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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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留在了自己的梦境之中，走不出去。

　　　　“你，是否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苏云绯轻声呢喃，神情瞬间变得悠远起来。

　　　　“我见到表哥的时候，我才只有五岁。那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大娘都不让哥哥们和我玩，我生性胆小，也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所以我常常自己一个人躲在自己院落里的小草坪上玩耍。但那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声音清清脆脆地对我说要陪我一起玩。他一点都不嫌弃我的孱弱身体。我好开心。可是长大之后，渐渐的我们就不再一起玩了，表哥又长得那么好看，每次我都只能在身后远远地看着他被京都美丽的少女们砸了一身花香盈袖，面上却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微微停顿了一下，苏云绯目光变得真挚而甜蜜。

　　　　“那样的表哥真的离我好远，可是我却一直放不下，就算自己跟他不可能会有结果，但是只要能在身后看着他，我便也知足了。就算自己一辈子孤独终老我也无怨无悔。可是，我没想过，自己会被大娘嫁与那样的人我投水了，然后那个来自异世的幽魂进入了我的身体，想到那个婚约无法废除，我便陷入了沉睡。直到――”苏云绯忽然停下，没有再讲话。

　　　　“直到你听到了莫云初对另外一个苏云绯的话。”未央明白她想要说什么，帮她补充道。

　　　　“嗯。”

　　　　“莫云初不喜欢你，你早该走的。”一旁的白越凉凉地开口道。

　　　　“你说得没错我只是想和表哥道个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陷入了这个梦境里。”苏云绯眼底一片黯然。她知道莫云初不喜欢他，他对她好，只因为是把她当成了妹妹。现在，她想开了，也累了，她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未央桌下的脚踢了踢白越，示意他不要再说风凉话。

　　　　“娘子，你好凶”白越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未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她总算是摸透了白越这家伙的性子了，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

　　　　“我可以帮你见莫云初最后一面，不过，以后你再也不能回到这个躯体。因为你命定在及笄之年你芳魂消散。”白越又说道。

　　　　“真的？”苏云绯的表情既欢喜又落寞

　　　　“其实，你命定的人早就已经出现。你离开之后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的。”白越碍于未央的面子上，终究还是将话道了个清楚。

　　　　“谢谢，公子，云绯感激不尽。”

　　　　当银光褪去，未央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面床上的一幕。莫云初显然还没发现他们的到来，依旧捧着苏云绯的手，脸庞轻轻贴在上面，脸上的担忧之色异常明显。

　　　　“莫公子。”

　　　　“你们回来了！”莫云初一脸的惊喜。

　　　　白越直接上前走到床前，手一扬，一抹粉色的光笼罩住苏云绯的周身。

　　　　过了片刻，床上的苏云绯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云绯！”莫云初欣喜地抓住她的手。

　　　　“表哥，我是原来的苏云绯。”苏云绯身体依旧有几分虚弱，说话声轻轻的，但是却很清晰。

　　　　“表妹？”莫云初的手微微僵了僵。

　　　　醒过来的这个人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苏云绯，而是之前那个温柔胆小的苏云绯，他真正的表妹。

　　　　“表哥，我只想跟表哥道别，我要走了。”

　　　　“表妹”莫云初喉头哽了哽。从那三坛晨露送出之后，他知道了苏云绯的心意，可是他却只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疼爱，他无法对她做出任何的回应。

　　　　“表哥，能不能抱我一下，就当做是告别。”

　　　　“好。”莫云初答应了，俯下身，轻轻拥住她。

　　　　“谢谢你，表哥，希望你们能白头相守到老”苏云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再见了，表哥。再见了，我的过去。

　　　　“白越，她会怎样？”未央心里有些不好受，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

　　　　“苏云绯很快就会醒来。”白越淡淡说道，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动容。“另外一个也会找到属于她的生活。”

