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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故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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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哭了?堂堂药鬼,遇到困难就撒猫尿?”蒸笼鬼笑着,也弯腰去帮穷死鬼抬石板,一使劲,石板没懂,胸脯却暴突起来,要把半透明的纱衣撑破了。
“这是帮忙吗?我看是在卖弄美胸丰乳。”吊死鬼沙吉姗一本正经地挑剔着,也弯下了腰,“看好啦,本姐姐露一手给小妹妹们看。”
吊死鬼抓住石板边缘,猛地一使劲,“噗”地响了一声。
膨胀鬼和抽肠鬼立刻笑看了花,穷死鬼满脸泪水,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吊死鬼胀红了脸,呆呆地站着,显得前所未有的怪异了。
蒸笼鬼柔声柔气地赞叹:“吊死鬼姐姐真的出手不凡!你那响屁真响,没把裤子冲破吧?噗的一声,我以为车胎爆了哩。”
吊死鬼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传荡,经久不绝。
笑声停息之后,拔舌鬼谦恭地说:“吊死鬼妹妹已露了一手,姐姐我也来卖弄一下吧。看好啦,我一鞭子打碎那石头。”
说罢,突地一拔舌头,舌头暴长到三丈长,高高扬起,以雷霆万钧之力抽了下来。
但是,舌鞭没落,穷死鬼奋力把拔舌鬼拦腰一推,拔舌鬼站立不住身子偏倒,舌头失了准头,抽打在巨石边三尺远近的草地上,顿时抽出了一条深约半尺、长约两丈的沟渠来。
那一道劲力,委实惊人,要是长舌抽打在巨石上,巨石必然分崩离析。
旁观众鬼都惊佩不已,拔舌鬼却不解地问:“毛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准我打碎那大大石板?化整为零,不是更好搬运?”
穷死鬼摇头,气冲冲说:“石板碎了掉落下去,一定会伤着香儿的。这办法不行,得另想办法。”
吊死鬼挑唆说:“我看拔舌鬼就没安好心,想害死梅异香,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好冒充床上的新娘子。”
“闭上你的臭嘴!”拔舌鬼摇摇舌头,“再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我打烂你屁股。”
吊死鬼捂住嘴巴偷笑,不敢多嘴多舌了。
蒸笼鬼笑眯眯说:“现在该胖大姐表演了。”
“对,该胖大姐表演了!”膨胀鬼毫不谦逊,卷起袖子之后,觉得还不够气势,把两个裤筒也卷了起来。
“卷裤筒干什么?要下田插秧?”拔舌鬼嘲弄地说,“还嫌碍手碍脚,你最好把你那肥大的裤子脱了扔掉。”
吊死鬼和蒸笼鬼笑咧了嘴。
膨胀鬼毫不理睬,吐了点唾沫在手心搓搓,弯下腰,叫了“起”,一下子把千钧巨石举了起来,猛地一个旋转,一松手,石板带着迅猛的风声飞向了石屋。
巨石砸中石屋,石屋必将瞬息夷为平地,但电光石火间,石屋里“呼”地飞出一只鬼鸦,瞬间变得比鸵鸟还大,两只举爪从上往下一按,轰然一声,巨石掉在了距离石屋五尺远的草地上。
鬼鸦跳上石板,左顾右盼,洋洋自得,不再理会谁,闭目养神起来。
四个女鬼和穷死鬼都惊愕不已,但穷死鬼一惊之后,立刻往坟坑里看去,目瞪口呆了。
坟坑里空空如也,没有梅异香,没有先前亲眼看着鬼鸦埋下去的烟民的尸骸,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那四个女鬼凑近了看,也大失所望起来。
尸骸哪儿去了?
梅异香哪儿去了?
