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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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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边说边止不住地落泪:“后来沈将军带着民女回城,无意中见到诚王殿下,可他从没提过民女长得像别人……昨夜民女奉命前来送药,那位出岫夫人一提,我才晓得原来他们都将我看成是另外一个女子……这世上绝无这么巧合的事,兴许那位姐姐或者妹妹,与民女会有血缘关系呢?毕竟我父亲临走前坦白说过他曾娶妻……”
烛火在此时响起一个暴栗,摇曳的光亮照射出子涵颊上的泪痕。她一双眸子闪着明动的泪光,忽然走到天授帝面前徐徐下跪,盈盈请道:“还请圣上告知那位姐姐或妹妹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也许……民女真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天授帝面上将信将疑,瞧着自己面前低泣的女子,暗道这张脸真是像极了鸾夙。沉吟片刻,他幽幽开口,只问出四个字:“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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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为谁风雨立中宵(五)
多大了?子涵愣了愣,没想到天授帝会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她今年已有十八岁,可想到男子都爱女子芳华正茂,她便下意识地将减掉两岁,羞赧地回道:“民女今年……十六了。”
这个年纪在她眼里,是女子正正好的韶华时光。
闻言,天授帝面上露出一丝莫测表情,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当真十六了?”
这话的意思是……子涵心惊地咽了一下口水,记得自己从没对沈予和诚王提起过年龄,这才壮了壮胆,承认道:“回圣上,民女的确十六了。”
天授帝终是笑了:“那你与鸾夙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鸾夙今年已二十有三,这位子涵姑娘若当真只有十六岁,便是比鸾夙小七岁。可鸾夙八岁那年举家被满门抄斩,她自己也被没入妓籍。
往前推算一年,当是时,鸾夙的父亲已在北熙朝内为官多年,根本没有踏出过北熙国门一步,又怎会千里迢迢跑到南熙姜地,与姜族女子生育儿女?
因此天授帝一口笃定,子涵与鸾夙没有半分干系。想到此处,他也没了再与子涵纠缠的兴致,遂从座椅上起身,道:“你的身世也讲了,朕也听了,你告退罢。”
这就让自己走了?子涵一听极为诧异,跪在地上仰头再看天授帝,这位俊美无双的绝世帝王高高在上,掌握着南熙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主宰着南熙所有人的富贵荣华。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天授帝一面,并成功与之交谈,又怎能铩羽而归?
想到此处,子涵连忙又起了个话题,故作自责地道:“其实,关于昨夜发生的事,民女一直很是愧疚。也不知如今那位黄衣姑娘的伤势如何了?被烫得严不严重?”
说着说着,她的语调又有些哽咽起来。
天授帝垂目看向跪地的子涵,但见她委屈地垂眸,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烛火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正好落在眼睑下方。从天授帝的角度看去,这个神情真是像极了鸾夙,他有些自欺欺人地看着子涵,虽不想听她开口说话,但她静默的时候还真是……令他既心动又心痛。
子涵并不晓得天授帝心中所想,兀自嘤嘤再道:“民女今日前来,也是想看一看那位姑娘的伤势,当面向她道个歉。若非昨日民女一时失手……又或者汤药出炉时,民女多晾一晾再过来……”
“那你为何急着过来?”天授帝打断她的话,忽而问道。
子涵一愣,反应片刻才道:“民女听沈将军说,摘星楼有位夫人生病了,心中着急便赶了过来。”
她边说边抬起一双玉手,作势拉住天授帝的黑色衣袍下摆,面上也是一阵娇红,语调更是低不可闻:“倘若圣上肯原谅民女昨日的唐突……民女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她抬眸再看天授帝,眼底的渴盼与面上的娇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里还能瞧见一丝愧疚之意?竟连方才诉说身世时的苦楚也都消失于无踪。
天授帝眼底映出一双玉手,正轻轻拽着他的衣袍下摆晃动,这等乞求的手段霎时令他感到一阵厌恶,也明白过来方才那段“身世”不过是对方借机亲近自己的借口。
在天授帝心中,他与鸾夙的过往感情虽伤痛不堪,却也美好无暇,绝不容许有人亵渎一丝一毫!他更从没想到,竟会有人利用这段感情来邀宠谄媚!天授帝止不住地涌起一阵狂怒,摄人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逼子涵,正好击入她的眼中。
子涵吓得手上一抖,立刻松开了天授帝的衣袍。她说不准帝王是恼怒还是什么,总之这股忽然生出的杀意十分凛然,令她顿生畏惧之意。
终于,子涵想起来,这位俊美无双的天授帝是以“冷酷、无情、杀人如麻”而闻名于世,更以军中征战的铁血手段而威震四方。直至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天授帝会让敌人闻风丧胆,为何他会夺得南熙皇位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慑人,再厉害的敌人也会抵不过他凌厉的注视而汗流浃背缴械投降,遑论自己这个渺小的女子。子涵吓得立刻跪地叩头,口不择言地颤抖着道:“圣上饶命!民女知错了!”
