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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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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悠伸出右手，阳光下，她那稚嫩的小手显得越发的白皙剔透，蜿蜿蜒蜒的筋脉遍布满整只手，看起来竟有些可怖。
她这样一副身子，究竟还能熬多久？
“哎，老何，你这酒哪里打的，真香！”
一道突兀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酒香迎面而来。
清悠寻香望去。
“莫氏酒肆。”一个手提着一个大酒坛的中年大叔笑呵呵地回答道。
深深吸了一口那诱人的香味，清悠询问道。
“大叔，那个莫氏酒肆，怎么走？”
“往前直走，在路口处的那个小巷里进去就到了。”大叔很是热情，见清悠一人又说道，“小姑娘是给家里人打酒吗？不要打多了，酒坛比较重。”
清悠点点头。
心领了，可是她是要自己喝的。最多就给沐君澈带一点点就好。
按照大叔给指示，清悠很快就找到了莫氏酒肆。
干净而简朴的店面，一走进去，清悠就仿若掉进了酒海之中，浓烈而醉人。
“小姑娘，给家里人打酒吗？”小二熟门熟路地上前招呼清悠。
清悠抿了抿嘴唇。
“是我要自己喝的，你们都有什么酒，每样来半壶。”
小二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才没多大的小姑娘给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多大的一个小姑娘，喝什么酒啊？！还喝那么多！
“你们――不卖？”清悠眉头一皱。
“您稍等，小的去请示一下掌柜的。”
店里的酒显然都是外卖为主，所以店面不算大，置办的桌椅也只有几张而已。
环顾了一下四周，清悠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姑娘，是你要喝酒？”
清浅的嗓音，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飘散而来。
清悠看向来人，平凡的面容，但是一双黝黑的眼睛温润如斯，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
若不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他，清悠还会以为他是书生。
“嗯，你是掌柜？”清悠打量着他。
“是，在下莫白。”
莫白。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润润的感觉。
“莫公子是觉得我年龄太小？”清悠缓缓开口，一双如玉的手轻轻搭在窗舷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莫白摇摇头，“不，在下只是想告诉姑娘，每一种酒的味道都不一样，单独品尝，更能感觉到它独有的味道。”
“君清悠，我的名字。”清悠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是，君姑娘。”
那以后，清悠但凡有空便会去莫氏酒肆。有时候在店里喝酒，有时候带酒回皇宫喝。
一来二往，清悠成了莫氏酒肆的常客。
“你们掌柜的呢？”
一进酒肆，清悠就习惯性地找寻那道熟悉的天蓝色身影。
“掌柜的在后院。”
后院干净而敞亮，有颗高高的树，石桌石椅俱全，角落整整齐齐地码着大大的酒坛。
“你在干什么？酿酒？”
树下那道天蓝色的身影显然没有发现清悠的到来，依旧认真细致地忙碌着。
“君姑娘，你来了。”莫白回头见是清悠，浅浅一笑。
“你会酿酒啊！”
“嗯。”
“这样啊。”清悠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走到一边去。阳光暖暖的，让人的心情平静。
“如果有一种酒，入口时极苦，而后面却是甘甜的，这样，好像挺不错的呢。”
先苦后甜。
她这一生，能不能也是先苦后甜呢？
“这种酒不错，不过姑娘年纪轻轻，还是少喝些酒比较好。”
那时候，清悠忽然心底里莫名地腾起一股怒火来。
她讨厌他们都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明明她实际年龄不是这样的。
太讨厌了。
明明已经习惯了被人这么说，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的她那么生气……
许多年以后，当清悠再回想起这一幕来，忽然觉得生活充满着许多的不可思议。
那时候，她根本不奢望能活那么久，更没想过会嫁人。
在君家接受灵巫训练的日子是艰苦，在皇宫也不曾松懈过，她向往着那种平凡而和睦的生活。
也许，那时候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将那道温润的天蓝色身影放入了心底。
“娘亲，娘亲！”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扑了上来。
“瑾儿。”清悠拥住他。
小小的男孩一脸的天真烂漫，因跑得太快，额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在暖暖的日光下，熠熠生光。
“你爹爹呢？”清悠笑着用手帕替他擦拭汗珠。
“在后面呢，瑾儿是一路跑过来的。”
“娘子。”一道温润的声音随之而来。
清悠看向来人，对着那一袭天蓝色衣袍的男子展出甜甜的笑颜来。
“夫君，你回来了。”
遇上莫白，也许就是她这一辈子的甘甜。
………………………………
许卿白首1
以前她是苏云绯。
可是如今她是却是洛府的掌上明珠――洛苒。
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浴火重生了。
“苒儿。”
洛苒正坐在湖畔的栏杆旁，看着一湖的锦鲤发楞。
“苒姐姐！”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苒回神，却发现是一个一身黄衣灿灿的少女。少女容貌清秀，弯弯的眉眼，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得很。
“你是？”醒来之后，她的娘亲帮她认识了很多人，可是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显然不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我是唐糖啊！苒姐姐也可以叫我糖糖，糖果的糖！”少女像一阵风一般，亲亲热热地挽住洛苒的手臂，娇嗔道。