穷死鬼悲哀地说:“不找到香儿,我永远走不出心灵的阴影了;不找到这里埋葬过的尸骸,我们永远走不出这个诡异迷幻的地方了。”
拔舌鬼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穷死鬼惨然说:“香儿是我心锁的钥匙,那副尸骸是这个迷幻之地的钥匙——没有了钥匙打开锁,我们都只能做囚徒了。”
“你在说人话,还是鬼话,我怎么听不懂?”膨胀鬼搓着双手问,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书。
穷死鬼烦躁地说:“你这肥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来说去都不会懂的。这样吧,你们试试,有谁能离开这儿,就算她是大姐。”
做大姐,可以颐指气使,做小妹,意味着只能做丫头奴婢——谁不想做大姐?
四个女鬼一听,争先恐后,分别向四个方向飘飞了出去。
但刹那间,无一例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穷死鬼身边——都显得万分惊奇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怪事,本胖姐可是第一次遇到!”
“第一次遇到,这说明你还是小妹,见识不广,本长舌姐横冲直撞,一转眼就遇到了四次又加四次,四面八方都冲不出去。”
“长舌妇!”
……
三个分冥币闹了许久的女鬼,又不认不让地腾闹起来。
蒸笼鬼曹金竹一言不发,迷惘的漫望着,寻思着。
“我们可能永远出不去了,”穷死鬼毛长生寂寞地说,“鸦啄鬼如果不拿出尸骨钥匙,我们只能千年万月困守这里了。”
“这还不好吗?”膨胀鬼乐呵呵说,“我们四个天仙样的女鬼统统嫁给你,你艳福齐天,不好吗?”
“天仙样的女鬼?这话有语病!”拔舌鬼马梦瑶纠正,“应该说如花似玉的女鬼,倾城倾国的女鬼!”
“我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管你屁事?”膨胀鬼康秀媚咆哮起来,“我说我自己是天仙样的女鬼,总行吧?”
“对,我们都是天仙样的女鬼!”吊死鬼沙吉姗帮腔起来,“我也可以这样说:我们都是倒霉鬼!”
蒸笼鬼曹金竹“嗤”地笑出了声音。
穷死鬼可不想听女鬼们唠唠叨叨,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无限凄凉地说:“我只要香儿一个,太多就会把我变成奴隶。香儿,你在哪儿呀?我好想你!”
泪水,又来了。
“哭什么?肉麻不肉麻?你想学刘备吗?我最看不惯男鬼哭鼻子!”拔舌鬼反感地训斥,目光转向石屋,“我们进攻鸦啄鬼,让他乖乖交出尸骸钥匙,再去找你的什么香儿臭儿。”
“对!”另三个女鬼异口同声,都摩拳擦掌起来。
膨胀鬼康秀媚转向穷死鬼,柔声安慰:“宝贝,你伤心个啥?我把鸦啄鬼的鬼脑袋揪下来,送给你当足球踢!别哭啦,你哭起来虽然满可爱,但我心痛啊!”
“超级肉麻!”吊死鬼沙吉姗“嗤”地笑了,笑出声后,觉得自己在学蒸笼鬼曹金竹,忙用手捂住嘴巴,扳紧了脸孔。
而蒸笼鬼,神色严肃的看着石屋,一副若有所思状。
鸦啄鬼海伟阳老奸巨猾,进攻他,能有几分胜算?