　　　　这样的场面，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又有什么可伤感的。

　　　　“但愿。”
………………………………

045柳暗花明14

　　　　“他们这样也算是圆满了吧。”走出房门，未央感慨道。

　　　　“嗯。”白越的神情淡淡，压根就没有未央诸多的感慨。他只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事情。

　　　　“白越，其实我很想知道，原先那个苏云绯会怎样”未央看向白越，问出纠结了她好长一段时间的问题。

　　　　虽然她是为了任务而来到凡间的，可是她看到那些因爱恋而怨叹的男男女女还是会忍不住想关怀。她有心，做不到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

　　　　“我不”白越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却被未央截住了话头。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清楚你知道的，上次在冥界，我看到了。他们都对你那么恭敬。”

　　　　看着眼前微微带点嗔怒模样的少女，白越忽然怔了怔，若有所思，看着她，一言不发。

　　　　见白越不回答她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看，未央忍不住又出声了。

　　　　“你干嘛啊？”

　　　　白越依旧没有回答。

　　　　“白越？白越！回神了！”未央伸出手，在他面前使劲地晃了晃。

　　　　阳光下，未央左手的琉璃珠闪着晶莹的光泽，像雨后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得动人。

　　　　“你手上的琉璃珠”白越忽然一把抓住未央的手腕。

　　　　“哎？”未央吓了一跳。

　　　　“已经有四颗了”白越眉头微微蹙起，狭长的凤眸里闪动着点点幽绿。

　　　　这串琉璃珠究竟有何用，而且似乎跟未央现在正在做的任务有些什么非同一般的关联……难道是之前……可是怎么会……

　　　　“是啊。”未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莹白的手腕上除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玉镯之外，还有一条用银色线串成的琉璃珠，在阳光下闪动着耀人的光泽。

　　　　说实话，她也挺好奇这琉璃珠的来历，可是她也搞不懂，反正戴着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就随它了。

　　　　“娘子你是否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凡间，又为何要做这些任务？”白越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约约不安的感觉。

　　　　“司命君说是抵消之前我打破了批命格的笔，所以我……”未央话未说完就被白越打断。

　　　　“不是。”

　　　　未央疑惑地看向他，问道，“什么？”

　　　　看着未央一脸迷茫的娇容，白越敛了敛心神，才慢悠悠地回话。

　　　　“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什么啊，白越你好奇怪。”未央嘟囔道。“好吧，现在我更好奇刚刚那个问题！”

　　　　“哪个？”

　　　　“原先那个苏云绯到底去了哪里？”

　　　　白越的表情又无奈又带点别样的神情，伸出手扣住未央的手腕。

　　　　“好吧，跟我来。”

　　　　朝歌某个府邸之内。

　　　　“这是哪里？”

　　　　脸色苍白的少女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惊恐。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人。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苒儿，你会说话了！”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美妇人扑上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激动。

　　　　她等了十五年，终于等到她心智痊愈的这一刻了。那时候就有个道士说过，她这个女儿生来心智可能不全，但是到了十五及笄之时，她会遇到命中的贵人，会渐渐好转。只是她不确定她的女儿遇到的贵人又是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苒儿！”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带点颤抖，柔柔的，但是也许是很少还不曾开口过，嗓音里还隐隐有几分沙哑。

　　　　“我是你娘啊，苒儿，你是我的宝贝闺女啊！”美妇人一脸的泪水，她实在是太感谢上天了，她欣喜若狂。

　　　　“娘？苒儿？我叫苒儿？”少女姣好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难道是上天怜悯她，给了她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

　　　　“是啊，你是我洛府的大小姐啊，娘亲的掌上明珠洛苒啊！”

　　　　少女怔忪之间，房外又冲进来一中年男子和一位背着药箱的青衣老人，依旧一身华丽的锦袍，面上的表情同样的欣喜若狂。

　　　　“苒儿，我的闺女！”

　　　　不用说，这便是这身体的父亲了。

　　　　“大夫，快帮我闺女诊诊看，我女儿是否全好了。”