天授帝面无表情冷笑一声:“朕又没说什么,你何错之有?”
“这……”子涵亦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是哪句话惹恼了天授帝。只是方才那一刹那,帝王身上风狂云涌的怒意如此明显,令她震慑得肝胆欲裂。
子涵感到自己背上已沁出一层冷汗,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回话。而天授帝却已收回那道阴鸷凌厉的目光,转而望向窗外的寂寥夜色,声音低沉隐含杀机:“再不滚出去,朕教你生不如死。”
听到那个“死”字,子涵吓得不敢多做逗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早已忘却了刚才矫揉造作的娉婷举止,立刻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连一句“民女告退”都忘了说。
恰在此时,只听“噼啪”一声响起,案上唯一一根蜡烛吐出最后的火舌,突地一亮,继而归于黯灭。书房里顿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唯有园子里的灯火透过窗户和屋门映进来丝丝光影。
门外戍卫的岑江立刻感受到屋内的漆黑,站在门口询问道:“圣上,可要让下人们再来点蜡?”
天授帝没有回话,亦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静默独坐于这悄无声息的黑暗之中。
岑江见状也明白圣心,又默默地退了出去。如此一直过了良久,他才听到书房里渐渐响起脚步声,天授帝独有的霸气气息从屋内飘散出来,无端令人肃然。
“那女子名唤淡心?”帝王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岑江立刻脱口回道:“是叫淡心。”他想起方才在诚王府外院门口,天授帝还曾询问过子涵的姓名,相较之下,这位淡心姑娘的名字却已记在了日理万机的帝王心头。
岑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觉得不肯相信,但天授帝的作为却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年轻冷肃的帝王迈步跨出书房,无声径直下了台阶。那一袭绣金蟠龙的黑衣立刻与无边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衣袍下摆环绕的金龙依稀可见,随着帝王的走动而盘旋于夜中,仿佛真的是要凌空腾起。
岑江习惯性地跟在天授帝身后,一直跟了良久,才听到前方再度传来帝王的声音:“朕独自去摘星楼。”
岑江立刻提起精神,在他身后恭敬回道:“卑职在园子外头候驾。”
帝王未有反驳,步伐不急不缓沉稳而去……
此时此刻,摘星楼内,淡心经过一天的将养,精神还算不错。只不过因为腰椎上被药盅撞得太狠,下床走动时会稍嫌疼痛吃力。
出岫从子涵的纠缠中摆脱出来,一到摘星楼便向焦大夫询问淡心的伤势。焦大夫此人是皮肤科圣手,从前也曾多次到云府施治,与出岫也不见外,回道:“淡心姑娘施治十分及时,又有诚王府的好药养着,只要伤口不沾生水、保持干燥即可。但是留疤在所难免,还望她能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昨晚沈予也曾说过,出岫心中有底,便道:“不知妾身能否与淡心私下说说话?”