“唐糖？”
这个为她取名的人是不是尤其属意甜食呢？原本就姓唐，名字又叫糖。果真是太喜欢甜食了吧
“对哦，姐姐不认识我呢！”唐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微微松了松手，但是却没有放开手。
“”
“苒姐姐，唐糖喜欢你呢！”
“为什么？”洛苒有些疑惑。她这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不曾遇见过她，她这又是因何喜欢她？
“苒姐姐会做发簪啊！而且还是木刻的！”
听唐糖这话，洛苒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自苏醒之后，放下了许多先前过于迂腐的看法，不再一直绣花，也不再弹琴，因为她学的那些不过是为了能和莫云初配得上。她其实是喜欢自己雕刻小东西的，只不过在朝歌里并没有女子会这般做。记得那日她雕刻了一支簪子送给了自己的娘亲。那么说来，唐糖这是从她娘亲那里得知的消息？
“苒姐姐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我娘亲和你娘亲是手帕交啊！”唐糖嗔道。
“这个，我却是不知道。”洛苒微微低了低头，郝然一笑。
空气忽然静了静。
洛苒抬头看向唐糖，却发现她一脸的怔忪。
“怎么了？”
“苒姐姐，你真好看！”唐糖感慨道。唐糖其实不是没见过美人，就她家娘亲来说，她的娘亲就是一个绝顶的美人，而且她的爹爹也是俊美如斯，尤其是她的哥哥，结合了娘亲和爹爹最好的相貌。朝歌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就曾经悄悄给她的哥哥一个朝歌第一美男子的称呼，还有很多少女想要嫁给自己的哥哥，只是哥哥他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才
眼前的洛苒虽然不是最美的，可是此刻明媚的阳光下，脸上带着浅浅红晕的她却显得美艳之极。
“糖糖，你真可爱。”洛苒笑道，清脆的笑声竟招惹来一群群的锦鲤游来围观。
“苒姐姐去找糖糖玩，好不好？”
洛苒其实并不太想出门的，可是看她这般热情的模样，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洛苒那时候不会知道，去唐府会遇到她此生的唯一。
所以说，有些缘分就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
刚入初冬，寒风料峭，知晓洛苒要去唐府，洛夫人便早早将洛苒好好装扮了一番，说是头一次去别人家要穿得得体些。
洛苒知道洛夫人是为了自己好，便任由她打点自己。
“来看看！”
正当洛苒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指甲的时候，洛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下。
洛苒抬起头来，看向镜子，却一下子愣住了。
洛夫人手巧，长长的秀发用一只乌木的簪子半挽，上面点缀着几朵米色的小花，还散发着一股悠悠的清香。洛夫人没有给她画浓妆，只在她的眉间画了一朵精致小巧的花钿，少女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白皙的皮肤衬上这殷红的花钿显得越加的灵动美丽。还有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更是衬得洛苒越发的娇嫩动人。
“怎么，不认识自己了？”洛夫人见她好长时间都没有言语，揶揄道。
“确实快不认识了。”洛苒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来。
“去吧，别太早回来啊。”洛夫人笑道。
洛夫人知道洛苒性子静，所以这次难得能出去玩还是希望她多玩一会儿。
“嗯，娘亲，那苒儿走了。”
唐糖知道洛苒今天要来唐府，急急忙忙用过了早膳就早早就拉了贴身丫鬟丝儿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丝儿，你说苒姐姐怎么还没来啊？”唐糖伸长了脖子，扑闪的大眼睛一直往街角出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丝关于洛苒的身影。
“小姐，你这都问奴婢第十遍了”丝儿无奈道。自家的小姐还真是一个急性子，从知道洛小姐要来自家府上的那一晚就兴奋得睡不着，甚至第二天又早早守在大门口。
“可是人家喜欢苒姐姐嘛，想要她也早点过来和我一起玩嘛！”唐糖嘟囔着。
正说着，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伴着车轮压过青石板路面的咕噜声从街角处传来。
“丝儿，你说是不是苒姐姐来了？”
“小姐，确实是。”
丝儿已经可以看到洛府标志的马车正朝他们缓缓驶来。
“吁――”车夫拉了拉缰绳，停下了马车。紧接着一双白皙的小手从里面拉开了布帘。
“小姐，唐府到了。”
洛苒还未来得及应声，就见一道粉嫩的身影向她冲来。
“苒姐姐！”
是唐糖的声音，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糖糖。”洛苒轻声一笑，踩着小椅子下了马车。
“苒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唐糖是个直率的小姑娘，有什么话直接干脆利落地表达出来。
“你也很漂亮，我的大小姐！”洛苒轻轻捏了小姑娘水嫩的小脸蛋一把，笑道。
“苒姐姐~”唐糖羞红了小脸，轻轻跺了跺脚。“我们进去吧。”
“好。”
唐糖很热情，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但是洛苒却一点儿也不会觉得烦，反倒觉得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苒姐姐，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糖糖去拿个东西。”唐糖将洛苒领到一个靠着湖泊的亭子，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为什么不叫丝儿拿？”洛苒好奇道。
“丝儿去准备茶点了，而且糖糖想亲自把这东西拿给苒姐姐看。姐姐在这里等我哦――”唐糖笑着解释道，说完就轻快地跑出亭子，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洛苒无奈摇了摇头，正打算坐下来好好看看风景时，却听到一阵咔哒咔哒的敲击声。