　　　　那老大夫搭上少女纤细的手腕，好一会儿才面带喜色地回复道，“恭喜丞相大人，令千金脑中的淤血已经散尽，现在灵识清晰通透，已经完全好了！”

　　　　“好好好！”

　　　　洛苒看着这一切，心神慢慢清明起来。

　　　　既然上天可怜她，让她重来一次，那么她一定会好好地活下来。

　　　　再见了，云初表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甜甜地开口唤道，“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苍天有眼啊！”

　　　　“是啊，感谢上天！”

　　　　屋内一片喜色连连，屋顶上的两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位姑娘？”未央瞪大了眼睛。

　　　　“原先的苏云绯。”白越点点头。

　　　　“真好，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具身体的原主七魂六魄不全，天生痴傻，不能言语，前些日子她昏迷了数日，而苏云绯的魂魄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缺。所以，娘子，你不必担心了。她会有一段好的生活的。”白越难得耐心地一一解释清楚。

　　　　“原来如此。”未央释然了。

　　　　但愿苏云绯，不，洛苒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过，白越，你不是妖界的吗？”未央又想起以前的疑惑点。白越不过是一只千年蛇妖罢了，为什么会对冥界的事情如此的了解？

　　　　“嗯……”白越语噎。

　　　　“你跟冥界的人要好？”未央见他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自动帮他想了理由。

　　　　“算是。”

　　　　“白越，以后你会回冥界吗？”未央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白越会回去冥界，她记忆甚好，还记得玄冥对他的态度。

　　　　“我不知道。”

　　　　未央想，也许白越有什么苦衷。其实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冥界，但是若是有机会，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回一趟冥界。奈何桥边的孟婆似乎曾经见过她，而且还不算陌生，还有……那一片赤红的彼岸花……她总觉得自己仿佛遗忘过什么……

　　　　“好吧……”

　　　　“白越，我们走吧，回客栈补个眠，最近有些困呢。”未央伸了个懒腰，率先跳下屋顶，脚步蹁跹而去。

　　　　――――――请叫我分割线――――――

　　　　夜色渐浓，一缕缕皎洁的月光透过未合紧的窗扉倾洒进来，落在靠窗的那张床上。

　　　　床上的女子早已陷入黑甜之乡，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夹杂着一抹淡淡的甜蜜。

　　　　而床沿坐着一个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如流水一般，披散在肩上，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妖娆之感。男子注视着熟睡的女子，一动不动，狭长的凤眸里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能陪伴她了。

　　　　他知道终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可是没想到那么快。他才和她相聚没多久，而现在又不得不暂时分开。还有……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不是没有分离过，那么漫长的千年岁月不也一样挨了过来，可是，此刻心里却依旧是难以平复的感触。

　　　　忽然窗扉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声，紧接着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我门没关。”银发男子头也不回直接说道。

　　　　“知道啊，可是你不觉得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更适合跳窗么！而且感觉很潇洒，有没有！”

　　　　银发男子默默地看了一眼窗皎洁的月亮一眼。

　　　　“……”

　　　　“怎么，还舍不得走？”来人笑着调侃道，往前走了几步，身影在淡淡的月色中显现出来。一身红如曼珠沙华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异常的鲜艳夺人。

　　　　“嗯。”银发男子没有掩饰反倒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你……”红衣男子噎了噎，说不出话来。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变……他以为过了那么多年他早该放下她了，没想到却是这样。说实话，连他都不太记得她的模样了，若不是他在她身边……他根本想不起来了……尤其还把那玉镯给了她……

　　　　良久，红衣男子又问道，语气里颇有些不解，“为什非得是她，全天下这么多女子，为什么？”

　　　　“你说得对……”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可我偏偏只看上了她。”

　　　　“你……好自为之吧……”

　　　　“玄冥，怎么样了，现在的状况？”男子转过身来，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反问道。淡淡的月色下，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来。

　　　　那银发男子正是白越。而红衣男子正是之前白越他们在冥界遇到的玄冥。

　　　　“时间紧迫。”玄冥正色道。“魔界的人蠢蠢欲动。”