就算没有一分胜算,也得拼了。
穷死鬼毛长生一抹眼泪,霍然站了起来。
………………………………
第97章鬼鸦之战
穷死鬼毛长生满腹悲愤,目光转向石屋的时候,四个女鬼也同仇敌忾,把目光转向了石屋。
要想进入石屋见到鸦啄鬼海伟阳,必须得先清除石屋前的那只鬼鸦。
鬼鸦已变成一个庞然大物,雄赳赳站在那块巨石上,竟有石屋那么高了,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冷冷淡淡地向五个野鬼瞟上一眼,那副神态,既显得玩世不恭,又显得睥睨一切,仿佛天是老大,地是老二,而它一个扁毛畜生,是当之无愧的老三。
这只鬼鸦,显然是那只第一次捉了穷死鬼进入迷幻之地的鬼鸦,也显然是吃了穷死鬼给它鸦片的那只鬼鸦。
虽然鸦啄鬼喂了它淋尿鸦片,治愈了它的昏睡症,但鸦片似乎已让它上了瘾,因为那一副雄霸天下的模样,显得有些內劲不足,夹杂着哈欠,也夹杂着一些失态地流出的口水鼻涕。
这只鬼鸦,可是一个鸦片鬼的表现。
穷死鬼毛长生心系至爱,但知道急躁无用,强自冷静了下来,细细的观察着,寻找着这大敌的弱点,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前世的事——
以前玉皇村里死了人,总要去请一个阴阳先生来处理一些寻常人处理不了的古怪事务,写挽联、做引魂幡、择阴地、看向山、发丧、出魂……那一个老先生,每天得吸三次鸦片。
鸦片在人间,是违禁毒品,寻常人想买也买不到,但那阴阳先生,偏偏就带着不少。
为了节省着用,还加进一些头痛粉,调弄成老鼠屎样大的一粒,装进只有一个小孔的烟枪,侧身对着香油灯点燃,然后猛地一口就吸进了肚腹里,不像抽雪茄那样让青烟飘散。
那阴阳先生没吸鸦片之前,倒死不活,气息奄奄,再加上面无血色,让人觉得那是一具刚出土的僵尸,也让人担忧随时会倒下去气绝身亡,但是,吸了鸦片,立刻就容光焕发起来,滔滔不绝,念念有词,仿佛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那样的生命,其实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生命,而是被药物绑架的生命。
鸦片可以绑架一个阳间的活人,看来还可以绑架阴冥的鬼魂——至少可以绑架眼前这个扁毛畜生。
穷死鬼正观察着,思忖着,四个女鬼窃窃私语一番,已突然袭击,向鬼鸦发起了进攻。
吊死鬼的白练飞出,缚住了鬼鸦左边那条粗如牛腿的爪子。
拔舌鬼的三丈长舌飞出,捆住了鬼鸦右边那条粗如牛腿的爪子。
蒸笼鬼那鲜艳的石榴裙飞出,像一个有强力收缩力的橡皮口袋,套紧了鬼鸦那马头样大的脑袋。
而膨胀鬼,搬起一个重约千斤、满是棱角的椭圆巨石,做好了投掷抛砸的准备——如果鬼鸦被拖倒,由上而下砸中,就算不灰飞烟灭,也会变成一个肉饼。
看到这些,穷死鬼握紧了两把鞭炮,但是觉得五个厉鬼围攻一个扁毛畜生,有些胜之不武,索性收了鞭炮,退居一旁,冷眼旁观起来。
吊死鬼和拔舌鬼已离地飘到空中,同时向两个方向使出了大力——这样的大力,即便是一头皮粗肉厚的大象,也能在转瞬间撕得四分五裂。
但是,鬼鸦除了一身雪白的翎羽在山风中猎猎飘动,脚下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两个女鬼拉扯它的双脚爪,就像两个幼儿园的孩子用两条绳子拉扯一辆货真价实的东风车。
“加油!加油……”蒸笼鬼笑容可掬,捏紧双拳当起了啦啦队长。
两个拉扯的女鬼觉得这是不怀好意的嘲讽,又竭尽全力拉扯了一番,白练和舌头,都拉扯得比原来长出了好几尺,仿佛橡皮筋受到了外力的拉扯。
但结果呢,脑袋被石榴裙裹紧,目不能视物的鬼鸦,不但不动,还传出了打鼾的声音,仿佛脑袋包着石榴裙睡觉,不但不是一种奇耻大辱,还是一种天赐之福。
挫折加气愤,吊死鬼和拔舌鬼快要发疯了。
蒸笼鬼转脸想着膨胀鬼,催促:“快,用石投砸那高傲的畜生。”
膨胀鬼还没有行动,鬼鸦已腾空而起,在百米高处的虚空团团打转起来,拔舌鬼和吊死鬼被带动着极速旋转,犹如飞机的螺旋桨,奇妙之极。
“两位姐姐,快收手!”蒸笼鬼高声提醒。
吊死鬼立刻松了白练,犹如一颗流星飞了出去。
拔舌鬼松了舌头,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带着一声惊叫飞向了远方。
但是,看似飞向了远方,转瞬之间,却又掉到穷死鬼旁边的草地上,摔得狼狈不堪了。
“两位没事吧?”穷死鬼赶紧去搀扶,显得惊惶万分,“受伤没有?”