咦？难道是唐糖那个小丫头回来了？不过不可能啊！
洛苒走下亭子，往声音处寻去，却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
洛苒只觉得自己扑在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上，还散发着一道淡淡的药香。
“起来。”
低沉中带有点磁性的嗓音从身下传来。
洛苒愣了一愣，往上看去，却与一双赤红的眼睛对视上。
那是一个无法用简单言语形容的男子，他的面容本是极为俊逸，只是眼睛却不似常人的黝黑，而是通红通红的，像赤红的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
他甚至没有莫云初那般好看，可是洛苒却觉得那一双眼睛像一块磁石一样，仿若要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一般，与他一起沉沦。
“你的眼睛好特别。”
洛苒本该立即起身的，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她却头脑蒙了一下，做出了一般大家闺秀所不会干的事情。
“你”男子显然是被洛苒的反应吓了一跳，黝黑的眼眸快速闪过一道异光。
“啊，对不起啊！”洛苒这才彻底回过神来，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男子没有搭理她，而是往身旁挪了挪，捡起了一支拐杖来，慢慢起身。
洛苒这才发现他的左腿似乎有疾，不便于行。
“你还好吧？”洛苒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才会把人家撞到，而且还是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这会儿心下是满满的内疚。
“无碍。”男子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你的脚――可还好？”
男子这才抬起头来，见洛苒的手肘处似乎有破了一大道口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
“什么？”洛苒有些茫茫然。
男子指了指她的手肘处。
洛苒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肘被石头磕到了，此时有些淤青破皮。
“啊，这个啊，没事，没事。”虽然有些疼，但是她不是娇生惯养的习性，将手背在身后，摇摇头。
“在下那里有药，你随我来，我给你上药。”
那男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拄着拐杖，慢慢地往回走。
洛苒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只好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幽静的青石板小路上，除了拐杖前敲击带来的清脆响声，就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以及洛苒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你不怕我的眼睛？”男子忽然问道。
“你问我？”洛苒刚开始没有反应，但是后面发现身边又没其他人，才继续说道，“为什么会怕？不过是红色而已。”洛苒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是吗？”
“嗯。像石榴一样，挺好的，很特别。”
………………………………
许卿白首2
洛苒安静地站着，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然后一阵淡淡的药香渐渐泛开来。
“好了。”男子收回涂药的手，淡淡地说道。
“谢谢。”洛苒放下手，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这个房间很干净整洁，到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淡淡的，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很舒适。从未关上的窗户往外看，有一大片各式各样的草，有的还开着米黄色的小花，就像她头上发间的这几朵一样，只不过那颜色要更淡一些。
“你那些种的是草药？”想到他身上的草药味，洛苒不由得好奇地开口问道。那草药味显然是浸淫已久的人才会有的味道，想来外面那些草也不是什么杂草之类的。
“是。”
他虽然回答了洛苒的问话，但是洛苒依旧好奇，他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草药。还有，看他这幅样子，他是唐家的少爷？
“苒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一阵清脆的嗓音夹杂着一抹急促的呼吸声从门外跳了进来。
洛苒抬眼望去。唐糖扶着门，喘着气，直直看着她。
“哥哥，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把苒姐姐拐来这里了！”唐糖忽然冲到洛苒身后，呜哇一下子就往那男子身上扑去。
“糖糖。”男子身上即便挂着一个唐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干嘛？”唐糖埋怨地瞥了他一眼。
“你看她的手。”男子淡淡地提醒道。
唐糖伸头看向洛苒。这才发现她的手肘处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而且上面还涂了一层薄薄的绿色药膏。
唐糖一下子就转移了目标。
“苒姐姐，你手受伤了！”唐糖从男子身上起开，凑到洛苒身边去。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洛苒有些惊奇与他们两个兄妹的相处方式。虽然早知道唐糖性格活泼，没想到她对她这个看起来冷清清的哥哥依旧这般热情。
“苒姐姐跟我回房换件衣服吧！”唐糖说着就直接拉了她的手往外跑，也不管她是否答应，然后又随意回头跟男子打了一个招呼，“哥哥，我和苒姐姐先走了啊！”
洛苒？原来是她。那个曾经心智不全的少女却在一夜之间忽然痊愈的小姑娘。
走远了的洛苒并没有看到身后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以及那闪着异光的宛如红色宝石的眸子。
