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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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没错，若是此事了了，我也该好好地去想去的地方！”常风的眼睛亮了亮，夕阳仅有的余晖仿佛都投射到他的眼眸中。夕阳下，常风整个人仿佛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流光溢彩，令沈玉的眼眸眨了眨。

　　　　这人，真是奇怪！

　　　　“听说今日小将军差点被箭射到了？”

　　　　“啊，你说早上那个？”常风摇摇头，“那箭没有想伤我的意思，所以我没事。”

　　　　“兮兮是谁？”沈玉又问。

　　　　常风倒是没想到这消息在军营中传得倒是快，怔了怔。

　　　　“我问李洵，他告诉我的。兮兮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个姑娘家的名字。小将军认识？”

　　　　“兮兮”常风念着，眼神一片恍惚。但又随即摇了摇头。

　　　　“不认识。”

　　　　沈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他这般表现，沈玉便是不相信了。

　　　　兮兮？这是个姑娘的名字，但是听着像是个小名。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写出这么一张纸条来。

　　　　“小神医，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小神医请随意。”

　　　　“站住！”沈玉叫住他。

　　　　常风身体微微一僵。

　　　　“常风，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但是希望你还是以大局为重。”沈玉虽然是个自由惯了的，但是关于到西秦百姓的安危，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小神医”常风刚刚开口，就被沈玉一把打断了。

　　　　“我知道自己医术好，不必天天唤我小神医！”沈玉心里莫名的有一股火冒上来，忽然之间觉得小神医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出来有些刺耳。

　　　　空气一下子滞了滞，安静开始弥漫在两人之间。

　　　　良久，沈玉只听到常风微微低柔的声音。

　　　　“抱歉，沈玉，我不能说。”

　　　　“你”

　　　　“小将军！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

　　　　正当沈玉还想追问下去的时候，一道清脆带着点怒气的声音跳了出来。

　　　　青烟双手叉腰，一脸的怒火。

　　　　“青烟”常风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了？！”青烟眼中的怒火更甚。这个人，都整整一日没有进食了，竟然还一点儿都不自知！幸亏这次她跟过来了，不然他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我真的不知道。”常风依旧一头雾水。

　　　　“你不饿啊？！”

　　　　伴着青烟这一句话落，常风的肚子忽然咕噜了一声。

　　　　“额好像有点。”常风尴尬地笑了笑。“青烟，今日是我不对，以后肯定会注意的。对不起！”

　　　　“回去吧。”青烟表情柔和了几分。

　　　　“告辞了，沈玉。”

　　　　而沈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常风远去的背影出神。

　　　　为什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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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长风万里6

　　　　直到和湛蓝得深邃的眼眸对上的那一刻，常风甚至还有一些恍惚。

　　　　“兮兮，好久不见。”男子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一把将他扣住，带入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怀抱里。

　　　　“连墨？”

　　　　“是我。”

　　　　常风依旧有些迷糊，想起之前自己还在军营里散步。

　　　　今晨，常风和手下的将领商讨的计策是选派一个小将先去查探究竟。

　　　　但是翻了第十次身的常风终究睡不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常风轻轻穿上衣服，看向不远处矮塌上看去。

　　　　青烟和兰朵儿睡得很熟。兰朵儿白皙的小脸似乎是因为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而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而青烟嘴却是微微嘟着。

　　　　常风看着他们一眼，眼里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轻轻地往营帐外走去。

　　　　夜凉如水。

　　　　月亮高高悬，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虫声阵阵便没有别的声响。

　　　　常风睡不着。

　　　　一出营帐，夜里独有的凉意就阵阵袭来。

　　　　常风微微叹了一口气。

　　　　想起那一双如大海湛蓝的眼眸，常风的心忽然有些发紧。

　　　　“兮兮，兮兮……”夜风中仿佛有谁在轻声低吟。

　　　　一股难言的苦涩渐渐漫上常风的心头来。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军营大门口走去。

　　　　军营有安排守夜的小兵，见常风过来，恭敬地冲常风行了个礼。

　　　　“小将军！”熟悉的声音。

　　　　“嗯。”常风点点头。

　　　　是他半路收的手下，尚平。尚平也是个能吃苦的，来到军营后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小将军怎么不睡？”尚平问道。