焦大夫笑着点头:“夫人请便,在下去三楼看看夜景,有事您派人传我即可。”
出岫点头,让竹影将焦大夫送上三楼,又将屋内侍候的婢女也打发出去。她关上房门,绕过屏风走到淡心榻前,内疚地道:“昨夜是我连累了你。”
淡心在榻上趴了一天,有些提不起精神。她整个背脊光裸着,洒满了绿色的药粉药膏,整张脸一直侧着贴在枕头上,一头青丝绾成高高的发髻,防止秀发蹭到伤口。
如此趴了一整天,淡心的膀子和脖子早已酸痛不堪。她见出岫面有愧色,知道自己出语安慰也没什么用,便顺势笑道:“您要真是愧疚,便替奴婢捏捏膀子罢,酸死了。”
出岫闻言笑出声来,走到榻旁坐下,柔荑伸出开始在淡心的玉颈和香肩处缓缓拿捏。
淡心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叹道:“这下奴婢可惨了,沈将军和焦大夫都是男人,奴婢又伤在背上,真真儿是丢人啊!”想起自己整个背部、后腰都被沈予和焦大夫看遍,即便明知自己一身水泡毫无美感,可淡心依旧难以释怀。
出岫一边替她捏肩,一边安慰道:“医者眼中无分男女,你怕什么?”
淡心长长“唉”了一声,再叹气道:“话虽如此,还是不大自在。平日里连沐浴都是我自己动手,至多让浅韵姐姐替我擦擦背,从不让别的丫鬟帮忙,遑论是男子了……”
听闻此言,出岫更加难掩愧疚之意。可她也不想再为淡心增添烦扰,便勉强笑道:“你还是快些适应罢,如今瞧这伤势,你还得在诚王府里再住几日。”
“啊?还要再住几日?!”淡心的声调立刻拔高,转而又做出一副凄惨模样,险些就要从榻上爬起来。
出岫连忙按住她:“你做什么乱动?”
淡心哭丧着脸,委屈地道:“奴婢想回府行吗?”
出岫摇摇头:“这几日天阴雨多,你这伤势出去必受湿气,伤口容易化脓的。再者你出门要穿衣裳,若是蹭到了伤口可怎么得了?”
淡心也知道自己是妄想罢了,不禁恼得抬手捶床。她将整张娇颜埋在枕头里,闷闷地道:“完了,皇帝如今也在这府里,他那么记仇,若是哪天想起来要找奴婢算账,奴婢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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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为谁风雨立中宵(六)
瞧见淡心懊丧后悔的模样,出岫又好气、又好笑:“你也知道你的小命险些就丢了?昨夜你可真大胆,竟敢三番两次顶撞他。你不知道天授帝素来喜怒无常吗?”
淡心仍然不肯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只一径用小拳头捶床,恹恹地再道:“奴婢这不是为沈将军打抱不平么!他在姜地拼死拼活征战平乱,打了胜仗不仅没有封赏,反而还要遭受责罚……恰好皇帝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奴婢忍了一个晚上,实在是憋不住了。”
淡心终于抬起头来,冷哼一声颇为不忿地道:“在摘星楼里奴婢就看不惯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冷血无情,沈将军都要坠楼了,他也不肯下令救人!即便沈将军曾擅自离京,那也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罢?又不是带兵造反了!”
淡心话到此处,出岫也想起来这件事。昨晚天授帝曾说沈予是“功过相抵”,也提到他曾经“擅自离京”……可沈予为何要擅自离京?他再不懂军法也该知道,带兵之人最忌讳不听帝王调遣。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也难怪以天授帝的脾气会大发雷霆。
等等,听淡心这口气……出岫猛然发觉,淡心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否则也不会说出“小题大做”这四个字来。想到此处,出岫有些疑惑地问道:“淡心,你是不是知道沈予擅自离京的内情?这事我为何没有听说?”
淡心一怔,抬头再看出岫:“咦?夫人您还不知道吗?奴婢以为经过昨晚这么一闹,沈将军必定都告诉你了。”
出岫却忍不住掩面而笑:“从前听惯你称呼他为小侯爷,如今听你再称沈将军,我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淡心自己也“噗”地笑出来:“再过不久,又要改口称他为大侯爷了。”
主仆二人皆是娇笑出声,被这茬一打断,出岫缓了缓心思,接着再问:“那你不妨跟我说说,大侯爷他为何要擅自离京,这又是何时发生的事儿?”
