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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的人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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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实在是又冤枉又可怜,就说道:“县衙那里我到是认识几个人,不知他们知不知道此事,能不能帮上忙,我看你也很着急,我去给你问问。”父亲听他说愿意去给问一问,满心欢喜,便上去抓住吴皮匠的手说:“吴师傅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真的能把我叔叔他们救出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吴皮匠说:“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中国人,日本人乱杀无辜,实在可恶,我能尽到一份力,少死几个中国人,也是积德的事,你暂且在我们家呆一会,我去打听打听,打听实了,我回来告诉你。”父亲现在是不知说啥好,只能一个劲的说着谢谢、谢谢。
吴皮匠走啦,父亲见他家怎么就一个人呢,其他人呢?父亲来到院中,向西厢房走去。见一年轻人在那里熟练地熟着皮子,父亲走到跟前问那青年人:“你在熟皮子呢。”年轻人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说:“是”,父亲又问:“吴皮匠是你什么人?”“他是我爸爸。”年轻人答道。父亲又问:“你妈妈呢?”年轻人说:“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就我和我爸两个人。”父亲又仔细打量这位年轻人,见他中高身材,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体很结实,浓眉大眼,一表人才,一边说话一边干活,熟起皮子来很是带劲,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父亲正在打量吴师傅的儿子,就见大门开处,吴皮匠急匆匆回来啦。他见父亲在院中,就拉着父亲走进了屋内,对父亲说:“我到县衙找到我认识的李万树,他和我还有点亲戚关系,他说正是他领着日本人去抓的你家的人,原因是在大双庙抓来一个红枪会的小头目,他说毛家窝铺李家粉房有他的一个分支,现在正在炼红枪会,所以李万树就在日本人的命令下去你家抓的人。抓来后让大双庙红枪会的头目相认,但是大双庙的人不认识你家的人,所以说可能是抓错了,但日本人不让放人,明天就在坤度河沿杀大双庙红枪会的小头目,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日本人不讲理,乱杀无辜,想杀谁就杀谁,何况他们抓你家的人认作是红枪会的人,说不定明天就和大双庙的那个人一起杀了。”父亲一听,吓出一身冷汗,但又一想,怕也没用,得想办法,就对吴皮匠说:“吴大哥呀,我们家这五条人命可就依靠你啦,我身上带来点钱,您能否给那个李万树送去,让他给说个人情,放了我们家的人吧,吴老兄我求您啦。”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炕上说:“这是五十元钱,给您十元,剩下的四十元钱你给李万树送去,求他放了我们吧,如果不够,让他说个数,我再回家张罗。”吴皮匠说:“钱不少了,我去试试看吧。”便把炕上的钱拿起来,自己揣到怀里十元,另外四十元包一个包揣在另一个兜里,便匆匆向县衙走去。
吴皮匠拿着钱走了,父亲在家中等候,等了好大一会,也不见吴皮匠回来,心中着急,便又走到院中,向伪县衙望去,看见一队日本鬼子,肩扛长枪排成两队从南面而来,直奔县衙,那队鬼子进了院,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父亲心急如焚,急的在院中来回打转。