　　　　“睡不着，我出来走走。”

　　　　似乎是想到什么，常风嘴角轻轻扬起，“在军营中可还适应？”

　　　　尚平点点头。

　　　　他是感激常风的，如果没有常风的帮助，也许他还是那个落草为寇的大汉。如今的军营生活虽然比较艰苦，但是他却很满足，因为他可以为西秦出一份力，讨伐达木错部落，为村民们报仇。

　　　　“那就好。”

　　　　“谢谢小将军的大恩大德！”尚平再一次郑重地行了一礼。

　　　　“不，要谢你自己。”常风轻轻摇摇头。

　　　　“如果你是为了一己私利而落草为寇，那么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而且，你虽为寇，却从未伤人性命，这也是至关重要的。”

　　　　“谢你自己就够了。”

　　　　常风侧目，却看到晨初那个被箭射到的木杆。

　　　　那只黑色羽箭已经被人拔走了，但是残留的痕迹依旧存留。

　　　　手下凹凸不平的印记，常风可以感受到那人的臂力有多大，那么远的距离，却依旧能将羽箭射得那么深。

　　　　那个人……

　　　　常风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

　　　　那时候的他还小，那时候他也不叫常风。

　　　　很多时候，年幼那段时光既是让他怀念又让他担忧。

　　　　原本他都快忘记了那双湛蓝的眼眸，但是第一眼看到兰朵儿的时候，常风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忘不了那个人。

　　　　那个同样有着蓝色眼眸的男人。

　　　　一阵奇异的清香随着夜风徐徐而来。

　　　　熟悉的，让常风觉得有些恍然。

　　　　有一双温暖的温度靠近他，然后常风觉得自己仿佛在夜风中飘荡，清香味忽然一下子浓郁起来。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被人抱在怀里，在一个小山坡上，鼻息之间有些熟悉的清香，熟悉的感觉。

　　　　“是你？！”

　　　　常风彻底回过神来，开始挣扎起来。连墨没有防备他会这样，一下子就被他挣开了。

　　　　常风朝后退了几步。

　　　　“曼陀罗？”常风记得这个味道。

　　　　“是的。”连墨湛蓝的眼眸闪过一起异样。

　　　　清醒过来之后，常风一向笑意盈盈的脸上换上了一分谨慎与防备。

　　　　“你想做什么？”

　　　　曼陀罗是迷香，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昏迷不醒。想来刚刚他觉得神智有些恍惚的原因便是曼陀罗了。

　　　　难怪他觉得那个味道这般熟悉……

　　　　“不过是五年未见，为何这般？”连墨脸色不郁。

　　　　“你也知道是五年未见了！”

　　　　常风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曾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如今眼前这一个人却将他从前压制在心底所有的小情绪全部勾了出来。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尤其还是在如今这样的局面。

　　　　“兮兮……”连墨朝他伸出手来，想要握住他的手。但是却被常风躲开了。

　　　　“不要叫我兮兮，我是常家军的小将军，常风！”

　　　　“我知道……兮兮，你为什么会成为常风？”

　　　　常风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在皎皎的月色下，原本清秀的脸那一刹那俊得惊心动魄。

　　　　连墨怔了怔。

　　　　他见过常风很多样子，笑得天真，哭得犯傻，气得可爱……却从未看过这样的笑。

　　　　嘲讽的笑。

　　　　五年的时间，他是不是错了太多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兮兮……”连墨呢喃。

　　　　“如今我该唤你连墨，或者是达木错部落如今的统领，左邑？”

　　　　左邑湛蓝的眸子微微闭了闭。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常风欲转身离开。

　　　　那时候，常风还只有十五，天性活泼的他死缠烂打让打算去边塞视察的爹爹带上他。然后他遇到了有着如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眸的连墨。