淡心认为出岫早晚都要知道,便如实回道:“其实是……”
刚说出这三个字,但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沈予的声音隔着屋门和屏风传入两人耳中:“淡心,是我。”他特意没唤出岫的名字。
淡心面上闪过一丝赧然,即便烛光黯淡也掩盖不住。她想起昨夜自己裸着脊背被沈予医治上药,羞得又重新将脸埋在枕头里,再次捶床道:“夫人您和他去外边儿说话,别让他进来。”
出岫哭笑不得:“你害臊什么?他是医者。”
淡心将脸埋得更深,闷声道:“奴婢能把焦大夫当成医者,但和他太熟了,奴婢做不到……”
出岫怕淡心闷得窒息,连忙轻拍她的香肩:“好,好,我不让他进来。大小姐赶紧把头抬起来罢,可别闷死在枕头里了。”
淡心勉强抬起右手手腕,冲着出岫摆摆手,没再说话。
出岫见状也不勉强,知她难过心理这一关,便从榻上起身,道:“那我出去了,还让婢女进来陪你,你好生养着。”
“夫人也不必回来了,我打算睡了。”淡心缓缓抬头喘口气,重新将头侧放在枕头上。
出岫笑着点头,打开房门出去,将照顾淡心的婢女重新唤了进来。
?
沈予一直等在屋外。他见出岫出来时面带笑意,全没了方才与子涵纠缠时的不悦,这才放心下来,问道:“何事笑得这么厉害?”
出岫抿唇,只笑不语。
沈予看了一眼重新关上的屋门,道:“那我进去问问淡心。”
“别!别!”出岫立刻抬手阻止他,刻意放低声音:“淡心她不敢见你。”
“不敢见我?”沈予反应过来,颇为无奈:“我是医者,她害臊什么?”
“淡心说她跟你太熟了,没法将你当成医者。”出岫将原话转述,又想起方才淡心闷头捶床的模样,忍不住抿唇再笑。
见出岫心情愉悦,沈予自然也甚为开怀,方才被子涵纠缠指责的无奈也尽数抛在脑后。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一双柔荑,感受到掌心里的丝丝凉意,遂关切问道:“手心这么凉?”
出岫使劲抽手,奈何却被沈予握得太紧。她转而向隐在暗处的竹影求救,岂料后者偏不将目光往这边看,仿佛是刻意忽略似的。
再想起昨夜聂沛潇抬手欲为自己拭泪时,竹影是如何阻止他的,出岫也不禁在心中暗道,这两人所得到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如今看来,竹影、淡心竟都是向着沈予。
出岫见竹影“见死不救”,只得抬眸再看沈予,薄斥道:“快把手松开。”
沈予不为所动,仍旧蹙眉询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手心冰凉?是冻着了?”
出岫摇头:“没有,我很好。”
沈予便侧首看向隐在暗处的竹影:“带披风了没?”
竹影立刻会意:“马车里常年备着,我这就去取。”
“不必!”出岫连忙出声阻止,然而这话说出口的同时,竹影已抬步走到回旋楼梯,匆匆下楼而去。
沈予面上浮起一丝得逞的坏笑,原本握住出岫的双手松开一只,改为很自然地环在她腰上,使劲将她往自己怀里送。
出岫僵直了身子无声抗拒,生怕自己挣扎起来会惊扰到屋内的淡心和婢女,也怕楼上的焦大夫听见。可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敌得过沈予的力量?终是被他带入怀中,死死搂着。
出岫再次动了动双手,不想沈予一只手掌竟能将她两只手腕都钳制住,紧紧钳制住,竟是令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出岫只得抬脚去踩他的鞋面,以期他能吃痛松手。
岂料沈予只是俯身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出岫又羞又恼,再次低声斥道:“沈予!”