又过了一会,忽听县衙大门开处。吴皮匠从县衙大门口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直奔他家而来,父亲见了忙迎上去问道:“咋样了?”吴皮匠没有马上回答,直奔上屋,父亲紧跟其后,到了屋内,吴皮匠让父亲坐到炕上,悄悄的对父亲说:“我已见到了李万树,把钱也给了他,我好说歹说,让他在皇军面前多说好话,放了你家五口的性命,他说我,‘你在这待会,我去和皇军说说看是否能行。’说着他就去了。我在他屋内等了好一会,才见他回来,他说明天上午皇军要在坤度河沿杀那个大双庙的红枪会头子,要让你家五人陪着,要看皇军的心情,他们心情好了,便不杀你家五口,要是心情不好,你家五口人的性命不保啊。”父亲听了当时就落下眼泪,心如刀绞。心想这可怎么办啊。那时的日本鬼子杀人不眨眼,杀一个中国人不当杀只小鸡,父亲越想心中越难受,竟哭的悲悲切切,吴皮匠见父亲悲伤的样子,对父亲说:“兄弟也不要过于悲伤,你现在得马上回家,做两手准备,一是做最坏的准备,二是做好的准备。”父亲说:“做好的准备怎么做?”吴皮匠说:“李万树后来又和我说,现在日本皇军急需粮草,如果明天他力保你家五口不死,皇军有可能让你家拿粮来赎人,他们最喜欢的是小米,可马上拉来,把人给赎回去,不要耽搁,以免夜长梦多。”父亲听了觉得这吴皮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啦,就对吴皮匠说:“那得多少米呀?”吴皮匠说:“少了肯定不行,少说也的四石五石的。”父亲听了就急忙辞别吴皮匠,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父亲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母亲在家正急的不知所措,几位奶奶和我二大娘一直抱头痛哭,母亲对她们好言相劝,见父亲回来了,都跑过来问:“怎么样了?”父亲就把日本人为什么抓二爷爷他们五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但为了暂时不让几位奶奶和二娘着急,没有如实说明天日本鬼子要在坤度河沿杀人之事,只是说让几位奶奶放心,可能得花些钱粮才能把人给赎回来,现在二爷爷他们爷五个在小城子县衙,没受什么委屈等等向奶奶们说了,几位奶奶这才比较放心。奶奶问:“那得多少钱啊?”父亲说:“这个你们不用管了,一切由我来张罗,你们明天帮助景祥、老四、老五、老六他们,看看咱们家还有多少谷子都抓紧碾成米,有可能用得上,今天晚上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几位奶奶听了后这才各自回去休息了。
父亲安慰了几位奶奶和二娘,屋内就剩母亲和两个孩子(大哥和大姐),父亲才原原本本的把去小城子的经过说给母亲听。母亲听了也落下泪来,并且大骂日本鬼子不讲理,平白无故乱杀人,恨的是咬牙切齿。母亲又听父亲说已托人把钱送给了李万树和皮匠,觉得这李万树收了钱也应该办点事,再说这李万树也明知抓的是好人,他能见死不救吗?就对我父亲说:“我看二叔他们爷五个不可能被杀,明天你让景祥他老叔在家准备粮食,我再去找老四、老五、老六他们帮忙,你还是老早去小城子伪政府,看他们到底怎样,探听实了再回来,要什么我们就张罗什么,只要把人给放回来就行。”父亲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父亲老早就起床,喂了喂牲口,又把老叔叫起,归拢一下粉房。因为二爷爷和二大爷被抓时,他们爷几个正在粉房漏粉,日本鬼子来到后不由分说把他们几个抓了起来,粉房内的粉淀子,粉条子还给踢个满地,还给砸坏个粉缸,满地乱七八糟。父亲和老叔好个整理,该归拢的归拢,该扔的扔,一边干活,父亲就吩咐老叔在家要和母亲一起张罗小米,父亲对老叔说:“我们家现在还有一仓子谷子,你找你四哥、五哥、六哥和几位婶子,多套两盘碾子,抓紧碾米,能碾多少是多少,不够的话等我回来张罗。”老叔点头答应。父亲看看天已大亮,母亲也做熟了饭,父亲进屋急忙吃了口饭,又匆匆忙忙奔小城子而去。
父亲一路小跑来到小城子吴皮匠家,吴皮匠正在院中凉羊皮,见父亲来了就问道:“你来啦,家中准备的怎样,有小米吗?”父亲说:“我已告诉家人准备着呢。”吴皮匠又说:“你暂时在我家等着,一会看看他们到底怎样。”父亲点头答应。
到了上午八点多钟,父亲正在吴皮匠院中来回打转,忽听县衙大门大开,走出两排扛着长枪,枪口上着刺刀,走着正步的日本鬼子和伪军,后面两名伪军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背上插着一个箭头木板,木板上写着黑字。那人踉踉跄跄,两名伪军不停地拳打脚踢,再仔细一看,那人的嘴里还擂着一根麻绳。后面紧跟着两队伪军押着二爷爷李春生、老爷爷李春永、五爷爷林春林、大爷爷李凤瑶,二大爷李景云从院中走了出来,只见他们爷五个也是五花大绑,还用一根绳子连着,有几个狗腿子对二爷爷他们爷五个推推搡搡,不时还抡开皮鞭抽打着,父亲见这爷几个很是悲惨,急的父亲在吴皮匠院中直跺脚。再往后看,后面跟着几个骑着大马的日本鬼子,腰中挎着马刀,李万树等几位身穿便衣的走狗,围在骑马的日军的左右。这一队人等直奔坤度河而去。
