王旭仿佛感受到了出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有她的话语:“祥云木材行从前能勉强维持收支,但每年都要耗费大笔银钱养着人工、铺子,还要填饱王管事自己的肚子,如此费心费力又不赚钱的生意,云氏宁肯不要。烦请王管事交接一番,将各地的铺子、店面在一月之内清理出来,咱们一并转手给钱氏。”

    “给钱氏?”王旭亟亟惊呼:“夫人!若将咱们的木材生意拱手让给钱氏,往后他在这行可就独大了!”

    “独大就独大。云氏在米行、绸缎、漕运上难道不是独大?做生意,要讲和气生财,也要讲甘拜下风。将木材生意让出去,咱们有了转圜的银钱,钱氏也扩充了规模,这是双赢。”

    出岫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润嗓子:“做生意若想事事独大,甚至为此打压同行,结果只会事事落败。许多事要徐徐图之,人,不能太贪心。”

    出岫夫人最后说的这句话,听在许多管事耳中,只觉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众人听到那轻薄帘帐后的白衣身影再次语带刀锋:“诸位管事为云氏鞠躬尽瘁,云氏自也不会亏待大家。平日里小东小西的银钱,诸位中饱私囊也就算了。不过,你们私下的胃口有多大,也得看赚钱的本事够不够用。”

    “念在王管事年事已高,也算云氏的老人,你就自行请辞罢。”
………………………………

第110章 人事易分花易落(一)

    事实证明,出岫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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