吊死鬼和拔舌鬼已自己直挺挺站了起来,面面相觑,都面露苦笑。
鬼鸦摆脱了两个女鬼的纠缠,又心平气和、准确无误地降落在那块大石板上,懒洋洋睡起了觉,并不伸爪子去抓扯脑袋上的石榴裙。
膨胀鬼看得豪气大增,快跑几步,突地驻足,把手上的巨石投掷铅球一般掷向了鬼鸦。
鬼鸦听风辨物,等到巨石近身,突地跃起,双爪从空中轻轻抓住巨石,无声无息地放在先前那巨石之上,轻轻落在上面,显得比先前更加气势昂扬了。
拔舌鬼、吊死鬼和膨胀鬼相顾失色,目光转向了蒸笼鬼。
“嘿嘿,”膨胀鬼干笑着说,“妹子,你裙子很多,竟连那畜生也送了一条,不会是得了爱情饥渴症,对畜生也痴情起来了吧?”
“谢谢你老……老姐将心比心的关照。”蒸笼鬼想骂“老货”,但不想因口舌之争引起内乱,终于改成了“老姐”,“你想知道那裙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裙子里还有什么好事?”拔舌鬼不屑地抢着说,“要不是你那裙子罩过我的头,带了晦气给我,我早已把那鬼东西撕成八大块了。”
“我已手下留情了,别不识好歹,把自己的无能说成是别人的过错。”蒸笼鬼淡然说着,指了指鬼鸦。
鬼鸦脑袋上的石榴裙消失,那颗大如马头的脑袋,竟开始迅速溃烂了起来,先是流出一些白烛融化了一般的质液,随后是一些淡红色质液,紧接着,那钢凿般的嘴壳粘粘涟涟掉了下去,整个被石榴裙包裹过的部分,都烂泥般溃散了下去……
一只无头的鬼鸦,一动不动站立在两个巨石之上,犹如玉石雕刻出来的一般,山风阵阵,松涛滚滚,显得无比的诡异。
拔舌鬼、吊死鬼、膨胀鬼和穷死鬼,都瞠目结舌了,只有蒸笼鬼在垂眸浅笑。
片刻,膨胀鬼连连拍掌,连连喝彩起来:“还是蒸笼鬼姐姐本事大!自尽往后,我只叫你姐姐,再不敢叫妹妹了。废了那畜生,行动方便多了。”
“你们年长,我还是应该叫你们姐姐的。”蒸笼鬼谦逊地说,对吊死鬼和拔舌鬼笑了笑。
吊死鬼和拔舌鬼,心惊肉跳,脸色白如死灰。
拔舌鬼颤声说:“曹姐姐果然手下留情了,不然吊死鬼和我的脑袋,被你罗裙包住,早已这样惨烈地化掉了。”
穷死鬼胆战心惊地说:“这样的罗裙,可不能随便抛掷啊!”
蒸笼鬼曹金竹笑笑,说:“我有七条这样的罗裙,能化头颅的,就一条而已,专门对付超级邪物的。对付那两位姐姐的,可没有销尸化骨粉。”
这样一说,拔舌鬼和吊死鬼才脸色缓和了许多,各自舒了一口气。
穷死鬼废然叹息,问:“你对付香儿的那条呢?厉害吗?”