父亲那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如何是好,吴皮匠走近父亲,对父亲说:“我们也去看一看。”父亲说:“能行吗?”吴皮匠说:“没事,你看那边不也有不少老百姓跟着看吗,他们又不认识你,不怕,我们远远地跟着看个究竟。”父亲正要去看个明白,就和吴皮匠一起也到坤度河沿,远远地看着。
那伙强盗押着二爷爷等五人和大双庙的红枪会头目走到河沿。他们那些狗汉奸把大双庙的头目按在地上跪着,把二爷爷和老爷爷拉到红枪会头目的左面,紧挨着那个头目也一脚踹跪在地上。他们把五爷爷、大爷爷、二大爷拉到红枪会头目的右面,也都按跪在那里,每个人两边都站着两名伪军,按着他们的肩膀,几个人连头都抬不起来。父亲远远的看见,心如刀割,恨不得跑过去杀了这伙日本鬼子和伪军,怎奈手无寸铁,身单力薄,眼巴巴的看着几位亲人受此摧残,泪水横流。
就在这时,就听李万树高声喊道:“广大农民朋友们,你们看见了吧,这些人就是反对皇军的统治,他们竟敢和皇军作对,组织红枪会,妄想和皇军对抗,皇军要对他们严惩,这就是他们反对皇军的下场。我们大家可不能像他们这样,反对皇军是要被杀头的。”李万树喊完了,看了看骑在马上的皇军,那个皇军骑在马上,从腰间抽出战刀一指那红枪会的头目,嘴里“死啦死啦地!”哇啦了一声,就有一侩子手,手举鬼头刀,走到红枪会头目跟前,从他背上抽出写着黑字的木板,手起刀落,那人的人头轱辘辘就滚在了地上,那人的尸体一下栽倒在血泊之中。
父亲看的真切,当时的心就要跳出来啦,又见那个皇军又用刀指向二爷爷他们五人,嘴里也喊:“死啦死啦地!”父亲一听,眼前一黑,扶住了一颗大树,不敢再往下看了。
就在这时,又听见李万树忙喊:“太君、太君,杀不得,杀不得呀!”父亲一听又睁开双眼观看,见李万树走到皇军跟前和皇军说着什么,皇军便奸笑一声说:“杀不得?”李万树说:“太君,杀不得。”皇军便把马刀插入刀鞘,把手一挥,扭转马头,率领两队日本鬼子和伪军向县衙走去。二爷爷他们爷几个又被伪军从地上拽了起来。当时二爷爷他们爷五个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伪军拽他们起来,都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个个都是踉踉跄跄,跟斗流星,那些伪军拽着他们推推搡搡,拳打脚踢,又被他们拉进了县衙。
父亲和吴皮匠看到这些,也远远地跟在其后回到吴皮匠家。吴皮匠对父亲说:“好悬啊,差点就要了你家爷五个人的命啊,这李万树还算办点人事,保住了他们几个的性命。”父亲对吴皮匠说:“你快去找李万树,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吴皮匠说:“先不要忙,这也到了中午,我做点饭,咱们吃了饭,等他们安排好了我再去不迟。”可父亲哪有吃饭的心情,恨不得立刻把几位受难的亲人救出来,就和吴皮匠说好的,催吴皮匠快去。吴皮匠见父亲着急的样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李万树。
有人要问,伪满县衙戒备森严,门前长期有站岗之人把守,吴皮匠怎么就随便出入呢?原因是这吴皮匠就住在县衙跟前,他所做的活计又特殊,伪县衙的大小头目,就连这些站岗的伪军包括在内,都不少到吴皮匠家“光顾”,吴皮匠也不少给他们进贡,有的看中皮子不给钱或少给钱,吴皮匠也是敢怒不敢言,还得陪着笑脸,说是孝敬他们的。日久天长了也就和这帮人熟了,所以出入县衙没怎么费事。这也是上天有眼加上父亲的急中生智,也该着这爷五个命不该绝。
再说这吴皮匠又悄悄地走进县衙,来到李万树的办公室,李万树正要去吃午饭,见吴皮匠前来,知道他是为了二爷爷等五人的事而来,就对吴皮匠说:“吴师傅你来的正好,我已向皇军求情,保下了毛家窝铺那五人的性命,可他们必需在三天之内,每人送一石小米过来,方可赎人,如果他们三天内送不到小米,皇军就要杀人啦。”吴皮匠听了说道:“我替他们家谢谢李科长啦,我这就通知他们准备小米,近两天送来,你可要保证放人啊。”李万树说:“快去吧,只要送来小米,就能马上放人。”吴皮匠听李万树说的真切,就辞别了李万树回到家中。