　　　　“嗯。”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小姑娘身上有玉镯，足够护住她。而且，你知道的，”玄冥顿了顿，才又说道，“魔界的人再找她。早点把魔界的人解决了，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我知道。”

　　　　“走吧，玄烨。”玄冥知道如果他不来找他的话，恐怕他还会继续呆在未央身边。可是，现今的状况实在不太妙，而且他现在的身体又到了……玄冥担忧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白越默了默，纤长的手探上未央的脸蛋上，流连悱恻。

　　　　良久，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最后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沉睡未央，才义无反顾地转头离开。

　　　　“等我，卿瑶。”
………………………………

046秦时明月1

　　　　夜半，月色清冷，半开的门扉带来几缕微风，拂起少年那单薄的青衫。

　　　　时月揉着迷糊的双眼，本该是酣睡的时辰，但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屹立在半开的门前，久久不动。

　　　　一刹那间，时月的心里竟是浮现出几分恐慌，似乎有什么要离她而去。

　　　　时月是个孤儿。

　　　　有记忆的时候，时月就在莺歌燕舞里面了。

　　　　莺歌燕舞是西秦最大的青楼。

　　　　也是整个西秦京都里男女顾客都招待的青楼。

　　　　据阁里的妈妈说，捡到她的时候是在炎热酷夏将去未去的十月份，所以她便有了时月这个名字。

　　　　那时候年纪小，时月经常被稍微年长的人欺负，可是唯独明月却一直对她很好。

　　　　一起吃饭，一起干活，一起休息。

　　　　时月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剩下明月了。

　　　　“明月，你要去哪里？”

　　　　如玉的手轻轻揉了揉时月的头，良久轻叹一声，“乖，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声万般无奈的叹息是十岁的时月对十五岁的明月最后的记忆。

　　　　“姑娘，该起了。”账外有轻柔的声音传来。

　　　　“嗯。”

　　　　只见如雪的轻纱帐里探出一只白皙的柔胰，紧接着一张绝妙的面容显现出来。

　　　　“今日，有什么安排？”

　　　　“回姑娘，妈妈说了，今日姑娘可以修整一晚。不过，奴婢听说戌时有来自云州的贵客。妈妈安排了云莺姑娘接待了。”

　　　　“我知道了。”

　　　　“姑娘今日要穿什么衣服？”小丫鬟尽心尽职地询问道。

　　　　“唔，就那件水蓝色的纱裙吧。”

　　　　推开窗，时月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楼下。

　　　　华灯初上，人群涌动，好不热闹。

　　　　时月望着这片熟悉的灯红酒绿，感慨万分。

　　　　一晃眼竟已经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很短，短到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五年的时间也很长，长到足以模糊了那些冰冷的记忆。

　　　　五年来，时月努力地学习技艺，凭着自己的能力，成为莺歌燕舞的当红花魁之一。

　　　　可是，脑海中那单薄的青衫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明月，你究竟去哪了？

　　　　“时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时月回过头，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庞映入眼帘来。

　　　　“盈柳姑姑。”

　　　　盈柳姑姑长她两旬，但她是岁月却仿佛不曾在她的脸庞上留下印记，依旧容貌依旧娇艳动人。

　　　　盈柳姑姑是莺歌燕舞的掌事之一，是除了明月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怎么，有心事？”盈柳轻轻撩起过长的裙摆，坐在她身旁。

　　　　“嗯。”时月看向外面的络绎不绝的人潮，心底却一片落寞寂然。良久，呢喃轻语，“五年了啊。”

　　　　“是啊，五年了啊。”盈柳也被带入了回忆中，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噗嗤一声笑了，“我还记得当初的时月老是爱黏着明月，小小的一个人，跟在一个不过半大点的男孩子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是啊，那时候的自己老爱跟在对自己好的明月身后，除了洗漱，基本不离身，那明明是一段辛酸又温暖的回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就只剩下了满怀的怅然。