唐糖拉了洛苒回到房间里，找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裙出来。
“苒姐姐，快点换上吧！”
等洛苒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少女正坐在桌旁，低着头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一把长长的棍子。
咦？这个形状，似乎有些熟悉来着洛苒好奇地朝唐糖走近。
“你这是在做什么？”洛苒终是好奇地问出口来。
“苒姐姐，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在这上面刻些什么花纹比较好，既别致又不会太普通的花纹？”唐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洛苒。
“唔你这只是拐杖？”
“是啊，我想给哥哥。哥哥手上那根不好，不适合他太重了。这根的木材是糖糖特意让爹爹托人从海外带过来的呢，说是对身体好的。”
洛苒经她这么一提醒，困恼她的疑惑越甚了。
“你哥哥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唐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哥哥原本不是这样的，当初朝歌第一美男的称号还是众多闺阁少女给哥哥冠上的。数朝歌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唐煜。这句，说的就是哥哥。可是后来，哥哥出门游学，为了救治一个小孩子，为收集草药，却不慎自己染上了奇怪的毒，此后哥哥的眼睛就变成了红色，脚是那时候采药摔的，经脉损害太大，左腿失去了知觉，再也不能走动。”
“然后，回到朝歌的时候，哥哥的眼睛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腿也是。那些平日里总是时不时找机会接近哥哥的女人，如今看到哥哥这幅模样却一个个惊慌失措”说到这儿，唐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提高了几分。“哼，这些只看人外貌的女人，肤浅！”
“糖糖”洛苒想安慰她，可是自己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她来。
她能理解唐糖的感受，原本宛如天之骄子的哥哥一下子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人，一下子从最高处掉落到最低端，这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正如她一样，原本就知道莫云初一直将自己当成妹妹看待，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可以一直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可是，定西侯府小侯爷的逼婚却让她绝望之极。
不过，话说唐煜这个人，她倒是曾经听闻过，只不过是从一些闺中好友口中听闻。说是唐煜长得非常可怖，有一双妖魔一般的眼睛，活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苒姐姐！”唐糖一下子扑到洛苒的身上，温热的液体透过轻薄的面料，渐渐染湿开来。
洛苒微微叹了一口气，抱住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
“苒姐姐，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呜呜糖糖好伤心”
“糖糖，乖，不哭，你哥哥他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好姑娘的。”
“苒姐姐”
“相信我，你哥哥那么好的人。”洛苒轻轻地安慰着她，温软的嗓音让哭泣中的唐糖渐渐安静了下来。
唐糖离开洛苒，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真的吗？”唐糖心里真的很伤心，哥哥原本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如今不但没有人能理解他曾经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还远离哥哥，暗地里说哥哥是红眼睛的妖魔。哥哥对她那么好，她不想让哥哥伤心。她希望能有一个人来理解哥哥。而且她知道哥哥虽然不曾埋怨过什么，但是她知道哥哥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曾经他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少年啊，如今却只是深居在家中，整日里研究这草药。
“当然了！”洛苒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苒姐姐，你不怕吗？”就连她曾经的闺中好友也惧怕唐煜，难道洛苒不怕吗？
“怕什么？”洛苒有些莫名其妙。
“哥哥的眼睛啊”
“哦，你说他的眼睛啊，我觉得挺特别的啊，红红的，像红色的石榴一样。”洛苒仔细回忆着唐煜那双眼睛。说实话，她觉得那样子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像可爱的小猫咪它们的眼睛到了黑夜之中还会发绿光呢。
“苒姐姐，你真好！你都不会害怕哥哥！”唐糖抽搭着鼻子，眼睛里却闪着一抹感激。
“看看，你，脸都花了，像只小花猫一样！”洛苒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示意她自己往身后的镜子看去。
“小花猫就小花猫，苒姐姐可不许嫌弃唐糖！”小姑娘嘴巴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从腰间扯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来，仔仔细细地擦着脸。“这样可以吗？”
“不嫌弃你，可爱的小花猫妹妹――”洛苒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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