父亲在吴皮匠家等着,如坐针毡,急的是火烧火燎,直在地上打转,两眼紧盯着门口。忽见大门口处,吴皮匠回来了,父亲马上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吴皮匠说:“行了,李万树答应啦,让你们每人送一石小米来,要三天内送到,否则皇军就要杀人。”父亲又问:“李万树能说了算吗?”吴皮匠说:“我看没啥问题,现在也只能照他说的办啦,别无他法。”父亲说:“那我马上回去,明天可能就把米送来,您还得多帮忙,我们全家这辈子也忘不了您啊。”吴皮匠说:“吃点饭再走吧。”父亲说:“我哪有心思吃饭啊,我得马上回去准备小米,尽快拉来,好把人救出去啊,以免夜长梦多。”说着就辞别吴皮匠,向家中赶去。
再说这家中也忙得不可开交,四叔、五叔、六叔、七叔和几位奶奶套上两盘碾子,从早晨起就一时不闲的碾米。向碾屋扛谷子的,用扇车风米的,在碾屋填碾子碾米的,忙的是不亦乐乎。
父亲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奶奶和母亲急忙上前问个明白,父亲就把每人交一石米才能赎人,三天内必须送到等说给他们听。坤度河杀人的经过父亲未敢向她们说,父亲问:“现在碾多少米啦?”老叔说:“从早晨到现在一时不停,两盘碾子也就碾了不到两石米”“好,照这样的速度,今天晚上在贪点黑,也能碾三石、四石的米。我再到上营子李家大院借上两石米,明早咱们就送去,尽快把人赎回来。”父亲说。到这时父亲才觉得有点饿,走到屋内,见碗架里还有中午的剩饭,就泡了点开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母亲在碾房看见父亲进屋,就知道父亲准是没吃饭。就忙跑进屋,见父亲正端着碗吃着凉饭,便心疼的从父亲手中把碗夺了过来说:“你现在啥心情啊,又吃口凉饭,做下病怎么办呀。”就急忙抱柴点火,给父亲炒了几个鸡蛋,从锅内铲出一半,又把剩饭倒进锅里炒了炒,做了个蛋炒饭,端给父亲,又给父亲倒了杯开水,这才又去碾米去了。父亲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万分的感动。
父亲这两天也没吃上一顿饱饭,这回吃上母亲做的蛋炒饭,就着炒鸡蛋,心中热乎乎的,总算吃上一顿饱饭。父亲把饭吃完,碗筷放在锅台上,也没顾上洗,就到李家大院借粮去了。
父亲来到上营子李家粮行,开粮行的就是李春生,他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子,父亲叫他表叔,父亲问他还有多少小米,李春生说:“可能还有一石多米。”父亲说:“都借给我吧。”李春生说:“你借米干啥?”父亲说:“借米是去小城子赎人。”李春生也听说昨天日本鬼子抓了我们家好几口人,就问父亲怎么办啦,父亲心中着急,就简单说了几句,便问他借粮的利息,李春生说:“现在借的米如果明年秋天还,借一石明年还一石五斗,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你们又摊上这种事,你就借一石米,明年秋后还我一石二斗吧。”父亲说:“怎么着都行,只要米好,别让他们挑出毛病就行啦。”就这样李春生和父亲把米用斗量了量,都装在麻袋里,总共是一石二斗。父亲和李春生量完米后,给李春生打下欠条,写明利息,告诉李春生说:“表叔,这一石二斗米你可得好生保管,不要再给别人,明早我套车来拉。”李春生便答应了。
父亲又急忙回到家中,把家中碾下的米也用斗量着,装进了麻袋,到了晚上,家中碾的米总计是三石三斗,加上在李春生粮行借的米总计是四石五斗,还差五斗米,父亲又在左邻右舍跑了几家,把这五斗米借够,把米都装在麻袋里,一直忙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和老叔套上车,到李春生家粮行把米拉回来。父亲又到老于家借了一辆马车,让五叔赶车,又让四叔和六叔套了一辆车,总计是三辆马车,把这五石米满满的装在车上,向小城子伪县衙走去。
父亲和几位叔叔赶着车来到小城子县衙前,父亲让我几位叔叔在车跟前等着,父亲跑到吴皮匠家,吴皮匠见到父亲说:“把米拉来啦?”父亲说:“拉来啦。”吴皮匠说:“好,我马上去县衙,让他接收。”吴皮匠放下手中熟皮子的活,洗了洗手,把皮围裙脱下,就急忙去找李万树。