　　　　连墨总是会带他去看草原美丽的景色，还会给他做好吃的烤肉，那时候的他很开心，他甚至觉得，如果可以就那样跟连墨一直活下去，那么还是多么好。

　　　　十五，在这个美好的如花一般的年纪，他和许多少年一样，情窦初开了。

　　　　而且左邑也说了，他同他一样，也喜欢着他。

　　　　他想要牵着他的手，看一辈子的草原风光。

　　　　那时候的他觉得就算家里人不允许他和左邑的关系，但是他依旧坚持着，因为他的心放不下那个蓝色眼眸的少年。

　　　　和家里人大吵了一顿，冒着高烧的他在风雪天里偷偷跑去见他。

　　　　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的心会被人那般践踏。

　　　　他说他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他一直都是骗他的。

　　　　他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一直是女人。

　　　　常风失魂落魄地在风雪天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冰冷的风刮在他已经破碎不堪的心上，身体的高烧与心里的痛楚的他，回到家里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而那场风雪也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醒来之后，爹爹没有责怪他，而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开。而跟他差不多大的青烟则是紧紧抱住他，默默地流泪。

　　　　那一天，他抱着青烟哭了，似乎要将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

　　　　翌日，他便同青烟先行回到了京都。然后他原本活泼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整日总是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如果可以的话，常风希望左大首领可以退兵，我不愿意生灵涂炭，但是如果无法避免的话，那么我们下一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

　　　　“兮兮，我是有苦衷的。”左邑神色痛苦。

　　　　“哦？左大首领有什么苦衷，不妨说来听听？”常风讥笑一声，眉头微微上扬。

　　　　就算他现在的情绪依旧会受他的牵动，那也都是过去式了，他最美好的年纪里是他给了他最美的回忆，同样也是他毁了他那些最美的回忆，以及他真挚的情感。

　　　　就在左邑想要说着什么旁边却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来。

　　　　“首领！”

　　　　是个看着三十开外的青衣男子。

　　　　“达瓦你怎么来了？”见到眼前这个人，左邑脸色渐渐浮起一片不郁之色来。

　　　　“首领，你该以大局为重！”

　　　　左邑的拳头紧紧攥起，又慢慢松开。

　　　　常风一旁看着他们两，什么也没有说，眼里却闪过一抹讥讽。

　　　　他知道五年前的自己是一个笑话，所以现在他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左大统领既然没事的话，在下便不再奉陪了！”

　　　　“兮兮，以前……对不起！”

　　　　常风再次勾唇一笑。

　　　　“不必，怪我自己瞎了眼。”

　　　　看着常风渐渐远去的身影，左邑湛蓝的眼眸一片深邃，拳头张张合合，最后才放下。

　　　　兮兮，不管你是否愿意原谅我，这一次，我都不会轻易放手了。

　　　　常风回到军营的时候，尚平靠在值班台上微微闭着眼，一片祥和。

　　　　空气中还弥漫着曼陀罗的香味，随着夜风，轻轻浅浅。

　　　　他讨厌这个味道。

　　　　常风正打算上值班台，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道轻轻的脚步声。

　　　　“常风，你去哪里了？”低低的嗓音仿佛夜风的凉意，听得常风心凉凉的。

　　　　转身看去，沈玉一袭白衣在夜色下分外显眼。

　　　　“睡不着，出去走走。”

　　　　“睡不着？”沈玉凉凉一笑。

　　　　常风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沈玉可否问一下我们的常小将军，你睡不着为何要用曼陀罗将护卫都给迷昏了？”见常风惊诧的眼，沈玉又继续说道，“曼陀罗，啧，草原部落独有的迷香，可真是不错呢……”

　　　　沈玉他是神医，他定是知道曼陀罗的来历及用途。只是……常风不知道为何他也没有睡，更不知道他会质问他的行踪。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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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长风万里7

　　　　左邑说他有苦衷，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在战场上再次见面。

　　　　常风握紧手中的刀刃，看着阵前那双湛蓝的蓝色眼睛，心里微微划过一阵苦涩。

　　　　即便已经决定将他忘记，可是心还是会难受。

　　　　“常小将军，久仰了！”对面一个彪形大汉冲常风扬了扬下吧，异常的傲慢。

　　　　“久仰。”常风淡淡地抱拳。

　　　　战场前没有朋友，只有对手。他们这般，也不过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对面的，敢跟爷来战一场吗！”李洵挑起他的红缨金枪，冲着对面一喝。