沈予手劲越发收紧,刹那间,他好似恢复了以往放浪形骸的模样,语带风流地笑道:“你敌不过我,别乱动。”
怀中是心爱女子的诱人馨香,娇弱温热的身躯与沈予紧紧相贴,不禁令他想起来他们曾有过的寥寥几次拥吻。虽然每次都是他主动,她被迫,可那滋味已足够他回忆许久,至少迄今不能忘怀。
越想越是难耐,那禁欲已久的渴望也被怀中娇躯撩拨出了燥热之感,他能察觉出身体某处起了明显的变化,而且正在疯狂叫嚣着想要得到纾解。
沈予埋首在出岫的秀发之间,舌头轻噬她的耳垂。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出岫不喜欢佩戴耳坠,否则他必然要费一番功夫。
滑腻的舌尖轻轻在出岫的耳畔游走,沈予甚至张口将她整个小巧的耳垂都含在口中,一边忘情地吻着,还不忘提醒她、也提醒自己:“晗初,你心里有我。”
彼此的衣裳相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听起来很是暧昧。更何况两人如此这般相拥,本就是极为暧昧的姿势。出岫忍受着耳垂上传来的阵阵热气与滑腻柔软,心中似有一条小蛇在四处乱窜,痒、麻、难耐至极。
她只觉得自己被沈予撩拨得浑身酸软,脚步趔趄有些站立不稳。身子刚一软下来,便立刻感到有个硬物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隔着薄薄的衣衫热度不减、极为灼烫。
出岫“唰”得羞红了脸,拼力使劲将沈予推开,想说什么但又觉得难以启齿:“你……”
沈予此时也是一阵心猿意马,几乎就要把控不住自己的**。他很想不管不顾就地要了出岫,也自问若是在八年前、十年前,他兴许就这么做了。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文昌侯府的沈小侯爷,而是即将卸任的从三品威远将军,经过这些年的浮浮沉沉,他更懂得如何把持自己,循序渐进。
沈予深深喘息着,隐忍得额上已经青筋突起,可那高耸的**仍旧不得纾解,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发疯似地往楼下跑去。
出岫见状吓了一跳,也不敢大声喊叫,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又怕跟得近了被他再次轻薄,遂只得放轻脚步下楼,远远跟在他身后。
沈予走得极快,风也似得几乎是要飞奔起来。出岫见他走出摘星楼的园子,沿着林荫直往外走,终于在白玉拱桥下头停住了脚步。
出岫隐在暗处远远望着,正有些不解之时,但听“扑通”一声响起,沈予已跳入那一汪浅碧色的湖泊之中,立刻溅起了数朵水花,在夜空中划出明暗不一的光泽。
有两名值守侍卫立刻发现沈予落水,不禁大叫起来:“有人落水啦!”
岂料此时,沈予倏然从浅湖靠岸的位置站起来,胸膛以上露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那侍卫大声回道:“不必惊慌,夏天太燥,我在水里凉快一会儿。”
两名侍卫见沈予无恙,这才安下心来,劝了两句让他快些出来,便又去值守了。
至此,出岫才敢从林荫里走出来,匆匆赶到湖泊旁边,躬身看向水中的沈予:“你不要命了!”
沈予仍旧站在水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你在担心我?”
出岫抿唇不再说话,沈予拨开水面上的荷叶朝岸上走去,由于水中泥泞极深,他也走得极慢,却是边走边笑:“你若心里没我,为何要带着那把匕首?此刻又为何要追出来?”
听闻此言,出岫下定决心不再理他,作势就要站起身子。就在此时,沈予也已走到了岸旁,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笑道:“你若敢走,我就将你也扯下来。”
“无赖!”出岫恼得斥他一句,气得脸色发白,胸前也是起伏不定。她今日本就来了葵水,先是被子涵纠缠,又是被沈予轻薄,方才还跟着一路小跑,此刻也感到小腹不大舒服,有些隐隐的坠痛。
沈予见她脸色异常,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转而握住她一只冰冷的柔荑,在水中叹道:“难怪方才我问你为何手凉,你都不肯答我,原来如此……”
………………………………
第205章 为谁风雨立中宵(七)
出岫见沈予面上又浮起一丝风流坏笑,作势抬步要踹他一脚。
沈予一个闪身躲过,单手撑在岸边,借力从湖中跳上来,再笑:“别动,你真不知道我方才为何要跳湖吗?”
他这样一挑明,又配上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出岫也明白过来,连忙后退两步,磕磕巴巴地道:“我……我要回去了。”
沈予此时已是浑身湿透,但好在欲火是平息了下去。他一身湿哒哒的湖蓝衣衫紧紧贴着精壮的身躯,依稀可辨那极为结实的身材。衣袍下摆还沾着几片荷叶,额上、脸上也满是水痕,此刻正顺着他的发际、下颌往下淌,显得他整个人充满了惑人的男子气息。
便在此时,出岫脑海之中忽然蹦出一件往事,那是许多年前,她还是晗初时,曾在醉花楼里听姐妹们无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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