“那可是最好穿的一条裙子。”蒸笼鬼惋叹,“可惜被你毁掉了。以后你无论如何得赔我一条。”
“那样的宝贝,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穷死鬼无可奈何地摊着手说。
“到鬼市买一条赔我,也就算了。”蒸笼鬼狡黠地笑着,“不过,你得亲自帮我穿上。”
“对,就该这样。”膨胀鬼、拔舌鬼和吊死鬼拍起掌来,从此不敢对穷死鬼有非分之想了——天上的蟠桃滋味无穷,令人垂涎三尺,但有孙悟空守着,谁还敢轻举妄动?
穷死鬼却满腹惆怅,高声呼唤起来:“香儿,你在哪儿啊?”
“我在这里。”石屋里突地穿出了剪刀鬼梅异香的声音。
四个女鬼惊呆了。
穷死鬼觉得自己掉入了睡梦之中。
………………………………
第98章原来如此
穷死鬼毛长生听到剪刀鬼梅异香的声音后,先是半信半疑,稍后惊喜交加,就要不顾一切冲进石屋去。
但是,不等毛长生飘近石屋门,鸦啄鬼海伟阳已缓缓跨了出来。
奇哉怪事,面色从容,无比温顺地挽着海伟阳手臂的,竟然是剪刀鬼梅异香。
看到那副亲昵状,穷死鬼毛长生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觉得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
女人善变,女鬼也如此善变?
曾几何时,梅异香不也这样如胶似漆地挽着穷死鬼的手臂,显得母猫那样温柔乖顺?
曾几何时,梅异香就移情别恋了,挽上了另一个男鬼的手臂?
“没有美女挽你的手臂,怕什么,还有更美的我呢?”膨胀鬼康秀媚愤愤不平,原本要放弃穷死鬼的,现在见穷死鬼一脸的失落凄惨,忍不住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像老母猫样,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剪刀鬼梅异香见了膨胀鬼康秀媚那副怪模样,脸上瞬间多了一丝愤怒,但瞬间又消失了。
穷死鬼毛长生痴痴呆呆,只顾目不转睛盯着梅异香,心潮起伏,脑子里混乱了起来,惨然想着:“香儿变心了!香儿变心了!
“女鬼就是女鬼,只喜欢有权有势的男鬼,只喜欢钱袋鼓鼓的男鬼,即便那些男鬼,是一些秃顶官痞,是一些无耻的流氓,是一些对她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我算什么?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孤魂野鬼,没权没势,没亲没友,没车没房没家……”
穷死鬼毛长生悲哀到了极点,也自卑到了极点,如果有勇气死,他会毅然选择灰飞烟灭。
但是,穷死鬼突地连选择死的勇气也没有了,又一下子变成了前世的那个窝囊废,低头耷脑了。
吊死鬼沙吉姗、拔舌鬼马梦瑶和蒸笼鬼曹金竹,都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穷死鬼毛长生,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关切,尽在不言之中。
鸦啄鬼海伟阳看看穷死鬼毛长生,脸上居然有些难以琢磨的笑意,目光缓缓地转向死而不僵的那只鬼鸦,慢慢变得愤怒和痛苦了起来。
旧的鬼鸦死了,意味着新的鬼鸦即将到来,地狱之刑,那是在劫难逃的。
“哦,老朋友,你一路走好啊!”鸦啄鬼海伟阳一向显得高傲冷漠,这时竟感伤得泪水直流起来,哆哆嗦嗦摸了摸无头鬼鸦那低垂的尾巴。
刹那间,无头鬼鸦从巨石上轰然栽倒下来,落到地面时,已变得一只中鸡样大,僵硬没一丝活气了。