　　　　时过境未迁，物是人已非。

　　　　“姑姑，明月到底去了哪里？”

　　　　时月看向盈柳，她相信五年前明月的离开，作为莺歌燕舞的掌事的盈柳不可能不知道明月的行踪。

　　　　年少懵懂，可如今她已懂得，明月在她额心里。从来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她不想这么静静地等下去了。

　　　　盈柳心里一个咯噔，看向那本该有着灿烂笑颜的娇颜，如今却染上一抹淡淡的挥散不去的忧愁。

　　　　她以为时月这五年来的不闻不问，是因为已经早把那个温润的少年忘却。却不想，五年漫长的时光，没有将少女的记忆打磨殆尽，却反而加深了浓浓的思念。

　　　　那个少年离去的时候盈柳深深记得，那个盈满清冷月光的晚上，那个少年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及那落寞的表情。

　　　　“姑姑，时月还小，忘姑姑多照看一二，明月感激不尽。”

　　　　“我可以照看她。可是你真的决定要去？就这样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能解决得了的。”

　　　　“可是，如果，她问起你，怎么办？”

　　　　少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还小，终究会忘记的。”

　　　　嘱托她照顾好时月，她做到了。可是，时月却从未忘记过他。

　　　　“时月，你没有忘记他。”

　　　　“姑姑，我这辈子可能谁都会忘记。”

　　　　少女往前一步，柔美的脸庞在烛火下清晰了起来，语气坚定而直白。

　　　　她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有记忆起，明月就在他身边了。

　　　　“但是，明月是例外。”

　　　　盈柳了然一笑，这个样子的时月，其实真的和明月很像。

　　　　一个坚定地选择离开，只为了给她营造一个更好的生活保障。

　　　　一个确实毅然决然地深记，只为了不忘却心中那个独特的少年。

　　　　“五年前，明月投奔了信王殿下。”

　　　　“信王？”

　　　　“对。”

　　　　时月对信王这个人有一定的印象。

　　　　所谓古人常云，英雄出少年。信王李璟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据闻他才十岁就已经随着军队四处征战，十五岁那年又以少攻多，打败了人数足足比他们多了近三倍的境外来犯。

　　　　“为什么？”她有些不明白明月为何要去投奔他。仅仅是因为想要功成名就吗？他绝对不是那种贪图功利名声的人。

　　　　盈柳叹了一口气，“戌时有来自云州的贵客。”

　　　　“云州？”那不是信王的封地吗？难道说时月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姑姑”

　　　　一进入莫欢阁，时月就当场愣住了。

　　　　时月不敢挪动自己的身子，深怕自己一动，眼前的一切就会化作幻影消失殆尽。

　　　　那个所谓的云州贵客身旁站立的黑衣男子分明就是记忆里那个他！

　　　　可是，那一贯温润的面庞却染上了几分冰霜。

　　　　“明月”时月轻喃。

　　　　“姑娘认识在下的侍卫？”李璟疑惑地看向这个似乎可以称之为女孩的女子。

　　　　绝艳的面容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看起来似乎与莺歌燕舞里的大多数姑娘不大相同。

　　　　时月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当年你去哪里了。

　　　　可是，一旦看到他，心中千万的言语只剩下无法出口的哽咽。

　　　　“姑娘？”李璟轻声叫唤着。

　　　　一旁的云莺见状赶紧扯了扯时月的袖子，暗暗地对她一直使眼色。

　　　　就知道不能让时月来，盈柳姑姑也真是的，明知道云莺担心信王李璟会怪罪时月的不知礼数。

　　　　时月回过神来，点点头，却又在下一秒使劲地摇了摇头。

　　　　她记得明月，可是明月看她的表情却仿若陌生人一般。

　　　　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月又是为什么要离开莺歌燕舞？

　　　　“回殿下，时月身子有些不适，就让云莺为殿下弹奏一曲。”云莺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