李万树刚吃完早饭,正在屋中坐着抽烟,见吴皮匠推门进来,就问:“你今天来又有何事?”吴皮匠说:“毛家窝铺的人把赎人的小米送来了,你派人查验下,把粮收下,快把他家的人放了吧。”李万树说“把米都拉来了,够快的,这得看他们拉来的米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还得让他们重新去拉。”吴皮匠说:“我听他们当家的说了,拉来的小米都是今年的新米,他们在家碾了一天半宿才完成,你可要高抬贵手,把米卸下,把他们的人放了吧。”李万树说:“那好吧,你让他们把米拉到北面库房去,我这就派人去验收。”吴皮匠答应着,出了县衙,来到父亲跟前,告诉父亲说:“李万树已经答应,让你们把米拉到北面库房,等李万树派人来验收。”说着就领着父亲和几位叔叔,赶着车来到北面县衙的库房院外。
父亲他们几个人焦急的等了好一会,见李万树领着两个汉奸大摇大摆的来到车跟前。李万树指了指车上的小米说:“这些米都是今年的新米吗?”父亲答道:“都是今年的新米。”李万树拍了拍装米的麻袋说:“把这袋米打开,我看看合格不。”老叔赶快上车把麻袋立起来,解开麻袋口,里面漏出金黄的小米。李万树上前抓了一把,拿到眼前看了看说:“还可以,你们必须保证这三车米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一袋不一样也不行。”父亲说:“大人尽管放心,您救了我家五口人的性命,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还能送不一样的米,保证都是一样的。”李万树看了父亲一眼,说道:“好吧,把米卸到库房去。”
库房还在院子里,一个汉奸打开大门锁,让父亲他们把车赶到了库房门口,那个汉奸开了库房的门,父亲他们哥几个一麻袋一麻袋地把小米扛进库房垛好,李万树点了点数,总计是三十六麻袋。李万树对父亲说:“你们把车赶到院外等着,我得去求皇军,皇军同意了,你们就把人领回去。”说着就把库房门锁好,领着父亲他们把车赶到院外,锁好大门。李万树领着两个汉奸走狗到县衙去了。
父亲和几位叔叔在门外焦急的等着。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他们放人,父亲对吴皮匠说:“我们把米如数的送来啦,他们也接收啦,怎么还不放人?”吴皮匠说:“别急,他可能真的去找皇军啦,非得皇军同意他才敢放人。”又等了一会,忽然县衙的大门开啦,几个伪军押着二爷爷他们爷五个从院中走了出来,这次他们爷五个没有上绑绳,父亲见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便赶忙迎了上去。
李万树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走到父亲面前,对父亲说:“我和皇军费了好多口舌,皇军才同意放了你家的人,你们回家以后,可要老老实实,不要闹事,如若不然,要再犯在皇军手里,可就没命啦!”父亲心中怨恨,但也得强装笑脸,说些感谢的话。又向吴皮匠作了个揖,摆了摆手,急忙赶着车向家里走。走了一段路,看李万树等人都回了县衙,父亲赶紧让几位爷爷和二大爷上车坐好。几位爷爷和二大爷见到父亲和几位叔叔真是见到了亲人,个个都落下泪来,哭着说:“我们差点就见不到面啊。”这一路上爷几个是悲喜交加,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父亲他们赶着车快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远远的就看村头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向这里眺望。走近一看,几位奶奶,我二娘和母亲,全家大人孩子,左邻右舍好几十人,见到二爷爷他们爷几个,都一齐上前问这问那,几位奶奶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是喜还是忧。五奶奶见五爷爷从车上下来,上前就抱住了五爷爷的胳膊,老奶奶拽住老爷爷的胳膊,大奶奶拽住了大爷爷的胳膊,二大娘拽住二大爷的胳膊,哭哭泣泣,场面非常凄惨,他们的几个儿女也围在他们的周围,好像怕几位爷爷和二大爷再被抓走一样的卫护着,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父亲和母亲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即喜又恨,喜的是爷五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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