“去吧,把它埋了!”鸦啄鬼海伟阳对着站在他肩上,不断啄食他脑髓和一只眼珠的鬼鸦说,那凄楚的口气,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还以为他娘老子吃多了营养品,早早得肥肠病死了呢——当教育局长那些年,大滋大补的补品,家里堆积如山,也不知过期变质了多少。
孤独的鬼鸦言听计从,像一个想要调动工作的小人,恶狠狠看了一眼穷死鬼和那几个女鬼,飞离鸦啄鬼的肩膀,轻轻巧巧抓起呜呼哀哉同类,轻轻抛进先前埋葬烟民的土坑。
孤独的鬼鸦物伤其类地悲鸣一声,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身壮如牛的巨鸦,扒土坷垃样扒开椭圆巨石,抓起那块千钧重的石板,盖在了墓坑之上。
然后,鬼鸦稍稍迟疑,又把椭圆巨石抓起,轻轻放在了石板之上,蹲坐上方,目望远天,发出了一声声愤怒而刺耳至极的鸹鸣。
白色鬼鸦所望之处,由远而近,由隐约到明晰,飞来了一只红色鬼鸦。
一转眼,红色鬼鸦已到了眼前,竟也巨大无朋,直扑鸦啄鬼海伟阳。
白色鬼鸦挺不服气,一声嘶鸣,拍翅迎了上去,恶狠狠扑向了红色鬼鸦。
两只鬼鸦,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各不相让,在空中竭尽全力扑打了起来。
穷死鬼毛长生满腹怆恻,一心挂念着剪刀鬼梅异香的改变,这时也忍不住向天空细看起来。
膨胀鬼康秀媚见有热闹可看,早放开了穷死鬼的胳膊,拍掌喝彩起来。
拔舌鬼、吊死鬼、蒸笼鬼和剪刀鬼,也都睁大眼睛,竭力向天上看着。
这种鬼鸦之战,可不是经常能见识到的,又不付一文钱的门票,为什么不看?谁不看谁事傻逼!
鸦啄鬼,可是个例外,木然而立,如痴如醉,目望远天,不言不语,不动丝毫,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在静待新的惩罚或嘉奖到来。
两只鬼鸦在天空大开大合,殊死搏斗,不断地发出惨叫,不断地用铁嘴猛啄对方,不断地用铁爪猛抓猛撕对方,也不断地用大如机翼的翅膀拍击对方,都恨不得瞬间致对方于死地。
刹那间,翎羽纷纷飘落,血雨纷纷坠落,地面女鬼纷纷躲避,唯恐粘上,带来腥气和晦气。
两只鬼鸦从高空打到地面,从地面打到石山,只打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仍然不分胜负,最后从近处打到远方,又从远方打回石屋上空。
约摸打斗了半个小时,两只鬼鸦渐渐变得动作缓慢,迟钝痴呆起来,竟不再躲闪,也不再抵挡,而是机械地一报还一报起来——
你啄我一口,我啄你一口,你抓我一把,我抓你一把,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你不欠我一分情,我不欠你一分谊。
这样持续了片刻,两只巨鸦慢慢变小,变得只有中鸡那么大,耳鬓厮磨几下,竟像变成了心有灵犀的夫妻,双双飞落再鸦啄鬼的两个肩膀上,不紧不慢、配合得十分默契地啄了起来——
你啄左眼,我啄右眼,你啄左脑,我啄右脑,此起彼落,连绵不断,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
剪刀鬼梅异香先是看着,突地满脸怒蓉,张开两指,就准备用“意念剪”去对付那两只鬼鸦。
“香儿,快罢手,我这是罪有应得,在劫难逃,你救不了我的,只会又添苦楚。”鸦啄鬼抬手喝止,满面流血,却有种旷古的平静。
“爸爸!”剪刀鬼梅异香不忍再看那副惨状,大叫一声,一下子扑进鸦啄鬼怀里,嘤嘤呜呜痛哭了起来。
剪刀鬼叫鸦啄鬼“爸爸”?这可不是幻听。
穷死鬼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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