　　　　对面的彪形大汉立即出阵。

　　　　“啊――”李洵策马，举着红缨金枪往前冲去。

　　　　兵器在空气互相碰撞，闪出噼里啪啦的火花。两人的武艺不相上下，几个回合之后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来。

　　　　剧烈的动作，喘息声渐渐蔓延。

　　　　李洵眼睛一转，手忽然打了一个回转，趁着对方不备，忽然往其马下一刺。却在这时，一只黑色的羽箭冲李洵飞速而来。

　　　　常风眼神一凛，手一拍，整个人从马上腾起，手中的刀一扬，将那飞向李洵身上的黑色羽箭挡了下来。

　　　　“直娘贼！你们这是作甚！不敢光明正大地比拼吗？！”李洵刚刚从危险脱身而出，见到对方正搭弓射箭的青衣男子，眼里立即燃起熊熊怒火。

　　　　“呵，这是战场，兵不厌诈。”青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来。

　　　　常风眼神一暗。

　　　　他记得那个青衣男子，叫达瓦。

　　　　“达瓦！”左邑脸色隐隐有怒色一闪而过。

　　　　“首领，这是战场！”达瓦反驳道，眼里一片阴鸷。

　　　　“既然你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比拼，那么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战士们！”常风举起手中的刀，脸上不复平日的温柔。

　　　　“跟本小将军与他们站上一场！”

　　　　“是，小将军！”中气十足的回答。

　　　　热血开始沸腾。

　　　　同样达木错的也毫不示弱。

　　　　“儿郎们，跟着首领将这些软脚虾解决了！”

　　　　鼓声阵阵，人影晃动，硝烟弥漫。

　　　　血光四射，血腥味渐渐弥漫。

　　　　常风一开始就直奔着左邑而去。

　　　　擒贼先擒王。

　　　　刀与刀碰撞在一起。

　　　　左邑微微诧异，“兮兮，你什么时候学了刀？”

　　　　常风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专心地与他对招。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可能没有左邑那般足，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至少也要给他一个重击。

　　　　“兮兮！”左邑手中的刀处于防守状态，并没有立即与他对攻。说实话，左邑并不想伤了常风。

　　　　“这里是战场，这里只有常风！”常风冷哼一声，手中的招式越发的凌厉起来。

　　　　左邑湛蓝的眼眸一暗，手中防守的刀也渐渐转变成进攻的状态。

　　　　他知道此时此刻常风必定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了，那么他也只好想另外的办法来解决。

　　　　常风渐渐开始觉得有些体力不支，突然小腹一个抽痛，常风手中的刀慢了一分。

　　　　左邑刀向常风的手臂砍了过去。

　　　　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混杂着小腹的痛楚，常风只觉得额头冷汗阵阵。

　　　　他明明没有吃过什么，怎么会突然觉得疼痛难忍。

　　　　常风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打起精神继续对战。

　　　　渐渐的，连左邑也发现常风的不对劲。“兮兮，你怎么了？！”

　　　　常风却不答，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是常风，不是五年前那个傻傻的兮兮。

　　　　但是左邑终究是不忍心，他大喝一声，“儿郎们，先撤退！”

　　　　正在与李洵对决的达瓦一惊，一把将李洵挑开，“首领，你做什么？！”

　　　　“撤退！”左邑眼神暗了暗。

　　　　这是他欠常风的，这一战，姑且算是他还常风的。

　　　　“首领！”达瓦不甘心。

　　　　“儿郎们！撤退！”

　　　　达木错的战士往后撤退，扯回自己的大本营内。李洵杀得眼睛猩红，正打算继续趁机追击上去却忽然发现常风的不对劲。

　　　　“撤退！”李洵大喝一声，然后迅速跃至常风的身边。

　　　　“小将军，你怎么了？！”

　　　　常风紧紧捂住小腹，右手手臂的伤口也汩汩留着鲜艳的液体。

　　　　小腹疼痛与手臂的疼痛交错地侵蚀着常风的身体，眼前开始模糊，冷汗阵阵。

　　　　“回营！”李洵连忙扶住常风。

　　　　营帐内一片人影交错。

　　　　“大夫呢？快快快！请小神医！”李洵急急忙忙。

　　　　常风已经被安置在床榻上，手臂的鲜血被暂时止住了，但是常风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一片苍白。

　　　　青烟拉了沈玉急急而来。

　　　　沈玉原本是在营帐内研究新的药物，却不想忽然被青烟一把拉了过来。

　　　　青烟脸上一片慌张。

　　　　“小神医，快，救救我家小将军！”

　　　　沈玉当下心一沉。常风受伤了？

　　　　沈玉一进营帐，就看到床榻上一脸苍白的常风。当下往床榻快步行去，一把托起常风的手，细细诊起脉来。

　　　　“小神医，小将军他怎么样了？”青烟紧张兮兮地揪着自己的袖口。

　　　　而兰朵儿也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珠子，紧张兮兮地盯着沈玉，一脸的担忧。她喜欢常风，在这个军营里，就属常风待她最好，现在他受了伤，她也是非常的担心。

　　　　“小子，小将军如何了？”李洵也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常大将军托他照看常风，可是如今常风不过首次出战就受了伤，要是出了个什么问题他又该如何向常大将军交代。

　　　　之前常大将军本就不大愿意让常风来这里的，但是李洵知道常风的才能，以及之前在西秦前大皇子叛乱那一战里，常风的表现尤其突出，所以他才向皇帝举荐了常风。

　　　　可现在哎

　　　　沈玉细细诊着常风的脉，一边察看常风的伤口。

　　　　手臂上的伤口颇深，失血过多，唔沈玉的手指猛的一僵。

　　　　常风他

　　　　沈玉收回手，定了定神，语气淡淡。

　　　　“青烟，请李将军先出去。”

　　　　青烟还没回答，李洵已经先囔囔出声来。

　　　　“为何？！”

　　　　“无关紧要的人会打扰到本公子医治病人的。”沈玉凉凉地瞥了李洵和兰朵儿一眼。

　　　　“李将军，麻烦你了。”青烟先是眼巴巴地看着李洵，然后又看向兰朵儿，“还有，朵儿。”

　　　　“行行行！老子不看了，只要你能把小将军治好就行！”李洵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出了营帐。而兰朵儿则是揪着自己的衣袖，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跟在李洵后头。青烟见状，也正欲出去，却被沈玉一把叫住。

　　　　“青烟，你留下。”

　　　　青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沈玉。

　　　　沈玉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青烟，等李洵和兰朵儿走远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你和常风，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青烟的脸忽然一下子白了。

　　　　她竟然忘记了，沈玉既然是神医，那么把个脉象就必然能知道他们苦苦隐藏了许多年的秘密！她绝对是忙疯了才会忘记这件事！可是，事到如今，青烟也只能点点头。

　　　　“是”

　　　　“你们疯了！”

　　　　青烟抬起头来，声音染上几分哽咽。“不小神医不知道的，小姐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没错，沈玉一把脉就发现了，所谓的常家独子，常小将军，是个女子。

　　　　“算了。”

　　　　“小神医，求你不要将小将军的身份说出去，求你了！”

　　　　青烟知道，一旦常风的身份暴露，这便不仅仅是隐瞒的小事，而是欺君大罪了。

　　　　沈玉默了默，终是点了点头。

　　　　见此，青烟微微松了一口气，凑上前去，“小神医，我们家小将军身体还好吧？”

　　　　“手臂的伤口失血过多，但她天葵初至。”沈玉不是没有诊治过女子，只是对象换成了常风让他左右都觉得有些不适应罢了。

　　　　“啊？”青烟愣了愣。

　　　　“你们家小将军几岁了？”

　　　　“七月过便是便是双十。”

　　　　“双十？”沈玉倒是没想到常风竟有双十的年纪了。她看起来很是年轻，而且双十年纪才初初来了天葵，这体质跟寻常的女子不太一样啊。

　　　　“是，小将军从前身体受寒严重，后面义父寻了许多补药才把他的身子养好了一些，但是本该有的月事却迟迟没有来。小将军女扮男装对这事不上心，甚至觉得省事，可是青烟觉得这于女子来说，大约不好吧”

　　　　这确实不好，月事关乎着一个女子能否正常的受孕。

　　　　“不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